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和麥肯站到了一起,除了能多掙扎兩下,也挽回不了什麼吧?”哈利-奧斯本在被剝奪奧斯本大權,被踢出局,又和孟奧有過一番接觸和談話後,反而看的很透。
孟奧沒有回話。
一羣巨頭因爲某個目的而結合起來,針對同一個對手,哪怕這個對手也是一個龐然大物,並且他們還只是各自爲戰,配合的並不緊密,一切全靠默契,更不曾傾盡全力。
但巨頭就是巨頭。
如此多的巨頭一起使力,還是那句話,任何阻攔者都是螳臂擋車,任何抵抗者反對者都是自不量力。
這些巨頭裡不乏如斯托姆、斯塔克這樣可以代表一國科技水平實力,以及國防安全的企業。這麼多巨頭哪怕爲一個目的暫時性的聯合一下,都足夠壓垮除去少數幾大國外的諸多國家的某個體系,然後滾雪球一樣給他們帶去災難性的震盪了。
這場風波的起始是由孟奧和斯托姆企業傾力推動謀劃的,但這場風波到了中後期何時結束,權力早已不在孟奧手裡。
就如一句話所說,你可以決定一場戰爭什麼時候開始,但你無法決定它什麼時候結束!
“你丟出來的那些東西,很多連我都不知道。”哈利-奧斯本苦笑的看着孟奧:“不僅僅是我,任何坐在奧斯本工業股東席位上的人,看到你丟出來的那些東西,都會感到震驚和驚悚!”
“厚重詳實,有依有據。”
“甚至連一個普通藥物的優缺點和成分生產等信息都被分析的足夠精確!”
“一樁樁一件件的隱秘,時間跨度長達十幾年。”
“就像是將奧斯本工業給扒光了丟在白熾燈底下!”
“沒有一定的實力,沒有一定的底氣,沒有一定的人手,沒有一顆處心積慮針對奧斯本的心,沒有一個對奧斯本工業極爲了解的人,根本不可能做到這點。”
“符合上面那些條件的人,只有一個人。”
“孟德爾-斯托姆!”
“唯有他!他有實力,有背景,有人手,有人脈,還有着一顆對我父親,以及奧斯本工業深懷仇視的心!更重要的是,他出身於奧斯本工業,他和我父親一起創立了它!他了解它!”
“你父親隱忍籌備了這麼久,收集了這麼多不利奧斯本工業的情報信息,就是爲了等待日後的這一刻?”
“那你呢?你是爲了彌補你父親遺憾,還是爲了其他諸如利益什麼的原因?”
哈利-奧斯本盯着孟奧,面色平靜,語氣也無不忿,就像是單純的在平鋪直敘,將壓在心底的猜測說出來一樣,就連最後的質問也輕飄飄的毫無壓力,就像是在自言自語,自說自問。
“我沒有怪你。那些東西存在的意義,就是拿出來用,讓它們從沒用變得有用。”哈利-奧斯本根本不等孟奧回答,也沒期待孟奧能回答,“用奧斯本工業的衰退來換取我和奧斯本家族未來的新生,以及彌補對斯托姆的虧欠和仇恨,這筆生意值得做。”
“尤其是在沒有更好的選擇下。”
“你還年輕,你的身體應該能承受住這股藥力。”孟奧靜靜的等着哈利-奧斯本說完,然後對他的話不表一言的起身離去。
哈利-奧斯本的眼睛則是落到了孟奧遺留在茶几上的一支針筒藥劑。
一支據說可以沒有什麼危險,與人類基因進行融合的血清藥劑。
極大可能可以救哈利-奧斯本的命,乃至扭轉未來奧斯本家族命運的藥劑。
諸多對奧斯本工業不利的情報資料,已經成型無可逆轉的大勢,未來奧斯本工業的真正掌控權,諸多利好的條件和協議,加上這支作爲最後一根稻草的融合血清藥劑,換來了哈利-奧斯本沉默,以及最後時刻對諸多巨頭的幫助。
幾日後。
某些個媒體報紙上刊登了一些有關奧斯本工業的信息,之後奧斯本工業便是一片沉寂。
……剛剛登上奧斯本工業首席ceo的大股東麥肯遭罷免,黯然下臺……
……捲土重來的哈利-奧斯本以絕對的股票優勢,和新進入的,代表着一些穩固股價,與幫助哈利-奧斯本掌控股東會的巨頭股東,再次接掌奧斯本工業的大權……
只是比起初次,風光不再。
……
一處燈光輝煌,奢侈敞亮的客廳。
一具精美華貴的棺槨。
一個帶着一頂黑色圓禮帽,,穿着一身黑色風衣,揹着一雙手,上身微微向前佝僂,面容如蒙在一團黑暗裡的人,正對着那一具棺蓋大開,精美華貴的棺槨。
幽暗如法師唸誦着咒文般的腔調自黑衣人的口中溢散在這個燈光柔和,溫度適中,卻莫名給人以寒意的空間。
“醒來吧,我的老朋友。”
棺槨內,一個通體綠色皮膚的人猛地睜開了眼睛。
乾瘦失水如樹枝般的手掌搭在棺槨的邊沿,綠色的皮膚如某種動物的肌膚。隨後,是一個自棺槨裡緩而艱難的坐起來身來的人。
他的面色有些迷茫,枯黃的眼珠掃視着四周,在看到黑衣人時,眼裡明顯流露出了狂喜的光!他擡起了自己的手,有些哆嗦的摸着他自己的臉,隨着他的動作,他那張掩映在綠色之下的臉,竟然緩緩的開始褪色,一點點轉爲正常人的膚色。
但若是有一張鏡子在面前,那個棺槨裡坐起的人,怕是會看到正常的膚色內,一點點如蘚苔般的綠色,仍舊頑強的掙扎着,浮現着,和顯露出的正常膚色搶奪着生存的空間。
他感覺到自己體內開始涌現出一股股不曾有過,也不曾體驗過的力量。
肢體充滿了活力。
他能感覺到那種靈巧!
眼睛可以看得清晰。
不曾有過的清晰。
他的呼吸開始變得自如。
近些年在病魔的折磨下,不曾有過的輕鬆自如!
一個似真似幻,像是另一個意志一樣的聲音,在他的耳畔,就像是耳語般的對他說:他已不再是那種癱瘓在牀,連動彈都無比艱難,只能絕望等死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