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她的聲音尖利而惶怒,一直以來如鋼鐵般澆鑄在她臉上,如日曜映刻在她眼底的悠閒和從容開始浮上裂痕,然後崩碎。∈↗她經歷過很多突發性的意外,但從未又一次,如這一次的意外一樣讓她覺得特別意外。
明明一切都說明這個男人已經死了的。
哪怕沒有屍體,但更大的可能性是被那蜂擁雲集的生化兵器給撕碎填作了餐點。
至於說所謂的搜尋和打撈,在蝰蛇夫人看來那更像是一種得不到回報,只求心安的彌補措施。
情報上顯示,孟奧只是一個普通人。或者說,所有和他類同身份的人,大都是一些普通人。這樣的人在失去了殖衣的保護後,蝰蛇夫人想不出在那種死局下,他爲什麼不死!
就算有威廉-法爾斯這個棘手的人物在,即使威廉-法爾斯從那些娜迦生化兵器裡僥倖生存了下來,蝰蛇夫人也從未懷疑過孟奧的死亡。在那種到處都是生化兵器的環境下,就算威廉-法爾斯的個體實力再怎麼強大,他也難以及時救援他所保護的人。
只需要很短的一段時間,短到人類幾次眨眼的時間,落入海水裡的孟奧就會被蜂擁而上的生化兵器給撕扯成十份百份,分而食之。
她曾經做過測驗,將一隻公牛丟進十隻海妖類異化生物的培養池內,只需要不到二十秒的時間,血液就會徹底染紅水池裡的水,並且浮上一具公牛零散的骨架。
沒見過這種生化兵器進食的人,很難想象這羣獵食者進餐時令人畏懼的兇狠和瘋狂。它們可以如蛇一樣,在進食時將自己的嘴擴張到一百三十度度乃至一百八十度!
就算孟奧身上還有着什麼其他的防護。這些生化兵器能撕裂鋼鐵的利爪和鋸齒也就是多花費上一些功夫罷了。
最重要的是,矢志田手下那個名叫雪緒的,能看到一個人死亡的變種人,明明已經確定過對方的死亡了。那時候她就在隱藏在矢志田監護房的暗室裡,她清楚明晰的聽到了矢志田和那名女孩的所有對話。
這些年來她見過了那個女孩的很多語言,無一不準。
“你應該死了的。”蝰蛇夫人又說。
兩句話的時間間隔並不長。但後一句的語氣,明顯已經恢復了正常,不復初始的尖利。一個已經死了的男人,在眼下這種敏感的時間出現在這個敏感的地點,很顯然對方是有備而來。
冷靜下來的蝰蛇夫人也霎那間意識到,這期間肯定發生了什麼她所不知道的意外。她的計劃是完美的!雖然說鬧得動靜太大了一些,但她堅定的認爲唯有這種對方想不到,或者說不往這邊想的手段,才能起到最好的作用。
萬磁王失敗了。
因爲擁有着瞬移能力殖衣的孟奧。有着可以隨時脫離戰場的能力。
但也正因爲那一次失敗,也試探出了孟奧殖衣的不少能力,這讓他們可以準備的更充足。
蝰蛇夫人眼下唯一想不明白的,就是哪個環節裡出了錯。
若是託尼在這裡,聽到蝰蛇夫人的文化也許會湊趣的貧上一句,說:故事裡正義永遠必勝,反派必將徹底打倒;英雄傷重不死,爆發必然王道。但現在只有孟奧一個人。還有他手下那一羣剛運送過來的庫存暴君。
所以孟奧面對蝰蛇夫人的疑問,只是聳了聳肩說:“別說的那麼跟警世律言一樣冠冕堂皇的確鑿肯定。畢竟你還沒見過我的屍體。”
“你怎麼逃出來的?那種環境下?”蝰蛇夫人似乎也不急着離開,只是稍稍分開人羣,看着完好無損的孟奧,臉上重新掛上一抹輕笑的問道。在她上前的說話間,被她擋在身後的兩名黑衣男隱晦的對視了一眼。
“特別手段,不能多說。”孟奧攤手說。
“那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呢?我對你們的監控並無死角。”蝰蛇夫人又問。
“我不就是死角麼?”孟奧咧了咧嘴:“你將心思放在監控託尼和科爾森他們時。我可供揮霍的時間卻很多。”
將計就計的一明一暗?蝰蛇夫人立刻展開了更深層次的聯想:“是尼克策劃的?他知道你沒事?”
“也許知道,也許不知道。就算事前商定好了一切,碰上那種情況,他也有太多不能確定的事了。”孟奧說:“意外總是被猜測的不是嗎?現在我終於堵在了這裡,而對面就是初次見面的你。”
“說實話。”孟奧說:“看你們的架勢,我來的應該還是很及時的。”
“你還沒說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蝰蛇夫人有些追根究底的問着。
“這確實值得大說特說一下,”孟奧歪了下頭,手指彎曲抵着下頜微皺着眉,似乎在回憶和思考,乃至精煉者語言想着怎麼述說一樣,“我是跟着生化兵器一起被回收的,戰艦島。然後費了一番功夫才找到這裡來的,不然的話我應該會更早的拜訪這裡。”
“不過現在看到你們,一切都還不晚,”孟奧看着蝰蛇夫人輕聲反問:“不是麼?”
“的確不晚,你如果死了也是一個損失。這一次正好可以一起帶走你。”蝰蛇夫人眉眼含笑。
整個地下空間從電梯外到電梯內的牆壁上忽的開了蜂巢般的口,一股股熟悉的白色霧氣從這些槍械口徑一樣的圓形孔洞裡交錯着噴出,就如一根根橫隔着的白色霧柱。
水蛭霧氣。
這類關鍵的地方,蝰蛇夫人當然不會忘記裝備這些。九頭蛇組織當年抓捕的變種人以及各種異類做樣本的數量可不少。孟奧繼承了威廉-史崔克和神盾局的x基因庫,但威廉-史崔克與神盾局,這類基因庫初期卻是繼承自納粹九頭蛇組織海德拉。
海德拉是先行者,神盾局是補充者。
與此同時。一羣蓄勢待發的,在她和孟奧交談期間已不動聲色的和一些研究人員悄然換位,喚出了自己的武器。在接到蝰蛇夫人的輕微示意和語言上的提示後,當即向着孟奧電梯外的孟奧衝了上去。
隱藏在電梯房間角落,避過了孟奧視線的黑衣人,更是在剎那間從與孟奧一牆之隔的壁後閃出,拼死的糾纏住如門神一樣佇立在房門兩邊的兩具生化兵器暴君。
一條黑色的,靈巧如蛇一樣的武器蜿蜒着以一種極快的速度襲向孟奧。與它一起的,還有着一柄兩米多長的漆黑大太刀。
前者蛇形武器的操縱着是一個面目冷肅,身軀幹癟的老者,後一個揮舞着大太刀的,則是一個眉清目秀的青年。兩人不打一點折扣的執行着蝰蛇夫人的命令,他們是速度最快的攻擊者,但他們的攻擊很明顯並未放在頭顱和心臟之類的要害上。
他們奔的是孟奧的四肢和關節。蝰蛇夫人只是說要活的,沒有提完好的活着,那在這些人的心裡。就是不可殺但可以傷的目標。如果不是這條命令,他們的攻擊可以更加迅捷一些,身法速度也可以再快一點。
攻擊來的電光火石,但孟奧卻也沒有閃避的意思。他的僵立在襲擊者眼裡,更像是一種來不及反應的正常態勢。
身爲蝰蛇夫人身邊的精英護衛,他們爲蝰蛇夫人執行過不少的任務,處理過不少的強力人物,其中不乏一些特殊的能力者或變異者。但即使一些強大的變異者,在這種猝不及防的猝然襲擊之下。大多數也都會吃上一個大大的悶虧。
很多時候,這電光火石的一擊,就能決定一場戰鬥的最終走向。
兩把武器同時落在它們該落在的部位。
老者和青年臉上已經浮現出了笑容。按照自己的速度前衝的巨大慣性,以及對手上自己武器鋒利程度的瞭解,接下來會是如刀鋒劃過黃油一樣,將對方的肌肉劃開。連同堅硬的骨骼一起斬斷。
但下一刻,他們的笑容便僵滯在了臉上。
不是那種熟悉的切割感,更像是普通的水果刀撞上一塊防彈合金板上一樣。用的力量越大,反震的力量也就越大,接着在他們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一雙大手已經左右兩邊各一個的捏住了他們的頭顱,將他們直接拎了起來。
一個乾脆的對撞,頭顱骨雞蛋一樣碎裂的聲響。
身體拔高了幾頭,體格也變得壯碩,渾身如被染滿了綠色顏料的孟奧從白色的水蛭霧氣中躍出,兩手搭在電梯房間經過切割的小門兩側,如捲紙一樣將對它而言有些窄小的門撕扯的更大。
“這就是我活下來的關鍵。”孟奧兩臂如樁,將門沿直接左右上下的砸出了一個可供他進入的空間,對立面面色有些呆滯的蝰蛇夫人道。
不斷的有着人揮舞着特製的武器攻擊着孟奧,即使在這個狹小的空間可能會引起跳彈,大口徑的槍械也被裝滿子彈,向着前方那個綠色的怪物狂暴的傾瀉了出來。
但這些都統統無用。
無論是再鋒利的武器,也無法割破孟奧身上那層被鼓囊囊肌肉撐起來的綠色皮膚;無論是殺傷力再大的槍械,在如此近的距離下,子彈也同樣無法透進那層綠色皮膚。
這是一個真正意義上刀槍不入的綠色怪物。
如雨的子彈傾瀉在他身上,只能成爲扁平的彈頭當啷啷的撒落一地。他們目前所做的一切攻擊,都像是在給對方撓癢癢一樣,全部無濟於事。
而對方呢?
對方那兩條如樹幹一樣粗壯的手臂擺動,在這種狹小人多的環境下簡直就知災難!
在對方穩定的前進下,除去槍聲,這片空間出現最多的,就是清脆的骨骼碎裂聲。即使他們的身體也被組織做過多種改造,甚至注射過血清,各項素質比起普通人類來簡直像是個怪物,但他們這一次的對手,卻是一個比他們更像是怪物的怪物。
除去大口徑槍械外,更大殺傷力的武器他們手上當然也有,但誰敢用呢?
在這種狹小的空間裡,還有着諸多自己的人,甚至還有一羣他們保護的目標以及自己一方的波ss。
至於其他一些單體殺傷性武器的威力,還不如自己改造過的軀體揮動着特製兵器所能造成的威脅更大呢。
“我們可以談判。”蝰蛇夫人匆匆的昂首說着。
她知道孟奧是衝着她來的,但眼下她能做的,也就是不斷的讓自己身邊的手下抵上去阻礙下孟奧,一邊不斷的挪動着自己的身體。她昂首看了一眼孟奧,又瞥了一眼房間的穹頂。
“別指望着有什麼援兵,或是有什麼人能來幫你了。就是你留在上面的那些人現在是死是活我也不能太過保證。”
孟奧俯身拾起一把大太刀,握在蒲扇般大小的手裡來回的揮舞了一下。一個乾脆利落的前衝,將前排幾個拼死阻攔他的護衛一斬而斷。武器確實銳利的不可思議,以對方那種怪力砍在身上並非如孟奧表現出的那樣安然無恙和無動於衷。
如果砍得不是殖衣,孟奧相信他會感覺到痛的,但眼下他只能感受到殖衣的力量在流逝。雖然流逝的幅度很小,但確確實實在流逝。這說明綠巨人基因版本的殖衣分出去了一些力量在強化和癒合自身。
這件綠巨人殖衣嚴格來說,不能算是完美的產品。它還有着一些需要調控和改善的瑕疵。它和本體綠巨人也不能混爲一談。布魯斯-班納的綠巨人浩克,在危險時是可以做到憤怒越強,力量越大的。
但綠巨人殖衣很難做到這點。它的力量受孟奧的理智,以及血液凝合穩定劑的影響,是近乎固定的。不會向上增長的。並且它的體力,防護力度等和正體的綠巨人浩克比,也是存在着限度的。
所以孟奧雖然很享受這種渾身充滿着巨大力量,尤其是可以揮灑這種力量的鬆快感,但在目前情況還沒徹底穩定的情況下,他覺得他還是不要玩的太過嗨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