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有句俗話,叫做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
接下來的日子裡,面對着珍妮特的猛烈追求,這些年過得很苦的皮姆飛快淪陷了。
在回到紐約之後,因爲迪恩博士父女倆也生活在這座城市,皮姆在休息時間總是去找迪恩博士討論問題,或者和珍妮特出去玩。
無論是遊樂園坐過山車,還是去郊外野餐,兩人之間的關係越來越曖昧。
但皮姆這段日子看不到前女友的幻影,他的心中彷彿缺少了什麼一樣,惴惴不安。
每當珍妮特想要讓兩人更進一步的時候,皮姆的大腦中自動就會浮現出前女友死在懷裡的景象,然後他就會下意識地把珍妮特推開。
女方一次次問他爲什麼,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但皮姆總能找到藉口推脫。
珍妮特也不生氣,她對於他的過去還是理解的。不過她有個小願望,想要做超級英雄。
她開始暗示自己想要當蟻人的搭檔,就像是過去美隊身邊的巴基一樣,哪個英雄好漢還沒有個幫手?她沒有什麼壞心,只是也想去當義警保護民衆。
‘哎呀漢克,你看連警察都勸蟻人找個搭檔呢’。珍妮特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份小報,上面是蟻人打敗了一隻從下水道鑽出來的巨型甲蟲,當時一個警察隨口說的話就被記者聽到了。
或者是‘漢克,我們今天去紐約博物館吧,看看超級英雄們的故事,咦,你說美國隊長爲啥總是帶着巴基活動啊?’。
她沒有拆穿他的身份,只是用話語旁敲側擊,說着諸如此類的話。
這幾乎是明示了她想要幫忙,可是皮姆因爲未婚妻死在身邊的事,怎麼可能再帶着喜歡的人出去冒險?
每當她說這些話的時候,他就會支支吾吾地搪塞過去,緊張到失去邏輯。
珍妮特只能一次次失望而歸,而皮姆則縮回地下室,跟他取名爲‘小灰灰’的那隻螞蟻說話。
本來只是只普通的紅螞蟻,他把它放大到小狗的大小,當寵物般養在家裡。爲什麼紅螞蟻叫小灰灰?鬼才知道。
別的超級英雄有搭檔,皮姆有整整一支軍隊,他後院中的那窩螞蟻在精心照料下足有十多萬只,只要有足夠的皮姆粒子,那它們毫無疑問是一支非常強大的力量。
現在的日子他已經很滿足了,他也想過和珍妮特結婚,但是她對於成爲超級英雄的熱衷,讓皮姆感到害怕。
這麼多年美國涌現出很多的超級英雄,自從驚世奇人的那年開始,紐約這口大鍋裡總是會填進去新的食材。有超級英雄就有超級反派,做義警絕對是死亡率最高的職業,高於警察和消防員。
幾乎是每週都能在新聞上看到,有蒙面的英雄死在小巷子裡,他們的現實身份有富豪也有貧民,但在死亡面前人人平等。不是說穿上一身不錯的防彈制服就萬無一失,死亡有時候就是突如其來。
皮姆無法想象,如果珍妮特真的再有三長兩短他該怎麼辦,所以他想到的最好辦法就是讓她遠離水下的黑暗。
然而,這個世界從來不以某個人的意志爲轉移,它有自己運行的規律,越是擔心什麼事,什麼事就越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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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那次科學家會議已經過去了兩個月,在某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珍妮特從自己的裁縫工作室出來,她打算去父親的實驗室叫他一起吃飯。
她不知道爲什麼科學家都喜歡在地下室做實驗,也許是因爲足夠黑暗?
總之研究經費很緊,實驗環境也就這個條件,迪恩博士也只能在自家地下室裡開展項目。當她走下樓梯,走進黑漆漆的地下室時,她還以爲父親不在。
“爸爸?我回來了,要一起出去吃晚餐嗎?我還想談談今年米蘭時裝週的事情......”
她笑着揮揮自己的手包,同時伸手摸索着牆上的按鈕,但當慘白的燈光再次在房間內亮起的時候,她發出了一聲尖叫。
因爲她看到自己的父親倒在血泊中,臉上帶着驚悚的表情,人已經變得又青又僵。
抱着父親痛哭的她,沒有注意到她家後門外有一隊人,此時正翻過花園的圍欄,帶着一些東西快速離開。
這些人身份不明,他們穿着黑色的西裝,跑過街道,鑽上了沒有熄火的幾輛汽車,然後這些轎車排氣管冒出一陣青煙,向着郊外駛去。
“現在怎麼說?”
這些黑衣人沒有注意,在他們身後一輛沒有開燈的車子也跟上了他們,猶如夜晚中的幽靈般無聲無息。
跟蹤者是一個獨眼的黑人,以及一個紅髮女子。
女人開車,而黑人坐在副駕駛上用死魚眼平靜地看着前方:“意外收穫,黑寡婦,我們的任務是來對迪恩父女進行暗中背景調查,防止他們對漢克別有用心,沒想到好像看到一場搶劫案。”
娜塔莎一邊開車一邊打了個哈欠:“所以我們現在連警察的活都要做了嗎?無聊。”
弗瑞還是面無表情:“根據我的經驗來看,能讓一羣穿黑西裝的人在半夜搬動的東西,一定是好東西......這個方向應該是出城去新澤西方向,等到了郊外,我們動手。”
“啊,黑吃黑,我喜歡。”娜塔莎敷衍了一句,臉上並沒有什麼高興的神情。
弗瑞從座椅下面抽出一把摺疊的衝鋒槍,熟練裝彈上膛,同時從後座下面摸出一根LAW火箭發射器抱在懷裡:“沒有什麼黑吃黑,只是神盾局再次把威脅消滅在萌芽中罷了,一如既往......”
“嘖,說的真好。”娜塔莎冷笑了一下,美國佬就是喜歡扯什麼正義大旗:“計劃是什麼?我們需不要叫人?”
弗瑞搖搖頭,摩挲着青綠色的火箭筒:“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就我們倆。他們把東西搬上了第二輛車,一會到了郊外,你超車到他們前面,然後我會用火箭筒打掉車隊的第一輛車逼停他們,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娜塔莎無所謂地歪歪頭:“那你把衝鋒槍借我用用,我不想頂着子彈去和他們肉搏。”
“我給你更好的。”弗瑞從側面抽開了自己的座椅,裡面是一把把不同型號的自動步槍:“全部乾淨的槍械,膛線無法追查,它們是在生產線上就‘消失’的那種槍。”
“這也可以,原來我們平時就坐在有四個輪子的軍火庫上。”娜塔莎聳聳肩,一手握着方向盤一手拿起了一把威爾遜47,單手換彈加上膛:“好在我是斯拉夫人,坐在炮彈上抽菸已經習慣了。”
弗瑞閉目養神:“而我是美國人,我的車上什麼時候都有武器,現在別講笑話了,如果跟丟了你這個月休假就沒了。”
娜塔莎瞥了他一眼:“講笑話的是你,黑寡婦會跟丟目標?一點也不好笑。”
正如她所說的那樣,這些人根本無法逃離蜘蛛的追獵,當他們行駛到郊外的一處高速路上時,一直猶如幽靈的車子突然加速,超過了車隊所有車後原地漂移一百八十度,開始倒車行進。
輪胎和路面摩擦冒出了青煙,而弗瑞從副駕駛的窗戶探出上半身,隨後爲首的車輛就在爆炸中騰空而起。
後面幾輛車緊急剎車,但還是難以避免地發生了碰撞,公路上頓時亂作一團。
娜塔莎猛打方向盤,躲開騰空而起的起火車輛後抓着步槍跳車,一個翻滾後半跪在地,熟練地把其他幾輛車輪胎全部打爆。
對方亂糟糟的從車上涌下,試圖掏槍還擊,但普通人面對黑寡婦還是差了不少,幾乎是露出一點腦袋就會被打爆,娜塔莎下手就沒有留活口的想法。
她一人一槍就壓制了對方所有人,起身快步行進射擊,她不斷靠近那存放着東西的第二輛車。
紅色的長髮在月色下閃着淡淡的光,而槍口的火焰讓她的臉忽明忽暗。
前空翻登上車頂朝四周點射,擊倒所有反抗目標的同時抽出手槍朝身下的車廂中掃射,特種子彈足以打穿汽車薄薄的防禦,直到腳下再沒動靜,她才換上新的彈夾,輕鬆地把向公路外逃離的幾人點倒。
這時弗瑞才姍姍來遲,但他臉皮極厚,好像躲在女人身後也對他沒什麼影響,他拿着自己的衝鋒槍打碎了車玻璃,警惕地打開了車門。
打亮手電,車廂中除了幾具黑衣人的屍體外,就是一些紙箱子,那裡面裝的全是稿紙,看起來像是某些實驗的資料。
弗瑞低頭檢查了一下屍體,從黑西裝的口袋裡翻出本證件,咂吧了一下嘴:“軍方的人,陸軍特別情報處。”
娜塔莎從車頂上跳下,湊過來看了一眼,笑道:“唔,恭喜。”
殺軍方的人也不是第一次了,這不是她該操心的事情,有這功夫還不如想想夜宵去哪裡吃。
而此時車廂里居然還有個活人,副駕駛上那人中了幾槍,但因爲娜塔莎是隔着頂棚打的,所以這傷勢並不致命,此時從休克中醒了過來。
“尼克弗瑞......你完了,將軍不會放過你......”
他一邊吐血一邊說道,他認識這個黑鬼,而神盾局襲擊聯邦特工絕對是重罪。
弗瑞面無表情地擡手開槍,把這個人的腦袋打成了爛西瓜,隨後淡定換彈匣:“你把資料全搬到我們車上去,我來打掃戰場,行動。”
“居然還讓女士做體力活,瓦倫蒂娜沒有和你離婚的意思?”娜塔莎沒好氣地抱起一摞箱子,主要是車廂裡又是內臟又是腦漿的,擦自己的皮衣很麻煩的。
弗瑞擦着車頂上的腳印,從風衣中取出定時炸彈設置後丟進每個車廂裡:“三十秒撤離,而這件事從來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