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在蘇明有條不紊地佈局下飛快地過去了,在沒有大幅度改變歷史的情況下,股災還是按照原本的時間發生了。
1929年10月29日早上開盤,紐約股指就從363點的歷史高點直接跳水,無數人當場破產。
蘇明作爲先知者,早在那之前就全部把股票套現,他現在的資產已經達到近十億美元,這些年的股市真的會讓人瘋狂。
他之前只是往裡陸續投入了大概三四十萬,通過一系列的操作穩定獲利,最高點上又通過數十家紐約券商分散下注反手做空,瞬間就收穫了這麼多錢。
這一切都是合法的,這錢也是乾乾淨淨,可以用來投資。
這錢來得太容易,他都有種感覺,乾脆不做僱傭兵,做金融大鱷得了,美國的股災一波接一波,要是每次都參與,他很快就能當全球首富了。
將來還有廣場協議,肢解毛熊,都是大撈特撈的機會。
但是再有錢有什麼用?只會讓他感覺到空虛罷了。
到了漫威世界,現在沒有超級英雄還可以劃劃水,預謀一下未來,但是隨着時間過去,各種角色出現的只會越來越多。
蘇明不可能只做一個旁觀者,必然會參與到各種事件裡面去,這樣才能獲得他想要的東西以增強能力。
但那意味着穿越者參與了故事,必然帶來蝴蝶效應,到時候說不好滅霸直接腦子一抽,不按電影裡那麼玩了,而是像漫畫那樣直接毀滅宇宙,怎麼辦?
就算蘇明也許能靠着X金屬能活下來,可是宇宙都沒了,錢還有什麼用?
那纔是真的‘人沒了,錢沒花了’。
也許到那時只能抱着曼哈頓博士給的那幾塊石頭,想辦法去別的宇宙自謀生路了。
自己不是超級英雄,沒好處的事情不願意去做,那麼一個傭兵的身份,能讓他藉口受到僱傭,從而出現在他想出現的戰場上。
現在這個時間上,月球上的異人族肯定是有的,瓦坎達的歷代黑豹也存在,滿大人應該還在當軍閥,而且也許還有些蘇明也不知道的人在某處活動。
所以自己的計劃必須進行下去,不能把希望放在別人拯救世界上。
在DC的時候他就發現了,如果不是他自己參與進事件中,鬧不好早就涼透了,原本的劇情隨着時間改變程度越來越大,最後甚至都冒出了翻牆的狂笑之蝠。
現在趁着自己還有首發和先知的優勢,早做準備纔是正經。
蘇明端着酒杯坐在自己的和平飯店裡,黑色星期二也帶來了大蕭條,不過酒水作爲一種麻醉品,生意在最近反而更好了。
人們已經沒有錢去享受別的休閒生活了,只有靠酒精麻痹來回味過去的好日子,那些他們被股市泡沫包圍,一切都繁花似錦的好日子。
“砰!”
門外傳來一聲悶響,蘇明嘆了口氣。
這已經數不清是今天第幾次了,他放下酒杯,走到吧檯旁邊敲敲桌子,吩咐自己的酒保。
“給警局再打個電話,讓他們趕緊派人過來掃街。”
和平飯店是間地下室,所處的大樓並不是特別繁華的地方,只是個普通巷子裡的居民樓罷了。
一般在這裡跳樓的,都應該是樓裡的住戶。
像是那些以前比較有品位的,都喜歡去華爾街跳,死前看看證券交易所的位置,然後縱身一躍,在大街上畫一朵小紅花。
“我的錢!都沒了.......啊~~~~砰!”
“嗚嗚嗚......股票都是廢紙......哈哈哈哈,砰!”
“呵呵,見鬼的美國!法Q!砰!”
不過現在那邊已經戒嚴,周圍的大樓都封鎖了,蘇明沒有去湊那熱鬧,只是聽說這周那邊什麼摩根大廈,洛克菲勒大樓上面想要跳樓都得排隊,幾天之內跳樓了上千人。
越是高樓越是受歡迎,可現在蘇明這棟六層小樓都難以避免了,華爾街封鎖了,人們只能在自己家樓上跳了。
“老闆,警局說他們沒有警力了,讓我們自己處理屍體。”
酒保穿着紅色的馬甲,繫着領結,面露無奈地對蘇明回覆,他們都是沒有損失的人,蘇明硬性要求自己的員工在黑色星期二之前都必須售出股票。
當時有人不理解,但是在蘇明和琴酒的高壓下也只能照做了。
沒想到這救了他們的命,也讓蘇明的能力再次被神話了。
儘管都沒有損失,而且大家多多少少都在股市裡賺了一筆,但光是周圍的居民最近就至少有數十人死在酒吧門前,其中還有些老主顧。
胡佛總統組織了救市,但蘇明知道他不會成功,明年還有一次更嚴重的股災在等着他呢。
“好吧,打電話讓琴酒過來見我,帶幾個力氣大的人過來。”
蘇明扶着腦袋坐到了鋼琴旁邊,現在雖然是白天,但是酒吧生意和以前的夜晚已經差不多了,到處都是醉醺醺的人。
琴師白天是休息的,只有蘇明自己偶爾玩玩,來自於現實世界的未來音樂能幫他平復心情,那些歌曲彷彿能喚醒他靈魂中普通人的一面,幫他減輕嗜血慾望的影響。
發現這點之後,他這幾年在酒吧沒學到什麼別的,怎麼演奏各種樂器倒是學了個遍。
他的記性很好,曾經聽過的歌多試試就能重新演奏出來,比如《某情買賣》啦,《最炫那啥風》啦。
沒辦法,以前聽得太多了,一開始回憶最先冒出來的就是它們。
他和這個年代的所有黑幫老大一樣,穿着最好的手工黑西裝,叼着雪茄,頭髮梳成時代流行的樣式。
只不過他胸前彆着的不是手絹或者玫瑰,而是一個黃色笑臉徽章,這讓他的風格有些詭異。
他把手放在鋼琴上彈奏,清清嗓子,低聲地唱了起來。
他彈的不是這個時代的曲子,而是1970年之後最受歡迎的酒吧鋼琴曲《piano man》。
“現在是週六早晨九點鐘,老顧客們成羣涌入,有個老人坐在我的身邊,正在與杯中的金湯力纏綿。他說:‘孩子,能爲我彈一段旋律嗎?我記不清它怎麼哼唱,但它甜蜜中帶着憂傷......”
清澈的琴聲迴盪在地下酒吧裡,蘇明的聲音顯得低沉又清亮,這是一首完全和這個時代不同的歌,充滿着未來的氣息和對生活的豁達。
這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勵志歌曲,更像是一個酒吧鋼琴師對日常生活的回憶,但就是這些看似尋常的生活,這時才能更加體現出生命的可貴。
喝酒的客人們彷彿從音樂中看到了過去,想起自己年輕時的樣子,他們確實損失了不少,但完全沒有爲此死掉的必要。
不管是什麼人,也許是偷渡客,或者是他們的先祖,在到達美國的同時一樣是一無所有的。
既然他們能活下去,那麼自己也能。
雖然欠着銀行的錢還不上,但不少銀行自己都倒閉了,這債一時半會他們還顧不上呢。
客人們的臉上漸漸露出了笑容。
這已經不是蘇明第一次這麼做了,他雖然不是好人,沒有幫所有人免於損失,因爲他做不到,這國家性的金融災難不是個人能扭轉的。
他們的錢也不是蘇明賺走的,而是隨着市場泡沫的破滅而憑空蒸發的。
但現在蘇明至少能勸他們別死,他知道只要再堅持幾年就好了。
等到1933年羅斯福上臺,新政能讓所有人活下來,這段時間內,如果他們願意爲蘇明工作,那麼蘇明完全能養活紐約市他所有的客人。
“爲我們唱一首吧,你是鋼琴手,爲我們唱一首,就在今晚,我們都在期待你的旋律,這份感情我們都共通......”
蘇明輕輕按下最後幾個按鍵,站起來走向自己的房間。
他向着鼓掌的人們點頭微笑,除了自己的員工外,沒有人知道他就是酒廠的老闆,在他們看來,他只是一個酒吧的超級常客,經常和他們一起閒聊,一起玩鬧,是個很好的人。
不過這樣的感覺也不錯,黑鍋都讓琴酒去背就行,小弟不就是用來背鍋的嗎?
他搓了個響指,示意酒保全場的酒水他請一輪,在大家的感謝聲中,暗示趕來的琴酒跟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