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等到你想要的結果了？”
狂笑之蝠勾勾手指，示意羅賓們過來，他摸着他們的頭頂，回憶着他們變成這個鬼樣子之前的相貌和打扮。
蘇明的獨眼中瞳孔一陣緊縮，果然狂笑清醒過來了麼......
“你知道我在等什麼？”
“哦嚯嚯.....我可是看到了你在戰場上的表現，你能這麼快趕到這裡，不是依靠了閃電俠的速度嗎？你不會真的認爲我毫無準備吧？”
狂笑之蝠撿起羅賓們的鐵鏈，纏繞在自己的胳膊上，像是在公園裡遛狗那麼悠閒，語氣非常平靜地反問他兩個問題。
蘇明也撿回了自己的頭盔，扣在自己的頭上。
他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狂笑之蝠一點都不瘋，自己認爲他瘋了，裝作瘋子和他尬舞，而他將計就計，也是在拖延時間。
他在等什麼？
也許之前的拖延是兩人共同的願望，而現在情況太明顯了，兩人的默契被打破了。
“巴里，他怎麼了？”
蘇明心中有些不安，難道閃電俠又倒在勝利前的最後時刻了嗎？每次都要祭天的嗎？
狂笑之蝠擺了擺手，大大方方地掏出一塊手帕擦擦汗，嘴裡還裝出劇烈喘息的聲音。
“咻，不要慌，他還沒有死，我在存放反監視者的大腦裝置下面做了點小小的手腳，傻子就會被催眠針狠狠咬一口。現在看來他不像我那樣直接用手去抓大腦，而是多此一舉去端存放裝置了。”
說着，狂笑之蝠還非常誇張地做出一個霸王舉鼎的動作。
蘇明皺了皺眉頭，這狂笑之蝠和預料中完全不同，事情超出情報範圍了。
“你打算做什麼？”
“噓......不要急，到了這個地步，不如等蝙蝠俠來了我一起解釋。”狂笑之蝠咧開了大嘴，朝着蘇明以詠歎調一樣的語氣說話，接着他又低下頭：“去，把我們的客人都綁到那邊去，不許吃他們。”
他讓羅賓前往了他的身後，繞過石壁和柱子消失在蘇明的視野中，很快，他們就像是野人部落打獵歸來一樣，擡着閃電俠和小丑從後面走了出來。
他們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木棍，巴里手腳都被綁着，繩索穿在木棍上擡着。
他陷入了昏睡，而且從他的表情看起來並不舒服。
至於小丑，還是老樣子，紫色的西裝，慘白的皮膚，現在他也昏了過去，被和巴里一樣的姿勢擡出來。
按照狂笑的吩咐，他們把巴里和小丑都綁在神奇女俠的身邊。
戴安娜試圖用腳去踢巴里，但是距離太近想要用鞋底扇他耳光不太現實。
羅賓們立刻奸笑着把巴里移開，把小丑綁在了兩人中間。
看着耷拉着綠色腦袋的小丑，神奇女俠心底就是一陣彆扭，這個傢伙怎麼跑到蝙蝠洞裡來，又是怎麼被狂笑抓住的？
這瘋子總讓人毛骨悚然。
這種感覺很難描述，小丑的實力很差，論身手正義聯盟裡任何一人都比他強得多，可是偏偏他總能帶給人意外，給人一種驚悚的感覺。
哪怕他現在昏過去了，臉上依舊帶着嚇人的笑容，彷彿立刻就會笑出來。
狂笑只是看了他們一眼，立刻就笑彎了腰，他用手帕擦着不存在的眼淚，感慨地說道。
“真好，真好，這些人物總是能帶給我樂趣，讓我想起了以前的幸福時光......”
然而他沒有發現，他無意識中說了太多的話，暴露了足夠多的信息。
現在蘇明已經大概明白怎麼回事了，喪鐘的大腦計算速度可不是蓋的，排除了一切可能性之後，那麼剩下的再不可能也就是真相了。
小丑藏在蝙蝠洞裡，這個情報是蘇明從漫畫中得知的，除了他和小丑本人以外，理論上這個世界再無第三個人知曉。
偏偏狂笑之蝠知道，而且看起來非常輕鬆地抓住了他。
要知道哪怕是主世界的蝙蝠俠想要抓住小丑也要花上一番功夫，至少痛打一頓是免不了的。
但剛纔小丑被擡出來，別說沒有傷口了，就連衣服都乾乾淨淨的。
這是不是能說明狂笑之蝠是早有準備？他早就知道小丑在這裡，所以制定了計劃？
那麼蘇明之前的疑問就有解釋了。
比較合理的情況有兩種，一種是狂笑之蝠是穿越者，和蘇明一樣來自現實世界。
一種則是狂笑之蝠翻牆了，他了解到了原本的故事走向，知道小丑躲在這裡。
這兩種可能性都有，但他是穿越者同時又是個瘋子的概率太小了。
不管是蘇明自己，還是他曾經看過的那麼多穿越小說，裡面的主角都是努力要活下來的。
狂笑之蝠不同，他根本就不想活了，這不符合穿越者的特徵，他對於身邊羅賓的懷念和感情也不是假的。
只剩下唯一的答案，那就是他跨過了第四面牆。
這是一個蘇明比較擔心的推論，一旦蝙蝠俠掌握了這麼多情報，自己真的有把握能翻盤嗎？
“不要來啊，布魯斯，給我點時間。”
蘇明心中默默唸叨着，他不知道狂笑等布魯斯來要做什麼，但是看他手裡捏着的一個大紅按鈕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
然而他也知道想要布魯斯不來是不現實的，現在幾人都在蝙蝠洞，頭頂上就是布魯斯的家，或早或晚他總是會回家的。
搶攻麼？遠程突襲奪下遙控器？
自己開槍雖然快，但是狂笑之蝠畢竟是另一個布魯斯，他能躲過去的，一旦躲過去，他按不按按鈕就不好說了。
狂笑不怕死，蘇明倒還沒有這麼豁達，他到了DC世界時間不長，還沒有過上什麼好日子就到處奔忙，留給蝙蝠俠的長長賬單還沒結呢，那可足有數千萬美元。
曾經是小保安的蘇明怎麼捨得死？
但斯萊德的靈魂也融入了他的，喪鐘從來不怕賭命，也不在乎和別人比狠。
彷彿有個聲音在心底高叫着。
“喪鐘，衝鋒！”
是啊，作爲一個戰士，之後的情況會怎麼樣，不應該是在衝鋒之後才考慮的事情嗎？
戰術總有沒用的時候，那麼敢於衝鋒的勇氣才最重要。
他從辛迪身上學到了喪鐘對地球的責任感，從巴里身上學到了樂觀的無畏，從美利堅戰士那裡看到了敢於面對一切的信念。
和曾經的小保安相比，他已經成長太多了。
作爲一個穿越者，自以爲掌握了大量信息，已經習慣了使用各種戰術的蘇明，現在才終於完全看清了自己，返璞歸真。
在面對不可知的狂笑之蝠時，他確實感覺到了一絲恐懼，他不想死，超出掌握的東西確實讓他產生了一時間的慌亂。
但是蘇明很快明白了，戰術佈局可不是自己的底牌，他自己的存在就是底牌！
喪鐘的強大不止是他的大腦和戰術，而是在於他衝在最前線的時候，也同樣是地球上最好的戰士！
“呵呵......”
蘇明的面具下發出了斷斷續續的笑聲，一邊笑着，一邊從身後摘下了自己的夜幕大劍，翻手耍了個劍花。
“哦？你爲什麼笑呢？”
狂笑之蝠好奇地歪歪腦袋，自己還沒做什麼呢，喪鐘就瘋了嗎？
“你曾經讓我感覺到了恐懼，蝙蝠俠，儘管只有一點點，但是我也得承認，因爲你讓我明白了一些事情。”
蘇明徐徐地呼出一口氣，活動了一下握着大劍的手指，他感覺到手中的武器在呼喚着他。
“唔......是嗎？要不你自殺吧？這是爲了你好。”
狂笑之蝠捏着自己的尖下巴，好像很誠懇的樣子。
蘇明另一隻手拔出了弒神者，這把隨心改變的彎刀，一瞬間就扭曲變化成了一把款式相同的巨劍，鋒利的劍刃上閃着金色的光。
“你沒有聽見耳邊傳來的喪鐘鳴響嗎？死的人只會是你啊。”
“哦？那你打算怎麼做呢？我可是會按按鈕的哦？”
狂笑之蝠扯扯羅賓們的鏈條，讓他們在面前排出一道人牆，同時攤開手向蘇明炫耀手中的紅按鈕。
那確實如同蘇明所想，是個遙控裝置，一旦他按下去，反監視者的大腦就會自然落體，從準備好的裝置上，掉在監視者沒有頭蓋骨的腦袋頂。
蝙蝠洞的遠處傳來滴水的聲音，戴安娜擔憂的眼神就落在蘇明身上，他能聽到，感覺到。
雖然這個決定刺激了一些，不過他喜歡這樣的生活。
“做什麼.....？”
蘇明猛然加速起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着羅賓們撲去，一黑一金兩把武器分別握在左右手中，像是大鳥展開的翅膀。
“當然是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