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呢,接下來幾天的旅途還算是愉快,別看人家老奶奶們年紀大,可是車子開得真不賴。
韋德都有些懷疑這兩位是不是退休後的‘末路狂花’了,進入聖路易安娜州後山路很多,人家老太太甚至能連續彎道漂移,全程時速120公里。
雖然一開始出賣托爾的色相搭上了車,韋德覺得很是輕鬆,可是幾天過去,一路上那兩位奶奶輪流開車,空閒的那位則一直窩在托爾懷裡,就彷彿韋德變成透明人了一樣。
坐在後排的僱傭兵開始懷疑自己的魅力了,難道自己連老太太都吸引不了了嗎?難道這輩子只有看上自己錢的妓女纔會願意相伴?
於是,即便車裡有空調,他還是不着痕跡地脫了上衣,裝作無意間展示着一下他那和普通人比起來算是有點看頭,但和托爾比起來卻猶如雞仔一樣的肌肉。
果然,老太太們只是叮囑他穿好衣服不要着涼,然後繼續一臉陶醉地撫摸托爾的健壯胸膛。
韋德顯得有些灰溜溜的,但也不算是沒有收穫。
奶奶們人很好,不光包了兩人路上的伙食,還教導了托爾很多道理。
她們的丈夫當年都死在越戰了,兩人也是在遺屬的心理互助會上認識,這幾十年都是相互扶持過來的,因爲種種原因沒有再婚。
在路上閒聊的時候,她們還以爲韋德和托爾都是當兵的,因此對大塊頭那榮耀至上的想法十分不贊同。
用她們的話來說,榮耀純粹都是軍方的騙局,人沒了,那勳章和撫卹金可沒有一點人的溫度。
一路上的托爾都恍恍惚惚,感覺自己過去的世界觀都被推翻了一樣,雖然嘗試過反駁,可哪是兩個老太太加韋德的對手?
‘人死就歸於塵土,榮譽煙消雲散。’
‘帶着榮譽上英靈殿?呵呵,什麼樣的天堂都是騙人的,純粹就是神明的集中營,前提是真的有神存在。’
‘你說是有人教了你這麼浮誇的榮譽觀?那個人不是傻就是壞。’
......
到了下車的時候,托爾已經完全在迪斯科的音樂聲中被洗腦了,對自己的榮譽理念產生了嚴重動搖。
夏天的邁阿密十分熱鬧,到處都是穿着泳裝的美女,而沙灘上更是人山人海。
韋德和兩位老人揮手告別,隨後摟着傻愣愣的托爾走向海灘,雖然目的地是紐約,可既然先到了邁阿密,那就先在這裡玩幾天再說。
不是預支了30%的佣金嘛,這三萬美元拿來玩幾天總是夠的吧?
隨着幾天相處下來,韋德覺得這傻愣愣的精神病人還算是老實人,可以交個朋友,請他一起玩也可以。
好吧,實際上是他覺得對方是富二代,到時候繼承家產了,自己可以蹭口湯喝,就是這麼現實......
現在人家被趕出家門落了難,但他這麼壯,將來肯定能把老頭熬死,必然有上位的那一天啊!
再說被老太太們忽視了幾天,韋德也急需重新建立自信,他想要尋找幾個夜晚徘徊街頭巷尾或者出沒於酒吧夜店的那種‘需要幫助的可憐女孩’。
托爾呢,則是胸口有些脫皮,外加有些感冒,但這都是小問題。
“走吧,我們先放鬆幾天再去紐約學習,今晚我帶你去見識一下你這種富二代一輩子也沒見過的東西。”
對於韋德稱呼自己富二代托爾倒也沒有什麼異議,他雖然不能完全理解這個詞的意思,但大概猜到不算是罵人的話,這些天這個凡人真的是在全心幫助自己。
托爾能感覺到人家是用了心的,這是他第一個凡人朋友,他十分尊重友情。
但嘴上是不會認輸的,他套上了自己幾天都沒穿的T恤,拍拍胸口:“什麼東西能連我都沒見過?我可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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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是什麼?我的意思是說,她們是人類嗎?”
當晚,坐在夜店包廂中的托爾一臉懵逼的樣子,在五光十色的彩燈下看着幾個美女跳舞,小聲地詢問身邊的韋德。
他不是沒有見過美女,而是沒有見過長翅膀或者長尾巴的,他能感覺出來這些生物不是惡魔,也不是異維度的怪物,甚至也不是外星人。
都有着凡人的氣息,可是偏偏不像人。
韋德得意一笑,發動戰術後仰靠在沙發上,得意搖晃着手中的酒杯:
“沒見過了吧?哈哈,瞧你那饞樣。不過你以前從來沒有離開過家,自然更是沒機會見到藏在社會暗面中的秘密,我就大發慈悲地帶你來長長見識。”
“你倒是說答案啊,你跟我弟弟一樣喜歡吊人胃口,要在過去我直接就用錘子砸你了。”
托爾手裡拿着酒杯,卻還是目不轉睛地看着不遠處扭來扭去的美人。
金髮傭兵喝了一口酒,勾住托爾的脖子湊近,音樂聲中他左右搖擺:
“你還有個弟弟?他正常嗎?”
“什麼意思?”托爾一頭霧水:“我父親說我弟弟十分聰明,不過我纔是阿斯加德的繼承人。”
“哦,繼承權確定了就行......話說你們家的公司名字還真奇怪啊,有種土耳其烤肉的味道,算了,告訴你答案吧,她們也是人類,只不過是變種人。”
韋德前半句是小聲地自言自語,後半句則是給出了托爾想要的答案。
這裡是邁阿密的地獄火俱樂部分部,通過傭兵的關係網絡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了地址。
傭兵以前見過變種人,以前他可是混非洲那片的,位於北非的埃及可是有很多變種人。
雖然他們都躲避着人類隱居或者深度潛伏在社會裡,可韋德能用自己敏銳的眼睛看出真相。
只不過他還沒有機會近距離接觸,今天說是給托爾開眼,其實他自己的眼珠也一直盯着那些女孩呢。
有錢,就是能爲所欲爲。
五個姑娘一晚上才一萬美元,加上包廂費和酒水的另外一萬,完全可以負擔得起嘛,今晚就當嚐個鮮,將來精神病傻大個繼承了家業,總得回報自己今天的恩情吧?
很快熱舞就結束了,姑娘們或是飛或是爬,從豪華的紅地毯上帶着魅惑靠近了兩人,柔若無骨地纏上他們的手臂和身軀,細聲細氣地詢問:
“老闆,進行下一個節目嗎?”
韋德的眼睛頓時變成了月牙狀,他擦了一下嘴角的口水:“當然,不過我們不一起玩,你們四個跟我來,給他留下一個就行。”
小姐們不太樂意,畢竟托爾的賣相比韋德強多了,長相和身材那是顯而易見的,做妓女雖然不能挑客人,但更希望自己陪帥哥啊。
“誰付錢啊?”
一個畫着濃妝,背後有蝙蝠一樣翅膀的女人問道,語氣顯得很熟練。
托爾還在思考變種人是什麼,他不太理解這些女孩除了舞者之外的職業。
很早很早以前,在荒蠻時代,他來中庭時,到了北歐的哪個村子,全村人都會獻出妻女來陪他,以期待自己家能融入神的血脈而自豪。
可怎麼現在聽起來,時代變了?這些女孩是衝着錢來的?
他能感覺到她們對自己更有好感,那些眼神很熟悉,是渴望交配的樣子,但又有什麼阻止了她們更進一步。
韋德得瑟地從書包裡取出兩沓美金來,在手裡拍得啪啪響:“我有錢,他只有榮譽,你們看着辦。”
“切,榮譽是什麼東西?我們跟你走啊,老闆~~麼麼!”
女孩們立刻笑了起來,歡聲笑語地簇擁着韋德進了包廂後附帶的暗室,暗門砰地一聲關死,裡面很快傳來妖精打架的聲音。
只給托爾留下了一個最普通,看起來和凡人沒什麼差別的女孩,就連這個女孩也沒有什麼熱情,眼巴巴地看着離開的姐姐們,一臉委屈。
托爾沉默了,他突然認識到自己好像是輸了,身爲神卻輸給了一個凡人,就是因爲錢。
果然,榮譽真的一無是處,離開了阿斯加德,所謂的戰士榮耀在別的地方根本不通用啊!
“原來這就是父親把我送到中庭,讓我像凡人一樣生活,藉此希望我明白的道理嗎......”
他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