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父殺母,滅族之仇?”秋九思驚詫的看着姬妙甄:“大哥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你的父母不是被江湖人士所殺,故而才被我爹孃領養的嗎?那殺父殺母之仇又是怎麼回事?”
“江湖人士,墨池宮難道就不是江湖人士,若非那次秋殊顏和風清憶在裡間談話,我都不知道原來我家竟是那般的富裕,那般的樹大招風,財大招賊,殺了我父母,僞裝成被正派人士所殺,然後還將唯一活下來的遺孤作爲自己的的兒子領養下來,讓人對明明是仇人之人感恩戴德,好,真是好,這就是墨池宮的傳統,這就是墨池宮的風格。”
姬妙甄冷笑道,看向秋九思的目光帶上了幾分惡意:“你只怕不知道的吧,連同你的四弟也不過是和我一樣的人,哈哈哈,認賊作父。”
“你說什麼?”一聲驚呼從外面傳了過來,打斷了秋九思的驚駭和姬妙甄的冷笑。
衆人回頭一看,卻見秋殊顏和風清憶等人已經來到了門口,而站在最前方的,也就是剛纔出聲的人便是他們剛纔談到的——司徒星。
“原來是兩面包抄,外面的那些侍衛只怕都已經被你們放倒了吧。這樣也好,我們可以好好的處理處理我們之間的恩怨了。”姬妙甄臉上帶上了一絲釋然。
“大哥,你剛纔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司徒星寒着臉問道。
“字面上的意思。”
“水兒。”若水剛想過去,便被李恪拉住,不解的轉過頭,卻見李恪對她搖了搖頭:“這是他們之間的恩怨,我們不該摻和。”
若水一愣,安靜了下來,默默地看着他們之間的對話。
“知道我那個時候爲什麼會受傷中毒嗎?”姬妙甄看向風清憶,眼中閃爍着幾分怨毒,“那是因爲我在西域查到了一些有關某些人的不軌事蹟,以及一些關於上一代的恩怨,讓某些人有所忌憚,不得不對我出手,你說是不是啊?孃親,哦不,現在你已經沒有資格是做我的孃親了。”
“放肆。”秋殊顏大喝一聲,風清憶的臉色卻慘白的猶如一張白紙。
“你也就只會說我放肆,可是你憑什麼,說到底不過是墨池宮招贅的一個女婿,而且還是個被帶了綠帽子的女婿。”姬妙甄並沒有被秋殊顏的冷酷嚇到,反而帶着滿滿的不屑。
“住口。”風清憶的臉上掠過了一絲心虛,大聲呼喊道。秋殊顏的臉更是冷的讓人不敢直視。
“怎麼,敢做還不敢讓我說嗎?還是怕我說出來之後連這個男人也不要你了,但是我還是要說,這就是你們做了這麼多缺德事該付出的代價。”姬妙甄陡然伸出手指向秋九思說道,“你不是一直想要個兒子繼承你的位子,但是很可惜,這樣算來,洛凡才是你唯一的血脈,卻也是女子,而這個秋九思,不過是你的夫人和別人生的孩子,你幫人家養了二十幾年的孩子卻不自知,最後還害了自己的孩子,秋殊顏,這就是報應,報應。”
秋九思慘白着臉向後退了一步,秋殊顏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也出現了一絲裂痕。
“大哥,你說的是什麼意思?我爲什麼不是爹爹的兒子?你說清楚,我不是爹爹的兒子是誰的兒子?”秋九思想要衝過去,卻被司徒星先一步攔住。
“這就要問問你娘了,她究竟幹過什麼傷風敗俗,放浪形骸的事,又怎麼爲了掩飾自己的行爲,爲了得不到的東西殺了那麼多人,害了那
麼多人。”
“娘……他說的都是假的是不是?你沒有做什麼其他的事情,我是爹爹的兒子是不是?”秋九思轉而求助似地看向風清憶。
風清憶的目光有些躲閃,像是想定了什麼決心一般大聲說道:“他是胡說的,他所說的那些都是假的。”
“假的?”姬妙甄笑得更加燦爛了:“你敢說你沒有因爲自己心胸的狹隘連自己的親人都不放過,你敢說你沒有因爲自己得不到便毀了整個西羌魔教,血洗了整個魔教聖地?”
“我們家是被你毀了的?”司徒星怔怔的說道。
“不可能,我娘沒有理由這麼做,更何況我娘對四弟視若己出,怎麼可能會傷了他家的人?這樣做對她根本沒有任何好處。”秋九思大吼道。
“有,她有理由這麼做。”一聲幽幽的聲音從另外一邊傳來,說話的卻不是姬妙甄,而是——若水。
“她有理由這麼做。”若水已經從姬妙甄的話中發現了蛛絲馬跡,這些蛛絲馬跡足以解開她一直以來的那些疑惑。
若水緩緩地走上前,在衆人的面前掏出那兩塊質地相同的玉佩:“因爲她和四少爺的孃親,也就是魔教教主夫人是親姐妹,而她們——同時愛上了同一個人。”
屋內死寂了一段時間,爾後是風清憶瘋狂的笑聲。
“孃親!”秋九思驚詫的看着風清憶,在這一瞬間他才知道自己對這個自己最親的人並不瞭解。
“你們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風清憶笑過之後臉上卻是帶上了幾分麻木。
“這塊玉佩是你給九思的吧,這塊玉佩能夠調動在西域的墨池宮分堂自然有其一定的意義,然而這塊玉佩卻是我在別的地方所得。”
“所以你所說的西域已經消失的話終究是騙我們的?”風清憶看向若水的臉上帶着明顯的嘲笑。
“我沒有騙你,西域確實已經消失了,只不過那是在我們從島上下來之後,我們偶然間在島上發現了原本魔教教主和教主夫人的靈柩,從中找到了這塊玉佩。”
“我爹和我娘?”司徒星激動了起來,“他們現在在哪裡?”
“他們現在已經隨着那個小島沉入大海了,抱歉。”若水看向司徒星。
司徒星的臉上掠過一絲失落,雲兒默默地握住他的手給他安慰。
“你爹孃曾經給你留過一封信,那封信我們沒能帶出來,不好意思拆看了。”
“無礙,信中交代了什麼嗎?”
“他讓你取回鎮教之寶寒冰魄,還交代上一代的恩怨不要再過問。”若水清楚的看到風清憶的身子一顫,轉而面向自己。
“就是這樣一句話才讓我聯想到了你們可能的關係,你和教主夫人……”
“我纔不需要他們假好心。”若水還未說完,風清憶便大吼着打斷了她的話語。
“孃親……”秋九思瞪大了眼睛看着風清憶,風清憶卻狀若瘋癲的笑了起來。
“是他們先對不起我的,明明是我,明明是我先喜歡上的,一對狗男女,他們活該下地獄,活該下地獄。”風清憶大喊道,完全沒有注意到幾個人已經瞪大了眼睛直視着他。
“憶兒……”秋殊顏低聲的喚道,語氣中帶着明顯的失望。
“明明是我先喜歡上的,爲什麼要跟我搶,從小我就什麼東西都讓給她,最後連我喜歡的人都
要讓,憑什麼?”風清憶的面上染上了幾分猙獰。
“再怎麼說她是你的妹妹啊。”若水輕嘆一聲說道。
“妹妹怎麼了?就因爲她年紀小所以我事事都要順着她?”風清憶的臉上帶着幾分冷笑:“她是墨池宮的掌上明珠,難道我就不是?那個時候明明是我先遇到了司徒月,爲什麼最後和他在一起的人會是她,這不公平。”
“感情本來就沒有什麼公不公平的,就算你先遇到了又怎麼樣,他不喜歡你喜歡上你妹妹這本來就沒有什麼稀奇的,是你太過於執念了。”
“執念也好,公平也罷,我得不到的東西便是毀了也不會讓別人得到。”風清憶的笑容之中帶着明顯的癲狂,“你們說的沒有錯,西羌魔教是我設計毀掉的,哈哈哈哈……”
風清憶陡然回過頭看向若水:“是他負了我,那日他向我爹孃提親,我明明暗示過他,他卻還是執意要娶小芙,我哪裡比不上小芙?容貌,才情,我哪一樣不如她,便是家世也是身爲墨池宮繼承人的我更爲有利一些,爲什麼他偏偏選了她而不選我?”
若水聞言微微蹙起了眉頭,不說別的,就風清憶這副唯我獨尊的性格只怕也沒幾個男人消受得起,更何況身爲繼承人這一點非但不是優勢,只怕和司徒月魔教教主的身份是衝突的。
“你娘大概怎麼也想不到,他們新婚之夜會因爲我的介入而偷樑換柱吧。”風清憶看向司徒星的目光帶着幾分熟悉的怨毒,“那天晚上和他圓房的人是我。”
此話一出,不只是司徒星,秋殊顏和秋九思的臉色都刷的一白。
“我本以爲我們發生了關係,便是他再不願也該認下,卻沒想到他竟是如此冷酷無情,圓房的第二天就拿着刀子問我小芙在哪裡?我怎麼可能告訴他?”
“就算你不告訴他,他還是找到了不是嗎?”若水冷眼看着風清憶扭曲的臉,若是當時司徒月妥協了的話,只怕也就不會出現如今的這些是是非非了,不過誰說的準呢?世事就是因爲無常纔會這般令人糾結。
“沒錯,他找到小芙之後立刻就帶着她離開了中原,回到西域,打算跟我們老死不相往來,他們一個無情,一個無義,活該下地獄,我沒有錯,沒有錯。”風清憶大吼道。
“孃親……”秋九思第一次覺得眼前的女人如此的陌生,這個人真的是自己一直以來尊敬的孃親嗎?
“不是那樣的。”就在風清憶激動地喘息着,一雙眸子泛着異樣的怨憤之時,一道低喃從旁邊傳了過來。
“不是那樣的。”司徒星擡起雙眸直視着風清憶大聲說道,“事情根本不是你說的那樣,一切不過是你忌妒心作祟罷了,不要把罪責全推到我爹孃身上,是你毀了我們的家,如果不是你我們一家人現在還會在西域好好地生活着。”
司徒星上前逼近一步,雲兒緊握着他的手,感覺到他此刻手掌的冰涼。
“你一直說是我娘搶了你的男人,可是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憑什麼這麼說?”
“我什麼都不知道?那你又知道些什麼?一個小娃娃能夠知道上一輩人什麼事情?”風清憶瞪着雙眼看向司徒星的目光仍舊冷厲有餘。
“不錯,我是小,但是有些事情我仍舊記得清清楚楚,我爹孃的相遇絕對不在你之後,所以根本就不存在什麼搶了你男人之事,是你自己一個人心胸狹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