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私人地下拳擊館。
“隊長?”孟奧向着一個穿着白背心,肌肉將衣衫鼓鼓囊囊撐起來的男人,微笑着伸出手問候道。
“你也可以叫我史蒂夫。”史蒂夫-羅傑斯看了一眼孟奧,伸手握住了他遞來的手,語氣溫和,整個人帶着一股別樣引人的堅韌氣質。
“看來你恢復的不錯。”孟奧退後打量了一下史蒂夫-羅傑斯,忽的捏了捏史蒂夫-羅傑斯臂膊上堅硬的肌肉,眼角掃到史蒂夫-羅傑斯愕然的表情,收回手道歉道:“不好意思,只是習慣性的見獵心喜而已。”
“是恢復的不錯。”史蒂夫-羅傑斯對孟奧突兀的行爲倒是沒有什麼不好的觀感,他只是有些不解孟奧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見獵心喜?”
“他有點特別的收集癖,喜歡收集任何強大個體的血液。你要小心隊長,他可不是個好孩子。”一個渾厚的男聲插進了孟奧和史蒂夫-羅傑斯兩個人之間的問話,尼克-弗瑞從外面大踏步的帶着娜塔莎-羅曼諾夫特工走來。
“我爲你東奔西跑,你卻在當面說我壞話,這真讓我感覺糟糕。”孟奧轉過身面無表情的看着走來的尼克-弗瑞,吐槽道。
“你爲我東奔西跑的前提,是因爲我總能拿出你需要的東西,來和你進行交換。”尼克-弗瑞毫不客氣的針鋒相對。
“你怎麼過來的?之前我們還在通電話。”孟奧偏轉話題的問着。
“開車。”尼克-弗瑞單調的迸出一句,立刻又將話題拉了回去,不客氣的開始牢騷孟奧:“就是託尼-斯塔克偶爾心情好我拜託過去,他也能妥妥的免費幫我們改良升級下儀器武器什麼的,你呢?不管你心情好與不好,我首先得打動你,然後才能委託你。唯一的區別在於,你心情好時我付出的代價少點,你心情不好時我就得割肉。”
“這能說明什麼呢?”孟奧歪了下頭:“這隻能說明我是一個很合格的商人。”
“我最喜歡和最討厭的,也都是合格的商人。因爲我總能打動他們,但永遠不能相信他們。”尼克-弗瑞在孟奧和史蒂夫-羅傑斯的身前站定,略過孟奧向着一旁的隊長打招呼:“你好隊長。”
“你好,尼克。你們這是商量好了一起來?”史蒂夫-羅傑斯的目光在孟奧和尼克-弗瑞兩人的身上來回掃了一眼:“我記得和我有約的,只有孟奧和威廉。”
“他是不放心我呢。”孟奧側頭和史蒂夫-羅傑斯說了一句,接着又掉頭對尼克-弗瑞道:“我覺得你的信任標準裡應該爲我這類人特別標出一個特例,因爲我什麼都不缺,所以很難有人拿得出我喜歡的東西來打動我。更重要的是,我知道什麼人可以合作,什麼人需要敬而遠之。”
“我的標準裡沒有特指你。”尼克-弗瑞說:“否則我不會招攬你進入我一心策劃的團隊。”
“復仇者聯盟?”史蒂夫-羅傑斯探尋的眼神瞥向尼克-弗瑞。
“是的。”尼克-弗瑞點頭:“和娜塔莎還有克林特特工一樣,他也是選定的成員之一。”
“以後說不定就要做隊友了,如果世界安全理事會的那些人能同意尼克的提議的話。”孟奧向史蒂夫-羅傑斯聳了下肩:“不過我想這是個持久戰。我們得做好長期展望,以及最終提議被否定的打算。”
“如果這個團隊的建立的確是如尼克所說的那樣爲了維護世界安定,應付一些糟糕的超自然突發事件,那理事會爲什麼會否決?”史蒂夫-羅傑斯問。
尼克-弗瑞一臉無奈。
孟奧則是拍了拍史蒂夫-羅傑斯的肩膀,說:“別這麼冠冕堂皇的正直,這會讓我羞於站在你面前,以及和你處於一個團隊的。我手下有着一大批的醫藥專利,還有製藥工廠,還有着一層神盾局合作軍火商的身份,肩負着給他們製造和升級生化兵器任務。偶爾也按照他們的要求特別製作一些生化武器。”
“醫生和護士是救死扶傷的天使,但資本世界的醫藥公司從裡到外都是黑心腸。一個合格的軍火商更是一個合格的戰爭販子。雖然我這種軍火商用不着時時刻刻都盼望着開啓戰爭。但你看,我不是個正直而又光彩的人。”
“在我這樣的人身邊說你那個時期堅守和認定的光榮理念,會讓我覺得有那麼點……”孟奧沉吟了一下,掐着一小點手指頭,在史蒂夫-羅傑斯眼前晃悠了一下,說出了下面的話:“羞愧?”
“真見鬼,這種情緒這些年以來我已經很久沒有過了,我以爲它們都已經從我身體裡消失了的。”孟奧槽道。
史蒂夫-羅傑斯略帶尷尬的笑。
“尼克一定沒給你說太多這些年發生的事,你的記憶不會還停留在你活躍的戰爭時期吧?”孟奧輕飄飄的翻過了之前的那個問題,倒是讓不好接話的隊長先生尷尬的面色恢復如常。
史蒂夫-羅傑斯回說:“相比起別人告訴我,我更願意去自己去看和尋找。”
“那你一定漏了很多你應該知道的。”孟奧攤手:“或者說就是你又忘記了一點,人類在危機時期,在惡劣的環境下可以被一些強勢人物給強行捏成一道繩,爲了同一個目標不屑一切代價的努力。大刀闊斧魄力十足。”
“但當惡劣的環境散去時,人類就很難萬衆一心。”
“你指的是爭權奪利?”史蒂夫-羅傑斯問,“這個當初也有,我甚至親身體驗過。”
“但那時一切都要屈服於大環境之下。”孟奧說:“比如說世界安全理事會,這個組織是當初對抗納粹和異類時各個盟國所傾力構築,將各個國家以往的科研機構和力量進行整合拼湊之後,從幕後走上臺前。”
“它在當時有着巨大的權力,享受着諸多國家不惜工本提供的各種資源和人才,只需要它一句話,諸多國家就得圍着它進行運轉。像是某些國家不惜一切的進行核試驗與核研究之類的,在當時世界安全理事會受到的支持力度面前只是小兒科。”
“更瘋狂的研究和提議在當時都有,裡面不乏各種製造出來就可以毀滅世界的武器,只是其中的核彈成功了,它幫人類結束了戰爭,威懾了異類,取得了喘息之機和一定的話語權。至今一些科研機構還在研究着當時上馬而又未完成的一些武器研究。”
“但你要理解隊長,當世界逐漸的恢復了秩序,戰爭也只局部衝突,異類的紛爭也都一定限度的被控制在了暗地裡,世界安全理事會這個大環境下出現的產物,就很難被各國所容忍了。”
“你那時知道神盾局嗎?”孟奧忽的問史蒂夫-羅傑斯道
“不知道,但我知道類似的秘密科研機構。”史蒂夫-羅傑斯回答。
“很正常,神盾局就是當時那個龐大組織的一部分。和平年代容不下那麼一個權利滔天的超巨型龐然怪物,所以它被各國肢解了。世界安全理事會以前我不知道它叫什麼名字,但它現在確實是叫世界安全理事會。”孟奧接着道。
“各國抽走了自己的科研力量,將它試着進行整理和削權。如果沒有之後的事,這個戰時的怪物組織最好的下場應該是逐漸的被分解和取締,然後徹底的被納入一個國家的國防體系。”
“但納粹垮臺和異類暫且退避後,世界的局勢並沒有因此而變得冷靜下來。納粹的餘孽還在活躍着,挑起着戰爭。當時的兩個異類,挽救了世界安全理事會,讓各國很清楚的認清了一個事實。”
“這個事實就是,即使有了可以拉着敵人和自己一起死的核武器,世界安全理事會這個組織依然有存在的必要。”
“那兩個人一個叫塞巴斯蒂安-肖,綽號黑皇,納粹餘孽,當初納粹異類研究機構的一個重要負責人,他想要將用極端手段強行催生出更多的變種人。另一個叫埃裡克-蘭謝爾,綽號萬磁王,精明現實但理念極端的種族主義者。他認爲只要人類還當權,變種人就無法與人類理解共存。”
“當時很混亂,面對那些超自然力量,各國幾乎拿不出一套真正有效的方案。科技武器對這兩個人的作用幾近於無。這讓各國感到恐懼的同時,也認識到了科技武器的侷限性。”
“各國意識到,他們必須保留可以熟練應對這些異類和超自然力量的機構,大批因爲世界安全理事會肢解並或閒置等待安排或塞入間諜機構的特別特工重新被召喚集合,大量的科學家也被重新集合在了一起。”
“各國賦予了這些機構組織極大的特權,將他們掛靠在重組後被稱爲影子聯合國的世界安全理事會名下。但嚴格來說,雖然眼下神盾局之類的組織雖然依舊權利滔天,但比起當初組織的前身而言依然還是遠有不如。”
“但即使是這樣,現任各國很多的首腦和高層也認爲,這些組織的權力還是有些大了。他們鉗制世界安全理事會,世界安全理事會則鉗制神盾局他們。”
“和平日子過的久了,這個不受管控的組織就越來越礙眼了。尼克的日子不好過,我這不是幸災樂禍。”孟奧舉手示意。
“他本身就掌管了一個龐大的暴力組織,眼下他還要繼續組織一支由各個強力人物組成的團隊。這會讓很多人對此抱有更多的猜疑和猜忌。你要知道在權勢人物心裡,你忠心很重要,但限制你的權更重要。這與忠心不忠心無干。”
“何況尼克可不忠心與誰。”
“你是想說現在一些人無時無刻不想取締神盾局,認爲尼克手裡的權力太大了,所以他們不會再考慮多給尼克行方便?”史蒂夫-羅傑斯道。
“未必是取締,但想要削弱是一定的。他就是看起來很風光而已。”孟奧惡意滿滿的看着一旁沉默的尼克-弗瑞。
他說這些時尼克-弗瑞並未打斷或是制止,除去因爲傾聽的對方是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而這也不算什麼不可告人的機密外,想來也有着給隊長先生史蒂夫-羅傑斯普及一些內部歷史的心思。
“你知道的很多。”史蒂夫-羅傑斯看着孟奧。
“看看我,神盾局的高級顧問,我總要多瞭解下和我合作的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組織的。”孟奧從兜裡掏摸出一個身份牌,當着史蒂夫-羅傑斯與黑臉的尼克-弗瑞的面掛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我一直挺喜歡那種小巧玲瓏攜帶方便的身份牌,但尼克就是不給我辦。和我一樣身爲高級顧問的斯塔克,乾脆從來就不帶這種顧問身份牌,直接刷臉。”
“斯塔克?”史蒂夫-羅傑斯微微擡首:“霍華德-斯塔克的兒子?”
“是的,就是斯塔克二世,一個叫託尼-斯塔克的大款。我覺得你不會喜歡他的。但嚴格來說,現在他討喜多了,一兩年前你見到他,接觸後恐怕你最想做的就是掐死他。”孟奧回答說:“和年輕時的霍華德-斯塔克沒太多的不同。”
“他也是這個團隊裡的一員?”史蒂夫-羅傑斯看着尼克-弗瑞,他當初對霍華德-斯塔克的感官也不怎麼好。
“他很有用。”尼克-弗瑞字斟句酌,極爲簡略的說着,並狠狠的瞪了孟奧一眼。然而孟奧對他的瞪視笑眯眯的視而不見。
“你知道嗎隊長,每次看到你這張臉,我都會想到另一個人。”孟奧古怪的看着史蒂夫-羅傑斯。
“誰?”史蒂夫-羅傑斯好奇的問。
“你肯定沒聽說過他,一個和託尼-斯塔克一樣愛炫愛玩的花花公子。”孟奧說:“強尼-斯托姆。”
史蒂夫-羅傑斯繼續尷尬的笑,他的確不認識誰叫強尼-斯托姆。或者說,他自清醒以後,認識的人就已經很少很少了。對於這個世界,他甚至有一種脫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