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看就是在酒吧裡喝醉了,張信無語地道:“託尼,我是鸕鶿。”
“鸕鶿,喲嚯,你被放出來了嗎?這可真是個大新聞。”
即使隔着電話,張信也能感受到電話對面的託尼情緒不是很高的樣子,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假酒。
“託尼,你沒收到我讓趙暉給你帶回去的消息嗎?”
“哈,你說那個呀,多謝你呀,多謝你告訴我我父親是個卑鄙小人。”
電話裡託尼的話黑寡婦聽得真真兒的,氣得差點眉毛都豎起來了。
她還納悶兒最近託尼的情緒怎麼這麼反常呢,合着罪魁禍首竟然是眼前這個混蛋。
張信若無所覺地忍翻了個白眼,他原本以爲想要把託尼引出來會很簡單,沒想到剛剛開場就遇到了這種麻煩。
看來需要施展一點話術了:“聽着,託尼,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也許你父親沒錯呢?!”
“哦,啊,龍華的間諜先生又有什麼高大上的理論了嗎?”
我去你瑪的。
“沒什麼高大上的理論,但你想想一個最簡單的道理,那個叫安東範科的兒子,他恨的明明是你,卻選擇先向斯坦復仇。
他這個樣子你覺得是被誰教育出來的?
那個叫安東範科的傢伙,你覺得他是個好人嗎?”
對面的託尼斯塔克沉默了。
張信又道:“老實說我並不喜歡你的父親,但我是佩服他的。在二戰當中,他對全人類都是有貢獻的,而且是一個公心很重的人。
他這樣做肯定有他的理由,這個理由不管是什麼,絕不會是簡單的私心。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鋼鐵俠嘆了一口氣:“謝謝你,鸕鶿。”
“真想謝謝我,就去好好的洗個澡睡一覺,醒了就到博覽會的現場陪我喝一杯,我現在很無聊你知道嗎?”
“呵呵,我過去的話,一定會搞得很轟動,然後把博覽會的秩序搞亂的。”
“你怕出風頭嗎?!”
對面沉默了。
張信又道:“託尼,你先回去醒酒吧,等明天酒醒了,我們再深聊,好嗎?”
“好的,拜拜!”
掛斷電話,託尼斯塔克醉醺醺地離開了酒吧,來到了外面。
保鏢哈皮把他扶進了後座,自己坐在駕駛席上道:“老闆,現在要去哪裡?”
“回去!”
醉眼迷離,託尼看着呼嘯而過的風景,心中的陰霾又緩緩地浮現在心海之上。
真正讓他崩潰的,並不是關於父親的流言,也不是官方的質詢,而是……有如跗骨之蛆一般的重金屬鈀中毒。
雖然說他現在可以喝蔬菜汁和利用華夏武者的氣功緩解症狀,但問題始終沒有徹底解決。
微型方舟反應堆所有人都能用,而且用了不會出現任何問題,唯獨他只要用了,就會鈀中毒。
關鍵他還不能不用,一旦停止使用,心臟附近的彈片就會要了他的命。
所以他就像是在苟延殘喘着,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走向死亡。
重金屬中毒有多恐怖,常人根本無法理解。
鈀物質會通過他的血液,流轉他的全身,首先受到污染的是他的心臟,那麼就可能誘發心臟病,通過血液傳輸,就有可能誘發白血病,流經全身的臟器,就有可能誘發臟器衰竭,甚至是癌變。
短時間內可能誘發的機率不高,可是別忘了,他需要一輩子戴着這個微型方舟反應堆。
所以他生這些病的可能性是普通人的幾百倍,幾千倍!
這個事情他不能跟其他人分享,因爲別人知道了的話,就會發現他的弱點,就會覺得鋼鐵俠不夠強,然後開始挑釁,作惡。
而最可怕的地方在於,他越是穿着鋼鐵戰衣出去打架,情況惡化的速度就越快。
神盾局也好,美利堅當局也罷,他們總是能找到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讓他去解決。
很多事情他無法拒絕!
他所承受的壓力是常人無法想象的,所以也就不難想象當他發現父親的形象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高大,甚至美利堅當局開始向他施壓,想要收繳他的裝備的時候,他爲什麼會崩潰,甚至是有點自暴自棄的意思。
只是聽到張信忽然間打來電話,他忽然間又覺得,自己面對的事情,似乎也不是什麼難以跨越的難題。
也許,是應該跟他好好聊聊了。
跟他聊聊自己的難處什麼的,說不定這個難題很容易就解決了呢!
如此想着,他的眼睛緩緩地閉上,他在車上直接就睡着了。
而在神盾局這邊,張信關上電話之後,直接把電話還給了黑寡婦。
黑寡婦沒有接:“這個電話就留給你吧,以後我們好聯繫你……
鸕鶿,你最好是能把託尼喊到博覽會這邊,要不然我們就好好算算你把機密泄漏給託尼斯塔克的事。”
張信露出了一個很安分的笑容,然後緩緩地道:“當然,你放心吧,羅曼諾夫隊長!”
黑寡婦滿臉官司地離開了,張信的臉色卻有點七葷八素的,變化得有點劇烈。
老實說新元素這個事情讓張信一直都覺得很煩惱,感覺沒什麼突破口,然而黑寡婦的到來卻提醒了一個很關鍵的人物。
因爲說起安東萬科張信就會想起他兒子,想起他兒子他就會想起斯坦,想起斯坦……
嘿嘿嘿!!!
張信的心裡很快浮現了一個借刀殺人的計劃……
第二天一早,張信就來到了基地裡集合的地方,不過他到的時候,其他人也到了。
這個小房間現在顯得有點亂,因爲最近大家一直在這裡討論關於怎麼爲祖國爭取利益的問題,所以這裡有很多廢紙和筆什麼的。
張信走上去跟大家打招呼,一起坐在椅子上說有的沒的。
比如說聊聊提案拿上去了,怎麼還沒有結果,會不會被黑寡婦暗中截留了啥的。
總之大家聊天還是比較和諧的。
不過很快黑寡婦就來了,大家便再次跟着黑寡婦出發了。
只是誰也沒注意到,桌上有一張廢紙,缺了巴掌大那麼一塊,變成了一個紙團落在了垃圾堆裡。
很快衆人就來到了會場,開始了一天的無聊枯燥的巡邏。
只是巡邏剛剛開始,剛剛還好端端的張信,忽然間臉色變得一片蒼白,軟綿綿地倒在了黑寡婦的懷裡。
黑寡婦下意識地摸了摸他的鼻子,驚呼道:“他暈倒了,可能……可能是暈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