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吃!真好吃!”
威爾遜連鎖快餐廳裡,托爾穿着韋德新買的街邊T恤,大口吃着漢堡包。
僱傭兵就坐在他對面,思考着如何騙......不,是安撫一個精神病人乖乖聽話。
清晨的陽光照在韋德臉上,他感覺有些懶洋洋的,不由地打了個哈欠。
對方好像很害怕他爸爸?之前在精神病院裡提到他父親,他就給予了自己信任,這應該可以利用?
話說有錢人真是都閒得沒事幹啊,教育自己家兒子瞭解民間疾苦?
這任務聽起來就很氣人,把自己家產業全捐掉,全家流落街頭不就直接體驗到了嗎?
算了,自己現在是個僱傭兵了,接了第一單就要好好完成。
韋德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從小桌上湊過去:“你爸......”
“啪!”托爾突然把手裡的杯子甩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他高聲叫道:“再來一杯!”
許多同時在就餐的顧客朝這邊投來了鄙夷的眼神。
然而韋德作爲一個孤兒,從來不知道丟人是什麼意思,他十分大方地和人們對視,同時也把自己的那杯可樂喝完,也把杯子摔了,朝服務員招手:
“兩杯!”
是的,想要爭取陌生人的信任,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表現出兩人的相似之處,儘管不知道喝完水摔杯子是什麼毛病,但韋德還是照做了。
這都是爲了任務。
威爾遜企業不愧是大企業,這裡的工作人員素養過硬,很快有人來清掃地上的碎玻璃,同事中還有人用不會碎的紙杯送來了新飲料,問兩人是不是從北歐來的。
韋德尷尬地笑了笑。
他哪知道自己是哪人,根本就沒有關於自己父母的記憶,就連現在的名字都是他自己在孤兒院給自己起的,至於姓氏也是同理。
那時候韋德大概才七八歲,從孤兒院翻牆溜出來閒逛的時候第一次看到了電視機,在路邊商店的櫥窗裡。
他也看到了當時推出‘全家桶’這一概念的威爾遜連鎖快餐廣告。
看到廣告裡的一家人都那麼高興地吃着雞腿,啃着玉米,美國隊長在旁邊豎着大拇指時......
沒有姓氏也沒有親人的韋德頓時覺得好羨慕。
那種快樂,還有喜悅,都在那些人的臉上。
他想要自己也變得那麼快樂,於是韋德給自己找到了姓氏,也就是對於年幼的他代表着歡樂的‘威爾遜’,儘管當時他只知道威爾遜是個連鎖快餐店的名字。
從那以後他一直以韋德·威爾遜這個名字生活。
當然,起個吉利的名字也沒什麼用,他依舊吃不飽穿不暖,不能上學也不能讀書,每天被困在寸草不生的院子裡,孤兒院長的目光還總是在韋德的下半身徘徊。
不過隨着小韋德長大了一些,變成有點可愛的金髮正太后,那院長老頭對他有了些非分之想,所以對他變得格外體貼,還送他去上過幾年學。
但十二歲那年,院長表示要和韋德發生關係,他誓死不從,對方就真的要殺了他。
他只能逃跑,跑到了碼頭上,混上了走私船,結果就被送到了非洲變成了少年兵,根本沒得選,只是爲了活着。
那都是以前小時候的事情了,他現在當然知道廣告裡的人那麼高興是假的。
但姓氏就不用改了,畢竟已經用習慣了。
他現在最愛吃的也不是威爾遜快餐了,而是香辣的墨西哥捲餅,接下來則是芥末熱狗,再下來纔是漢堡和披薩。
不過他還是最愛看電視了,沉迷於各種電視節目無法自拔。
“謝謝,我們會賠償杯子的。”韋德打發走服務員,然而開始按照計劃行事,對托爾說道:“你爸派我來的。”
知道奧丁還在關注着他,托爾心裡有底了,他又豪橫了起來,腦袋一扭,喝起了肥宅快樂水:“吾沒錯!讓吾學生命真正之意義,吾不學。”
韋德撓撓下巴,這是哪的方言啊?也太難懂了吧?
教學目標是生命真正的意義?嗷,懂了,不就是怎麼過日子唄?
這個自己可是專家啊。
“哎,話不能這麼說,你想啊,如果你學不會,他就不讓你回家,不能回家就不能享福不是?”韋德把盤子裡的番茄醬擠成一坨,用手指蘸着吃:“還是說你不想過好日子?我是來幫你的,可你如果自己不願意,那我現在就走。”
托爾眉頭一皺,原來神王安排給了自己一個老師嗎?一個米德加德的凡人?
他不覺得地球上除了喪鐘和卡瑪泰姬的那些大師之外,還有什麼人是值得自己學習的。
但回家的願望還是推動着他。
這可樂也和他在華納海姆喝到的味道有些不一樣,也許是更好喝導致心情愉快了吧?怎麼喝着它就覺得眼前這人類越來越順眼了呢?
也罷,既然人家想要教,那自己就學學好了,到時候應付了老爹的考試,又可以回仙宮掌控雷電了。
“善,凡人,吾就給汝教導阿斯加德偉大雷神托爾的機會!說吧,從哪裡開始?是去殺什麼?”托爾想通了,大手一拍胸口,表示可以先從地球的打獵開始學。
韋德覺得哪裡好像有點不對勁,怎麼感覺兩人說的不太像是同一件事呢?
還有,這得先從教對方怎麼說人話開始。
這麼中二地自稱雷神,又表現出了要殺什麼東西的狂躁症跡象,韋德也顧不上多想,連忙勸阻道:
“不殺,我們不殺好人的,這樣吧,也不要先去太遠的地方,我們從紐約開始怎麼樣?看看凡人的生活,也許你會學到一些什麼。”
“甚好!”
托爾一抹嘴,利索地站了起來,即便昨晚被車撞了,他身體也早已恢復。
他覺得自己變成凡人了,畢竟失去了超強力量。
可光這個高速自愈就不是人類級別的,除了被奧丁特殊關照過的腳底板之外,他不用太擔心外傷的問題。
韋德從內褲裡掏出幾張零錢放在桌上,自來熟地勾住托爾的脖子向店外走去:“說起紐約啊,就不能不提到地獄廚房,那裡可好玩了!”
“可是魔鬼就食之處?”
托爾皺起了眉頭,如果在失去神力的現在,對付一些強大的魔鬼恐怕做不到啊。
不過這中庭人老師還有點水平嘛,開學第一課就是殺魔鬼,倒也是條漢子。
“嗯,魔鬼吃飯的地方?呃,差不多可以這麼說吧。”
韋德歪着腦袋想了想,生活在那裡的人都是些窮光蛋,天黑之後治安更是無從談起,生活在那裡就等於算是把靈魂塞到了魔鬼的嘴裡,隨時可能沒命。
說那裡的惡棍們是魔鬼也沒什麼大錯,很多人只是披着人皮而已。
看不出來這個粗豪的長髮男,除了精神病之外還挺有悟性的嘛,居然能說出這種有深意的笑話來,還挺合自己胃口的。
“那就戰!”
托爾用更有力的胳膊摟住了韋德的肩膀,用力箍了一下,這是戰友的禮儀。
韋德摘下背後的小書包,把裡面的手槍給托爾展示:
“放心,遇到什麼‘魔鬼’我都對付得了,你就在旁邊喊加油就行了。”
“不!這一點也不榮耀!有違吾輩戰士之心!”
托爾立刻拒絕了這個提議,他的金色長髮瘋狂甩蕩,就猶如公獅子洗澡後甩着水珠一樣。
韋德搓了搓自己的臉,好吧,這貨真的以爲自己是雷神托爾啊?
戰士榮耀是什麼東西啊?是日本武士那一套嗎?不太熟悉啊......
不過看起來這就是有錢人家少爺的病因了吧?
過於迷信什麼榮耀這種虛無飄渺的東西,還把自己給催眠了,導致發病,應該就是這樣!
很好,那這次乾脆給他把這‘榮耀臆想症’治好,應該就能讓他恢復正常了,到時候自己做到了醫生都沒做到的事,僱主還能不加錢嗎?
美滋滋,到時候賺了大錢先交一下房子的首付,然後剩下的錢全去找瑪格麗特酒吧的姑娘們玩,光是想想就覺得爽。
計劃也簡單,什麼東西不榮耀,那就騙他去玩什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