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的城堡塔樓中,晨光透過窗戶灑在了地面上,這裡的時區比美國時間早6個小時,此時在伊法魔尼學院中,斯內普正負責打掩護,裝出兩人已經休息的樣子,而蘇明本人則來找了格林德沃。
如何讓伊法魔尼學院同意能拿出由‘斯萊特林魔杖’長出的蛇樹來,還是得靠在美國能止小兒夜啼的初代黑魔王。
假如這位還是年輕時的性格,蘇明都不一定有把握能說動他。
但他現在老了,被囚禁在這裡幾十年,孤獨已經成了他最大的弱點。
他現在已經不想着什麼統治世界了,更多的時候則是在想着鄧布利多,回憶兩人最美好的那一段時間。
現在喪鐘出現了,提出了把最美好的事物還給他的可能,不由他不心動。
從來沒有獲得過的東西並不珍貴,珍貴的是曾經擁有。
對格林德沃來說,那是他被世界所中止的愛情。
在表示自己的計劃不是血肉魔法之後,格林德沃的雙眼盯盯地看着蘇明的臉,那一藍一黃的異色眼珠在黑暗的避光處閃閃發亮。
他閱人無數,他認識到了這個陌生人並沒有開玩笑。
如果真的能把阿利安娜復活,那自己和愛人之間的隔斷的大山自然也少了一座,儘管還不夠,但確實可以作爲一個不錯的開始。
“其實鄧布利多最近在打算自殺。”這時陌生人說出了一個驚人的消息,他一邊給杯子裡倒紅茶,一邊不經意地說着:“爲了對抗伏地魔,他原本有一個利用自己性命和救世主的計劃。”
格林德沃皺起了眉頭,一些陰冷的氣息從他身上泛起,但他還算沉得住氣,畢竟他知道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相信。
“告訴我詳細一些的事情。”
於是蘇明把哈利波特原著的故事用精煉的語言說了一邊,當然,只是藉口說預見了鄧布利多的計劃,如果不是他提前插了一手,用另一個女孩取代了大難不死的男孩,也許這個計劃就真的會變成現實。
到時候二位老爺子就要天人永隔了,真是悲慘。
格林德沃靠在牆上,他端着茶杯的手都在發抖,當然,是因爲生氣而不是恐懼。
“他更糊塗了!對抗伏地魔那是英國魔法部的事情,他真以爲自己是救世主了嗎?!”
蘇明拍拍他的胳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不用表演了,黑魔王大人,我對你很瞭解。怎麼說你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不可能爲了一種可能性這麼激動,想要以此來試探我就免了吧,我說的都是真的。你看,守衛的屍體就在門口,你可以拿他的魔杖試試預言術,我這裡茶葉占卜的茶杯都給你準備好了,還是說你更喜歡占星?或者是算盤?”
格林德沃果然收起了激動的樣子,他冷冰冰地站起身來,走到牢房門口撿起了魔杖:“我對你的話只相信一半,但即便我現在不走,你也會把殺死所有守衛的事情栽到我頭上吧?”
“啊,備用計劃嘛,放火燒山時還要住在山神廟裡的人畢竟還是少數,不是麼?”
僱傭兵也站了起來,收起自己的茶壺和茶杯,這些可是從卡瑪泰姬帶來的好東西,不能丟。
“但你這樣做的前提是能把我打暈帶走,以便沒人可以對質,你真的是我的對手嗎?”格林德沃將手中的魔杖對準了喪鐘,此時的他才真正回來了,變回了一言不合就會殺人的黑魔王。
這種威脅對於蘇明來說就像是拿着雞毛撣子嚇唬他一樣,他把茶水倒在地上,把壺甩了甩收好:“你儘管試,看起來鄧布利多最近都沒有找過你啊,他沒有給你說過霍格沃茲來了個魔法免疫的教授嗎?”
“阿瓦達索命!”
魔杖的尖端噴出了一團綠色光焰,撞在了喪鐘的胸甲上,甚至連一點衝擊力都沒有,就湮滅在了錚亮的黑漆上。
格林德沃丟掉了手裡冒着煙的魔杖,嘬了一下自己的牙齒:
“現在我完全相信你了。”
“那就好,這是爲了表示誠意所以才讓你有這一次的出手機會,但下一次再攻擊我,我就殺了鄧布利多,卻讓你永遠活着。”蘇明拍了拍自己的胸甲,並沒有什麼表情。
格林德沃笑了一下,他拍拍自己的手:“你確實與衆不同,我相信你能做到一些超乎想象的事情了,我想我們會合作得很愉快。”
蘇明和他親切握手,達成了共識:“好了,現在你自由了,有什麼需要準備的嗎?鑑於這是一次完美潛入,所以這座城堡裡你可以到處走動,至少在下一次換班前,不會有人能發現你。”
兩人一次沿着樓梯向下走,剛纔撿起來的那根魔杖,由於強行驅動卻不適合的緣故,一次施法就燒掉杖芯報廢了。
作爲一個強大的巫師,格林德沃雖然無杖施法也不是不行,但高級法術還是需要魔杖的。
這座城堡曾經是他的大本營,蘇明不覺得能成爲黑魔王的人會沒有後手,就連伏地魔都有七件魂器呢,何況格林德沃這樣更有領導力和小心思的?
曾經他在年少時從格里戈維奇那裡偷走了老魔杖,後來又輸給了老鄧,那麼在他換用老魔杖之前,他原本的魔杖呢?
應該就藏在城堡的某處。
“你還沒有說我需要做什麼來配合你的計劃。”格林德沃十分清醒,思路很清晰:“知道了要做什麼樣的事,才能做出針對性佈置不是麼?”
蘇明吸了一口煙,城堡樓梯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打掃過了,甚至走動間蛛網都會落在菸頭上:“我需要的是你的名氣,黑魔王的名氣,散佈能夠讓所有美國巫師都睡不着的那種恐懼。”
“哦?”格林德沃應了一聲,隨後思考了幾秒,搖搖頭:“但我已經離開太久了,幾十年過去,還記得我的老傢伙們應該也都死了,我真的能達成你想要的效果嗎?”
喪鐘的腦袋從他耳後探了過來:“但由你用厲火炸掉自由女神像,絕對比我這個無名小輩動手要更震撼人心不是麼?”
“這倒也是,我大概明白怎麼做了。只是我想不通你的計劃是爲了什麼?這和復活阿利安娜有什麼關係?和伏地魔又有什麼關係?”
格林德沃露出個笑容,異色的雙眼中顯出一絲疑惑。
來到城堡大廳處的兩人從屍堆中走過,血液已經沒過了鞋底,城堡中看守格林德沃的一百名巫師全都死了,甚至囚犯本人之前什麼都沒聽到。
年輕人依舊平靜,他甚至還撿起一根魔杖擺弄幾下:
“你想要復活阿利安娜來彌補阿不思,而我還有個朋友想要復活自己的初戀,但她們的死亡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需要一種雖然不能活死人,但可以肉白骨的魔法材料......”
格林德沃懂了,作爲老資格的巫師,他對美國要熟悉得多。
“你想要的是伊法魔尼的蛇樹之葉,想必已經有人打入那座學校準備配合行動了吧?”
喪鐘跟着他走進地下的酒窖,看着他用手摸過每一個木桶:“當然,他們把它藏得很好,只能指望有人把它主動拿出來,我希望能夠在暑假就搞定這些事情,開學了我還要回霍格沃茲教學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