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很奇怪的女人,廚子在觀察了很久後才確定了這一點。
這個名叫卡拉的女人,或者說是女孩,簡直就像是剛從深山裡走出來的一樣,對新氪星上的一切都懵懂無知。
“你是高級基因?這種話不要對外說,就憑這句話你就會被送上軍事法庭,現在的氪星人早就沒有什麼高級低級之分了……”
“創生密室?那玩意兒已經被封閉了好多年了,現在氪星人靠自然分娩繁衍後代。”
廚子隨口應付着卡拉興致勃勃地詢問,暗中把這個可疑的女人彙報上去,自然有專門的人來處理。
敢在新氪星鬧事的,墳頭草都三米高了,他一點都不擔心,這顆星球上的每一個人都是超人,紛紛打爆不長眼的。
然後,他不耐煩地打發走了卡拉,堆起猙獰的笑容,迎接真正的美食家。
……
“又是一個糊塗蛋,名義上超女三十多歲了,可她的人生閱歷依然停留在十幾歲。”
唐尼收回了目光,眼中倒映着超女在新氪星上四處搞事情的畫面,想了想就拋到腦後。
氪星人來到新氪星,沒什麼問題,他也不信區區超女真能怎麼樣,哪怕超女的戰力比超人更強。
超女卡拉·艾爾,在13歲的時候,在氪星瀕臨毀滅的前夕,被她父母送出來,結果倒黴地被困在幻影區長達24年之久。
卡拉的實際戰鬥力,要超越她的表弟超人——當然是常態超人,地球上的超人被唐尼注射了毀滅日細胞,戰力飆升,打爆現在的卡拉沒什麼問題。
“那艘飛船的人工智能被人動了手腳,專門把卡拉送到了新氪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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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尼一臉漠然。
能搞事情的無非就那麼幾個,駭爾,腦神通,以及氪星神拉奧。
包括卡拉在內,都是氪星神的忠實信徒,被拉奧暗中施加點影響,簡直不要太輕鬆。
仔細想想,新氪星的出現絕對是超出了拉奧的預料之外,而且這些氪星人還是新神的麾下。
老實說,拉奧就算真的來了,他也一點都不在乎,一巴掌捏死就是,這個玩弄自己造物的科學家神祗,敢招惹到唐尼頭上,唐尼很樂意送他去死。
目光瞬息跨越了無數隱秘的維度,都沒有找到拉奧的信息,唐尼也就這件事默默記在心裡,冷眼旁觀。
……
當卡拉抵達塞博坦星的時候,宇宙一端,駭爾也終於鬆了一口氣,恭敬地對着空氣喃喃自語。
“偉大的拉奧,你的光芒無處不在,感謝你給了我生命和智慧,我將忠誠遵從您的指示。”
良久,駭爾緩緩起身。
他的身後,一名綠色的人形機器人正一臉嘲諷地看着駭爾的背影,當駭爾轉身的瞬間,嘲諷之色消失無蹤,換之以平和。
“神靈又給了你什麼指示?”機器人問道。
駭爾一臉崇敬:“拉奧讓我去地球,注意一下那裡的氪星遺民。”
“地球啊……我知道那裡,新神就是從那走出來的,那是個被神秘和未知籠罩的星球,你確定不是去送死?”
機器人人性化的砸吧嘴,頭顱上連接着大量的數據管道,時刻接收着海量的信。
駭爾臉色變得陰沉和暴戾:“腦神通,注意你的語氣!這是神靈給我的指示!”
一提到神靈,駭爾就一臉崇拜和恭敬。
腦神通臉上的嘲諷之色都快壓不住了。
作爲氪星還沒有毀滅時的最強智能生命,腦神通對駭爾這名喬的繼承人最瞭解不過。從科研思維上說,駭爾是極爲優秀的,未來說不準能跟喬·艾爾比肩。
可就在前不久,這傢伙像是着了魔一樣,口裡嚷嚷着“拉奧在上”,對着空氣不斷跪拜,瞬間完成了從大科學家到狂信徒的轉化。
腦神通分析了數萬種可能,得出來的結論是駭爾被人陰了,有擅長心靈感應的傢伙控制了駭爾找到它,想達成什麼勾當。
至於拉奧什麼的……這種屁話腦神通一個字都不信。
在普通氪星人的認知中,拉奧是個神話故事裡的太陽神——哪怕有人堅信拉奧真的存在,也只是極少數人。
腦神通無比認真地看着駭爾,或者說駭爾背後的神秘人。
“偉大的拉奧說了,讓我帶着你去地球。”駭爾一臉鄭重。
“不去,地球上面沒有什麼值得我收藏的東西。”
腦神通果斷撂擔子,只有傻子纔去地球。有可靠信息表明,新神是個性情暴躁的傢伙,一路上被他幹掉的傢伙數不勝數,連外宇宙的都死了太多。
去新神的老家搞事情,大概率會死。
腦神通很惜命,很“膽小”——在它的程序中,膽小的生命體才能活的更久。要不然它當初察覺到氪星要完蛋,也不會連個消息都不通知,直接捲起氪星的全部科技資料偷偷跑路。
“喬留在地球飛船上的意識智能死了,要不然他在三個月前就應該向我發佈信號,引導我去地球。”駭爾嚴肅道。
腦神通冷笑:“我不管喬·艾爾給你留了什麼信息,也不管他的那段意識在地球出了什麼問題,這都跟我無關,我的程序告訴我絕不能把未來寄託到一個死人身上。我跟氪星的聯繫早就斷掉了,從我在氪星毀滅前離開爲止,氪星的一切都跟我沒有關聯。”
駭爾臉色陰戾地看了眼前的綠色機器人一眼,眼神狠厲的可怕。
不過對腦神通這種人工智能而言,最沒有殺傷力的就是智慧生命的眼神。
“你以爲你能瞞多久?”駭爾突然笑出聲來,聲調急促,類似於烏鴉。
“什麼?”
“布萊尼亞克!你以爲你能瞞多久?!”
駭爾神色陰鬱的提高了聲音。
“氪星的腦神通也好,地球的互聯網也好,都是你!我懷疑塞博坦星系的主機奧創,都是你這傢伙的一個子程序!”
腦神通愣了愣,綠色的大腦袋中,無數數據流涌過,過了一會兒,它才說道:“這也是拉奧告訴你的?”
駭爾指了指自己的大腦,一臉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