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野人俱樂部的核心成員,也是野人俱樂部在洛杉磯這條渠道的真正控制者,之前的那個不過就是一個小嘍囉,真正的大佬不屑用這種手段來撈錢。
而站在安迪背後的那個,則是來自紐約的惡徒,他叫威爾遜,高大的身軀,壯碩的體型,哪怕面帶微笑,仍給人一種凶神惡煞的感覺。
他就是這場混亂的作俑者,兩人的矛盾已經激化到不可緩和的地步,此前洛杉磯碼頭人人自危,這讓這座城市的掌權者很不滿,於是就有了這場較量。
失敗者滾蛋,勝利者得到失敗者的一切。
黑夜,五光十色的霓虹燈,彷彿要將耳膜震裂的重低音音響,空氣中充滿了墮落的氣息,黑暗的角落,有男女的狂歡,有癮君子的快樂。
安迪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和周圍格格不入,那貪婪的眼神彷彿在打量一羣貨物,扭頭看着身旁這個比自己高一頭都不止的大塊頭,安迪嘴角浮現出豺狼般冰冷的眼神:
“威爾遜,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我很看好你,甚至願意讓你替代巴奈特的位置。”
威爾遜站的筆直,他高大的身軀,冷漠的眼神,總能能點燃女性心中的慾望,但他的眼神太冰冷,以至於沒人敢靠近。
所有人都喜歡強者,因爲有安全感,但威爾遜散發的氣息太過濃郁,以至於沒人願意靠近,哪怕是安迪這種雙手沾滿鮮血的毒梟,仍和威爾遜保持一定距離,他扭頭看着安迪,就好像雄獅俯視鬣狗:
“這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我更喜歡你的位置。”
安迪不喜歡威爾遜的眼神,這讓他很不安,也讓他一反常態的強硬兇悍:“你知道如果失敗,等待你的會是什麼嗎?不要以爲地獄廚房的人會幫你求情!”
但威爾遜搖搖頭,他嗤笑了一聲:
“我從不相信人情,我只相信已經到手的東西。”
安迪眉頭一皺,他不喜歡對方的態度。但沒辦法,這裡不是他的地盤,事情已經鬧大,他必須要將這件事情解決。所以他只能撂下狠話:“你會後悔的,只要你輸了,我馬上就會打斷你的四肢,摳出你的眼睛,把你扔到洛杉磯的深水港餵魚!”
威爾遜無視了對方的狠話,他憐憫的看着安迪:“但如果我贏了,你就要滾蛋,我會取代你,甚至超越你。”
深吸了一口氣,安迪眼裡閃過一抹煩躁:“你很有野心,但別忘了野心會吞噬你,甚至會害了你。”
但威爾遜很從容,他目光帶着自信:
“比賽開始了,無論結果如何,我們的約定都無法更改,究竟是我死,還是你滾,交給上帝來安排,不過安迪,我更傾向於第二種。”
兩人的談話結束,因爲比賽開始了。
一切都已成定局,規矩就是規矩,你無法制定規矩,那就只能聽從規矩。
只是兩人並不知道,在升降橋旁邊的那顆古老的紅松上,一條五米長的毒蟒,正用冰冷的眼神看着這兩個人。
納吉尼唐相信威爾遜,畢竟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金並,但他更相信命運變化無常,他很認同一句話,人有多高尚,就有多惡毒。
他希望如威爾遜說的那樣,這件事情會圓滿解決。
薩曼莎夫人得到了救治,而歐文也會平安,並且得到一家餐廳,他喜歡這種完美的大結局,但命運這個碧池總是找他的麻煩。
他不希望發生意外,哪怕他相信威爾遜,但他仍然會成爲這場賽車中的最後一道牢固的保險。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王者之戰讓現場的氣氛達到了頂點。
九分鐘後,升降橋升起,下面是波濤洶涌的海水,前面是鋼筋鐵板,遠處響起刺耳的馬達聲,發動機高速運轉,讓衆人體內的腎上腺素達到了頂點。
十分鐘後,一輛黑色的地獄貓飛躍了升降橋。
車內的歐文,嘴角下意識微微上翹,那是自信和勝利的笑容。
他知道自己贏了,在賽車的最後一段,直線加速+飛躍升降橋的那一段路程,從自己超越對方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對方放棄了。
當然,他也明白這是因爲對方並不瞭解這條賽道,但那又如何?
勝利者歐文!
所有人都陷入狂歡,人到中年,逐漸開始油膩的歐文,再次享受了一把衆心捧月的感覺,但紅松上的納吉尼唐,此刻卻神經繃緊。
他看到與威爾遜交談的那個男人陰沉的面孔,聞到了對方身上散發的那股憤怒。
同樣,他雖然看到威爾遜看似平靜的神色,但身上卻瘋狂飆升的緊張味道。
和陷入狂歡的衆人不同,納吉尼唐知道接下來的談話,纔是真正危險的談話。
安迪看着威爾遜,他目光充滿血絲,低沉的聲音彷彿地獄惡鬼,充滿了怨毒:“你收買了漢特!”
威爾遜笑了笑,他臉上的笑容充滿了嘲諷的味道:“安迪,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但安迪搖搖頭,他有些偏執,但卻無比篤定的表示:“他不可能停下,這條賽道他跑了幾十遍,漢特不可能在終點線前停下。該死的碧池,你究竟做了什麼,他爲什麼要幫助你!”
安迪此刻很憤怒,他不是無法承受失敗,但他卻無法承受這種失敗。
沃特是他從紐約找來的賽車手,在對方來到洛杉磯的那一刻,就代表着對方是他的人。
所有人都知道沃特什麼水平,所有人都明白以對方的經驗和水平,絕不可能停靠在終點線錢。
這意味着什麼?
沃特被威爾遜收買,意味着明天洛杉磯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安迪不如威爾遜,這是一個信號,一個很有可能讓自己萬劫不復的信號。
安迪不是不允許沃特失敗,但他無法接受對方這樣的失敗。
只是他不理解,沃特爲什麼要背叛他?
要知道哪怕自己失去一切,他仍然是一個手裡沾滿鮮血的罪犯,仍然能輕鬆殺死對方,他很疑惑威爾遜究竟給出了什麼樣的籌碼。
威爾遜臉上帶着笑容,不算以前的小打小鬧,這應該是他第一次行動。
一開始他很緊張,但隨着計劃一步步完成,當他最終來到這顆蘋果樹前,摘下這顆蘋果的那一刻,他突然感覺一切都是那樣的簡單和從容:
“很簡單,我答應他一年後洛杉磯的生意交給他,我知道你用了十萬美金,但顯然你的籌碼不夠大。”
安迪愣住了,他似乎明白什麼,彷彿一隻受傷的獵狗,留下怨恨的犬吠:“你這是在破壞規矩,你會後悔的!”
但威爾遜搖搖頭,他神色很從容:
“也許吧,但勝利者是我。”
隨後是狂歡,屬於洛杉磯的狂歡,威爾遜和歐文對視了眼神,兩人相視一笑,歐文要享受勝利者的喜悅,而威爾遜也要摘取屬於自己的勝利果實。
只是無人知曉,在不遠處的古老紅松上,一條五米長的毒蛇,帶着微笑離開了。
很奇怪,蛇類應該是沒有微笑這個表情的,但不知道爲什麼,這條黑色的毒蟒給人的感覺就是微笑,它似乎很開心?
當天晚上,帶着勝利果實回家的歐文,驚訝的發現兒子居然在等自己,他有些疑惑,不由好奇的問道:“托萊多?有事?”
“爸,今天晚上我也在場。”
“所以?”
“我想跟你學開車。”
“下個月有一場職業改裝車大賽,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改裝?”
“報名不是已經停止了嗎?”
“我有我的辦法,就問你有興趣嗎?”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