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席勒這裡,得到了關鍵信息的蝙蝠俠,急匆匆的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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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迪克可能是到了叛逆期,才突然這麼不好溝通,顯然還是,他可能受到了催眠影響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畢竟,還不到一個月之前,迪克還黏着他學習偵探的調查技巧,20多天過去,就變得像仇人一樣,不論如何,這轉變,也有點太快了。
在蝙蝠俠離開之後,席勒也沒有立刻去睡覺,因爲他發現,自己帶過來的換洗衣物不夠了。
之前,手術弄髒的那一套,洗了還沒幹,身上的這一套,又弄髒了,換上乾淨的之後,他就沒有備用的衣服了。
席勒本來想打電話到羅格德里格斯莊園,讓默克爾送衣服,可他來醫院住的時候,把僅有的一輛車開走了,不管是今晚,還是明早,默克爾想過來,就只能打車,而在哥譚,打車可不是那麼簡單的。
雖然,自己的管家武德相當充沛,可席勒真的不想去警局裡把他撈出來,於是,他決定自己開車回去,多拿幾套衣服過來。
雖然,在哥譚開夜車,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但其實,只要不經過那幾條危險街區,一般也不會遇上什麼大麻煩,席勒走了自己最常走的那條路線,果然,回去的時候一路平安,沒遇到任何意外狀況。
不過,席勒剛踏進莊園的大門,就聽見後花園有動靜,席勒走過去一看,發現默克爾正在焚燒花肥。
看到席勒回來了,剛剛從電話裡已經接到消息的默克爾,笑着打了個招呼,撇了一眼地上的屍體說道:“先生,您的速度還挺快的,我還以爲,您起碼得十分鐘之後才能到呢……行李已經放在你臥室的門口了,真的不需要我過去幫您嗎?”
“這倒是不必了。”席勒一邊說,一邊踩着泥土,走近了一些,看向地上正在焚燒的東西,他原本以爲,那只是個小偷的屍體,可是看着看着,他就發現,有一些東西,似乎是完全燒不掉的。
席勒取過園藝鏟,在火堆裡扒拉了一下,扒拉出了幾個焦黑的金屬零件,默克爾解釋道:“最近幾天,一直有這樣的人偶怪物,想從後面的牆翻進來,但是阿爾弗雷德送給了我一盆會動的植物,他們都被植物的觸鬚抓住了。”
“會動的植物?”席勒有些疑惑的看向默克爾,但是很快,他的視野裡就出現了一條顫顫巍巍的觸手。
席勒一回頭,發現那居然是從地獄裡帶回來的小惡魔六角,此時,它正被栽在一個大花盆裡。
“阿爾弗雷德怎麼把它送給你了?”席勒有些驚奇的問道:“我還以爲,他會很喜歡這種奇特的盆栽呢。”
默克爾嘆了口氣說:“阿爾弗雷德先生的確很喜歡這隻惡魔植物……
“但是,您還記得嗎?愛莎特別喜歡會動的東西,這隻可憐的惡魔,在韋恩莊園的第一天,就被咬掉了一半的觸手,再咬下去,它就要死了,所以,阿爾弗雷德先生只能把它送給了我。”
小惡魔六角適時的垂下了所有的觸手,做出了一個悲傷的表情,席勒湊近看了一下,發現花盆裡栽的,其實不是這隻藤蔓惡魔,而是一簇影礦,六角的本體纏在影礦上。
默克爾和席勒又回頭看向火堆,默克爾心有餘悸的拍着胸口說:“剛看見這怪物的時候,我還真是嚇了一跳,他長得太醜了,完全就是個縫合怪。”
“前兩天來的那隻,剛被我處理掉,沒想到,今天入夜之後,又來了一隻,聽說你要回來拿衣服,我本來想先把它埋起來,可又覺得夜長夢多,還是先燒了吧。”
席勒點了點頭,覺得默克爾處理的是對的,可這個時候,忽然刮過來了一陣風,把他嗆得有些咳嗽,他才發現,自己正好站在了火焰的下風向,焚燒的滾滾濃煙,正朝着他襲來。
席勒立刻就換了個方向,他對默克爾說:“你的武力,我倒是不用擔心,現在,還有這隻惡魔看守花園,莊園裡應該是安全的,但你最好不要輕易出去,現在外面不太平。”
又交代了幾句,席勒就上樓去拿行李了,就在他拎着行李箱,打算走出莊園大門的時候,他忽然發現,門外信箱的旗幟豎起來了。
在莊園區,每家每戶都會有信箱,信箱的側面,有一個小旗子,報童把報紙或者信件投遞進去的時候,就會伸手把旗子立起來,管家在窗戶裡往外看的時候,看到旗子立起來了,就知道報紙和信件到了,全程不用交流,就不會打擾到莊園的主人睡覺了。
旗子不是布或者其他柔軟材質做的,而是木頭做的,如果沒有人去撥它的話,是不會自己立起來的。
席勒感覺到有點奇怪,於是便走上前查看,剛走到信箱門口,他就聞到了一股腐爛的味道,席勒感覺到有些噁心,於是,退後了兩步,把默克爾叫了過來。
默克爾走上前,打開信箱,發現裡面放着一個已經腐爛的耳朵,看起來更像是豬的,耳朵的絕大多數地方都已經腐爛了,但只有耳朵尖上,還有一塊好皮,上面烙着一個大寫的字母V。
默克爾用火鉗,把這隻耳朵夾出來,並扔到了地上,隨後,又在信箱深處發現了一封信,他也把信扔到了地上,用腳踩着信封,用火鉗把信打開。
可這其實並不容易,默克爾弄了半天也沒打開,席勒直接走上前,把信撿了起來,並在默克爾震驚的目光當中,直接用手把信封打開了。
信上沒有寫字,只是畫了一幅圖,那是一幅簡筆畫的豬頭,只不過,頭上少了一隻耳朵。
席勒停頓了一下,然後就把信扔給了默克爾,說:“燒了吧。”
默克爾看了一下那幅圖,看向席勒問道:“呃,抱歉,先生,但我能問問嗎?他是什麼意思啊?”
“不知道,沒看懂。”席勒搖了搖頭。
“好吧,看來是我不能知道的事。”默克爾小聲唸叨了一句之後,就把那隻豬耳朵和信封一起拿回後花園裡燒了。
席勒則拎着自己的行李箱開車離開,回去的時候,他還是走的同一條路,可就在,他的車開過一條窄窄的街道的時候,忽然,有一輛車迎面開了過來。
這條道是單行道,街道也很窄,兩輛行駛方向不同的車,根本沒有任何錯開的空間,如果是兩個正常的哥譚司機,這會彈匣應該都打出去一半了。
可是,席勒卻沒有任何猶豫,他直接以最快速度倒車,退出了這條街道。
對面的車懵了,本來他已經減慢了速度,打算停車了,可是席勒已經倒車,給他留出了空間,要是這個時候再停下,看起來多少有點不太聰明。
於是,他就接着往前開,打算開到席勒的位置再停下,可是席勒直接一個流暢的右側倒車轉彎,順着垂直於這條街道的公路開了出去,同樣沒給這輛車任何停頓的空間。
席勒頭也不回的一路往前開,那輛車就像是不甘心一樣,一直追在他後面,而當開到主幹道上的時候,席勒從後視鏡裡看到,那輛想要碰瓷他的車後面,還追了一輛車。
由於席勒倒車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這兩輛車見偶遇不成,就開始追逐。
席勒開車上了環城高速,他們也跟着席勒上了高速,席勒順着環城高速一圈一圈的開,他們也跟着席勒一圈一圈的開。
這種追逐戰整整進行了七個小時,直到天都亮了,席勒還是沒有要下高速的意思。
最後,那兩輛車實在是追不下去了,前面的那輛車先轉彎,後面的那輛車也跟着轉了彎。
而這個時候,坐在主駕駛位上,閉着眼睛睡得正香的席勒,睜開了眼睛,說道:“謝謝,灰霧,開的不錯。”
說完,他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然後說:“回醫院還不一定有在車上睡得好呢。”
一輛車子慢悠悠的開到了阿卡姆精神病醫院的停車場,席勒從車上下來,走進自己辦公室的時候,卻發現有一個人影已經等在那裡了。
“哦,席勒教授,是我,羅曼,你還記得我嗎?”一位青年走了上來。
席勒卻沒打算和他握手,而是急匆匆的走到了旁邊的盥洗室去洗手,畢竟,他剛剛纔碰了和一隻腐爛的豬耳朵待在一起的一封信,就這樣和人握手,未免有些不禮貌。
可是羅曼的表情,卻僵硬了一下,他收回了自己伸出去的那隻手,但很快,又堆滿了笑容說道:“教授,我上次說的那事,您覺得……”
“我知道迪克是怎麼回事了,問題其實是出在他的學校……羅曼,你也在啊?”走進來的布魯斯停頓了一下,然後,他笑着聳聳肩說:“看來,我們兩個心有靈犀,總是能碰到一塊。”
羅曼的笑容又變得僵硬了起來,而布魯斯在走到房間內的時候,卻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燒焦的味道。
順着氣味的來源,布魯斯一轉頭,就看到了手上還沾着水的席勒,那股煙味和燒焦的氣味,正是從他的身上傳來的。
其實,布魯斯來這裡之前打電話給預約部,米勒太太告訴他,席勒剛去辦公室,他纔過來的。
而一般來說,席勒不會起得這麼早,如果,他現在就去辦公室了,就說明他一夜沒睡。
而席勒一夜沒睡,到底是去毀屍滅跡了呢?還是去毀屍滅跡了呢?還是去毀屍滅跡了呢?
想到這裡,布魯斯覺得,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羅曼趕緊離開這裡,他怕席勒把羅曼算進目擊者的範疇之內,然後,今晚去對他進行一些毀屍滅跡。
“抱歉,羅曼,雖然我是後來的,但我現在,有非常要緊的事要和席勒教授說,能請你先離開嗎?”
站在一旁的羅曼愣住了,他剛要開口,布魯斯就用十分強硬的語調說:“我會把一份足夠有分量的推薦信,送到你父親的手裡,最近,你還是不要來這了。”
可沒想到的是,聽完這話,羅曼的臉色卻逐漸沉了下來,原本的陽光氣質,變得有些陰沉和神經質。
“該死的,你們兩個在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