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瘦子吵吵鬧鬧,聊聊這個,又罵罵那個,偏偏乾瘦的身軀卻有着巨大的嗓門,實在讓人怪異,前後幾輛車都能聽見瘦子在叫喚。
最終唐尼忍無可忍,一個板磚放倒了瘦子,世界終於清淨了,大家都鬆了口氣,露出欣慰的笑容。
唐尼在屋子裡擺好了食物,又買來些好酒,在客廳弄了滿滿一大桌,香氣撲鼻而來,各式菜餚衆多,東西方的食物無所不包,還有源源不斷的餐館人員上門送餐。
“這次我就大出血一次,來一次豪華盛宴。”唐尼說道。
一說起盛宴,唐尼就回想起當天在澤維爾天才少年學校的那次晚宴,那才叫一個奢侈,光頭教授可是身價數十億美元的大土豪,不差一頓飯錢。
唐尼就不行了,苦逼的小市民,雖然握有千萬美元的財產,但還是省吃儉用的好,他的能力可是吃錢大戶,等過段日子他去尋找託尼,順便弄來些相關的資料書籍學習,還要對他的變形金剛進一步升級,不知道要燒掉多少錢。
一行人盡數圍着桌子坐下,老酒保拿出了從狄肯那洗劫來的紅酒,這可是好酒,封存了三十多年。一衆人拎着酒瓶子就開始吹牛逼。
瘦子厚着臉皮跟進來,,絲毫沒有把自己當成外人的意思,死活非得喝上兩杯。他倒上一大杯,把紅酒當啤酒喝了,老酒保看得紅了眼睛,差點沒跟瘦子拼命,慌慌張張把酒拿回來,宣佈以後自己負責給大家倒酒。
“想當年,我第一次踏進僱傭兵世界的時候,風頭正勁……”
瘦子第一個說話,上來就是侃大山,大肆吹噓自己當年多麼厲害,打遍天下無敵手。
衆人一齊不屑的鬨笑,笑眯眯看着他吹牛。瘦子臉皮最厚,理所當然覺得這是在對他的吹捧。
“給我多倒點,你怎麼這麼摳門?”惠斯勒很不滿,他年級大了,頭髮花白,也是個喜歡喝點小酒的人。老酒保忒小氣,就給他倒了一丁點,還一臉捨不得的樣子,讓惠斯勒很不爽。
“你管他要。”老酒保防賊一樣抱着紅酒,死活不給,伸手一指瘦子,讓大家找瘦子的麻煩,最好直接打死這個把紅酒當啤酒喝的牲口。
“幹什麼,幹什麼?你們這是欺負我老實嗎,我可是老實人,你們不能這樣欺負人。”瘦子剛纔一口氣給自己倒了半杯,他見惠斯勒神情不善,果斷一口氣喝光了杯子裡的酒,然後倒了倒給惠斯勒看。
“接着說,我見過你幾次,只知道你是個‘赫赫有名’的傢伙,你的很多同行都對你評價很高。”唐尼戲謔地說道,瘦子這種奇葩可實在罕見,實在難以想象他怎麼活到今天。
老酒保下意識眯着眼,用餘光打量着瘦子,但很快就恢復正常。剛纔的一瞬間,他下意識犯了疑心病,他自我戒備意識很強,看誰都有些不放心的樣子。
“那當然,大家都這麼誇我。”瘦子眉飛色舞,說話都有些飄,“你們知道嗎,我曾經遇到了一個紅衣服的僱傭兵,那是個超級話癆,廢話連篇,單單是嘴炮都能把你說崩潰了。那次我被他追殺,差點就沒命了。”
瘦子說話喋喋不休,好像很多年都沒有說過話,好不容易碰到了認真傾聽的人。
“紅衣服?話癆?”唐尼下意識挑了挑眉,試探着問道,“僱傭兵裡敢大大咧咧穿紅衣服可都不是一般人,畢竟這形象太鮮明。”
“對,那個紅色服裝的奇怪傢伙,他很強,我根本不是對手,好幾次差點被幹掉。”瘦子好像沒心沒肺似的,想什麼就說什麼。
唐尼定定看着,心中有些困惑。死侍這傢伙,可能在常人眼裡行爲言語較爲古怪,但總體來說不是個隨意殺人的人,他執着地追殺瘦子,一定有什麼非殺不可的原因。更何況,這瘦子被死侍追殺,居然數次不死……
“他爲什麼殺你?”
“誰知道呢,好像是我攪黃了他的一筆生意,把他逼急了。我告訴你,那可是個超級瘋子,太厲害了,以後見到他要繞着走。”瘦子說,他扔掉了酒杯,開始把注意力放在了精美的食物上,口水都留下來了,有一句每一句地回覆着唐尼。
唐尼聳了聳肩,做了個無所謂的動作。這要是被死侍盯上,那還真有可能,只要有人肯付給他錢。要是死侍真找上門來唐尼也不怕,逼急了就砸錢,直到砸暈了死侍爲止,他可即將是斯塔克集團的股東。
刀鋒等人早就開動了,他們也是從生死邊緣活過來的人,對瘦子的經歷不太感興趣。這麼一拳頭就倒的瘦子,能有什麼驚人的履歷?說不準那個什麼紅衣服的傢伙不過是個三流貨色。他們更關心吃的,這一桌子食物可都是上好的美食,就這一堆菜就花掉了唐尼一萬多美元。
刀鋒、老酒保和惠斯勒往常日子過得很清苦,難得能有這麼個敞開了毫無顧忌大吃大喝的時機,他們很珍惜這一切。
隨着時間的推移,大量的酒水被消耗一空,衆人都有些喝高了,勾肩搭背吹噓着自己的崢嶸歲月和輝煌事蹟。刀鋒醉的最厲害,換做別的時候,這個偉大的戰士不可能允許自己醉倒,他要時刻保證自己處在臨戰狀態。
但他受到的刺激有些大,唐尼等人也很默契地沒有去問他究竟發生了什麼。如果刀鋒不在乎,他自己就會說出來,如果他在乎,唐尼他們又何必去主動提起?倒不如讓時間抹平一切。
女醫生是個性子冷漠的人,但她似乎對刀鋒有種別樣的情緒,從她一直在照顧着刀鋒,不斷給他倒酒就能看出來。雖然不說話,但她只給刀鋒倒酒,絲毫不管別人。
現在,此時此景,不只是她,所有人只需要拼命灌醉這個天生的戰士就夠了。刀鋒的人生裡永遠都是殺敵,是時候短暫休息一下了。
衆人都醉了,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有着自己的故事,都有着自己不願去提及的過去,他們懂,每一個人都懂,沒有誰是輕輕鬆鬆的。
唐尼拿着瓶啤酒坐在一旁,微笑着看着這幾個傢伙,思緒飄遠。無論將來會怎麼樣,無論將來會經歷何等可怕的事情,至少他現在擁有了幾個不錯的朋友,這就夠了,不是嗎?
手機忽然屏幕亮起,伴隨着悅耳的鈴聲,有人給唐尼打來了電話。他低頭一看,號碼備註顯示的是“琴·格蕾”。
唐尼眼神微微一凝,不着痕跡走到窗邊,其他人也沒有在意,還在喝着小酒吹着牛逼。
“你的那個手機,我已經攻破了它的系統。”電話一接通,琴就單刀直入,告訴了唐尼他們的進展。
“這個手機確實經過加密措施,但處理的異常粗糙,這很不合理,有這種手段的人沒必要這樣做,他們完全可以進一步加密。而這個手機加密的僅僅是系統最外層,只需要大量的運算就能破解。最後破譯的結果是一個地名。”
琴博士語氣嚴肅地訴說着她的研究結果。手機的最深處,她得到了一個地名。
哥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