行動目標確定,立刻執行就是了,即便喪鐘說戰鬥很可能會波及幾個行星系,可能會死個上千億人,長公主也並沒有表現出什麼強烈的抗拒。
希阿帝國有着六千多顆殖民星,稍微少那麼幾個,能換來王權也是值得的。
她唯一的要求只是留下查爾斯,在這裡陪她聊天,而且她決心要放開藝術禁令,想要聽一聽人類中的智者有什麼看法。
琴以爲查爾斯是被扣下的人質,她稍微有些不高興,但教授只是微笑着讓她去跟喪鐘行動,說自己和凱蒂都在這裡,不會出任何事。
於是原本的四人隊伍外加了一個鬥劍,再度搭乘阿提蘭的那艘小飛船啓程了。
“斬首戰術麼?”鬥劍接替了開船的工作,他對於附近星系的情況更熟悉,包括如何隱秘穿過雙方交火的戰線:“地球的語言很有意思,這種比喻非常貼切。”
“一切的根源都在於伏爾甘,是他的實力給了叛軍們信心,我們只需要抹消他的存在,死亡鳥依靠的東西就不復存在了。”蘇明夾着一根菸在他身後站着,慢慢地品味着菸葉的味道:“說白了,如果沒有頂級戰力,我懷疑他們的那些戰艦都不夠你一個人撕的。”
鬥劍露出了一個自信的笑容,但嘴上還客氣了一下:“叛軍戰艦也是帝國的財產,士兵也同樣是我們的同胞,如果可能的話,我不想殺太多人,殺戮只是達成目標的手段,卻不是唯一手段。”
言外之意,就是支持喪鐘的決定,該殺的人必須殺,不該殺的人就儘可能地不殺。
蘇明點點頭,隨手揉搓着後排座椅上的彼得狗頭:“對於一個角鬥士出身的人來說,你能認識到這一點讓我很欣慰,許多角鬥士都喜歡動手勝過動腦。”
“所以我纔是冠軍。”
鬥劍熟練地操縱着小飛船鑽進一片太空碎石帶,大大小小的碎石帶着恆星的光,遮住了小飛船的輪廓。
遠處就是一片戰場,雙方几乎一模一樣的艦隊正在這個行星系的另一端激情對射,並沒有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小飛船降低了一些速度,以便隱藏船尾的推進器火焰,駕駛室中的幾人只能感受到小塊碎石觸碰到護盾上那種輕微的衝撞感。
彼得一直扒在窗戶上,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太空戰,但在他的印象裡也就是三兩艘船之間的炮擊,哪裡見過這種數百艘鉅艦對轟的壯觀場面。
看着有些艦船在密集的火力下被打穿護盾,艦體內的空氣在太空中爆發出一朵朵火花,彷彿還能聽到外星人們死前的慘叫。
“這就是戰爭嗎?”星爵語帶感慨。
“大概是吧,和我看過的《星球大戰》不太像。”黛西也在看着窗外,只不過她顯得挺淡定,遠距離觀看的話,戰場上又是光線又是爆炸的,倒是挺漂亮。
上了賊船的鬥劍聽到了她的話,也插了一句:“爲了避免這個行星系中的戰鬥被其他國家察覺,所以烈度很低,真正帝國間的戰爭,是會動用上百萬艘戰艦的,那才能叫戰爭。”
“就像克里和斯克魯一樣,暗星艦隊和第四艦隊都拉鋸幾十年了。”蘇明攤攤手,如今眼前這種規模的戰鬥,對於希阿帝國確實只能算是打架,雙方並沒有搞出太大動靜來。
提起了斯克魯人,鬥劍像是想起了什麼,他駕駛飛船輕巧地躲開前方一塊巨石:“我聽說斯克魯人的母星毀滅後,他們看上了你們的地球,正在進行一個龐大的滲透計劃。”
“滲透計劃?那是什麼?”黛西轉過臉來。
“斯克魯人天生能夠模仿其他生物的外貌,我的意思說就是有很多外星人也許變成你們人類的模樣,混進地球了。”鬥劍簡單地解釋了一句,因爲這情報是主要告知至尊法師的,阿斯加德人打聽這個沒什麼用。
喪鐘都這麼強勢了,奧丁對於地球的宣稱看起來也名不副實。
女雷神若有所思,她摸摸自己的下巴:“我懷疑一個廚師就是你們所說的斯克魯人,因爲那傢伙開口就是性騷擾,和正常的人類格格不入。”
“這是不可能的。”鬥劍搖頭,他的莫西幹髮型隨之搖擺:“斯克魯人不會和異族繁衍後代,他們視其爲恥辱和墮落,對於血脈的管理他們比克里人更加嚴格。”
蘇明也擺擺手,繼續抽着香菸:“不要疑神疑鬼,我有辦法分辨哪些皮套下面是斯克魯人,他們的計劃不會成功。”
“那爲什麼還要放他們進入地球?”
琴格蕾用手揉着自己的頭髮,她顯得有些疲憊。
“送貨上門的肉當然要收下,就算我不用,給鳳凰當個零食吃也不錯。”蘇明沒有詳細解釋,畢竟那計劃與幾人無關,他重新把視線轉向前方:“我們大概還有多久到猛羽星?”
“小心地進行躍遷,同時還要躲避巡邏隊,如果用地球的時間單位來講,大概三小時左右。”鬥劍看了一眼儀表上的速度後給出了答案,王室衛隊都是全能的戰士,他可以做到職業間諜的工作,只是不擅長跳舞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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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羽星,這顆被森林和田園環抱,在太空中看起來綠油油的星球,還是當年的那個樣子。
只不過就是附近軌道上的戒備更加森嚴了,大量的戰艦正在這裡徘徊,就像是大海里的鯨羣。
和利蘭德拉手下那清一色的希阿戰艦不同,這邊的戰艦有一種萬國牌的味道,光是蘇明就看到了上百種不同的設計理念和塗裝,以及不同的艦船風格。
有些一看就是個鐵疙瘩,有些則是看起來像是風帆木船,可它們偏偏被編隊在一起,集合在希阿的白旗之下。
“看起來議會大半都倒向二公主了嘛。”一行人連帶飛船藏身於猛羽星的天然衛星上,遠遠地看着那些艦船,蘇明笑着和鬥劍聊了起來:“伏爾甘的異族人身份,倒是更能取得異族人的認同感。”
希阿議會的成員當年都是希阿的手下敗將,一個個文明被擊敗,被吸納進帝國的體系,將自己的文化和技術融入帝國‘愛’的懷抱。
在希阿的神話傳說中,雙神裡雌性的那位原本是不愛雄性那位的,只不過她被雄性強暴了幾百遍之後,漸漸愛上了施暴者,並誕下了宇宙。
這種文化蔓延在希阿人的方方面面,強者爲尊的理念深入人心,也誕生了類似於‘強扭的瓜肯定甜’這種思想。
只不過現在看來......只有希阿人覺得甜。
當年這些被施暴,被收服的種族,果然還是很不爽,找到機會就叛變了。
鬥劍的雙眼望向那些艦隊,平靜道:“強迫是愛的表現,他們拒絕了希阿的愛,那我們就給他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