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酒精和神奇樹葉最終還是給星俠提供了勇氣,雖然從椅子上站起來的時候立足不穩搖晃了幾下,但他還是站起來了。
黑暗中,一道星光閃過,金色的星杖再度落入他的手中。
“老夥計,也許這是我們的最後一次冒險了......”
廉價蝙蝠俠也說了,計劃只有一成的成功率,即便星俠再怎麼膨脹,也給不出更樂觀的數字來。
嘴裡一邊說着傷感的話,星俠的手一邊摩挲着陪伴了自己無數日月的武器,將長杖從上到下慢慢擼動着,像是撫摸着愛人的皮膚。
其實這是一個向星光禱告的過程,他從小時候就經常擡頭凝視夜空,幻想着到星星上去,或者騎着五角星形狀的星星飛行。
現在想起來,小時候的記憶都很模糊,而且明顯天真了太多。
這麼黑暗的世界,真的有星光的容身之地麼?如果有,恐怕也只限於超人身邊吧。
星俠露出一個苦笑,同樣作爲外星人,他沒有超人那麼強的實力,就連人性光輝方面也沒得比,如果說自己是星光,那個男人就像是太陽一樣啊。
不過,擡頭看到的星光大多數都是遙遠的恆星,和距離最近的太陽本質上沒有區別,現在星俠要做的,就是要拉近光芒的距離了。
“嘶......呋。”
他猛地把手裡的手卷煙吸完,吐出一口臭氣,將其丟在地上踩滅,目光隨即堅定起來。
那麼就開始計劃吧,雖然聽起來十分不靠譜,但是還有一線希望的那個計劃,不是隻有超人胸前的S代表希望,他星俠胸前的白色五角星也是啊!
......................................
手握星杖,在宇宙中漫無目的地飛行,這是一項枯燥並且看上去就在找死的任務。
寒冷的宇宙空間,無人相伴的孤寂,對未來前途的迷茫,都纏繞在星俠身邊。
但他緊咬牙關,努力剋制着心中的恐懼,用心聆聽星光的迴應,試圖找到盧瑟和毀滅軍團的位置。
然而,他的運氣明顯不太好,也可以說運氣太好,他在各處兜兜轉轉好幾個小時,沒有找到毀滅軍團,對方也沒有找到他。
他的旅程還在繼續。
另一邊,蘇明已經完成了神殿的裝配工作,只等戴安娜母親的雕塑完成,然後搬進去了。
蹲在神殿前的臺階上抽着煙,胳膊抱在懷裡的他顯得無所事事,波波和死侍都離開了,真的前往了賽普爾克,現在這裡就剩他和戴安娜了。
“哆哆哆......盯......哆哆......盯。”
正在雕刻一大塊白色大理石的戴安娜根本沒辦法靜心工作,用鑿子和錘子刻幾下之後,都要回頭看看蘇明在幹什麼。
結果每次回頭,他都在看着她。
她有些臉紅地從梯子上跳下來,撩了一下自己的長髮,回到他身邊喝水:“幹嘛老盯着我身後看?是不是又打算用平底鍋偷襲我?”
“不,只是看到你認真的樣子很英武,欣賞一會,這在亞馬遜方言裡應該是誇獎的意思吧?”
蘇明笑着拍拍身邊的位置,讓她坐下來休息會。
女俠翻了個白眼,徑直坐了下來:“天堂島用古希臘語,哪有什麼亞馬遜方言?不過我明白你的意思,在我老家那邊,強壯、英勇、高大、善戰這些詞都是用來誇讚女人的。”
“要求還真低......那如果我說‘戴,你真猛’,你會高興麼?”蘇明抽着煙,和她並肩靠在一起。
戴安娜錘了他一拳,表情又變成了無奈狀:“又開始胡說了,我就雕刻個石像,哪裡猛了?”
好吧,她不是因爲覺得這詞不合適而拒絕,只是因爲覺得‘無功不受祿’,搞藝術創作和勇猛搭不上邊罷了。
蘇明順手抓住她的拳頭,在手裡捏了捏:“話說天堂島那邊就沒有誇獎人足智多謀的詞彙麼?像我這樣的人,如果在天堂島會有什麼樣的評價?”
神奇女俠抱着汽水瓶子,任由他抓着另一隻手,她看向母親的雕像,像是在懷念什麼。
隨後她搖搖頭,用小舌頭舔舔嘴脣上的汽水味道:“天堂島崇尚實力,喜歡堂堂正正地打敗對手,一個人如果太依賴計謀,恐怕會頂上狡詐、陰險、卑鄙這一系列名頭。我知道這和外面的價值觀完全不同,不過你就當是特殊風俗吧,不用在意那些。”
僱傭兵聳聳肩,他猜也是這樣,亞馬遜人以往都被困在天堂島上,對手只有野獸和魔獸,根本用不上腦子啊。
“如果兩個亞馬遜戰士起了爭端,果然還是會用比武來解決麼?”蘇明在等待監視者的信號,這段時間拿來聊天放鬆也不錯。
戴安娜點點頭,她根本沒有往他身上靠的意思,反而像是想給他提供依靠般,把白嫩的肩膀探了過來,回答道:
“平時不會有什麼大的爭端,最多也就是兩個人的箭矢同時殺死了一隻獵物這種事情,接下來她們會進行一些較量,一般是五局三勝制的小比賽,由島上有聲望的戰士進行公證。”
“比什麼?”他在她肩膀上印了一口,卻完全沒有把腦袋靠上去的意思,那也太詭異了。
“戰車競速,射箭,騎馬,投矛,丟飛刀......插花,詩朗誦,歌劇編排之類的。”她縮回了肩膀,可能是鬍子有些扎人:“這些項目中任意選擇......別用那種眼神,天堂島雖然崇尚武藝可也不是野蠻人,我們文化生活的水平很高的,我小時候還寫過好幾部舞臺劇呢。”
蘇明笑着點點頭表示贊同,同時站起身來,身上的襯衣和牛仔褲也在蠕動中變成了盔甲:“我收到信號,是時候出發了。”
戴安娜也站了起來,她稍微有些遊移不定:“你確定不需要我們其他人同行麼?”
“不必了,我只需要那些死不掉,還有演出經驗的人就可以了,如果計劃順利,我很快就會回來。”
“那好吧,一定要注意安全,雖然我以前不喜歡這種躲在別人身後的感覺,可偶爾來一次也還可以。看到了吧?我是能講道理的,不要老用鍋砸我。”
“瞭解。”
蘇明捏捏她的胳膊,乾脆地轉身離去,只有破空聲和殘影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