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毒液和埃迪想要解決德雷克和暴亂,但因爲他們的實力很弱,所以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怎麼辦?
埃迪並不知道暴亂的強大,但毒液很清楚。
當它意識到如果埃迪清楚這一切,並且還會像個傻子一樣去送死的時候,毒液果斷的選擇溜了。
開什麼玩笑?
自己和埃迪之間可是極其緊密的共生關係,主要是當初毒液爲了逃離生命基金會的實驗室,而身邊只有埃迪這一個適合的共生體。
而爲了避免埃迪在共生的過程中死去,毒液不得已,只能和埃迪進行更深層次的共生。
也就是說,埃迪死了,它一樣要完蛋!
然後意外發生了,毒液和埃迪遇到了納吉尼,而在見到納吉尼,並察覺到對方擁有多麼可怕的力量後?
毒液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想法,自己不是暴亂的對手,但暴亂也不是納吉尼的對手,所以自己爲什麼不利用一下?
如果換成是之前,它不會有這種想法,但吸收了埃迪記憶的毒液,發現身爲高級生命體的納吉尼好像有點不正常?
這傢伙的性格怎麼說呢……
聖母?積極向上?充滿樂觀和陽光?
未知是可怕的,納吉尼是毒液見到的第一個高級生命體,此前它對高級生命體的認識只是傳聞,或者寄生體的記憶裡。
所以在毒液眼裡,高級生命體是兇殘而神秘的!
但通過埃迪的記憶,毒液對高級生命體有了一個全新的瞭解,這個大佬非但不可怕,反而一副傻傻的,很好騙的模樣。
所以在毒液看來,即便納吉尼是高級生命體,理論上自己還是可以利用一下的,可事實真的會和毒液想的那麼簡單嗎?
說真的,一開始計劃進行的很順利,毒液和埃迪成功利用納吉尼的聖母心,將對方哄騙了進來。
他們之所以和暴亂動手,不是真的想要動手,而是希望讓納吉尼看到暴亂的真實面目,從而讓納吉尼相信暴亂是壞人。
然後……
“噗!”
慘白的月光下,納吉尼緩緩從埃迪的胸口抽出還粘着鮮血的手掌,在埃迪一臉驚愕的眼神中,納吉尼緩緩將手掌上的血跡抹在自己的衣服上,並順手將埃迪推倒。
一團團好似瀝青一樣的黑色粘稠物,瘋狂在埃迪的胸口匯聚。毒液和埃迪之間的關係是十分緊密的,埃迪死了,毒液一樣要死。
所以此刻毒液救的不只是埃迪,同樣還有自己。
只是看着眼前這個神情冷漠的納吉尼?
鮮血不斷從他心臟噴出,即便有毒液的修復,這仍然是致命傷。埃迪癱倒在地上,眼裡閃爍着不解,惱怒,疑惑,最終這些情緒匯聚成一句話:
“爲什麼?”
納吉尼笑了,他的笑容很陽光,只是這好似午後陽光般的笑容,卻充滿了說不出的怪異,因爲納吉尼眼神太冷漠,冷漠的彷彿沒有心跳的機器:
“爲什麼?或許是你在我睡覺的時候吵醒了我?”
埃迪愣住了,他眼裡閃爍着驚愕:“就因爲這個?”
納吉尼聳聳肩,他平靜的看着對方,並反問了一句:“難道還不夠嗎?”
“咔嚓!”
“啊!!”
一聲悽慘的叫聲,在納吉尼身後響起,而發出這聲慘叫的不是毒液和埃迪,而是另一位共生體——暴亂!
在納吉尼出現的那一刻,暴亂便想要逃跑。它和毒液那個傻逼不同,在看到納吉尼的第一眼,暴亂便清楚對方可怕而邪惡!
而在納吉尼穿透埃迪心臟的那一刻?暴亂更加堅定了自己要逃跑的決心,它現在想的不是能不能統治這顆星球,而是如何才能不被這顆星球盯上!
然而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
暴亂剛一擡腿,站在不遠處的納吉尼還沒動,一股可怕的壓力驟然襲來,隨即它擡起的那隻腿,就硬生生的在它面前被碾壓成肉糜!
眉頭一皺,暴亂的慘叫讓納吉尼眼裡多了幾分煩躁。
但片刻後,眼裡的煩躁散去,取而代之的則是陽光般燦爛的淺笑:“閉嘴,不然殺了你!”
慘叫聲戛然而止,納吉尼坐在地面上,他從口袋裡掏出一盒牛奶,靜靜的看着漆黑的夜空,以及那一艘即將要離開地球的火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火箭升空了,埃迪死了,毒液本來還想要掙扎一下,但很快也隨埃迪去了。
說真的,直到死的時候,兩人也不明白爲什麼納吉尼要殺他們,按照正常劇本,殺死的不應該是暴亂這個大反派嗎?
可實際上,兩人並不知道從一開始納吉尼決定找埃迪的時候,他的命運就已經被安排好了。
地球上有兩個共生體,一個是首領-暴亂,一個是普通-毒液。
珊姆是自己女朋友,納吉尼是選擇給女朋友找一個優秀品質的共生體,還是找一個普通品質的生共生體?
還有,暴亂和毒液之間的關係,如果自己放了毒液,對方會不會找珊姆的麻煩?有自己在,毒液和暴亂都不敢放肆,但如果自己不再呢?
納吉尼不喜歡麻煩,而解決麻煩的唯一辦法,就是消除麻煩!
而且有埃迪在,自己要不要殺死德雷克?而被一個記者知道自己殺人了,納吉尼應該如何確保對方能爲自己保守秘密?
憑藉記者的操守嗎?
別鬧,記者的職責是挖掘秘密,而不是保守秘密!
所以從一開始找到埃迪的時候,納吉尼便沒想過要放過對方。
唯一讓納吉尼沒有預料到的,則是埃迪居然會主動找到自己,他本來是打算讓對方多呼吸幾天自由的空氣,但可惜他們來錯了地方,並見到了最不應該見到的人!
將紙盒包裝的牛奶喝完,納吉尼抽出吸管,並將牛奶的包裝盒摺疊好。
所有紙質的牛奶包裝袋,都是可以回收分解的,所以一定要做好垃圾分類。由此可見,納吉尼是一個好人。
隨即他指着一旁已經涼透了的埃迪和毒液,並對瑟瑟發抖的暴亂,露出一個我真的是好人的笑容:
“吃了吧,雖然死了有一段時間,但還沒腐爛。”
暴亂並不知道納吉尼什麼意思,但他知道一件事情,在納吉尼面前,自己沒有說“不”的權利。
而看着對方眨眼間便將埃迪和毒液吞噬,納吉尼臉上的笑容愈發滿意起來,隨即他問道:“知道我爲什麼要殺他嗎?”
暴亂眼裡閃爍着遲疑,它不安的看着納吉尼,最終小心試探道:
“因爲我足夠強大?”
但納吉尼搖搖頭,他神色平靜,但卻莫名的給人一種狂妄的感覺:“不,你們兩個在我眼裡沒有任何區別。”
雖然知道納吉尼的說法很狂妄,而且對方將自己和毒液這種垃圾混爲一談的行爲很惱怒,但暴亂知道納吉尼說的是事實,只是它仍然不解:
“那是爲什麼?”
納吉尼看了暴亂一眼,隨即起身將摺疊好的牛奶盒放進口袋裡、
扭頭看着暴亂,深邃的眼神,目光耐人尋味:“我女朋友是一個地球人,我不希望她受到危險。人類太脆弱,而且他們的生命很短暫,你明白我什麼意思嗎?”
暴亂愣住了,它心中很緊張,因爲暴亂明白這是一個選擇,而且它更明白錯誤的選擇意味着什麼。
最終,在一番糾結和取捨後,暴亂低下了頭:“主人,我明白。”
納吉尼笑了,他臉上浮現出無比滿意的笑容:“很好,一星期後,我希望在我家,爲我女朋友介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