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陽也愣住了,看着那個男子驚訝的喚道:“七王叔。”
聽到兩人的互相稱呼,馬車內的那人終於慢慢的掀開了車前的簾幕,若水一看清對方的面容便知道這又是個皇家之人了。
一身華貴的紅衫單衣短襖,金色的腰帶之上點綴着素色的青梅,腰帶之下配着雙瑜玉,因他掀簾的動作而微微搖晃,一頭及腰的長髮用銀色的冠冕束着,細長的柳月眉是他的眉宇給他的臉增添了幾分溫文儒雅的書卷氣,一張俊秀的臉上因爲生病而顯得有些蒼白。
少年在看到晉陽的時候也是一愣,問道:“晉陽,你怎麼在此處?還有這位是……若芸皇妹?”
“太子哥哥!”晉陽看清那少年的面容之後,一臉驚嚇的想要衝過去,卻在李承乾幾米遠處被他攔住:“別過來,我還病着呢,你湊這麼近會過到病氣的。”
若水則是在晉陽喚出少年的稱呼之時便危險的眯起了雙眼,太子?此刻的太子還是那個長孫皇后所生的第一個兒子李承乾吧。承乾者,承繼皇業,總領乾坤之意。這是李世民爲他取名的依據,可見李世民對其的看重程度,可是……
李承乾將目光移到了若水的身上,在看到若水手臂上的血跡之後,臉色一變:“剛纔的馬車衝撞到你們了,是誰受了傷?”
李承乾臉上的擔憂並不像是作僞,若水相信若不是有病在身,他一定會抱住晉陽仔細檢查,只不過這份擔憂似乎只是對晉陽,在看清晉陽身上沒有傷口之後,李承乾便鬆了口氣。
“晉陽沒事,可是若水姐姐受傷了。”晉陽有些自責的說道。李承乾也再次看向了若水,那目光中有審視,也有擔憂,還帶着幾分不願,輕嘆了口氣他才說道:“剛纔是本殿下的馬車衝撞了三弟妹,還請弟妹見諒。”
還不等若水開口,那個中年男子已經開口:“哼,不過是個外姓公主,現在更是沒了公主頭銜,殿下何必對她如此恭敬,也不知皇兄是怎麼想的,竟然讓這麼個……”
“七皇叔。”李承乾想要喝止李元昌的話,但還是來不及了。
李元昌還想再說,卻被李承乾一記陰冷的目光給制止,乖乖的閉上了嘴。若水冷笑着看着這一幕,心中不由得猜測,或許後期李承乾會如此撂倒,說不定便是因爲他的身邊有這麼一羣草包輔臣,若是長孫無忌那隻老狐狸站在他邊,皇位絕對是他的囊中之物。
“太子殿下不必介意,若水只是輕傷。太子殿下也不必擔憂若水會去父皇面前告狀。只是這隔牆有耳,便是若水不去計較,恐怕也有人會去多嘴的,到時候七皇叔這些話被父皇聽到了恐怕也不好吧。”若水的鳳眼微微一挑,帶着肆意笑意的雙眸卻閃爍着惡意的光芒。
李承乾一愣,看着滿是圍觀百姓的大街,卻是不知該如何反駁,李元昌正想再說卻被李承乾攔住。
若水莞爾一笑,向晉陽招了招手:“天色已經不早了,雖然傷口不深,但若水也該回府了。太子殿下珍重,下次出門之前可要先檢查好坐騎,馬失前蹄這樣的事情不該出現在長安街上,更不該出現在殿下身上。”說完便用沒受傷的的手牽着晉陽穿過那些議論紛紛的人羣離開。
若水暗含深意的話,讓李承乾的雙眸微微眯起,若有所思的看着李元昌,之後又將目光移向那個漸行漸遠的少女,那個女子真的是當初那個外姓公主嗎?是她本就如此,還是隱藏太深?
若水牽着晉陽的小手,背對着李承乾卻是一臉凝重。今年是貞觀十六年,離李承乾被廢還有一年,離魏徵去世還有一年,離李治入主東宮還有一年,貞觀十七年是多事之秋。若水擡頭望向那無垠的藍天,自己要摻和進這場事件嗎?自己穿越千年又是爲了什麼?
張伯看到三人回到府中,一迎出來便被若水那蒼白的臉色和手臂上的血跡給嚇了一跳。
“王妃這是怎麼回事?”張伯大呼一聲,讓身後的那些侍衛一個個都低下了頭不敢說話。
“張伯,先不要問這些了,王妃剛纔被車撞到了,趕緊去找大夫過來。”思弦也一臉緊張的望着自家主子那已經毫無血色的臉。
“被撞到了?你們這些人是幹什麼吃的,竟然
讓王妃受傷?”張伯一臉驚慌的喊道,隨手拉過身邊的一個小廝說道:“還不趕緊去請大夫?”
“不用了。”失血過多讓若水的渾身都有些力不從心,虛弱的說道:“我房內有治傷的藥,思弦扶我回房。”
“可是……”張伯還想說什麼,卻被若水那雙陰冷的眸子給嚇到:“此事不要讓王爺知道。”
若水收回了目光,轉頭對思弦說道:“扶我回房。”思弦不敢有違,忙扶着若水帶着晉陽向伊水苑走去。
但是若水顯然忘記了,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若水剛剛讓思弦將自己的傷口上完藥,小心撫慰自責的晉陽之時,那個她特別吩咐不能告知的人便走進了伊水苑,而且還是帶着一身的冰凌。
“王爺怎麼來了?”若水看到李恪便是一怔。
李恪對於她的問話並不迴應,只是拿那雙寒冷的眼掃視了若水身上的傷口一眼,周身的氣息再次跌破零點:“爲什麼不叫大夫?”
若水對於他的態度有些疑惑,他這是關心自己?
“沒有必要。”若水淡淡的說道。
李恪的臉更黑了,就連剛進來的張伯和李愔都能夠感受到空氣中飄着的寒氣。李愔怔愣之後,有些危險的眯起了眼睛,眼中浮上了幾分複雜。
“沒有必要?”李恪向前走了幾步,走到若水的面前,抓住她的手說道:“你這樣叫沒必要。”李恪指着若水手臂上那滲着鮮血的白色繃帶,面色寒冷的說道。
若水被他扯得有些疼痛,不由得也有些火了,直視着他道:“就算是這樣,也不需要你管,你是我什麼人,憑什麼管我?”
“呵呵……我是你什麼人,憑什麼管你,你不是想知道嗎?我現在就告訴你”說着攥着若水的手腕的手又加深了力度,眼睛裡閃現的完全不是剛纔關切的目光。
若水知道自己惹怒了他,趕忙擡眸問道:“王爺,你要做什麼?放開我,疼!”
只見李恪邪魅的回答道:“做什麼?我親愛的王……妃……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