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非常微妙的時間點。
神盾局的許多英雄都還在趕來的路上,托爾和綠巨人則因爲墜落而來得更晚一些,然而斯塔克大廈樓頂的那個裝置,已經啓動到了最後的階段,隨時都有可能打開傳送門,從外太空迎入奇瑞塔人的軍隊,正式開啓入侵地球的首戰。
洛基本來是躲起來了的,他本來就沒有托爾那麼善戰,在這手裡吃了這麼多虧之後,他自然是知道厲害,所以沒有逞能。
而洛基的行爲更像是一個刺客,當他隱藏起來的時候,就算是張信用敏銳感知,也只是隱隱約約感受到他就在近處,卻找不到他的蹤跡。
雖然說張信也沒有努力地去搜尋他的下落,但從這個角度來講,他還是很厲害的。
而且他的策略非常的成功,因爲他只要能苟住,那麼情況就會很自然地惡化下去,直到奇瑞塔的軍隊把地球禍禍乾淨。
但他沒有想到的張信會這麼狗,竟然要搶他的舞臺。
他這麼努力地入侵地球是爲了什麼?還不是爲了實現自己的價值,讓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很牛皮?構建這麼大的一個舞臺容易嗎?
王八犢子!
所以他跳了出來,掏出他的權杖就朝着張信來了一發,不過卻被眼疾手快的託尼擋住了。
託尼後退了好幾步,感受到了洛基強大的力量,心中忌憚不已,對張信的態度自然也就惡劣:“鸕鶿,你特麼到底要做什麼?”
張信深吸一口氣,看着下方的芸芸衆生,一種想要掌控一切的感覺油然而生。
他淡然開口道:“我說過,邪惡力量要消滅,但人民羣衆的生命財產安全更要守護,眼看奇瑞塔人的入侵就要開始,下方的人卻沒有絲毫被疏散的的痕跡……
看來我只能依靠自己了。”
託尼毫不猶豫地嘲諷道:“扯淡,你能怎麼樣?”
怪誕的、瘋狂的笑聲突如其來,打斷了他所有的思緒,甚至打斷了洛基無止境的騷擾。
託尼回過頭來,看到張信擡着頭,像是遇到了什麼開心且難過,激動且忐忑,莫名其妙很複雜的事情,笑得異常的開懷。
這傢伙到底在笑什麼?
洛基也聽到了這個笑聲,他完全搞不懂這個傢伙在笑什麼,到底有什麼事情這麼好笑,但是他能感覺到事情超出了他的控制,他的舞臺正在被奪走。
所以他瘋狂地大吼起來,提着權杖瘋魔了一般衝了上來,卻被託尼纏住,兩人很快扭打在了一起。
至於說張信,他依舊在笑,而且笑得越來越瘋狂。
笑境這個技能自從入手之後,他就從來沒有用過,一方面是害怕副作用,另外一方面則是因爲他捨不得技能點,但現在副作用已經沒有原來那麼大了,整個技能的形態發生了極大的進化。
因此張信覺得,是時候做一下試驗……哦不,是時候用出來,拯救一下美利堅的可憐民衆了。
隨着技能的使用,張信很快就感受到了密密麻麻的,無處不在的人類,雖然隱隱約約的,但他感受到了很多人的情緒。
不過並不是全覆蓋的,而是十平米的區域內纔有一兩個的樣子。
很顯然笑境這個技能就是範圍廣,但針對單體的智商壓制其實很悠閒,除非是真正的鐵憨憨,要不然很難被壓制住。
不過,還要繼續才行。
張信繼續瘋狂發笑,於是他感受到了更多的隱隱約約的情緒。
酸甜苦辣悲酸,愛恨情仇芬芳,各種各樣的情緒都有。
同時張信的腦袋開始痛了起來,顯然他壓制的人類太多了,已經開始出現反噬了。
強忍着劇痛,張信忽然間大吼起來:“有恐怖襲擊,所有人退到斯塔克大廈兩公里之外。”
話音剛落,張信七竅流血,揚天噴出一口紅沫,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在他旁邊不遠處,洛基與託尼之間的戰鬥還在繼續,好幾次都有能量射線落在他的身邊,地磚被打爛,四處翻飛,他卻似乎毫無所覺。
但在斯塔克大廈的下方,無論是衆多的寫字樓、飯店、賓館、街道上,卻發生了一幕幕令人難以置信的異變。
正在給人點餐的服務員忽然間把菜單仍在顧客的臉上,轉身就走。
廚師扔下炒了一半的菜,顛着炒勺就跑出了飯店,
正在賓館房間裡啪啪啪的男子,正要打達成大和諧,忽然間光溜溜的拔劍,衣服都不穿轉身就走,留下他的女伴一臉懵逼。
正在向同伴哭訴自己被背叛了的女白領,忽然間把手裡的紙巾扔掉,臉上還帶着淚水就轉身跑掉,
不同的職業,同樣的行爲。
無論是廚師、白領、大廳經理、富二代甚至是掃地的大媽,都不約而同地扔下了手裡的工作,離開了自己所在的地方,他們整齊有序地離開來到大街上,然後快速地遠離了斯塔克大廈的方向。
如果有人問他們爲什麼要跑,他們就說有恐怖襲擊。
老實說逃跑的人比例並不高,最多也就三成的樣子,但這麼多人一下子開跑,場面還是非常壯觀的,這就導致許許多多不明真相的人也跟着跑,然後變成了真正的潰逃。
就連兩公里外的人也不敢再往斯塔克大廈這邊跑了。
就在下方的人類開始大規模逃跑的時候,斯塔克大廈上的戰鬥也開始告一段落,倒不是說他們分出了勝負,純粹就是神盾局的援兵已經趕到,洛基又看到街上的人開始大規模的逃跑,他知道現在已經阻止不了這些,於是乾脆又一次跑了。
跑掉之前他還大聲放話:“就算你們把那些人都撤走了,一樣改變不了結局,紐約,不,地球註定要毀滅,剛剛逃走的這些人,他們註定要死……包括你們,你們也註定要滅亡……
敢於違抗偉大的洛基,你們死定了。”
黑寡婦從飛機上跳下來,將張信抱在了懷裡,她怒氣衝衝地看着託尼道:“怎麼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他會變成這樣?”
託尼也是滿心震撼,他忍不住脫下了自己的面具,道:“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聽他的吩咐攔住洛基,然後我就聽到他在笑,瘋狂抵地笑,然後他就倒下了……然後下面的普通人就開始撤退了……”
張信無聲無息地躺在黑寡婦的懷裡,呼吸微弱,彷彿隨時會斷絕一般。
黑寡婦忽然間覺得有點心痛,她忍不住吶吶自言道:“這又不是他的故鄉,這裡的人,也不是他的同胞……爲什麼他這麼拼命?”
託尼沒有說話,他只是覺得黑寡婦這個話,味道有些不對。
與此同時許多人已經跑到了兩公里之外,隨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人清醒了過來,如夢初醒。
“我怎麼在這裡?”
“到底發生了什麼?”
“好像有人說有恐怖襲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