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還是有些面色發白：“可這也太巧了吧，死了一個小丑，忽然間又出現一個……就好像是安排好的一樣……”
“你這是典型的錯誤思維了。”
“哦，那你倒是說說，我錯在哪兒了？”
張信靠在飛機的牆壁上，緩緩地道：“首先你要有一個基本的概念，那就是小丑是西方世界很常見的一個角色，馬戲團、公園、節日盛典，只要是有大節日的地方，就會有小丑出現，當然一般是用來逗樂觀衆，加強節日氣氛所用的……”
“哥譚市這個地方，對於窮人來說簡直就是地獄的深淵，對於馬戲團裡的小丑來說，差不多肯定也是一樣的感覺。大財團的傾軋，黑幫分子的胡作非爲，差到了極致的治安條件，時不時出現的阿卡姆罪犯越獄事件，在這樣的環境裡生存，是個人都有可能爆發，那麼出現一兩個小丑反派又有什麼奇怪的呢？”
蟬明顯沒有被張信說服，只是小聲地道：“可爲什麼兩個小丑都是瘋子呢？”
“這是一個自然選擇的過程。如果你注意過蝙蝠俠，就會發現這傢伙是一個病態的隱秘主義者，他總是喜歡在黑暗中出動，總是把自己的本相隱藏在黑暗的裝備裡，甚至他的武器裝備都是黑色的，說話的聲音也像是黑暗中的魔鬼……他雖然行俠仗義，但他明顯不在乎旁人的感受，哥譚市裡請求蝙蝠俠殺死犯罪分子的呼聲一直很高，但蝙蝠俠一直沒有理會……如果你是黑幫分子，你會怎麼做？”
蟬很自然地說出了他未盡的話語：“讓他出現在陽光下？”
“bingo！！！”
“這有什麼用？”
“第一，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要不然跟無頭的蒼蠅又有什麼區別？”
蟬道：“那第二點呢？”
“敵人不喜歡做什麼，我們就要做什麼。既然蝙蝠俠冷靜，講規則，就要找一個瘋狂的，不講規則的；蝙蝠俠喜歡隱秘，那就找個喜歡錶演的，蝙蝠俠喜歡行俠仗義，就要找一個破壞慾望強烈的……你看，這並不是什麼機緣巧合，而是在不斷地互相試探當中，這些黑幫老大總結出了一套對付蝙蝠俠辦法……”
“所以這既不是那個小丑復活了，也不是這些黑幫老大製造了一個小丑，而是小丑就跟其他的反面英雄一樣，都是存在的，而且數量可能不止兩個三個，只是黑老大們選了一個踏上了舞臺而已。”
蟬終於放鬆了下來：“原來是這樣呀，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呢？幫蝙蝠俠對付小丑嗎？”
“當然……不是！那太小兒科了。”
“那你準備怎麼做？”
張信拿出自己的電話，撥通了自己股票經紀人的電話：“猶大嗎？最近我會把我手上的所有資金都匯給你，三天之內你要將其全部用來做空韋恩公司的股票……”
“哈，原來是鸕鶿先生，先生，你預感韋恩公司的股票會大跌嗎？”
“不，我會讓韋恩公司的股票大跌。”
說完，他快速地掛斷了猶太人的電話。
蟬在一旁聽得青筋暴跳：“我們的敵人不是綠髮小丑嗎？你怎麼跟韋恩公司槓上了。”
“因爲小丑根本不重要，甚至蝙蝠俠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哥譚市的資本力量，原本哥譚市是韋恩家族一家獨大，但現在不一樣了，忽然間出現了極大黑幫聯合……也就是說從某種角度來講，現在幾大黑幫是可以與韋恩公司分庭抗禮的……對了，你不是在紐約認識一個很厲害的人物嗎？讓他參與進來，分一杯羹……”
上次張信從黑髮小丑手裡奪來的六千萬美金，實際上就是屬於幾大黑幫的。
這些錢看似很多，相對於這些黑幫的資產，那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
如果是一般人這時候就會選擇繼續黑吃黑，但張信的胃口更大，他要從韋恩公司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蟬冷笑道：“這八字還沒一撇呢。”
“沒這一撇，那就畫上一撇，你不願意拖好友下水也可以，繼續打個電話給螳螂，問他哥譚市薩爾瓦託的落腳處。”
薩爾瓦託，新任法爾卡內黑幫家族的老大，也是現在哥譚市幾大黑幫的真正掌控者。
張信既然想要知道這個人的下落，就說明他剛剛所說的並不是只有說說而已。
蟬震驚地看着張信道：“你，你來真的？！”
“當然，我什麼時候跟你開過玩笑？”
“可是這也太兒戲了吧。”
雖然張信常常製造奇蹟，但此時此刻他提出的方略實在是太操蛋了。
要是韋恩公司知道是他們在暗中使壞，那將是多麼大的災難呀。
“你不打也行，反正我自己也能查到。”
蟬死死地盯着張信，看到後者神情堅定，當下嘆了一口氣，拿出手機撥通了螳螂的電話。
“螳螂，告訴我現在哥譚市最厲害的黑幫老大是誰？住在哪兒？”
那頭的螳螂很自然地問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當然是去查訪劉的下落。”
……
哥譚市南部，薩爾瓦託別墅的地下室，小丑正在鞭打劉，劉被封住了嘴巴，幾度昏厥，最終都被冰冷的涼水給潑醒了過來。
小丑發出了癲狂的大笑聲，鞭打的力道也是越來越重。
他拿出了一個膠布，把劉的嘴巴封得更加的嚴實，然後繼續鞭打，直到他的身上一塊好皮都沒有了。
“哈，你真是一個有骨氣的男人，真是太有骨氣了，竟然到了現在都不肯認輸。”
劉大力地點頭，然後又瘋狂地搖頭，顯然是徹底認輸了。但綠髮小丑卻無視了他所有的動作，打開了一箱子錢，將其灑在劉的身上，然後又打開一瓶汽油，將其全數倒在了劉的身上。
倒了一瓶之後，他似乎覺得不過癮，竟然又拿了兩瓶，同樣施爲。
“愛錢是吧，有骨氣是吧？那就跟你的錢一起化作灰燼吧。”
劉哭了，鼻涕橫流，發出大力的嗚嗚聲。
小丑大聲地狂笑着，說着莫名其妙的話語：“到了這個時候都不肯屈服，看來你真是一條漢子。”
小丑拿出了一個打火機，輕輕地摩挲着，彷彿在撫摸自己的情人。
他打開了打火機的蓋子，正要點火，身後忽然間傳來了一聲怒吼：“住手！”
小丑轉過頭，看到了薩爾瓦託，冷冷地道：“你說過，他是我的了……”
“我說他是你的，纔是你的，現在我說他不是你的，他自然也就不再不是你的……怎麼，你有意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