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們,我們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這是在坐吃山空。”
韋德擠在托爾和洛基的中間,一手摟住一個,語重心長地跟他們說着,紅色的舊沙發被三人的體重壓下去好大一截。
“嘶,呋~~~~”托爾捏着報紙卷的煙,猛嘬了一口,雙目無神地露出麻木神情:“沒錢不要緊,我們還有愛與和平......”
“托爾說的沒錯,世界太複雜了,我們這是在發泄心中的苦悶,Rock“n“Roll.....”
洛基也一臉迷幻的模樣,手裡夾着菸捲,對着電視機不斷搖頭,耳朵旁的長髮上還戴了一朵小花。
僱傭兵拍打自己的額頭,他有些不知道自己哪一步做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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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三人的位置,是紐約城中韋德和黑瞎子阿姨共租的地下室。
畢竟炸了療養院需要避避風頭,他就把托爾和洛基藏在這裡,但躲藏的日子很無聊很難熬啊。
他原本有一臺二手電視機來着,勉強能用天線收幾個頻道的那種,畢竟艾爾是個瞎子,她又不看電視,韋德自己也只要能看少兒節目就夠了。
開始的幾天托爾和洛基都對電視機很有興趣,但他們明顯和韋德的品味不一樣,布偶戲、卡通片和新聞很快就失去了吸引力,那兩人又變得焦躁起來,想要出去亂逛。
還不能確認神盾局是不是在追捕托爾,他自然不能讓兩人離開,萬一再把人弄丟了就是麻煩。
聽到大家都快要吵起來了,艾爾建議韋德去找個錄像機來,如今大家都用DVD了,錄像機很便宜,租些帶子給那兩個操英國口音的人看。
金髮傭兵一聽就覺得很有道理,自己也回味一下老電影好了。
於是他去垃圾站撿了個還能用的錄像機回來,還撿到兩箱子錄影帶,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內容,但是不要白不要。
他撿回的是一大堆不知道什麼年代裡,嬉皮士自拍的錄像帶。
內容包括各種糜爛的事情,還有地下搖滾音樂會,看起來像是在格林威治村的某個地方拍攝的,有人在跟着這支樂隊旅行。
這支樂隊的主唱韋德也認出來了,是很早很早以前,在世界範圍都火過一段時間的巨星——阿曼達·阿姆斯特朗,那個短髮的女人在舞臺上的歌聲充滿了爆發力和黑暗情緒。
不過搖滾樂這種節奏明快的音樂還是迎合了托爾兩兄弟的喜好,他們很快就沉浸在其中,安穩下來了。
鬆了口氣的韋德則因爲錢快花完了,獨自離開居所去找黃鼠狼接任務。
然而,對方表示辦不到,拿出當初韋德和那個獨眼男人簽下的協議備份來,仔細給他講解爲什麼韋德不能在一個任務沒有完成的前提下接受另一個任務。
“在乙方,也就是你,沒有將目標徹底變成正常人之前,也就是那瘋子,你不得單方面結束任務。”猥瑣的黃鼠狼又指着合同的一條:“這裡還有排他性條款,規定了你在任務期間不得再接受其他人的僱傭任務。當然,我們酒吧本身也不鼓勵一個人同時接好幾個任務,畢竟分心意味着成功率下降,那會影響到我們中介的名聲。”
韋德像是被嚇到了,握着酒杯的手在吧檯上抖個不停:“如果他一輩子都不好呢?”
“那你就得陪他一輩子。”黃鼠狼聳聳肩,十分輕鬆地回答:“你當時根本沒看合同就簽了,對吧?”
“那可不行,我還這麼年輕,還沒有女朋友呢,不能和一個瘋子綁定在一起。”韋德抓撓着自己的頭髮,趴在了吧檯上:“你說如果我放棄這個任務怎麼樣?總得有中止條款吧?”
黃鼠狼拿着文件不斷向下翻閱,酒吧裡的燈光很暗,彩燈晃來晃去,他的臉色也陰晴不定。
“還真沒有,倒是寫着如果你放棄任務,或者任務期間托爾死亡,你大概要賠四億美元外加一條命,甲方會把你的遺體可用器官捐獻給霍勒威慈善總院,你的精子拿出去賣錢等等,而且還有條我看不太懂的......說還會把你的靈魂獻祭給名爲‘黑暗潛者’的古神,讓你永世不得翻身。”
“黑暗潛者是什麼?”韋德歪着腦袋。
“這個。”黃鼠狼把文件翻過來,攤在韋德面前,用手指關節敲了敲那上面的一幅畫。
那是一個長着章魚腦袋和翅膀,蹲在一個石臺上,全身上下都冒出觸手的邪神。
畫不知道誰畫的,但右下角還有行備註。
‘PS:觸手最愛鑽洞。’
“嘶!!!”
韋德捂住了自己的菊花和嘴,但悲哀的他發現,人只有兩隻手,這麼一來耳朵是沒辦法捂住的。
看到他的悲慘模樣,黃鼠狼幸災樂禍地笑了,他推了半杯威士忌到韋德面前:
“在世界的暗面中你最好相信這是真的,甲方也真的能做到這些事。就當交學費吧,通過這件事你大概也學到任何人都不能完全相信了......歡迎加入自由傭兵界,菜鳥,這杯算我請你的。”
說完他就去招呼別的客人了,酒吧只有他一個經理人兼酒保,忙得要命,哪顧得上專門接待某個普通傭兵啊。
看在交情的份上,說那麼多已經仁至義盡了。
雖然那天晚上韋德只喝了一杯半的威士忌,但他卻酩酊大醉,是哭着走回家的......
接下來的幾天金髮傭兵都在頹廢,而托爾兄弟也在頹廢,只不過雙方的方向不太一樣。
托爾和洛基在狂躁的音樂和迷幻的錄像帶中,漸漸迷上了嬉皮士文化,同時又翻出了韋德在邁阿密積壓的那一萬美元‘葉子’,照錄像帶裡的教學,兩人很快都變成了煙鬼。
艾爾聞到了那種特殊的臭味,遺憾地搖了搖頭,年輕人學什麼不好,學抽大麻?
真是世風日下,一代不如一代了。
每當想到這裡的時候,她都會嘆息一會,然後狠狠地吸光手背上的白色粉末。
不過別人可以不管,同居的舍友還是要關心一下的,既然和這兩個瘋子綁定在了一起,她提示韋德可以利用兩人的勞動力來創收,就像是大洋對岸的黑煤窯那樣。
於是這纔有了之前的場景,韋德試圖讓托爾兄弟出去打工創收,畢竟那七萬美元到手看來是遙遙無期了,現在大家身上只有幾百塊,這日子總得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