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裡很暖和,但是巴基現在感覺很冷,他夾緊了雙腿,思考着如何能讓兩人脫身。
“自己也許能跑掉,但是史蒂夫......”
巴基面露悲色,他不能丟下自己的朋友,看來只有犧牲自己,保全史蒂夫了,希望不要太疼。
爲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年幼的巴基目光堅定了起來。
倒是史蒂夫,腦子裡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所以他現在興致勃勃地打量着車裡的裝飾。
很多東西都是他沒見過的,除此之外,這車裡居然還有桌子,有吧檯,這沙發也大得像牀一樣。
“你說認識我們的父親,可是......”史蒂夫好奇了一會,最後還是猶豫地問。
“爲什麼我有錢,而他們沒有?”
蘇明笑着給自己倒上一杯酒,晃動着,輕嗅酒液的醇香,他有些沒想到史蒂夫會糾結這種事情。
“不,我是說......以前他們的老闆從來都不正眼看人的。”
史蒂夫搖搖頭,正因爲是孩子,所以他的感覺更是敏銳,他們父親以前的老闆看他們就像是在看死人,透着厭惡和歧視。
蘇明微微點頭,這樣自認爲是貴族的資本家也確實存在,不過想必現在已經涼了吧。
因爲有錢就不加遮掩地歧視別人,這種行爲往往代表着心理上的極度自負,想安然度過股災和大蕭條則需要極度冷靜和理性,與之恰好相反。
極度自負的人在遭遇巨大挫折的時候,往往會採取極端的行爲來對外界產生應激反應,這在這個年頭還能是什麼?跳樓唄......
“人和人生來就不平等,但凡人的生活又讓人人平等。”
儘管史蒂夫不明白,蘇明也不打算解釋了,當以後兩人變得不凡之後,自然會明白。
他更希望像美國隊長這樣專門利人、毫不利己的人更多一些,未來的世界沒有英雄就太無趣了。
話說自己的小表弟......是不是將來可以考慮讓他成爲一個偉人?當什麼傭兵?世界上有自己一個僱傭兵不就夠了嗎?
想象着死侍穿着一身筆挺的西裝,戴着紅黑頭套站在白宮草坪前發言的樣子,蘇明就打了個冷顫......
不能想,簡直是精神污染。
還是不要瞎折騰了,把劇情改得面目全非到時候就難辦了。
“那麼先生,我們該怎麼稱呼你呢?”史蒂夫又看着蘇明,提出了一個問題。
“我叫斯萊德·威爾遜,威爾遜企業就是我的產業,我們以後相處的機會還有很多。”蘇明意味深長地對他們說。
當然,更多的是自己另一個身份和他們相處的日子,喪鐘重出江湖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呢。
但是他充滿‘善意’的表情,落在巴基的眼中,讓他把屁股藏得更好了,牧師們都是這麼笑的。
“那麼威爾遜先生,我們今天的工作是什麼呢?”
史蒂夫有些奇怪地看看巴基,自從上車以來,他就低着頭不知在幹什麼,這樣也太不禮貌了,史蒂夫只能主動和蘇明說話。
“這樣啊,今天你們就跟着我跑跑腿,我在長島買了一塊地,修建公司總部,現在正打算到工地上看看。”
“嗯,有什麼事就讓我們做吧,我們都很能幹的,對不對?巴基?”
“呃,嗯,對。”巴基纔回過神來,他還是畏畏縮縮的。
不過這也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他發現車子雖然駛出了碼頭,但依舊在寬敞的海邊公路上行駛,沒有去哪間教堂的意思。
看來是想多了,也是,這老闆又不是牧師,以後只要注意和神職人員保持距離就好,尤其是那種神神秘秘,不知道崇拜的是什麼怪物的宗教。
特別是什麼雙頭龍,三頭犬的......
氣氛緩和多了,巴基也漸漸顯得活潑起來,蘇明用車裡的肥宅快樂水和餅乾招待他們,帶着他們前往工地。
路過一個巷口的時候,蘇明叫了停車,他搖下玻璃,窗外的冷風讓史蒂夫他們都打了個寒顫。
“看到那邊了嗎?”
“是的。”史蒂夫和巴基都點頭。
“你們都看到了什麼?”蘇明叼起一根雪茄,問他們一個顯而易見的問題。
那是一羣面色麻木的人,他們圍着一個鐵桶在焚燒着什麼取暖,每個人都彷彿靈魂出竅一般,就像是失去了一切。
史蒂夫和巴基對視了一眼,臉上露出一些難過的表情。
“他們是‘活屍’,我和巴基這麼稱呼他們。”
“是的,威爾遜先生,這些人看起來活着,但是他們沒有靈魂了。”巴基也補充了一句,他還劃了個十字,像是祈禱他們安息。
美國隊長倒是給了蘇明一些驚喜,沒想到Walking Dead這個詞在這個世界居然是他們倆發明的。
現在好萊塢還沒有後世那麼繁華,卓別林剛開始拍電影還沒幾年,現在上映的電影多是來自於法國和一切歐洲國家。
“他們失去的不是靈魂,而是希望和信念,保有信念才能真正地活着。”蘇明搖起車窗,給兩人灌了雞湯:“琴酒,把活屍這個概念記下來,安排人去好萊塢準備劇本,買下一家電影公司備用。”
“是的老闆。”
蘇明又看向兩人,表示對他們的讚賞,而他們都在思考剛纔關於靈魂和希望的問題。
“你們這個詞用得很好,我很高興,一會忙完了帶你們去吃好東西。”
史蒂夫和巴基對拍了一掌,喜笑顏開:“耶!謝謝威爾遜先生。”
車子安靜地行駛着,蘇明也只是順便問問了他們家裡的情況,得知美隊的母親生病後,大方地表示會給約瑟夫提前預支一些工資,至少能讓史蒂夫的母親休息一段時間。
這更換來了史蒂夫的感激,他和巴基也對蘇明更加親近了不少。
車子來到了長島,到達了蘇明選擇的地方。
他把地方選在這裡不是沒有原因的,最主要的因素就是這裡夠偏僻。
以後的曼哈頓三天兩頭就要大修一次,史塔克的公司總部,以後的復聯大樓附近更是重災區,蘇明乾脆把總部訂在最偏遠的長島,免得受池魚之災。
他們沒有先下車,把琴酒丟在工地上處理事物,蘇明只是再次搖下玻璃,讓他們再看看工地上的人和之前看到的人有什麼不同。
當然不同了,雖然現在是臨近十二月,這個溫度不是常規意義上適合建築的時節,畢竟水泥混凝土會結冰,但先挖地基還有做其他準備還是可以的。
天氣寒冷,但這些工人們都充滿了幹勁,他們和剛纔碼頭上的人一樣,都是活着的,儘管臉上的表情多是認真或者嚴肅,但至少這些都是人類的表情。
“我明白了,威爾遜先生,你的意思是踏實地工作能讓人擁有希望和信念,而它們能讓人真正地活着。”
史蒂夫明白了,這個新老闆真的是個好人,他在教導兩人做人的道理,就像是自己的父親一樣。
蘇明笑而不語,他的本意就是讓他們胡猜,不過這麼光偉正的理解,他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