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弗瑞,經過一天的忙碌安排後,在夜裡回到了三曲翼總部,他叫來了從伊拉克回來的科爾森,把一摞文件交給他。
他還強調讓科爾森戴上手套,才能接觸文件夾。
“幫我把這些資料送到局長辦公室。”
“呃,長官,有通知說局長他們那層樓的監控錄像下午壞了,現在樓層封閉,除局長之外不許有人進出。”科爾森十分老實地說。
“我知道,但這份資料他催了很久,而且他說過明天上班來第一眼就要看到它,所以你現在就送去。”弗瑞頭都不擡,就在辦公桌後面奮筆疾書。
“這是什麼?”科爾森有些好奇地看着手裡的文件夾,牛皮紙封套上畫着神盾局的鷹徽,還寫着絕密的字樣。
弗瑞擡起頭來丟下手裡的筆:“絕密級情報限於七級以上特工查閱,科爾森,你幾級?”
“......二級,長官。”科爾森笑着撓撓頭。
“是的,二級特工,所以你不能知道這是什麼。”弗瑞面無表情地發動戰術後仰,靠在椅背上:“我是因爲信任你,才讓你幫我跑一趟,好讓我多些時間來完成另一份明早要交到聯合國的報告,你會偷看手裡的文件麼?”
“不會,長官!我發誓!”
科爾森嚴肅了起來,長官的信任,這很好,總算把義眼那回事抹過去了。
“很好,不要坐電梯,走樓梯上去,樓梯間門鎖密碼34K7,局長辦公室密碼是seafood,他辦公桌下方的地毯掀起來,有個秘密保險箱,密碼是左轉24,右轉11,再左轉77。把這份資料放進去,把裡面的另一份資料帶回來,然後把一切恢復原樣,不要讓任何人注意到你,不要留下指紋或者任何證據,明白麼?因爲代送代取絕密文件是違規操作。”
弗瑞撿起了筆,又低頭寫字了,像是背書一樣背出了種種密碼。
新局長當然在上任之後換了新密碼,可是這棟大樓裡的一切都是霍華德設計的,所有的鎖都有一個‘管理員’密碼。
而作爲二戰時期的老朋友,霍華德自然把通用密碼告訴了負責安全保衛的弗瑞。弗瑞雖然黑心,但他是有底線的,他從來沒有在佩姬或者霍華德對這兩任局長背後使過小動作。
因爲他們是戰友.......但現在這個空降的,可不是。
“明白長官,我懂了。”
科爾森放心了,弗瑞知道所有的密碼,說明這都應該是局長告訴他的,長官有授權。
所以他小心地拿着文件出去了,大概五分鐘後,他才返回遞給弗瑞另一份絕密文件,摘掉手套擦了擦頭上的汗,笑着說:
“任務完成,長官,說真的,在自己的總部裡這樣偷偷摸摸的,感覺好奇怪。”
“我們是特工,習慣就好。”弗瑞拉開自己的抽屜,收起文件後從裡面取出那套美國隊長卡牌,從桌面上推給科爾森:“這是給你的獎勵,今天我們在這裡的交談從沒有發生過,你懂麼?”
“這是!”科爾森驚喜地看着弗瑞,他看到卡背其實就知道是什麼了:“你怎麼知道我.......”
“不要問爲什麼我知道,因爲我是特工之王。”弗瑞看穿了科爾森。
“這是美國隊長今年的新卡!還是一整套!天呀!我想要集齊它們好久了,但我的工資買不起那幾張閃卡!”科爾森十分高興地拿起卡牌歡呼着,而看到卡面之後更是欣喜若狂:“居然還有隊長的簽名,這是真的嗎?長官?這真的是隊長的簽名麼?”
弗瑞露出了笑容,沒有在意科爾森的不禮貌:“是的,這是真的簽名,我看着美國隊長親筆簽下的。”
“可這是今年的新卡,他失蹤好久了......他回來了麼?我能見見他嗎?長官?”科爾森抱起了小小的一摞卡牌,雙手捂着放在心口上:“我知道這可能不太合規矩,但我是他的粉絲。”
“好好工作,做出一些有利於人類的事情來,讓美國隊長像信任他的戰友我一樣信任你,到時候他就會見你的。”
弗瑞畫了個大餅給年輕人,把自己和美國隊長聯繫起來,就等於自己的行爲有了年輕人的偶像背書。
幾天前支走科爾森和希特維爾去伊拉克,弗瑞趁幾天之內就掌握了兩人的弱點。
那就是科爾森瘋狂崇拜美國隊長,希特維爾很缺錢。
知道了心理弱點比知道別人的生理弱點更加有利,科爾森看起來不用弗瑞再說,將來就算有人拷問科爾森,他都絕不會說出關於今晚的任何一個字來。
美國隊長和弗瑞都支持自己,別的就不重要了。
“我明白了,長官,謝謝你的禮物!”科爾森笑着把卡牌收進西裝胸口的口袋裡,雙手捂着:“我會好好保管它們的,天啊,我太高興了。”
弗瑞像是殭屍一樣笑了笑:“解散,特工,回家休息吧。”
“再次感謝你,長官。”科爾森捂着胸口,喜笑顏開地走了。
弗瑞側着腦袋聽了聽走廊上的動靜,隨後站起身來取出那份偷出的文件,反鎖好門,走進衛生間,搬出一個鐵桶來開始燒文件。
幾分鐘內,看着紙張在桶裡變成稀碎的黑灰,他尤不滿足,把灰倒進馬桶按下衝水鍵,又把桶洗乾淨,他才鬆了口氣。
走出衛生間穿上自己的皮大衣,他再次佈置了辦公室裡的陷阱後鎖門離開。
來到地下停車場,他發動了自己的防彈轎車,在車裡翻騰半天檢查完畢,纔在發動機的轟鳴聲中拿起了一部秘密大哥大,撥出了一個號碼。
“喂?如果不想死你最好有正當理由,因爲我已經睡了。”
一個女人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是我,弗瑞,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黑寡婦。”
“哦?那你能給我什麼呢?今天這麼晚了,而且聽起來像是私事,不太想去呢。”娜塔莎用嬌滴滴的聲音回答道,同時給身邊的幾個姐妹使眼色,示意錄音。
她約了蛛網的姐妹們交流情報的。
“位於棕櫚海岸的海湖莊園水療卡,一年的。”弗瑞拿出了籌碼,他還記得上次娜塔莎說自己喜歡水療來着。
“就是羅斯福總統經常去的那家度假村麼?”娜塔莎的聲音聽起來有了些勁頭。
“每一屆,每一屆美利堅總統和家人都會去哪裡,我曾經跟人去過,棒極了。”弗瑞面無表情地描述着那裡的美妙,如果看到他的臉,是絕對感受不到任何美好的。
娜塔莎那邊沉默了一會,隨後傳來悉悉索索穿衣服的聲音:“聽起來是個不小的忙啊,不過成交,時間地點,見面談。”
“一小時後,自由女神頭頂。”弗瑞掛斷了電話,深深吸了一口氣後開車離開。
只要娜塔莎願意幫忙,有某個罪名肯定會套在新局長頭上了。
而且弗瑞也不是真的要黑寡婦刺殺皮姆,只是演一出沒有別人知道的戲罷了,比如遠遠地開兩槍打玻璃啊,或者丟個燃燒彈什麼的。
如果說什麼人能在美國隊長和巴基眼皮底下演完戲後安然離開,還不暴露自己,那麼他能用的人只有黑寡婦了。
水療會員卡雖然讓弗瑞的錢包也大出血了一把,但爲了更遠大的計劃,弗瑞毫不猶豫。
現在的時間是夜裡兩點,而計劃需要在天亮前發動,弗瑞踩下了油門,快速離開卻沒有着急去赴約,而是在城中兜了幾個圈子,確定沒有人跟蹤,才小心地到路邊換了車,前往約定地點。
只不過在他換車的時候突然感覺到天空上一亮,擡頭一看,是兩枚流星一樣的東西分別落向不同的方向,在夜空中拖着長長的焰尾,飛快消失。
弗瑞皺了一下眉頭,把這件事記在心裡,繼續做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