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漣狂迎風而立,眼裡閃過肅殺的怒焰,他的掌風凌厲如同大浪席捲向西陵皓,滔天巨浪頓時就把天地間所有的石子震的粉碎。
他的殺氣,連離得很遠的士兵都感受到了。
任何人,在這種強烈的殺氣之下,都會生出一股巨大的恐懼感。
除了,和他勢均力敵的人。
西陵皓並不畏懼,而是迎面而戰,兩人在半空中隨即展開了戰鬥。
高手對決,尋常人往往難以看清過程。
冷傲嵐只看得見天空中兩道光芒相爭,根本看不清誰是誰。
“喂,我說你們兩個別打了!”她着急的朝他們大喊:“拜託,選擇權在我手上,你們與其打架,倒不如想想怎麼來討好我啊!”
一句話說完,所有的士兵皆是無語。
冷傲嵐不以爲意,繼續跟半空中兩個廝打成一團的男人談判。
可西陵皓跟楚漣狂正打的如火如荼,哪裡肯聽冷傲嵐的規勸,依然在空中激戰着。
冷傲嵐見自己的話一點威懾力都沒有,不由的氣憤不已。
“去給我找個揚聲器來!”她朝身邊的一個士兵命令。
“揚聲器?”士兵納悶,那是什麼東東?
冷傲嵐哀嘆了一聲,這纔想起來這個年代是沒有揚聲器的,可現在她不喊大聲點,那兩個男人能理會她嗎?
“拿筆墨紙硯!”她朝士兵吩咐。
立即有人將筆墨紙硯遞上,她數了數在場士兵的人數,將紙張分成幾分,然後在上面寫上幾個字,一一遞給士兵。
“你們聽好了,將這宣紙上的字,大聲的念出來!”
士兵爲難的大眼對小眼,可想起冷傲嵐往日的種種作風,還是大膽的喊出了聲。
“楚漣狂,西陵皓,我要改嫁去北冥宵那裡,後會無期!”
所有士兵一齊喊了出來,效果就是不一樣,楚漣狂和西陵皓立即同時收手,將目光看向冷傲嵐的方向。
只聽“碰”的一聲爆炸,他們剛放出去的招式還沒來得及收回,二人雙雙怔愣之際,全都身負重傷倒在地上。
冷傲嵐剛還對自己的這一點子自鳴得意,看着兩人全都負傷倒下,她頓時神情大震。
想要跑過去查看二人的傷勢,可先去哪個人那邊呢?她又猶豫了。
兩個男人全都眼露期盼的望着她,她先去誰那裡,對另一個男人來說都是一種傷害。
正在這時,兩人同時都吐出一潭血來,看樣子他們傷的都不輕。
冷傲嵐明眸轉了轉,心想:他們兩個人都受傷了,現在誰都管不着她,是她逃跑的最佳時機。
可就這樣走了,他們倆肯定不幹,她還是先穩住他們,再趁亂逃走好了。
“都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傳太醫啊!”冷傲嵐大喝道。
士兵們才惶惶的回過神,將楚漣狂跟西陵皓兩個人擡進皇宮。
冷傲嵐輕舒一口氣,剛想着這會一切問題都解決了,突然在人羣中出現一個人,正眸色凜冽的看着她。
“皇兄,你也來觀戰吶,呵呵。”她故作輕鬆的說,只是軒轅逍盯着她的眼神,實在讓她感到頭皮發麻。
“你跟我走!”軒轅逍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不由分說的就拉起冷傲嵐的手,將她往不同的方向帶。
“你要幹什麼?”冷傲嵐甩開他的手,眼神防備的看向他,她總覺得今晚這個軒轅逍,跟以前她認識的那個玩世不恭的皇兄不太一樣。
可是她又說不出來,是哪裡不一樣!
“幹什麼?呵呵,多虧了皇妹你的相助啊,讓皇兄不費吹灰之力,就一舉拿下西陵皓跟楚漣狂兩個人,只要他們落在我的手上,我軒轅逍一統天下指日可待了!”軒轅逍狂笑,突然一把抓住冷傲嵐的雙肩道。
冷傲嵐吃驚的看着他,難以置信:“皇兄,你也想要一統六國?”
在她眼裡,軒轅逍一直是那種隨遇而安的個性,她從來沒想過把他跟匡扶江山社稷聯繫在一起,何況軒轅逍也從來沒提過,他要一統江山。
“怎麼,不行嗎?”軒轅逍回望着她,對她的質疑似乎很不滿。
“看來是我太小看你了。”冷傲嵐聳肩笑笑,心裡升起了一抹戒備,看來六帝當中最深藏不露的人,一直是她的皇兄軒轅逍。
軒轅逍勾起脣角,陰冷道:“你確實是小看我了,其實我一直在你身邊,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一直在我身邊?你什麼意思?”冷傲嵐凝眉不解。
軒轅逍一把攬住冷傲嵐的纖腰,薄脣湊近她,忽而變換了另一種嗓音問她:“難道皇妹忘記了那次在西國的溫泉池裡跟我的歡愛了嗎?”
“你……說什麼?”冷傲嵐驀然的瞪大眼睛,軒轅逍他怎麼會玉娥的聲音?!
“你根本就不是我的皇妹月傾妝!”軒轅逍語氣十分肯定,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精光:“不過正是因爲你不是她,才能成功助我勾引到其它五帝,我一統江山的夙願才能早日完成。”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月傾妝?”冷傲嵐止不住的好奇。
軒轅逍挑眉:“因爲如果你是她,就不會不知道我軒轅逍最擅長的,其實是千里傳音的幻術和縮骨功。”
“什麼幻術?什麼縮骨功?”冷傲嵐被他突然冒出的兩個詞彙弄的有些糊塗了。
軒轅逍沒有立即回答她,而是當着她的面,將四肢的骨頭縮小,變化成女人的骨骼,再易改容貌,直到在冷傲嵐面前,將自己活生生的從一個男人變成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還不是別人,而是冷傲嵐一直以來的貼身侍女——玉娥。
“你是玉娥?”冷傲嵐只感覺腦袋快要炸開了,難以置信的瞪直了眼。
“是的,公主!”眼前的軒轅逍變成玉娥的模樣,再用玉娥的聲音跟她說話,根本跟平常侍奉在冷傲嵐左右的那個玉娥沒有區別。
冷傲嵐驚訝的簡直說不出話來,過了好半響才勉強找回自己的聲音,她驚問道:“如果你是玉娥,那玉娥呢?她根本就不存在嗎?”
她記得有好幾次,玉娥都是跟軒轅逍同時出現的,這又是怎麼回事?
“不,她也確有其人。”軒轅逍搖頭,笑的詭異:“一般都是她在伺候你,不過玉娥早就是我的人了,我可以用千里傳音控制她的意志,你的一言一行都在我的監視範圍內,只有我想要你的時候,纔會跟她替換過來,用男人的身份要你。”
“你無恥!”冷傲嵐怒不可遏,憤然的舉手要扇了軒轅逍一個耳光。
誰知軒轅逍早已在半空中將她的手腕劫住:“你不也享受了?況且你又不止我一個男人,在我面前裝什麼貞潔烈女?”
“混蛋,軒轅逍,你以爲你抓了楚漣狂跟西陵皓就能一統天下了嗎?簡直是做夢!”冷傲嵐嗤之以鼻。
軒轅逍摸了摸下顎:“單單抓了他們確實是不行,不過有了你,其它幾個人肯定也會自動送上門來的。”
“原來你想利用我!”冷傲嵐蹙起眉頭,橫眉冷對:“你休想!我絕對不會被你要挾!”
軒轅逍冷笑:“是嗎?我現在就發信函給宮誠煜,說你在我手上,讓他拿秦國的玉璽來交換你,我倒是要看看他是愛他的江山,還是更愛你這個美人?”
他扣住冷傲嵐的手腕,欲將她往宮門口帶,這時候一個強勁的掌風從軒轅逍的後背向他劈開,幸好他及時閃躲,否則肯定會被掌氣所傷。
“誰敢在背後偷襲我?”軒轅逍怒吼。
轉過身去,竟看到一身黑衣的南宮燁!
冷傲嵐跟軒轅逍皆是一震,南宮燁,他怎麼會在這時候出現,而且多年過後,他明顯長大了許多,已經是一位頂天立地的男人了!
“軒轅逍,把她放了,我跟你單打獨鬥!”南宮燁目光死死的盯住軒轅逍。
軒轅逍不屑的勾脣:“就憑你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兒嗎?呵呵!”
南宮燁咬牙,揮掌向軒轅逍劈開。
冷傲嵐一看這情形,軒轅逍敢在西國公然劫走她,明顯帶了不少兵力過來,而南宮燁到底還年輕,所謂兵不厭詐,還是不必跟他周旋的好。
她朝南宮燁使了個眼色,南宮燁立即會意,跟軒轅逍過了幾招之後,便趕到了她的身邊。
“我們先離開這!”冷傲嵐像個大姐姐似的,習慣的抓住南宮燁的手,拉着他就要離開。
但這時候的南宮燁,已經比她高了足足一個頭,手掌也變得粗糙了,看來他肯定是經歷了一些什麼。
軒轅逍當然不肯就這樣放走冷傲嵐,他一吹口哨,立即有一羣黑衣人圍住了他們。
“抓住他們兩個,我重重有賞!”軒轅逍下了命令。
冷傲嵐還擔心南宮燁一面要保護她,一面要應付這些人會應接不暇,沒想到南宮燁剛一出招,這些圍着他們的黑衣人已經盡數倒下。
來不及冷傲嵐驚詫,南宮燁已經放了一個煙霧彈,趁亂將冷傲嵐帶走了。
來到西宮外面的樹林,冷傲嵐已是跑的氣喘吁吁,她遲疑的追問:“南宮燁,你怎麼會來?”
南宮燁走到她身邊,幫她理順耳邊凌亂的碎髮:“我本來打聽到你在齊國,就去齊國找你,誰知他們說你已經去湖邢關打戰了,我多番打探,才找來這裡!”
大結局
“你一直要找我有什麼事嗎?”冷傲嵐轉過臉去,看向南宮燁。
南宮燁眸色凜然,認真道:“我已經登基爲帝,本來是想來感謝你的,如果沒有你,我不可能有機會龍袍加身。”
“呵,那都是舉手之勞,你不必在意的。”冷傲嵐輕鬆的笑笑,並沒有放在心上。
南宮燁忽然蹙起眉頭,眼中升起一抹疑惑:“我在齊國的時候,聽說你的兒子病重,你怎麼還在這裡,不用去管他了嗎?”
“我兒子病了,他怎麼回事?”冷傲嵐一驚,立即着急的問。
“你不知道嗎?北冥宵爲了煉丹,你走之後他一直拿你的兒子試藥,他現在一心只顧着求仙,已經瘋了,要是你再不回去,你的兒子估計性命堪憂!”南宮燁憂慮的說。
“北冥宵在拿我的兒子施藥?”冷傲嵐頓時覺得晴天霹靂,眼睛睜的大大的,這個該死的北冥宵,怎麼能對她的兒子做這麼殘忍的事情?
“爲什麼沒人告訴我?”冷傲嵐大駭,說着立即向齊國的方向奔去:“不行,我要去齊國找他問個清楚!”
“我跟你一起去!”南宮燁緊隨其後。
兩人在驛站裡要了兩匹汗血寶馬,連夜趕路,直趕往齊國。
西國宮裡,翌日。
身負重傷的楚漣狂和西陵皓醒來,發現冷傲嵐不在了,皆以爲是對方藏匿了她,又開始打了起來。
楚軍跟西軍正式對峙,兩國的戰事越來越激烈。
不久之後,宮誠煜也收到冷傲嵐被西陵皓劫持的消息,帶着他的秦軍,加入了兩國的征戰。
三國帝王,爲了一個女子,不惜發動戰爭,天下的百姓無不怨聲載道。
冷傲嵐再一次成爲萬夫所指的禍國妖女!
只可惜,如今的她,已不僅僅滿足於一個禍國殃民的妖后,她要做的是俯瞰天下的一代帝王。
在男人的世界裡,一個女人當皇帝自然是遭萬夫所指,就算那些男人有多愛她,也只是要她做皇后,屈居於他們之下。
但現在,她要成爲一代女帝,必定首先面對的就是來自其它六帝的壓力。
只是她不在乎,人生難得穿越一回,爲什麼不嘗試一下尋常人永遠無法攀越的權力之巔呢?
她不相信什麼一生一世的愛情,對男人來說,有了帝位就有了女人,對女人來說也一樣可以,只要她當了女皇,還怕沒有男人嗎?她就是要養男寵又如何?
“霸兒怎麼樣了?”冷傲嵐佇立在窗前,玉娥推門而入。
“他已經睡下了,喝了太醫開的藥,身體已經恢復了很多!”玉娥輕輕道。
“哎!”冷傲嵐嘆了一口氣,對於這個兒子,她總是虧欠了他太多,她不是個好母親,沒有尋常女子的柔情關愛,她的兒子能長這麼大確實不容易了。
“娘娘你不必自責,是玉娥沒有保護好小主子。”玉娥低頭請罪。
冷傲嵐淡淡的搖頭:“玉娥,這不關你的事,誰也沒想到北冥宵會突然瘋了,還抓我的兒子去試藥。”
“不過好在小主子沒事,要不然我真不知該如何跟主子你交代。”玉娥憂慮道。
冷傲嵐瞥了她一眼,笑的幽深:“你怎麼會不能跟你主子交代呢?你又不止一個主子?”
“娘娘,您這話是什麼意思?”玉娥一愣,立即問道。
冷傲嵐眯了眯眼眸,神色凜然的看着她:“玉娥,軒轅逍已經把一切都告訴我了,我只是想知道,你究竟有沒有出賣過我?”
“娘娘,奴婢也是身不由已啊。”玉娥跪地,面色難堪:“奴婢從小就被選入晉國皇室做各國的線人,身上早已中了皇室特有的蠱術,除非皇室之人的血液,否則根本無藥可解,當二皇子用幻術控制我的神志的時候,即使我不願意,也無法擺脫他的操控。”
“原來如此,怪不得軒轅逍可以輕而易舉的控制你!”冷傲嵐恍然。
“奴婢誓死效忠娘娘,絕無二心!”玉娥極爲誠懇的說。
冷傲嵐眼裡浮現一抹複雜:“你現在中了我皇兄的蠱術,恐怕就算你有二心,也一樣是身不由已,留你在我身邊始終是個禍害!”
“娘娘?”玉娥擡起頭,眼中閃爍着淚花,懇求道:“娘娘你不要趕我走啊,玉娥只想留在你的身邊,請你千萬不要趕玉娥走啊。”
“你雖然中我皇兄的蠱術,卻是個難得精明能幹的丫頭,我現在要做大事,正是用人之際,如果我用我的血幫你解了蠱術,能否換你對我今後的效忠!?”冷傲嵐起身,邊走邊說,直到來到一把長劍前面。
“娘娘,只要您不趕玉娥走,玉娥一定會誓死效忠於你。”玉娥磕頭,極爲認真的說。
冷傲嵐拿起長劍,轉頭看向她:“包括爲了本宮,下嫁給太監嗎?”
“娘娘,你說什麼?”玉娥驚詫的愣住,難以置信的擡起頭來。
“如今北冥宵沉迷煉丹,根本無心政事,要奪他的兵權易如反掌,可是要拿到他的兵符卻並不是那麼容易,除非是一個可以近他身的人,比如說——常公公。”冷傲嵐挑眉提醒。
玉娥立即明白她的意思:“娘娘是想玉娥嫁給那個太監,趁機說服他做娘娘的人?”
“本宮查過了,這個常德不受賄賂,家中也沒有什麼人可以抓來威脅的,唯一的缺點就是好色,你跟在本宮身邊這麼多年了,勾引一個太監對你來說,應該不是什麼難事,本宮只想知道你是否願意爲本宮犧牲?”冷傲嵐目光凜冽,恩威並施的問道。
“玉娥願意爲了娘娘肝腦塗地!”玉娥匍匐向前,說的信誓旦旦。
只是她心裡清楚的是,恐怕現在也輪不到她說願不願意了,冷傲嵐現在要登基做女皇帝,必須將她獻出去,無論她願不願意,她要做的事都沒人能阻擋的了。
“很好!既然你肯爲本宮犧牲,那本宮就救你一次——”冷傲嵐斂起眸子,伸出纖細的手指在長劍上一劃,鮮血頓時就流了出來。
“娘娘?”玉娥驚詫,沒想到冷傲嵐真的會這麼做爲她解蠱。
冷傲嵐只是笑笑,將血滴在茶杯裡,送到玉娥的手上:“希望你不要令本宮失望。”
“謝娘娘救命之恩,玉娥一定竭盡全力,幫娘娘拿到兵符!”玉娥接過茶杯,立即叩拜。
“下去辦吧。”冷傲嵐擺了擺手,坐回到軟榻上閉目養神。
玉娥退了出去,不久之後,秀兒竟推開門,臉色着急的來到冷傲嵐的面前。
“娘娘,楚帝來了,說一定要見你!”
“哦?他這麼快就來了?”冷傲嵐輕挑了下眉峰,極爲淡定的笑笑,她早就料到他一定會趕來見她的。
起身在梳妝檯前,畫了一個豔麗的妝,髮髻上特別插上了鳳凰朱釵,身上穿的是一身明豔的鮮黃色鳳袍,上面繡着幾朵盛開的牡丹,整個人看上去既妖嬈嫵媚,又不失冷漠高傲。
“楚漣狂,好久不見了!”她蓮步來到楚漣狂等待她的大殿,揮手讓伺候的宮人全都退下。
“你還……”楚漣狂見到她,本想衝上去問她這些日子是否安好,可見她高貴妖嬈的一身打扮,剛想開口說的話又咽了回去。
她這身裝束,恐怕早已做了北冥宵的皇后吧,又怎麼會不好呢?
“坐吧。”冷傲嵐淡瞥他一眼,像個主人迎接貴賓似的,客氣的擺了擺手。
楚漣狂沒有坐下,只是目光深沉的望着她,眼裡閃爍着複雜的精光。
終於,他低沉着嗓音開口:“我今天來,是帶天兒走的。”
“好啊。”冷傲嵐喝了一口茶,沒有看他,只是無所謂的點點頭。
楚漣狂被她不在意的模樣刺激到了,激動的情緒一下子涌了上來:“你就這樣讓我帶他走了?你是他的親生母親,難道你不想留孩子在你身邊嗎?”
他一直有耳聞,說冷傲嵐不疼愛他的孩子,他起初還不信,畢竟有哪個做母親的不愛自己的孩子的,都是懷胎十月生的,沒想到這個女人真的偏偏就是個另類!
“生氣了?”冷傲嵐眸子轉了轉,好笑的抿抿脣:“不是你自己說,要帶天兒走的嗎?怎麼我同意了,你反而還生氣了?”
“爲什麼?爲什麼你不喜歡我跟你的孩子?”楚漣狂眼裡閃過一抹受傷,他聲音暗啞的質問她:“是不是因爲你不愛我,所以連我的孩子,你也一併不喜歡?”
“我自己的兒子,我當然喜歡他了,不過你說的天兒,又不是我的兒子?我幹嘛愛他啊?”冷傲嵐撇撇嘴,說的雲淡風輕。
“你說什麼?天兒不是你的兒子?你竟然敢說這樣的話?”楚漣狂扣住她的雙肩,眼裡升騰起一股怒氣。
冷傲嵐掙開他,嚴正以告:“我拜託你了,給我兒子起了個這麼難聽的名字,還敢要我也這麼叫他,我兒子纔不叫什麼天兒,我兒子叫霸王,雄霸天下的霸王!”
“霸王?”楚漣狂愣了愣,隨即愉悅的笑了:“原來嵐兒是不滿意我們兒子的名字啊,天兒這個名字不是我起的,是雨兒這麼叫他,我也跟着她這麼叫了。”
冷傲嵐哼了哼,難怪,原來是那小賤人起的,怪不得這麼難聽。
他還雨兒雨兒的,當着她的面叫的這麼親密,存心氣她不是?
“你來找我到底什麼事?我很忙的,沒功夫跟你閒聊!”冷傲嵐語氣不耐的問。
“你跟我的霸王兒子待在齊宮裡總是不妥的,不如跟我一起回楚國吧,若是你不喜歡雨兒,我將她送回秦國就是了。”楚漣狂從身後摟住她,俯在她的耳邊低聲道。
冷傲嵐瞪了他一眼:“你一口一個雨兒,叫的這麼親密,還捨得送她去秦國嗎?恐怕你現在早就離不開她了吧?”
“我怎麼可能離不開她呢?我離不開你,纔是真的!”楚漣狂強健有力的雙臂撐在她的身側,將她困在軟榻與他之間,他湊近她的臉頰,微眯着雙眼深深嗅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眸光灼熱道。
他貪婪的呼吸着,情不自禁地將冷傲嵐拉的更近,他寬厚的胸膛有意無意的摩擦着她的胸前,帶出一股異樣的酥麻,讓她不可抑制的瑟縮了下。楚戀空感覺到她細微的反應,愉悅的溢出兩聲低沉的輕笑,高大強壯的身體壓上去直接又放肆的將冷傲嵐的身軀整個壓在軟榻上,兩具身軀緊密得沒有一絲縫隙。
冷傲嵐清淺的一笑,嫵媚的輕輕扇動長翹的睫毛,眸光流轉:“怎麼?懷念我的味道,想要我了?”
楚漣狂俯下脣,貼近她的耳畔,慵懶磁性的嗓音蠱惑人心:“難道你不想要我嗎?小妖精?”
“好啊,我無所謂啊,你想要我,那就來吧。”冷傲嵐輕啓薄脣,嫵媚的眼波落在他俊美如斯的臉龐上,不在意的啓音。
楚漣狂岑薄的脣角微微上揚,強大的身軀緊緊擠壓着她,讓她清晰的感覺到他強勢的氣場將她整個籠罩。
“嵐兒,這些天有沒有想我?”他有些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面頰上,大掌在她的後背曖昧的遊移着。
“我會想你嗎?”冷傲嵐巧笑嫣然,被他擠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小心的避開他靠得很近的薄脣,微微側過臉去。
楚漣狂眸光深幽如潭,定定的看着她精緻的小臉,舌尖魅惑的舔了下她的耳珠:“真的沒有?”
冷傲嵐輕咬紅脣,身子有一絲的僵硬:“當然沒有!”
楚漣狂好笑的看着這個逞強的女人,說一句想他有那麼難嗎?他一定會讓她說實話的!
他無奈的搖搖頭,聲音很邪魅:“嵐兒,不肯說實話,可是要受到懲罰的哦!”
冷傲嵐輕笑一下,纖臂嫵媚的圈上他的脖子,撒嬌般的嘟起脣瓣:“嗯哼,我哪敢吶?”
楚漣狂挑眉,大手摟緊她的腰部一個用力,將她的身體緊緊地貼在了自己的下腹上——
“啊!”冷傲嵐驚訝的輕喊一聲,但是眸底的驚訝立刻換爲嫵媚,她有意的摩擦着他的身體,脣角噙着一絲壞壞的笑容:“呵呵,是男人你就來啊,我可不怕你!”
楚漣狂脣角一撇,毫不憐香惜玉的一個翻身壓住她。
“小妖精,待會看你還怎麼嘴硬!”楚漣狂的眼底閃過一抹柔情。
他低下頭,薄脣擒住了她的粉脣,輾轉反側的吸吮,靈舌撬開她的貝齒,探了進去,反覆的攪動,纏繞着她的香舌,狠狠着吸吮着,吮的她的舌根又麻又癢。
“唔——”
冷傲嵐的一聲輕呤,卻給了他可趁之機,他滾燙的舌頭更加放肆的頂進她的口中,深入喉嚨。
楚漣狂火熱激狂的吻,像狂風暴雨般襲上她的,冷傲嵐幾乎就要透不過氣來,他卻越箍越緊,她甚至能聽見自己的骨骼被他勒得咯咯作響的聲音。
沒力氣掙扎了,冷傲嵐索性放下捶打他後背的雙手,轉而溫柔的撫摸着他的胸前,更加挑起男人的慾火。
“小妖精,存心勾引我?”楚漣狂急不可耐的扯掉她的上衣,吻上她的柔軟,用牙齒啃咬着,悶聲從她的柔軟處說道。
“嗯……不好嗎?你不就喜歡我這個樣子嗎?”冷傲嵐嬌喘着,妖嬈的遞上了一個嫵媚的眼神。
“我喜歡……”楚漣狂低頭,俯瞰着她酡紅的小臉,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邪笑。
他的長臂順勢伸進她的腰下,將她整個人勾起來,摟在他的懷裡順勢坐下,她便以極度曖昧的姿勢跨坐在他身上——
“討厭!”冷傲嵐身子微顫了下,感到自己最柔軟的地方正被他惡劣的抵住,她狠狠的抽了一口氣。
楚漣狂眼色幽暗下來,他灼熱的吻落在她纖細的脖頸上,一點一點的啃咬,大手也不安分的覆上她的酥軟,用最溫柔的力度霸佔着她的柔軟揉搓着、憐愛着……
“嗯……”冷傲嵐輕輕地閉上眼睛,享受着這個男人給自己帶來的快感,全身都虛軟了下來。
楚漣狂低吼一聲,扯掉她身上束縛的腰帶,薄脣從她的脖頸處一路下滑,直至貼到了她的肚臍上。
“嵐兒,想讓我狠狠的懲罰你嗎?嗯?”他的舌頭舔了一下她的小腹,聲音低沉的問道。
“嗯……”冷傲嵐難耐的扭動着身子,迷離的眼神,臉頰粉紅:“你快來嘛!”
楚漣狂受到她的鼓舞,嘴角滿意的勾起,他不再猶豫,解開自己的腰帶,正打算就在榻上先要了她一次。
這時候,他的身後忽然有什麼東西,輕戳了他一下。
本來他沒有在意,繼續努力的解自己的腰帶,可是他解的越着急,身後戳他的力道反而越大了。
“誰?”終於,他意識到後背有人。慾求不滿的他,眼裡都是猩紅的火焰。
“你們在幹什麼?”身後一個稚嫩的聲音傳來。
正在交纏的兩個人,同時回過頭去,只見一個粉嘟嘟的小男孩正一臉詫異的看着沉陷在激情中的兩個人。
“小霸王,你怎麼來了?”冷傲嵐一看見是自己的兒子,不但沒有收斂,反而很樂意的笑了起來。
楚漣狂一聽是自己的兒子,頓時詫異的瞪大眼睛,仔細的打量着眼前的男孩。
這麼長時間不見,他的兒子居然長的這麼大了,還偷偷溜了進來,真是有夠調皮的。
“孃親,你在跟這個傢伙做什麼?”小男孩撅起了嘴,極爲不滿的瞪向楚漣狂,可惡啊,居然又有個個頭大的跟他搶孃親。
“乖,他是你親爹,你娘我正在勾引你爹爹,準備給你搞出一個弟弟或妹妹陪你玩!”冷傲嵐當着兒子的面,神色不慌不亂,極爲鎮定的咬了一下楚漣狂的耳垂。
楚漣狂渾身一個靈激,這女人怎麼能當着他兒子的面,公然的調戲他呢?
“哦,有弟弟妹妹玩咯。”小男孩倒是很開心,沒心沒肺的拍手叫好。
“到外面找個漂亮的宮女勾引去,不要打擾你孃親跟你爹爹造人!”冷傲嵐一邊打發着兒子,一邊繼續撩撥着楚漣狂。
可是小男孩卻一點沒注意到兩個大人隱忍的辛苦,他一瞬不瞬的打量着楚漣狂,彷彿在欣賞一件新鮮的事物,觀察的細緻又認真。
“孃親,這傢伙就是我的親爹嗎?”忽然,他擡起頭來,眨巴着明亮的大眼睛,指着楚漣狂的鼻子問。
“什麼叫這傢伙,我是你的爹爹,你娘不跟你說了嗎?”楚漣狂再也受不了了,他再不爆發,會被這倆母子氣死的。
“哦,你就是楚漣狂了!”小男孩一笑,語氣老練的很:“我常聽孃親提起你呢?”
“是嗎?你孃親經常提到我——”楚漣狂興奮的挑眉,忽然覺得有些不對,他眉頭皺了起來:“混小子,都跟你說我是你爹爹了,還敢直呼我的名字!”
“狂,你隨他去吧,愛怎麼叫隨便他啦!”冷傲嵐倒是一點不介意,安慰他道。
“不行,他是我的孩兒,只能叫我父皇!”楚漣狂堅持,語氣裡有不容忽視的堅決。
冷傲嵐聳聳肩:“你自己去跟他商量。”
楚漣狂看着那調皮的小不點,已經自己爬上桌,津津有味的吃起果子來了,全然沒把他這個父皇放在眼裡。
這孩子,還要好好教育。
他心裡這樣想着,走下軟榻,一隻手拎起小霸王的衣襟,將他扔到了門外。
“小子,你父皇跟你母后還有正事要辦,自個兒先去外面玩去,待會父皇再好好教你!”
教訓完兒子,楚漣狂已是怒火加慾火,折磨的他立即就朝冷傲嵐撲了過去。
“嵐兒,我不在的時候,你就是這樣教我們兒子的?”他一手鉗緊她的腰,翻轉過她的身子,強迫她直面對他。
“有什麼問題嗎?”冷傲嵐眸波流轉,姿態慵懶至極。
楚漣狂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淡定從容又嫵媚性感的表情,嘴角勾勒着邪佞不羈的魅笑,好整以暇的接收她淡淡的睥睨。
忽然,他伸出一手攫住她的下顎,薄脣俯下去,抵在她微啓的紅脣上輕輕摩挲:“你存心教壞我們的兒子是不是?你這個壞女人!”
“他哪裡需要我教啊,有你這樣的風流爹爹,不用我教他也自學成材了。”冷傲嵐將腦袋靠在楚漣狂的頸窩,馨香的氣息輕輕吞吐在他頸間,勾得他心癢難耐。
楚漣狂狠狠的嚥了幾口唾沫,被她撩撥的快堅持不住了,他毫不客氣的吻上了她起伏的山峰,下面也迅速進入,開始活躍起來。
“啊……”冷傲嵐輕喊出聲,嬌喘着,卻讓楚漣狂動作更加瘋狂了起來——
激情過後,兩個人裸着身子擁在一起。
楚漣狂目光微微斜傾,入眼的便是冷傲嵐一片冰晶玉膚的柔背,上面密密麻麻的遍佈着他的吻痕。
他滿足的輕笑,伸出手臂將她擁的更緊了一些:“嵐兒,我們一切離開吧。”
冷傲嵐忽然推開了他,眼神淡定:“爲什麼要離開呢?我們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
“我是說,以後只有我跟你、還有霸兒,就只有我們三個人,這樣好不好?”楚漣狂擡起她的下顎,認真的對上她的眼。
“不好!”冷傲嵐搖頭拒絕,長翹的睫毛微微閃動:“我很滿意我現在的生活,不想改變。”
楚漣狂頓時窒住,微微擰眉:“爲什麼?難道你不想給我們的孩子一個完整的家?”
“你現在不也來看他了嗎?”冷傲嵐笑臉呤呤,推開他,徑直下榻穿上衣服。
楚漣狂看着她眼裡明顯的疏遠跟冷漠,他的心狠狠的一抽。
“你到底想怎麼辦?告訴我,究竟要怎麼樣做,才能留住你?”他無奈的低嘆,眼中閃過一抹悲涼。
如果連一個孩子都沒辦法留住那個女人,他真不知道還有什麼能吸引到她!
冷傲嵐嫵媚的眯了眯眼,雙眼瀲灩的波光閃爍,她笑着圈住他的脖子,高擡起下巴問道:“是不是隻要我願意跟你在一起,你什麼事都肯爲我做?”
“你想要什麼?”楚漣狂目光幽深的盯着她嫵媚絕豔的小臉。
冷傲嵐抿了下紅脣,淡然的迎上他的目光,吐出的字確實驚詫狠絕:“我要你的皇位!”
“你說什麼?”楚漣狂震驚,兩眼不可置信的凝望向她。
冷傲嵐坦然的一笑:“沒聽清楚嗎?我說,我要你的皇位,我要當皇帝!”
“你……”楚漣狂俊逸的臉色一變,目光變得凌厲起來:“你只是個女人!”
“女人又怎麼樣?有誰規定女人就不能當皇帝了?”冷傲嵐不以爲意,癟癟小嘴兒。
“嵐兒,不要胡鬧!”楚漣狂沉下臉來,認真的看着她:“你想要什麼,我都能給你,爲什麼要當皇帝?”
“好玩啊。”冷傲嵐聳聳肩,慵懶的眯着眼:“當皇帝有權力啊,想殺誰就殺誰,隨心所欲!”
她若是做個皇后,頭上還有個皇上管着她,但自己做了皇帝就不用擔心了,凡事都是她最大。
“嵐兒,皇位關係到蒼生百姓,豈能兒戲?做皇帝自有做皇帝的辛苦,並不是那麼好玩的。”楚漣狂一手摟着她,一手輕揉她的長髮,好言相勸。
“你都當過皇帝了,當然會這麼說了!”冷傲嵐微皺的小臉寫滿了不滿:“總之我一定要做皇帝,你不肯幫我,我就去找宮城煜去!”
說完,她轉身就走,本以爲楚漣狂會像無數次那樣回心轉意的喊住她,但這一次他始終沒叫住她。
在楚漣狂眼裡,宮城煜是什麼都可能寵着冷傲嵐的,但唯獨一件事絕不可能,就是他的皇位,他是一個比他還看中皇權的男人,怎麼可能爲了一個女人放棄自己的江山?
宮城煜絕對不會,而楚漣狂也不會,給女人寵愛是一回事,讓她真正爬到自己頭上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當冷傲嵐跨出這個門檻的時候,她也明白了這個道理。
封建皇權,即便有多愛,也抵不過權勢的爭鬥。
“來人吶。”她當機立斷的下了命令:“將楚帝囚禁在這座宮殿中,沒有本宮的命令,任何人不能見他!”
“是!”幾個侍衛互視了一眼,點頭領命。
在殿內的楚漣狂,剛準備運功追上冷傲嵐,忽然就感到一陣胸悶氣喘,原來她已在剛剛與他纏綿的時候,悄然將渙骨散喂入他的口中。
現在他四肢無力,全身的經脈逆轉,即使要強行運功恐怕也要幾天之後才能下牀。
這個女人,她當真想要奪得天下嗎?
夜已深
冷傲嵐坐在桌案旁,看着這堆積如山的奏摺,她也在問自己同樣的問題,真的要當女皇俯瞰天下嗎?
要知道當個皇帝並不容易,當個萬民擁戴、敬仰的皇帝就更不容易,一個女人要當上這個皇帝就更加更加的不容易。
“哎!”她深嘆了一口氣,慵懶的趴伏在案桌前,心情不禁有些煩躁。
南宮燁進門,拿起一件披風給她披上:“小心着涼。”
冷傲嵐揉揉眼睛,擡起頭一看:“南宮燁,你來了?”
“嗯。”南宮燁點點頭,目光幽深的凝望向她:“你不開心嗎?”
“沒有,就是壓力太大!”冷傲嵐揉揉有些痠疼的太陽穴,頭痛不已。
今天她試探的問了楚漣狂一下,連他都不贊同她登基做皇帝,她還爲他生了個孩子呢,那其他的那些人不用問,她都知道他們鐵定是會反對的了。
爲什麼就只有男人能做皇帝,女人一定要做皇后呢?她不服,憑什麼女人就要屈居在男人之下,她就是要女帝天下,傲視羣雄。
只可惜要達到這個目標,所付出的將會遠遠超出所得到的。
“一切有我呢,別擔心!”南宮燁緊緊握住她冰涼的手,目光堅定。
冷傲嵐回握住他的手,努力的笑笑。
到現在恐怕就只有南宮燁會支持她了吧?一旦她要做皇帝的消息公開,以後全天下的男人,恐怕都要跟她爲敵了。
但即便壓力再大,也擋不住她要坐上龍椅的決心。
七日之後,玉娥嫁給常公公做了對食,成功幫冷傲嵐拿到北冥宵的兵權。
冷傲嵐次日放榜,昭告天下。
冥帝北冥宵因沉迷煉丹,刺瞎了雙眼,無力處理政事,特此將皇位傳召於她!
六國皆爲震撼,不服之人大有人在,舉國上下,議論聲、非議聲連成一片。
這一切都在冷傲嵐的預料之中,只是她預先推行了懷柔政策,與民休養生息,定國安邦,安撫百姓,在爭取百姓的支持方面,她做了最大的努力。
當然了,一個女人做皇帝,即使做的再好,也會有人不理解,不認同。
冷傲嵐運籌帷幄,各個擊破,終於經過三個月的苦心籌劃,等到了她登基大典的這一天。
“一切都準備就緒了嗎?”冷傲嵐長身玉立在殿內的窗臺前,擡頭靜望向當頭的明月。
南宮燁認真的點點頭:“都已經安排妥當了,明日一切會萬無一失!”
“好!都安排妥當了就好!”冷傲嵐眼眸眯起,低沉着聲音道:“時辰不早了,南宮燁,你也回去休息吧。”
“嗯。”南宮燁不放心的看了冷傲嵐一眼,退了下去。
冷傲嵐依舊眸光復雜的望向窗外,明日,她便擁有了整個齊國的大好河山,會是萬人之上的女帝。
將來,她還有可能一統六國,成爲全天下的女帝!
次日清晨,玉娥領着一大批的宮女、太監恭恭敬敬的在殿外跪下,他們手裡都端有竹盤,盤子裡放着各種款式的服飾冠帶。
“女皇,奴婢來爲您更衣了!”
“嗯。”冷傲嵐點點頭,張開雙臂。
玉娥領着宮女太監們魚貫而入,張羅着給她穿戴。
“女皇,一會您要先去天台祭天,接着便進入大殿登基,登基大典結束之後,頒佈詔書,公告天下,您就正式成爲齊國的皇帝了。”玉娥謹慎的回稟着。
冷傲嵐仍宮女們爲她打扮,忽而轉過臉來:“玉娥,若本宮順利登基,封你爲女官如何?”
玉娥躬身,口齒清晰:“玉娥只求能在女皇身邊伺候,便心滿意足了,不敢奢望當什麼女官。”
冷傲嵐沒有多言,只是淡淡笑了笑,其實以玉娥的能力做一個女官並不爲過,不過爲了安天下百姓的心,她暫時還不能啓用女人爲官,等到她的皇位穩固了,那時就真正的可以女人天下了。
華貴的明豔龍袍穿在身上,胸口繡的盤龍,尊貴、霸氣,又不失優雅從容,後背繡着赤紅的騰龍,蛟龍擡首,眼神銳利,龍爪張揚,龍尾騰舞,呈沖天之勢,預示着冷傲嵐的帝王之業,如龍騰飛,一衝在天。
她頭上梳的是一個朝天的鳳髻,雲發冠起,用王冠束住,冠的正面鑲着一個寶石大小的貓眼,邊上更鑲嵌着各種寶石,閃耀奪目,豔麗無方,英姿颯爽,愈發的尊貴,渾身都散發着帝王的氣勢。
當冷傲嵐穿着這一身行頭,出現在轎子裡,與街頭朝拜的百姓,下跪的百官招手問好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裡難掩驚豔之色,不得不折服在她妖媚尊貴的氣勢之下。
這便是九五之尊,天下盡在掌握的帝王之氣!
冷傲嵐俯瞰着臣民,傲氣跟霸氣都在她身上一覽無餘,她將成爲一代女帝,萬人之上,君臨天下!
祭天壇上,冷傲嵐帶頭上前焚香。
只聽禮官高呼:“月傾妝,晉國長公主,聰穎敏慧,深思熟慮,胸懷天下,心繫萬民,懇請皇天庇佑,新帝登基順利,江山永固,國泰民安!”
“請皇天保佑,百姓安居樂業,江山穩固昌盛!”所有官員百姓齊喊道。
冷傲嵐恭敬的朝天拜了拜,玉娥將她扶起來,在文武百官的簇擁下,進入了大殿。
金絲靴踩在軟軟的紅地毯上,冷傲嵐一步步的登上臺階,走過一百八十個階層,步入金鑾殿,殿的那一頭便是她的龍椅寶座了。
冷傲嵐一步步的往向走,邁向那權力的最高峰,待她坐上龍椅的時候,所有的大臣們站在一起,“撲通”一聲跪下。
“臣等恭賀陛下登基爲帝,帝業永駐,威震天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文武百官齊聲下跪道。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侯在殿外的品銜稍低一點的官員,也紛紛下跪齊聲道。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侍衛及宮女太監們也紛紛跪下。
一時間,所有的聲音匯聚在一起,嘹亮的禮炮聲夾雜着震天的歡呼聲,音繞在大殿上,響徹雲霄。
冷傲嵐坐在高高的金鑾殿上,俯瞰着這一望無際的恭敬臣民,心中忽然有着千軍萬馬在奔騰,激動澎湃的情緒,差一點難以壓抑。
她此刻終於明白,爲何人人都想要當皇帝,坐在這龍椅上,受百官朝拜、萬民敬仰,這份天下唯我獨尊的崇敬,直叫人熱血沸騰,更何況還有那數之不盡的財富跟權力,又怎能不讓人起貪婪之心呢?
她,冷傲嵐是凡人,不是神人,自然也是貪戀這樣的雍容財富,頂級的權力享受的。
從今天開始,她便是天下第一的女帝,受萬人景仰,此等豪情,又豈是常人能擁有的?
一番繁瑣的儀式之後,冷傲嵐端坐在王座上受百官的一一朝拜。
宮外忽然傳來了內侍的高呼:“啓稟女皇,西國來使,恭喜新皇登基。”
冷傲嵐的心猛的一跳,西國來使?是西陵皓嗎?她的情緒不受控制的緊張了起來。
平復了一下心境,她才微微擡手,沉聲道:“有請——”
果然,西陵皓穿着同樣明黃色的龍袍,出現在殿門口。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匯,頓時暗潮洶涌。
西陵皓一步步的邁入殿內,幽深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冷傲嵐,半響之後,他才終於開口:“恭喜女皇榮登寶座!”
冷傲嵐稍稍安定下心來,淡笑道:“西帝能親自前來道賀,傾妝深感榮幸之至。”
西陵皓的眼裡閃過一抹複雜:“女皇言重了。”
這時,有大臣進言,百官朝拜完畢,是該讓百姓目睹一下女皇的風姿了。
冷傲嵐從寶座上走下來,路過西陵皓的身邊,以禮相邀:“西帝可願意與我一同前往?”
西陵皓微微一笑:“不甚榮幸!”
說罷,他與冷傲嵐並肩一同走在城樓上。
冷傲嵐身子卓越的立在高樓上,對城樓下歡呼的百姓招手,那一身凜然無畏的大氣,俯視天下的勇氣,不禁令萬民折服,就連身邊的西陵皓也對她刮目相看了起來。
嫵媚豔麗的妖女,還是英姿勃發的帝王,哪一個纔是真正的她?這一刻,他都有些迷惑了。
忽然,人羣中有人高喊一聲:“抓刺客——”
不待冷傲嵐反應,已經有一支長劍飛了過來。
“小心!”一個身影迅速將她撲倒,冷傲嵐擡頭一看,此人竟是南宮燁。
“傾妝,你沒事吧?”南宮燁擔憂的看向她。
冷傲嵐搖搖頭,只是複雜的目光望向了西陵皓,眼裡不減失望之色。
她剛剛故意沒有閃躲,就是想知道,他會不會藉此機會殺了她,但剛剛以他的身手,如果有心掩護,是不可能會等到南宮燁出現的。
顯然,他想借刀殺人!
看來,他並不想她當皇帝,原因很簡單,她做了皇帝,就要跟他爭天下。
在做天下之王,跟一個不愛他的女人兩者之間,西陵皓選擇了前者。
或許,任何人都會這麼選,人總是有私心的。
冷傲嵐並不責怪他,他這樣做,反而能讓他們的關係明朗化了。
“你……”西陵皓被冷傲嵐複雜的目光,刺的有些心痛,他不得不開口。
但冷傲嵐已經漠然的背過身去,沒有再看他。
“剛剛是誰敢刺殺朕?刺客可有抓到?”她眯着眼,硬冷着嗓音質問。
刺客被幾個侍衛押了上來,破口大罵:“你這個妖女,你有什麼資格做皇帝,一個女人而已,還想坐上龍椅,我呸!”
冷傲嵐大怒,眼裡殺機浮現,喝道:“來人吶,給朕掌他的嘴,重重的掌他的嘴!”
“是!”幾個侍衛領命,正要出手,冷傲嵐又阻止。
“慢着,玉娥,你去給朕扇他!”她朝身邊的玉娥命令。
這個男人不就是看不慣女人做皇帝嗎?她偏要做給他看,還讓一個女人打他,讓他還敢瞧不起女人。
玉娥忙領命上前,轉首又問:“女皇,掌多少下?”
冷傲嵐冷厲的開口:“掌到你手軟,掌不動了爲止!”
“奴婢遵命!”玉娥領命,捋起衣袖,狠狠的就扇了下去。
幾個巴掌過後,那造反的刺客已經眼冒金星,滿嘴的鮮血,神志恍惚了。
冷傲嵐見他已經沒多少力氣,擺手示意玉娥停下,這男子已是身子虛軟的癱軟在地下。
“來人吶,將這男子處以腰斬極刑!”
她狠狠的下了道命令,立即有兩個身材魁梧的壯漢,將腰斬的刑具端了上來。
城樓下的百姓,城樓上的士兵宮人們,看到冷傲嵐最新發明的這個腰斬的刑具,皆倒吸一口涼氣。
“行刑!”冷傲嵐毫不遲疑的下令。
侍衛頷首領命,擡進了一塊碩大的桐油板,將那個刺客押了過來。
此時刺客的滿嘴都是血淋淋的,已經是辦昏半醒,毫無掙扎之力。
侍衛當着所有人的面,將這個刺客身上的衣服全扒光了,再將他按倒在砧板上,往他嘴裡不知塞了什麼藥物,接着利落的從腰部一刀斬下。
剎那間,血霧噴濺三尺,刺鼻的腥氣漫天襲地。
侍衛將這刺客的上半身,猛的扔到了銅板之上。
原本,一個正常人受到此種重刑,一定會血盡而亡。
但這名刺客此時,上半身卻因爲浸到了桐油血不得出,只得像一塊血紅的肉團似的,在板子上痛苦的蠕動,翻滾,苦不堪言!
由始至終,這名刺客都再也發不出一聲慘叫,只是張着口將面孔扭曲成一個絕望可怕的形狀,可見他極其的痛苦。
西陵皓見狀,才明白過來,原來剛纔侍衛給刺客吃下的是啞藥。
此刻,他是有冤屈有痛苦,卻喊不出來。
冷傲嵐,她真是夠毒的!這樣折磨人的刑罰,她都能想得出來。
冷傲嵐眉毛一挑,當着文武百官的面,厲聲問道:“有誰還認爲女人不能當皇帝的?現在就站出來!”
衆人全都顫顫巍巍的垂下頭,剛剛還小聲議論,現在已經嚇的大氣不敢出一下了。
“朕雖然是女人,但是同樣也會體恤百姓,更能治國安邦,如果大家只憑朕是一介女流,就要抹殺朕,朕唯有用重典治世,相信國人都祈求國泰民安的生活,朕可以跟大家保證,在朕的治理下,一定會是太平盛世!”冷傲嵐眼眸流轉,一字一句清楚的說着。
一干百姓跟臣子,聽了後是既敬畏又害怕,立即就對冷傲嵐肅然起敬了起來。
連一旁的西陵皓都不由佩服起她來,這一場恩威並施的戲,她演的漂亮,只是對他來說卻是心腹大患。
他眼眸幽暗了下來,看着冷傲嵐對他勾起了脣角,轉身離開。
晴空萬里,朝霞滿天,映的天際一片迷人的緋紅。
冷傲嵐剛回到宮裡,就立即命人關上了殿門。
她走到案几前爲自己倒了杯茶,然後對藏身在暗處的人影,淡然的說了句:“出來吧。”
宮城煜一身黑色的長衣,從天而降,出現在她的面前。
“你知道我一直跟着你?你什麼時候發現的?”他不禁感到驚訝,他以爲她不可能發現的。
“從你昨夜來我的寢殿,跟我睡了一夜開始,我就知道了。”冷傲嵐淡定的喝了一口茶。
宮城煜眼裡閃過一絲無奈:“你都知道了?”
“嗯。”冷傲嵐點點頭,敞開心胸直接問道:“你突然來找我,有什麼事?”
“你登基爲帝了?”宮城煜沉默了片刻,忽然道。
“你都看到了,不是嗎?”冷傲嵐展開雙臂,特意將自己這一身的龍袍展示給他看。
宮城煜低嘆一聲:“孤沒有想到,你原來想要的是一國的江山而已。”
冷傲嵐彎嘴笑了笑:“我自己也沒有想到。”
兩人的對話,又陷入一陣的僵窒。
畢竟他們倆現在的身份不同了,已經不是簡單的愛情追逐,而是天下的競奪。
“如果你想要的是江山,孤會成全你!”宮城煜目光緊緊的盯着她,彷彿是猶豫了好久後,慎重的決定。
“呵呵!”冷傲嵐忽然笑了起來。
是感悟,也是自嘲!
曾經她跟楚漣狂抵死纏綿後,叫他支持她做皇帝,他不肯;沒想到一向視皇位跟天下爲人生第一目標的宮城煜,竟是主動開口跟她說,他會爲了她放棄江山!
“你不相信?”宮城煜將她的笑聲理解爲對他的不信任。
冷傲嵐只是苦澀的搖頭,忽然有感而發:“宮城煜,爲什麼我愛的人,不是你?”
宮城煜身子怔了一下,心口猶如被掏空了般的窒息:“你,一點都不愛我嗎?楚漣狂,他有什麼好?你即便是要囚禁他,也要將他留在你身邊?可是他,並不會支持你做皇帝,這樣的男人還有什麼好留戀的?”
“我也很想知道,他還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但是現在,除了他,我接受不了別人!”冷傲嵐斂了笑容,轉眸認真的告訴他。
或許女人都是懷舊的吧,即便冷傲嵐再怎麼強大,內心深處也還是個小女人而已,有些舊日的戀情,就是難以割捨。
也許宮城煜是瞭解她多一點,但是在他出現的時候,她已經跟楚漣狂相愛了,他是輸給了時間。
“嵐兒,我對你一定會比任何人都要好。”宮城煜走上前,緊握住冷傲嵐的手,認真的堅持道。
“給我些時間吧,讓我好好想想。”冷傲嵐深嘆了一口氣。
她知道自己無論做什麼決定,宮城煜都會絕對的支持,但楚漣狂並不一定,在這一方面,宮城煜的確比一般人更瞭解她。
“在你想的這段時間,孤想留在你的身邊。”宮城煜目光留戀的看着她。
冷傲嵐擡眸直視,眼色複雜:“宮城煜,你確定你是喜歡我嗎?還是你喜歡的是以前的雲依房呢?”
“不管是以前的雲依房,還是現在的冷傲嵐,不都是你嗎?”宮城煜的眸子裡漾着溫柔。
“不一樣。”冷傲嵐輕輕地搖頭,提醒他道:“你不要把以前對雲依房的希望寄託在我的身上,會失望的!”
“在孤心裡,那個善良柔弱的雲依房就是你,只是他們都看不透,其實你並不如外表看上去這麼的堅強!”宮城煜深有體會的說:“越是強大的人,越喜歡僞裝堅強,你是這類人,孤也是!”
冷傲嵐怔了怔,看着宮城煜的眼裡,閃過一抹深意。
未想到,他竟然看得這麼透徹。
*
昏黃的燭火隨風搖曳,一道寒風閃過,御書房裡的氣氛更顯森冷了。
冷傲嵐面無表情的坐在案几前品着茶,她的面前跪着一身瑟瑟發抖的宮恬雨,她頭髮凌亂,臉色更是蒼白如紙。
“玉娥,怎麼能讓宮姑娘跪在地上呢?她身子骨可嬌弱的呢!”冷傲嵐斜眼睨了下玉娥。
玉娥立即領命,準備上前去扶宮恬雨,誰知宮恬雨已然驚嚇的叩跪在地上,不敢起來。
“回……女皇,臣女有罪,不敢起來,還是跪在地上好。”宮恬雨緊張的低垂着頭。
無論她心裡再有多不服冷傲嵐,如今冷傲嵐已經貴爲一國之君,隨時可以要了她的小命,正所謂形勢比人強,她又怎麼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呢。
“臣?”冷傲嵐輕蔑的一笑:“你貴爲一國的公主,朕豈敢讓你稱臣?”
宮恬雨立即對她行了個大禮,懇求道:“女皇陛下,求你饒了我吧,以前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妄想跟你搶楚帝,還故意製造了那麼多誤會,害的你們分離,都是我不好,請你高擡貴手,放過我吧。”
冷傲嵐好整以假寐的看着她:“怎麼,你終於承認了?”
“是的,女皇陛下,我都招了。”宮恬雨急切的磕頭,聲音打顫:“是我假裝將死欺騙楚漣狂的,我其實根本就沒有病,我是故意裝病博取他的好感。還有那次在山崖,是我故意使計將你引誘過去,想要用孩子威脅你的。”
“嗯,你肯招了就好。”冷傲嵐還算滿意的點頭,忽然神色一冷,眼裡迸發出一抹陰鷙的厲芒:“不過,你做了這麼多陷害朕的事,你不會以爲只是道個歉,全部交待出來,朕就會算了吧?”
“女皇陛下饒命,臣女真的知道錯了,求陛下饒命啊。”宮恬雨嚇的趕緊磕頭,不停地求饒。
冷傲嵐一臉不以爲意,並未因爲她懇求的動作而心軟,反而聲音硬冷道:“你應該很清楚我的手段,但凡敢跟我搶男人的女人,一向都沒有好下場的。當初西國的璃汐皇后,我就是讓衆多男人輪着上她,楚國的幕靈皇后是被我吊死在城樓上的,至於納蘭皇后被我讓人煮着給吃了,不知道你喜歡哪一種死法呢?”
“啊…”宮恬雨駭然,嚇的已是一身的冷汗,她拼命地搖頭:“女皇陛下,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現在就去找楚漣狂跟他道明一切,求您饒了我吧,求求你了。”
“你放心,不用那麼緊張,這些方法,朕都不會拿來對付你的。”冷傲嵐銳利的眼神冰冷如利劍,渾身散發出冷冽的氣息,面色陰冷道:“因爲——朕已經爲你想好了一個最特別的懲罰方式。”
“女皇陛下?!”宮恬雨嚇的有點呆滯了,茫然又驚惶的看着冷傲嵐。
冷傲嵐眯了眯眼:“玉娥,將刑具端上來。”
“是!”玉娥頷首領命,轉身帶着幾名小太監下去。
不一會兒,小太監回來的時候,他們的手裡捧着一個讓人聞所未聞的刑具。
冷傲嵐妖豔的脣邊浮現出一絲冷笑,她起身來到宮恬雨身邊,手指有意無意的劃過她的臉頰,一字一句陰冷的笑道:“知道這個刑具的名字嗎?它是本宮專門爲了你,特意研製的。”
“女皇陛下饒命啊。”宮恬雨嚇得陣陣發抖。
冷傲嵐面色罩着烏雲,緊緊盯着他,口中迸出冰寒之極的聲音:“這種刑具名爲刺穿,是專門用來懲罰後宮裡那些耐不住寂寞的嬪妃的,受刑之人,要將全身的衣物除去,雙腿分開坐在長凳上,只要按下這個開關,這凳子中間就會出現一段半截手臂上的尖利錐刺,直接刺入受刑人的下身私密處!”
“啊!?不要啊,我不要!”宮恬雨渾身打了一個寒顫,光是這樣聽起來,她已經覺得毛骨悚然了。
“本宮還沒有說完呢,你就嚇成這樣了。”冷傲嵐的眼神深沉,瞞怨的睨了她一眼,繼續殘忍道:“那個錐子刺入人體之後,人不會馬上死掉,凳子會在這時候劇烈的搖動起來,要直到將人的下身至肚腹戳的血肉模糊,生生痛死,方纔罷休!”
“啊,不要說了。”宮恬雨崩潰的捂住耳朵,一臉的眼淚都嚇了出來:“嗚嗚,我不要,你一刀殺了我吧,不要再折磨我了。”
“容不得你說不要!”冷傲嵐眼瞳一縮,凌厲的眼神冰冷刺骨,毫不留情的下令:“來人吶,給朕扒光了她的衣服,將她按上去,用刑!”
“是!”幾個太監立即不容分說的架起宮恬雨。
宮恬雨臉色倏變,目光驚恐萬分,她拼命地大力掙扎起來,表情扭曲:“月傾妝,你這個狠毒的女人,你不得好死!”
“塞住她的嘴,將她押上去!”冷傲嵐不耐的皺眉。
太監們遵命照辦。
行刑時,利刃猛的刺進了宮恬雨的下身!
猩紅的血液如水般,滾下了長凳,宮恬雨的慘叫聲驚破雲霄。
隨着長凳激烈的震動,那尖錐刺破了她單薄的小腹,戳出了一個血肉模糊的窟窿。
血,無止盡的流淌着,到最後,腸子都在外流。
而宮恬雨早已氣絕身亡。
所有看到這一幕行刑的人,無不嚇的脊背發涼,渾身顫抖不已。
但,只是短暫的一瞬,很快一切又恢復了常態。
在宮裡,枉死的、冤死的、慘死的,宮恬雨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這些宮女太監,早就看習慣了。
只是相對來說,冷傲嵐的這個刑罰,更極端了一點。
不過宮恬雨也是咎由自取,明知道冷傲嵐心狠手辣,得罪不得,她還偏偏跟她搶男人,落到這個下場也是與人無尤的。
“你都看到了?”冷傲嵐讓人掀開屏風的簾子,後面坐着楚漣狂。
他俊逸的臉上凝滿了複雜,滿眼都是幽深悲涼的氣息,似帶着無盡的滄桑與沉痛。
空氣在我們之間凝結,天地間陡然安靜。
冷傲嵐只感到與他對視,眼睛都有些痛了,她轉身就要離開,但楚漣狂卻突然擁上來,緊緊的摟住了她,將頭深深的埋入她的頸窩。
“對不起。”良久,他輕嘆一聲,幽怨的聲音迴響在她的耳邊:“我不知道,原來她是裝病。”
冷傲嵐也深吸一口氣,漠然的笑笑:“現在你知道了。”
“只是嵐兒……”楚漣狂扳過她的雙肩,擡頭直面對她,目光幽深:“你變了,變得比以前更加心狠手辣。即便她罪大惡極,你用這樣殘忍的方法對她,與她何異?”
冷傲嵐的心震了下,他的話,如冬日裡刺骨的冰水,將她從頭至尾灌徹到底。
“呵呵!”她緊咬貝齒,仍是抑制不住全身的冷顫:“你從認識我那天開始,就應該知道,我是一個冷血自私,卑鄙無恥,爲達任何目的,不折手段的女人,以前我就不是什麼好人,將來也一樣不是好人,你之所以這麼說我,是真的覺得我變了呢?還是變得人是你?”
楚漣狂瞳眸縮了縮,神色又是幾分的暗淡:“如果說我變了,只是我愛你的方式跟以前不同了,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不分對錯的溺愛你,但是我這顆心永遠是爲你一個人跳動的。”
“是嗎?”冷傲嵐哼了一聲,顯然不信。如果他還愛她,剛剛就應該幫她多插宮恬雨一劍纔對,可他居然指責她對宮恬雨下手過重了。
兩人又是沉默,空氣在凝滯,殿裡的宮女跟侍衛早已退下。
微風拂過,吹起他們的髮絲,交纏在一起,又被風吹散了。
“你還要當皇帝嗎?”終於,楚漣狂打破了沉寂,他凝眉深問了一句。
“嗯。”冷傲嵐沒有猶豫的點頭,即便她知道,他不希望她做什麼女皇,而是跟他浪跡天涯,但她還是選擇了前者。
楚漣狂的眼神更加深暗了,俊臉上難掩受傷,苦笑一聲,神情落寞,過了許久,才幽幽開口說道:“三年,我會等你三年,三年之後,如果你肯願意爲我放下一切,我們可以一同隱匿於那瓊山碧水之間,廝守一生,沒有仇恨,沒有紛爭,只有你與我。”
冷傲嵐神色呆滯的凝望着他,他這麼說,是在成全她嗎?他終於決定要成全她了?
忽然,她的眼中涌起一道水霧。
只是他看不見,因爲他已經轉身奪門離開了,只留給她一個哀涼的背影。
這世界,終於只獨剩下冷傲嵐一人。
現在,她終於體會到當皇帝的孤獨與辛苦,正所謂高處不勝寒,站在最高點的時候,看似擁有了一切,實則失去了一切。
楚漣狂離開了。
就在第二日的時候,他帶着霸兒,一起離開的。
只給冷傲嵐留下了那封三年之約的書信。
這是他給她的唯一承諾——如果三年之後,他還是他,她還是她,他便與她攜手共度一生,一起隱匿於瓊山碧水、世外桃源之中,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宮城煜本來要留下來的,可是冷傲嵐也讓他走了。
正是因爲他對她的情深意重,她才無法委屈他,留在她的身邊。
六國的紛爭,在冷傲嵐登基爲帝后,平緩下來,形成一種詭異的和諧局面。
冷傲嵐即位之後,對不服之人大開殺戮,推行嚴刑峻法,與百姓卻是休養生息,減免賦稅。
在她的恩威並施下,齊國漸漸恢復了強盛,國泰民安。
一年之後,新的問題被奏呈上來。
冷傲嵐雖爲女帝,但後宮也不能空虛,自她即位以來,並沒有納任何的妃嬪。
如今四海昇平,大臣們紛紛提議,要選拔六國裡俊逸的男子進宮,伺候女皇。
儘管冷傲嵐多番拒絕,但臣子們進言一浪高過一浪,最後她只能決定採納他們的建議。
只是,當她同納了四個男妃之日,也是其他幾國發兵征討她之時。
原來,他們並不是能容忍她做女皇的,只是給她一個機會,讓她玩玩,但若是她玩過火了,他們也就不答應了。
宮城煜率領秦兵從東面進犯,西陵皓是負責西面攻擊,楚漣狂由南面發兵,而軒轅逍是繞到北邊偷襲。
一時間,齊國被四國包圍,已經是四面楚歌。
就算冷傲嵐再有通天的本領,也不可能逃得過他們給她佈下的天羅地網。
在這一刻,她終於懂了。
她做女皇,一切都在他們的容忍跟默許之下,這天下始終還是男人的天下,女人要真正當成皇帝,恐怕並不是想象中那樣容易。
深夜的寂靜中,冷傲嵐獨自一人立於金鑾殿前,擡頭仰望着天上無數的星辰在無限寂靜中閃耀着。墨玉般的黑沉中,依稀能見到每一處宮殿那堅硬的輪廓,揹着寒冷皎潔的月光,清楚的顯現出來。
遠方是炮火攻城的聲音,那天空已經映紅了一片,看來她的女帝統治,即將要落下帷幕了。
即便她再勵精圖治,可終究還是個女人,在男人世界裡生存,光輝也好,恥辱也罷,都是男人給予她的。
她能當成女皇,全賴他們的成全,如今她做不成皇帝了,也是他們將她拉下馬。
很好,她終於明白了自己的價值,不過是蠱惑男人的妖妃而已,離高高在上的一國之君,還很遙遠。
“傾妝,夜已深,早些歇息,莫要站在外面受這寒風。”南宮燁靠近冷傲嵐的身邊,輕聲勸道。
“嗯,我只是出來透透氣。”冷傲嵐淡淡一笑。現在在她身邊的人,也只有南宮燁了吧。
他就這樣坐在她身邊陪着她,就像曾經小時候那樣。
“行了,我回去睡了,你也好好休息吧。”冷傲嵐起身,語調輕鬆,卻無限的動容。
“嗯!”南宮燁的俊臉之上漸漸的浮起一朵紅雲,他的眼不自然的望向一邊。
冷傲嵐在他灼熱的目光中離開了。
回到寢殿,熄滅燭火,一室陡暗。
冷傲嵐側身躺下,拉上那暖和和明黃色錦被將自己緊緊包裹,汲取着陣陣暖意。
可是一覺醒來,已是通體冰涼。
而正有一支長劍,抵在她的咽喉。
她冷笑了,這一刻終於來了。
金鑾殿裡,她等到了他們所有人一同出現的身影。
那幾道熟悉又陌生的影子,同時出現在她的面前,這還是第一次。
“你們來了?”她依舊坐在龍椅上,手裡拿着筆墨,悠閒地畫着水墨畫。
那是一幅她即位時君臨天下的畫面,這古代沒有相機,她的黃粱一夢,只能用畫紙記錄下來。
幾個男人都沒有說話,只是很默契的等她將這幅畫畫完。
直到最後一筆落下,冷傲嵐拿起畫,滿意的一笑。
“我以爲,你們會爲了我爭個你死我活,看來是我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她勾起脣角,從幾個人的身邊掠過,最終坐回了她該坐的位置。
“黃粱一夢,該清醒了。”冷傲嵐低低一嘆,靠在柱子,閉上了雙眼。
醒來的時候,眼前是浮動的帳幔,與她以前在宮廷裡爲後的時候,是同一個顏色。
“孃親!”一個小腦袋探了過來,眨巴着大眼睛望着她。
“霸兒!”冷傲嵐心下一動,緊緊的摟住兒子,親情縈繞在他們的周圍。
玉娥推門而入,定定的看着這一幕,過了很久才喃喃的開口:“娘娘!”
“他們打算如何處置我?”冷傲嵐撫摸着兒子的臉蛋,淡淡的問了一句。
玉娥的神情有些複雜:“幾個皇帝從昨夜一直打到現在,他們剛剛有了結果,要娘娘你……今後每年輪流待在他們身邊……”
“就是要我同時伺候他們四個了?”冷傲嵐冷冷的一笑。
玉娥低下頭:“是……”
冷傲嵐面無表情,她捧起兒子的臉蛋,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吻。
“呵,只可惜我不是妓女!”她咬牙吐出幾個字。
如果她還繼續是女皇的身份,她或許可以考慮接受,但現在她已是階下囚,要她同時做他們的女人,跟俘虜有什麼區別。
“幾個皇上說,娘娘要是不同意,就以禍國之罪,將娘娘推上斷頭臺。”玉娥小聲的答道。
冷傲嵐的笑意更深了,她抱下兒子,站起身佇立在窗前。
“他們就是看不得女人當皇帝!”
玉娥眼露着急:“娘娘,那現在怎麼辦?”
冷傲嵐目光深暗,已經早做好了決定:“告訴他們,本宮情願上斷頭臺。”
夜深了
冷傲嵐被囚車押往晉國處置。
在那裡,她看見一個白髮蒼蒼的老皇帝,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月傾妝的生父——晉王。
他以皇位傳召軒轅逍,救了自己女兒一命。
從此,冷傲嵐便被長期囚禁在晉國。
楚漣狂來找過她,要帶她離開,但是她不想走。
現在幾個帝王都在爭搶她,她選擇誰,那個人就會成爲衆矢之的。
或許在潛意識裡,她還是放不下他的,所以,她沒有離開。
是不想連累他,又或者是其他。
但天下,卻還是因爲她,大亂了起來。
這些年,秦國、楚國、西國、晉國頻繁開戰,總有人想一統天下,坐六國之王。
冷傲嵐則是安逸的呆在晉國的冷宮裡,每天做的唯一的一件事,就是陪伴兒子。
夜晚,冷傲嵐剛躺下,門外便傳來了打鬥聲。
一個黑衣蒙面男子,與軒轅逍派來守衛她的人打成一團,冷傲嵐連忙起身套上一件薄襖外衣,趕出門去。
這時黑衣男子已經將那些守衛制伏住,拉着冷傲嵐來到了內室中。
“你是誰?”冷傲嵐詫異的問。
如果是楚漣狂他們來看她,一定會堂而皇之的入內,怎麼會這樣偷偷摸摸的蒙面進來。
男子緩緩摘下了臉上蒙着的黑巾,露出了那張溼潤如玉,飄逸若仙的俊顏。
“是我!”
冷傲嵐驚詫,更多的是難以置信。
北冥宵,他不是早已瞎了雙眼嗎?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冷傲嵐立即點燃了案幾之上的一盞紅燭。屋中漸漸的有了些許光亮,昏黃的燭火映上了他俊美的側臉,時明時暗,雖是一襲黑衣卻不減分毫清靈之氣,光與影交錯中之中,他仍是那樣的飄逸無雙。
“嵐兒,你現在有危險。”北冥宵眸色凜然,從袖口中掏出了一顆藥丸,遞到了冷傲嵐的手心裡:“現在我沒有時間跟你解釋太多,你只要記住,萬一遇到危險的時候,一定要吃下這顆藥丸,它可保你一命。”
“保命?誰要殺我?”冷傲嵐蹙眉,嗔怪道。
北冥宵張口,剛想解釋些什麼,門外竟然又響起了一片嘈雜聲。
“來不及了,嵐兒,你記住一定要照我說的話去做。”北冥宵神色沉重,已經從窗戶裡躍出去,消失不見了。
冷傲嵐一頭霧水,感到十分莫名其妙。
這時候,滿天的烏雲,月亮已經被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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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曲折的電光,在墨般的黑的天空中顛抖了兩下。一時間,狂風大作,風吹的樹沙沙的響。猛然間又是一個霹雷,震天響,緊接着瓢潑大雨便傾盆般倒了下來。
冷傲嵐推開冷宮的門,已經有侍衛將她這裡層層包圍了。
“怎麼回事?”她皺眉凝聲問。
“回娘娘,六國已經統一,新皇即將登基!”一個侍衛拱手。
“什麼?”冷傲嵐面色大震。
她被囚禁在晉國的冷宮有兩年了,外面發生的一切,她都不知道。
怎麼這麼快,六國就要統一了?這跟北冥宵深夜突然來訪又有什麼關係?
“是誰統一了天下?”她疑惑的問。
以她的估計,宮城煜、楚漣狂還有西陵皓他們,勢力都勢均力敵,她以爲非十年八載,天下是不可能歸一的。
侍衛沒有回答她,只是低低的說了句:“新皇要見你!”
冷傲嵐點點頭,隨即俯身坐上了他們爲她備好的轎子,事實上,她也很想見見看這位新皇。
究竟是誰有這個本事,竟然可以一統天下?
月朦朧,渺渺漫漫,燈慘淡,殺氣鎖長空,東西混戰,劍戟交加。宮內外喊殺聲驟起,一陣高過一陣,愈演愈烈。
冷傲嵐一步步的邁進那晉國的王殿中,心頭百感交集,她迫切的想知道,是誰一統了六國。
推開那扇門,那道明黃色的身影,已經近在咫尺。
她緩緩靠近,在看清那個人的面容時,簡直不敢相信。
“軒轅逍?!”
他竟然有本事一統六國?冷傲嵐駭然的睜大了眼。
此刻的他,正悠閒地坐在軟榻上,手裡端着一盞茶,細細的品嚐着,動作優雅萬千,神色輕鬆淡然,好似冷傲嵐震驚的表情都與他無關一樣。
“月傾妝,你沒有發覺這一幕似曾相識?”軒轅逍邊品着茶,邊淡笑,他的每一個表情跟動作,都像極了冷傲嵐。
“你……”冷傲嵐看着他此時優雅的神情與舉止,便想起了自己,她很快反應過來,眼前的人並不是軒轅逍。
“你到底是誰?”她臉色冷了下來。
而端坐在軟榻上的軒轅逍,也在同時撕開了人皮面具,玉娥那張熟悉的臉放大在冷傲嵐的面前。
“玉娥,怎麼會是你?”冷傲嵐捂住胸口,不敢相信。
玉娥挑眉,笑的悠然:“爲什麼不能是我?你以爲只有軒轅逍能控制我?我就不能反過來控制他了嗎?”
“你說什麼?”冷傲嵐眯起眼眸,隱隱的已經意識到玉娥話中的意思。
“沒錯,當初軒轅逍的確給我吃了蠱,控制了我,不過我早已解蠱,將他囚禁起來,取而代之。而真正徹底的幫我清除體內蠱毒的人,還是你月傾妝,如果沒有你的血,我身體裡的蠱不會完全清乾淨。”玉娥冷笑着說。
“你取代了軒轅逍?什麼時候的事?”冷傲嵐皺眉,回想起來:“難道說那日在西國宮廷裡,要抓我的那個軒轅逍,其實是玉娥你?”
“呵呵,你猜對了,軒轅逍早已被我囚禁,後來你所見到的那個他,全部都是由我假扮的。”玉娥點頭肯定。
冷傲嵐吃驚,鎮定的問:“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你究竟有什麼目的?”
“我唯一的目的,只是助新皇統一六國,完成他的霸業。”玉娥高揚起頭。
“新皇?你爲什麼要幫他?”冷傲嵐不解,玉娥的個性她瞭解,她不是一個會隨便衝動做事的人,要讓她效忠一個主子並不容易。
“月傾妝,你果真是失憶了,難道你不記得你曾經許諾過我,會把我許配給北冥宵的嗎?”玉娥的眼中閃過一道嫉恨。
“你……”冷傲嵐頓時恍然了。原來玉娥喜歡的人是北冥宵。
仔細回想起來,那一次她在西國拿毒酒給北冥宵的時候,玉娥卻莫名其妙的出現,顯然她是怕她殺了他,特意過來救她的,只是她忽略了她當時的表情。
“你出賣我,就是爲了北冥宵?”冷傲嵐扯出一抹冷笑。
玉娥緊抿着脣瓣:“新皇許諾我,只要我助他奪得天下,北冥宵就是我的了。所以我故意刺瞎了他的雙眼,讓他不能靠近你,再製造他沉迷煉丹的假象,其實是爲了隔離你跟他之間的距離,我知道只要有你在一天,他永遠都不會喜歡上我。”
“你真夠狠的!”冷傲嵐不禁譏諷,爲了自己的佔有慾,傷害最心愛的人,她怎麼就沒發現玉娥會變得這麼陰毒。
“這都是跟你學的,月傾妝,我在你身邊呆了這麼久,除了學着心狠手辣,狠毒無情之外,最重要的就是懂得爲自己打算,這都是你教我的!”玉娥清冷的目光直視。
冷傲嵐勾脣一笑,眼中閃出冰冷的光芒:“的確,是我教你的,你學的很好,也做得很好,現在你是不是可以爲我引薦一下,究竟這位一統天下的新皇是誰了吧?”
話音剛落,就聽見殿外響起了尖銳刺耳的聲音叫道:“皇上駕到!”
冷傲嵐眯起眼眸,只見那抹明黃色的身影踏了進來。
他一身錦袍隨風飛舞,濃密有型的劍眉微微挑起,深邃黝黑的眼眸,猶如閃耀着羣星的夜空,緊抿的薄脣和挺立的鼻樑很自然地流露出他的尊貴跟與生俱來的傲氣。
他就這樣居高臨下的看着冷傲嵐,如地獄裡出現的魔鬼一般,渾身散發出生人勿近的死亡氣息,眼神冷漠、陰狠、而又陌生。
“南宮燁?!”冷傲嵐幾乎是認了半響,才認出眼前的男人是那個圍着她轉的南宮燁。
如果說人都會變,那這三年來,變得最多的人恐怕就是南宮燁了。
她幾乎錯愕,以爲眼前的他,是當年的宮城煜。
一看便知,他已經變成了一個殘酷無情,嗜血陰狠,心機深沉的人。
這樣一個人,有本事一統了六國,也就不足爲奇了。
“你利用了我?”冷傲嵐無畏的看向他,不用猜也知道他登上了這個位置,用了多少的心思跟伎倆。
“是的,孤利用了你!”南宮燁銳利的眼中,閃過一絲冷洌的光芒。
是他,讓玉娥假扮軒轅逍,將冷傲嵐引回齊國。
是他,極力勸說她稱帝,讓其它幾位帝王跟她反目。
是他,煽動朝臣讓她納男妃,再率先起兵反她,將她至於險境,差點喪命。
也是他,提議將她囚禁晉國,目的就是要她在他的監管之下,讓其它帝王無心政事,一心爲美人逐鹿天下。
她利用他,離間其它帝王的關係,弄得天下大亂,征戰無數,而他的涼國卻可以趁機休養生息,招兵買馬,一舉攻陷失去民心的六國。
或許對所有人來說,冷傲嵐都是禍水,但沒有她,他南宮燁就不可能君臨天下,更不可能一統六國。
“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了?”冷傲嵐眸子一漾,已是千萬種情緒彙集心頭。
“如今我坐擁天下,但是你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了。”南宮燁聲音冷漠,眼裡更沒有一絲溫度,他揮了揮手:“端上來!”
幾個太監,將一壺酒、一個酒杯、三尺白棱、一把匕首,呈遞到冷傲嵐的面前。
“你這是何意?”冷傲嵐橫眉冷對。
南宮燁眼神暗沉,半眯起眼看向她:“如今天下平定,孤已經不再需要你了,你自己選一個死法吧。”
“你要刺死我?”冷傲嵐心沉了下去,果然給北冥宵言中了。
南宮燁眉峰一挑,說了句跟玉娥一樣的話:“這都是你教我的!”
“我原本在秦宮裡根本生存不下去了,是你告訴我要自立自強和後宮的生存法則;回到涼國,我受盡國人的恥笑跟朝臣的排擠,是你告訴我要勵精圖治,忍辱負重;我被父皇的人追殺,本就潦倒一生,又是你找到我,讓我重新振作,等待時機,奪得帝位。我南宮燁能有今天,全都拜你所賜,是你教會了我一切!”
南宮燁冷漠的黑眸,掠過一絲深意,但周身尤散發着的陰冷的氣息。
“你現在賜死我,跟殺雞取暖有什麼分別?”冷傲嵐冷哼,璀璨的眼眸,浮上了一層薄冰似的森冷。
南宮燁回過頭,一把扣住她的雙肩,逼迫她直對向他:“你信不信,孤一直都愛慕着你?”
“我不信!”冷傲嵐癟嘴,都要殺她了,還跟她說愛她?鬼才信!
“孤很想立你爲後,和你常伴宮中,可是孤絕不能成爲第二個楚漣狂,更不想成爲下一個宮城煜!所以你——必須死!”南宮燁揪住冷傲嵐的下巴,一字一句絕情道。
冷傲嵐嗤笑一聲:“說到底,你愛的還是你自己!”
南宮燁眼光閃爍,卻並不否認,只是冷冷的說:“這是你教我的!”
冷傲嵐忽然大笑了起來,這笑容裡多少有幾分悲涼跟惋惜的味道。
“沒錯,一切都是我示範了給你們看,是我教你們怎樣爬上權力的巔峰,但我從來沒教你們要我死!”冷傲嵐眼裡浮現出一抹怒氣,指着眼前的兩個人,大聲道:“你們現在想要我的命是嗎?好,我給,但是你們必須答應我,不準傷害其他的人,特別是他們。”
“只要你一死,那幾個帝王必然崩潰,到時候即便我不動他們,他們說不定也會追隨你而去了!月傾妝,你安心上路吧,黃泉路上肯定不會孤單的!”南宮燁背過身去,陰冷着嗓音提醒。
“你……”冷傲嵐臉色刷白,已是氣的渾身顫抖。
“你殺了我,就不怕他們找你報仇嗎?”她譏諷的笑。
“他們要找我報仇,也要等到你死了以後再說吧,還不動手。”南宮燁眼裡閃過一抹狠絕。
立即有兩個太監,衝上前去,制住冷傲嵐,欲強行灌毒酒。
“你們放開我,我自己來!”冷傲嵐甩開這些人的觸碰,大喊道。
太監停下手來,她正了正衣襟,挑起眼前的這把匕首,冷冷的笑出了聲。
“我自己會解決,不過南宮燁,你害死我,一定不會有好下場!”
冷傲嵐脣角勾起一抹篤定的笑容,舉起匕首對準自己的心口,猛然一紮。
“啊!”她痛呼出聲,匕首赫然已經沒入胸口。鮮紅的血汩汩的往外流,瞬間染紅了玉佩,紅的耀眼。
滿殿的鮮血。
一切的情景在她眼前,一幕幕的掠過。
終於,天地間好似安靜了下來。
沉寂如海。
直到“砰”的一聲,王殿的門已然被撞擊而開,強大的內力將門板都震裂了。
楚漣狂衝了進來,手持一柄寶劍,髮絲在風中勁舞者,俊臉上覆滿了怒氣。
“嵐兒!”當他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冷傲嵐時,他驚呆了,手中的劍頓時掉在地上。
而就在此時,另外一個男人陡然出現在她的面前,他驚恐地看着冷傲嵐身上的匕首:“嵐兒?誰幹的?是誰做的?”
冷傲嵐虛弱的睜開眼,朦朧的視線中,認出眼前的男人是宮城煜,而後面又衝進來的人是西陵皓。
她忽然覺得好笑。
在這一刻,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三個男人,竟聚在了一起。
“你們……來了?”她虛弱的問,已經沒有了生氣。
“來人,快去找大夫!”聞訊而來的宮城煜還算冷靜,但也手指發抖,不敢置信眼前的事實。
他忽然懊惱得想去撞牆,如果再快些,冷傲嵐一定不會出事的!
“嵐兒,我不會讓你死的!”楚漣狂緊緊的抱住了奄奄一息的她,手指和她緊緊地扣在一起。
這一刻,他忽然間覺得整顆心都像荒漠一樣,如此冰冷。
“漣狂,答應我……好好照顧我們的孩子。”冷傲嵐的聲音低若蚊吶,目光停留在楚漣狂的身上,留戀的看着他。
“我愛你……”她終於說出這句話,眼淚已經灑滿了眼眶。
如果她可以再活一次,她絕對不要做什麼女皇,當什麼禍水妖妃,她只要跟心愛的男人在一起,過最簡單,最平凡的生活。
在臨死前的這一刻,她終於明白了人生的意義,只可惜上天已經不給她機會了。
一切都是她的錯,現在她遭到報應了…
“嵐兒,我愛你,我不准你死!你聽到沒有,你不能死!”楚漣狂悲涼的一笑,猛的抓住她的雙手。
可是冷傲嵐,呼吸已漸漸薄弱。
西陵皓看見眼前的一幕,頓時心如絞痛,整個人僵滯成一座雕塑。
“月兒,如果你愛的人是他?那麼我呢?”他渾身顫抖,低吼了起來。
冷傲嵐最後只抱歉的說了一句話:“對不起,我承受不了那麼多的愛!”
說完,她已經閉眼離去了。
楚漣狂已睜大了眼睛,四周的聲音都從他眼前褪去了,只剩下她,梨花帶雨,嘴角帶着幸福的笑。
她是死在心愛男人的懷中的,她終於釋放下心底的包袱,只是留給他的,卻是永生無盡的遺憾。
“嵐兒,爲什麼你的愛,來的這麼晚?”他悽楚的惋惜,顫抖着伸出手撫上她的面頰,他已經停止了呼吸。
楚漣狂仰天大吼。
風,滑過耳畔。
捂住耳朵,他大叫了起來。
瘋了。
宮城煜渾身震顫,他忽然從懷中抽出匕首,對準自己的心口就是一刀。
鮮血頓時染紅了他的衣襟,他卻笑了起來:“你要死,我陪你一起去死!這一刀,算我對你的賠罪,之前我傷害過你,這一次,我用我的命來還!”
“我愛你,嵐兒,我不能沒有你。既然這輩子你選擇的人是他,那麼就讓我陪你一起去死吧!”
兩個男人均選用了極端的方式,抒發出心愛女人離開的哀傷。
西陵皓漠然的站起身,拿劍指向南宮燁,他要爲她報仇!
淚水混雜着血水,在冷傲嵐的眼中滑落。
這三個她人生中曾經最重要的男人,每個人她跟他們都有一段難以割捨的感情。
只是這份感情太沉重了,直到她離開的這一刻,也帶不走…
一切歸零。
她的魂魄從身體中飛出,被一道強光帶到了天上。
楚漣狂忽然瘋了一般追了出去,“嵐兒!嵐兒!”
可是,很快的,那道強光刺的人睜不開眼,等到光線暗下去的時候,再睜開眼睛,周圍的一切,已經恢復了正常。
烏黑的天空中,看不到任何星星,也沒有了冷傲嵐的痕跡。
(正文完)
女主最後情歸何處,見番外中…
------題外話------
感謝書迷對這部文的支持。女主是一個奸佞妖嬈的禍妃,她在現代已經是一個成熟的女性,對男人和愛情不再抱有幻想,主要是色誘男人,至於愛與不愛,仁者見仁。
番外明天會寫,主要想補給大家一個有愛情歸屬的結局,親們想看哪個男主的番外可以給東家留言。
番外 001 似曾相識
“嗨,冷傲嵐,你醒一醒!怎麼在這兒睡着了你!”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冷傲嵐緩緩睜開眼睛,正對上一雙明亮的大眼睛。
這是張漂亮的臉蛋,豔紅瑩潤的脣彩,卷長的睫毛,大波浪的捲髮,白皙的肌膚裡散發出誘人的香水味。
這人不是她的好友黎敏,還會是誰?
冷傲嵐納悶的看着這個似乎已經相隔多年的舊識,一時間,大腦短路,幾乎反應不過來。
“我沒死?”冷傲嵐納悶的眨了眨眼睛,一臉疑惑的問。
“死?什麼死啊!我看你是累死了吧,爲了打那場官司,用不用這麼拼命啊。”黎敏無語又心疼的撇撇脣。
“我還活着?”冷傲嵐難以置信,用力的掐了一把自己大腿上的肉,居然會痛耶!
黎敏奇怪的看向她:“拜託,你當然還活着了,只是睡一覺,還能睡死了?”
“我怎麼睡在這裡啊?”冷傲嵐怔愣的回過神來,四周打量一下,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裡應該是法院的後巷裡。
回想起當初她穿越的情景,她就是走到這個後巷,突然天空閃過一道強光,就把她帶走了。
現在又有一道光束閃過,難道是將她又送了回來?
她沒死,只是回到了現代?
“我失蹤了多久?”冷傲嵐撓撓頭,神情麻木的問道。
“失蹤?我的天吶,你睡這一覺睡傻了?你不剛剛纔打完那場官司嗎?我正巧找你,就看見你躺在這裡,你沒事吧?”黎敏拍拍她的肩膀,見她神色古怪,不禁疑惑的問。
“我沒事,現在是什麼時間?”冷傲嵐搖搖頭,又忽然問道。
黎敏瞥了她一眼,又嘆了口氣:“你不是有手機嗎?不是連手機都不會用了吧?”
經黎敏這麼一提醒,冷傲嵐才反應過來,她身邊還有一個包包。
打開一看,立面她的物品齊全,一樣沒少。
她找到手機,打開屏幕一看,竟然是二零一一年七月三十日,除了分鐘變了之外,日期竟然跟她穿越那天是一樣的。
天吶,這怎麼可能?
時間竟然一天都沒有過去,誰來告訴她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說,那些纏綿悱惻、生生死死、刻骨銘心的愛情,竟只是南柯一夢?!
不,這絕不可能!
她,沒死,還穿越回來了。
這感覺就像是老天爺跟她開了一場玩笑,她捂住腦袋,整個人都像被雷劈了一樣疼痛起來。
爲什麼她還會回到這裡,她真的穿越過嗎?還是,那不過只是她做的一個夢呢?
“冷傲嵐,你沒事吧?”黎敏看着她蒼白的臉色,伸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
“沒,沒有。”冷傲嵐漠然的搖搖頭,“黎敏,我想回家休息,好累!”
黎敏點點頭:“嗯,爲了那場官司你也忙了幾個月了,是該給自己放個假了,不過老闆說你贏了官司,今晚要幫你慶祝,你總不能不來吧?”
“好吧,我回去休息下,晚上你再聯絡我。”冷傲嵐深吸一口氣,揉揉腦袋,拿着包包上了自己的車裡。
開車回到家,她第一件事就是衝到穿衣鏡面前。
看到自己跟月傾妝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她呆愣住了…
是她,冷傲嵐。
她沒死,又回來了。
對着鏡子,冷傲嵐換上了一襲黑色抹胸禮服,高高倌起的烏髮,美豔的臉龐,頸項間耀眼的Chanel項鍊閃得她睜不開眼睛。
穿着現代的服飾,她忽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時間沒有變化,那場穿越真的存在嗎?她不知道。
夜晚,星空點點。
冷傲嵐開着車,來到律所的老闆爲她舉行慶功宴的地方。
剛走進場地,黎敏立即就向她招手:“阿嵐,這邊!”
冷傲嵐嘴角噙着笑,朝她走過去,一身明豔的打扮,幾乎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眼球。
“哇,魅力無邊啊!”一個男子的調笑聲揚起。
冷傲嵐不用回頭就知道,一定是她的老闆——費德倫,這個中英混血的小夥子年紀輕輕就已經開了幾家律師行,別看他平日裡吊兒郎單的模樣,打起官司起來,可是有一手的。
“德倫!”冷傲嵐簡單的跟他打了聲招呼,在看到他身後的人時,臉色隨即大變。
“親愛的,今天好漂亮!”裴韻寒迎面上來,給了冷傲嵐一個大大的擁抱,周圍所有的律所同事都在起鬨。
冷傲嵐神情僵滯住,裴韻寒,她穿越前一夜情的男人,跟着她還幫他打贏了遺產官司。
今天在這裡見到他,其實並不是見意外的事,畢竟她耗費心力幫他贏了那場官司,他來感謝她很應該,但不知爲何冷傲嵐心裡總是覺得彆扭、尷尬不已。
“謝謝!”她只是簡單的點點頭,拿着高腳的酒杯,走到女同事堆裡與她們交談。
她的刻意疏離,讓裴韻寒眉頭不悅的皺起,難道她又有新歡了?
“親愛的,你怎麼了?”裴韻寒從身後摟住她,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頸項。
跟冷傲嵐攀聊的幾個女人,自然是知道冷傲嵐跟裴韻寒的關係的,她們自動的就散開了,只留下冷傲嵐跟裴韻寒兩個人。
“沒事。”冷傲嵐惜字如金的吐出兩個字。
裴韻寒眼中閃着焦灼的光,關憂道:“你明明就有事,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冷傲嵐不耐的皺眉,索性挑明瞭告訴他:“裴少,如果你今天是來慶祝我們打贏了那場官司的,我很歡迎,但若是你還想着跟我有點其它什麼,很抱歉,我們之間只是一夜情而已,你堂堂裴少不會玩不起吧?”
“一夜情?你難道跟我只是玩玩?”裴韻寒眼眸一暗,明顯不能接受。
冷傲嵐無所謂的撇撇脣:“我對哪個男人都是玩玩,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個性,我從不談愛,只談性,請你不要壞了我的規矩!”
裴韻寒屏息,緊繃着臉說:“可是如果你不愛我,那當初你爲什麼要幫我打官司?你如此盡心盡力的爲我,難道不是喜歡我嗎?”
冷傲嵐挑了下眉:“我幫你打官司,是因爲我是律師,這是我的職業;之所以盡心盡力,那是看在錢的份上,OK?”
裴韻寒的心被撞了一下,臉色沉了下來,恨恨道:“你一定會後悔的!”
說完,他已經轉身離開了。
冷傲嵐只是無趣的聳聳肩,繼續品着手中的紅酒,心裡並沒有多大的觸動。
沒錯,曾經她的確是想勾引裴韻寒的,她打算先勾引他,再幫他打贏了官司,贏得他的好感,這樣她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嫁入豪門,做她的豪門少奶奶了。
可是,就在她打贏完那場官司的時候,那場穿越發生了。
改變了她一生的宿命。
在經歷了那樣生死離別的感情之後,她覺得自己的心都被掏空了,哪裡有心情再想着什麼嫁入豪門的事?
“小姐,可以請你跳個舞嗎?”一雙大手伸到她的面前,男人壓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冷傲嵐想都不想就直言拒絕:“不好意思。”
她現在哪裡有心情跳舞啊?只想着如何有機會再穿回去。
“小嵐,去跳舞吧,這男人看上去不錯哦。”她剛走開男人的身邊,費德倫那個沒心沒肺的老闆,竟將她又推回到這個男人面前。
“小姐,有空賞臉跳個舞嗎?”男子又問。
冷傲嵐還來不及回答,費德倫已經將她的手放到男子的掌心裡,眯眼一笑:“有空,她非常有空!”
冷傲嵐狠狠的瞪了費德倫一眼,剛想擡頭說不,可一擡頭看到面前男子的容貌,她震驚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男人穿着剪裁合身的禮服,俊逸高大,棱角分明的臉上,一雙碧藍的眼眸微微上挑,帶着幾分冷峻魅惑,他嘴角微微上揚,俯身望着她,伸出修長的手,邀她共舞。
帥哥她見得多了,吸引她眼球的不是男子的容貌,而是他這張臉。
“宮城煜?!”她難以置信的睜大眼,這男人長的,幾乎和宮城煜是一模一樣的。
怎麼回事?難道宮城煜也穿越過來了?
冷傲嵐緊緊的抓住他的手,一瞬間無法思考,“煜,是你嗎?”
男子表情一頓,禮貌的笑了笑:“小姐,我不叫煜,難道我長的很像小姐認識的人嗎?”
冷傲嵐心情頓時失落了下來。
他,不是宮城煜。
是啊,她怎麼就昏了頭呢?宮城煜怎麼可能穿越來現代?
冷傲嵐擡起頭,盯着男子的五官看了半響。
這張臉的確長的很像宮城煜,乍一看幾乎以爲他們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可是,仔細分辨,還是有差別的。
宮城煜的眼睛是黑色的,這個人是個藍眼睛,看他的相貌,應該是個混血兒。
“你果然不是煜。”發現了他們的不同後,冷傲嵐泄下氣來。
這個男人怎麼長的這麼像宮城煜?是她又做夢了嗎?還是老天刻意的安排?
“小姐,能有這個榮幸請你跳一支舞嗎?”男子鍥而不捨的再次邀請。
冷傲嵐擡頭,對上了他的眼睛,點了點頭:“好。”
她已經迷惑了,就當他是宮城煜好了。
她將手放入他的掌心。
男人微微一笑,紳士的帶着她走進舞池中,音樂聲起,是一曲華爾茲。
冷傲嵐此時眼中只看得到他迷惑人的藍眸,她覺得自己在旋轉,旋轉,隨着他的前進後退不斷移動着雙腿,跳出一支美麗的華爾茲。
他的手還擺放在她腰間,灼熱得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一曲華爾茲曲罷,音樂聲忽然變得激昂起來。
是探戈舞曲。
他腳步一變,俊臉瞬間靠在了她臉上,緊貼着她的身子,跳起了一曲激情的探戈。
激情奔放的拉丁舞曲讓人血液沸騰,心跳加速。而當男伴和女伴貼着身體跳起了那熱情的舞蹈,更是讓氣氛越來越火熱起來。
探戈,這激情的樂曲,熱情奔放,舞蹈起來就好像一團激情的火焰,又好像男女之間愛情的表達。
跳探戈的舞伴,在跳的時候眼神相對,就好像一對熱戀的情侶。
隨着奔放的舞曲,步伐不斷轉換。扭腰、擺臀、貼面、大幅度地彎腰、飛舞入懷,汗珠在這深秋的夜晚也悄悄地滲出。
熟悉的舞步,熟悉的氣息,熟悉的感覺,熟悉的懷抱。
“你是誰?”冷傲嵐不禁迷惑了。
男子微微一笑:“叫我艾利克就好。”
他拉開了腳步,一手握住她的手,帶着她更加激情的熱舞了起來。
冷傲嵐的探戈一向是衆人公認跳得最好的,她一邊與他舞蹈,心裡思量着這男子的身份。
二人目光對視,在空中火花飛濺,摩擦的身體漸漸升騰起火熱的慾望。
這熱烈的舞蹈,幾乎讓人醉倒在其中。
最後,一個有力的動作,她彎腰,而他低頭深深地看着她。那一瞬間,她簡直以爲跟她跳舞的男人就是宮城煜。
周圍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爲二人配合默契的舞蹈歡呼吶喊起來。
只是冷傲嵐什麼都聽不見,在這一刻,她忘記了一切,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音,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的男人身上。
她只看得到他的目光,直勾勾的,熾熱的盯着她,有火苗在他的眼中燃燒了起來。
他這雙眼眸,讓她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男子將她拉入懷中,他們目光交匯。
“小姐,可以留下一個聯繫方式嗎?”男子冷峻的眸子裡閃過一抹期待。
冷傲嵐還在猶豫着要不要給他,忽然後面有個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嘿,阿嵐,你在這跳舞啊?”
黎敏朝冷傲嵐眨眨眼,又瞄向艾利克,不懷好意的笑笑:“原來是在泡帥哥!”
“小姐,你能告訴我你的名字跟聯絡方式嗎?”艾利克目光執着的望向她。
冷傲嵐還沒有回到,黎敏已經替她回答了:“帥哥,她叫冷傲嵐,今晚有沒有興趣泡她啊?”
冷傲嵐瞪了黎敏一眼,不好意思的對艾利克笑笑:“我要回家了,拜拜!”
艾利克攔住她們:“時間很晚了,我送你們回去吧。”
“好啊,我還有約會,你就幫我送阿嵐一程吧。”黎敏爽快的說,朝冷傲嵐曖昧的眨眨眼。
002 父皇,我要母后
古代
冷傲嵐的魂魄,被一道強光帶到了天上。
楚漣狂發瘋了一般的追了過去,嘴裡不停地喊着:“嵐兒,嵐兒,你回來啊!”
可是,很快的,那道強光刺得人眼都睜不開了。
周圍,被光線照得,看不清楚。
在這一瞬間,空中突然出現了一道閃爍着金光的時光隧道,那隧道驟然形成一股極大的吸力,一下子便把飛上半空的冷傲嵐給吸了進去!
等楚漣狂跟一干衆人睜開眼的時候,那道強光忽然間憑空消失了,只剩下一片漆黑的夜空,彷彿剛剛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楚漣狂神情木訥,不敢相信:“難道她是天上的仙女?飛到天上,消失不見了?”
他忽然想起來,冷傲嵐曾經告訴過他,她是一縷孤魂,是俯在月傾妝身上的,並不屬於這個時代,一開始他還不相信,覺得這種事實在太詭異了,但現在他是不得不信了。
風在耳邊呼嘯而過。
楚漣狂覺得自己整顆心都落空了。
因爲——她不見了!
“啊!”他捂住耳朵,發瘋似的大喊了起來,痛吼道:“嵐兒,你怎麼可以丟下我跟霸兒?”
忽然,楚漣狂發瘋似的運用輕功飛向了半空中,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到處尋找冷傲嵐的蹤影,可是,不管他找了幾遍,還是沒有看到她的身影。
她就像是水蒸氣一樣從人間徹底蒸發了,消失的無影無蹤。
身邊的西陵皓,已經身負重傷,而宮城煜也已經自刎身亡。
所有的一切因爲冷傲嵐的消失,卻都亂了套。
秦楚西國的大軍已經將晉國重重包圍了。
他們本來早已識破南宮燁的陰謀,打算先假降於他,再來個反將一軍,只是沒想到南宮燁居然看穿了他們的心思,提早一步將冷傲嵐刺死。
不得不說,南宮燁是瞭解他們的,現在冷傲嵐一死,誰來做這個皇帝又有多少重要呢?
楚漣狂跟西陵皓皆已經覺得生無可戀,他們突然羨慕起宮城煜來,因爲他可以追隨她而去了。
“怎麼回事?我皇妹呢?”真正的軒轅逍收兵進宮,一見到大殿上兩個神色悽慘的男人,不由震驚的問道。
西陵皓沒有說話,只是蹲在地上,腦海裡空白成一片。
軒轅逍順着他的目光看下去,竟然看到冷傲嵐趴在他懷裡冰冷的屍體。
他駭然的睜大了眼睛:“怎麼會這樣?我皇妹怎麼會死?是誰殺了她?”
西陵皓眼中閃過猩紅的火光:“南,宮,燁!”
“什麼?南宮燁?”軒轅逍驚駭,難以置信。
那小子不是一直很喜歡月傾妝的嗎?還整天圍繞着她身邊,喊她姐姐呢?居然爲了皇位這麼狠心,竟然刺死她!
“我一定會將他碎屍萬段!”西陵皓握緊雙拳,骨節在咯吱作響,他咬牙切齒。
軒轅逍趕到月傾妝的屍體邊,心痛的懇請:“讓我也抱抱她吧?”
“不行!”西陵皓堅決不肯,摟着月傾妝的身子更緊了些:“你是她的皇兄,怎麼能抱她?”
軒轅逍冷哼一聲:“若論起輩份,她還是你的母后呢。”
“我不管,總之你不能碰她!”西陵皓不理不顧,執拗的說。
軒轅逍作勢就要跟他動起手來:“她都已經死了,你就不能讓我抱她最後一次嗎?”
“不行!”西陵皓厲聲拒絕,摟緊懷中的人兒:“她沒死,她不會死的,你別妄想得到她,給朕滾開!”
“西陵皓,你想跟我動手是不是?”軒轅逍皺起眉頭,擺出決鬥的架勢。
正在這時,一聲稚嫩的童音響起來。
“你們兩個都別爭了,把我的母后還給我!”小霸王衝上前去,扯着正在爭執的兩個男人的衣袍道。
“他是?”西陵皓跟軒轅逍同時怔住了。
“他是我跟嵐兒的孩子!”楚漣狂從半空中下來,一臉失望跟泄氣。
小霸王似乎已經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他哭着抱住冷傲嵐的屍體:“嗚嗚,母后,母后你醒醒啊!”
“父皇,母后怎麼了?爲什麼母后一直閉着眼睛,不肯醒來?”他嗚咽着,擡起頭來看向楚漣狂。
楚漣狂心如刀絞,張了張嘴,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要他怎麼告訴兒子,他的母后已經不再人世了?他說不出口啊,嵐兒,你怎麼能這麼忍心就拋下我們父子了呢?
“冷姑娘已經回到了她該回去的地方了。”忽然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
衆人皆向殿外望過去,竟然是來無影去無蹤的國師。
“國師?你爲何這時候出現?”楚漣狂驚訝的看着來人。
國師捋了把鬍鬚,一臉高深莫測:“我來是想告訴你們,冷姑娘她沒死,只是去了她該去的地方,你們無須傷心!”
“什麼叫她該去的地方?國師,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西陵皓皺眉不解。
國師擡頭,娓娓道來:“這段時間在你們身邊陪伴你們的女人,她不是真正的月傾妝,她叫冷傲嵐,是來自一千多年之後的未來世界中國的一縷幽魂,是因爲天露異象,她才穿越來這裡,靈魂附在了晉國的公主月傾妝的身體上。”
“這麼說,她不是我皇妹?”軒轅逍驚詫,果然,冷傲嵐曾經告訴他的都是真的。
國師肯定:“是的,她不是月傾妝,現在她已經回到屬於她的世界,在這個身體裡的人,纔是真正的月傾妝。”
幾個男人互視了一眼,臉色都很難看,但最難看的莫過於西陵皓了。
他與冷傲嵐,月傾妝,都有一段過去,現在這兩個女人變來變去的,變的他頭都快暈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回想起冷傲嵐初到這個世界時,他就發現了她的異樣,只是他儘管懷疑過,也不敢往這個方面去想。現在回想起來,一個人就算是失憶了,也不可能一下子改變這麼多。
他的月兒,是不會背叛他愛上別人的,但他卻愛上了這個冷傲嵐。
真是剪不斷、理還亂的一段情緣。
她來了,又走了,偷走了他的心,卻消失在他的世界。
西陵皓此刻心中是翻江倒海,他已不知道自己是悲是喜,是高興還是痛苦。
一切都像是上天跟他開的一個玩笑。
“她,真的回去了?回到了她的時代?”西陵皓深吸一口氣,只覺得心都被掏空了。
以前月傾妝愛他的時候,他一心只想着利用她,他玩弄了她的感情,現在也被冷傲嵐拋棄了,他就像是一個愛情的傻瓜一樣,品嚐着失去心愛之人的痛苦。
氣氛一下子凝滯住了,所有人的臉色都相當的不好看。
他們不願意想象,更不想接受,她真的已經離開了他們,不再回來了。
“父王,我要母后。”小霸王撲進楚漣狂的懷裡,小臉委屈的皺成一團。
楚漣狂的眼裡佈滿了痛苦,他雙目通紅道:“不會的,你母后不會拋棄我們的。”
“我們都看到,她已經被帶走了!”西陵皓嘆息的搖頭。
楚漣狂重重的給了她一拳,神情癲狂:“我說不會就是不會,她不會拋下我,更不會拋下霸兒的!”
“你以爲我想她離開嗎?要不是你非要找宮城煜報仇,弄出這麼多事情來,她怎麼會離開我們?”西陵皓激動的朝他大吼,反手也是一拳。
兩個男人一拳接一拳的廝打起來,場面混亂成一團。
倒是軒轅逍,這時候反倒是平靜的問:“國師,冷傲嵐她還可能再回來嗎?”
國師搖搖頭,目光悠遠:“也許會,也許不會。”
兩個打鬥的男人聞聲,立即趕了過來。
楚漣狂抓住國師的手,激動的問道:“到底她還有沒有可能回來?”
“一切隨緣,若是她跟你真的有緣,你們總有一天還會再相見的。”國師眉目幽深的留下這句話,已是消失不見了。
楚漣狂如夢初醒,踉蹌的後退幾步,跌坐在地上。
一切隨緣…
也許,這一生,他都不會再見到她。
她雖然沒死,卻永遠地和他隔在了不同的世界。
愛上她,是一個偶然的邂逅,是時空錯位的一個錯誤。
如果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現在也是到了夢醒的時候了。
但是她跟他的兒子,就活生生的站在他的身邊。
他們的霸兒,是個有血有肉的孩子,是她跟他的孩子。
要他如何去相信,他們之間原來只是一場夢呢?
“嵐兒!”他仰天長吼一聲,一陣致命的恐懼忽然襲上心頭。
他從來沒有這麼怕過,以前就算是面臨死亡,也不會讓他這麼害怕,但此刻,他卻無法抑制心中的恐懼。
他害怕她不再回來,害怕她會消失不見,害怕他跟兒子永永遠遠都再也見不到她了。
她走了,他再也看不到,回到那個他無法到達,無法接觸的時空裡!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他一定不會讓她離開自己,更不會跟她有那麼多次的誤會跟錯過。
“不!”他仰天大吼一聲,忽然感覺一股熱淚衝出眼眶。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愛之深,痛之切。
“她就這麼走了,那這個皇帝誰來做?”軒轅逍站起身,只感到一切都是一場空。
他們逐鹿征戰,無法是成爲六國之王,這樣才能擁有她。
現在她已經離開了,那這個皇位還有什麼意義呢?
楚漣狂跟西陵皓皆沉默了。
坐皇帝比任何人都孤單,所謂高處不勝寒,如果沒有心愛女人的陪伴,只做一個孤獨的帝王,誰又情願呢?
“你們都不說話是什麼意思?不會真讓南宮燁那小子猜中了吧?她一走了,沒有人願意當皇帝,難道還要將皇位便宜了南宮燁不成?”軒轅逍着急道。
楚漣狂跟西陵皓互視了一眼,同時開口:“你來當!”
“啊?不是吧你們?”軒轅逍一怔,連忙搖頭:“我可不當啊,以前若是當一個晉王,還能偏安一隅,現在要做天下之王,我自問沒這個本事,不如你們兩個人隨便一個來當,封我個諸侯,我就感激不盡了。”
“我不幹!”楚漣狂跟西陵皓又是異口同聲,兩個人難得意見這麼一致。
軒轅逍急了:“你們都不幹?那誰來做皇帝,難不成這天下還要無主了?”
“我來做皇帝!”忽然一個稚嫩的聲音,傳入三個男人的耳中。
“你?”衆人面面相覷,皆難以置信。
“母后說過,我一定要做皇帝,一統天下。”小霸王很有氣勢的說。
楚漣狂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愧疚,連兒子都這麼堅強,他怎麼能輕易就放棄了呢?
不是一切隨緣嗎?他應該堅信,他們有這個緣分有再見的一天。
“霸兒,父皇跟你一起等母后,母后一定會回來的。”楚漣狂將兒子抱緊在懷裡。
西陵皓看見他們父子相擁的一幕,忽然也堅定了起來,嵐兒,她一定會回來的,他一定要等她。
天下很快形成了二分的格局。
楚漣狂在南面正是登基,稱爲“南帝。”
西陵皓佔有北面的江山,稱爲“北帝。”
南北二帝對峙,天下二分。
軒轅逍當起來兩國的和臣,有空沒事的時候,就去各地閒逛着,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尋找可以讓冷傲嵐重新回來的方法。
夜很深了。
楚漣狂處理完國事,擡起頭來凝望向夜空。
天上巨大的黑幕上點綴着無數的星子。
他不禁在想,在她的時空中是不是也能看到這樣的星空?
她就這樣離開了他的世界,如果她還好好地活在另外一個世界裡,那麼,他又爲什麼還要活在這裡?
寧願不要相遇,相遇卻又不能相愛,何必相遇?
相愛卻又不能相守,又何必相逢?
他長聲的嘆了一口氣,要不是爲了兒子,他真想跟宮城煜一樣,追隨她而去了。
可是他跟她還有一個孩子,霸兒已經沒了母后,又怎麼能再失去他這個父皇呢?
“皇上,皇后娘娘醒了!”這時,有太監前來通傳。
“你說什麼?”楚漣狂幾乎難以置信,他驚詫道。
太監躬着身子,再次一字一句清晰的吐道:“皇上,皇后娘娘剛剛已經醒了。”
003 思念如潮水
夜色正濃
一輛銀灰色的轎車,在冷傲嵐暫住的小區門口停了下來。
“謝謝。”冷傲嵐禮貌的答謝,打開車門就要離開。
“不請我上去坐坐嗎?”艾利克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冷傲嵐不得不禮貌的回過頭去,笑道:“今天,太晚了,不太方便吧。”
“哦?很晚?現在才八點半。”艾利克看了下表,深邃的眸子熠熠生輝。
“呃……”冷傲嵐臉色尷尬,心裡不停思索着回絕他的理由。
艾利克倏地挑起脣角,揚起一抹性感的弧度:“如果你說不,那我只好學紳士風度,改天請你去喝茶了。”
冷傲嵐被他這麼一說,只能苦笑着答應:“好吧,還讓你請喝茶,破費了吧,我請你上去喝茶吧。”
她雖然沒有帶陌生男人回家的習慣,但這個長相酷似宮城煜的男人,卻莫名的能帶給她很多奇怪的感覺,反正是漫漫長夜,跟他相處一下,或許沒那麼無聊。
艾利克將車停到停車場,和她一起坐上電梯,進了她住的小套房。
這裡不算太大,三室一廳加上陽臺,恰好一個私密的空間。
艾利克一進房間,就看到了牆上擺着的一副油畫。
他走過去,細心的欣賞起來。
冷傲嵐換了鞋子,來到小吧檯旁問道:“想喝咖啡還是喝茶?”
“咖啡吧。”艾利克淡淡的回答。
冷傲嵐拿出咖啡豆研磨,一邊煮着,一邊跟艾利克隨意的閒聊起來。
“你有男朋友了嗎?”艾利克忽然眸光酌亮的問。
冷傲嵐身子一頓,她何止有男朋友了,準確說起來,她連老公和兒子都有了,只是他們不在這個時空。
“嗯。”她點點頭。
艾利克盯着她迷人的側臉,眼中明顯的閃過一抹失望。
像她這樣的大美人,一定是有男朋友的,他還在期望什麼呢?
咖啡煮好了,冷傲嵐低頭倒了兩杯,“我煮了黑咖啡,你要加糖嗎?”
“我喜歡不加糖的咖啡。雖然苦澀,但是回味無窮。”艾利克邁着長腿走到吧檯旁,端起咖啡杯嚐了一口:“你煮的味道不錯。”
冷傲嵐擡起頭,望着他熟悉的臉頰,心中不由感慨起來。
如果她真的穿越過,如果過往的一切是真的。那現在的一切,又是怎麼回事?
前世的遺憾,要留到今生來改變嗎?
她不知道,只知道她現在真的很想她的兒子。
霸兒還那麼小,就沒有娘了,也不知道楚漣狂會不會給他找個後母?萬一又是一個像宮恬雨那樣的女人,她的兒子豈不是慘了?
冷傲嵐越想越氣,最後忍不住緊握着咖啡杯,連滾燙的溫度燙傷了手,似乎都沒有知覺了。
“你怎麼了?”艾利克不由詫異的問。
“我沒事。”冷傲嵐回神,苦笑着搖搖頭,感覺到手裡咖啡灼燙的溫度,她立即鬆開了:“唔,好燙!”
滾燙的咖啡已經流過她的手,很疼,手指手背已經紅腫一片,冷傲嵐的眼眶裡立即染上一抹水霧。
艾利克蹙起眉頭,迅速抱起冷傲嵐大步跨到廚房,擰開水龍頭用涼水沖刷着她的手。
他是這樣驚慌擔憂而背離他出衆的凌人氣質,讓冷傲嵐幾乎錯愕。
“很疼麼?”艾利克深深凝望着她,陰晦的深藍的瞳孔驟縮,輕聲問道。
冷傲嵐點點頭,眼眶紅紅的。
艾利克的眸底迅速的掠過什麼,他抱起她放在洗涮臺上面對着他。執起她的手,輕柔的,將她的手指慢慢的放進自己的口中,然後含住……
冷傲嵐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眼,這個陌生的才見過一面的男人,竟然在舔她燙傷的肌膚?
以前,她的確是跟很多第一次見面的男人有過一夜情,但這樣呵護一個陌生女人的男人,他還是第一個。
他含住她的手指,每一根都極其的溫柔。她甚至都能感覺到男人的舌尖緩慢的在她的肌膚上撫弄,像是軟軟的羽毛掠過,瘙癢卻那麼溫柔。
“你……”她呆滯的看着自己的手指,在男人的口中輪流進出。
艾利克吸吮了好一會兒,纔將她纖纖手指從他的口中拿出,聲音沙啞帶着魅感:“還疼麼?好點了麼?”
而冷傲嵐只能呆呆的搖頭。
他爲什麼會這麼做?
雖然他長得很像宮城煜,但她在21世紀,而宮城煜,已經死了。
不管,是在夢境中還是在現實中,他對她而言,都只是個陌生人。
冷傲嵐還在迷茫着,艾利克卻已經俯下身來,彎腰吻住了她的紅脣。
四脣相貼,她的心跳驟然加速。
而男人輕撫她雙頰的大掌掌心溫熱,幾乎灼燙了她。
艾利克啓開她的牙齒,舌頭靈巧的鑽了進去,細細刷過她的牙齦和檀口內每一片柔軟,帶出一陣陣酥麻的感覺,他的呼吸越發的渾濁炙熱。
吻罷,他依然沒有離開她微微紅腫的雙脣,冷傲嵐擡起頭可以清晰的看出男人雙瞳迷人的顏色,薰得人迷離恍惚。
“我要你!”男子近在咫尺的英俊臉龐漾着癡迷,聲音帶着迷醉的沙啞。
冷傲嵐還來不及反應,他已經抱起她,將她放在沙發上,高大頎長的身體覆在她的身上,沒有一絲縫隙。
脣再次壓了下來,艾利克一邊吻着她,一邊解開她胸前的鈕釦,他的手探了進去,撫摸上她的渾圓,揉捏着。
“嗯……”冷傲嵐喘息着,伸出手抵在男人的胸膛,但她那稱不上掙扎的力道反而讓男人更加緊貼着她。
輾轉糾纏,四周激情的火花閃過。
然而,就在艾利克伸向她的腿間,要退下她的衣褲時,冷傲嵐卻伸手阻止了他的動作。
“不好意思,今晚,我累了!”她有些難堪的說。
雖然並不排斥一夜情,但跟一個長的酷似宮城煜的男人上了牀,她怎麼都覺得彆扭,所以,還是不要了吧。
“對不起。”艾利克低聲輕喃,深不見底的黑眸仍舊翻滾着慾望的浪濤,卻因爲怕傷着她而強忍着。
冷傲嵐輕扯脣角,搖了搖頭。
經過了那麼多事,她很難再回到從前的心態,只爲了上牀而上牀了。
“很晚了,我不打攪你了。”艾利克紳士地牽起她的手吻了一下:“晚安,我美麗的小姐。”
“晚安。”冷傲嵐送他到門口,與他告別。
回到房間裡,她的思緒又回到了穿越的時候。
在這個孤單的夜晚,她一個人遙望着夜空。
狂,我們是不是在同一片星空下?你跟霸兒現在還好嗎?
不知何時,淚水已經沾溼了她的臉頰,她伸手去擦,可是無論如何擦,還是擦不乾淨。
狂,如果我真的愛過你,如果這是真的故事,我們何時才能再相見呢?
茫然地轉過身,走進客廳,忽然看到鏡子中的自己。
那個哭紅了眼睛的女人。
她靠近了鏡子,伸出手,撫上自己的臉頰,這個人是她。
她是冷傲嵐,不再是月傾妝。
從今天起,她不再是月傾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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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傲嵐,醒醒吧。”她撓撓頭,逼自己認清現實,對着鏡子,扯開嘴角,像個傻瓜般的笑。
她的左眉有顆痣,是出生的時候就有的,大家都說,這是顆美人痣。
“傻瓜,爲什麼要哭呢?”她擦去眼淚,笑了起來。
她的眼睛是愛笑的,當她笑起來,所有光芒都照耀在她身上。
收拾了心情,她走進浴室,讓自己沐浴在熱水中。
閉上眼睛,把心放空。
這晚,她睡的很深。
夢裡,她夢見楚漣狂跟她的兒子,正呼喚着她回去。
醒來的時候,淚水已經沾溼了枕巾。
她的心裡仍舊無法釋懷,放不下。
新的一天已經開始了,她只能收拾心情,繼續上班,過現代人的日子。
回到辦公室裡,冷傲嵐剛在整理自己今天的行程表。老闆費德倫就敲門進來了。
他遞給她一份文件,言簡意賅地說:“這裡有個商業官司,交給你去打。”
“我現在沒什麼心情接案子,打算放長假呢。”冷傲嵐無精打采的說。
費德倫笑道:“這個案子的官司要是打贏了,會有三千萬美金。”
“這麼多?”冷傲嵐驚詫。
費德倫正經半開玩笑地說:“是啊,看我對你好吧,律所裡的同事們不明就裡的,看我把這麼賺錢的官司交給你打,還以爲你跟我有一腿呢。”
冷傲嵐翻個白眼:“你不是我的型,對你沒興趣。”
“哇,用得着這麼傷我的心嗎?”費德倫裝作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
冷傲嵐懶得理他:“得了吧,這案子你還是交給別人吧,我真需要放個長假。”
“這麼多錢,你都不賺?”費德倫詫異的看着她:“你沒事吧?”
冷傲嵐淡淡的搖頭,深嘆一口氣:“錢嘛,夠用了就行,要那麼多也不必要。”
如果用錢可以讓她再穿越一次,她會覺得錢是個好東西,但她現在只想兒子,錢能幫她回到古代嗎?
“你沒事吧?”費德倫不免詫異,這不像是他認識的冷傲嵐。
“沒什麼,只是有些事,我想通了。”冷傲嵐聳聳肩。
費德倫蹙起眉頭,“不管你想通了什麼,這場官司是非你親自出馬不可。”
“爲什麼?”她納悶的問。
004 他竟然也穿越了?
“因爲是那個詹姆斯出錢請的你。”費德倫直言道。
“什麼?他請我?”冷傲嵐驚詫,沉下臉來,認真的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詹姆斯的案子幾家律師行都在爭取,昨天給你慶功的時候,我順道就邀請他一塊來參加,誰知道他就相中你了。”費德倫說的輕鬆。
冷傲嵐眯起眼眸:“我看,是你出賣我的吧?嗯?”
“冤枉啊,這案子關係到我們律所未來的名聲,只有交給你這麼有經驗的大律師才能處理啊,你就算是要放假,也得等這個案子了結了啊。”費德倫摟住冷傲嵐的肩膀,語氣似乎很重要的樣子。
冷傲嵐嘆了口氣:“好吧,你先把資料給我,我拿回去看一看,再答覆你。”好歹她跟費德倫也合作了幾天,不好這樣就直接拒絕了他。
費德倫笑眯眯地點頭:“行啊,你要是能搞定這個官司,我給你放三個月假。”
冷傲嵐歪歪嘴,她倒是不在乎是個什麼官司,她只是好奇,詹姆斯爲什麼指明要她接這個案子。
是看中她的能力,還是有其他方面的原因?
冷傲嵐打開電腦,開始了一天忙碌的工作。
下班之後,黎敏約她一起去酒吧,她也想放鬆一下,就一起過去了。
兩個人聊了好多,冷傲嵐一連喝了好幾杯,感覺有些醉了。
黎敏跟一個外國的帥哥去玩了,她感覺自己的頭暈乎乎的,準備開車回家。
剛走到車子邊上,還沒打開車門,就看見側面巷子裡有幾個人舉刀的人向他衝了過來——
“就是這個黑心的律師,砍死她!”只聽一個人舉刀狂喊,後面的人跟着追了上來。
冷傲嵐反應靈敏,他們人多勢衆,再開車已經來不及了,她拔腿就跑。
許是酒喝得有點多,跑得有點無力了,她緊張的回頭一看,赫然發現揮着刀柄的四五個小混混已經近在咫尺——
冷傲嵐嚇的連忙轉頭,利索的避開刀鋒,誰知腳下不知踩到什麼,一個滑腳,她竟然整個人向那羣人跌去。
“啊!”她閉上眼睛,心想這回死定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輛破爛的推板車從對面直直向這羣小混混衝擊過來,成功分散了他們的注意力。
冷傲嵐還來不及反應,身子已經落入了一個寬大的懷抱。她還沒睜開眼,就聽見緊摟着她的男人發出一聲悶哼,緊接着被他扯着膀子一陣狂奔……
小混混一直窮追不捨,眼看就要追上了,突然一亮黑色的跑車在他們面前停下,男子抱着她直接跳上車。
終於安全了。
冷傲嵐的心還在怦怦直跳。
“你沒事吧?”頭頂上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冷傲嵐擡起頭一看,竟然是詹姆斯,是他救了她!
“謝謝你。”她連忙答謝,剛剛若不是詹姆斯及時出現,她真不知道會有怎麼樣的後果。
“你怎麼會跟那些人結下仇怨的?”詹姆斯滿臉的疑惑跟擔憂。
冷傲嵐撇撇脣,見怪不怪道:“我們做律師這一行的,總是會得罪人,要找我報仇申冤的人都有。”
“你一個女人整天有人要追殺你,實在太危險了,不如改行吧?”詹姆斯不放心的提議。
冷傲嵐嘿嘿的一笑:“就是因爲危險才刺激啊。”
她現在倒是真希望自己會出危險,搞不好死一次,還能再穿回去呢。
她無所謂的說着,手搭在詹姆斯的肩膀上,倏然感覺到右手上有一股黏糊感而且還伴隨着濃郁的血腥味兒——
“你受傷了?”看着詹姆斯滿手的血腥,她驚叫道。
“嗯——”詹姆斯瑟縮一下,不可抑制的發出一聲悶哼。
冷傲嵐緊張的蹙眉,驚慌道:“你……你怎麼樣了?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詹姆斯咬牙隱忍着疼痛,冷汗襲上了額頭:“我家……有私家醫生。”
“那我送你回去吧。”冷傲嵐過意不去的說。
詹姆斯點點頭,痛很快麻痹了他全部的意識,他靠在窗邊睡了過去。
等到了詹姆斯的別墅裡,冷傲嵐這才發現,他所說的家是有多大,簡直是一個城堡了。
她也算見識過不少上流社會的有錢人,可像詹姆斯這樣有錢的人,還是第一個。這也就難怪他肯出三千萬的美金,找律師幫他打一場官司了。
“小姐,老闆說帶你去客房休息。”一個管家似的人上前,跟冷傲嵐恭敬地鞠了一躬。
冷傲嵐連忙擺手:“你們老闆呢?他沒事了嗎?”她着急的追問,並沒有打算留下來。
“醫生正在爲老闆處理傷口,老闆說天色已晚了,讓小姐在這裡留宿一夜。”管家認真的轉述。
冷傲嵐本想拒絕的,可是一想到這個叫詹姆斯的男子,是因爲自己才受傷的,她又不好意思就這樣走了,只得硬着頭皮答應留下來。
剛剛在車上的時候,她的衣服沾染上了詹姆斯身上的血跡,這會她一進房間,立即就有傭人送來了乾淨的衣服。
她進浴室洗了個熱水澡,拿起乾淨的衣服換上,坐在柔軟的牀上等他。
一個小時過去了,詹姆斯仍然沒有出現,冷傲嵐終於抵不過疲憊,躺在牀上沉沉的睡去……
詹姆斯處理好傷口,推開冷傲嵐房間的門,昏黃的燈光下,只見她安靜的睡在大牀上,牀頭燈散發出迷離的光暈。
這件裙子前面是v字型的領口,後面則露出她的大半個光滑的背部,白色貼身絲綢勾勒出了她完美的腰身。未過膝蓋的裙子上用白紗點綴了若干個褶皺,輕紗下是一雙纖長乾淨的美腿。
詹姆斯只感到呼吸一窒,再也無法從她的身上移開視線。
他來到牀邊,指尖緩緩的觸碰到冷傲嵐微啓的嬌脣上,想到昨晚那個熱吻的甜美,他的下腹忽然涌上一股熱潮。
“嵐兒!”他呼喚着她的名字,眼底是諱莫如深的複雜。
輕輕掀開她身上的絲被,詹姆斯小心翼翼的鑽了進去。
一把攬過冷傲嵐的腰身,將她抱在懷中。他嗅着自她身上不斷傳來的淡淡馨香,一直緊繃的情緒好似煞那間緩解了下來,再加之他身上有傷,很快的,牀上兩個相擁的人兒,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金燦燦的朝陽順着雕刻精美的窗棱照射了進來。
冷傲嵐嚶嚀了一聲,羽睫扇動,一雙翦水的美眸就這樣緩緩的睜開,迷惘的望着天花板。
這不是她的公寓,她眨了眨眼,憶起自己是跟着詹姆斯去了他的別墅。
無意識的回過頭,卻被一張近在咫尺的俊臉駭到。
“啊?你怎麼在我的牀上?”冷傲嵐大驚,詹姆斯竟然跟她在一起睡了整整一夜。
“昨晚睡得好嗎?”詹姆斯也醒了過來,藍色的瞳眸漾着晨曦的光華。
冷傲嵐怔了怔,木然的點點頭,又低下頭去,發現自己的衣衫完整,這才稍稍安心。
“你的傷沒事了嗎?”冷傲嵐擡起頭,擔憂的看着他。
“一點皮外傷而已,上了藥,又包紮了,已經無礙了。”詹姆斯幽深的目光,定定的看着她,看似輕鬆的說。
冷傲嵐聳聳肩,心間卻忍不住滋生出愧疚的情緒,若不是因爲她,他也不會受傷。
“對不起,連累你了。”她很不好意思的笑笑。
詹姆斯卻一把將她摟進懷裡,牢牢禁錮在胸前,煞那間,他的心裡彷彿被什麼東西填的滿滿的。
“你……”冷傲嵐有些詫異和尷尬,雖然他是救了她不錯,可她也沒打算以身相許啊。他昨晚一晚摟着她睡,早上就對她又摟又抱的,這是什麼意思?
詹姆斯深邃的眸光直視向她的眼,用最熟悉不過的嗓音,輕柔而堅定的吐出兩個字:“依房!”
“你叫我什麼?”冷傲嵐驚駭,臉色頓時大變。
詹姆斯眸光閃耀,灼灼生輝:“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宮,城,煜!”
“你……”冷傲嵐猛然驚震,簡直難以置信,眼睛瞪的大大的:“這怎麼可能?”
他竟然對她說,他是宮城煜,難道說宮城煜穿越到她的世界來了?
“在你離去的那一刻,我萬念俱灰,拔刀自刎了,可誰知靈魂竟然附在了這個人的身體上,還遇見你,嵐兒,你說我們是不是命中註定,緣分未盡?”宮城煜幽深的眸子盯着她,脣角劃過一抹令人心動的笑弧。
冷傲嵐吃驚的看着他,一時半會還回不過神來,迷茫的眸子眨呀眨的,感到腦海裡混亂成一片。
宮城煜,他跟她一起穿越回了現代?他自刎了,是爲了她?
一時間,冷傲嵐的心裡百感交集。
“如果你就是宮城煜,爲什麼你不早點告訴我?”她眼眸微閃,疑惑的問。
宮城煜直盯着她的眼,認真道:“因爲我來到這裡也沒有多久,對這個世界的習慣還要慢慢熟悉,第一次見到你,我還不能確定是不是你,我更想以一個外人的視角,瞭解你在這個世界的人跟事。”
“現在你都瞭解了?”冷傲嵐好笑的問,這男人無論是在古代還是現代,都一樣的深沉。
“嗯,我已經熟悉你現在的生活圈子。”宮城煜點點頭,又溫情脈脈的拉起她的手:“嵐兒,以後你跟我生活在一起好嗎?”
005 求婚,嫁給我吧?
清晨的陽光暖融融的,一縷縷逐漸清晰的將她的房間緩緩照亮,冷傲嵐睜開惺忪的睡眼,緩緩起身來到落地窗前。
昨晚,她在宮城煜爲她安排的房間裡待了一夜,也跟他聊了一夜。
她告訴了他許多現代生活的事,以及有關他現在身份的一些規則,但很顯然,她的顧慮是多餘的,宮城煜是一代帝王,他的學習能力超乎常人的強,早已很快掌握並熟悉了這裡的一切。
但是冷傲嵐還是不放心,對她來說宮城煜的出現無疑是一顆救命的稻草,證實了她確實穿越過,所以她潛意識裡想要幫助他,理所當然的答應留在他這裡。
早上用完早餐,冷傲嵐依舊去律所上班,剛一推開門,就看見費德倫在壞壞的對她笑。
“小嵐,你果然沒讓我失望,這麼快就把他釣到手了?”費德倫攬住她的肩膀,眉色飛舞。
冷傲嵐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拜託,我是律師,不是交際花好不好?他不過是我以前認識的一個朋友。”
“什麼?你認識艾利克?”費德倫露出驚訝的表情。
冷傲嵐皺眉:“我認識他,很奇怪嗎?”
費德倫的表情簡直能用誇張來形容,他甚至對冷傲嵐都有點崇拜了,早知道她是一顆璀璨的大鑽石,沒想到她竟然是一顆非洲之星啊。
“艾利克是英國赫赫有名的弗里斯洛家族的唯一繼承人,他名下的產業已經可以排到世界之最了,而且我聽說他的家族還是歐美黑手黨的領軍人物,小嵐你若是真能跟他發展,搞不好我們律所以後還能接到不少跨國的案子,哈哈。”費德倫已經看到了他的錢途。
冷傲嵐則是一臉的擔憂,宮城煜竟然穿越到這樣一個大人物身上,萬一他扮演的不好,豈不是很容易被拆穿了,不行,她回頭得多查點關於這個艾利克的資料給他。
剛告別了費德倫,好友黎敏又笑着迎了上來:“嵐嵐,難怪你要把裴韻寒甩了,原來是認識了這麼大的人物呢。”
“那個艾利克真的很厲害?”冷傲嵐趁機問道。
“厲不厲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黎敏對她別有深意的一笑,湊近她的耳畔:“嵐嵐,聽老闆說你昨晚在他家住了一夜?”
“費德倫這個大嘴巴。”冷傲嵐不免搖頭。
黎敏笑了笑,忽然提議道:“今晚有空嗎?我有個客戶要應酬,你陪我一起去唄?”
冷傲嵐想了想,點點頭:“好吧。”
酒桌上談事情,一向是商場的慣例,冷傲嵐酒量向來不錯,但好友黎敏就不行了,所以黎敏只要一遇到沾酒的事,一定會把冷傲嵐帶上。
晚上應酬的是一個日本人,叫田中桑邊。
冷傲嵐是個交際高手,陪這個日本人喝了好幾杯,她還很清醒,又閒着無聊和他講了不少笑話,只聽到這日本人一邊認真的聽着,一邊中氣十足的“害!害!害!”
本以爲能這樣應付過去,沒想到這日本人倒是將目光瞄向了一旁不會喝酒的黎敏。
“這位漂亮的小姐怎麼不喝酒呀?”小日本舉杯,還附贈黎敏了一個媚眼。
黎敏惡寒。還是舉了舉杯,抿了一口。
“哎哎哎,冷小姐,你的這位朋友不給面子啊!”小日本將矛頭轉向冷傲嵐。
冷傲嵐瞄了黎敏一眼,尷尬的笑笑,“田中先生,她不會喝酒,您多擔待點!”
“那可不行,漂亮小姐,哎,可得大方點兒!”小日本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調趣的看着黎敏。
黎敏只能把求救的目光望向冷傲嵐,她不僅不會喝酒,還對酒精過敏,這日本人非要逼她喝,明顯是別有用心。
冷傲嵐出面解圍,也不用杯子了,拿起桌上的大半瓶酒,對着小日本就豪爽道:“田中先生,我們黎敏是真不會喝。您看這麼着成麼——我替她把這一瓶都幹了!”
“你替她喝?你是她嗎?”田中陰陽怪氣的刁難。
冷傲嵐握住雙拳,正想發飆了,忽然一個陰惻惻的聲音響起,“那我替她喝,成、麼、田、中、桑、邊?”
田中桑邊本來還樂呵呵的大笑的,看到來人,笑容就扭曲在臉上了。
“艾利克先生!”他畢恭畢敬的叫了一聲。
他的日本分公司隸屬於艾利克的名下,平時都是仰望的,這會見到真人了,差點沒傻眼。
艾利克扯開領帶,大步走到桌邊拿起一大瓶酒,在一屋子的寂靜裡全數灌了下去,嘭的一聲摔了瓶子,厲聲道:“這樣成麼!”
田中桑邊早嚇的腿軟,聽艾利克的問話忙點頭如搗蒜,又被他眼裡的狠色嚇了一跳,搖頭搖的像撥浪鼓。
艾利克二話不說,牽起冷傲嵐的手就往外走,可誰知走到門口轎車裡,他才發現自己牽錯了人。
“怎麼是你?”艾利克驚訝的看着被他拉出來的黎敏,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是你硬把我拉出來的。”黎敏掙開他的手,臉頰有些發燙。
本來這個男人替她解圍,她應該跟他道謝的,可是這會男人發現她不是他想要帶出來時,露出的失望表情,卻是深深的刺傷了她。
是不是他以爲剛剛被那個日本人逼着喝酒的女人是冷傲嵐,所以他纔會上前幫她解圍?
“嵐嵐她還在裡面,你要不要……”黎敏剛擡起頭,想問艾利克要不要把冷傲嵐也帶出來的時候,就見詹姆斯已經趕了回去。
“你們送她先回去。”艾利克朝身後的幾個保鏢交代。
保鏢們立刻將黎敏送上車,開車載回她家。
冷傲嵐還怔愣在原地,怎麼宮城煜不是牽她走,而是把黎敏給帶走了,難道他是特意來幫黎敏的?
她還在疑惑之中,就見到宮城煜已經摺返回來,她終於是放下了心,原來他是帶錯人了。
“艾利克先生……”田中桑邊看到宮城煜返回來,連忙熱情的迎了上去,想要爲剛纔的事跟他解釋。
宮城煜看也沒看他一眼,只是徑直牽起冷傲嵐的手,將她帶離了這裡。
“以後不許你去應酬。”回到別墅,宮城煜開口第一句話就是。
冷傲嵐只是勾脣笑了笑:“你放心,我沒事,今天是……”
“以後你想喝酒,只能陪我一個人喝。”宮城煜扳過她的雙肩,霸道的說。
冷傲嵐白了他一眼:“需不需要這樣啊?”
宮城煜想了想,又道:“如果你要跟別人喝酒也行,我必須在場保護你。”
“我又不是幼稚園的小朋友,我這麼大人,知道自己照顧自己了。”冷傲嵐坐在沙發上,拍了拍他的雙肩,示意他安心。
宮城煜還想再說些什麼,但冷傲嵐已經轉身去二樓房間洗澡了。
宮城煜怔在原地,想了半天,終於有了主意。
這天冷傲嵐剛下班,宮城煜就說有驚喜給她,親自開車帶她回家。
客廳裡的餐桌上,擺放着各種特色美食,而且都是宮城煜親手爲她做的。
“哇,你好棒,我都不知道你竟然有如此手藝!”冷傲嵐驚喜的開口,順便偷吃了一道菜。
宮城煜捏了下她的俏鼻:“小饞貓,快去洗手,一會再吃!”
冷傲嵐聽話的把手洗乾淨了,坐到餐桌前,一道菜一道菜的品嚐。
“嗯,好吃!”她津津有味的吃着,難以置信這是宮城煜親手做的。
“那就多吃一點。”宮城煜疼愛的看着她,往她碗裡塞得滿滿的。
冷傲嵐忙了一天,正巧也餓了,她邊吃着邊含糊的問道:“你什麼時候學的,我怎麼不知道?”
“當然要瞞着你咯。”宮城煜神秘的一笑,爲她夾了塊奶油蛋糕。
冷傲嵐猶豫的看了他一眼,低下頭去吃了口奶油蛋糕,納悶的問:“爲什麼要瞞我?啊——”
她的牙齒好像咬到了什麼堅硬的東西,吐出來一看,竟然是一顆鑽石戒指?!
頓時,冷傲嵐全都明白了,他特意爲她親手做了整整一桌子的菜,就是爲了向她求婚的。
宮城煜突然單膝跪下,執起她的一隻手,表情真誠的說道:“嵐兒,嫁給我把,我會讓你幸福的!”
此時他的心裡是前所未有的緊張跟激動的,他從古代追到了現代,終於她逃不開他,只能屬於他了!
冷傲嵐怔愕了,盯着他的臉,表情變得極爲的複雜。
“你在跟我開玩笑嗎?”她收回手,眉頭輕輕蹙起。
她從未想過這麼快就結婚,更加沒想到會在這裡跟宮城煜結婚。
“難道你還不明白嗎?我纔是你命中註定的男人,你穿越到我們的國度,就是爲了遇見我,現在我跟你一起穿越回來了,是上天安排了我們的緣分,你是屬於我的!”
宮城煜的眼裡閃爍着精光,他固執的拿起冷傲嵐的纖手,將那顆碩大的鑽石戒指強勢的套在她的無名指上。
冷傲嵐頓時就有了一種整個人都被他套牢了的感覺。
沒錯,能在21世紀遇見宮城煜她無疑是激動的,可是她真要嫁給他嗎?如果他纔是她命中註定的緣分,那麼,楚漣狂呢?她跟他的過去,還有他們的兒子,又算什麼?只是一場夢嗎?
006 囚禁:你只能是我的!
“不——不,不,宮城煜,你聽我說,我現在還沒這個打算,你再給我一點時間好嗎?”冷傲嵐心亂如麻,慌忙的向後閃躲,想要掙脫宮城煜套在她手指上的戒指。
但宮城煜卻像是沒聽見她的抗議一樣,他緊抓住她的纖手,將那顆碩大鑽石的戒指強硬的套在冷傲嵐的手上。
“你是我的女人,不管是古代還是現在,你都屬於我!”他霸道的宣佈。
冷傲嵐卻是急於掙脫,她一直搖着頭:“不,宮城煜,我們結婚還太早了,太早了。”
兩人的糾纏中,只聽見叮噹一聲脆響,戒指一下子掉落在地上。
那一刻,宮城煜望着掉落在地上的戒指,有短暫的失神,半響,他才彎下腰,動作緩慢的撿起戒指,滿臉受傷的望着冷傲嵐,神情哀怨。
“爲什麼要拒絕我?我哪裡做的不好嗎?告訴我,我可以改……”
他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秦王,但自從遇到她開始,他一再的爲她破例,甚至於低聲下氣的求她。
他爲了她,幾乎放棄了自己的尊嚴和臉面,他愛她,甘願爲了她奉獻一切,只是這樣的付出,對冷傲嵐來說,可以換回同樣的回報嗎?
宮城煜受傷的表情,冷傲嵐看在眼裡,痛在心裡,她何嘗不明白他的心意呢?他肯爲了自己自刎,放棄六國的江山,跟她一起穿越到現代,她的心怎能不感動?
只是她已經有了楚漣狂了啊,她跟他還有一個孩子,要她置她的孩子於不顧,她做不到。就算宮城煜對她再好,她也希望自己的孩子有個完整的家,而宮城煜應該值得更好的女人去愛他,給他一份完整的愛,而不是她這樣殘缺的愛。
“對不起!”冷傲嵐嘆了一口氣,無奈的別過頭去。
她不想傷害他的,但這個拒絕的話語,還是傷透了他的心。
“我不要你說對不起,我只要你說愛我,說,你愛我!”宮城煜目光執着,一瞬不瞬的盯住她。
“我……”冷傲嵐咬着脣,心裡更加自責,她能感覺到冷輕狂對自己的包容和疼愛,可正因爲如此,她才更不想傷害他。她不能違心的欺騙,只能歉疚的低下頭:“對不起……”“夠了!”宮城煜咬緊牙關,雙眼通紅,心更是被她狠狠的傷了個徹底。他精心策劃的一次求婚,就這樣白費了。 “我最痛恨的就是你跟我說對不起,我不想再聽你說這三個字,我只想知道,你不願意嫁給我,是不是因爲你心裡還喜歡他?”他擡起頭,緊盯着她的雙眸,眼眸的最深處已經燃放起駭人的火焰。
冷傲嵐被他駭人的氣勢嚇到,她閃躲着眸光不敢與他直視:“你什麼意思?”
宮城煜眯眼,危險的看着她,渾身上下瘋狂的因子全都跳了出來:“你還喜歡楚漣狂對不對?你還期待着有一天還有機會跟他重逢,所以你才拒絕我的求婚?”
冷傲嵐心下一緊,低下頭去,更加無法面對他。他猜的沒錯,她的確還抱有一線希望的期待着。
既然宮城煜可以穿越過來,那楚漣狂呢,他是不是也會穿到現代,又或者她還有沒有機會穿回去,在她沒有弄清楚這些答案之前,她不想再談感情,更別提結婚了。
她的沉默,就等於是默認了,這讓宮城煜更加的抓狂。
他以爲他跟她一起穿越來她的世界,她會多留意他一點,會對楚漣狂死心了,沒想到她還是不願意忘記他,他還是沒有機會。
“告訴我,還要多久,要多久你纔會忘記他?”宮城煜抱着最後一線希望的追問。
“我不知道。”冷傲嵐揉着太陽穴,感到有些頭疼。
“你就這麼愛他,情願這樣一直等下去?”宮城煜扳過她的雙肩,迫使她仰起頭望向他:“萬一他不出現呢?或者你們永遠都不能再相見了,難道你一輩子都不結婚了?”
冷傲嵐深嘆一口氣,乾脆直言道:“好吧,我承認,我還喜歡他。至於要等他多久,我也不知道,只是現在我沒有結婚的打算。”
她以爲說開了,他就不會繼續糾纏她下去了。誰知她這句話剛說完,偌大的房間裡頓時像死一般的安靜了下來。宮城煜受傷的眼眸猩紅的盯着她,下一秒鐘,他已俯身低下了頭,狠狠地噙住她的脣瓣。
冷傲嵐趕緊別過頭,但宮城煜卻搶先一步捏住她的下顎,薄脣很快覆了上來,絲毫沒有憐香惜玉。“唔……不要。”冷傲嵐呼喊着,奮力想要推開他的胸膛。但宮城煜就像是沒聽到一樣,他一時忘了情的他捧住冷傲嵐的俏臉,將她強壓到牀上,強勢而霸道地侵入,使兩人的身體緊密貼合。
“既然你的心已經給了他了,就用你的身體,補償我對你付出的這麼多感情吧。”
他負氣的狠狠蹂躪她紅腫的脣瓣,眸中帶着不容拒絕的狂妄,盡情的吸吮着她的雙脣,吞沒她的呼吸,似要將心中的痛苦與傷懷全部通過這個吻宣泄出來。
“宮城煜,你冷靜一點!”冷傲嵐看着他狂亂的神態,生怕他會做出什麼事來,她想要逃走,卻被他一把從身後抱住,再次狠狠的親吻起來。
他吻的狂亂,猛烈的氣息竄入,讓冷傲嵐幾乎透不過氣。他伸出舌頭,來回的舔着她的櫻脣,時輕時重的摩擦着她的脣瓣,灼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的小臉上,逼的冷傲嵐不得不張開了口,他的靈舌就趁機滑入,佔滿了她芳香綿軟的口中… “唔,不要……唔……”冷傲嵐滿臉的驚慌,明亮的眼眸不安的眨着,一時間,心亂如麻。但她的掙扎是徒勞的,宮城煜的力氣驚人,她絲毫沒有反抗的餘地。 “嵐兒……給我……”宮城煜的呼吸急促起來,他癡纏着她,雨點般的熱吻落在她的胸前、額頭、臉頰上。
“我害怕……”冷傲嵐心在顫抖,慌亂的看着他,有種背叛了楚漣狂的感覺。
“不要怕,一切有我,我會對你溫柔的,你答應我吧…”宮城煜的吻突然變得輕柔起來,他的舌在她的脣間輾轉吸吮着。
冷傲嵐下意識避開,向後退去,但他卻緊緊糾纏着她,將她逼退至牀腳,無路可退。
他眼裡燃起一道慾火,呼吸越來越急促,大掌劃過她優美纖細的脖頸,一直向她雪白的胸口處探了過去。
冷傲嵐身子在緊繃,用手死死護住自己的雙峰,抗拒的搖頭。
“不要!”
她不想再與他糾纏不清了,既然他們不可能,就不要再給他希望。
宮城煜強勢的貼上她的身體,凌厲的眼神帶着一絲掠奪的光芒:“如果愛一個人,不能跟她靈魂合一,有怎麼能算是愛呢?我會讓你知道,我無論哪一點,都不輸給他!”
他一寸寸的推開她死命護在胸前的纖手,那片雪白嬌柔的肌膚映入眼簾,他喉頭一緊,情不自禁的深深吻了下去。
他含住她的柔軟,輕輕啃咬,一點點融化她的硬冷的心,慢慢的點燃她的熱情。
直到冷傲嵐不再抗拒,漸漸開始迴應起他,宮城煜心中一陣狂喜,他迫不及待的長驅直入。
當他完完全全與她貼合在一起的時候,他才感覺,自己又重新擁有了她,在這樣無限瘋狂之中,他終於真切的感受到她的存在。
那一刻,他發誓,絕對不會再讓其他人碰她了,她是他的,永遠都是!
許久之後,一切都歸於平靜,冷傲嵐乖巧的躺在他的懷中,疲倦的閉着眼睛,性感而慵懶。
宮城煜就這麼一動不動的看着她,捨不得眨眼,害怕一眨眼,她就會消失一般。
終於,一陣睏意襲來,他還是閉眼睡了過去,可就在這時,冷傲嵐睜開了雙眼。
“對不起,宮城煜,我還是沒有辦法接受你。”她伸手撫上他的臉頰,輕輕低喃:“如果得到我的身體,就能還了欠你的情,那這一夜就當是我欠你的,現在還給你了,以後我們兩清了。”
指針已經指向了凌晨4點,冷傲嵐起身穿好衣服,望着熟睡中的宮城煜,她屏住呼吸,躡手躡腳的從他身邊爬開。
她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無聲息的拉開門,準備離開。
就在她打開房門,腳剛要邁出去的時候,忽然門口的保鏢伸手攔住了她。
“請夫人回房。”兩名保鏢面無表情道。
冷傲嵐心下一驚,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兩個男人,臉色瞬間蒼白。
怎麼會這樣?爲什麼他們的房門口,會多了兩個保鏢?
“這麼晚了,你想去哪裡?”身後冷冷的傳來了一個熟悉不過的嗓音,與此同時別墅的燈全都亮了。
冷傲嵐吃驚的看着毫無倦色的宮城煜:“原來你在裝睡?你騙我?”
宮城煜望着她那完美無瑕的臉蛋,居然心痛的笑了:“到底是誰在欺騙誰?我以爲剛剛你那麼熱情是接受我了,沒想到你還是想離開我身邊?”
“我都跟你說了,我暫時不考慮結婚,爲什麼你非要逼我?”冷傲嵐皺起眉頭,一臉無畏的表情。
“不考慮嗎?可是我已經等不及要你成爲我的妻子了。”宮城煜逼近她,伸手撫摸上她白皙細嫩的臉頰,眼眸熾熱:“爲了避免你再逃走,從今天開始,你都得待在這間房子裡,直到我們已經是合法的夫妻爲止!”
007 我們也要個孩子吧?
楚漣狂急衝進寢殿,在一片金黃色的帳幔後面,他一眼就看到了那抹虛弱的身影。
“母后,母后!”小傢伙比他還要快一步,霸兒小小的身體已經爬上了牀,粘着冷傲嵐的身子直呼喚她。
剛醒來的月傾妝,意識還處於一片混沌中,等她睜開眼,看到這一大一小欣喜的面容,她頓時一臉的疑惑:“你們是誰?我,又是在什麼地方?”
楚漣狂心一下子涼了半截,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她日思夜想的女人。
“嵐兒,你怎麼了?你不認識我了嗎?”他握住她的雙肩,又急躁又擔憂。
難道嵐兒又失憶了?還是她根本就不願意回來,不想看到他?
“你是誰?我們應該認識嗎?”月傾妝目光柔柔的望着他,眼神疏離而陌生。
楚漣狂神情大震,受傷的抱住她:“嵐兒,你……你真的不認識我了?”
“啊?你幹什麼呀?你怎麼能抱我?”月傾妝受驚的掙開他,害怕的向牀腳縮過去。
楚漣狂的心徹底的墜入了谷底,她果然不認識他了,竟然還閃躲他的觸碰?
“母后,嗚嗚,你怎麼了?別不要我!”霸兒像是也意識到什麼,哇的一下就哭了出來,他好不容易纔盼回了母后,母后竟然認不出他跟父皇來了。
“母后?我……不是你的母后啊?”月傾妝納悶的看着像八爪魚一樣,掛在自己身上的小孩,遲疑的搖頭。
“嗚嗚,母后真的不認識我了,嗚嗚,母后別不要霸兒,霸兒以後一定聽話,母后,嗚嗚……”小霸兒哭的更洶了,明明母后就在眼前,爲什麼說不認識他呢?
“霸兒?我沒有這麼小的孩子呀,我的兒子不是西陵皓嗎?西陵皓什麼時候變這麼小了?”月傾妝一時回不了神,腦袋裡混亂成一團。
楚漣狂頓時神情大震,她竟然說西陵皓是她的兒子,難道她是……?
“月兒,月兒你醒了?”忽然,門被人撞開了,西陵皓風塵僕僕的趕來,見到牀上清醒過來的月傾妝,他上前瘋一般的抱住了她。
軒轅逍也隨之進來,看到眼前的情形,他臉上驚疑不定:“她,她回來了?”
“皓!嗚嗚,我不要陪葬,你不要送我去陪葬好不好?我不想嫁給你父王,求求你不要逼我!”月傾妝看到西陵皓進來了,情緒立刻變得激動了起來,她握住他的手,一直的哀求。
“你……不是她?”西陵皓也發現了眼前人兒的不對勁,冷傲嵐是絕對不會跟他說這樣的話的,他的身子頓時就僵住了。
“傾妝,你怎麼了?”軒轅逍見兩個男人都呆住了,不由驚疑的走上前去。
誰知月傾妝一看到軒轅逍,眼裡瞬間就涌上一股憤恨的情潮:“皇兄,你爲什麼要逼我嫁給那個老皇帝,我不要嫁,我不要嫁給他,我恨死你了!”
“傾妝?你是傾妝?”軒轅逍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兒,她真的是他的皇妹月傾妝,她又回來了。
月傾妝嗚咽着哭了起來:“你們爲什麼要逼我嫁給那個老皇帝?爲什麼還要讓我去陪葬,我不要,我不要陪葬,宵,你在哪裡?爲什麼你還不來救我?”
一屋子的三個男人,全都滿臉複雜的看着眼前的女人,誰都沒有說話,只是愣愣的發呆。
這個口口聲聲呼喚北冥宵的女人,她不是別人,而是真正的月傾妝,如果真的月傾妝回來了,那他們要的那個月傾妝,又在哪裡呢?
夜涼如水,璀璨的星星鑲在夜空上,浮雲縹緲、樹影婆娑。
院子裡的大樹在夜風的吹拂中默默的佇立着,不管經歷多少的滄桑歲月,語露寒霜,它高大挺拔的姿勢一如既往,從未改變。
如果一個人可以像樹一樣該有多好,省卻了多少的憂愁、哀傷、痛苦、失望。冷傲嵐一個人怔怔的坐在窗前,仍思緒紛亂。
又是一個冰冷的夜晚,她再一次被兒子的哭聲喚醒了,儘管是在夢裡,但那一聲聲“母后”卻是尤爲的清晰,如同就在自己耳邊一樣。
她的心忍不住又抽痛了起來,淚水溼潤了她的臉頰,她再也睡不着了,只能來到窗邊吹着涼風。
距離那次宮城煜發現她要離開,已經整整一個多月了,她一直帶着他身邊,準確的來說是他囚禁了她,將她監管在他的視線範圍內。
現在律所的工作,宮城煜已經不再讓她去做了,她每天都待在他爲她購置的別墅裡,偶爾有空去逛逛街,坐在陽臺上發呆。
她幾乎就快要覺得這不是她自己了,她冷傲嵐是個八面玲瓏的女人,應酬在各種不同的場合從來是遊刃有餘的,現在遇到一個男人要將她像個小女人似的圈養起來,這種感覺別提有多彆扭了。
她已經整整四十天沒有去逛夜店,沒有去酒吧賣醉,更沒有去賭場,也沒有去找男人發生一夜情,再這樣下去她會崩潰的,她是閒不住的女人,可以不要老公,但一定不能沒有男人,尤其是隻有一個男人。
可她偏偏遇到了宮城煜,這個強大的男人氣場遠遠蓋過她,無論是古代的秦王,還是現代的艾利克,他完全有能力將她納在他的羽翼之下,他就是吃定她了,無論她怎麼掙扎都逃不開他的掌控。
忽然,一雙有力的手臂從她的身後將她圈了起來,強大的男人氣息帶着淡淡的菸草味道煞那間將她緊緊包圍。
“怎麼不過去睡?”宮城煜將他的下巴抵在她的頸間,輕輕呵氣,沉聲低語。
冷傲嵐身子僵了僵,緩緩擡起眸子,透過面前的玻璃窗臺,她看到身後的他那張美到驚心動魄的臉,高大挺拔的身材,白玉一樣完美的手,毫無瑕疵,有力纖長的無名指,帶着一枚鑲嵌着黑色寶石的戒指,就這樣緊緊的圈住她。
“我還不困……你先去睡吧?”冷傲嵐淡淡的回答,想要掙脫開他的懷抱,卻被宮城煜摟的更緊了。
“你又想你的兒子了是不是?”宮城煜撫摸着她柔順的髮絲,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響在耳邊。
“嗯。”冷傲嵐點點頭,也不隱瞞,畢竟霸兒時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哪有爲孃的不想自己兒子的呢?
儘管她跟兒子隔了一個時空,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住去想他,去想楚漣狂,那個她深愛的男人。
有時候,她就會想,如果當初陪她一起穿越的人,是楚漣狂那該有多好啊,現在她就不用承受這相思之苦了。
宮城煜彷彿看出了她的想法,他俯下身去,重重啃咬了下她纖細的脖頸,以示懲罰。
他溫熱的舌尖像是小蛇一般緩緩地纏繞着她的耳垂,手指曖昧的在她的背脊上勾畫着微波,嗅着屬於她的味道,他眼眸灼熱道:“嵐兒,不如我們也要一個孩子吧?”
冷傲嵐臉色一變,大腦裡一片空白,她難以置信的轉過身去,看着他。
宮城煜的瞳眸中閃過深刻的溫度,他緊貼着她的額頭,語氣無比的認真:“我想你給我也生一個孩子,屬於我們倆地孩子,我真的很想你是我孩子的母親。”
冷傲嵐身體震顫,被他這句話嚇的不行,她下意識想要逃開。
但宮城煜的吻已經在下一刻落在了她的身上,他熾熱的薄脣緩緩地印在她的背上,頸項,一個一個烙下,珍重輕柔而小心翼翼,但圈着她的手仍舊絲毫都沒有放鬆。
冷傲嵐的胸口劇烈的起伏着,雙手緊緊的攥在一起,指尖泛白。
她可以跟一個毫無感情的男人上牀,但她無法做到對一個深愛她的男人欺騙,她不喜歡宮城煜,如果爲他生一個孩子,無疑是將這段牽絆已久的感情攪和的更亂,她不可以再給他希望了。
“對不起!”她還是狠心推開了他,儘管知道這樣做,他會受傷。
宮城煜眼眸幽暗,忍不住伸出手緊緊捏住她尖俏的下巴,扳起了她的臉,讓她愧疚的無法與他直視。
“嵐兒,我到底哪裡不好?”他的聲音裡充滿了幽怨。
“你很好,不是你的問題,是我……”冷傲嵐深吸一口氣,有些愧疚的開口:“我的過去你都知道,你知道我心裡還是忘不了他的,我不想讓你受傷!”
“我不介意,嵐兒,我真的不介意,只要你願意跟我在一起。”宮城煜緊張的一把擁住了她,眉宇間擰成一道深深的褶皺,黑鑽一般的深眸裡倒映着他隱忍着傷痛的雙瞳:“如果你不肯接受我,我會傷的更深……”
冷傲嵐掙扎着想要逃避,不經意中揚起臉,宮城煜那熾熱的眼神讓她身子明顯一顫。
她心下一緊,有些慌亂的避開他的眸子,不自在的低下頭,他的深情她都懂,只是她負擔不起。
“給我一次機會!”宮城煜眼眸熾熱,緊緊的擁住了她。
不容冷傲嵐拒絕,他已經低下頭,一張臉壓了下來,離冷傲嵐越來越近,那一刻她的思維停滯了,只能仍由他霸道又不失溫柔的脣瓣落下,細細密密的在自己的臉頰上留下一排排的吻痕。
他輕輕啃咬着她如花的脣瓣,舌頭撬開她的貝齒,吸吮着渴望已久的甜美。
他的手探入她的衣襟,一顆顆的解開她胸前的鈕釦,直到外裙滑落,他又開始進攻她的內衣…
008 這世上真有穿越嗎?
瞬間,她的胸衣也從他的手上飛落在地毯上,熾熱的薄脣更是急切的啃噬着她玲瓏有致的身段。
“嵐兒,給我……”宮城煜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他的手已經滑過她纖細優美的脖頸,一直向她雪白的胸口處探了過去。
“不要!”冷傲嵐雙手連忙護住胸口,一雙美眸驚慌失措的眨呀眨的,頓時心亂如麻。
“不要那麼看着我,那會讓我覺得有罪!”宮城煜疼惜的吻上她的額頭,心裡感受着絲絲拉扯的疼痛。
冷傲嵐閉上眼睛,可淚卻無聲息的滾落下來,她害怕被他再一次佔有,更不想懷上他的孩子,明知道這樣會傷害他,可是她就是無法違心的答應他的要求。
“我會讓你知道,我哪一方面都不會輸給他!”宮城煜的眼神變得凌厲起來,帶着一陣掠奪的光芒,強勢的貼近了她的身體。
冷傲嵐想要拒絕閃躲,但宮城煜的舌卻趁她想要說話的時候,猛然侵入她的櫻桃小口之中。
他肆意逗弄着她柔軟的丁香小舌,用力的吸吮着她口內的甜美芳香,讓她只能無助又迷茫的申呤。
冷傲嵐感到一陣呼吸困難,胸腔裡的空氣在一點點的被抽乾,正當她擔憂自己會不會因爲缺氧而暈厥過去的時候,宮城煜突然放開了她的脣瓣,埋首在她的兩團豐盈裡,開始了火熱的撩撥。
“不要,你別這樣!”冷傲嵐咬住紅脣,強迫自己忽略他帶給她的感受,眼神慌亂。
“別拒絕我,我會溫柔的,答應我吧!”宮城煜熱情的雙手撫上她的嬌軀,迷離的眸子裡閃爍着癡迷的火光。
冷傲嵐臉頰泛紅,隨着他的輕咬啃食,一股股電流傳到她身體的每一部分。
但隨着他將她壓在地面上,那曖昧的姿勢,讓她毫無辦法的抽泣出聲。
宮城煜的心在這一刻亂了,他心痛的擡起眼眸,在看到冷傲嵐痛苦的表情後,瞬間也澆滅了他所有的熱情。
他知道她從來都不會排斥自己在這方面的慾望,可是今天他的強迫,她竟然三番四次的流淚了,可見她是多麼的不情願。
他無奈的嘆了口氣,動作輕柔的將她的身子扶好、擺正,又將她被自己退到腰間的睡裙拉好,仔細的爲她穿上。
看着他心細的動作,冷傲嵐心中只覺得無比的虧欠,她不是一個容易心軟的女人,可在宮城煜面前,她幾乎每次都覺得歉意。
“對不起!”除了這句話,她不知道還能再說些什麼。
宮城煜轉過身,動作熟練的點了一根菸,抽的無聲無息。
“你在生氣?”冷傲嵐心頭一緊,雙手不安的絞在一起。
“我怎麼會生你的氣!”宮城煜面無表情的望着眼前繚繞的煙霧,眼神迷離。
“你明明就有……”冷傲嵐撅着嘴。
“好吧,我有!”宮城煜乾脆承認了,他幽深的眼眸裡充滿了無盡的哀愁:“我生氣的不是你不接受我,而是你跟我說對不起。”
他恨那三個字,對他來說,那隻會意味着絕望,再也無法留住她!
“呃……”冷傲嵐愣住了,不解的望向他。
宮城煜扶住她的肩膀,目光直視:“你不欠我什麼,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
冷傲嵐凝眸望着他,搖頭道:“宮城煜,我不值得你這樣做。”
他值得擁有一份完整的愛戀,而不是這樣身心都殘缺不全的她。
宮城煜面色悽楚,強顏歡笑:“嵐兒,我不怪你,我知道你心裡依然忘不了他,可是,請不要強迫我不去愛你,你知不知道有些人一旦動情,就再也無法停止,一旦愛上,就無止無休?”
冷傲嵐一時間胸口彷彿被什麼賭住了,有千百句話鬱結在心口,卻無法說出任何一句安慰他的話語。
“嵐兒,很不幸,我就是這樣一個男人,在愛上你之前,我以爲稱霸天下才是我的終極理想,可喜歡上你以後,我不能免俗的爲你癡狂,愛上你只在一念之間,可是要用一輩子的時間去遺忘,我唯一希望的是你能夠給我多一次的機會。”
宮城煜握緊她的手,一改往日的內斂冷靜,因爲激動,他剛毅的面容漲的通紅,如果不是爲了跟她表白,他發誓自己一輩子也沒對女人說過這麼噁心的情話。
冷傲嵐輕嘆:“煜,你太傻了。我知道,是我折磨你太久,忽略你太久了,可是煜,我哪裡值得你如此爲我牽腸掛肚,我不配啊。”
“我不准你說這種話,也不要再離開我了,沒有你我會心碎,會坐立不安,心神不寧,那種五臟六腑都絞在一起的滋味,你明不明白?”宮城煜一把將她抱緊了,俯耳在她耳邊,輕聲低喃。
冷傲嵐痛苦的點頭,他的感受她怎麼會不懂,她同樣也在這樣思念着另一個男人。這種感覺早已深入了她的骨髓,鑲嵌了她的一生,想愛卻無法愛的痛感,成了她這輩子永遠都無法磨滅的記憶。
秋風掃落葉,轉眼間已是深秋了。
院子裡的大樹在夕陽的餘暉下顯得異常的悲壯,僅剩的幾片落葉隨風飛舞,如同一隻金色的蝴蝶在風中頹廢的喘息着。
冷傲嵐望着這滿院的蕭瑟,思緒再一次紛飛。
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又是黎敏過來嘮叨她了。
“哎呀,我說大小姐,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接受艾利克的求婚啊?”她接過僕人遞上來的一杯咖啡,邊喝着邊埋怨冷傲嵐。
“他愛你衆所周知,爲你付出的點滴大家都看在眼裡,你怎麼總對他的付出視而不見啊,到底他是哪裡不符合你的心意?”
冷傲嵐轉過身來,挑眉:“他請你來當說客?”
“他倒是沒說什麼,是我自己看不下去了。我說冷大小姐,你也老大不小了,總不能一直這樣混下去吧,玩差不多了就找個條件不錯的男人嫁了吧,要不然過了這村可沒這店了。”黎敏苦口婆心的勸說着。
冷傲嵐深吸一口氣,好友的話她又何嘗不明白呢,只是如今的她真的還有心再愛其他人嗎?
她忽然擡起頭來,認真的問:“小敏,你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穿越時空這回事嗎?”
“什麼?穿越時空?”黎敏一口咖啡差點沒嗆到嗓子,她驚奇的睜大眼:“我說小嵐,你是不是穿越的小說跟電視劇看太多了,開始胡思亂想了。穿越時空?這種事我可不會相信,雖然根據愛因斯坦的研究理論,這也是很有可能的。”
冷傲嵐撲哧的一笑:“就你,還研究愛因斯坦呢?”
黎敏眨眨眼,很嚴肅的說:“我念大學的時候,很喜歡穿越時空的小說,還特意去圖書館裡翻查過,穿越時空的確是有可能的呢。”
冷傲嵐愣了一下,沒想到自己的穿越還有理有據了。
她讓僕人送了杯涼茶給她,喝了幾口,才慢悠悠的開口道:“小敏,如果我說我穿越了,你相信麼?”
黎敏驚詫:“你不是說真的吧?”但看冷傲嵐的表情,又不像在說謊。
“我也知道這真的很荒唐……可是,我確實穿越了,就在我打完裴韻寒的官司,從法庭裡出來,突然天露異象……”冷傲嵐娓娓道來,將自己穿越後發生的故事一件件的敘述給黎敏聽。
黎敏靜靜的聽着,中間沒有插話,這像是一場不真實的夢境。
“當時彷彿天空中有一道光芒將我吸走了,再後來,我在法院後面的巷子裡被你叫醒了,一時之間,我也分不清,自己到底做了個夢,還是真的穿越了。直到遇到艾利克,當是我就覺得他長得像宮城煜,沒想到他後來竟然告訴我,他就是從古代穿越過來的宮城煜。”
冷傲嵐述說完,心裡好似放下了一塊重擔,倒是黎敏一臉震驚的表情,好像是再聽天書一樣。
她沉思了許久,才難以置信的問道:“小嵐,你覺得你自己真的穿越過麼?不會像那個牡丹亭似的吧?小姐做了個春夢就死了,後來春夢裡的男人真的出現了。我覺得你可能太累了。”
冷傲嵐不認同的搖頭:“可那種感覺是如此清晰。如果是做夢,那宮城煜的出現又怎麼解釋呢?何況我平日也並不看什麼穿越小說,不會夜有所夢,那種痛徹心扉的愛戀是那麼真實,可惜的是,我再也無法回去了。”
“你就是因爲穿越後的那個楚漣狂,才拒絕宮城煜的?你確定他是真實的嗎?還是你心中杜撰出來的一個男人?女人嘛,總是愛幻想的,你也許是喜歡楚漣狂這種類型的男人,纔在心中幻想出這樣一個人來跟你戀愛,這也說不定。”黎敏撓撓腦袋,她總覺得穿越這種事,實在太詭異了。
冷傲嵐悲從心中來,聲音有些哽咽:“我也想跟宮城煜重新開始,忘記那段似夢的一切,可是,我真的很想他……我忘不了,也放不了……小敏,我從來沒有這麼喜歡過一個男人,我確信楚漣狂一定是存在的,我要去找他,我真的很想念他。”
黎敏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只能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嵐,就算你真的很愛那個男人又怎麼樣呢?你們畢竟不屬於一個時空啊,九星連珠那樣的星象,幾千年纔有一回,恐怕你有生之年是再也等不到了,還不如留在這裡跟宮城煜好好的生活。”
009 酒後亂情
晚上燈紅酒綠的pub。
年輕的男女們放肆的舞動身體,秀出性感和魅力,大膽而奔放。
在這裡大部分人都是來找樂子的,當然也有一小部分人是來賣醉的。
宮城煜就是其中的一個。
他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一杯接一杯的喝着,痛苦而絕望。
酒入肝腸,痛,只有自己知道!
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漸漸的,他的意識有些混亂了。
迷迷糊糊中,他感到有雙溫柔的小手,正撫摸着他發燙的臉龐。
他吃力的睜開惺忪的醉眼,冷傲嵐模糊的形象朦朦朧朧的出現在他的眼前。
他心下一喜,搖晃着伸出手,一把拽住女子的胳膊,將她拉進自己的懷中。
“嵐兒,你知不知道,遇見你,是我生命中最幸福的事情,可是你心裡,爲什麼放不下楚漣狂?他哪裡比我好,你爲什麼就是喜歡他?”宮城煜暈暈乎乎的痛吼着。
說到這裡,被他拉住的女子怔了怔,一臉驚疑的表情:“原來,真的有楚漣狂這個人。”
黎敏驚呼,她還以爲那天是冷傲嵐在跟她說夢話,沒有想到連艾利克都這麼說,那就沒錯了,他們真的是穿越了?
“艾利克,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吧。”黎敏輕拍着他的肩,準備過去給宮城煜叫一杯醒酒的茶。
不料她剛一走開,就被宮城煜從後面緊緊的抱住了。
“嵐兒,不要走,不要走,就算你心裡有他,我也不會在意的,只要你不離開我就好,不要離開我!”
宮城煜灼熱的氣息,夾雜着濃重的酒氣,噴灑在黎敏的脖頸上,她的俏臉一下子就紅了。
不可否認自從上次在飯局上,宮城煜救了自己,她就一直對他有感覺的,曾經她也像冷傲嵐那樣對男人都只是玩玩,但自從遇到宮城煜,她的一顆心忍不住就爲他淪陷了。
只是她知道,他心裡只有冷傲嵐,而冷傲嵐一直又是她的密友加同事,她再怎麼喜歡這個男人,也不好意思去挖這個牆角,但現在暗戀已久的男人這樣摟着自己,叫她如何有勇氣將他推開。
“艾利克,你醉了!”她輕嘆一口氣,如果他沒有醉,這個擁抱是真的,那該有多好。
“嵐兒,不要離開我,嵐兒,我好喜歡你……”宮城煜緊緊的抱住黎敏,不願意鬆開,但嘴裡卻呼喊的是冷傲嵐的名字。
黎敏立刻就生氣的叫道:“嵐兒,嵐兒,你眼裡就只有冷傲嵐,這世上的女人又不止她一個。”
說罷,她氣憤的打掉宮城煜糾纏的手臂,怒氣衝衝的離開了。
就算她再心儀哪個男人,可要她做替身,她高傲的自尊心還是不願意的。
怎麼說她也是個美人,她的男人心裡一定只能有她一個人。
走到洗手間裡,她平定了一下情緒,遲疑的拿起手機,撥通了冷傲嵐的電話。
“喂!”電話那邊傳來的是他們老闆費德倫的聲音。
“小嵐,她在哪裡?”黎敏靠着洗手間的牆壁問。
“她在律所,幫我整理一個案子呢。”費德倫一邊泡着咖啡,一邊悠閒的說。
黎敏撇嘴,“你別什麼事都叫她做呀,你這個老闆平日裡閒的什麼事都沒有。”
“我哪裡閒了,我每次約你出去,你都不同意。”費德倫將話題成功扯到他追黎敏的問題上來了。
黎敏連忙打住,“你替我轉告小嵐,她男人在酒吧裡賣醉呢,讓她自己開車來接人。”
說完,她就急匆匆的掛上了電話。
她知道費德倫一直都對她有意思,但她拒絕他的原因也很簡單,他曾經追過冷傲嵐,她就不服氣了,拼什麼冷傲嵐看不上的男人,她就要照單收了,何況費德倫這個花花公子,除了有錢,其他什麼本事都沒有,她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男人了。
鬱悶的走出酒吧,剛一拐彎,就看到醉倒在角落裡,已經不省人事的宮城煜。
他剛剛一定是想找冷傲嵐,所以急着追出來,見不到她,他已經酩酊大醉的倒下了。
黎敏望着他爲情癡狂的樣子,心不覺得有些痛了。
這世上好男人早就死絕了,還能讓她發現一個真的情願爲情賣醉的男人,這冷傲嵐也不知道是哪輩子修來的福氣,還不知道珍惜。
她哀嘆一聲,走過去,脫下自己披在外面的衣服,蓋在宮城煜的身上,生怕他着涼了。
“好吧,今晚我做一回好人,陪你一起等她。”黎敏嘆息,擡起宮城煜的手臂,放在她的肩膀上,就這樣拖着他去了酒吧的休息室。
宮城煜倒在休息室的椅子上,就睡了過去,黎敏跟着坐下,見他把頭枕在了她的雙腿上,她也不敢亂動,很快的,她也漸漸睡了過去。
醒的時候還是酒吧的侍應生叫她的,時鐘已經走過了凌晨兩點,可還是不見冷傲嵐過來。
“哎,看來她真是沒把你放在心上,我都說你在這裡賣醉了,她也不來接你。”黎敏再次搖搖頭,伸手撫摸上宮城煜俊逸的臉龐。
“嵐兒,嵐兒……”宮城煜在夢中,還在叫着冷傲嵐的名字。
黎敏蹙起了細眉:“爲什麼你的眼裡就只看到她呢?我倒是想不顧一切的跟你在一起,可是你,也得給我機會呀。”
他和她都一樣,是被情愛折磨的人,在這孤單的夜裡,他還有她陪,那她的心誰可以來填補這片空白呢。
叫了幾個侍應生,將宮城煜擡上她的車,黎敏直接開車將他送回了家。
本以爲冷傲嵐是提前回來了,可沒想到他們家裡也沒有她的影子。
“她不會又去哪裡風流了吧?”黎敏託着下巴想着,擔心那些下人照顧不周,她只能留下來親自將宮城煜送回房間。
宮城煜剛倒在牀上,忽然就睜開了半醉半醒的眸子,盯着黎敏看了半響,“嵐兒,這麼晚了還沒睡?”
黎敏怔了怔,眼中劃過一抹悵然,“我去給你倒杯水吧。”
說着,她便起身要離開,誰知宮城煜卻從後面將她撈上牀,一個翻身壓住了她。
“嵐兒,別走!”他緊緊的圈住她的身子,不允許她離開他分毫。
“我不是……”黎敏剛想開口跟他解釋,卻見男人的身體已經一點點的逼近,正要覆上她的紅脣,她心中的壁壘在這一刻轟然倒塌了,原本想要說的話被她硬吞了回去。宮城煜一手迅速插入她的髮絲間捧住她的臉,一隻手挽住她的腰身將她圈入自己的懷中,霸道的吻上她溫軟的脣,輾轉吮過她脣內的芳香,一點點的啃噬着她的香舌,卷在口中翻攪、吸吮着。他男性的氣息直撲在黎敏的脖子上,讓她面部的肌膚酥麻難耐,似有電流般滑過,有多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她以爲自己早就不會愛了,沒想到還遇上這個男人,帶給她如初戀一般生澀的感覺,她覺得自己此時就是一個懵懂的少女,等待着被他開發身體。
“嗯……”她完全沉醉在他的熱吻中,發出一聲難耐的申呤。聽到的她隱忍的申吟聲,宮城煜的大掌直接探上她的身體,一件件解開她的衣衫,薄脣品嚐着她瑩潤的肌膚。
黎敏美眸緊閉着,她從未被一個男人這樣溫柔的對待過,那些與她一夜激情的男人無一不是不顧一切的索求,哪有像宮城煜這樣細心呵護的吻着她,每一個吻落下都充滿了珍視。
在這一刻,她迷惑了,也淪陷了,她只想沉淪在這個男人身下,不論他是不是把她當成冷傲嵐,她都不在乎了,管它明天會是什麼情況,她只要現在的歡愉。
然而,就在她激情澎湃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了男人的呼聲。
黎敏失望的睜開眼一看,宮城煜竟然已經摟着她睡着了,他的臉覆壓在她的胸前,像個嬰兒一樣靠在母親的懷裡。
黎敏不忍心推開他,只是臉色莫名的有些難看,她空虛的身體只等待解脫的一刻,他竟然能睡着,難道她對他就這麼沒有吸引了嗎?
她鬱悶的想着,摟着他也睡了過去。
直到第二天清晨,一縷刺眼的陽光照在宮城煜醉酒後的俊逸臉頰上,他頭痛的醒來,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
剛不太情願的睜開滿是紅血絲的眼睛,一擡眼就看見女子裸露的雙峰赫然出現在他的眼前。
他嚇了一跳,連忙推開面前的女人,卻更加震驚的發現,自己跟她竟是一絲不掛的睡在同一張牀上。
“你醒了?”一張熟悉精緻的臉龐躍入眼前,帶着讓人心動的笑意。
“是你?”宮城煜認出躺在他身邊的女人,她不是冷傲嵐的同事黎敏嗎?她怎麼會睡在自己身邊?
“昨晚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在我的牀上?她呢?”宮城煜沉下臉來,一把抓住黎敏的雙肩,冷聲質問。
看着男人那一身性感的肌肉,誘人結實的胸腹肌,再加上麥色的肌膚,簡直迷住了黎敏的眼。
“拜託,你……先把衣服穿上好嗎?”黎敏裹緊被單,耳熱心跳的轉過身去。
010 冷傲嵐失蹤了
宮城煜低頭一看,見自己渾身一絲不掛,他才意識到自己此時的狀況。
在一個稱不上熟悉的女人面前,這樣裸露着身體,的確是不妥。
他有些懊惱的暗咒一聲,飛快的跳下牀,撿起地上散落的衣物,一件件胡亂的套上自己身上。
他在心裡祈求着:老天,千萬別讓冷傲嵐這時候出現,否則見到這一幕,她還不知道會怎樣誤會自己!
他越是緊張,就越出亂子,情急的穿上襯衣,可匆忙之下竟然把鈕釦扣錯了。
“你就這麼緊張,害怕她發現我跟你的關係嗎?”黎敏轉過身來,好笑的看着宮城煜此時狼狽的表情。
“住嘴!”宮城煜厲聲打斷她,臉色立即就沉了下來,他緊緊的捏住她纖細的脖子,眼中閃過一絲肅殺的冷芒:“如果你敢把今天的事,泄露半句給她,我就立即要了你的命!”
黎敏心裡一陣悲哀,卻是冷笑道:“你這樣在乎她嗎?可是她未必像這樣在乎你呢?”
“你想說什麼?”宮城煜眯起眼眸,眼中閃過一抹驚疑。
“昨天是週五吧,據我所知,冷傲嵐每週五都要去酒吧找一個新男人,她這一整夜都沒有回來,多半又是跟別的男人鬼混去了!”黎敏美眸斜睨着,紅脣妖冶如火,纖手更是沒有閒着,而是直接攬上了宮城煜的脖子。
宮城煜眸子裡浮現出暴戾的火光,他狠狠的掐住黎敏的脖子:“你胡說!”
“我是不是胡說,你心裡有數不是嗎?她到現在都沒有回來,你覺得她一整晚會去哪裡?”黎敏別有深意的提醒。
宮城煜的心緊揪了起來,他受傷的一把推開了黎敏,煩躁的點起一根菸,臉色有些莫名的難看。
他知道冷傲嵐並不是什麼好女人,從她以前的行事作風他就知道了,只是他沒有想到她在這個方面會如此的放縱。
每一週都要找一個新男人,難怪她在牀上如此的奔放了,幾乎跟他們每一個人都有染。他可以說服自己接受她心裡還忘不了楚漣狂,可他能容忍自己的妻子,接二連三的出軌給自己戴綠帽子嗎?
相信任何一個男人,都接受不了,他一樣不例外。
來不及多想,宮城煜已經飛快的套上了牛仔褲,又拿起那件深卡其色的磨砂休閒外衫隨意的套在身上,袖口和領間都是同一色系的巧克力色,裡面是一件白色襯衣,那樣子,看起來要多瀟灑有多瀟灑。
只是他已經來不及去注意面前女人癡迷的目光了,他現在腦海裡全部的意識只有一個,一定要在第一時間找到冷傲嵐。
不管她現在是在哪個該死的男人牀上,他都要將她揪出來,帶回家。
“你要去哪裡?”黎敏見宮城煜急着要走,她趕緊過去攔住他。她的這齣戲還沒有唱完,他怎麼可以離開呢?
“找她!”宮城煜只是簡單的吐出兩個字。
“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昨天晚上我們倆發生了什麼嗎?”黎敏咬牙,臉上浮現出一抹難堪。
宮城煜愣了一下,這纔想起剛醒來的時候,他是一絲不掛的跟這個女人抱在一起,難道說他們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嗎?
“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有些遲疑的問,其實他更想問的是,你怎麼會在我的牀上?
黎敏立即捂脣笑了,一雙美目笑的彎成了月牙狀,眼眸裡滿是壓抑不住的笑意,她當然知道這個男人,此時最關心的是什麼。
她奸詐的眨眼,故意繞開他最關心的話題,不緊不慢的說:“你昨晚不是在酒吧裡喝醉了,我恰好路過那個酒吧,看到你喝的酩酊大醉,就順路把你送回來了。”
“就這樣這些?”宮城煜眼色微頓,有些着急的詢問,可話到嘴邊他又問不出口,他害怕聽到他不想聽到的答案。
“當然還不止這樣,你昨晚喝醉酒了,就把我一直當成小嵐,還脫了我的衣服,摸我的胸……”說到這裡,黎敏故作害羞的垂下眼去。
她模棱兩可的言辭,聽到宮城煜的耳中,也就變味成另外一種意思。
他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難道說他昨晚酒後亂情,把眼前這個女人錯當成冷傲嵐,還跟她上了牀?
黎敏意猶未盡的滿含笑意,伸出一雙纖纖玉手,在宮城煜的身上戳了兩下:“怎麼了?幹嘛不說話了?你可要對我負責呀?”
“負什麼責?”宮城煜垮下臉來,溫怒道。
“我是不介意跟冷傲嵐分享一個男人的。”黎敏淺笑,主動送上自己的紅脣,誘惑力十足的說。
“你沒資格跟她相提並論!”宮城煜毫不猶豫的推開她,眼裡是一片漠然的厭惡。
不知道爲什麼,他反感極了這個女人,雖說以前冷傲嵐也勾引過他,可那時他只感覺風趣,可這個女人勾引自己,他的心裡就是說不出的反感。
“那情人呢?你可以娶她做老婆,不如讓我做你的情人吧?反正你這樣有錢又有勢的男人,不都有許多情人嗎啊?”黎敏抱着一線希望的問。
宮城煜憤怒的眼神火光四射,他再一次的將她逼到牆角,厲聲警告:“聽着,昨晚不管發生什麼,我都已經不記得了,你休想拿它來要挾我!如果你敢在她面前亂說,不僅你要死,你全家我都不會放過,你知道我是做什麼的,所以最好不要惹怒我,妄想在我身上得到什麼!”
黎敏心下一沉,被男人強大的氣場震懾,幾乎接不上話來。
冷傲嵐說的沒錯,這男人絕對有做皇帝的氣勢,只要一個眼神,就能讓人嚇的渾身發抖。
她若是妄圖利用昨夜,在他身上得到什麼,的確是癡心妄想了。
宮城煜快速整理好衣服,臉上已經重新換了一副淡然從容的表情,一個貪心的女人而已,他向來不放在眼裡。
回到客廳裡,宮城煜掏出手機,撥通了冷傲嵐的電話。
可是期待的心情,被一陣又一陣嘟嘟的鈴聲所淹沒,最後只剩下濃濃的失望。
她的手機半晌也無人接聽,他懷疑的挑了挑眉,再次撥打,仍然打不通,他有些惶恐不安起來。
難道冷傲嵐真像黎敏所說,這時候還耐不住寂寞去找別的男人了?
是他不夠好嗎?還是她根本就沒把他當做她的男人,如果陪她一起穿越回來的是楚漣狂,她是不是就會安分守已的待在家裡等待他?那昨天晚上,黎敏那樣的女人也就無機可趁了?
宮城煜煩躁的點燃了一根菸,站在別墅客廳裡狂躁的走來走去,看着屏幕顯示的號碼,不停的撥打,最終電話裡只是一個冰冷的女聲機械重複的聲音——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候再撥·····”
“來人!”他忍無可忍了,終於叫來了手下。本來這種私事,他不想讓外人知道的,可冷傲嵐實在太讓他失望了。
“老闆,什麼事?”幾個下屬恭敬的走上前來詢問。
“去把冷小姐找回來!”他隱忍着怒氣,命令道。
“是!”幾個下屬立即通過各種方式去找人。
宮城煜煩躁的又點了幾根菸,這次他不會再給她機會,等待她愛上他了。找到她以後,他會直接跟她註冊結婚,將她帶離中國,去一個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地方一同生活。
可是,幾個小時過後,下屬來稟報的結果,竟都是沒見到冷傲嵐的人。
他們已經去這個城市包括周邊的城市,所有的酒店、賓館、飯店全都一一盤查過,全都沒有冷傲嵐的身影,甚至冷傲嵐的朋友也都說沒見過她。
唯一昨晚跟冷傲嵐接觸過的男人,她的上司費德倫只說她處理完案件之後,就自己開車回去了,他並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一切的消息,都在表明一件事——冷傲嵐消失了!
宮城煜的心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慌亂,她不見了,從昨晚開始就在這個世上消失了?難道說她又穿越回古代了?
不,怎麼可以?她怎麼能拋下他,就自己這樣走了?
“砰!”的一聲重響,宮城煜的一記拳頭重重的砸在牆壁上,骨頭似乎都震碎了。
只是身體上的痛,哪裡比的上心裡的痛來的強烈?
她就那麼喜歡楚漣狂嗎?爲了他,不惜冒着生命危險,再穿越一次?
他的心猛然揪起了。
就在這個時候,管家前來稟報:“老闆,冷小姐的爸媽來了!”
她的父母?宮城煜怔了一下,他還從未見過她的家人。
或許是她認爲自己不夠資格吧,她從沒在他面前提起過,不過既然兩位老人家找上門來,於禮他還是要親自迎接的。
“伯父,伯母!”在門口,他禮貌的跟從轎車上下來的兩個中年男女打招呼。
但冷傲嵐的父親,看到宮城煜後,表情明顯的不悅,他開口就問:“臭小子,你把我女兒藏哪裡去了?”
“伯父也在找嵐兒嗎?”宮城煜皺眉,驚疑的問。
“我們跟她前不久剛通了電話,她說認識了一個男人,準備考慮結婚了,那男人就是你吧?”冷希澤上下打量了宮城煜一眼,不太滿意的皺眉:“昨晚她說要來見我們,談你們的婚事,可我們一直沒見着人,是不是你小子把她藏起來了?”
011 宮城煜中槍
天色已晚,冷傲嵐從昏迷中清醒過來。
她緩緩睜開乾澀的雙眼,看着四周黑暗陌生的環境,心裡不禁一愕。
這裡是哪裡?光線很暗,周圍的空氣中,瀰漫着一絲腐朽難聞的味道。
冷傲嵐眯了眯眼,昏迷前破碎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她記得那夜她跟老闆費德倫在律所忙到很晚,打了宮城煜的手機是關機狀態,她就一個人去停車場開車,誰知剛打開車門的時候,身後忽然有個人影罩住她,緊接着她的後腦勺被人重重的敲了一捶,接下來發生什麼事她都不知道了。
難道,她被人綁架了?
冷傲嵐低下頭,發現自己的手腳被粗麻繩牢牢的綁緊了,嘴裡塞着毛巾,躺在地上,只能勉強的發出類似嗚嗚的聲音。
究竟是什麼人綁架了她呢?她在腦海中飛快搜索着可疑的人物。
畢竟她是做律師的,打的都是大案子,若是不小心得罪了人也屬正常。自她入行以來,沒少被人惡意勒索、威脅,連潑油漆都有過,她已經見怪不怪了。
只是敢這樣明目張膽綁架她的,這還是第一次。
就在這時,鐵鏽的大門被人推開了,一張熟悉的臉孔映入冷傲嵐的面前。是他!?
冷傲嵐驚訝的杏目微瞠,竟然是裴氏的二公子——裴韻易?
“冷大律師,別來無恙吧。”裴韻易扯動了嘴角,眼裡綻放出一抹冰冷的寒光。
冷傲嵐努力鎮靜下心神,擡起頭來,怒視向他。
“你將我綁來這裡幹什麼?”她皺眉吼道。
裴韻易惡狠狠的咬牙切齒:“幹什麼?你說我找你這個賤人幹什麼?當然是找你報仇了?不然你以爲我找你敘舊嗎?”
“如果你是爲了那場官司輸了,要跟我報復的話,很抱歉,我不覺得我有錯。我是一個律師,在法庭上自然要維護我當事人的利益。”冷傲嵐揚起頭,並不覺有愧。
“別說的那麼好聽,就是因爲你這個黑心的律師,貪慕虛榮的女人,爲了嫁給我大哥,幫他打了那場官司,害得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全都是你這個賤女人害的!”裴韻易狠狠的抓住洛惜雪的頭髮,眼中閃過一抹憎恨的惡毒。
他好歹也是裴家的二少爺,本來老爺子死了,他怎麼說也能分一半家產,就是因爲這個女人,害他一分錢都拿不到,還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他怎麼能不恨她。
“你應該問問你自己,如果不是你做的太過分了,裴老爺子立下的遺囑怎麼會沒你的份?”冷傲嵐無懼的瞪向他,冷冷的指出。
“你胡說,爸爸的遺囑怎麼會沒有我的名字,一定是你跟我哥狼狽爲奸,僞造了遺囑來陷害我!”裴韻易咬牙咧嘴的吼道。
冷傲嵐鎮定的看着他,言辭犀利:“你自己跟你後母是什麼關係,難道還要外人明說嗎?恐怕是裴老爺子看到你跟你後母在牀上鬼混,才被你們氣死的吧?”
裴韻易被激怒了,他憤怒的眯眼,狠狠的扇了冷傲嵐一個耳光:“住口!”
冷傲嵐清冷的眼眸直視:“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這個道理你難道不知道?你自己做了虧心事,分不到遺產,還想賴別人?如果不想我把你的醜事都揭發出來,現在就放了我,否則惹怒我的後果,只會讓你更加身敗名裂!”
“哼,是我身敗名裂,還是你,現在說還爲時過早!”裴韻易冷冷的嗤笑,從口袋裡掏出一部攝像機。
冷傲嵐心下一凜,冷聲質問:“你想要幹什麼?”
裴韻易扯動嘴角,目光惡毒:“是你害得我失去一切的,我要把你的裸照拍下來,上傳到網上,看你以後還怎麼做律師,怎麼替人打官司!”
冷傲嵐的臉色一下子蒼白下來:“你混蛋,你敢碰我,信不信我多告你一條罪狀!”
“我信,你冷大律師有什麼事是做你做不出來的?不過在你告我之前,你的裸照已經上傳到網上了!”裴韻易得意的狂笑,猥瑣的視線,在她曼妙的身體上曖昧的遊走着。
“你敢!”冷傲嵐厲眸瞪向他,卻見裴韻易已經淫笑着抓住她的手臂,將她丟在了地上。
冷傲嵐雙手雙腳都被綁着,根本沒有掙扎的餘地,她的腳摔在地上,已經磨破了一層皮,痛的她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可是不待她反應,裴韻易已經撕裂開她的衣衫,瘋狂的吮吻向她的頸項。
“不要……放開我!”冷傲嵐拼命掙扎着,身上的衣服被裴韻易一件件的退下,
就在他那隻邪惡的大手襲上她的底褲的時候,冷傲嵐包包裡的手機突然發出一陣響鈴聲。
裴韻易鬆開她,拿起她包包裡的手機,裡面傳來了宮城煜焦急的嗓音:“嵐兒,你在哪?”
“叫的那麼親密,你一定就是這賤女最新釣的凱子了?”裴韻易聲音愉悅,彷彿看到了一片新的希望。
“你是誰?”宮城煜沉聲着急的問,他能聽出這男人語氣裡的不懷好意。
“你別管我是誰,總之想要冷賤人活命,立刻匯一千萬到我的戶頭,否則你就等着給她收屍吧。”裴韻易聲音冰冷的說罷,已經掛上了電話。
冷傲嵐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這男人竟然要挾宮城煜拿錢放人,恐怕事情沒那麼容易了。如果宮城煜真的給他錢,裴韻易是認識她的,他恐怕真的會殺了她。
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宮城煜會隨機應變,想辦法找到這裡救她了。
“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你找錯人了!”冷傲嵐故意拖延時間,想要轉移裴韻易的注意。
裴韻易邪惡的一笑:“別以爲我不知道,我都調查清楚了,你最近勾搭上一個有錢的外國人,還準備結婚了,你們會是普通朋友?”
“你……”冷傲嵐無言以對,想不到裴韻易早就將她周圍的人打探清楚了。他這次綁她來這裡,恐怕報復她是假,勒索錢纔是真!
“你先陪我玩一會,等錢一到手,我就送你去死!”裴韻易揪住冷傲嵐的頭髮,猛然的吻住她的脣。
這女人脣瓣的滋味,出乎意料的好,難怪連他哥哥也被她迷惑了,他決定先不殺她,跟她玩玩再說。
“你先去洗澡,洗完了再來伺候我,想要活命,一會就賣力點配合我,否則我當場斃了你。”裴韻易拿出手槍,惡狠狠的威脅。
他有潔癖,本來也沒打算要冷傲嵐,可是見她被他凌虐的模樣,他忽然心裡癢癢的,想要跟她玩一把SM,這麼火辣的女子,玩起SM來一定帶勁。
冷傲嵐被迫推進浴室裡,她的手腳都被綁着,只能跳過蓬頭下面沖涼,但爲了能拖延時間,她只能裝模作樣的清洗身子。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裴韻易再也等不及了,他直接衝進浴室,將冷傲嵐扯出來,看着她雪白的嬌軀,他的眼裡冒出一陣火光。
凌亂的大牀上已經擺放好了各種SM用具,鞭子,蠟燭,應有盡有。
裴韻易一把攬住冷傲嵐的腰,從後面含住她的耳垂:“寶貝,我們開始吧,先玩什麼呢?滴蠟怎麼樣?”
“不——”冷傲嵐抗拒的掙扎着,可越抗拒他卻越興奮。
裴韻易將她綁在大牀上,將攝像機調整好位置,拿起蠟燭,手不經意的一歪。
“啊,好痛!”蠟滴在肌膚上的灼痛感,讓冷傲嵐叫了起來。
可裴韻易卻樂此不疲,繼續玩的不亦樂乎,眼裡興奮的光芒閃耀着。
冷傲嵐的肌膚被他折磨的通體紅潤,越來越迷醉了他的眼,他終於隱忍不住,將自己的衣服脫落一地,拿起皮鞭跨在冷傲嵐的身上。
“騷貨,受不了了是不是?”他狠掐住她的下顎,薄脣從她的耳垂處一路的吻下去:“我會滿足你的,你這個賤人!”
“混蛋,不要碰我!”冷傲嵐屈辱的大吼。
“老實點,陪老子爽完了再說。”裴韻易又扇了她一個耳光,用膝蓋強勢的分開了她的雙腿。
淚水模糊了冷傲嵐的雙眼,她的聲音絕望無力,就連掙扎也變的幼稚可笑。
就在這時,門忽然被人撞開了。
三四十個訓練有素的黑衣人,拿着手槍踹門進來,將裴韻易的房間團團圍住。
“放了她,否則你死!”宮城煜一進來,就看到這個男人裸着身子跨坐在冷傲嵐的身上,他雙目赤紅的吼道。
裴韻易不以爲意的撇撇嘴,一把抓住冷傲嵐的胳膊,用早就準備好的手槍抵在她的太陽穴:“叫你的人放下槍,把錢給我,等我平安處境了,自然會放了她!”
“敢動我的女人,你以爲你能逃的掉?”宮城煜狠眯眼眸,暴怒的狂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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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如果你敢讓人抓我,我就把你女人的裸照上傳到網上。”裴韻易冷笑,他早有準備。
宮城煜眼神一頓,猶豫了。
但冷傲嵐卻憤怒的大吼:“宮城煜,把他給我殺了!”她生平最恨人威脅他,何況這個裴韻易剛剛還那些羞辱他,不殺了她難消她心頭之恨!
“賤人,你胡叫什麼?”裴韻易用槍柄狠敲了冷傲嵐的後腦勺一下,頓時鮮血直涌了出來。
冷傲嵐疼的皺眉,與裴韻易搏鬥,要搶他手裡的槍。
激烈的爭鬥中,裴韻易將手槍對準了冷傲嵐,就要拉動扳機,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宮城煜猛然衝上前去,護住冷傲嵐。
只聽“砰”的一聲槍響,他後背中了一槍,身子墜落在血泊中。
012 嵐跟煜的婚禮
他身體還有血液源源不斷的流出來,高大的身子支撐不住,轟然倒地。
冷傲嵐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她怔愕的望着眼前這個爲自己奮不顧身擋了一槍的男人,身子彷彿被什麼重重的撞擊了。
這一刻,她忽然覺得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他平安無事,其他的一切又有什麼好在意的呢?管他曾經是什麼身份,他們是不是真的穿越了,她就是不想讓他死!
旁邊的保鏢已經將裴韻易制伏住了,冷傲嵐不顧一切的衝到宮城煜的面前,心痛萬分的抱起他。
“煜,你爲什麼那麼傻,爲什麼要替我擋這一槍?我不值得你這樣做啊。”她哭的淚流滿面,顫抖的擡起手,捂住了宮城煜血流不止的胸口。
那血液粘稠稠的,還帶着他的體溫,但他身體的溫度卻在逐漸冰涼,這感覺就像是他要很快死去一樣。
宮城煜臉色蒼白,他緩緩伸出一隻手掌,吃力的撫摸上冷傲嵐動人的臉蛋,動情的說:“傻瓜,我怎麼捨得你受傷?”
冷傲嵐淚水涌的更多了:“我不值得你這麼做,對不起,都是爲了我……”
“別哭,嵐兒,只要你沒事……就好!”宮城煜喘息着,額頭上的冷汗直冒。
他虛弱的靠在冷傲嵐的肩頭,身體也變得愈加冰冷,冷傲嵐痛苦的抱住他,淚水控制不住的瘋狂落下。
“別死,求求你了,煜你不要死!”冷傲嵐泣不成聲:“狂已經不在我身邊了,要是你也離開了我,我會承受不住的,好吧,我答應你,只要你不死,我就嫁給你,煜,你不要死好不好?”
渾渾噩噩的宮城煜,聽到這句話,再次艱難的睜開眼睛,他擡手擦拭着她滿臉的淚痕,這次她的眼淚終於是爲自己留的了。
“呵呵,嵐兒,我終於等到你答應要嫁給我了,我死而無憾了……只是,太晚了……”
說完這句話,他的手重重的垂下,無論冷傲嵐怎麼呼喚,他再也睜不開眼。
急救室外面,冷傲嵐焦急的來回踱步,她後悔連累了他,如果她一開始就接受他,是不是就不會出這樣的意外了?
她總是喜歡一意孤行的做事,不考慮身邊人的感受,穿越是那麼遙遠的事情,與其想着曾經那段遙不可及的感情,還不如好好珍惜眼前人,可惜,她明白的太晚了。
一個女醫生從急診室走出來,告訴她宮城煜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子彈取出,他的身體還很虛弱,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恢復。
宮城煜從手術室裡推出來的時候在昏睡,冷傲嵐就一直在他身邊陪着他,他直到了深夜才醒過來,沒有申吟,只有額頭上的汗滴一顆顆往下落。
“很疼是嗎?”冷傲嵐抓住他的手,他的手好冷,一點都沒有平時的溫度。
宮城煜搖搖頭,額頭上的汗還是大顆大顆地滾落。
醫生說這是觀察期,不能吃止疼藥,冷傲嵐只能坐在他身邊,靜靜的陪着他。
連續幾天,冷傲嵐爲了方便親自照顧他,特意跟律所請了假。
她搬了一張牀在他的病房裡,每天都陪着他,喂他吃東西,幫他洗臉,給他讀報紙,有時還會幫他換衣服,順便用溫熱的毛巾幫他擦擦身上的汗。
他古銅色肌膚充滿豐盈的彈性,沒有誇張的大塊肌肉,是男人那種硬朗強健的線條。
冷傲嵐小心翼翼的拿着毛巾,替他擦拭身子,擦到他胸口的時候,她看見他咬了咬牙,眉頭緊了一下。
“我弄疼你了嗎?”她有些擔憂的詢問。
宮城煜突然一把扯住她,在冷傲嵐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他已經摟住她的雙肩,掠奪式地吻上雙脣。
她習慣性的掙脫,但一想到他身上有傷,又害怕弄疼了他,便由着他吻,任由他的舌肆意地遊走,帶着點蠻橫的挑逗過她脣內的每一處地方。
他極力的纏綿深吻,讓冷傲嵐幾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漸漸的她也開始回吻着他,越來越激烈的熱吻,讓他們忘卻了所有。
良久,宮城煜才依依不捨的離開她的雙脣,他將冷傲嵐緊緊的抱入懷中。
“嵐兒,答應我,永遠都不會離開我!”
他的大手收緊在她腰肢上的力道,掌心的溫度透過她的手掌灼燙了她的肌膚,宮城煜的聲音有些低啞,還帶着令人不易察覺的顫抖。
他在緊張,緊張着她的答案。
“煜,我不會再離開你了,不會了。”冷傲嵐仰起臉頰凝望着他,給他最想要的承諾。
她不求什麼天荒地老,海枯石爛的愛情,只想有個男人陪着她共度一生,僅此而已。
“唔……”宮城煜聽到她的話後,忍不住心中一喜,唯有用一個更深的熱吻,來表達他此時愉悅的心情。
冷傲嵐被他按着後腦勺,深切的吻着,鼻息裡全都充斥着他的氣味,躲不掉。
就在她下一秒快要缺氧窒息過去的時候,宮城煜突然放開了她的紅脣,目光灼熱的盯着她的眼:“嵐兒,嫁給我!這輩子,我們都不要再分開了!”
“什麼?”冷傲嵐絲毫沒想到他會在這種時候求婚,有些不知所措。
沒錯,他倒在血泊中的時候,她確實承諾要嫁給他,可那都是她在情急時候的想法,人有時候一急,什麼話都脫口而出了。
可當宮城煜真的向她求婚的時候,她又有些微滯了,心底深處的那個人總是難以割捨下。
“我們明天就去註冊!”見冷傲嵐又猶豫了,宮城煜立即霸道的說。
“你瘋了,哪有人結婚這麼快的,何況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冷傲嵐無語的看着他。
“那就下個星期!”宮城煜退了一步。
“不行,還是太快了,我得徵求我父母的意見。”冷傲嵐嘆了口氣,她爸爸一向不喜歡她嫁給外國人。
“那就下個月,好了,就這樣定了,不能再往後拖了!”宮城煜有些急躁的吼道,他已經忍讓到極限了。
不把她娶回自己身邊,他總是不安心,生怕她下一刻就會反悔。
“好!”冷傲嵐擡頭,星眸閃爍,一臉溫柔的仰望着他。
一個月後
冷傲嵐跟宮城煜的婚禮在一家國際連鎖大飯店舉行,那場面,聲勢浩大,多家傳媒爭先報道。
冷傲嵐坐在梳妝檯前,仍由化妝師爲她打扮,穿上新娘婚紗的她,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顯得愈發的美麗。
一身冰肌玉骨,渾然天成的包裹在專門從法國定製的皇家歐式純白色小拖地晚禮裡面,國際一流設計師獨具匠心的剪裁,更是完美的勾勒出了冷傲嵐令人引以爲傲的優美曲線。
婀娜纖細的後腰處,恰到好處的彆着一個用上等香檳玫瑰製作的蝴蝶結,眼波流轉間百媚叢生,這個樣子的女子,怎一個“美”了得?
今天的她簡直是一個光彩照人,美輪美奐的絕世佳人!
她眼色含羞的擡眼望了望站在不遠處,正一臉深情看着自己的男人,下一刻,她將成爲他的新娘!
宮城煜正欣慰的望着今天異常美麗的冷傲嵐,脣邊露出了若隱若現的微笑。
這個自己夢寐以求的女子,此刻,正款款向他走來,經過了這麼久,他終於能名正言順的擁有她!
她即將成爲他的妻子,今生今世都將屬於他,想到這裡,他的心泛起了前所未有的甜蜜。
當他的手將她的小手握在掌心的那一刻,冷傲嵐忽然百感交集,無論時光如何變遷,場景如何轉換,他的愛還是一如既往,一場意外的美麗邂逅,終於成就了一場苦盡甘來的愛情!
望着此刻嬌羞動人的女子,宮城煜內心波潮起伏不已。
尤其是當他親耳聽到冷傲嵐按照神父的示意,深情而專注的望着自己,由衷的說出“我願意”這三個字時,宮城煜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狂喜!這一刻,他盼了多久?
交換信物的那一刻,那顆令人驚歎,價值連城的天然稀世粉鑽,牢牢的拴住了她的纖細的手指,他知道,她再也逃不開了!
……
“砰!”楚漣狂正在案几上批閱周折,忽然砰的一聲,他俯着的桌子斷裂了,還好他閃身避的及時,否則保不齊會撞到桌子的棱角上。
“小吉子!”他皺眉呼喚。
“奴才在!”小吉子連忙從外頭趕緊來,跪下行禮。
“怎麼好好的朕的御案會斷裂,難道真是天露異像嗎?”楚漣狂眸子含憂,就在剛剛那一刻,他的心忽然猛的一沉。
有種說不出的不詳預感,但他又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
“恭喜皇上,大喜啊!”小吉子居然開心的叫起來。
楚漣狂一挑眉,不悅道:“恭喜?這喜從何來啊?”
“皇上難道忘了嗎?國師曾有預言,如果陛下身邊發生了離棄的異樣,就離皇后娘娘回來的時機不遠了。”小吉子提醒。
楚漣狂一怔,頓時也驚喜起來。
如今御案莫名碎裂,是不是天露異像?他的嵐兒就要回來了嗎?
“快,快去準備,隨時恭迎皇后回宮!”楚漣狂立即下令,已無心國事,直奔他爲冷傲嵐新修葺的寢殿。
013 新婚夜
婚禮完成,珠聯璧合的一對新人,幸福的接受衆人的祝福。
到了新娘向人羣中拋花球的時刻,冷傲嵐再衆人的簇擁下,將繡球拋出,恰好落在黎敏的手中。
宮城煜目光冷淡的看着她,彷彿着一切都與他無關!
黎敏生硬的牽動了嘴角,無力的笑了笑,算是默認了!
今天主角是他們,她頂多只是個衝戲的配角。
下面到了向來賓敬酒的時刻了,宮城煜溫柔的攬住冷傲嵐的腰肢,在她耳邊低聲道:“我去那邊跟朋友打個招呼,你去補個妝吧……”
冷傲嵐對他會心的一笑,小心翼翼的提起長裙的牽絆,穿過人羣,匆匆的向樓上的化妝間裡走去。
“我來幫你吧。”冷傲嵐剛走進化妝間,黎敏就跟着追了進來。
“有人發現你嗎?”冷傲嵐謹慎的問。
“放心吧,沒人跟着我。”黎敏寬慰的一笑,幫她換下了那一身純白色婚紗,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淡粉色渾身佈滿水鑽的低胸拖地晚禮服。
此刻的冷傲嵐,美若天仙,豔若桃李·····黎敏依偎在她肩膀上,看着鏡中這個精緻美妙的人兒,由衷的讚歎道:
“小嵐——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美!”連同樣身爲女人的她,都開始嫉妒了呢。
冷傲嵐輕輕擡起頭,眼波流轉間顧盼生輝,她目光復雜的望着鏡中的自己,半晌,纔回過神對着黎敏淡然的一笑,很快又恢復了鎮定的神色。
“要你幫我辦的事情怎麼樣了?”她拿起眉筆,細細的描繪着脣形。
“我已經試過他了,宮城煜是真心愛你的,那晚他喝醉酒,但是,沒有碰我。”黎敏扶住她的雙肩,望向鏡子裡的她,今天的冷傲嵐真讓人羨慕。
“他喝了酒?卻沒有碰你?”冷傲嵐眯了眯眼,停頓了一下,繼續畫眉。
男人通常有自制力,不是因爲他真要爲哪個女人守身如玉,而是他根本早就識破了,黎敏很可能是她找去試他的。看來宮城煜並不是那麼簡單的角色。
“是的。”黎敏淡笑,相勸道:“難得遇到一個肯陪你做戲的男人,你又嫁給他了,不如跟他好好過吧?”
“呵呵。”冷傲嵐只是淡笑,沒有回答。有時候女人確實糊塗點好,可是她偏偏就愛裝聰明。
“你愛上我老公了?”她轉過身,忽然擡頭直視黎敏的眼眸。
“我……”黎敏一怔,知道自己什麼事都瞞不過冷傲嵐的眼,索性點點頭。
“只可惜,他只喜歡我!”冷傲嵐不動聲色的開了一張支票給她,上面的數字相當可觀:“我要跟他離開了,這些算是給你的報酬,我希望從今以後,你不要再出現在他的面前。”
“爲什麼?小嵐,你不要我了?”黎敏驚詫,連忙扯住冷傲嵐的衣袖問。
“我有種預感,很快我就會去一個遙遠的地方,未來的路連我自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這些錢你留着備用吧,如果我不回律所了,你就拿它來做點別的事。”冷傲嵐神情悠遠的說。
黎敏是她入行以來一直的夥伴,以前她們勾引男人的時候,經常一起逛夜店酒吧,她知道她也是一個可人兒,才讓她去試探宮城煜,既然現在已經有了結果,也是她跟她說再見的時候了。
畢竟,沒有哪個妻子,會傻的將一個姿色絕美又深愛她老公的女人,放在身邊。
男人的意志總是薄弱的,宮城煜現在沒接受黎敏,不代表他以後不會,只是她不會給他們這種萬一的機會。
打發走黎敏之後,冷傲嵐長舒了一口氣,嫁做人婦了,跟以前感覺不一樣,她要顧慮的也多。
裴韻寒推門而入,緩緩的一步步靠近冷傲嵐。
一股熟悉的氣息慢慢從身後傳來,冷傲嵐一驚,轉過身去,嘴角的甜蜜笑容立刻凝固在了水嫩潤澤的櫻脣邊……
竟然是他?
她心裡涌起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今天是她跟宮城煜的婚禮,前男友的突然出現,十足讓她感到意外跟尷尬。
更何況,她跟裴韻寒上過牀,還不止一兩次,他的出現,讓她不免擔心,他會不會跟宮城煜說些什麼不該說的話。
“嵐,你今天真美……”裴韻寒癡癡的凝望着她,她的美麗讓他驚豔的屏住了呼吸。
“你怎麼會來?”冷傲嵐眉頭皺在一起,不安的攪着手指。
“今天這麼好的日子,我當然要來!”裴韻寒緩緩的彎下了腰,靠近了冷傲嵐的身體,無比英俊的臉上,露出了只有面對與冷傲嵐時纔會有的那種溫柔的微笑,話卻說的一語雙關!
“你到底想怎麼樣?”冷傲嵐眯起眼,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後躲閃着。
“我弟弟的事,我很抱歉。”裴韻寒嘆了口氣,忽然神色黯淡了下來。他也沒有想到裴韻易會那麼激進,居然會找冷傲嵐去報仇。
冷傲嵐不在意的瞥了一下脣:“我知道不管你的事,你不需要道歉。”
“如果說,是我要他這麼幹的呢?”裴韻寒故意拉長了聲音,語氣也變得詭異起來。
冷傲嵐臉色一變,脊背徒然僵直了:“怎麼可能?韻寒,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
裴韻寒的目光裡浮現一抹憂傷:“果然還是你瞭解我,只可惜你已經不屬於我了。”
“我跟你已經是過去式了。”冷傲嵐很肯定的告訴他,一臉的淡靜。
裴韻寒閃爍不定的目光突然像長了根刺般牢牢地盯住冷傲嵐的眼睛:“爲什麼要嫁給他?你就是看中他比我有錢是不是?”
“我沒有……”冷傲嵐急於辯解,但裴韻寒根本就不給她解釋的機會。
“你就是個貪心的女人,當初你跟我在一起,就是看中我是裴氏的大公子,所以纔會竭盡全力的幫我打那場官司,現在你看到艾利克比我有錢,你就跟他在一起了!”他目光犀利,憤恨的指責她。
“你在胡說什麼?我跟艾利克早就認識了!”冷傲嵐蹙眉,坦然的迎上他的目光。
裴韻寒彷彿聽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話,他輕嗤道:“你早就認識艾利克?怎麼可能?你到底知不知道他是做什麼的?他是歐洲的黑手黨領軍人物,你若是認識他,還需要幫人打官司嗎?”
“我現在也沒打算繼續做律師了,我跟他婚後準備去歐洲,如果裴先生沒有其他事情的話,請你離開吧。”冷傲嵐語氣不耐的說。
裴韻寒高深莫測的臉上突然浮現一個詭譎的笑容,他一把扯過她的胳膊,俊臉湊近:“聽着,我手上有你老公在中國的犯罪資料,想要婚後過太平日子,明天晚上八點去濱海酒店老房間陪我一夜,否則,我就將它交由警方!”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你可能有他的犯罪資料?”冷傲嵐面色冰冷的推開他,不可置信道。
“信不信由你,反正明天晚上我在老地方等你,如果你不來,就等着親自爲你老公辯護吧。”裴韻寒目光堅定,陰險的留下最後一句話,轉身離開了。
冷傲嵐氣憤的坐到化妝鏡前,再也沒有參加婚禮的心情,裴韻寒跟裴韻易這兩兄弟,真是不讓她省心。
宴席結束,冷傲嵐率先回到了宮城煜的別墅。
深夜,偌大的客廳裡早已空無一人,比起白天的熱鬧與喧囂,黑夜顯得有些冷清。
白天的應酬已經讓她疲憊不堪,可她就是睡不着,一閉上眼就想起裴韻寒的話。
一個高大挺拔的矯健身姿搖搖晃晃地靠了過來,宮城煜今天晚上喝了不少酒,他實在太興奮了,今晚,是他從未有過的滿足。
當他聽到神父當衆宣佈“你們已經結爲夫妻”的那一刻,他忍不住百感交集!
酒是必不可少的,光是他的那些手下,難得趕上這麼好的機會,豈肯輕易放過他,幾輪酒喝下來,他有些醉意朦朧了。
終於摸到了牀沿,他身子一歪,整個重力都壓在了冷傲嵐的身體上……
冷傲嵐低叫一聲,驚醒了昏昏欲睡的男人,他睜開帶着醉意的眼眸,情不自禁的抱緊了懷中的女子,一陣興奮的感覺涌了上來,他剋制不住的低下頭對着她親吻起來。
不知不覺中,他已經脫光了自己的衣衫,又開始去解冷傲嵐的睡裙,冷傲嵐一整晚都在想着裴韻寒的話,被動的承受着他的猛烈進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感到她的不配合,宮城煜陰沉着臉立刻停了下來。
“在想什麼?這個時候,你還能想着別人——是不是,你後悔嫁給我了?”
“不是——”冷傲嵐搖頭,剛想要解釋,卻被宮城煜毫無預警的拉進了懷中。
他的脣壓了下來,輾轉反側的蹂躪着她的脣瓣,每一個動作都猛烈而狂肆,他發狠的啃咬着她,毫不留情,像是對她無情的懲罰一般,彷彿要將她吞噬入腹。
“唔……”冷傲嵐驚痛的叫了出來,心中震顫,想要伸手推拒他的胸膛,卻被宮城煜鉗住雙手固定在後腦。
他的薄脣沒有離開她的脣瓣,反而更加激烈的輾轉啃咬,在她快要承受不住的時候,他的動作才漸漸的變得舒緩,伸出舌頭,溫柔的描繪着她的脣形。
“乖,今晚,你是我的新娘!不許你再想別人!”
他邪惡的眯眼一笑,忽而低下頭,隔着薄薄的睡衣,毫不客氣的在她一對豐盈上一口咬下。
“啊……”冷傲嵐忍不住叫喊出來,快意又疼痛的感覺在她身體裡膨脹,她的眼神在逐漸變得迷亂。
“煜……”她輕聲呼喚他的名字,讓宮城煜的內心更是火熱,他喜歡她這樣嬌柔的叫他。
“有感覺了?”宮城煜溼溼的吻貪婪的吻着她的頸部,邊吻邊呼着熱氣:“我就知道你喜歡這樣子的!”
冷傲嵐咬着脣,申呤一陣陣從紅脣中溢出。
宮城煜的大手從她的睡裙下襬裡伸進去,罩上她的豐滿。一個大力的收緊,冷傲嵐吃痛的驚呼一聲,宮城煜早已準備好的舌馬上鑽入,糾纏她的舌,熱烈的攪動。狂野的親吻,舌尖的挑逗、淺嘗,充滿了誘惑力的渴求。舌頭癡纏的絞住她的,摩挲、捲曲一直抵去她喉嚨深處。
冷傲嵐只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他的手按在她肩膀上,讓她一絲都不能動,被迫張開嘴,試圖呼吸,卻換來了他更加狂野的糾纏。宮城煜的吻此時也已來到她的頸側,鎖骨處,漂亮的手指開始肆意的撫摸着她微微開始發燙的嬌美軀體,一路滑下……
“不要這樣,煜,我有話要問你!”冷傲嵐抗拒的一再推開他,裴韻寒的話讓她整晚都心神不寧,實在沒有心情跟他做這種事,還是問清楚了她才能安心。
“嵐兒,我想要你!”宮城煜粗喘着,嘴裡的熱氣彷彿能掀起千層的熱浪,他雙手擡起她的臉頰,幽深似海的眼眸深深的緊鎖住她。
“別這樣,我真的有事情要說……”冷傲嵐望着他深沉的雙眸,表情爲難起來。
宮城煜心底的怒火,徹底被她激起了。新婚夜,她不讓他碰她,還一直在抗拒,她究竟什麼意思?
他悶悶的從她身上下來,隨意扯了件真絲睡衣裹住性感結實的身軀,然後動作緩慢的點燃了一支香菸,眼神遊離,望向窗外,半晌沒有說話。
冷傲嵐不忍的看着他,突然一陣莫名其妙的心疼,下意識的她溫柔的伸開雙臂,從背後抱緊了他。
“煜……你生氣了?”她試探的問。
“沒有,你先去睡吧。”他儘量壓抑着慾火,只是需要時間去平息。
“你很想要我?”冷傲嵐看着他難受的樣子,勾脣一笑,親吻上他的後背。
宮城煜身體本能的一滯,瞬間全身僵硬如鐵。
這畢竟是他們的新婚夜,有嬌妻睡在枕邊,有哪個男人能把持的住呢?
“不要,嵐兒,我不想傷害你!”他咬牙躲閃開她的觸碰,再這樣下去,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忍受的住。
冷傲嵐再次擁住他,調皮的將舌頭舔入他的耳朵,在他耳邊呼着熱氣:“想要我,還等什麼呢?來吧!”
她當着他的面,解開了自己的睡裙,玲瓏有致的性感身材完全袒露在男人的面前。
宮城煜只感到下腹一緊,一股熱流直衝腦海,他再也把持不住,直接將她撲倒在婚牀上…
014 背叛,拋棄她了
早上醒來的時候,宮城煜已經起了。
冷傲嵐懶懶的擁着被子,鼻間有他身上的古龍水味道,但是身下的被單和枕巾全都被他換成了新的。
尤記得昨天晚上,他們是怎樣激烈的纏綿,最後她在他發狠的衝撞下暈了過去。
可是早上一醒來,她的身子已是乾淨了,牀單、被褥也全都換了一遍,這些八成是她在睡覺的時候,宮城煜悄悄做的吧。
“醒了?”宮城煜做完早餐,過來叫她。
“唔。”冷傲嵐伸手去勾他的脖子,被子滑落,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深深淺淺都是吻痕。
宮城煜忍不住低頭,給她一個綿長的早安吻。
只是這個早安吻似乎太過綿長了,長的兩片薄脣幾乎都分不開。
他們越吻越深,宮城煜的大手也伸進薄被裡在她不着存縷的身上游移。
“今天不要去律所了,嗯?”宮城煜喘着粗氣在她耳邊哄她。
“不行,我約了費德倫要交接工作。”冷傲嵐理智還算清醒。
“不要去。”宮城煜的手在她身上撩起一片火熱。
“嗯……”冷傲嵐軟軟的趴在他的肩窩處申吟,情慾面前,她向來沒有多少意志。
宮城煜在她的紅脣上啄了幾下,整個身子覆上她的身子,一邊迫不及待的解開自己的襯衣釦子,一邊探上她柔軟彈性的雪白,用力的揉搓了起來。
兩人的身體密切的貼合在一起,幾乎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
冷傲嵐咬着脣,眼神迷離,她的身子在他的挑逗下越來越綿軟,最後如同一團火一樣在燃燒着。
“煜,給我嘛……我想要……”她嬌媚着嗓子喊。
“乖,不要急,我都給你!”宮城煜輕哄着她,飢渴的表情讓他的虛榮心大大的滿足,低聲愉悅的笑着。
又是一個長長的熱吻,她在她的嬌喘裡得意的笑,“寶貝,舒服麼?現在我要動真格的了。”
冷傲嵐喘息着,閉眼接受了他,在他懷裡一次又一次顫抖着攀上了極致。
整整一個上午,他們都在牀上度過,直到冷傲嵐的手機不依不饒的響了一次又一次,宮城煜才勉強放過她。
冷傲嵐紅着臉,推開他要去洗漱。宮城煜顧念着昨晚要了她那麼多次,今早又把她好好疼愛了一番,這纔將她摟在懷裡親了又親,還是忍住了。
已經算是中餐的早飯,是宮城煜親手熬的粥。
冷傲嵐嚐了了一口,不涼不燙,味道也鹹淡適中,剛剛好。
她匆匆吃了一碗,就獨自開車趕到律所。
“小姐,這都幾點了,我從早上八點等到十二點,拜託你們倆夫妻親熱也不在乎這點時間吧?新婚夜有沒有必要這樣啊?”費德倫不滿的撇嘴抱怨。
“呵呵,被你說中了,我還真是慾求不滿外加縱慾過度!”冷傲嵐冷瞥了他一眼。
費德倫愣了下,笑嘻嘻的打聽起來:“怎麼樣?昨天做了幾次?”
“滾!”冷傲嵐懶得理他,徑直在抽屜裡找出一些相關資料,交到費德倫手上。
“諾,這些都是幾個重要客戶的資料,你可要保存好了。”她叮囑他。費德倫這個公子哥,管不了事,以前都是冷傲嵐在幫他照看着律所。
“小嵐,你真的要走了?”費德倫努力的擠出兩滴眼淚,煽情的說:“我可真捨不得你呀。”
“得了吧你,我不在了,不正好方便你泡小女生嘛。”冷傲嵐笑呵呵的拍了下他的肩膀。
費德倫挑眉:“那倒是,以前你在的時候,所裡的女同事都以爲我跟你是那種關係,誰讓我對你那麼好呢,給你開最高的工資,你就這麼忍心嫁人了?”
“我也是累了,早想好好放個長假了。”冷傲嵐輕嘆一口氣,經過裴韻易的事,她越來越感覺這行不好混了。以前年輕什麼都不怕,現在年紀也大了,還是安定點好。
“好了,你走吧,祝你下半輩子婚姻生活美滿,不過你老公……他沒事吧?”費德倫剛想說幾句恭喜的話來着,想到一件事,話鋒又轉了下。
冷傲嵐頓住,眼色含憂的問:“德倫,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費德倫點頭,勸說道:“小嵐,你跟你老公還是趕快出國吧,我最近聽說警方在調查你老公名下的集團,萬一要是查出什麼,恐怕一時半會走不掉了。”
冷傲嵐眉頭皺了起來,警方已經着手在調查了嗎?怎麼宮城煜都沒跟她說過?難道是裴韻寒真的揭發了什麼?
不管怎麼說,她有必要跟裴韻寒見上一面了。
夜晚,酒店的頂層套房。
那是冷傲嵐曾經每個週末,都跟裴韻寒共同度過的地方。
今天,她穿了一身黑色的仿英倫式Dior衣裙,妙曼的身材,高貴性感。
推開門,裴韻寒早已等候多時,他甚至都沐浴過了,只圍着一條白色浴巾在身上。
“我就知道你會來!”他舉起手裡的酒杯,嘴角微微揚起,篤定道。
“你真的把資料泄露給警方了?”冷傲嵐眯起眼,表情冷漠。
裴韻寒攬過她纖細的腰肢,在她耳邊吐着熱氣:“先去洗澡,我在牀上等你!”
他根本不想跟她說那些無關的問題,她現在結婚了,穿的又這麼性感,不是引誘他犯罪是什麼?
不管有多麼天大的事,上了牀再說。
冷傲嵐無奈,她知道對付裴韻寒這樣的男人,不拿出點誠意來時不行的。
她很自然的當着他的面解開了衣衫,直到全身裸着袒露在他面前,大大方方的走進浴室。
沐浴過後,她身上散發着奇異的馨香,這是一種蠱惑男人的迷藥,當然也會讓人神志不清。
裴韻寒早就在牀上等她了,他慵懶的靠在牀邊,髮絲凌亂,露出性感健美的胸膛。
“昨晚,他要了你幾次?”他一把拉過冷傲嵐的身體,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冷傲嵐勾起譏諷的嘴角:“怎麼,你吃醋了?我這不是來陪你了嗎?”
“你這個妖精,纔剛結婚一天,就耐不住寂寞了。”裴韻寒重重的咬上她的肩頭,單手在她未穿胸衣的絲薄睡裙上撫摸着。
“嗯……”冷傲嵐嬌呤一聲,翻了個身,像個小豹子一樣,媚眼如絲的趴在他身上:“他哪有你牀上功夫好呀,人家可是想死你了。”
“你這個不知足的壞女人!”裴韻寒揉捏着她的胸,熱吻壓了下來,在她的紅脣上重重的啃咬着。
冷傲嵐配合着他的吻,一邊撫摸着男人的身體,一邊回吻着他,刺激着他血液加速流動。
“快,給我,我要你……”裴韻寒已經控制不住想要得到她了,慾火膨脹,激情澎湃,卻在下一刻,意識陷入了一片迷茫的混沌中。
冷傲嵐冷冷的推開他,拿出包包裡的紙巾,擦拭着脣角他的吻,這隻讓她嫌惡。
就算她以後跟宮城煜婚姻生活無趣了,她要找個男人玩玩,也絕不會找前男友,過去的男人她從來沒有興趣,女人嘛,總是要向前看的!
“說吧,你是不是真的有我男人的犯罪證據!”她狠踹了裴韻寒一腳,語氣不耐的問。
“沒有。”裴韻寒被她迷魂了心智,只能老實的說實話:“我接受不了我的女人,嫁給一個比我強的男人,我故意要勾引她,破壞她跟他老公的關係,呵呵!”
“什麼?你真是賤男!”冷傲嵐揪住他的衣襟,恨不得扇他幾個耳光。典型的男人報復心理。
誰知因爲手下的力道過大,裴韻寒的身子竟再次向她壓了過來,不偏不移的,他的身子覆在她身上,兩人之間沒有一絲距離。
冷傲嵐剛想伸手推開他,就在這時,房間的門突然被人撞開了。
宮城煜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
看見牀上一絲不掛的兩個人,他的眼裡劃過一抹驚訝,隨即被滿滿的絕望與痛心所取代。
他握緊了拳,身體輕顫着,嘴角抽搐了幾下,終究是什麼都沒說,漠然離去。
“煜!”冷傲嵐心下一慌,趕緊推開身上的男人,追了出去:“煜,你聽我解釋啊……”
但宮城煜已經不顧她的追趕,徑直邁入一部電梯裡,沒有等她。
此刻,他的心就像是被人挖去一塊肉一般,血淋淋的一片,已經不止是碎了,而是七零八落的散落在地上,一地的悲傷。
這,就是她的本性嗎?
昨晚纔跟他抵死纏綿,今天就迫不及待的跟其他男人去開房,要知道,這纔是他們新婚第二夜啊!
“煜,你聽我解釋啊!”冷傲嵐從樓梯跑到一樓,終於氣喘吁吁的追到了他。
“沒什麼好解釋的了!”宮城煜冷漠的甩開了她的手,看着她漂亮的臉蛋,如同在看一個陌生人。
“我現在終於明白你爲什麼喜歡楚漣狂了,的確,他纔是最適合你的男人!”他嘲弄的冷笑,酸澀也可悲。
“煜……”冷傲嵐望着他,突然之間心口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
“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跟其它男人上牀,卻還能接受她,很抱歉,我做不到!”宮城煜決然的轉身,眼神冰沉而空洞。
不再留戀,不再心存幻想!
015 嵐跟狂的重逢
他恨她,這個背棄他的女人,他用生命去愛的女人,從今以後,他跟她將形同陌路。
宮城煜跨過馬路,轉身離去,每一步,都顯得那麼沉重,那麼不堪。
看着他遠去的寂寞身影,冷傲嵐的心變成了一片灰白,身體似被抽空了,像風中的落葉,飄搖而無助。
宮城煜,這個信誓旦旦的說要照顧她一生一世的男人,竟然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就這樣拋下她而去了。
這一刻,冷傲嵐幾乎是萬念俱灰。
他走了,也帶走了她所有的希望與執念。
她的幸福再一次的煙消雲散了。
一切都完了嗎?爲什麼上天總要對她這麼殘忍呢?每次總是在微微露出一點幸福微光的時候,老天就殘忍的將所有剝奪殆盡了!
她很想哭,卻發現眼淚已經乾涸,竟是一滴淚都流不出來。
不,她不要就這樣放棄,幸福是她自己的,她要把握住她跟宮城煜的婚姻。
於是,冷傲嵐想都不想,就橫穿馬路,奔跑了過去。
“煜,不要丟下我!”
“煜,你聽我解釋!”
她急於追趕上宮城煜,卻沒有看見一輛轎車正從馬路的另一邊急速行駛過來。
“砰!”
她的身體被轎車撞飛了,這一切的發生只在零點零一秒。
眼前一片空白,如飛沫般飄灑的鮮血,濺了出來,浸溼了黑色的長裙,痛,尖銳而痛狂!
尖銳的叫聲在耳邊響起,冷傲嵐已經沒有力氣再掙扎了,只感覺自己的身體在麻痹中冰冷了下去。
等到宮城煜反應過來,直奔過去的時候,看見的已經是她倒在血泊中的一幕。
“嵐兒,嵐兒……”耳邊盡是宮城煜大力的呼喚聲,只是冷傲嵐已經醒不過來。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停滯了,所有的一切都重新開始。
真的要死了麼?
倒不如死了。
這樣,她就再不用陷入這紛繁複雜的世界,不用再經歷這種種的感情紛爭。
眼前的景物模糊,力氣空乏,死前的感覺是如此的強烈,慢慢冰冷的身體,就算抱着她身體的男人體溫是那樣的溫暖,卻也無法滲透她漸漸無力的血管,她的溫度在慢慢的消退。
“嵐兒,不要離開我,不要……”冷傲嵐白晰的小手,被宮城煜的大手緊緊的握住,他的眼中滑出清淚,她不能死、、他不會讓她離開的!
只是他的哀求不能阻止她離去的事實,冷傲嵐的眼前已是一片漆黑,漸漸的她已毫無知覺。
*
淡淡的花香縈繞在鼻尖,偶爾有七彩的蝴蝶撲扇着翅膀,在她美麗的臉上停留。
“姑娘,姑娘!”一個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冷傲嵐意識恍惚的睜開眼,被眼前的美景驚呆了。
奼紫嫣紅的花,清醒宜人的院子,翠綠的草地,凝結成一副無比美麗的畫面。
“這是哪裡?”她驚詫的坐起身,竟然發現自己躺在一片草叢中。
四下望過去,這裡好像是一處花園,而眼前正站着一個古代宮廷婢女打扮的少女。
“這是皇宮裡啊。”少女眨了眨卷長的睫毛。
皇宮?冷傲嵐怔愕,難不成她又穿越回去了?
“這是哪朝哪代的皇宮?現在的皇帝叫什麼名字?”她緊扣住少女的雙肩,焦急的追問。
“什麼?”少女驚奇的看着她,彷彿她說的是天書一樣。
冷傲嵐正要解釋,忽然聽到一聲凌厲的喝斥從背後傳來:“放肆,你是什麼人?竟然敢這樣跟未來的皇后娘娘說話!”
“皇后娘娘?”冷傲嵐驚詫的看着眼前的少女,這個女娃兒不過才八九歲的樣子,她還以爲是個宮女呢?難道已經嫁爲人婦了?
“你是什麼人?穿的這麼奇怪,混進皇宮裡來,難道是刺客?”一個嬤嬤走上前來,將冷傲嵐上下打量了一番,眼露防備的說。
冷傲嵐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穿的是那件性感的黑色長裙,袒胸露背,在這封建的古代肯定是有傷風化了,這個老嬤嬤一定接受不了的。
“我不是什麼刺客,我是來找人的,南宮燁他在不在?他還是皇帝不?”冷傲嵐依稀記得,當初是南宮燁賜死她的,現在她回來了,非得找他報仇不可。
“南宮燁?大膽,你居然認識亂臣賊子,老實交代,你跟他是不是一夥的?”嬤嬤大喝。
冷傲嵐怔了怔,南宮燁已經成爲亂臣賊子了?難道現在的皇帝是……?
“楚漣狂呢?他在哪裡?”她脫口問道。
嬤嬤臉色一變,更加大驚:“放肆,來人吶,給我捉住她,這女人竟然敢直呼太上皇名諱,簡直反了!”
太上皇?
冷傲嵐頓時蒙了,楚漣狂已經是太上皇了嗎?那現在當皇帝的人是誰?不會是她兒子吧?
“我要見皇上,你們帶我去見皇上或者太上皇,哪一個都行!”她徑直提出要求。
嬤嬤當然不肯答應,喚來兩個侍衛,就要將冷傲嵐捉住,押進大牢。
冷傲嵐使詐逃跑,溜出嬤嬤和侍衛的視線範圍。
她一直向前跑,不時回頭看有沒有人追來,忽然一個拐彎,她的身子撞進了一個人的懷裡。
“哎呦!”她驚呼一聲,擡起臉來一看,頓時怔住了。
眼前是一個男子俊逸不凡的臉,而且是一張冷傲嵐再熟悉不過的臉。
他的五官,他的微笑,他的話語,所有他的一切都印刻在她心裡。
楚漣狂!
這個名字就要呼之欲出了。
可男人卻淡然的看着她,眼裡沒有任何的欣喜,只是陌生。
“月傾妝,你又進宮來了?”楚漣狂輕嘆一口氣,他的兒子當了皇帝,月傾妝總是把霸兒當成自己親生的兒子,每每有空就進宮來看他。
只是她卻不知道,她的這張臉會給他帶來多大的震撼,他看她一次,就忍不住傷心一次。
幾乎每一次,他總在希望和失望的情緒中煎熬着,終究他相信,她就是月傾妝,永遠不可能變回他的冷傲嵐。
同樣的一張臉,卻是不同的靈魂。
冷傲嵐身子一顫,這個玩世不恭的邪魅男子,此時身上早已沒了當年的玩味之氣,劍眉微鎖,似有化不開的輕愁,俊臉憔悴,整個人瘦了一圈,全身上下縈繞在一種淡淡憂鬱的氣質之中,一雙狹長的鳳眸此時正目無焦距的不知望向何方。
這個令她朝思暮想的男人,還是楚漣狂嗎?冷傲嵐疑惑又激動的望着他,一時間心頭百感交集,有驚詫、期待、難過、心疼一齊涌了上來,當然最多的還是興奮,能跟他再次重逢的興奮。
感謝老天,將她帶回他身邊。
“霸兒剛下朝,我讓太監帶你去見他!”楚漣狂知道月傾妝的來意,淡淡吩咐一聲,轉身就要離去。
“站住!”冷傲嵐不悅的喊住他。
楚漣狂身子一震,這聲音是……?
她眸子轉了轉,拎起長裙,裝作淑女的走到他面前。
“狂,我今天來不是爲了看霸兒的,是特意來見你的!”冷傲嵐裝作月傾妝的樣子,故作羞澀,聲音輕輕柔柔的。
“月姑娘,我還有事,先走了!”楚漣狂沒有多看她一眼,而是轉身冷漠的留給她一個背影。
冷傲嵐跟着撲了上去,從後面緊緊摟住他的腰:“狂,你別走嘛,人家好想你哦。”
“月姑娘,請你自重!”楚漣狂蹙緊眉頭,不帶一絲遲疑的推開了她。
冷傲嵐雖是纏着他,可心裡卻還是得意了一下,她的男人還是她的,沒有因爲這張臉移情他人了。
她晶亮的眸子此時已是閃爍着陣陣異彩,狡黯一笑,蔥白的手指撩撥上他的胸膛,恢復了以前的媚態:“狂,想不想要我?”
楚漣狂身體明顯顫了一下,深邃的黑眸凝望着她,帶着滿滿的不可置信。
冷傲嵐心中着急了起來,怎麼還不抱她?難道他還沒有認出她嗎?
她嘟起紅脣,賭氣似的埋怨道:“喂,楚漣狂,你要是還認不出我,我可真要生氣了!還是你早就愛上了其它女人,把我給忘了!”
楚漣狂驚顫,眼裡竟涌出淚光。
他久久的站在她面前,凝望着她,整個人僵住了。
彷彿過了滄海桑田般的長久,天地在瞬間安靜了下來。
他不敢眨眼,不敢挪動,害怕這只是自己思念太久的一個不真實的夢。
“我是在做夢嗎?難道是上天聽到了我的心聲,被我的誠意打動,將你又送回到我的身邊。”楚漣狂溼潤着眼眶,雙手顫抖的撫上冷傲嵐的臉頰,不敢相信的出聲:“嵐兒,真的是你嗎?”
曾經有無數次,他在夢中遇見了她,當他激動的以爲自己終於抓住了她的時候,醒來後卻發現只是一場空。
如果現在出現在眼前的她,也是一場夢境,那他希望,這場夢永遠都不要醒來。
冷傲嵐溫柔的擡手替他輕拭眼角的淚珠,心疼道:“狂,是我,真的是我回來了,你的嵐兒回來了!你看,這纔是我,真真正正的我,不是寄居在月傾妝身上的靈魂,而是完完整整的冷傲嵐,從身體到靈魂是完全的我!”
說着,冷傲嵐在楚漣狂面前轉了一圈,現在的她是身體穿越,而不是再寄居在哪一個人身上了。
016 冷傲嵐的第一次
楚漣狂剛毅的下巴顫動,顫抖着雙手撫上冷傲嵐的臉龐,心中無限動容。
她的這張臉,跟月傾妝雖然乍一看是一摸一樣的,但也有細微的差別。
比如她的眉間有一顆美人痣,更添了幾分嫵媚,但月傾妝卻沒有。
楚漣狂眼眸中閃過太多的震撼,他激動的看着她,眼眶發紅:“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我就知道你不會這麼離開我的!”
“是的,狂,我回來了,對不起,讓你久等了,以後我再也不離開你了!”冷傲嵐擡起手,輕撫上他俊逸的臉龐,他消瘦的模樣,讓她心疼如刀絞。
她不在了的這些年,也不知他是如何在這漫長的痛苦之中煎熬過來的,他想念她,她亦然。
主動攬上他的脖子,冷傲嵐獻上自己的紅脣,她要用吻去溫暖着他,告訴他,她是屬於他的。
她的丁香小舌舔上了他的脣瓣,引來了兩人皆是一陣輕顫,熟悉的味道跟感覺襲了上來,楚漣狂的身子瞬間緊繃,下腹火熱無比。
“嵐兒……”他輕喚她,將她緊緊的擁入懷中,無法剋制的心悸跟震撼。
感謝上天,將他最心愛的女人,終於送還到他身邊。
楚漣狂緊緊的擁住了她,窒息的擁抱,幾乎要將她揉碎。
千言萬語,已無需多言。
他微微鬆開了她,定睛凝視着她,然後猛然低頭吻住她的紅脣。
二人脣舌交纏,靈舌共舞,難分難捨,所有的思念在那一刻全然徹底釋放,籠罩在了重逢的喜悅之中,彷彿周遭的一切都不存在,天地之間只有他們兩個人了。
這一甜蜜的熱吻,長長的彷彿沒有盡頭,直到天涯海角,再也不分開。
周圍幸福的花朵爲他們開放,風一吹,花兒飛揚,捲起了他們衣袂翩翩。
他們緊緊相擁,忘情深吻,不留一點空隙,眼中只有彼此。
許久之後,楚漣狂才依依不捨地鬆開了她。
冷傲嵐靠在他的懷裡,紅着臉,大口的喘息着。
“嵐兒,我已經將皇位傳給我們的兒子了,以後我可以陪你浪跡天涯,我們永遠都不要再分開了!”他在她的耳邊沉醉的說着。
“嗯?你不當皇上了!”冷傲嵐微微有些詫異。
“萬里江山,也不敵你的一笑啊。”楚漣狂在她耳邊輕吻,與她的額頭碰在一起:“我楚漣狂這一生只愛過一個女人,就是你冷傲嵐,嵐兒,答應我,不要再離開我了!”
他的話說的很輕,小心翼翼的捧着她的臉,兩隻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她的,生怕她會再消失一樣。
冷傲嵐伸手環上他的脖頸,眸中含笑:“好,我們永遠在一起。”
她愛這個男人,而他也愛她,這世上還有什麼比相愛的人在一起,更幸福的事情呢?
楚漣狂將她更緊的擁住,一路使用輕宮,帶她來到了一處宮殿。
這是她離去之後,他專門派人爲她修建的,名字爲“嵐苑”。
裡面的裝飾跟擺設,全都是冷傲嵐按照冷傲嵐的喜好來設計的。
“狂,這就是你現在住的地方?”冷傲嵐輕聲問,等楚漣狂將她抱進去的時候,她頓時驚呆了。
這裡跟她曾經在楚國居住的寢宮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同樣的牀榻,同樣的衣櫃,就連梳妝檯的擺設,也是與從前一樣。
她喜歡濃墨重彩的大紅色、神秘情感的黑色,衣櫃裡就全是這樣的衣物,她喜歡畫濃妝,銅鏡面前就堆滿了她愛的胭脂水粉。
桌子上擺放着她喜愛的飾品跟水果,軟榻上是最酥軟的狐狸毛,全是她以前最喜歡的。
“狂!”冷傲嵐欣喜的看着眼前這一切,忍不住蹦進楚漣狂的懷中,主動吻上他的脣。
本來只是獎賞的一吻,卻在兩片脣瓣靠近的那一刻,再也不捨得分開。
楚漣狂呼吸急促,狂烈的熱吻橫掃過她的紅脣,深深的糾纏着她柔軟的脣舌。
冷傲嵐輕呤一聲,主動環住他的腰身,一雙手不安分的在他胸膛上亂摸,迴應着他的吻:“狂,要我,我想給你!”
聽到她的嬌呤的話後,楚漣狂的動作更加激烈了起來,本就在一直極力壓抑的他,瞬間
失去了所有的理智,面對心愛女人的挑逗和主動的熱吻,他哪裡還受的住,他渴望得到她,渴望的不能自已。
他將她抵在牆壁上,令她玲瓏有致的曲線緊貼着他,感受着他的漸漸僵硬,冷傲嵐柔弱無骨的小手滑入他的衣襟,描繪着他每一寸肌膚,肆意的挑逗着他。
“你這個小妖精!”楚漣狂低吼一聲,急切的撕扯着她的衣服。
只是冷傲嵐身上穿的黑色長裙,是她穿越來時穿的現代服飾,他扯了半天,也不知道從哪裡解開,後來乾脆大力的直接撕碎它。
冷傲嵐有些惋惜的看着自己的衣裙,這可是她穿越來的,僅此一件啊。
可是不等她有意見,楚漣狂熾熱的吻已經落在了她的脖頸,一路向下延伸,直至胸前,驚訝又興奮的說道:“妖精,又不穿內衣。”
“我不穿你不是更喜歡嗎?”冷傲嵐媚眼如絲的壞笑,輕輕俯身吻上了他的耳垂,引來了他喉間的低吼與全身猛烈的顫抖。
楚漣狂性感的薄脣印上她妖豔的紅脣,像是故意要懲罰她似的,他加重力道啃咬她,另一隻手則罩在她高聳的酥胸上,用力的揉捏着。
“嗯……唔……”冷傲嵐面頰緋紅,內心酥麻,嬌顫着嚶嚀,全身上下燃起了一團火苗。
她急不可耐的環上他的頸子,香舌無意識的伸出,溜進他的口中,與他雙舌糾纏着,甜美而激烈的舞動着,吻的如此激烈,如此纏綿,楚漣狂全身上下都在忘我的顫抖。終於,他再也經受不住這樣的挑逗,單手滑到冷傲嵐的美背上,一邊親吻着她的酥胸,大手漸漸往她身下探去。
冷傲嵐迷醉在他的熱吻中,渾身酥軟無力的攀住他的肩,沉淪在其中……
忽然,猛的闖入,令她身下如撕裂了般刺痛不已。
“啊!”慘叫聲傳遍整個宮殿。
四目相對,皆是難以置信的震驚。
她,竟然是第一次,處子之血從他們結合之處流了出現,鮮豔而醒目!
“痛!好痛啊!”冷傲嵐還想說怎麼會這樣,可話到了嘴邊竟變成了痛苦的哀嚎。
她不當處女已經很多年了,這些年跟男人做這種事習慣享受,總是輕而易舉就進入了,沒想到再次穿越來一次,她竟然變成了處女?
老天,跟她開了一個玩笑,但她並不知道,剛剛那麼激烈,現在額頭上已經是冷汗直冒了。
好疼啊,嗚嗚,第一次真是要女人的命!
“嵐兒,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楚漣狂看她痛苦的模樣,連忙道歉,可滿身的汗珠已是大顆大顆的落下,他隱忍的很辛苦,這麼久沒要了,她還是處女,怎麼能不讓他興奮呢。
“唔,痛啊,你快出去!”冷傲嵐不理不顧的就將他往外推,可惡啊,明知道人家身體承受不住,還想硬來。
“別動,嵐兒,你想要我的命嗎?”楚漣狂悶哼一聲,喉頭連嚥了幾口唾沫,但這女人實在不怎麼配合,還一直在亂動。
冷傲嵐見他無動於衷,乾脆伸出小手揮舞着要挾:“快出去,我好痛。”
“一會就不疼了,乖,都這種時候了,還想折磨死我嗎?”楚漣狂握緊她的小手,一邊輕聲哄着,一邊下身已經緩緩開始了運動。
她的抗議被淹沒着他激狂的熱吻裡,兩人火熱的貼合在一起,巨大的幸福感充斥在心間,融合在彼此的身體裡。
“嗯……”冷傲嵐的桃腮羞紅似火,身體碰撞,讓她情難自禁地反應着,漸漸的痛感退去,從前的愉悅感再次回來了,一陣陣嬌啼的輕呤聲溢出。
聽在楚漣狂的耳中,更是美妙的不可言喻,多久沒聽見她陶醉的申呤了。
一室如春,兩人婉轉交纏着,相互訴說着分別許久之後的相思柔情。
激情過後,楚漣狂動情的緊擁住冷傲嵐,心中漲滿了感動與滿足。沒想到上天竟然安排他這麼巧妙的得到,他終於可以一償心願,完完全全的得到她。
“嵐兒,這輩子我們再也不要分離了,好不好?”他愛憐的親吻着她的眉心。
冷傲嵐嬌呤一聲,如藕的玉臂抱住他寬闊的雙肩:“好啊,我們再也不要分離了,我不要再離開你了。”
既然上天再給了她一次重生的機會,就讓她敞開心扉,再深愛一次吧,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有機會能跟自己真正喜歡的人在一起的。既然有了這個機會,她不要再放棄了。
“嵐兒,霸兒已經長大了,你是不是該爲我再生一個孩子,我們一起撫養他長大?”楚漣狂俊挺的鼻子緊貼着她的臉頰,邪笑着逗弄着她。
“不要,生孩子好痛呀。”冷傲嵐搖頭,她的人生宗旨就是要享受,除此之外的累活,她一概不幹。
“不生孩子也可以,以後我們就二人世界,每天都這樣二人世界!”楚漣狂再一次的將她撲倒了,溼熱綿長的熱吻落在她身體的各處,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索要。
017 西陵皓,她回來了!
夜已深,星光月影交相輝映,一地的光輝。
冷傲嵐穿着一身純白色的衣裙,站在月光下仰望着夜空,靜靜感受着這片寧靜。
“嵐兒,餓了嗎?”楚漣狂從後面給她披了一件衣衫,眼眸裡覆滿了溫柔。
“嗯,還好!”冷傲嵐淡淡一笑。
楚漣狂伸出長臂,將她勾入懷中:“嵐兒,你有心事?”
“沒,沒有。”冷傲嵐別開眼,有些言不由衷。
楚漣狂笑着擡起她的下顎,讓她直視着他的眼眸:“你是不是在想別的男人?”
“什麼啊,別胡說!”冷傲嵐輕捶了他一拳,臉色尷尬,欲掙脫他的懷抱。
楚漣狂收攏了一臂,讓她無處可逃,邪魅的眼眸中有着幾分揶揄之色。
“還說沒有?嗯?”
冷傲嵐擡頭,看他正好笑的望着她,她知道什麼都瞞不過他,這男人看似玩味,其實心裡比什麼都明白。
“好吧,我承認,我是在想別人了,你滿意了吧。”她嘟脣背過身去。
楚漣狂也沒有生氣,反而朗聲一笑,從後面環住她的腰身:“嵐兒,明日我就帶你去見西陵皓,可好?”
“狂,你?”冷傲嵐驚詫,回過頭去,難以置信的望着他。
楚漣狂輕嘆了一口氣:“他的情況不太好,自從你離開以後,他就整日醉酒,經常是爛醉如泥,不省人事,你去看看他吧。”
“你讓我去看他?你不生氣嗎?”冷傲嵐驚訝的眨眸。
楚漣狂俯身,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我當然會吃醋,只是我們都太過愛你了,失去你就像失去生命一樣,我能體會到他見不着你的痛苦。”
“呀,你還真大方呢,這麼快就將你老婆拱手讓人了?”冷傲嵐玩趣的問他,心中說不出是喜還是憂,但更多的是感激。
感激楚漣狂能夠理解她,或許這就是她最欣賞他的地方吧,他會給她自由跟空間。
“我可以同意你去找他,不過在這之前,你必須先答應我一件事!”楚漣狂輕挑了下眉,嘴角彎起邪氣的弧度。
“什麼事?”冷傲嵐故意湊近,纖細的手臂主動環上他的脖子。
楚漣狂一把抱起她,將她抱進他們的房間,放在銅鏡前,然後將一個精心打造的鳳冠戴在她的頭上。
“這是?”冷傲嵐驚訝的看着這個鳳冠,上面鑲滿了寶珠,純金打造的,九鳳攀附冠上,神采奕奕,展翅欲翔。
“這是我特別命人爲你打造的鳳冠!”楚漣狂輕輕捧起她的臉,一臉認真的望着她,輕聲問道:“嵐兒,做我的皇后,可好?”
冷傲嵐心下一動,他這是想再盛重的迎娶她一次嗎?
“你不都是太上皇了嗎?還要迎娶太后,想要被天下人恥笑,你爲老不尊嗎?”她笑了笑,故意逗他。
楚漣狂臉色垮了下來,似乎很失望,沉悶的一聲不吭的。
冷傲嵐看着他的樣子,不由的撲哧一笑:“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我沒有說不嫁給你啦,只是我們不用那麼隆重,簡單操辦下就可以了。”
“真的嗎?嵐兒!你答應嫁給我了?”楚漣狂驚喜,已經忍不住吻上了她的脣。
“人家不早就是你的人了嘛,還多次一問,真討厭!”冷傲嵐嬌嗔了他一眼,不甘示弱的回吻起他來。
兩個人滾落至牀單上,衣衫漸解,散落了一地。
彼此間氣息交融,脣舌糾纏,身體交纏,一室的春光。
激情一直連續到了深夜。
第二天,冷傲嵐是腰痠背痛,到了正午纔起來。
唔,這幾天剛回來,每夜都跟楚漣狂徹夜放縱,她的身子骨都快吃不消了。
“嵐兒,走吧,我帶你去見西陵皓!”用完午膳,楚漣狂主動說道。
“嗯。”冷傲嵐點頭,收拾好行裝,便跟楚漣狂一道騎馬出去了。
他們來到一個世外的山林,冷傲嵐驚詫,西陵皓竟然會住這麼偏僻的荒郊。
“他怎麼沒住皇宮裡?”她不由的好奇。
“他早已無心政事,把江山交給霸兒了,現在六國統一,霸兒是天下唯一的皇帝,他已經隱居起來很多年了。”楚漣狂淡淡的解釋,下馬,牽着冷傲嵐的手走了進去。
這是一處櫻花爛漫的山林,繞過重巒疊嶂的假山花石,他們鑽進一間竹屋子裡。
楚漣狂敲了敲門,裡面沒有動靜,但是屋子裡卻傳來男子的鼾聲。
冷傲嵐徑直推開門,一進屋,就看到爛醉睡在牀上的西陵皓。
他衣衫不整,鬍鬚滿腮,身邊扔了很多的酒罈子,看樣子,醉生夢死已經不是一時半刻了。
“皓兄,皓兄!”楚漣狂走過去,推了推他。
西陵皓沒有理會,翻了個身,繼續睡着。
“這傢伙醉死了快,我看他大概是醒不過來了。”楚漣狂無語的嘆了聲。
冷傲嵐走進他身邊,低頭一看,西陵皓醉的滿臉通紅,估計這會不知又在哪裡夢遊呢。
看他的樣子,哪裡有當年冷酷無情、高傲帝王的樣子,早已是落拓滿臉鬍渣的醉漢了。
“西陵皓,西陵皓!”她輕聲呼喚他。
西陵皓沒有反應,只是睡夢中仍然在皺着眉。
“嵐兒,嵐兒……”西陵皓突然叫了出來,即便在睡夢中,他的表情也是十分痛苦的:“爲什麼不回來?哪怕你不愛我,能讓我天天看到你也好啊,不要離開我……”
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尤帶着沙啞的喘息。
冷傲嵐低嘆了一聲,眼裡浮現氤氳的霧氣,伸手拿了薄被子給他蓋好。
她對他也不是完全的無動於衷的,雖然不似對楚漣狂那般的深愛,但至少她不希望他因爲自己搞成現在這個樣子。
她希望他能恢復以前那個神采奕奕的他,否則,她的心裡怎麼能好過得了呢。
她的死,或許讓他改變了許多。
但是,她並沒有死啊,她又回來了不是?
“狂,有醒酒湯嗎?”冷傲嵐轉過頭問。
楚漣狂點點頭,出門去準備。
冷傲嵐捉起西陵皓的手:“皓,別在喝酒傷害自己了,我是冷傲嵐,我回來了!”
西陵皓依舊醉意盎然,只是醉夢中不停的呼喚着她的名字,卻清醒不過來,彷彿沒有聽到她的話一樣。
“西陵皓,你看看我,我回來了!我真的回來了!”她搖晃着他的肩膀,大聲的呼喊,眼裡的淚珠在打轉。
究竟她有什麼好的,值得他爲她醉生夢死?
真正的月傾妝不是已經回來了嗎?她纔是他的月兒啊,可是他卻不要她,反而還是對她念念不忘。
“都是我的錯,是我自私的想完全佔有她,可是她根本不愛我啊!我錯了,真的……要是她能回來,我再也不強迫她了……”西陵皓在夢裡嘀嘀咕咕地,似乎被她晃着了,他的意識有幾分的清醒,開始接她的話了。
冷傲嵐忍不住摟住他,心疼的呼喚:“不,皓,你沒有錯,不要自責,是我不好!你沒錯……你看看我,我是冷傲嵐,是你的月兒啊!”
感受到她的淚水墜落在他的肩膀上,西陵皓忽然睜開眼,伸手扣住她的雙肩,難以置信:“月……嵐兒,嵐兒你回來了,真的是你嗎?嵐兒,我不是在做夢?”
他覺得自己是在夢中,在一片櫻花燦爛的夢境裡,他看到她對他笑面如花,只是此時她絕色的嬌容上卻沾滿了淚水。
“是的,我回來了,皓,是我,你怎麼把自己弄成了這樣?你這樣酗酒傷身,你知道我有多麼心疼嗎?”冷傲嵐伸手撫上他的臉龐。
直到感受到她的溫度,他的恍惚覺得這一切都是真的。
西陵皓的眼睛從沒有焦距到漸漸清明,直到忽的一聲,他竟然哭了起來,像個孩子般抱着她哭了起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
此刻,他卻並非傷心,而是喜極而泣。
冷傲嵐拍了拍他的肩膀:“傻瓜,我沒死,我不是又回來了麼?”
兩人相擁而泣,一時無言。
楚漣狂推開房門,將醒酒湯端了上來:“雖然他差不多是清醒了,不過還是喝一些,身子會舒服一點。”
“楚漣狂,謝謝你!”冷傲嵐朝他相視一笑。
“你多陪他聊聊吧,我去打點野味來,他這裡只有酒,沒有下酒菜怎麼行?”楚漣狂將酒端給冷傲嵐,就帶門出去了。
冷傲嵐親自爲西陵皓打了一桶溫水,走到他身邊,催着他去洗漱。
西陵皓沐浴完,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又颳了鬍子,從前那個英俊帥氣自信強大的西陵皓又回來了。
“這不就好了,”冷傲嵐笑的眼彎彎,“唔,很帥。”
西陵皓整理好衣衫,走到她面前來,深深的看着她。
酒已經醒了,頭腦也清醒了,她沒有死,還回來看他,說明她還是關心他的死活的,他清楚這意味着什麼。
“你會跟楚漣狂在一起吧?”他的語氣幾乎是肯定的,看他們倆互視的眼神,他就已經猜到了。
“嗯。”冷傲嵐肯定的點頭,沒有想要隱瞞,現在她也不需要隱瞞什麼了。
“那我呢?如果我也想跟你在一起,怎麼辦?”西陵皓擡眼,眸色複雜的問。
018 帝后一雙人,攜手天下
“我……”冷傲嵐一頓,臉色頓時有些難堪。
面對西陵皓的問題,她要怎麼回答呢?她不想傷害他呀。
西陵皓看着她爲難的模樣,忽然笑了出來:“好了,不逗你了。我已經無所謂了,這些天我雖然醉生夢死,但也想了很多,我知道你心裡沒有我,只要你不離開了,怎麼樣都好,我遠遠的看着你就行了。”
“西陵皓?”冷傲嵐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說不出的感激,她以爲他又會糾結回去呢,沒想到他早已經看開了。
“謝謝你!”她由衷的說,向他伸出手,與他交握住。
西陵皓點點頭,倒也開朗:“我再也不要過失去你的日子裡,沒有你的感覺太可怕了,我情願你安安心心地活在這兒世上,也不要你遠遠離開,我會尊重你的選擇,哪怕你的幸福不是我能給的!”
冷傲嵐感激的看向他,一時間說不出的感動。
楚漣狂已經將野味打來了,與他一起來的還有軒轅逍。
“皇妹!你回來了,真的回來了,實在太好了!”
軒轅逍一看到冷傲嵐,就立即欣喜的擁抱了她上去,也不顧楚漣狂跟西陵皓虎視眈眈的目光。
楚漣狂的目光立即冷若冰霜的下來,若不是冷傲嵐示意,他早就一腳踹飛軒轅逍了。
只是他沒動,那頭西陵皓已經忍不住了,他擡腳將軒轅逍踹走:“去,抱什麼抱!我都沒份,什麼時候輪到你?”
“哼,我抱我皇妹關你什麼事!”軒轅逍不服氣的哼哼。
看着他們倆爭執,冷傲嵐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好好好,我都抱,每個人都有份!”
說着她一人抱了一下。
軒轅逍是最後一個抱冷傲嵐的,粘在她身上就不想走了,他擔憂的問:“皇妹,你這次回來,就不會再走了吧?千萬別再死一次啊,我可不想再傷心了!”
他這句話算是問到了大家的心坎上。
實際上,他們每個人都有擔心過這個問題。
冷傲嵐皺了皺眉,嘆道:“我也不知道我會不會走啊,這個問題真的很難說。我也不知道我會不會再穿回去?”
宮城煜不還在現代麼?也許哪一天,她說不定就穿回去見他了,畢竟在現代他們已經是夫妻了。
“不要啊,皇妹,你不要走啊,嗚嗚。”軒轅逍說着就一個勁地往冷傲嵐的懷裡鑽。
“軒轅逍,你再吃我娘子豆腐,信不信我滅了你!”楚漣狂生氣的威脅,一把將軒轅逍從冷傲嵐的懷裡拉了出來。
“我跟我皇妹親熱,你幹嘛不讓啊!”軒轅逍理直氣壯的說。
楚漣狂一挑眉,清楚的提醒:“看清楚了,她不是你的皇妹月傾妝,你皇妹月傾妝在陪北冥宵呢,她是我娘子冷傲嵐。”
“呵呵,月傾妝跟北冥宵他們怎麼樣了?有在一起嗎?”冷傲嵐經楚漣狂這麼一提醒,倒是想起北冥宵來了,她也很久沒見到他了。
“他們倆現在是兄妹相稱。”西陵皓淡淡的回答:“冥宵兄喜愛研究佛法經綸,本來與月傾妝倒是有一段姻緣,經你這麼一破壞,他倒是看穿塵世,現在每天在修煉昇仙呢。”
“是嗎?難不成他想當神仙了?”冷傲嵐驚詫,這男人還真是灑脫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他最近在研究長生不老之術,嵐兒你不是一直想找這方面的方法嗎?可以問問他試試。”西陵皓看穿她的心思。
“是嗎?那可太好了。”冷傲嵐喜出望外。
一女三男圍着桌子而坐,冷傲嵐親自燒了幾道小菜,又配上幾壺酒,大家相談甚歡。
喝了點酒,也就無所顧忌起來,幾個男人言語間流露的,都是對冷傲嵐的愛意。
夜風起了,冷傲嵐一個人披了間外衣,走到竹屋外面吹着夜風。
愛情,的確是個困擾人的問題,尤其是這段感情牽扯的還不止一個人。
不可否認的是,她心裡最愛的人是楚漣狂,否則以她的個性也絕對不可能爲一個男人生下孩子,但是其他人,對她來說也依然是不能輕易就割捨的情線。
無論是現代的宮城煜,古代的西陵皓,軒轅逍,北冥宵……他們都跟她有過肌膚之親,既然做了男女間最親密的事情,自然是不可能完全沒有感情的。
若是她再繼續跟他們維持那種身體上的親密關係,顯然對不起楚漣狂,若是她跟楚漣狂就這樣走了,她又覺得對西陵皓跟軒轅逍他們有愧疚。
怎麼樣都不能完美,但世界上只有一個她啊,不可能再變出多幾個來。
“姑娘可是在煩惱自己的姻緣?”忽然一個飄渺的身影從天而降,冷傲嵐定情一看,來人竟是國師。
“是你?”冷傲嵐驚詫。
“正是貧道!”國師摸着鬍鬚道。
“姑娘是從遙遠的未來之國來的吧?”國師目光炯炯,有種仙風道骨的味道。
冷傲嵐有些驚奇:“道長如何看得出來我是從未來而來?你知道我爲什麼會穿越嗎?”
國師眼眸悠遠:“我初見姑娘,就看出姑娘神魂有異,乃是異界穿越而來的。貧道爲姑娘卜過一卦,紫薇女帝星命格,可見姑娘註定要君臨天下,只可惜慘遭奸人所害。”
“國師知道我爲什麼又會穿越回來呢?”冷傲嵐驚愣愣的問。
國師的眼神有些高深莫測:“姑娘的情緣花開並蒂,情結七世,會回來自然是爲了遇見姑娘的真心有緣人?”
“有緣人?誰纔是我的有緣人?”冷傲嵐好奇,宮城煜,楚漣狂,北冥宵,西陵皓,究竟他們誰纔是她命中註定的那個人?
國師眯眼,娓娓道來。
曾經三世,她乃是柔弱的孤女,被劫匪姦污,橫屍山野。
有一個砍柴的男人路過,幫她趕走了這些劫匪,與她有着滴水之恩,這人便是軒轅逍。所以這一世,她註定要跟他有過幾夜,算作是報恩。
有一個開礦的男人路過,不僅幫她趕走了劫匪,還報了官,使得她沉冤昭雪,這人便是北冥宵。所以這一世,她跟北冥宵的糾纏,比軒轅逍要多。
有一個學武的男人路過,不僅幫她趕走了劫匪,報了官,還給了她家裡人一筆撫卹金,讓她能走的安心,這個人是西陵皓。
還有一個經商的男人路過,不僅殺了那羣劫匪,替她跟她家裡人沉冤,還親手拿着一張席子,將她的屍體蓋好,以免她再遭受日曬雨淋。這個人是宮城煜。
他們無論每一個人,都對她有恩,所以這一世,她是來報恩的。
按照他們對她恩情的大小,她在他們身邊留的時間也不一樣。
楚漣狂在上一世,是最後一個路過那片山林的,他沒有幫她報官,劫匪也已經被前面的幾個男人殺死了,他只是挖了一個坑,將冷傲嵐的屍體埋了起來,給她立了墓碑,無論日曬風吹,他在她的墓碑前爲她守靈了整整三年。
所以這一世,她註定是他的妻子,爲他生育子女,報恩他一輩子。
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前世的緣,今生的果。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清晨的曙光升起,幾個人從竹屋裡出來。
冷傲嵐主動過去牽起楚漣狂的手,對另外幾個男人說:“我看,我們就此分別吧。”
曲終人散了,雖然有分別的不捨,但人生何處不相逢,終有再會之時。
此刻,春暖花開,滿眼的花團錦簇,蜂蝶亂飛,一時之間倒生出些傷感來了。
碧水青山之中,冷傲嵐跟楚漣狂,一人騎着一匹馬,縱情山水間。
“嵐兒,跟他們分開了,你會傷心嗎?”楚漣狂牽着她的手,低問。
冷傲嵐擡起頭來,直迎上他溫柔的目光:“狂,我不否認曾經我跟他們都有過一段感情,但是我最愛的男人一直都是你,我之所以一直逃避,不敢承認,是因爲我害怕,我一旦承認愛上了你,就會陷入愛情之中,無法自拔。可是現在我無所謂了,管它怎麼深陷呢,只要有你在身邊,去哪兒,又有什麼關係?”
“嵐兒,你愛我嗎?”楚漣狂突然緊緊的擁住她,在她耳邊問。
冷傲嵐嬌媚的嗔了他一眼,勾過他的脖子,說的無比認真:“愛,我愛你,楚漣狂!”
楚漣狂動情的擡起她的下頜,低頭深深地吻了上去。
遠處有青山碧水,近處有鳥語花香。
山外青山,總有盡時。
一條寬廣的未來大路在她和他眼前伸展開來。
是不是君臨天下,是不是禍亂六國,又有什麼關係呢?
冷傲嵐只知道,一輩子能留在最心愛的男人身邊,她已經擁有了全世界。
一個纏綿動情的深吻過後,她轉過頭靠在他懷中,微笑着望着江面上倒映的夕陽。
此刻,正是人間最美的時刻。
江上,一條小船順流而下,兩岸青山相對,風景正好。
史書里正記載了她媚亂六宮的精彩故事。
管它是流芳百世,還是遺臭萬年,她都不介意。
最重要的是,經歷了這麼多事,她已經找到了她最心愛的人,能跟心愛的人永遠幸福的生活下去。
“狂,我們比賽馬吧。”她笑着說。
“好啊!”楚漣狂點頭。
兩人跨馬而去,一騎絕塵而去。
今後,宮廷再無二人身影,兩人絕跡江湖,隱於塵世,攜手一生一世一雙人。
(一對一版完)
------題外話------
雖然宮城煜的支持者很多,誠然,他也深愛着女主,但是本文女主性格,是楚漣狂那樣的男人更適合一些。在全文的佈局上,楚漣狂也是男主中的男主。
一對一的結局就是這一章了,明天開始是NP的版本,宮城煜、西陵皓等男主都會跟女主有個重逢。
019 宮城煜出現了
“醫生,她怎麼樣了?”病房外,宮城煜還在緊守着冷傲嵐。
自從那一次的車禍,冷傲嵐就進入了假死的狀態,如果不是宮城煜堅持用進口的藥物維繫着她的生命,恐怕當日她就已經死亡了。
只是她的這種狀態也持續不了多長時間,這幾天冷傲嵐的狀況很不穩定,醫生說她隨時有可能會離開他而去。
“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醫生摘下面罩,十分抱歉道。
“什麼?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你是說,她已經死了?”宮城煜難以接受的大吼,眼神猩紅。
“艾利克先生,其實當時病人被送進來的當天我就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她的心臟機能皆已經被破壞,能維持這些天已經不錯了,現在的科技我們已經無能爲力了,她醫學上已經死亡了。”醫生一板一眼的說。
“她死了,你說她……已經死了?!”宮城煜胸口猛的一震,幾乎不能接受。
他在古代就是不能承受失去她的痛苦,他自刎陪她一起穿越過來她的世界,誰知來到這裡,本來她已經嫁給他爲妻了,哪裡想到會出這樣的意外。
“嵐兒,你怎麼能死?你怎麼捨得丟下我一個人?”宮城煜奔至牀邊,將冷傲嵐緊緊的摟到懷中,哽咽着呼喚她。
“艾利克先生!”醫生看見宮城煜如此傷心的模樣,他嘆了口氣,上前忽然道:“其實我有一個辦法,倒是可以試一試!”
“什麼辦法?可以讓她起死回生嗎?”宮城煜立即擡手,眼放光亮的問。
“她剛剛死去,身體尚且完好無損,心臟和大腦裡也會有些過去的記憶,如果加之利用,應該可以克隆出一個跟原來一模一樣的人。”醫生眼眸幽深的說。
“你的意思……是?”宮城煜愣了愣,不太明白醫生的想法。
醫生坦言:“我認識美國的一個科學家,他一直在進行克隆人的活動,而且很成功。他已經制造了很多元首的替身克隆,專門用作防止暗殺的。只要你出得起足夠高的價錢,克隆一個人應該不成問題。”
“我不要克隆的,我只要她!”宮城煜大吼,他不要她的替身,他只要原原本本的她這個人。
醫生嘆了口氣:“克隆的人雖然不是本人,但至少是個活體,跟她原本有八九分的相似,總比你每天都守着一具屍體要強吧。”
宮城煜沉默了,心隱隱的痛的厲害。
他只想要本來的她啊,那個活生生的她,纔是他的最愛。
窗外又下起了大雨,和她出車禍後的那場雨一樣,傾盆大雨,瓢潑了整條馬路。
宮城煜失魂落魄的從醫院裡出來,滿腦子都是醫生剛纔的話。
真要克隆一個她,這輩子他才能擁有她嗎?
他的腦子很亂,其實不一定要佔有,只要能讓她遠遠的看着她,哪怕她心裡愛的人不是他,也足夠了。
夜空裡又出現了九星連珠的星象,一個車燈乍亮,宮城煜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他的身子被撞飛到天上,隨着那道強烈的光束,他被帶回了那個屬於他的國度。
*
青山碧水間,冷傲嵐跟楚漣狂兩個人正躺在一片花叢中。
“狂,國師說上輩子你救了我,這輩子我是來還恩的,所以要一輩子留在你身邊。”冷傲嵐調皮的趴到楚漣狂的背上,對着他的耳朵呵着氣。
楚漣狂緊緊地摟住她:“嵐兒,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麼感謝上蒼,它將你給了我,這輩子,我再沒有更多的要求了。我愛你,愛你,愛你,愛你……”
陽光下,他們深情對視,他的眼神是如此的溫柔,像醉人的清酒,散發着迷人的清香。
楚漣狂低下頭,忽然吻上她的脣,他的脣舌滾燙,彷彿燃燒的烈焰將她的理智焚燒殆盡。
冷傲嵐低喘着,壞壞的一笑:“狂,如果我下次穿越,靈魂附在了一個男人的身上,你還會愛我嗎?”
楚漣狂不安的皺眉:“你,還會離開我?”
冷傲嵐嬌嗔了他一眼,故意打趣道:“討厭,我不就是打個比喻嗎?要是我不幸成了男人,你也會變得喜歡男人嗎?”
“可是你並沒有變成男人啊。”楚漣狂眼眸一轉,邪笑着說:“如果你註定了要落到男人身上,那我也會永遠陪在你身邊。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那裡。”
“是不是真的啊?”冷傲嵐不信的眯眼,心裡倒是暖融融的:“你就愛說甜言蜜語,不過你說的甜言蜜語,我都愛!”
她主動奉上自己的紅脣,媚眼如絲地勾住他的頸項,如同一朵肆意綻放的火玫瑰盛放開來。
楚漣狂喉頭一緊,看見她嫵媚的模樣,他的下腹不自覺的就竄起了一股熱流。
冷傲嵐的紅脣輕輕咬着他的喉部,故意在他的敏感所在留下香豔熱情的吻痕。
“給你打上我的烙印,以後你就是專屬於我的男人了。”她笑的邪惡,眼眸詭譎。
楚漣狂卻愛極了這樣的她,立即氣息不穩地摟住她,此刻她正坐在他身上,嬌胴半掩,如同妖嬈的水蛇漫舞。
他着迷地看着她被情潮籠罩的臉龐,那樣氤氳生輝的眸子,那張微啓的紅脣吐出撩人的微吟。
終於,他低吼一聲,深深地探進她身體的最深的所在,一次又一次,他帶着她在天堂和地獄之間徘徊。
“嗯……狂……我愛你……”冷傲嵐低頭吻住他的脣,忽然被他壓倒在身下,一陣狂轟濫炸,幾欲癲狂。
“我也愛你,嵐兒,我愛你,我愛你……”楚漣狂低喃着,全身亢奮,整個人都快要處於癲狂狀態中。
這場靈肉合體的歡情,讓人無法忘記的瘋狂與甜美。
直到,最後,他們戰慄着身體,緊緊地抱在一起。
楚漣狂親吻着她的眉心,聲音帶了幾分嘶啞:“嵐兒,聽到你說你愛我,對我來說真的夠了,這輩子夠了。這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事情,所以哪怕你離開我,選擇什麼,我也會笑着祝福你,只要你覺得開心,快樂,無論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冷傲嵐心中酸澀,伸手撫摸着他的臉龐,低聲道:“傻瓜,別這麼說。我怎麼會離開你呢,我一輩子都待在你身邊,做你的娘子!”
楚漣狂摟緊了她:“嵐兒,有你這句話,就是要我死也值了。”
“狂,你今天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冷傲嵐忽然擡起頭來,認真的問。
楚漣狂將笑容斂起,目光緊盯着她的眼:“嵐兒,有件事我想你應該知道。”
“是不是宮城煜回來的事?”冷傲嵐看着他嚴峻的神色,頓時已經猜到了三分。
“你都已經知道了?”楚漣狂震驚。
冷傲嵐點點頭,也不隱瞞他:“我早就知道,他已經回來了,也知道他現在當了武林的至尊,是武林盟主。”
“他回來以後,有來找過你!”楚漣狂沉默了很久,忽然道。
“他來找過我?”冷傲嵐驚詫,這她倒是真不知道。
楚漣狂眼色複雜:“不過他看見你跟我生活的很幸福,沒說什麼,就離開了。”
“那,他現在過得好嗎?”冷傲嵐突然覺得胸口說不出的壓抑,她不想要辜負宮城煜什麼,但他兩次爲了她穿越而來,她能不感動嗎?
楚漣狂猶豫了片刻才說:“聽說他最近練功,走火入魔,內傷極重,到如今仍舊生死未卜,就是嘴裡一直在念着你的名字。他的手下派了不少人三番四次來找你,希望你能去見他一面,可見他心裡還是一直惦念着你。”
“他傷的很嚴重?”冷傲嵐的一顆心提了起來。
楚漣狂點點頭,沉重的回答:“命在旦夕,恐怕現在能救他的人,只有你了。”
冷傲嵐深吸口氣,聽到這番話,她心中頓時窒悶無比,十分難過。
她不希望宮城煜出事,真的不希望。
“狂,你希望我去見他嗎?”她將視線望向了楚漣狂。
楚漣狂糾結起眉心,他把宮城煜的消息告訴她,只是不希望她將來知道了會恨他。
但是——若是讓他答應自己的女人,去見曾經的情人,作爲一個正常的男人,是極爲不能接受的。
何況宮城煜不僅是他的情敵,曾經還亡過他的國家,他在心底是憎恨他的?
說實話,如果可以,楚漣狂恨不得永遠看不到宮城煜。
“如果你要問我的意見,我當然不希望自己的娘子,去見其它男人,但是我知道你心中已經有了你自己的決定!”楚漣狂勾脣苦笑,他總是這樣瞭解她。
冷傲嵐靜靜的看着他,忽然握住他的手:“狂,我答應你,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留在你身邊,一輩子只做你的娘子。在這世上,沒有人比你還重要,我已經是你的娘子了,所以如果你不想我去管他,我就不去見他,只要你開心!”
“可是那樣,你又會開心嗎?”楚漣狂皺起眉頭,他當然不想放她走,可是強行將她留下,她一樣心中有牽掛。
與其這樣,他還不如——
“哎!”楚漣狂深嘆了一口氣,決定道:“我陪你一起去看他吧!”
020 一女侍二夫
天氣漸漸寒冷了,冷傲嵐跟楚漣狂一路行至宮城煜的山莊前。
門外的守衛一聽到是冷傲嵐來了,立即爲她打開了大門,上面早有交代,只有這個女人才能救宮盟主的命。
“狂,你要跟我一起進去嗎?”來到宮城煜的房門口,冷傲嵐轉過頭去問他。
楚漣狂似乎是明白她的心情:“你先進去救命吧,我就在外面等你。”
“嗯。”冷傲嵐點頭,也不知道宮城煜現在情況如何,不過真令她擔憂。
她已經欠了他一份情了,不想再虧欠他一條命。
這裡的佈置跟宮城煜以前在秦國的寢宮差不多,依舊是他喜歡的深暗色調。
那張寬大的牀上,宮城煜雙眼緊閉,猶如死了一般,沉睡着。
冷傲嵐撩開帷幔,心臟頓時一陣緊縮,瞬間有些窒息的感覺。
牀上那蒼白而消瘦的人,是宮城煜嗎?
他的臉上毫無血色,那張本來棱角分明的俊臉,此刻更加骨骼突出,整個臉都凹進去了。
他瘦了好多,真不知道這些日子,他是如何煎熬過的?
從古至今,又從今至古,他一直追隨着她而來,又追隨着她而去,這份情要她如何能償還?
冷傲嵐的心一下子被抽痛了,猶如萬蟻啃食着,頓時心疼不已。
“煜!”她衝到他的牀邊,握住他的手,壓抑不住內心激盪的情緒,竟是紅了眼眶。
宮城煜的手微微動了動,嘴裡不停呢喃着:“嵐兒……嵐兒,別走,別走……我……我愛你……別離開我……”
“宮城煜,我在這,我沒走。”冷傲嵐握住他的手,他手心裡冰冷的溫度,讓她不由的蹙眉。
宮城煜將她的手緊緊握住,還在睡夢中沒有醒來,只是無意識的動作,卻是將她的手握的更緊了。
“嵐兒,我愛你,不要離開我!”他嘴裡反反覆覆的都是這一句話。
冷傲嵐見他如此,心中疼痛不已:“煜,我來了,對不起,是我害得你這樣,一切都是我的錯,你快點醒過來看看我,求求你,快點醒來吧。”
她從來都沒有現在這樣自責過,她知道是自己害了他,如果不是因爲她,宮城煜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宮城煜,你醒過來,你要好起來,聽到沒有?我不許你死,你要好起來!”冷傲嵐拉住他的手,淚水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
就算她不能留在他身邊,但好歹,她希望他是平安活在這個世上的。
但是如果,他離開她了呢?
她不知道,這是難以想象的打擊。
就在冷傲嵐淚眼朦朧間,宮城煜已經緩緩睜開了雙眼。
在看清坐在牀邊的人是她後,他驚喜的幾乎要坐起身來,喉嚨裡發出乾澀的聲音,聽起來是那麼的不真實:“嵐兒,是你嗎?”
他的聲音帶着些許的顫抖,似乎還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冷傲嵐一怔,連忙擦去眼淚,定睛一看,頓時喜極而泣:“老天,你終於醒過來了!是我,是我!”
宮城煜定定的看着她,伸手在她的臉頰上摸了又摸,幾乎不敢置信:“嵐兒,我又做夢了是不是?咳咳……我記得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面你穿着白色的婚紗,嫁給我爲妻,可是你卻爲了其他的男人,離開了我……”
他悲傷的看着她,說不出的哀怨委屈。
冷傲嵐無奈的嘆了口氣,緊緊地握住他的手:“不是夢……煜,不是。我是嵐兒,我在這兒,我來看你了。”她握着他的手撫上她的臉龐:“你看,我是真的。”
宮城煜的眸中帶了抹狐疑和不信,直到指尖觸到了她的肌膚,那溫熱的觸覺終於讓他相信了,那是她。
是他爲之癡狂瘋癲的冷傲嵐。
“嵐兒,真的是你?!”他的手陡然握緊她的,猛然從牀上坐了起來,眼中驚喜跟震驚不定:“你來看我了,你是爲我而來的嗎?”
“是啊,我來看你了,你看看你,都瘦成什麼樣子了?爲了練功,你連身體都不要了嗎?”冷傲嵐癟嘴,埋怨又關心的瞪向他。
當她聽說他練功走火入魔,性命危在旦夕的時候,她都快急死了。
宮城煜的眼神黯淡了下來:“如果我不練功,就會一直想起你,我不想打擾到你的生活,看見你跟他在一起很幸福,我已經很滿足了,我不想讓你爲難。”
“傻瓜!”冷傲嵐嗔了他一眼,將一碗熱騰騰的藥汁端到他的面前:“煜,快喝藥吧。”
宮城煜皺着眉瞪着她手中的藥碗,像個孩子似的叫道:“我能不能不喝這個難喝死的藥?”
冷傲嵐搖搖頭:“不能。煜,你的傷纔剛好,一定要喝藥。”
宮城煜抗拒的避開:“不要,這藥太難喝了!”
“難喝也得喝啊,要不然你的傷怎麼會好?”冷傲嵐哭笑不得的看着他。
“有你在,我的傷不需要藥,就能痊癒了。”宮城煜深情的看着她。
但是冷傲嵐卻有些慌亂的避開了,她整了整衣襟,試探性的問:“如果我不在了呢?”
“你要離開我了?什麼時候?”宮城煜立即變得緊張不安起來。
他已經發狂的愛上她了,每每與她對望,他都有種被吸進旋渦中的錯覺。
再也,逃不出來。
或許他天生就是情種吧,只是在沒遇到她之前,沒有發覺。
一旦愛上了,就栽掉了。
她妍媚,她調皮,她清純中透着冶豔,她狂放中透着不羈。她是一個壞女人,她不是一個傳統中三從四德的女人,她是一個絕對讓人折服的女人。
她是一個女王範的女人。
他被這個女人吸引住了,瘋狂地爲她生,而死。
在這條路上,他越走越遠,越走越崎嶇。
可是,他卻找不到路的盡頭,不知道出路的方向到底在何處,只要一想着她會離開自己,他的心就痛的滴血。
“我,暫時不會離開你!”冷傲嵐只能這樣安慰他。現在宮城煜病的這麼重,既然她選擇來了,總要等到他完全康復了,她纔會跟楚漣狂離開。
“那以後呢?”宮城煜帶着最後一絲希望的問。
“以後,我……”冷傲嵐一頓,忽而難以啓齒。以後她都會陪伴在她心愛的男人身邊吧,對於他,她恐怕是要辜負了。
“我知道,你喜歡他!”宮城煜有些懊惱自己問這樣的問題,她喜歡楚漣狂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他早就知道了,只是每一次意識到,他的心都會痛上幾分。
“宮城煜,別多想了,你現在還有傷,好好躺着休息吧。”冷傲嵐讓他躺下,親自爲他蓋好被褥。
她揉了揉有些酸脹的太陽穴,長舒了一口氣準備離開。
這時,宮城煜突然起身,對着她的背影說:“嵐兒,我知道你捨不得離開他的,只是能不能陪我久一點,至少給我也留一個回憶,後半輩子美好的回憶!”
冷傲嵐身子一顫,心口彷彿被什麼重重撞擊了。
她明白宮城煜這句話的意思,只是他這樣深重的情,叫她如何負荷呢?
“宮城煜,你會遇到比我更好的女人,她一定會很愛你,就如同你現在很愛我一樣,我做不到對你那樣完全的愛。”冷傲嵐糾結起眉心,她想勸他試着選擇別人,畢竟她是不可能離開楚漣狂的。
“我不要任何人,除了你!”宮城煜的目光執着而堅定,幾欲起身將她攬入懷中。
冷傲嵐怔怔的看着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時,鐵手跟追命進來了,他們聽說宮城煜已經醒了,是特意過來替他療傷的。
鐵手轉過頭對冷傲嵐說:“冷姑娘,你先出去吧,我們幾個要給陛下療傷了。”
冷傲嵐點點頭,低聲安慰宮城煜:“先好好養傷,趕緊把傷養好了,其他的事,我們以後再說。”
宮城煜不捨的目送冷傲嵐離開。
冷傲嵐到外面,找了個水池擦了把臉,剛剛哭紅了眼眶,可不能讓楚漣狂看見了,要是讓他發現她爲其它男人流淚,一定會很難過。
“你真是很替楚公子着想啊!”鐵手不知何時出現在她的身後,看穿她道。
“嗯。”冷傲嵐也不隱瞞,點了點頭,問道:“宮城煜沒事了吧?”
“只要他醒了,我們幾個輪流給他療傷,就沒事了,還是愛情的力量偉大!”鐵手定定的說完,憂心忡忡的看着冷傲嵐:“如果你走了,陛下以後要怎麼辦?”
冷傲嵐沉默了。
她知道宮城煜離不開她,但是她也不能辜負楚漣狂啊,畢竟他們是真心相愛的。
鐵手挑眉:“我知道你不會離開楚漣狂,其實我倒有一個主意,反正你也不遵從禮教,況且他們倆現在都已經不是皇帝了,如果你願意,其實可以同時跟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
“你到底什麼意思?”冷傲嵐驚詫。
“一女侍二夫。”鐵手語出驚人,卻是振振有詞:“既然你離不開楚漣狂,宮城煜又離不開你,不如你們三個人在一起吧?”
“你……”冷傲嵐震驚的睜大了眼,她很難想象像鐵手這樣平時一本正經的侍衛,腦子裡會冒出這麼衝破封建禮教的方法。
021 你竟然上了他的牀?
她無語的看着鐵手,嘆了口氣:“我不知道,但是你不覺得這樣做,對他,對我,還是對楚漣狂都是不公平的嗎?”
他們都值得一份完整的愛情,愛情本來就是兩個人的事,怎麼能夠拆分呢?
鐵手聳肩:“如果你不願意,只有這樣下去,你痛苦,他痛苦,楚漣狂也痛苦,說不定以後再加上西陵皓,反正大家要一起痛苦了。”
冷傲嵐又嘆了一口氣,一時間心如亂麻。
這真是個解不開的棋局啊。已經是死局了。
過了一會,追命從宮城煜的房間裡走出來,來到鐵手身邊道:“剛剛經過一陣子療傷,陛下的傷勢算是暫時穩定下來了,不過還需要繼續調養,我們必須每日輪流對其進行療傷。”
“嗯。”鐵手點點頭,表情輕鬆了很多。
冷傲嵐緊繃的神經,也明顯放鬆下來,宮城煜沒事了,實在太好了。
“鐵手,她怎麼會在這裡?就是她把陛下害成這樣的,你怎麼還讓她來見陛下啊!”追命對冷傲嵐充滿了敵意。
鐵手挑眉,勸說道:“好歹是她把陛下喚醒的,現在趕她走有點過河拆橋了,反正你我都在這,她也惹不出什麼事來!”
冷傲嵐翻了個白眼:“放心,我即便惹來什麼事,也不會害死你們陛下的。難道,你們還怕了我不成?”
“誰怕你了?”追命不服氣的哼哼,其實他心裡是真的怕了,倒不是擔心冷傲嵐會惹出什麼事,只是怕他們陛下一旦見到這個妖女,以後怕是再也離不開她了。
冷傲嵐勾脣一笑,“若是不怕我,那我就留下了,等他傷好了,我自會離去。不勞各位費心。”
說完,她徑直轉身,瀟灑的揚長而去。
來到宮城煜的房間裡,見他療傷之後已經睡着了,此刻他的氣色也比之前好了許多。
冷傲嵐心中略微安下來,不過見他這麼瘦,她還是想親自給他好好進補一下。
來到廚房裡,冷傲嵐做了香噴噴的補湯,盛了兩碗,一碗給宮城煜,一碗給楚漣狂。
她端起補湯,剛要給楚漣狂送過去,正好碰到迎面而來的追命。
“你在幹什麼?”他語氣不溫不火的說。
“熬了深湯啊。”冷傲嵐聲音也冷冷的,他明知故問嘛!
“這都是要給陛下的?”追命嗅了嗅補湯,愣愣的問。
“不是,其中一碗是給我相公的!”冷傲嵐沒有理會他,端着補湯要離開了。
但追命卻擋在了她的面前:“我幫你送吧,等你把湯送給楚漣狂,再回頭來拿陛下的,早就涼了。陛下現在有傷,就勞煩你多照顧他一些。”
冷傲嵐本想拒絕,但想想也對,她跟楚漣狂也差不多一天沒見了,等見了面再談會心,估計來不及給宮城煜送湯了。
“好吧。”她將原本要送給楚漣狂的那碗湯叫到追命手上,又囑咐了幾句,這才端起宮城煜的湯,朝他房間走去。
看着冷傲嵐離去的背影,追命的臉上閃過一抹陰冷。
他本不願意走這一步的,但冷傲嵐既然不願意答應鐵手的要求,留在陛下身邊,爲了幫陛下留住她,他只有殺了楚漣狂了。
在她的湯料里加了最厲害的毒藥,追命端着深湯去見楚漣狂了。
冷傲嵐推開宮城煜的房門,熟悉的香味讓正在昏睡中的宮城煜瞬間清醒了過來。
他是有多久沒有親自嚐到她的手藝了。
“餓了嗎?”見他醒了,冷傲嵐笑着走過去。
宮城煜坐了起來,聞得香味,頓時食指大動:“好香。”
冷傲嵐先給他端了水,讓他漱口,再找了一個方凳子放到牀上,將飯菜端上去。
“我給你做了補湯,還有一些飯菜。”她笑着說。
宮城煜支撐起身體:“我下去吃吧。”
冷傲嵐搖頭,舀了一勺湯,放在脣邊吹了吹,等不燙了,才遞到他的嘴邊:“你現在身子虛,不能亂動,來,我餵你吃。”
宮城煜眼睛一直盯着她,乖乖喝下她喂的飯菜,眼睛都不捨得轉一下。
這應該是她最後一次待在他身邊照顧他了吧,他要記住她現在的樣子,留作以後一輩子的回憶。
見他這個樣子,冷傲嵐嗔了他一眼:“傻瓜,幹嘛這個反應?”
“我永遠都看不夠你。”宮城煜癡迷的說。
冷傲嵐嬌笑着哼了一聲:“甜言蜜語吧?”
說着,她又端了一碗粥過來,一口口的喂他吃下。
宮城煜靠在枕頭上,靜靜看着她雖然疲憊但仍然妍麗無比的容顏。她垂下眼簾,長長的羽睫如同輕羅小扇密密低垂着,柔嫩的紅脣輕輕吹着玉勺中的粥。
冷傲嵐等手裡的那一勺粥涼了,才送到宮城煜的脣邊:“吃吧,剛好。”
宮城煜只感到有些受寵若驚了。
自他們相識以來,這樣的時光並不多。
哄他吃完粥,冷傲嵐又端來藥汁喂他。
看着黑乎乎的湯藥,宮城煜皺起了眉頭,他生平最恨的就是吃藥了,以前打仗的時候,幾乎天天負傷,他都沒有吃藥。
“能不能不喝這藥?”宮城煜抗拒的說。
“不能,煜,你可不是小孩子了,乖噢,把藥喝下去。”冷傲嵐像哄小孩似的哄他。
這男人,平時看上去霸道冷酷,其實內心就跟孩子似的脆弱,他也同樣是一個缺乏安全感的人。
宮城煜見冷傲嵐用這種口氣,索性挑眉道:“我要你餵我喝!”
“我當然是餵你喝啦。”冷傲嵐笑着盛了一勺藥汁放到他脣邊:“煜,乖,喝藥了。”
“我要你用這裡餵我喝——”宮城煜眼眸灼熱,手指輕輕撫上她的紅潤的紅脣,那裡他已經渴望已久了。
冷傲嵐頓時臉頰染上了紅潤,無奈的看着他:“煜,我不餵你你就不喝嗎?”
“對,我的嵐兒不會不管我的是不是?”宮城煜理直氣壯道,做出又可氣又可憐的表情。
冷傲嵐撇嘴,將藥碗放到一邊:“那我真的不管你了,我走啦,我可是一向心狠手辣的,你不知道嗎?”
宮城煜眼神黯淡下來:“果然,你對我僅僅只是照料跟同情,你還是走吧,跟你心愛的男人一起走,沒關係的,我自己可以在這兒好好的。”
冷傲嵐看着他吃醋的樣子,心裡偷樂了一下,忽然端起藥碗喝下藥汁,紅脣覆蓋住他的脣。
藥汁順着她的嘴裡渡進了他口中,脣舌交纏間宮城煜喝下了藥汁,卻不願意放開到手的美味,勾住她的小舌熱吻。
冷傲嵐低喘一聲:“行了,別,你的傷……”她怕加重傷勢,也不敢推開他。
但宮城煜卻不依不饒的再度吻住了她的紅脣,熱烈而纏綿,牙齒舔吻過她的舌根,讓她不由自主輕顫起來。
冷傲嵐瞬間沉醉在他高超的吻技中,迴應了他的吻。
熱吻更加火熱,讓人心神迷醉。
宮城煜癡迷地輕輕吸吮着她的脣瓣,沙啞着嗓子呢喃道:“我愛你,嵐兒,我愛你……”
他知道等到他傷好了,她就會離去,重新投向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他只有此刻而已,珍惜此時的美好時光吧,儘管這美好的時光是那麼的短暫。
冷傲嵐擡眸看着他,見他癡迷的眸子裡隱忍着悲傷,她心中頓時有些感慨。
她知道,雖然他嘴上說的輕鬆,要成全她跟楚漣狂,但其實他心裡還是很捨不得她的。
他怕她離去,所以才用這樣的行爲吸引她的注意力,讓這種情緒不會在彼此之間蔓延開來,從而影響到這短暫的相聚時光。
宮城煜,要她如何狠下心來跟他說再見呢?
或許她改考慮鐵手的建議吧。
這樣想着,冷傲嵐索性敞開心扉,仍由宮城煜吻着自己。
他的靈舌撬開了她的脣瓣,與她的舌交纏在一起,嬉戲追逐着,不捨放開。
灼燙的吻,既激烈又狂熱……親暱的摩擦,輾轉,吸允緩慢而綿長,溼溼麻麻的感覺,讓冷傲嵐的身體連同大腦都跟着麻木起來,有種想擁抱他的衝動。
可是理智又拼命的提醒她,她不能對不起楚漣狂!
宮城煜溼漉漉的舌尖靈活滑過她的臉頰,舔吻着她敏感的耳珠,最後含在嘴裡吸允,逗弄、吮玩着。
冷傲嵐敏感的顫慄起來,聲音帶着隱忍的沙啞:“別,煜……”宮城煜不理會她的抗議,他溫熱的大手也已經離開她的腰間,遊移至她的胸前,一顆顆的解開她的衣釦。
“不要!”意識到男人的意圖,冷傲嵐驚的倒吸一口氣,她反射性的張開嘴,想要大喊。
但宮城煜的舌卻趁勢再次探入她的口中,吸吮起她的舌,激烈的佔有、掠奪,彷彿要觸及她的靈魂。
冷傲嵐只感到自己胸腔裡的空氣被吸走,她情不自禁的申呤了一聲,伸手抓住他的背脊,臉頰紅暈,羽睫輕輕抖動。
看着她這樣嬌羞的模樣,宮城煜體內的血液幾乎逆流,他的吻變得狂野、熾熱,像是要啃噬了她,又像是要融化了自己一樣,蠻橫的糾纏着。
冷傲嵐腦子裡已經是一片窒息性的眩暈,鼻端嗅着的全是男人體內特有的迷人味道,她根本不知道此刻在幹什麼,只覺得渾身發燙,跟着他的肌膚在一起發燙、燃燒。
在一陣狂烈的親吻中,宮城煜已經退下了兩人的衣物,抓緊她的手腕將她拉近了自己。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突然被人踢開了,楚漣狂一臉盛怒的站在門口。
022 拜堂,再嫁一次!
“狂!”
冷傲嵐見狀,立即起身,推開宮城煜,向房門口衝過去。
可是那裡哪還有楚漣狂的影子,他不知何時已經飛身離去了,無論冷傲嵐怎麼尋找也找不到他。
“狂,嗚嗚!”冷傲嵐身子無力的墜落在地上,失聲痛哭。
都怪她太貪心了,既心愛着楚漣狂,又貪戀着宮城煜對自己的癡迷,還想着要同時霸佔他們兩個人,果然她受到上天的懲罰了。
楚漣狂一定是看到她跟宮城煜在一起,氣壞了,才離開的。
“嵐兒,對不起,我剛剛控制不住……”宮城煜來到冷傲嵐身邊,滿臉的愧疚與自責。
他不是不知道她心裡想着誰,剛剛居然還妄想着通過那樣的方式留住她,現在她失去心中所愛痛苦的模樣,讓他瞧了都心疼。
“沒事,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不好。”冷傲嵐擦拭着眼角的淚水,哽咽着:“我剛剛應該推開你的,是我自己太貪心了,他一定是生我的氣了。”
“要不我陪你去找他吧。”宮城煜悵然的提議。
冷傲嵐連忙搖頭:“不用了,你現在還有傷在身,應該好好休息。”
“那……要不然你先去找他,我的傷反正也沒大礙了,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宮城煜有些言不由衷的說。
雖然他很愛冷傲嵐,也很希望可以一輩子守在她身邊,但他更希望她能得到幸福。
“我跟他分開一段時間,冷靜下也好,況且我答應過你,要等你的傷好了再離開的。”冷傲嵐嘆了一口氣,目前只能這樣了。
宮城煜的傷勢很快在冷傲嵐的照料下有了好轉。
過了幾日,他的內傷基本上已沒有什麼大礙了,只是需要靜靜地休養時日。
冷傲嵐每日督促他吃藥,雖然他身子還有些虛弱,但氣色已經好很多了,再加上她給他食補的湯料,相信假以時日,宮城煜一定可以痊癒,到時候她就能安心去找楚漣狂了。
已經將近一個多月沒有楚漣狂的消息了,冷傲嵐心中還是挺擔憂的,儘管她不常在宮城煜面前表露,但畢竟她心裡真正愛的人是楚漣狂。
而且以往他們就算有小矛盾,也是兩三天就和好了,怎麼會像這次,楚漣狂氣的一走就是一個月,幾乎一份信都沒有留給她,她心中不禁擔憂,他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這天,宮城煜剛剛療傷完畢,下了牀,冷傲嵐看他氣色不錯,扶着他到外面走走。
望着滿園的風景,宮城煜沉嘆一口氣,突然道:“嵐兒,如今我的傷勢已經控制住了,你若要去找他,我不會攔着你——”
冷傲嵐搖搖頭:“你的傷還沒好啊,等你完全康復了再說吧。”
雖然宮城煜這般大度的說,但她看得出來,他是完全離不開她的,恐怕她這一走,他又會舊傷復發了。
所以就算要離開,也得做通他的思想工作先。
宮城煜心中悽苦,知道冷傲嵐這麼說是安慰他,無論如何,他都是留不住她的。
到底,她是楚漣狂的人,她心中真正愛的只有楚漣狂一個,對他,同情跟愧疚遠遠多過過於愛。
而他也不會強迫她的決定。
她選擇留下還是離去,都全由她做主。
只是這樣無望的等待,這樣猜測她何時會離開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他討厭這種感覺。
他們這短暫的相處時光,已經是偷來的了。
如果不是他受傷,他們或許連相見的機會也沒有了。
宮城煜在心中嘆息着,隨即拉起冷傲嵐的手,道:“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吧。”
“要去哪裡?”冷傲嵐好奇的問。
“你隨我去,自然知曉。”宮城煜沒有多做解釋,拉着冷傲嵐的手,與她一道出了山莊。
他運用輕功將她帶上天,繞過重巒疊嶂,飛了好一會兒,方纔到達了目的地。
這裡似乎是個皇家園林,位置所處在斷崖處,有瀑布流水的聲音,青山綠水環繞。
“這裡是哪裡?”冷傲嵐觀察着四周的景物,忍不住問。
“以前這裡是秦國的都城,我小時候就在這裡長大的。”宮城煜拉着她的手,來到一處山峰的瀑布旁。
冷傲嵐擡手去接瀑布的水,邊清洗着手邊說:“你是懷念從前嗎?還是你想重新當皇帝?”
她知道宮城煜在沒遇到她之前,畢生的志願就是一統六國,可惜被她攪合了,現在反而是她的兒子當上了六國的皇帝。
“你的兒子就是我的兒子,他當了皇帝也一樣。”宮城煜眸光灼灼。
冷傲嵐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過頭,不敢與他熾熱的目光對視,她沒有想到他會這麼說。
她以爲他會生氣,她的兒子奪得了本該屬於他的一切,可是他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把她的兒子當成自己的兒子。
“以前的我或許想不通,不過跟你穿越了一次現代,我也見識過許多同父異母的孩子組成的家庭,他們生活的都很幸福。”宮城煜反倒說的很輕鬆。
冷傲嵐不知該說什麼了,他這麼說倒是讓她更加無地自容了,爲什麼他一定要認定她呢?即使要認一個不是自己親生的兒子,他也不願意重新再找一個女人。
這時,宮城煜突然牽起她的手,與她一道飛進瀑布裡。
等站定了之後,冷傲嵐才發現,這座山峰的瀑布後面,竟是祭奠秦國曆朝歷代先祖的地方。
宮城煜拉着她,在一座祖先靈位前跪下,冷傲嵐頓時就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不,煜,我不能這麼做!”她甩開了他的手,一直搖頭:“你知道,我將來不會留在這裡,我不能做你的妻子,以後或許會有更合適你的人,也說不定……”
宮城煜目光堅定地看着她:“不會再有別人了,你知道我一直深愛着的人只有你,難道你認爲像我這樣的男人,愛上一個女人很容易嗎?”
冷傲嵐皺起眉頭:“對不起,我不能這麼做……”她照料宮城煜這麼多天,已經很對不起楚漣狂了,再跟他在祖先牌位面前共結連理,以後她還怎麼面對楚漣狂呢?
宮城煜神色黯淡下來:“我知道,你既然是楚漣狂的妻子,當然不肯再做我的妻子。這不過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難道你就不能在臨走之前最後給我一個安慰嗎?我跟你做不成真夫妻,做個假夫妻,留個回憶,也不行嗎?”
冷傲嵐看着他的神色,心中一陣難過,低聲道:“可是這樣的話,以後你再怎麼娶別的女人呢?”
宮城煜怒吼:“我說過除了你,我不要別人,就算你不要我,也不能總把我往外推!”
冷傲嵐一震,嘆了口氣:“好吧,我答應你就是了!”
宮城煜心下一喜,忍不住親吻她的額頭,將她帶至祭臺前。
鄭重其事的與她一起對着歷代祖先牌匾拜了三拜。
他三隻手指向天,朗聲道:“我宮城煜,在此向諸位前輩祖先宣誓:今生今世,我與冷傲嵐結爲夫妻,生死不渝。如有背叛,天打雷劈,死無全屍!”
冷傲嵐驚詫:“你怎麼能發這種毒誓呢?”
“這樣的誓言才能配得上你。嵐兒,除了你,我宮城煜這輩子不會再有任何妻子。”他的視線如此火熱熾烈,雖然如此平靜,暗涌的烈火卻將焚燒殆盡。
冷傲嵐心頭一緊,有些愧疚的垂下頭去。
他對她癡情如此,可是她卻不能迴應他任何結果。
“對不起,煜,我什麼都給不了你。”她伸手撫上他的面頰,低嘆道:“傻瓜,你這是何苦呢?”
宮城煜將她的手放在耳畔摩挲着:“我心甘情願的,只要你將來跟楚漣狂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冷傲嵐的眼裡涌起一抹淚光,上前緊緊的擁住他:“對不起——”
此時此刻,她無法說自己是愛他,還是不愛他。
唯有這三個字,能表達她此刻的心情,迴應不了的愛,終身也只能是遺憾。
她將自己沉入他的懷抱之中,彼此之間都沒有說話。
天地之間,一時靜寂了。
終於,到了冷傲嵐離開的日子。
儘管宮城煜萬分的捨不得她,但他的傷遲早會好,她始終是楚漣狂的女人,總有一天會回到屬於她的男人身邊。
這些天,宮城煜的心情是複雜矛盾的,他的傷已經好了,連大夫都確認他已經完全康復了。
只是他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因爲他的傷好了,也就是她離開的日子到了。
“陛下,你是否在擔心冷姑娘會離開?”追命看着鬱鬱寡歡的宮城煜,突然敬獻上一杯茶來。
“哎。”宮城煜嘆了一口氣,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面上已經流露出了哀傷的情緒。
“陛下不必憂心,冷姑娘不會再離開您了。”追命拱手,寬慰道。
宮城煜落寞的笑笑:“怎麼會?追命,你不必安慰孤了。”
追命上前進言,“因爲楚漣狂已經消失了,只要他再也不出現,那冷姑娘就永遠都是陛下的了。”
“你什麼意思?”宮城煜皺眉,隱隱的有種不祥的預感。
追命冷笑:“陛下,楚漣狂已經死了!”
023 你選我,還是他?
“哐當!”
冷傲嵐手裡端着的那碗清粥,霎時就墜落到地面上。
“嵐兒?!”宮城煜轉過頭去,才發現冷傲嵐早已出現在房門口。
“狂,他真的死了嗎?你們殺了他?”冷傲嵐面色駭人,又心痛又失望的質問。
“不是的,嵐兒,這件事我……”宮城煜急於向她解釋,但追命卻打斷了他。
“是的,楚漣狂已經死了,你就安心留在陛下身邊吧。”追命一臉肅然的望向冷傲嵐。
冷傲嵐雙拳緊握,來不及等她動手,宮城煜已經拔刀直逼追命:“是誰讓你殺了他的?”
追命擡頭望向宮城煜,並不覺得有愧:“陛下,如果想要留下她,殺了楚漣狂是唯一的辦法,我已經給楚漣狂下了獨門秘製的毒藥,他絕對活不過七日。”
“楚漣狂現在在哪裡?”宮城煜緊揪着他的衣袖問,冷傲嵐已經來不及等待,奪門而出了。
“陛下,請恕屬下自作主張,但屬下這麼做都是爲了陛下啊,如果陛下要責罰我,追命全無怨言。”追命眸色凜然,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宮城煜憤恨的將劍折斷,咬牙切齒的吼道:“你知不知道,如果楚漣狂死了,嵐兒她也絕不會獨活,你覺得我還有可能跟她在一起嗎?”
“這,我……陛下……”追命一怔,心中頓時懊惱不已,他一心只想幫陛下留下心愛的女人,並未想這麼多啊。
“你還不快告訴孤,楚漣狂現在在哪裡?把解藥拿給我?”宮城煜急躁的低吼。
追命低頭拱手:“陛下,屬下愚鈍,解藥在鐵手那裡!”
宮城煜沉嘆了一口氣,立即轉身趕了出去。
冷傲嵐找了一匹白馬,剛牽出山莊,迎面就遇到鐵手。
“你要走?”鐵手挑了下眉,邁步走了過來。
冷傲嵐點頭,看起來很着急:“麻煩你跟宮城煜說一聲,我就不要他送行了。”
她知道楚漣狂的事多半跟宮城煜沒關係,但現在人命關天,她只想趕快找到楚漣狂。
鐵手眉目深沉的看着她:“走的這麼急,你是想去找楚漣狂吧?”
“你怎麼知道的?難道追命下毒陷害他的事,你也有份參加?”冷傲嵐一驚,眼裡立即升起一抹防備。
“下毒我倒是沒參與,不過解藥嘛,我倒是有!”鐵手神秘兮兮的說。
冷傲嵐趕緊道:“你有解藥?”
鐵手點頭:“沒錯啊,追命的獨門毒藥,除了我,沒人有解藥!”
“那還不趕快拿來!”冷傲嵐焦急的伸出手。
“我可以給你解藥,不過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鐵手目光直直的看向她。
冷傲嵐心裡隱約不安了起來:“什麼事?”
“我要你帶陛下一起走,而且答應從今以後無論你去哪裡,都不能離開他!”鐵手一板一眼道。
“你在開玩笑?”冷傲嵐無語。
“我沒有跟你開玩笑!”鐵手拔出一把匕首,朝着自己的手臂上劃了一道,鮮血就這樣流了出來:“我的血就是解藥,中了追命獨門毒藥的人根本活不了,除非用我的血做藥引,服食七七四十九天方能解毒,只是那樣的話,我就會血流乾枯而死,要想用我的命救楚漣狂,你必須答應我會永遠陪伴在陛下身邊。”
“你……?”冷傲嵐驚詫,沒想到鐵手竟然肯爲了宮城煜犧牲性命,不愧是他的忠心護衛。
“怎麼樣,你答不答應?”鐵手挑眉問。
不等冷傲嵐回答,宮城煜已經出現了,他凌空劈了鐵手一掌。
“鐵手,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威脅我的女人?”宮城煜目光凌厲,憤怒不已。
鐵手捂住傷口,重重的咳嗽了一聲:“陛下……”
“既然你是藥引,就隨嵐兒一道去救楚漣狂,不許再提其它要求。”宮城煜沒有多說廢話,只是冷漠的命人備好馬車。
“等一下!”冷傲嵐忽然叫了一聲,攔在宮城煜的面前:“你跟我一起去找他吧?”
“嵐兒,你說什麼?”宮城煜難以置信的看着她。
冷傲嵐沉呤了片刻,認真的開口:“不關他們的事,他們不過是替你着想罷了,既然如此,你就跟我一起走吧,算是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好!”宮城煜立即點頭,轉身對鐵手吩咐:“你跟我們一起去。”
就這樣,三個人馬不停蹄的來到冷傲嵐跟楚漣狂曾經居住的竹屋裡。
冷傲嵐衝進房門,見楚漣狂正拿着一張她的畫像發呆,她立即奔了過去。
“狂!”
“嵐兒?”楚漣狂驚詫,一把將她擁入懷中:“你回來了?我還以爲你不會回來了!”
“狂,你怎麼樣了?你身上中的毒,還好嗎?”冷傲嵐着急的要幫他查看傷勢。
楚漣狂微微皺眉:“中毒?我什麼時候中毒了?”
“你沒有中毒?難道你沒喝追命送給你的湯?”冷傲嵐睜大眼睛,震驚的問。
楚漣狂淡淡的笑了,伸手捏了下她的俏鼻:“那時我只記得你跟宮城煜在一起的畫面,哪裡還有心情喝湯啊。”
聽他這麼說,冷傲嵐終於放下心來,可是剛剛他的話,也讓她充滿了愧疚。
“狂,對不起!”冷傲嵐眼眸黯淡,急切的說:“我跟煜真的沒有什麼,你相信我!”
楚漣狂在她脣上一吻:“傻瓜,你回來就好,他的傷,都痊癒了吧?”
“嗯,他已經完全康復了,以後我會一直留在你身邊。”冷傲嵐點頭,依偎進他的懷裡。
楚漣狂眉眼舒展開來,更緊的擁住她:“好啊,我們兩個以後要永遠在一起。”
晚飯的時候,冷傲嵐將宮城煜和鐵手留下來,跟他們一起用。
反正現在天色也不早了,宮城煜的傷又剛好,她總不能讓他們現在就回去吧。
飯桌上,冷傲嵐坐在中間,宮城煜跟楚漣狂各坐在她的兩邊,鐵手倒也識趣,藉着身上有傷,隨便扒了幾口飯就離開了。
可苦了冷傲嵐了,楚漣狂跟宮城煜兩個人拼命往她的碗裡夾菜,她是吃了這個人夾的,不吃那個人夾的又不好,只好一起都吃了。
要知道,她現在可在減肥啊,可誰讓她有兩個老公呢,只能都哄着,誰都不能得罪。
一頓飯下來,冷傲嵐已經撐的不行了,下次還是輪流讓他們陪她吃飯好了,兩個一起來她可受不了。
剛回到房間裡,楚漣狂後腳就跟上來了。
“你不跟宮城煜喝酒了?”冷傲嵐伸了個懶腰,就躺在了牀上。
楚漣狂坐上牀,俯身望着她:“娘子,這麼多天沒見,你不想我嗎?”
“想啊。”冷傲嵐疑惑的看着他,總覺得這傢伙有些不對勁。
楚漣狂邪笑,從牀邊的金盞上拿起兩個光滑的長形玉棍兒放到她眼前:“娘子,這是從西域弄來的,你有沒有興趣試一試?”
“什麼東西啊?”冷傲嵐滿臉黑線的看着他,這男人滿腦子YY思想。
楚漣狂薄脣微揚,帶了幾分蠱惑:“你試試就知道了,聽說能讓女人慾仙欲死。”
冷傲嵐拽住他的耳朵,警告道:“不準給我玩S。M,其它的隨便你。”
“S。M是什麼?”楚漣狂一臉的疑惑。
冷傲嵐撇嘴:“就是不準搞虐待的那一套,我不奉陪!”
楚漣狂點頭,撲上來吻住她的紅脣:“我不玩那個。”
他熟練地解開她身上的羅衫,修長的手指從她的纖細的頸項滑過,捻住峰頂嬌豔的紅梅,採擷,直到它綻放出最誘人的花朵。
冷傲嵐嬌喘着:“你不是要試……”
“娘子真着急啊。”楚漣狂低笑,將那根玉棍兒探了進去。
從未到達的深度讓冷傲嵐全身顫了一下,隨着體內溫度的變化,那玉棍兒忽然自己動了起來,在她的芳園之中淺淺地來回動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冷傲嵐好奇的問。
楚漣狂笑道:“聽說這東西能感知溫度的變化而不斷移動,看來是真的了。舒服麼?”
冷傲嵐嗔了他一眼,心想這玩意跟現代的那些點電動的也差不了多少吧?只是在古代已經算是很先進了。
楚漣狂以吻封住了她的脣,一邊在她身上製造火苗。冷傲嵐不甘示弱,翻身把他壓下。
兩個人在牀上大戰了起來,激情一直持續到深夜。
清冷的月光從窗戶裡照耀進來,枕邊地楚漣狂已經睡着了,大概是剛剛進行的大激烈了,冷傲嵐始終不能入眠,起身到外面走走。
夜晚很是安靜,月色正好。
冷傲嵐剛下了樓,便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牽着馬朝院子外走去。
她帶門追了出去,與此同時,楚漣狂也醒了,他害怕冷傲嵐出事,也跟了出去。
“半夜三更的,你是要去哪兒?”冷傲嵐擋在了欲要不告而別的宮城煜面前。
宮城煜沉默片刻,悵然道:“既然楚漣狂已經沒事了,我想我也沒必要繼續留在這裡,莊內還有很多事等着我去處理……”
冷傲嵐抓住他的手臂:“僅僅只是這樣?如果是這樣,你用得着半夜三更離開麼?”
宮城煜目光沉痛:“嵐兒,其實你明白我爲什麼要走的,如果你身邊只能留下一個人,你選我,還是他?”
024 三個人一起生活
“我……”冷傲嵐被他的一句話問住,回答不上來。
是啊,如果宮城煜跟楚漣狂,她註定只能選擇一個,她會選誰呢?
百分之九十她會選楚漣狂吧,可是內心深處,她又捨不得宮城煜離開。
宮城煜見她回答不上來,深嘆了一口氣:“嵐兒,我知道你心裡最愛的人是楚漣狂,我明白,如果我留下來,會給你們之間造成多大的壓力,只有我退出,你纔不會這麼爲難。我早已有這個心理準備了,從我追隨你去現代開始,我就知道你不會放下他,如今他活生生的在你面前,你可能爲了我放棄他嗎?”
說到最後,他幾乎是苦笑出來,如果在現代的時候,楚漣狂不在,他還能對他跟冷傲嵐的愛情抱一絲的幻想,但現在楚漣狂就在這裡,她怎麼可能放棄他呢?
冷傲嵐心中起伏着,忽然怒道:“那你這樣不辭而去,我心裡就會高興了嗎?宮城煜,你覺得這樣我就會開心了嗎?”
他定定地看着她,直言道:“但你不會再爲難下去了。”
“嵐兒,其實說起來,你跟楚漣狂原本就是一對,是我曾經用巧取豪奪的手段破壞了你們,我早已失去擁有你的資格,你不再恨我,我已經很滿足了。”宮城煜哀嘆,伸手撫上冷傲嵐的臉頰。
“曾經我自私的以爲,得到了天下,打敗了楚漣狂,你就是我的了。可我卻不知道,江山可以用手段得到,愛卻是得不到的。也許真等到那天,你會恨我!直到你死去的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錯得多離譜,我打算以死謝罪的,卻沒想到上天給我一個機會再次穿越過去見到你,可是我卻沒有辦法改變你對他的愛,你是屬於他的,我不過是你們之間的障礙。”
冷傲嵐鼻子發酸:“在你將我擄劫到秦國的時候,我曾經恨過你,很恨很恨你,我甚至想就這樣殺了你,甚至用欺騙你的手段,報復了你。可是我也是個人,哪能不動情的呢?在你對我很好的時候,曾經我也感動過,只是那時候我被仇恨矇蔽了雙眼,後來你追隨我回現代,我才慢慢接受你,其實在我心裡,我始終對你很矛盾,愛也不是,恨也不是,但現在我很肯定的告訴你,我對你的愛大過於恨。”
宮城煜心中一暖,緊緊地摟住了她:“嵐兒,聽到你說這句話,哪怕叫我現在去死我也願意了,這輩子我沒有白活,至少你曾經對我動過心,這就足夠了。”
許久之後,他才鬆開她,“但我還是要走,嵐兒,你就忘了我吧,這樣你的心裡就不會再有爲難了,不會再有那些傷心的記憶。”
冷傲嵐拼命的搖頭,淚水已經在她的眸子裡瀰漫開來:“不,我不要你走!”
她猛然奔過去抱住了他:“煜,別走,我早就原諒你了,過去的一切都過去了,人總是向前看的,不是嗎?”
宮城煜心中欣慰,可是也忍不住傷感,他要的不是她的原諒,而是她的愛啊,他始終得不到她的愛,留下去夾在她跟楚漣狂之間有什麼意思呢?
他掙扎着推開了她,狠下心來:“嵐兒,別留我了,我祝你,祝你和楚漣狂白頭偕老!”
說完,他轉身毅然決然地跨上了馬。
冷傲嵐眼中盈滿了霧氣,剛想要開口阻止他,身後忽然一陣低喊聲,比她還快一步。
“等等!”
楚漣狂從暗處走了出來,他看了看馬上的宮城煜,又看了看哭的一臉模糊的冷傲嵐,心疼的將她攬進懷裡。
“嵐兒,乖,別哭了!”他輕拍着她的背,哄道。
冷傲嵐委屈的躲進楚漣狂的懷裡,哭訴起來:“唔,狂,煜要走了!”
楚漣狂皺了皺眉,擡起頭來直視宮城煜:“你別走了,留下!”
一句話既出,冷傲嵐跟宮城煜兩個人都愣住了。
“狂,你……”冷傲嵐咬了咬脣,錯愕的看着楚漣狂。
楚漣狂輕輕吻幹了她的眼淚,捧起她的臉蛋:“娘子,你想留下他?”
“狂,我——”冷傲嵐急於想解釋些什麼。
楚漣狂打斷她:“我只問你想不想留他?”
冷傲嵐木然的看着他,點了點頭。
楚漣狂單手攬住她的腰,轉過頭去面向宮城煜:“你聽到了,我女人叫你留下,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別惹我女人傷心,小心我揍你!”
宮城煜眸光有些掙扎,不由握緊了繮繩,可當他看到了冷傲嵐期許的目光,許久之後還是鬆了口:“好,我不走了!”
他下了馬兒,牽着馬走回後院。
楚漣狂拉着冷傲嵐的手,一併進去了。
宮城煜跟他們一起回到了二樓,冷傲嵐有些依依不捨的看着他,生怕他下一刻會反悔似的。
宮城煜走到她面前,目光溫柔的看着她,關心道:“嵐兒,很晚了,你先去睡吧,放心,我不會走的!”
“真的?你可不許反悔哦?”冷傲嵐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真的,以後你趕我走,我都不走了。”宮城煜故意賴皮的說,輕鬆的笑了。
冷傲嵐終於放下心來,親自幫他重新鋪好被褥,這纔回到她跟楚漣狂的房間。
可剛一進房門,就見楚漣狂在收拾東西,她心下一沉,這男人該不會在吃醋吧?剛剛可是他主動要宮城煜留下來的。
“狂,你這是幹什麼?”她走過去,搶過他手裡的衣服。
楚漣狂低着頭說:“我去其它房間睡。”
“你要跟我分居嗎?”冷傲嵐心下一緊,急切的說。
見他要走到門前拉開門,她忽然間衝到他身後,緊緊地抱住了他:“狂,你生氣了。”
楚漣狂的聲音裡帶着一絲傷痛:“我沒有。”
冷傲嵐轉到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你就是生氣了,我知道,我剛剛去攔住他,不讓他走,你生氣了對不起?”
楚漣狂擡起她的下頜,目光復雜的看着她:“我不是在氣你,我是在氣我自己!”
他忽然狠狠地封住她的脣,將她壓在門板上,攫取她的呼吸。
“是我自己沒有保護好你,不然你也不會被他帶到秦國,跟他就不會有任何發展的可能。這一切都只怪我。”楚漣狂自責的說。
冷傲嵐連忙搖頭,握緊他的雙肩道:“對不起,狂,是我不好,是我對不起你……”
楚漣狂捂住她的嘴,痛苦的捶了門板一拳:“我已經下定決心要接受你跟他了,可是剛剛看到你對他那麼不捨,我心裡又忍不住嫉妒了,嵐兒,是我不好,我不該對你亂髮脾氣,你要給我時間,讓我慢慢適應這一切。”
冷傲嵐眼眶泛紅:“對不起,狂,都是我的錯!”誰讓她這麼花心,明明有老公了,還放不下另一個男人。
“不是你的錯,嵐兒。”楚漣狂輕柔的吻上她的面頰,低哄道:“我們早點睡吧,很晚了。”
“嗯。”冷傲嵐點點頭,拉着他的手,與他一道入眠。
只是這天晚上,他們三個人睡的都不太安穩,因爲要想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第二天一早,冷傲嵐醒來的時候,楚漣狂已經不再身邊了,倒是秀兒早早的來伺候她,給她端來了洗漱的水。
“狂呢?”她梳洗完畢,還是沒見到楚漣狂,心裡不由的有些發慌。
“爺在外面……”秀兒說了一半,領着冷傲嵐去用早膳。
可奇怪的是,用早膳的時候,也沒看到楚漣狂,連宮城煜的影子也沒有。
冷傲嵐就奇怪了,平時他們倆可是爭着要跟她一起吃飯的,今天倒好,一個人都不再。
正納悶的想着呢,就見到楚漣狂跟宮城煜兩個人從外面走進來,兩個人臉上都帶着傷。
“你們倆不會是打架了吧?”冷傲嵐驚詫,見兩人身上有不同程度的受傷,頓時錯愕:“你們幹嘛打架?”
宮城煜哼了一聲,臉色有些難看:“是,打了一架。”
“好好的,打什麼架?”冷傲嵐無語。
“就是互相看着不爽!”楚漣狂皺着眉,還一直瞪着宮城煜:“這是我們男人的事,嵐兒,你不要插手。我們的恩怨我們自己解決。打完架,恩怨勾銷。”
“什麼嘛,誰有空理你們!”冷傲嵐翻了個白眼,拿起碗裡的一個饃饃,香噴噴的吃了起來:“不過你們倆傷成這樣,都成了醜八怪了,晚上別指望上我的牀,哪涼快哪睡去。”
“不是吧,嵐兒,這一招也太狠了吧?”楚漣狂立即抗議,大叫了起來。
宮城煜也在一旁相應:“是啊,嵐兒,昨晚你纔剛陪了他,今晚不是該輪到我了嗎?”
“誰讓你們倆不好好相處,整天就知道揹着我打架的,這算做懲罰,這一週你們兩個人一張牀,我一個人睡!”冷傲嵐笑嘻嘻的說。
宮城煜跟楚漣狂一臉的苦惱。
“哈哈,皇妹,你不讓他們陪你睡,不如讓我陪你怎麼樣?”軒轅逍玩趣的嗓音傳來,下一刻人已經到飯桌前了。
“你怎麼來了?”楚漣狂跟宮城煜異口同聲的問,眼裡充滿了敵視。
“我來找我老婆的!”軒轅逍哼了哼,討好的看着冷傲嵐:“皇妹,反正你連宮城煜都要了,不如把我也收了吧?”
025 西陵皓要出家了!
“去死!”
軒轅逍的一句話剛說完,不等冷傲嵐有所反應,宮城煜跟楚漣狂已經同時出手,將他扔到了窗外。
他們這還沒有解決好,什麼時候輪到他說話。
冷傲嵐笑了笑,繼續吃早餐,懶得理這兩個醋意氾濫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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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逍一瘸一拐的從樓下爬上來,不樂意的說:“你們兩個,怎麼這麼霸道啊?皇妹又不是你們兩的,全被你們霸佔了?!”
“軒轅逍,她是冷傲嵐,不是月傾妝,你不要有事沒事就過來亂認親戚!”楚漣狂邪挑了下眉,坐到冷傲嵐身邊,攬住她的腰。
宮城煜也坐到她的另一邊,一隻手護住她,對軒轅逍警告道:“你再敢來騷擾嵐兒,小心我揍你!”
“喂,你們倆別太囂張啊,有本事就打架啊,誰怕誰啊!”軒轅逍不服氣的捋起衣袖,準備跟這兩個人大幹一場。
楚漣狂跟宮城煜互視一眼,同時都笑了起來。
“來,喝酒!”他們倆互幹了一杯,無視軒轅逍的挑釁。
軒轅逍氣綠了臉:“你們,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楚漣狂斜睨了他一眼,笑道:“你要跟我們打架,你確定?你能打得過我們兩個人?”
“狂,別跟他一般見識,我一隻手就能贏他!”宮城煜碰了下楚漣狂的胳膊,繼續跟他乾杯。
兩人你來我往,喝的痛快,全然忘了那邊還有個挑釁的男人。
軒轅逍見他們不甩他,乾脆將目標轉移到冷傲嵐的身上。
“皇妹,你看,他們倆欺負我!”他憤憤不平的跟冷傲嵐打起小報告。
冷傲嵐一皺眉,橫着眼看那邊兩個人:“你們倆別老是欺負我們家逍逍好不好?看把人家逍逍氣的!”
“逍逍?”兩個男人同時沉下臉,心裡不舒服的質疑:“嵐兒,你什麼時候跟軒轅逍這麼親密了?”
“就在剛纔,誰讓你們倆一起欺負他,我這叫幫弱勢羣體!”冷傲嵐雙手抱拳,示意軒轅逍躲到她身邊,她罩着他。
“嵐兒,不是吧?你幫他?我纔是你相公啊。”楚漣狂不平的叫道。
冷傲嵐挑眉:“誰讓你們剛剛欺負他的,我決定了,讓逍逍留下!”
“哈哈,我就說皇妹捨不得我吧,哈哈!”軒轅逍開心的樂壞了。
“不行,我不同意!”宮城煜一拍桌子,起身要走。
怎麼說他留下來,肯接受他跟嵐兒之間多一個楚漣狂,那是因爲嵐兒實在很捨不得他。
他們三個人生活的好好的,幹嘛還多加一個軒轅逍,他算是什麼,怎麼能跟他平起平坐!
“我也不同意,嵐兒,你跟他有多少感情啊,怎麼能連他也收了?”楚漣狂也是一臉的黑線。
“誰說我要收他了?”冷傲嵐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拜託,他們想多了好不好!
宮城煜跟楚漣狂同時驚詫:“你不是喜歡他,要他也留下嗎?”
冷傲嵐點頭:“我是要他留下,不過不是因爲喜歡他!”
“那是爲什麼?”軒轅逍有些鬱悶的問,原來不是因爲喜歡他纔要他留下啊,害他空歡喜一場。
“因爲這個啊!”冷傲嵐從抽屜裡掏出一盒麻將,笑嘻嘻的看着三個男人:“我們三缺一,逍逍就麻煩你多留兩天,陪我們玩玩咯!”
“這個是什麼?”宮城煜看着冷傲嵐手裡的麻將牌,一副興趣缺乏的樣子。
叫他舞刀弄槍還可以,玩這種東西,他可不在行!
“麻將,四個人玩的!”冷傲嵐挑眉,笑道:“爲了防止你們以後再打架,我決定了,以後有任何的問題,不準再用拳腳解決,我們在麻將桌上論輸贏!”
“是不是真的啊?嵐兒,要是我今天贏得最多,晚上你可要陪我哦?”楚漣狂邪笑着逼近,這玩意他以前逛青樓的時候倒也玩過,跟那些女人玩自然是沒意思,跟他的嵐兒玩自然不一樣咯。
冷傲嵐橫了他一眼:“等你先贏了我再說吧。”
“皇妹,要是我這玩意玩的好,你是不是考慮也讓我留下來,一直都不走了?”軒轅逍眼裡放光的問。
冷傲嵐撅着嘴:“當然要看你的表現!你還在考察期,表現好再考慮把你轉正了。”
“我一定好好表現!”軒轅逍氣勢十足的說。
就這樣四個人圍成一桌,搓起了麻將,輸的人晚上負責洗碗燒飯。
一連幾天,幾個人都是在麻將桌上度過的,在冷傲嵐的號召下,楚漣狂的煽動下,軒轅逍的響應下,宮城煜成功的被他們三帶墮落了。
以前他每天都要處理公事,一清早就起來練功了,現在和他們一樣晚上瞎鬧,白天日曬三竿纔起來。
這天陽光明媚,天朗氣清。
冷傲嵐難得起了個大早,在院子裡做健美體操。
軒轅逍也起來了,跟在她身後,也學着做了起來。
“白癡啊你,幹嘛跟我學啊!”冷傲嵐好笑着問,停下了動作。
軒轅逍立即殷勤的給她遞上茶水跟毛巾:“我這不是還在考察期嘛,當然要表現好點咯。”
“嗯,算你還乖!他們倆呢?”冷傲嵐滿意的點點頭,喝了口水,問道。
“他們倆昨晚喝多了,現在還沒起來,需不需要我去叫他們?”軒轅逍賊賊的答道。
冷傲嵐伸了個懶腰,看着天道:“不用了,今天天氣這麼好,反正我們早起來了,不如你陪我去街市上逛逛吧。”
“遵命!”軒轅逍樂呵呵的說。
冷傲嵐帶着他來到街市上,好久沒有出來了,她正好疏鬆下筋骨,帶着軒轅逍到處去閒逛。
大好春光,不少人來踏春,街市上也熱鬧非凡。
冷傲嵐走走停停的逛着,軒轅逍就在後面幫忙拿東西跟付錢,活像一小跟班。
“你累了吧?”她轉過頭,看着拎着大包小包滿頭大汗的男人。
軒轅逍擦了把汗:“不累!”
“別逞強了,前面有家寺廟,我正好要去還願,你就進去歇歇腳,討杯茶水喝吧。”冷傲嵐關心的說,主動過去幫他拎了幾樣東西。
兩人一起進了寺廟,冷傲嵐去佛堂還願,軒轅逍則去後院討茶水。
原本應該香客如雲的佛堂,此時卻鴉雀無聲,沒有什麼人。
她正納悶呢,剛走進去,耳畔忽然傳來拜佛祈禱的聲音。
這聲音很熟悉,走近仔細一看,那跪在蒲團上叩拜的人,竟然是西陵皓。
“朕生來就是天子,從來就不信這世上有什麼佛、道,不過都是我們統治者利用的工具。”他對着面前的佛祖像說着。
冷傲嵐沒有打擾他,只是慢慢的靠近,聽着他述說。
“可是經過這麼多事,我真的開始懷疑,這個世上真的沒有佛嗎?不,也許是有的,不然上天也不會安排她來到我的身邊,改變了我這麼多事情。”
“本來我以爲,這輩子我都不會爲哪個女人動心,朕是天子,怎麼能有感情,即便當年跟月傾妝在一起,我僅僅只是利用她,對她並不曾有愛意。”
“或許上天就是爲了懲罰我的冷酷無情,特意安排她來折磨我的。把她送來我身邊的人是你,讓她愛上別人,帶離我的人也是你,佛祖,如果你真的顯靈,這就是你對我的懲罰,那麼,已足夠我一生肝腸寸斷了!”
西陵皓的聲音低了下來:“經歷了這麼多事,我已經想通了,也看透了。我知道,她的心早就不在我身上了。她有心愛的男人陪伴,很幸福快樂,我不想再去打擾她,干擾她的生活。如果這一世朕註定孤單,註定不能與她長相廝守,那麼我會祝福她快樂,自己遁入空門,再不踏入紅塵俗世。”
遁入空門?冷傲嵐心下一沉,難道他要出家當和尚嗎?
他,不會這麼想不開吧?
正在這時,她忽然聽到佛堂裡有個蒼老的聲音傳來,她立刻閃身迴避。
“阿彌陀佛!施主,何時想不開,爲何要遁入空門呢?”一個老和尚緩緩朝西陵皓走了過來。
西陵皓眸色悠遠而黯淡:“大師,如果我不能跟我一生最心愛的女人在一起,這紅塵俗世,對我來說,也沒什麼意思了。”
“施主六根未淨,如何能夠遁入空門呢?”老和尚嘆息,目光犀利。
西陵皓臉色微沉:“倒不如遁入空門的好,這樣也就不要想太多的世俗煩惱了,無憂亦無怖。”
老和尚笑道:“如果施主只是爲了逃脫俗世的煩惱才遁入空門,而不是真的四大皆空了。在凡間不能心淨,換個地方,到了廟裡難道就能心淨了麼?如果施主真的有心向佛,在哪裡修行也是一樣的。”
西陵皓一頓,想了想,點頭:“大師教訓的是!”
“施主的有緣人來了!”老和尚看到隱於他身後的冷傲嵐,說了聲阿彌陀佛後又走開了。
西陵皓怔了怔,剛好一轉身,見冷傲嵐不知何時已出現在他面前。
“嵐兒?!”
他震驚的看着她,一時間百感交集,不知該說什麼好。
“你要出家?”
冷傲嵐同樣震驚的回望着他,如果剛剛不是親耳聽到他那麼說,她真的不敢相信,他竟然會選擇遁入空門這條路!
026 結髮夫妻,恩愛不移
西陵皓沉默了片刻,兩眼望着窗外,似嘆息的感慨了一聲:“遁入空門四大皆空,塵世間的俗世也就與我無緣了。”
冷傲嵐聽了氣憤不已,她怒氣衝衝的吼道:“西陵皓,誰讓你去當和尚的?誰準你去當和尚了?我不跟你在一起,你就要去當和尚嗎?塵緣的事,是說無緣就無緣了嗎?”
西陵皓擡起頭來,眉頭緊蹙:“我這一輩子唯一愛過的女人,就只有你,除了你,我不會跟任何女人在一起。我是真心愛你的,心裡已經不可能容下其它女人了,雖然我曾經用不適當的方法將你強留在我身邊,但是沒有,你的人在我這,心早就不在了。你不愛我,人生對我來說還有什麼意思?我會笑着祝福你跟楚漣狂的,哪怕要遁入空門,我也不會怪你。”
冷傲嵐恨恨的看着他:“誰要你的祝福?你是白癡嗎?人都已經走了,祝福有什麼用?我不要你的大度,那樣只會讓我覺得是我虧欠了你,你不要再折磨自己,讓我愧疚了!”
聽到她這麼說,西陵皓的神情更加黯淡了下來:“我就知道,你對我沒有愛,最多隻是愧疚而已。我不需要你的愧疚,你可以跟楚漣狂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我會遠遠的祝福你們,我還有我的自尊,沒有你的愛,我也會好好活下去,我不會讓你爲難的。”
“你出家當和尚,就叫不讓我爲難嗎?”冷傲嵐反問他,一字一句的說:“我之所以愧疚,是因爲你是我穿越來這裡的第一個男人,我最先認識你,最先跟你打交道,我們一開始幾乎天天見面,可爲什麼會鬧成現在這個樣子?我遇上了楚漣狂,是他讓我感覺到了刻骨銘心的愛情,但是對於你,我一直沒有忘記,也沒有忽略,你們對我來說都同樣重要。”
是誰將她帶進了古代的宮廷生活,讓她明白了什麼事勾心鬥角,爾虞我詐,是西陵皓啊。
他是她來到古代,睜眼看到跟打交道的第一個男人,她又怎麼可能會輕易忘記他呢。
現在他因爲她要出家做和尚,要她怎麼不痛心,怎能不難過?有時候,愛情不是簡單的存在於兩個幸福的人之間,分手的時候,同樣有愛情,只是那是一種說不出口的愛情。
“真的嗎?”西陵皓的眼眸突然亮了起來,他激動的上前摟住她:“不是愧疚就好,嵐兒,我要你的愛,哪怕只是一天,也足夠了!”
“好,只要你別出家當和尚,什麼都行!”冷傲嵐輕拍着他的背,嘆了口氣,也不忍心推開他。
兩人找了寺廟的一間廂房住了下來,冷傲嵐答應會陪西陵皓三天,讓軒轅逍去通知楚漣狂一聲。
“啊,皇妹,你要留下來陪他啊?”軒轅逍撇着嘴,不樂意的說。
他好不容易纔支開楚漣狂跟宮城煜,能跟冷傲嵐單獨相處會,沒想到半路又殺出個西陵皓,這下嵐兒被他們全佔光了。
“嗯,我會留在這裡跟他住幾天。”冷傲嵐點點頭,下定決心道。
“噢。”軒轅逍不太開心的點頭,羨慕的看了西陵皓一眼,悶悶不樂的拿着包袱出去了。
屋子裡安靜下來,西陵皓燃了薰香,又泡上一壺香茗,與冷傲嵐相對而坐。
兩人反正閒着無聊,就下起了棋局。
本來下棋並不是冷傲嵐所擅長,可每盤棋,她總是不多不少輸西陵皓兩子。
她不得不會懷疑他是故意不讓她輸得太難堪,可在棋盤上,卻看不出任何他故意讓她的跡象。
看來西陵皓是個下棋高手,既然他喜歡玩,她陪陪他也無妨。
午後的陽光如細碎的金子般灑了進來,西陵皓整個人陷入璀璨奪目的光輝中,額前的髮絲隨風輕舞,腦後的青絲鋪着淡淡的陽光,修長挺立的眉,精緻俊美的五官,染上一層淡淡的光暈。
似乎感覺到冷傲嵐的注視,他擡眼看她,燦然一笑,溫柔深情的眼神若有若無的掃過來,說不出的蠱惑迷人。
“怎麼了?不開心?”他似乎察覺到她的心思。
冷傲嵐撇撇嘴:“總輸你兩子,沒意思。”
西陵皓輕輕一笑,寵溺的看着她。
冷傲嵐撅着嘴,懶懶的站起身,來到他身邊,斜睨着他問:“總輸你兩子?老實交代,是不是你故意的?”
西陵皓燦然一笑,也不否認,“被你看出來了?朕自認做得非常自然,沒想到還是逃不過嵐兒的慧眼。”
冷傲嵐伸了個懶腰,趴在他身上:“其實我也沒看出來,只是覺得總輸兩子,這也太巧了,就隨便猜一猜而已,沒想到你倒是一口承認了,其實你可以否認得啊!”
“我不想對你撒謊!”西陵皓淡定的聲音溫柔隨意,卻又無比認真,聽得冷傲嵐心中一慌。
“午後的陽光真是暖和啊,弄得我好睏,就想賴在這不動了。”不敢再看向他深邃多情的眼眸,冷傲嵐合上眼,隨口淡淡道。
“那嵐兒,就睡一會吧。”西陵皓爲她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輕哄着她睡下。
他身上似乎有着淡淡薰香,讓人聞了,心,不由得便寧和平靜。
冷傲嵐漸漸進入了夢鄉,像是做了好夢,脣邊溢出一聲滿足的低嚀。
細碎的陽光灑在她絕美的臉蛋上,柔順黑亮的長髮妖嬈的散着,紅脣微微張開,長長的睫毛舒適的垂下,這樣的睡美人,足以讓人癡迷。
西陵皓伸出手,不由自主的想要撫上那絕美恬靜的面容,他俯下身,性感的薄脣也緩緩靠近那嬌豔欲滴的誘人櫻脣,深邃的瞳眸輕輕的合上。
微風緩緩從窗口吹來,吹起了倆人的長髮,在空中糾纏在一起,久久不肯分開。
西陵皓看着飛舞纏繞在一起的青絲,深邃的眸裡出現一抹哀傷淒涼,喃喃自語道:“結髮爲夫妻,恩愛兩不移,可以嗎?”
陽光漸漸微弱,窗外有了淡淡暮色。
直到夜幕降臨十分,冷傲嵐才甦醒。
“我真的睡着了?”冷傲嵐緩緩坐直身子,慵懶迷人的伸了伸懶腰,不好意思的笑笑。
“無礙,我已經讓人備好了酒菜!”西陵皓仍由維持着那個姿勢摟着她,生怕自己一挪動身子,就打擾了懷中佳人的清夢。
“好啊,我還真有點餓了呢。”冷傲嵐輕輕一笑,跳下榻來。
睡了一覺之後,她頓感精神抖擻起來,點上燈,頓時,整個廂房裡被燭火映得明亮如晝。
西陵皓坐在光影裡,身影有些虛幻,但深情的眸子未變,一直凝望在冷傲嵐的身上。
“我們吃飯吧。”酒菜端上來,冷傲嵐笑嘻嘻的給他滿上酒。
“嵐兒,陪我喝一杯吧。”西陵皓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又對冷傲嵐道。
“好啊。”冷傲嵐爽快的答道,給自己也倒滿了一杯酒,陪他對飲了起來。
“酒不醉人人自醉,嵐兒,有你在我身邊,即便沒有美酒,我也醉了。”
西陵皓說着,端起酒杯放至脣邊一飲而盡,溫柔蠱惑的眼神大的射了過來,看得冷傲嵐的心再次一片慌亂,舉杯的手僵在空中,張了張脣,卻什麼話也說不出。
她已經決定要跟楚漣狂在一起了,所以即便西陵皓對她再好,再迷戀,她也只能辜負他了。
答應陪他三天,已經是她的底線了,其它欠他的一切只有來生再還了。
這樣想着,冷傲嵐也覺得心裡苦澀了起來,她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來,我們喝酒,今晚不醉不歸!”
兩人你一杯,我一杯喝的痛快。但離別的酒,喝進肚子裡,總是讓人肝腸寸斷。
燭火的光影下,冷傲嵐看見西陵皓總是用最溫柔的目光看着她,他的眸光裡閃着淡淡的瀲灩波光,有些縹緲,有些虛無,卻蠱惑得驚心動魄。
只是他們這樣的對視,恐怕是最後一次了吧,想到這裡,心竟然有些痛了。
窗外寂靜無聲,夜色蒼茫無邊。
用完晚膳後,冷傲嵐躺在牀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這些日子以來,她習慣了跟楚漣狂和宮城煜他們相處嬉鬧了,突然一個人躺在牀上,枕邊空無一人,她倒是有些不適應起來。
心裡空落落的,說不出的冷清愁悶。
反正她睡了一個長長的午覺,現在也不困,索性披上衣服下牀,走到院子裡。
感覺到一個熟悉的人影,冷傲嵐驚訝的擡眼,一抹高大挺拔的黑色身影一動不動的站在屋頂,蒼茫朦朧的月色灑在他身上,如雕像般靜默挺立,夜風吹過,帶來他身上的冷意沉抑。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去睡?”冷傲嵐望着他,朝他喊道。
西陵皓足下一點,直飛到她身邊,將她帶進懷裡,一起抱上了屋頂。
“你冷嗎?”感覺到她在他懷裡直打顫,西陵皓關憂的問。
“有點。”冷傲嵐衝他一笑,往他懷裡擠了擠。
他們剛剛喝了酒,這會夜風一吹,酒勁上來了,容易着涼。
“我抱你回屋吧。”西陵皓脫下長袍,給她披上。
“不用了,我就在這裡陪你!”冷傲嵐搖搖頭,能陪她的時間不多了,她只想珍惜此刻,現在。
027 做她的第二個夫妾
月光下,兩人依偎在屋頂,看着滿天的星光,共同欣賞着這一片夜空。
“嵐兒!”西陵皓緊緊的摟住身邊的人兒,性感的薄脣上揚,勾勒出一抹溫柔的笑意,眼裡是濃得化不開的愛憐和思念。
冷傲嵐靠在他的懷裡,覺得無比的安心,漸漸地進入了夢想。
星月西沉,夜色蒼茫漆黑,只有繁星點點,照耀在兩人的周圍。
嵐兒,嵐兒,西陵皓輕輕念着這個名字,眸底是滿滿的溫柔,滿得快要溢出來。
“嗯!”睡夢中的女人忽然夢囈了一聲,許是夜深寒涼的緣故,她眉頭輕輕擰着,雙臂緊緊抱着胸口,身體蜷縮在一起。
西陵皓用外袍將她裹緊了,感覺到身上的溫暖,讓冷傲嵐糾結的眉心舒展開來,長長的睫毛安靜的垂着,投下一大片淺灰的陰影,如蝴蝶垂下的黑色翅膀,嬌俏的鼻尖反射着點點光澤,嬌豔欲滴的脣邊露出滿足的笑意。
呆呆看着睡夢中的她,如剛出生的嬰兒般惹人憐愛,絕美的小臉上帶着舒適美麗毫無心機的笑容,如春天的花朵般在寂靜無聲的黑夜裡盛開。
西陵皓粗糙的手指緩緩撫向她嬌嫩柔滑的肌膚,指間傳來的溫柔觸覺讓的心一陣歡欣的顫抖,溫柔,如洪水般蔓延,淹沒了他冰冷的心,窒息的感覺一陣一陣猛烈的撞擊着胸腔。
溫柔和激動讓他整夜未眠,整夜看着她甜美的睡容,捨不得移開一刻。
如今她在他懷裡,可是兩日後呢,她就會離開他,投向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一想到這裡,他的心底就像是有把刀一樣割着他的心,痛苦的握緊雙拳,寬厚的肩膀輕輕抖着。
怎麼辦?要怎樣才能留住她?
她是不可能會離開楚漣狂的,而他又捨不得離開她?
要想跟她長相廝守,永不分離,除非,他也跟宮城煜一樣,留在她身邊,做她的夫妾。
可他畢竟是堂堂的七尺男兒,若是給一個女人若夫妾,恐怕他的名聲就此毀了,面子上燁掛不住。
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跟其它男人分享她。
可如今,如果他不學會分享,面對他的就只有分離了。
天下恐怕沒有太過完美的事,凡事都有遺憾吧。
西陵皓哀嘆了一口氣,再次睜開眼時,神色已經恢復一片清明瞭。
清早,隨着寺院裡鳥兒的啼唱,冷傲嵐睜開了雙眼。
空氣很清新,彷佛可以聞到花草的淡淡清香,和不遠處湛藍湖泊的絲絲涼意。
這是一個美麗又寧靜的早晨,冷傲嵐伸了個懶腰,準備下牀。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這才發現身上不知何時蓋了件黑色外袍。
“你醒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冷傲嵐擡起頭,對上西陵皓溫柔的雙眸。
“你的衣服?”她指了指身上的衣服,想起昨晚自己不知不覺倒在他的懷裡睡着了。
西陵皓點了點頭,接過衣服穿上。
“謝謝。”冷傲嵐對他微笑,跑下牀去梳洗。
換了一身嶄新的衣裙,西陵皓早已在飯廳裡等她了。
一桌子菜,全是冷傲嵐喜歡的食物。
冷傲嵐慢慢喝了口稀粥,仰頭望着他:“以後,你有什麼打算?”
西陵皓沉默了一會,眼裡有淡淡的傷感在流動。
冷傲嵐立即意識到,是自己失言了。她怎麼能問他以後的打算呢?是觸及到他的傷口了吧?
“這些早餐都是你爲我準備的?”冷傲嵐連忙轉移話題,不想讓他再尷尬下去。
西陵皓點點頭,俊逸的臉頰在晨曦的光線下,反射出點點淡金色的光芒。尤其是他那微抿着的豐潤飽滿的雙脣,閃着點點誘人光澤。
冷傲嵐心頭一動,柔軟白嫩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撫上他的脣瓣,溫柔的摩挲着,小心翼翼的撫摸着,似對待心愛的珍品,指腹的溫柔融化了他脣瓣的冰冷,似乎有些滾燙的氣息縈繞着她的手指。
“我突然想吻你了,怎麼辦?”她忽然湊近,溫柔曖昧的語氣,帶着無法忽略的蠱惑,攜着清香醉人的溫熱氣息盡數噴在他臉上。
此時,冷傲嵐的眼前有些迷濛,手指傳來的滾燙感覺讓她的心有些沉醉了。
“嵐兒?”西陵皓顯然被她這句話嚇住了,完全沒有料到她會這麼說,只是愣愣的看着她。
眼前這張觸手可及的絕美臉龐,長長的睫毛似乎要掃過他的臉頰,柔滑清香的髮絲隨風飄起,散落在他的鼻尖,醉人的芳香讓他的心陷入萬劫不復的沉淪。
他的心再次不由自主的融化,一絲扣人心絃的溫柔緩緩流淌,妙不可言的感覺讓他的心欣喜得想要呼喊,他什麼也說不出,只能沉默的承受着這醉人的美妙感覺。
冷傲嵐雙手摟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嬌豔欲滴的紅脣主動湊了過去。
西陵皓溫柔似水的望着她,眼中流露出對她的渴望,冷傲嵐輕輕含住他性感的櫻脣,溫柔吮吸,趁着他意亂情迷時,靈巧的舌頭滑入他的口中,糾纏着他柔軟香滑的舌頭,身體欺身上去,將他的身子壓在飯桌椅上。
一吻結束,西陵皓的臉上竟顯出難得的紅潤,而冷傲嵐則無力的靠在他身上喘息。
剛剛那一吻,幾乎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原來女人主動強吻一個男人,也是這麼費力的事。
用完早餐,西陵皓又帶着她去遊湖,中午的時候他們來到附近有名的酒樓,一個下午又將這裡的景點全逛了一遍。
兩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雖然相聚的時光短暫,但每一分鐘他們都過的很開心,很幸福。
明天就是分別的日子了,冷傲嵐躺在牀上,輾轉反側都睡不着。
半夜的時候,她一個人來到庭院裡吹着冷風,眼裡閃過痛苦的波光。
雖然跟西陵皓在一起,沒有紛爭的日子過的很溫馨,可是她已經是楚漣狂的妻子了,跟西陵皓相聚着三天,已經是她能給他最多的回報了。
明天他們就各走各的路,從此兩不相見了。
想到這裡,她竟然眼眶溼潤了。
屋頂上,一直有一個矯健的身影,望着院子裡孤寂矛盾的人影。
看來嵐兒也是捨不得他的,這叫他如何能忍心離開她呢?
西陵皓長嘆一聲,從屋頂上躍下,朝她的背影深深望了一眼,高大的身影消失在蒼茫的夜色裡。
冷傲嵐好不容易平復了離別的傷感情緒,回到房間裡,淺淺的睡了過去。
沒過多久,她從睡夢中醒來,半夢半醒之間竟看到牀前坐了個人影。
嚇得她條件反射的揮出一拳,卻被那人輕易抓住她的手腕。她大駭,另一隻手又揮拳掙扎,卻再次被他制住。
冷傲嵐慌忙用力想將手抽出,但那人偏不放,拉拉扯扯之間,雙雙倒在牀上,更可恨的,他的身體竟然緊壓着她。
“你是誰?爲何半夜出現我的房間?”冷傲嵐乾脆放棄了掙扎,皺眉怒瞪着他。
那人忽然輕輕一笑,笑聲竟是莫名的熟悉。
“是我!”西陵皓熟悉的嗓音傳來,冷傲嵐的心在瞬間放鬆,忽而又想到兩人此時正以曖昧的姿勢倒在牀上,她連忙又掙扎了起來。
“別動!”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帶着隱忍,腰間有個堅硬無比的東西正頂着她。
冷傲嵐心頭一凜,不再亂動,乖乖的任他壓在自己身上。
“這麼晚了,你來我房間幹什麼?”他滾燙的熱氣噴在她臉上,燒得她的臉上滾燙得不行,她努力的擠出幾個慌亂的聲音。
“嵐兒!”西陵皓深情無比的凝望着她,目光熾熱的不行。
“我想要你!”似掙扎猶豫了很久,他終於說出了埋藏在心裡已久的話。
這三天來,他們都是分房睡的,親密的動作僅限於接吻擁抱,她並沒有讓他碰她,他也沒有這方面的要求。
可是最後一晚,他還是忍不住開口跟她提了嗎?
冷傲嵐知道他很想要她了,從她看他的眼神裡,她早就讀出來了,只是她不能背叛狂啊,即便是宮城煜,雖然跟他們生活在一起,可她每晚還是跟楚漣狂一起睡的。
“你……別這樣!”她不好意思的推開他,眼神閃躲着驚慌。
“嵐兒,我決定了,我想跟你在一起!”西陵皓突然捉住她的手腕,眼眸認真而決然,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
冷傲嵐立刻就慌了,被他這句話嚇了一跳:“我們不是說好,我只陪你三天,你就放我回去的嗎?”
“可是,三天不夠!”西陵皓忍不住上前,將她緊緊的擁在懷中:“我想每天都看見你,無時無刻都跟你在一起,就像這幾天這樣。”
“西陵皓……”冷傲嵐頓感無力,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錯了:“我已經有楚漣狂了,我不會離開他的!”
“我知道!”西陵皓深吸一口氣,沉重的點頭。
“那你還……?”冷傲嵐蹙眉,不解的望着他。
西陵皓執起她的手,放在脣邊,輕輕的吻着:“嵐兒,我是真的很愛你,我捨不得你,我想要留在你身邊,哪怕只做你的夫妾我也願意?”
028 我們都是你的丈夫
“夫妾?”冷傲嵐被他的說法嚇了一跳,難以置信這個詞是從他嘴裡蹦出來的。
西陵皓熾熱多情的目光,一直緊鎖着她,語氣帶着莫名的傷感:“難道你不想跟我在一起嗎?連做個夫妾,你也不要我?”
“不……不是的……”冷傲嵐連忙搖頭解釋,有些慌亂無措,卻是認真的看着他:“西陵皓,以你的身份,給我做夫妾實在太委屈你了!”
他曾經是皇帝啊,擁有三宮六院,要多少女人沒有,怎麼能讓他給她做夫妾呢?
西陵皓放大的俊臉又湊近了三分,耳畔飄來他溫柔縹緲的聲音:“我很嫉妒楚漣狂,很嫉妒宮城煜!他們可以跟你在一起,可是我卻要與你分離?”
“我……”冷傲嵐頭腦一片空白,幾乎快要不能思考問題了,只能瞪大眼看着他。
這個時代有夫妾,不過是一些貴族夫人和鄉紳的女兒,因爲夫君那裡不行了,纔要找一些窮書生或者小倌做夫妾。
可是西陵皓跟宮城煜,他們一不窮,二也不是小倌,以前還幹過皇帝,要他們給她做夫妾,她是不是太瘋狂了點?
“嵐兒,難道你不想以後都跟我在一起嗎?”西陵皓的臉越湊越近,口裡的熱氣盡數噴在冷傲嵐的臉上。
冷傲嵐不敢看他,雖然心裡不排斥,可是真正實施又是另一回事了。
正想轉過臉去,下巴卻被西陵皓輕輕捏住,“嵐兒,我真的很嫉妒楚漣狂,他可以和你如此的親密無間,可以肆意親吻你,可以將你擁入懷中,可以肆無忌憚的表現對你的關切,可以……”
“西陵皓……”冷傲嵐想要打斷他。
但西陵皓卻癲狂的繼續道:“爲什麼我不可以?爲什麼你對楚漣狂、宮城煜他們都那麼親密,卻要對我若即若離,難道我真的那麼惹你厭煩嗎……?”
“西陵皓,我沒有……”冷傲嵐急於想要解釋,話語卻全被西陵皓突然覆上來的吻吞沒。
冷傲嵐驚詫的看着溫柔的吻着自己脣瓣的西陵皓,詫異維持不了三秒,脣瓣傳來的溫熱綿軟感覺如電流擊過全身,惹起一陣陣酥麻的快感。
冷傲嵐思緒陷入混亂,再也集中不了力量思考,她緩緩閉上雙眼,跟着感覺走,任由西陵皓的脣瓣溫柔激狂的在她的脣上肆虐。
西陵皓溫柔而瘋狂的吮吸着她的脣瓣,她的甜美醉人讓他欲罷不能,輕而易舉將他引以爲傲的自制力擊潰,他成功撬開了她的珍珠貝齒,狂熱的糾纏着她香滑柔軟的丁香小舌,邀她共舞,盡情吮吸着她芬芳醉人的蜜汁。
“嵐兒——”他溫柔的喚着她的名字,在心裡唸了千遍萬遍的名字。
“皓!”冷傲嵐勾住他修長完美的脖頸,迴應着他的吻。
他的名字從她的紅脣裡溢出來,千迴百轉,溫柔縈繞,如情人的親密私語,樂得西陵皓愈加癲狂的吻着懷裡的可人兒,他好喜歡她如此親密溫柔的喚他,輕輕軟軟的一聲,帶着無盡的纏綿情意,“皓——”
他修長完美的手摩挲着她的後背,掌心的滾燙隔着衣料,讓懷裡的人兒不住顫抖。
冷傲嵐鬢髮凌亂,雙目迷離,嬌豔的臉恍如三月裡怒放的嬌美桃花,紅脣微啓,輕顫出聲,“皓,我也喜歡你!”
似申吟,似邀請,無助而激盪,嬌怯而嫵媚,冷傲嵐終於將埋藏在心底已久的話說了出來。
西陵皓再也控制不住,修長完美的身體便壓了上去,將嬌軟無力的她壓入香軟的被褥裡,一路往下,在她裸露的白嫩肌膚上印下細碎的吻。
他用力吮吸她性感誘人的鎖骨,惹得身下的人兒不住顫抖,小手攀上他的後背,曖昧無助的申吟輕溢出聲,“皓……好癢哦……”
“乖,我在這——”西陵皓手指挑開她的衣襟,滑入她的衣裡,揉搓着胸前的豐滿柔軟,惹來她的陣陣顫抖。
風光如此旖旎迷人,月光下,兩人陷入迷醉的激情中。
一夜溫情過後,西陵皓有些懊惱自己傷了她,他慌忙的起身,轉過臉去,不敢面對她。
明知道她已經選擇了楚漣狂,他還故意說那些話,誘使她與自己發生關係,他是不是太自私了點?
“對不起,昨晚,是我冒犯了……”他抱歉的對她說,狠狠捶了自己一拳。
“沒關係,我自己也……”冷傲嵐沒有說下去,輕輕撫摸着胸前他印下的吻,抿緊脣瓣,努力讓自己鎮定。
“嵐兒,我真不是有意的,對你,我控制不住!”西陵皓眼露愧疚的說,昨晚一想到她就要離開自己,他就恨不得將她揉進他的身體裡。
“我知道,我也沒怪你,何況昨夜我也主動吻你了!”冷傲嵐搖搖頭,這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
西陵皓眼眸一亮,立即意識到:“嵐兒,難道你……?”
冷傲嵐也不隱瞞他:“其實,我昨天也有想過你的提議,你說要做我夫妾的事,我還沒想好,不過我答應你會好好考慮的!”
“真的?”西陵皓頓時心中一喜,在她的脣上淺淺一吻。
“嗯。”冷傲嵐點點頭,笑着對他說:“你跟我一道回去吧?反正你也沒有地方去,不如跟我一起?”
“好!”西陵皓溫柔的一笑,心,歡喜得一塌糊塗。
最難消受美人恩,他自問頗能自制,如今,只需她一個笑容,一聲呼喚,一個碰觸,一個溫柔眼神,便讓他徹底失控。
昨夜他只想要她最好一夜,心想着一夜就好,可是沒想到得了這一夜,他便再也捨不得放手。而她,亦然!
兩人一起回到了竹屋那邊,楚漣狂跟宮城煜對視一眼,立即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西陵皓,你跟我過來!”楚漣狂臉色不善,挑了下眉,示意西陵皓單獨過去跟他談。
西陵皓剛要走過去,冷傲嵐卻拉住了他,轉而對楚漣狂說:“狂,你不要爲難他,都是我不好,是我……”
“嵐兒,你放心,狂他有數的,你先回屋吧。這是我們男人之間的事,我們遲早要解決的!”宮城煜拍了拍她的肩膀,讓她安心。
冷傲嵐惴惴不安的看着楚漣狂,直到西陵皓跟他一起離開,她纔回到屋裡。
“娘娘,這竹屋要擴建了吧,恐怕以後住不了這麼多人了!”秀兒端來了差點,一邊幫冷傲嵐梳着頭,一邊打趣她。
冷傲嵐嗔了她一眼:“多嘴!”
“娘娘,說真的,那幾個男人你究竟喜歡誰呀?”秀兒放亮了眼睛問。
冷傲嵐皺了皺眉:“說不清楚!”她跟他們幾個同時都有千絲萬縷的聯繫,究竟誰愛誰多一點,怎能一句話說清的呢。
“那就是都喜歡咯。”秀兒忽然笑道。
“不管怎麼說,楚漣狂是我的夫君,不會變的。”冷傲嵐喝了口清茶,語氣無比堅定。
雖然她承認自己是花心了一點,婚姻也未必能束縛得了她,但是玩夠了就回家,這個道理她懂。
她跟楚漣狂是長線的感情,況且他也不是那種傳統的老公,相信她那點心思,他都看得明白。
“那宮城煜跟西陵皓,他們怎麼辦呀?娘娘,難道是想讓他們做夫妾?”秀兒揣測起來。
冷傲嵐愣了愣,忽然覺得這個提議也不是不好,只是宮城煜跟西陵皓願意嗎?恐怕有些爲難他們吧?
天色漸晚,一輪明月漸漸升上天空,照亮了天際。
到了晚飯的時間了,可飯廳裡卻沒有幾個男人的身影。
“他們去哪了?”冷傲嵐疑惑的四下望着。
秀兒臉色微滯:“我剛剛看到他們好像在竹林那邊。”
冷傲嵐急忙趕過去,可越是靠近,她心裡就越是慌亂,竹林那邊的打鬥聲清晰可見!
糟糕,這幾個男人不會打起來了吧?
她心裡微沉,趕過去一看,果然見着幾個男人在打架。
“你們都給我停下!”冷傲嵐大吼一聲,急匆匆地跑了過去。
空中纏鬥的兩人倏然分開。
冷傲嵐喘息着叫道:“你們幹什麼?打架很好玩嗎?還是太久沒別人揍過,皮癢癢了?”
楚漣狂走到她身邊,摟着她的肩膀哄道:“嵐兒,我們不是在打架,只是用這種方式,決定今天晚上誰陪你身邊睡?”
“什麼?”冷傲嵐一聽,立即瞪大雙眼,看着這幾個人:“你們……你們什麼意思?”
宮城煜冷靜的目光直視:“我們三個決定了,嵐兒,從此以後我們都是你的丈夫。你是我們唯一的妻子。”
“什麼?你說什麼?”冷傲嵐一個口水沒嚥下去,差點沒嗆到喉嚨,連聲咳嗽起來:“咳咳——”
“嵐兒,很開心嗎?我們以後都留在你身邊了!”西陵皓以爲她是太過開心,忙給她拍着背道。
“胡鬧!”冷傲嵐臉上一陣紅白,指着幾個男人,氣憤道:“你們怎麼可以這樣自作主張?我什麼時候說要有幾個老公了?”
“爲什麼不可以?”衆男反問她:“這是我們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了!”
“可是——”冷傲嵐停頓了片刻,猶豫着看着他們:“愛情是專一的,要是分開了,怎麼專一呢?這樣對你們每個人都不公平了!”
029 娶個皇帝做妾室
“這世上本來就沒有絕對的公平,愛情上也不可能有。”鐵手不知何時從他們身後出現,走到冷傲嵐面前,認真的看着她:
“這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你既不想傷害他們,又想讓他們陪在你身邊,還有比這更完美的辦法麼?”
冷傲嵐被他一句話,問的啞口無言,是啊,這已經是最完美的辦法了,其實說到底還是她貪心,想要多霸佔幾個男人而已。
可是這個時代的男人,做出這樣的選擇,是要經過很大的思想鬥爭的,就算他們現在答應,以後又能不能和諧相處呢?
她有些擔憂,但現在這種情況下,她若是執意跟楚漣狂在一起,對西陵皓跟宮城煜來說肯定是不公平的。
畢竟是她留下他們的,現在又拋棄他們,她這算是什麼呢?
“嵐兒,在這之前我們也爭吵過,也暗暗打了不少次架,可是打架爭吵始終解決不了問題的,這已經是我們在無法選擇的情況下,唯一的解決問題的辦法了,我們也是經過了一番思想鬥爭,深思熟慮的!”宮城煜目光誠摯的望向她。
冷傲嵐倍感頭痛,她已經習慣了在現代社會那種隨性的生活了,沒名沒分,不需要婚書,在現代兩個人也能生活在一起。
可是看這架勢,這幾個男人是在向她要名分了,可是她的相公只有一個啊,給了楚漣狂,另外兩個真要做她的夫妾?
這似乎又不太好,畢竟他們曾經都是皇帝,哪有讓皇帝做小妾的道理?
“你們爲什麼非要糾纏這個問題?一定要解決嗎?我們幾個人生活在一起,開開心心不就好了?”冷傲嵐皺眉,看着在場的三個男人。
“嵐兒,你不會是想要讓我們就這樣沒名沒分的跟着你吧?”宮城煜一語道破了她的想法。
冷傲嵐眼神閃躲,其實她心裡就是這麼想的。
“名分很重要嗎?”她莫名其妙的問,這樣外在的東西她從來不看重的。
“嵐兒,我們不是真的看中名分,只是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就這樣下去,萬一將來有了孩子要怎麼辦?你總要給他一個完整的家,認清楚誰是他父親吧?”西陵皓無奈的嘆息。
冷傲嵐頓感爲難,心中猶豫掙扎了半晌,還是沒法決定到底如何。
要她舍誰,棄誰?事到如今,只能是左右爲難。
“你們到底想怎麼樣?我只有一個人,若是真的跟你們三在一起,我也拆分不了三份!”她由衷的感嘆道。
楚漣狂上前拉住她的手:“嵐兒,現在真的是做決定的時候了,再這樣拖下去只會讓大家更加痛苦!”
冷傲嵐明白他的意思,只是若要她做決定,第一個對不起的人就是楚漣狂了。
“狂,對不起!”她有些愧疚的看着他,承諾只跟他一輩子在一起,怕是不能實現了。
楚漣狂幽深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沉默了許久才暗啞着嗓子道:“與其大家都痛苦,不如選擇分享。我寧願這樣,也不要再失去你了,嵐兒,你做決定吧,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你的!”
“狂,謝謝你!”冷傲嵐心中感激,擁抱住他。
她撓了撓腦袋,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她懂,現在她只能在魚和熊掌之間選擇一個較爲合適的折中法子。
“你們今晚讓我一個人待會兒,我要好好想想。”她嘆了口氣,看向他們。
既然冷傲嵐發話了,三個男人面面相覷,都識趣的點點頭。
夜色闌珊,她一個人煩躁的躺在牀上,看着窗外迷茫的夜色,不禁陷入了沉思。
楚漣狂,宮城煜,西陵皓,都是她穿越來古代,遇到的最重要的三個男人。
他們在她的穿越生涯中,起了舉足輕重的影響作用。
她跟他們三個人都有過糾纏不清的感情,也跟他們三人有過肌膚之親,雖然感情有親疏遠近,但身體上來說其實都一樣的。
既然上過牀,感情也不是說割捨就能割捨掉的,只是對於習慣了現代社會一夫一妻制的她來說,沒名沒分的跟男人廝混還差不多,真正要把幾個男人都當成自己的老公,着實奇怪了一點。
她並沒有想過成爲武則天那樣的女皇,更重要的是,武則天跟她的情況還不一樣,武則天那是養男寵,可她總不可能把宮城煜跟西陵皓當她的男寵養着吧。
他們都是頂天立地的男人,做男寵實在是委屈他們了,做夫君又將楚漣狂置於何地呢?
想來想去,冷傲嵐都沒有想到一個好辦法。
站在她屋外徘徊的男人們,就更是忐忑不安了。
他們誰都不希望冷傲嵐會放棄自己,雖然嘴裡說會尊重她的選擇,但心裡都還是巴不得要跟她在一起的。
讓她跟他們三個人在一起,實在是權宜之計,他們知道這樣是辛苦她了,所以必須經過她的同意。
一夜無眠,早上起來的時候,幾個人眼眶上都是大大的黑眼圈。
冷傲嵐一打開門,就看見門口蹲着的三個男人,她頓時吃驚:“咦,你們怎麼都在這?不會一夜沒睡吧?”
“他們都在焦急的等待你的答案。”楚漣狂看着她道。
冷傲嵐略微一愣,點點頭:“進來說吧。”
三個男人跟着進到屋裡,冷傲嵐親自給他們每個倒了一杯茶提神。
“昨晚,我想了整整一夜。”見他們喝了茶,有些精神了,她纔開口:“事實上,你們三個人對我來說都一樣重要,要我捨棄誰,我心裡都不好過,另外兩個人也不好過,所以我決定了,我會娶你們三個人當相公!”
一句話說完,屋子裡安靜了下來,連掉下一根銀針的聲音都聽得見。
冷傲嵐以爲他們是生氣了,連忙解釋:“我知道,這樣對你們三個可能都不夠公平,可是這卻也是最好的辦法了。再說,你們昨天不都同意了嗎?”
“我們對你要跟我們三個在一起沒意見,只是你剛剛說,你要娶我們?”宮城煜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嵐兒,是不是弄反了,應該是我們娶你纔對吧?”西陵皓也提出質疑。
冷傲嵐挑眉:“反正也打破常規了,我就乾脆更進一步,徹底打破封建世俗禮教,我娶你們爲夫,讓天下那些衛道士們說去吧,我就要一女多夫!”
她神采飛揚的笑道,憑什麼男人就可以公開三妻四妾,女人納個夫妾也要偷偷摸摸的?
她就要挑釁封建禮教,明目張膽的迎娶他們三個,誰愛說說去,反正她開心就行了。
“嵐兒,你愛怎麼玩我沒意見,只是我們已經成過親了啊。”楚漣狂好生提醒,算起來他們成親還不止一回了。
冷傲嵐撇嘴,瞪着他:“那怎麼一樣!你娶的是你老婆,我娶的是我相公,完全不一樣好不好?”
“好吧,就由着你!”楚漣狂寵溺的笑道。
其它兩個男人互視一眼,也由着冷傲嵐,只要她開心,他們都沒有意見。
也許,大家都退一步,就都海闊天空了。
畢竟這世界上只有一個他們心愛的冷傲嵐,除了她,他們心中都容不下其它女人了。
既然想要跟她長相廝守,她想怎麼做,他們都會陪着她的。
只是決定了迎娶的事,真正要辦,也得辦個聲勢浩蕩,怎麼說她兒子還是皇帝不是?
皇帝的娘娶夫,自然不能太寒酸了!
“皇妹,你真的打算要娶他們三個啊?”冷傲嵐正費力的思考着娶夫的步驟,軒轅逍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
“是啊,我們正在商量着婚期呢。”冷傲嵐笑着點頭。
“那我呢?我怎麼辦?”軒轅逍纏了上來:“你不是說看我表現的嗎?現在何不合格?你總不會不要我了吧?”
冷傲嵐皺了下眉:“你也想加入嗎?”
“嵐兒,你不是不想對我負責了吧?”軒轅逍蹙眉,帶了幾分不悅。
冷傲嵐勾脣:“等我回到京師,見到我兒子再說,娶夫的事還沒有定下來!”
“那就是我還有機會了?”軒轅逍眼前一亮。
冷傲嵐撓了撓頭,繼續整理起行李:“算是吧。”
軒轅逍樂呵呵的上前一起幫忙,心中憧憬着跟她的未來。
楚漣狂正在院子裡練功,忽然宮城煜從他身後出現,跟他過了幾招。
不過都是點到爲止,兩人拿着一壺酒,在竹林裡喝了起來。
“謝謝你!”沉默了許久,宮城煜由衷的說。
楚漣狂只是邪笑笑:“謝我什麼?”
“謝謝你把嵐兒,讓給我!”宮城煜定定的看着他,感激道。
楚漣狂搖頭:“你弄錯了,嵐兒不是你跟我的,就像她自己說的,她只屬於她一個人,我不是把她讓給你,只是尊重她的想法罷了。”
宮城煜喝了一口酒,道:“其實我很清楚,嵐兒心裡最愛的人始終是你。只要你一句話,她一定會爲了你跟我和西陵皓撇清關係的,可是你沒有這樣做,而是尊重她的想法,我就知道,你是真心喜歡她的。”
030 那抹幸福刺痛了誰的眼?
楚漣狂沉默了片刻,眼神悠遠的望着遠方:“一個人,如果不能得到她的全部,就應該尊重她的想法,否則要麼成全,要麼毀滅,我選擇前者,只要她開心,我就開心。”
宮城煜笑意盎然:“楚兄其實在這一點上,我並不如你大度,難怪她會更喜歡你!不過我也答應你們,如果將來生活在一起,嵐兒覺得,還是你最合她的心意,她也大可以選擇只跟你在一起,我跟西陵皓會悄然離開的。”
“嵐兒,有你愛她,是她的幸運!”楚漣狂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
宮城煜早已不是當年那個以一統六國、雄霸天下爲己任的宮城煜了,他現在心中有愛,也懂得了愛,他只想跟他心愛的女人過此一生而已。
楚漣狂回到竹屋,看見冷傲嵐正在整理行裝,他幽深的雙瞳在瞬間變得柔和,邪魅的臉上也綻放出溫柔溫暖的色彩,豐潤的脣微微上揚,似乎含着愉悅的笑意。
嵐兒,我不管你愛的是誰,我只在乎你快樂與否!若他們能給你快樂,我便爲你容下他們,若他們帶給你悲傷,我便爲了殺了他們!
“狂,你快來幫我看看,我們還有什麼東西沒有帶的?”冷傲嵐隱約感覺有人的視線正看着自己,她剛一回頭正好對上楚漣狂深情的目光,她立即過去將他拉過來。
“有什麼缺的,我們在路上再買!”楚漣狂坐到她身邊,將她攬進懷裡。
冷傲嵐搖搖頭:“我說的不是這個,我們兒子就要迎娶皇后了吧,我們這個做爹媽的總要給他準備一份厚禮吧?”
“你是說要給兒媳婦準備見面禮了?”楚漣狂輕佻了下眉,魅惑的勾了勾脣:“娘子你決定了,反正女兒家最喜歡什麼,你不是應該最清楚嗎?”
“嗯,好吧。”冷傲嵐笑着點點頭,嬌豔欲滴的紅脣誘得楚漣狂湊上去飛快偷了個香。
“討厭!”冷傲嵐嬌呤了一聲,媚眼如絲的看着他。
楚漣狂壞壞的湊上脣去,再次用嘴含住她那誘人的紅潤櫻脣,輾轉吮吸,感到懷裡人兒的顫抖,他心下一喜,便緊緊擁住她,靈巧的舌頭探入那香甜的口中,沉醉的糾纏着那柔滑的丁香小舌。
“別,狂,一會我們還要趕路呢。”冷傲嵐推拒着他,想起一會他們還要上馬車,這會可不能貪歡了。
楚漣狂慾求不滿的拉她入懷:“娘子,今日可是上元節,聽丫鬟說會有很多人去湖邊放燈人,你想不想一起去看看?”
冷傲嵐見楚漣狂一臉期待的模樣,乾笑了兩聲:“好啊,反正還有時間,去看看也好。”
她這段時間都陪着西陵皓,很久沒有跟楚漣狂單獨相處過了,是時候跟他去過下二人世界。
“嵐兒,順便放燈如何?聽說一盞燈承載一個願望,不如我們去許願吧?也好爲霸兒祈福!”楚漣狂見冷傲嵐答應了,便從牀底下拿出幾個做工精美的花燈。
冷傲嵐用力捏了捏他的手心,挑眉笑道:“原來你早有打算了,還騙我說什麼順便,你說,要我怎麼罰你纔好?”
“就罰我今晚好好伺候你吧?怎麼樣?”楚漣狂邪惡的湊近,在冷傲嵐的紅脣上索要了長長的一個熱吻。
“你呀!”冷傲嵐嘆氣搖了搖頭,這男人需求還不是一般的大,她明明昨晚才餵飽他的。
兩人攜手來到湖邊,這裡已經有了不少放燈的情侶。
近年來,由於冷傲嵐“媚亂六宮”的傳聞層出不窮,民風早已開放,相戀中的男女相約出來放燈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每年的上元節,七夕節,都有一大批的遊人賞湖放燈。
湖面上飄着各式花燈,燭光隨着清風搖曳,映得湖心一片旖旎,湖水在夜色中散發着瑩瑩光芒,天色剛暗,明月初升,在湖心投下一輪清冷奪目的倒影。
楚漣狂鬆開緊握冷傲嵐的手,提着花燈奔向湖畔,從衣袖裡拿出火摺子,點燃了花燈中央的蠟燭,這才小心翼翼的把花燈放在湖面上,閉上眼,雙手合十,脣瓣微啓,輕輕說着什麼,清風吹來,輕輕的幾個字眼清晰的飄入我的耳裡。
“願嵐兒一生幸福平安……”
許完了一個願望,他輕輕將花燈推入湖中,任它隨水飄去,花燈承載着楚漣狂的願望愈飄愈遠,直到到了湖心,和其它花燈混在一起,再也尋不到蹤跡,楚漣狂這才又點燃另一個花燈,推入水中。
“願嵐兒與我長相廝守,不離不棄!”
“願霸兒能迎娶到他最心愛的女子,爲皇后……”
楚漣狂一個願望接一個願望許着,冷傲嵐只在遠處靜靜的看着他。
忽然一個別樣的荷花形的花燈,飄落在她的腳下,被石子擋住停滯不動了。
冷傲嵐害怕其它人的願望不能實現,好心的把石子挪開,卻無意中瞥見花燈裡的一張許願紙。
上面清楚的寫着:“願我今生今世,還能再見到嵐兒一面。”
幾個大字鮮豔醒目,筆法蒼勁有力,她認得楚漣狂的筆跡,這幾個字不是他所寫的,倒是很像她熟悉的另一個人的手筆。
北冥宵?!一個人影快速在腦海中掠奪。
冷傲嵐低頭又看了看這些字,沒錯,她確定這幾個字出自北冥宵手中。
只是他爲什麼要放花燈,許願希望再見她一面?他心愛的女子不是月傾妝嗎?現在月姑娘已經回來了,她們各歸各位,難道他還想着她?
順着這個花燈的水流看過去,冷傲嵐估計北冥宵就在這個湖泊的上游,只是她該不該過去見他一面呢?
“嵐兒,你放燈許願了嗎?”楚漣狂回過頭,見冷傲嵐只是立在湖邊發呆,不由走過去問。
“沒呢。”冷傲嵐心不在焉的搖頭。
“許一個願吧,我幫你放燈!”楚漣狂主動提議。
冷傲嵐眼眸放亮,忽然伸手攬了他的腰,笑問道:“狂,你許了什麼願望呢?”
楚漣狂剛想開口,又連忙止住了:“不能說,說了就不靈了!”
“不說?”冷傲嵐淺淺在他脣上一吻,手掌肆無忌憚的揉搓着他腰間的肌膚,調皮的逗趣他:“這樣還不說?”
楚漣狂邪挑了下眉,回攬住那緊緻的小蠻腰:“要我說也可以,今晚你得跟我試驗一個新玩意!”
又要有新玩意?冷傲嵐歪着頭看着他,楚漣狂卻笑得一臉邪惡。
他修長的手指有意無意的在她身上挑逗,性感的脣瓣張開,在月光與燭火的映照下,閃動着誘人的光澤,誘得她再也忍不住,含了他的脣瓣溫柔吮吸。
身後似有寒光射來,冷傲嵐下意識皺眉,推開楚漣狂,回頭望去,在一大片花紅柳綠裡彷彿看見那抹優雅淡定的白色身影,再仔細看時,依舊是花紅柳綠,哪有那抹翩躚的白衣身影,耳畔傳來的也是衆人的笑語盈盈,並未見任何奇異的場景,那猶如芒刺在背的寒光也消失不見。
冷傲嵐心中奇怪,難道是幻覺?可是她剛剛明明有看到一個人,像是北冥宵?!
“嵐兒,你怎麼了?”楚漣狂忽然看見她警覺的回望着四周,不由擔心的問。
冷傲嵐衝他一笑,執了他的手,用力握了握,示意他沒事,“我以爲有故人來!”
楚漣狂也沒有多問,只是拉着她的手,一起來到湖邊:“放花燈吧。”
冷傲嵐點點頭,學着楚漣狂的樣子,雙手合十,閉上雙眸,虔誠的在心裡念道:我,冷傲嵐,藉着這一盞花燈許願,願與楚漣狂一生相伴,永不相離!長相依,莫相棄!長相守,莫相忘!
雖然她是個唯物論者,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但是隻要能讓楚漣狂心安,她什麼事都願意配合他做。
許完願望,看着飄向湖心的花燈,她用力握緊了身旁楚漣狂的手,只是一股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冷傲嵐詫異的回頭,在柳枝飄搖中恍若看到那一抹修長挺拔的白色身影,想看得真切些時,卻發現,柳枝飄搖中空空如也。
北冥宵?爲什麼她總是出神看到他?難道他真的存在,又或是她太想念他了?
“嵐兒,你看我們的燈,已經飄向湖心了!”楚漣狂手指着那盞燈,有種喜悅呼之欲出。
冷傲嵐笑着轉過頭去看向他:“是啊,剛剛你許了什麼願?”
楚漣狂的眸子閃閃發亮:“我想要你一輩子都跟我在一起!”
“好,我們就一輩子都在一起!”冷傲嵐勾脣一笑,與他十指相扣。
再沒有什麼比兩個人心意相通,更能讓人羨慕的了,此時冷傲嵐的心,已被溫暖溫馨和真誠一片片的蔓延着。
兩人相擁着漸行漸遠。
湖畔對面忽然閃出一抹修長挺立的白色身影,直愣愣的望着兩個人遠去的身影,悲痛與悽楚在那雙深邃的瞳眸裡大片大片的盪漾開來,骨節分明的手背滲着駭人的蒼白。
嵐兒,你真的要選擇他們了?那麼,我呢?
“聽說冷姑娘要嫁人了,不對,是娶夫妾?”低沉渾厚的嗓音傳來,清晰的飄進每一個人的耳中。
正忙着搬行李的幾個人均是一震,回頭一望,來人竟是——南宮燁!
031 南宮燁是傀儡
“你還敢來?”楚漣狂率先上去,揪住南宮燁的衣襟,就要一拳揮過去。
“狂,你住手!”冷傲嵐喝斥他,阻擋在南宮燁的面前,對他們幾個人道:“你們在這裡等我,我跟南宮燁單獨談談!”
南宮燁跟着冷傲嵐來到了裡屋,冷傲嵐親自給他倒了杯茶水。
南宮燁奇怪她的舉動:“你不怪我嗎?”
“怪你什麼?用毒酒殺我?”冷傲嵐不在意的一笑,徑直端起手中的茶杯,也喝了一口茶。
“難道你不介意?”南宮燁更加驚奇。
“呵呵,我不但不怪你,相反我還很欣賞你!”冷傲嵐眼裡放着光亮,目光深沉的看着南宮燁:“你知道嗎?燁,當你用那些手段來對付我的時候,我心裡只有一個感覺,你終於學會了如何在宮中的生活。”
“但是我卻利用了這一點,要了你的命!”南宮燁接上她的話,眼裡的情緒閃爍不定。
冷傲嵐只是笑笑:“你這樣做是對的!一個帝王是不需要有感情的,就連最親的人也能不眨眼的殺了,這纔是一個帝王最需要的,你天生就是當皇帝的料,就算沒有我,你也比宮城煜要心狠手辣,相信這六國在你的統治下,一定會富饒昌盛。”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南宮燁一震,眯起眼眸。
冷傲嵐拿着鏡子,邊整理着妝容,邊不經意的說:“一個冷酷無情的皇帝,才能治理好整個國家,正所謂高處不勝寒,做皇帝本來就是孤獨的,身邊的任何人也都是他的敵人,除了自己誰都不能相信,縱使擁有至高無上,其實不過是一具冷血的行屍走肉,我不願意讓我的兒子永遠做這樣的行屍走肉,我希望他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所以就由你來代勞了!”
“你要我代替你的兒子做皇帝?”南宮燁驚詫,差點以爲自己聽錯了。
冷傲嵐點頭:“沒錯,這就是我這次請你過來的原因,以後這六國的江山就是你的了,當初你殺我,不也是爲了這片江山嗎?別跟我說你不想要,那樣只會讓我覺得你虛僞。”
“你不怕把江山交給我以後,我會繼續追殺你們?”南宮燁冷笑,幽深的眼眸裡隱藏着令人讀不懂的深邃。
“你不會!”冷傲嵐起身,篤定的看着他:“因爲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哦?”南宮燁好奇的勾脣。
冷傲嵐只是輕描淡寫的看着他:“剛剛我給你倒的那杯茶裡,藏有劇毒,沒有我的解藥,你必死無疑!”
“什麼?”南宮燁瞳眸一縮,駭然的瞪着她。
果然下一秒,他的肚子就翻攪起疼痛,打翻的茶水在地上,一下子就腐蝕了地面。
“這是我跟你分別前,教你的最後一招!對任何敵人都要趕盡殺絕,不要讓他們有苟延殘喘的機會,你若是心慈手軟了,下一個死的人就是你!”冷傲嵐淡漠的睨着他,冷冷的撇脣。
“啊!”南宮燁捂住胸口,大叫一聲,跌倒在地上痛呤。
胸口彷彿有一把鐵錐直直刺入心臟,痛的他全身大汗淋漓。
他感覺自己的心臟似碎成了萬千瓣,那種萬蟲噬體的感覺涌上來,叫他頭痛劇裂,冷汗從身體每一處皮層滲出,體內每一顆細胞都在叫囂着疼痛。
終於,他忍受不住,發狂的把房裡的一切物體擊個粉碎,牀、椅子、桌子、花瓶……
可那根本不能消滯體內痛楚的一分一毫,他抱着欲裂的腦袋倒在地上翻騰。好痛,噬心徹骨的痛。
“沒用的,不管你如何掙扎也減低不了你的痛楚,除了我的解藥,這世上沒人能幫你!”冷傲嵐淡淡然的看着他,依然坐在銅鏡前梳妝,只是透過銅鏡,看着他狼狽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奸笑。
南宮燁受不了,整顆頭顱就像要炸裂開般,只要能麻痹身體的疼痛,他都會毫不猶豫去做。
“你到底想怎麼樣?你想要我做什麼,我全都答應你,只要你給我解藥!”他匍匐到冷傲嵐身邊,扯住她的裙襬。
冷傲嵐厭惡的踢開他:“你現在這個樣子,當然會答應我的條件,這還用你說?不過等我給了你解藥,你未必就會照做了!”
“不會的,我一定會效忠於你,什麼都聽你的,只要你給我解藥!”南宮燁整個人虛軟的趴在地上喘着氣,汗水浸溼了他身下冰冷的地面。
冷傲嵐低笑:“呵呵,解藥我是一定會給你的,你只要答應,等我兒子一退位,你就接手他繼續當皇帝,不過——你做的每一件事,都得聽命於我!”
“你要我當你的傀儡,你還想繼續當女皇?”南宮燁驚詫,頓時明白了冷傲嵐的用意。
冷傲嵐淡淡的梳妝,描着她的細眉:“這世上的人啊,就是看不得女人當皇帝!若是我明着稱帝,他們肯定不幹。讓我兒子當,他們又不服氣,只好讓你辛苦點,這份苦差由你做,但是你的一言一行,得在我的掌握之內,可別想揹着我胡來!”
“他們,都知道嗎?”南宮燁咬牙,隱忍着痛楚。
冷傲嵐不屑的勾脣:“他們只是我的夫妾而已,我的想法不需要一一跟他們報備,倒是你,以後有任何大事必須第一時間告訴我!你始終要明白,操控整個天下的人,是我,不是你!”
“好,你說什麼我都聽,但是解藥,快給我!”南宮燁艱難的喘氣,痛苦已經摺磨的他,全身痙攣,他真懷疑自己會不會就這樣痛死過去。
“真是不好意思,我剛纔只顧着給你下毒,忘了告訴你,解藥只有一包,被我事先服過了!你的那份,沒了!”冷傲嵐既同情又好笑的看着他。
“你……你耍我?”南宮燁死死的盯住她,雙眸充血,氣憤的全身都在抽搐。
冷傲嵐冷哼一聲:“這只是對你當年賜我那杯毒酒的回禮而已,你知道我一向有仇必報的,若不是看在你還有利用價值,你以爲我會讓你活到今天嗎?”
“你到底想怎麼樣?”南宮燁就快要被折磨死了,他眼淚鼻涕一把抓,虛弱的看着她。
“本來我是一定要你死的,不過現在既然選中你做我的傀儡,我自然會另外配置解藥救你,不過需要時間,這段時間你就好好的享受一下生不如死的滋味,這就是你背叛我的代價!”冷傲嵐悠閒的一笑,狠絕的眯眼,話語極爲冷酷無情。
這世上還有敢惹她的人嗎?有的不是被她收服了,就是被她處死了,剩下的就是像南宮燁這樣生不如死的了。
南宮燁已經被疼痛折磨的昏死了過去,冷傲嵐推了推他的身子,見他還有一口氣在,喚來秀兒在這裡照顧他。
她給他下的毒,會定時發作,只有她的解藥才能救他,以後他都要依賴她而活,她很樂意將他變成她徹徹底底的傀儡,那樣她才能抽出時間跟外面的那些男人風流快活,人生如此,快哉快哉!
“嵐兒,你沒事吧?”見冷傲嵐出來了,楚漣狂跟宮城煜都擔憂的迎上去,生怕南宮燁會對她怎麼樣。
“沒事,他已經被我搞定了!”冷傲嵐遞給幾個男人一個安逸的眼神,卻見他們都不說話,不由的問:“怎麼了?”
幾個男人互視一眼,又楚漣狂代表他們問:“嵐兒,你不是想讓南宮燁,以後也跟我們一起吧?”
“呵呵,以後他都離不開我了!”冷傲嵐深深的一笑,嘴角微微上揚。
幾個男人的眼神頓時就黯淡了下去,原來她心裡還有南宮燁呢。
“你們想多了吧?我說留他在我身邊,可不是要他做我的夫君,他敢背叛我,我怎麼會讓他逍遙的活在外面呢?當然是留他在身邊慢慢的折磨了。”冷傲嵐斜睨着衆人,話語中帶着幾分警告的冷嘲。
這幾個男人,各個都卓爾不凡,他們現在心甘情願的跟她在一起,誰能保證以後她人老色衰了,他們還會一直愛她?
感情這東西她從來不信,這世上她只相信她自己,要把握住男人就得自己留一手,否則將來他們對她沒有感覺了,她也不會坐以待斃。
“嵐兒,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們對你的愛嗎?”幾個男人都非凡人,一聽就知道冷傲嵐是什麼意思。
“我當然相信啦。”冷傲嵐對他們綻放了一抹燦爛的微笑,足以震懾在場每一個人的心。
“我的大小老公,今晚誰來伺候我呀?誰伺候的最賣力,我就相信誰?”見他們愣的不說話,她主動上前去哄他們。
果然,一聊到這個話題,男人都來了興趣。
“嵐兒今晚跟我睡!”楚漣狂二話不說就攬着冷傲嵐的肩膀,向另外幾個人宣佈。
宮城煜把冷傲嵐搶了過來:“嵐兒都跟你睡那麼多天了,今晚,她陪我!”
“不行,我纔剛剛跟嵐兒在一起,當然要讓我們多培養下感情!”西陵皓也上去搶人。
幾個男人爭執起來,連軒轅逍也夾在裡面起鬨,差點要打起來了。
“都給我住嘴!”冷傲嵐忽然一聲令下,嫵媚的向幾個男人拋了個媚眼,嬌嗔道:“不如今晚你們都來,我們一起玩點新鮮的,怎麼樣?”
幾個男人會意,全都樂呵呵的點頭壞笑起來。
032 四人同寢
陽光明媚,一行五人一起來到一個小鎮上。
冷傲嵐叫了一間上房,躺下去休息着。
楚漣狂二話不說就起身往外走。
“狂,你去哪?”冷傲嵐叫住他,以爲他有什麼重要的大事。
“給你去買胭脂水粉!”楚漣狂邪魅的衝她眨眨眼,他就是比別人更瞭解她。
兩人相視一笑,相愛的兩個人用眼神傳達着對彼此的感覺,這樣很溫暖。
但卻讓另外的幾個人,心裡忍不住泛起一陣酸味。
雖然大家說好要同時跟嵐兒在一起,但真正生活起來,總還是有親疏遠近的區別,就比如說楚漣狂,嵐兒總是跟他在一起的時間要比其他人多得多。
“我去吧!”宮城煜走過來,深看冷傲嵐一眼,對楚漣狂道:“我正要去鎮上辦點事,順路!”
“煜!”冷傲嵐忽然開口叫住他,連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何要這樣做。
但剛剛他的那一眼,雖然沒有魔力的蠱惑,也沒有致命的溫柔,卻仍讓她心裡一片慌亂,好像對不起他似的。
“煜,讓狂去吧,他知道我要什麼,你留下來陪我吧。”冷傲嵐語氣溫柔的對他笑笑,就像一個妻子交代自己的丈夫一樣。
楚漣狂也走過去,拍了拍宮城煜的肩膀:“她的要求多,你不一定明白,還是我親自去幫她選的好!”
宮城煜看了看冷傲嵐,又看了看楚漣狂,終於還是點點頭。
有些東西也許並不能輕易被取代吧,他的嘴邊溢出一聲若不可聞的嘆息。
冷傲嵐擡起頭,正對上宮城煜憂傷失落的雙眸,只那麼一瞬,憂傷隱去,眸裡又換上她所熟悉的溫柔,看得她的心一陣陣的疼。
“煜……”她望着他,不知該說些什麼。
宮城煜卻握緊她的手,溫柔的笑道:“我留在這裡陪你可好?”
“嗯。”冷傲嵐對他甜甜的一笑,拉着他坐下她下棋。
“煜,聽說你的棋藝不錯,不如你教我怎麼贏過西陵皓吧?每次跟他下棋我都輸!”冷傲嵐有些鬱悶的說。
宮城煜一挑眉,瞥了西陵皓一眼,笑道:“是嗎?我們嵐兒也有敗給別人的時候?”
“是啊,是啊,煜,別取笑我了!”冷傲嵐仰起臉,眼眸裡盪漾着明媚瀲灩的波光,“趕快教我嘛,待我今晚再贏回來!”
宮城煜心情愉悅:“哈哈,好啊。”
西陵皓招呼掌櫃去給他們做晚餐了,到了夜幕降臨的時候,楚漣狂也從外面回來了。
他身後跟着好幾個人,擡着一張雕工精細的沉香木大牀,見他們幾個人目瞪口呆的樣子,他邪邪的笑道:“我剛去金銀莊挑選首飾的時候,恰巧看到臨近的傢俱鋪裡有這麼一張上等的沉香木大牀,便順道買了來讓嵐兒晚上能睡得安穩。”
冷傲嵐嗔了他一眼,沒有戳破他的謊言,搬這麼大一張牀來,她還有可能睡安穩嗎?恐怕一整夜都要跟他在牀上渡過了。
宮城煜走過去想將大牀搬進屋,卻發現一個人想要擡起它着實有點麻煩,回頭跟西陵皓使了個眼色,兩人一起一前一後擡起大牀,大踏步往屋裡走去。
“狂,謝謝你!”冷傲嵐摟過他的肩膀,在他側臉上印上一吻。
“你喜歡就好。”楚漣狂的眼瞳裡閃動着溫柔的波光。
兩人剛想摟在一起親密一番,這時宮城煜跟西陵皓已從裡屋出來了。
冷傲嵐淡淡一笑,去浴室梳洗。
等她梳洗完畢,發現宮城煜和西陵皓不僅齊心合力把大牀安置好,還把綿軟精緻的被褥鋪好了。
她走過去,楚漣狂正躺在那張大牀上,舒服的閉着眼,宮城煜則站在一邊,面容冷峻淡漠。
“我的牀可舒服?”冷傲嵐走過去,跟楚漣狂嬉戲起來。
楚漣狂邪笑着摟住她,在她脣上又吻又吸,深深沉醉道:“嵐兒的牀又香又軟,就像你的身子一樣誘人。”
“沒個正經!”冷傲嵐面露窘色,不好意思的瞥了一旁的宮城煜一眼,害羞的低下頭:“還有其他人在呢?”
一句話一說,宮城煜頓覺得尷尬無比,坐在邊上站也不是,躺也不是,只能不好意思的撓頭:“那個,你們先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煜!”冷傲嵐叫住他,從楚漣狂的懷裡跳下來,拉扯着宮城煜的衣袖:“你陪我下了一天棋也累了,要不要躺下一起休息?”
宮城煜一愣,顯然沒有料到冷傲嵐會這麼說,驚怔在當場。
“可以嗎?”一向爽朗的他此刻竟然猶豫起來,兩男一女同睡一張牀似乎不太合適。
冷傲嵐不以爲意的撇撇脣:“有什麼不可以的?這張牀這麼寬,別說你,就算叫上西陵皓,我們四個人一起躺上來也沒事!”
“啊?這……”宮城煜被冷傲嵐的話語驚到了,轉過頭去看向楚漣狂。
誰知他不但沒有反對,反而對他說:“累了就一起上來吧。”
宮城煜頓時冷汗直冒,可是腳下似乎定格在這裡,說不出拒絕的話,更不想出去。
怎麼說他也是個有正常需要的男人,爲了嵐兒,他不知多少天沒有碰女人了,偏偏答應留在這裡,冷傲嵐都是陪着楚漣狂,他也是個男人啊,說不想要其實是假的,可是這兩男一女的遊戲,他着實是第一次玩啊。
“來嘛,煜。”冷傲嵐拍了拍身邊的牀鋪,擺了個撩人的姿勢,媚眼如絲的看着他。
宮城煜彷彿被蠱惑了,他聽話的走過去,在冷傲嵐的身邊,與她並肩躺下。
冷傲嵐支撐着手臂,看着宮城煜大氣的五官,略有些黝黑的肌膚,濃黑的眉桀驁的挺立着,明亮的雙眸有些迷茫,一頭黑髮垂下,映得他的俊臉有些潮紅。
“煜,你好可愛哦,臉居然紅了呢……”冷傲嵐輕輕取笑着他,纖長柔軟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撫上他英俊陽光的臉。
似感覺到他的身體驀然一僵,臉色也有些不自然,但看向她的目光卻有些迷離,更有些欣喜。
她就知道,他受不了她的誘惑的!
此時宮城煜俊臉泛着迷人的紅暈,豐潤的脣微微張開,閃動着誘人的光澤。
冷傲嵐不由的心動,抿了抿脣笑道:“煜的脣真性感,讓人忍不住想親吻。”
宮城煜聞言喉結一陣滾動,不好意思的偏過頭,聲音嘶啞低沉:“我,先睡了!”
冷傲嵐見他窘迫的模樣,不動聲色的一笑。
“嵐兒……”楚漣狂從身後摟住她,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頸項,愛憐的吻着她的髮絲:“在想什麼?”
冷傲嵐轉過頭來,對上他深情的目光,嫵媚的眼神勾魂的看着他:“狂,你說我美嗎?”
楚漣狂含住她的紅脣,邪魅的一笑:“美,當然美了!”
“可是有些人爲什麼對我無動於衷呢?”冷傲嵐有些鬱悶的想着,不忘瞥了眼旁邊一動不動的宮城煜。
楚漣狂舌尖曖昧的舔過她的脣瓣,逗得她輕顫不已:“反正我喜歡你,不就行了?有些人天生木訥,不解風情!”
“嗯——”冷傲嵐嚶嚀出聲,不再說話,閉上迷離的雙眼,任由着他糾纏她的香滑小舌。
楚漣狂溫柔的吻住她,兩人脣舌很快交纏在一起,熱情而纏綿。
冷傲嵐很快無力的癱軟在他的懷中,青絲妖嬈散亂,衣衫半開,春光若影若現。
“嵐兒……”楚漣狂溫柔的喚着她,聲音低沉暗啞,帶着無法壓抑的洶涌慾望。
“狂……”冷傲嵐酡紅着臉頰,眼神迷離的望着他。
她翻身將他壓在身下,身體緊貼着他的胸膛,嬌媚柔軟的聲音,透着誘惑力十足的邀請。
楚漣狂很快除去了她的衣衫,欣喜若狂的吻鋪天蓋地的落下,一點點的席捲了她的全身,溫柔而纏綿,熾熱而狂狷。
側躺在他們身邊的宮城煜,只感到渾身燥熱難耐,一層層的熱汗從肌膚裡滲了出來。
尤其是聽到他們曖昧的申呤聲,那種感覺猶如萬蟻襲遍全身,他連嚥了幾口唾沫,想要忽略掉腦海裡一些邪惡的念頭,可偏偏身後的兩個人動靜太大,害得他滿腦子全都是冷傲嵐不穿衣服時的誘惑畫面。
終於隨着楚漣狂的一聲低吼,他的下面也溼了一片,他竟是也這般渴望着她呀。
可是他又拉不下男人的面子,總覺得這樣在還有另一個男人,就跟心愛的女人搞在一起,實在有夠奇怪的。
但心裡又止不住的好奇跟期盼,他甚至也想加入他們。
“煜……”冷傲嵐忽然輕喚了他一聲,嬌弱無骨的小手已經探進他的衣襟,觸摸上他滾燙的肌膚,“你很熱嗎?”
“沒,沒有……”宮城煜嗓音有些沙啞,俊臉已經憋的通紅。
“你在說謊哦!”冷傲嵐輕輕一笑,低頭舔上他後背的肌膚,立即感覺到他全身都緊繃了起來。
“嵐兒?!”他努力隱忍着,堅持最後一絲的理智,想要阻止她挑逗的動作,但身體卻不自覺的享受了起來。
“嗯?”冷傲嵐故意嬌柔的回答,將自己柔軟又熾熱的身子,緊貼上他的:“難道你不想要我嗎?”
033 吃醋
宮城煜身子一僵,想要開口拒絕,卻發現怎麼都說不出口。
熱汗從他的額頭上流下來,一滴滴的砸在枕頭上,他的眼眸熾熱,隱忍着慾望的火光。
冷傲嵐的手扳過他的身子,手指親撫上他性感的脣瓣,眼神曖昧而迷離:“都怪煜你長這麼俊美,又有男人味,脣瓣還這麼性感誘人,害得嵐兒老是把持不住,經常想親吻你!”
“你想吻我?”宮城煜心下歡喜,眼眸酌亮的看着她:“真的嗎?”
冷傲嵐故作羞澀的嬌呤:“當然是真的了!”
宮城煜激動不已,忽然低下頭來,狠狠吻住那嬌豔欲滴的脣瓣,拼命吮吸着。
冷傲嵐也不甘示弱,主動勾住他的脖子,熱情的將自己的舌頭探入他的口中,糾結着他靈巧的舌,她的主動讓他更加激動。
宮城煜抱緊懷裡嬌軟香柔的女人,狂熱的吻着她,放肆的糾纏着她香滑柔軟的丁香小舌,盡情品嚐着她醉人的甜蜜。
冷傲嵐邊迴應着他的吻,邊主動去解他的衣衫,衣服一件件的剝離,直到他與她哧裸相見。
兩具身子熱情的糾纏在一起。
“嵐兒,嵐兒,我的嵐兒……”宮城煜幸福的喃喃低語,天知道他有多麼渴望她。
“煜……”冷傲嵐賣力的迴應,半眯半閉的眸子,是妖嬈的慵懶之態。
“我的嵐兒,嵐兒……”宮城煜沉醉的呼喚着她的名字,將她嬌軟無力的身子緊緊的擁住,幸福的低語,“我最愛的嵐兒,最愛嵐兒……”
他滾燙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燒的她全身也燙熱的不行,肌膚與肌膚的熱碰,她彷彿能感覺到他對她的溫柔呵護。
一場激情過後,宮城煜滿足的摟着冷傲嵐,全身精神抖擻,眼眸子亮的嚇人。
“喜歡嗎?”冷傲嵐親暱的湊近他,捏了捏他的鼻子,輕輕一笑。
“喜歡!”宮城煜老實的點頭,緊緊的看着她,脣邊掛着欣慰的笑意。
冷傲嵐眼裡閃動着詭譎,她的手輕輕的撫上他的胸膛,妖嬈的笑:“不如叫狂也一起來?”
“嵐兒?”宮城煜斂了笑容,臉上掛上沉穩無波的表情:“這樣不好吧?”
他下意識的抗拒,畢竟他只想嵐兒是他一個人的。
“來嘛,一起玩,這個新花樣你一定會喜歡的!”冷傲嵐溫柔燦爛的一笑,俯在他的耳邊,聲音蠱惑而誘人。
宮城煜頓了下,心裡有些猶豫。
不可否認那樣確實是很瘋狂,不過以後他就是嵐兒的夫妾,就像他以前抱着兩個侍妾睡覺一樣,現在嵐兒只不過是抱着兩個夫妾睡覺,沒什麼的。
宮城煜努力在心裡說服自己,像他這樣一個大男子主義重的人,要被迫接受這種思想,心裡確實要經過一番艱難的鬥爭的。
“狂,你看他不配合?”冷傲嵐見宮城煜遲遲沒有表態,她眼裡流露出悲傷,扯着楚漣狂的胳膊,不依不饒道。
楚漣狂握住她的手放至脣邊體貼的呵着,寵溺的哄道:“別擔心,待爲夫去跟他談!”
“宮城煜,怎麼樣?你到底答不答應啊?”他攬住宮城煜的肩膀,似笑非笑的問。
“這……”宮城煜表情似有爲難,尤其是楚漣狂這麼直接問他,他更是拉不下來面子。
“這什麼這啊?是男人就痛快答應,嵐兒都不介意了,你還婆媽什麼!”楚漣狂痛斥他,語氣似有不耐。
宮城煜看了一眼旁邊期待的冷傲嵐,又望着楚漣狂,幽深的眼底閃過尷尬之色,也還是輕微的一點頭。
得到他的首肯,冷傲嵐跟楚漣狂皆是一喜。
他們互視一眼,宣告計劃成功,將宮城煜成功引誘到。
只是不等冷傲嵐撲過去,楚漣狂已經搶先扯過了宮城煜的胳膊,吻上了他的脣。
宮城煜頎長挺拔的身子猛的一顫,難以置信楚漣狂竟然會吻他,幾乎呆愣在當場。
冷傲嵐顯然也被嚇住了,搞什麼?楚漣狂主動吻了宮城煜?他沒有龍陽之癖吧?
不過楚漣狂的吻技確實不錯,尤其明白怎樣點燃男人的慾火,讓他們即使在不情願的情況下,也能心甘情願的沉淪。
宮城煜漸漸放鬆了戒備,眼裡的慾火更甚,經楚漣狂這麼一吻,他對他的心裡芥蒂也消除了很多,彷彿覺得他們倆一起伺候嵐兒,這個主意似乎真的不錯。
“喂,我說你們兩個,吻夠了沒有,我也要!”見他們倆熱吻的不捨分離,冷傲嵐心裡閃過一陣妒火,猛的撲過去,將兩人一同拿下。
“唔……狂,噢……煜……”一整夜,戰火不曾停歇。
伺候了兩個男人,雖然比以前工作量大了點,不過她還勉強能應付,唯一的缺點是第二天腰痠的爬不起來。
這就是相公多的麻煩了,夜夜春宵,索求無度。
“嵐兒,喝碗十全大補湯,今晚我們再戰!”楚漣狂嬉皮笑臉的給冷傲嵐端了碗大補湯來,哄着她喝下。
“還要再來啊?不能休息一晚?”她有些爲難的問,現在終於明白男人的慾望是有多麼可怕。
楚漣狂輕挑了下眉:“你不想來也可以啊,那我就單獨跟煜搞!”
“什麼?!”冷傲嵐氣憤的皺眉,連忙喝斥:“不准你亂來!”
“怎麼了?嵐兒,你生氣啦?”楚漣狂笑的魅惑,桃花眼飛快的掃過她鬱悶的小臉。
冷傲嵐神情嚴肅,認真的看着楚漣狂,問道:“狂,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有那方面嗜好?”
“哪方面啊?”楚漣狂故作不知的問。
冷傲嵐很不好意的開口:“就是傳說中那種男女都能接受的那種人!”
“哈哈!”楚漣狂開心的大笑,颳了下她的鼻子:“原來嵐兒以爲,我會跟你搶宮城煜嗎?”
“你不是真喜歡他吧?”冷傲嵐憂心忡忡的問,怪不得楚漣狂都不反對她納夫妾,原來他也喜歡男人啊。
楚漣狂沒有正面回答她,只是環住她的腰肢的手猛然收緊,漂亮的丹鳳眼有些迷濛,薄脣微啓,聲音嘶啞暗沉,他輕輕喚着冷傲嵐的名字,“嵐兒——”
“嗯……”冷傲嵐低低應着,他柔軟邪肆的脣瓣便覆上了她的脣,溫柔小心的吮吸着。
冷傲嵐仰起臉,閉上眼睛,勾住他的脖子,感受着脣瓣傳來的溫柔觸感,身體像被電流擊過似的嬌軟無力。
“我只愛你!”楚漣狂邊沉醉的吻着她,邊低喃着:“昨晚不過是怕宮城煜不同意,所以帶他入戲!”
“你這麼有經驗,以前也這麼玩過?”冷傲嵐手指曖昧的在他胸膛上游移着,嬌軟的申吟從嬌豔欲滴的紅脣溢出。
楚漣狂懲罰性的將舌頭探入更深,尋到她柔軟香滑的丁香小舌,就放肆的糾纏着。
“我只跟你玩過!”他的大掌探進她的衣襟,罩上她胸前的渾圓,揉捏起來:“現在就我們兩個人玩,可好?”
“嗯……不要!”冷傲嵐雖然嘴裡抗拒,但嬌軟無力的身子更緊的貼近他溫暖的身體,修長的腿纏上他修長有力的長腿,刺激得楚漣狂更加抱緊了她。
正當二人衣衫半褪的時候,身後卻忽然傳來了刺耳的乾咳聲。
“咳咳……”兩聲乾咳,驚得抱在一起的兩人迅速彈開,定睛一看,才發現宮城煜和西陵皓已走入房間。
“你們……”西陵皓驚訝的看着兩人衣衫不整,雙眸中此刻佈滿了怒火,大手緊握成拳,額上青筋突出,激動發狂的表情好像是抓住妻子偷情的丈夫。
“兩位有事嗎?”楚漣狂不以爲意的笑了笑,不着聲色的將冷傲嵐護在身後。
“我們是想來問一下,什麼時候繼續啓程?”宮城煜語氣依然淡定,神色從容,似乎已經接受了幾個人在一起的事實。
但西陵皓明顯還不能接受,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這樣躺在其它男人懷裡,他的心裡就像是打翻了醋瓶,難受的厲害。
“宮城煜,我們還是先離開吧,別打擾別人的好事。”西陵皓深邃的眼眸黯然無光,語氣也泛着莫名的酸,冰冷的眼神淡淡掃了冷傲嵐一眼,心痛的離開了。
冷傲嵐心裡慌亂,西陵皓那惱恨的一眼,讓她頓時猶如墜入了冰窖。
是她辜負了他嗎?可是他明明答應,要跟其它人一起伺候她的呀,這會還吃什麼醋呢?
男人,也都是口是心非的。
“放心吧,嵐兒,我一會去跟他談談。”宮城煜溫暖的手掌,包裹住冷傲嵐的小手,溫柔的安慰她。
“嗯。”冷傲嵐輕輕的點頭,可心裡仍舊不安。
還是楚漣狂知道她的心思,捏了下她的纖腰:“嵐兒,別擔心,今晚我們再去找西陵皓。”
“能行嗎?”冷傲嵐眨了眨眼,對他的提議難免有些擔憂。
“宮城煜都釋懷了,西陵皓沒理由放不下,我相信他對你的愛不比任何一個人少。”楚漣狂感同身受的說。
“讓我先去找他說說。”冷傲嵐嘆了一口氣。
來到偏廳,發現西陵皓正在撫琴。
這是她第一次看他彈琴,悠揚的琴聲傳來,似在述說着滿腹的愁緒,空氣中凝滯的氣氛在蔓延。
忽然只聽“嘣”的一聲刺耳聲響,琴絃已斷。
034 換夫,借她夫君
西陵皓的背影隱沒在一片悲傷中,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愁緒,若有若無的瀰漫在空氣中,冷傲嵐的心不由自主的一陣抽痛。
“皓——”她默默走上前,輕聲呼喚他。
西陵皓的脊背僵了僵,過了好一會才轉過身,臉上依舊是往日裡溫柔的笑容。
“本來想爲你彈奏一曲,沒想到……”他沒有說下去,表情歉意,眼睛裡卻飛快的閃過一抹憂傷,隱晦模糊,深藏在眼底,幾乎看得不真實。
冷傲嵐深嘆一口氣,走過去,緊緊的將他摟住。
“對不起!”她輕輕低喃,唯有這三個字能表達她此時對他的感情。
她知道他想要的是一份完整的愛情,可是她給不了他,她有那麼多夫妾,他不過只是其中的一個。
可他不是別人,他是一代帝王,她知道他並不甘於人下,但是爲了她,他習慣隱藏了自己的悲傷,對其它的事絕口不提,只是單純的留戀着她的溫柔。
她知道自己很自私,貪戀他們每一個人的美好,把他們全都留在身邊,卻無法給他們想要的愛情,是她虧欠了他。
西陵皓的眼裡深情的眸光流轉,脣邊的笑意在陽光下尤其的迷人,他溫熱的手將她的手包裹在掌心裡:“只要你留在我身邊就好!”
他別無所求,只希望每天睜開第一眼,能夠看到她,那樣足以。
冷傲嵐擡頭望着他側臉完美的線條,淺淺的一笑:“來,喝完湯,好好補一補!”
說着,她親自盛了一碗深湯端到西陵皓的面前。
這可是楚漣狂那傢伙獨門秘製的大補湯啊,絕對有壯陽的功效,喝了一定能讓他欲仙欲死滴!
“嵐兒都發話了,我豈敢不從?”西陵皓的眼中閃過一縷戲謔。
“喝光它!”冷傲嵐嬌嗔了他一眼。
“遵命!”西陵皓微微一笑,仰頭將十全大補湯全數喝下。
冷傲嵐在心裡暗自得意,今晚有他好受的了。
於是,她湊近他,佯裝是爲了幫他擦去脣邊的湯沫,其實是順便佔點便宜。
誰讓他的脣那麼性感,她早就控制不住想吻他了,可是女人太主動總歸不好,就勾引他一下,等他自動上鉤。
果然,在冷傲嵐的溫柔攻勢下,西陵皓最終還是淪陷了。
他突然用力一拉,冷傲嵐整個身子落入他的懷抱。
他將頭埋入她的頸窩中,一遍遍的深情的喚着她的名字:“嵐兒,嵐兒……”
“嗯,我在!”冷傲嵐反手摟住他,仍由他濁重的男子氣息,將她整個人包圍。
“有你在我身邊,真好!”他緊緊的擁住她,吻一點點的落下,在她嬌豔欲滴的脣瓣上淺啄。
“皓……”冷傲嵐喘息着迴應着他,聲音綿軟輕柔,聽起來像是醉人的申呤。
她纖細的胳膊勾住他的脖頸,柔軟的身子貼近他的身體,有意無意的挑逗。
西陵皓身子僵直,下一秒緊緊的擁住她,力道大的幾乎要將她揉進他的身體裡。
冷傲嵐知道那十全大補湯,八成是藥效上來了,想都不想就撲上去,狠狠的吻上他的脣瓣。
“嵐兒?”他輕柔的呼喚着她的名字,抱緊了懷中的柔軟,伸出舌頭與她交纏。
時而霸道時而溫柔,舌尖靈活的撬開了她的貝齒,引誘着她的香滑小舌,與之共舞。
冷傲嵐的面上已是醉人的紅暈,她嬌軟無力的身子癱軟在他懷裡,半睜着迷離的雙眼,曖昧的瞅着他:“皓,抱我去牀上!”
“嵐兒?”西陵皓怔了怔,伏在她耳邊喘息着,似不可相信。
冷傲嵐的手指滑過他的胸前,眼神篤定的看着他:“今晚,你來陪我!”
聽到冷傲嵐這麼說,西陵皓再也忍不住了,他打橫抱起她虛軟的身體,一腳踢開了房門,將她放至牀榻上,整個人就覆了上去。
“嵐兒……”他輕聲呼喚她的名字,聲音沙啞而性格,熾熱的吻鋪天蓋地的落下。
冷傲嵐仰着臉,仍由他滾燙而熱烈的索吻,灑落在她的肌膚上,漾起一波又一波的酥麻感覺。
衣衫盡退,芙蓉帳暖,曖昧的申呤和迷人的低吼聲此起彼伏,不曾停歇。
在這場極致愉悅的糾纏中,西陵皓早已陷入了瘋狂,抱着冷傲嵐再天堂裡飛馳。
就在那愉悅的巔峰時刻,楚漣狂跟宮城煜也加入進來。
西陵皓略微一震,開始有些抗拒,可是在那一系列的挑逗下,他很快也接受了這樣纏綿的方式。
於是混亂的糾纏拉開了帷幕…
“嵐兒……”她的名字不停的被人喚出,深夜裡她也分不清是誰,只有醉人的男子氣息,帶她入夢。
各式各樣的吻,溫柔的、霸道的、強勁的,濃烈的,落在身體各處,表達着不同的愛意。
春風吹過,滿室的旖旎之色,甜蜜醉人的香氣瀰漫。
冷傲嵐從夢中醒來,幾個男人皆已入睡,不知爲何她睡不着了,只因爲耳邊傳來的樂聲,像是在召喚她。
她翻身下牀,披了一件白色外衣,隨着悠揚的樂聲而去。
在一片紫竹林的湖邊,清冷的月光下,柔冷的湖面反射着瀲灩清冷的波光,湖中央的流景亭頂端坐着那抹翩然的白色身影,長髮飛揚,衣袂紛飛,說不出的風姿迷人,十指撥動,簫聲流轉。
熟悉的旋律,熟悉的身影,讓冷傲嵐心神一顫,幾乎以爲自己是在做夢。
真的是他嗎?北冥宵,他們好像已經有很久沒見面了吧。
足下輕輕一點,冷傲嵐身形優雅翩然的落在亭頂。
北冥宵只是擡首看了她一眼,沒有多少驚訝,似乎料到她會來。
冷傲嵐也沒有說話,只是配合着他的簫聲,她長袖輕甩,和着他的旋律,她舞動了起來。
他簫聲的悠揚流淌,她的舞姿超凡脫俗,兩人這麼一配合,實在是美輪美奐的天下第一美景。
星空璀璨奪目,照亮了整個夜空。
他們都身着了白衣,有種飄飄欲仙的不真實感,尤其是一曲結束,冷傲嵐還幾乎以爲自己是在做夢。
一時間百感交集,她也不知道自己跟北冥宵這樣相處着是何意?
他心愛的女人一直都是月傾妝,以前她不過是她的替身,現在他心愛的女人回來了,他們本該各歸各位,再不相見就對了。
冷傲嵐沒有多說什麼,轉身就準備離去。
誰知身後竟傳來北冥宵溫柔而急促的叫聲:“嵐兒——”
冷傲嵐腳步一頓,雖然能再見到他很高興,但是他們之間畢竟不會有交集。
她加快腳步離開,卻沒想到北冥宵竟然追了上來。
“嵐兒?”他再次呼喚她,伸手將她擁入他溫暖寬闊的懷抱。
冷傲嵐努力掙扎着,卻掙不開他如鐵般的雙臂,只得睨了他一眼,含恨道:“你不用去陪月傾妝了?跑來這裡做什麼?”
“嵐兒,我好想你!”北冥宵不管不顧的緊擁住她:“我只想見到你!”
“那月傾妝呢?”冷傲嵐冷聲質問,雖然她花心,卻沒有跟她人老公偷情的習慣。
“她病了!”北冥宵低沉的聲音透着憂傷。
“病了?”冷傲嵐驚詫,同時心裡又涌起一股憤怒:“她病了,你就來找我?你把我當什麼了?”
“不是!”北冥宵急忙解釋:“我這次來,是想找西陵皓的。”
“找皓?你們找他幹什麼?”冷傲嵐更是驚訝。
北冥宵猶豫着,過了一會纔開口:“我知道西陵皓現在已經做了你的夫妾,其實我這次找他來,是希望他能過去看看月傾妝的,妝兒病的很重,只想再見他一面。”
冷傲嵐聽完,心裡有些微堵,不過看着北冥宵的眼中倒是多了幾分同情:“這麼說,月傾妝真正喜歡的人還是西陵皓咯?”
北冥宵沒有正面回答她,只是熾熱的眼眸直盯着她的眼:“其實是真正喜歡的人,也不是她!”
冷傲嵐一怔,連忙收回視線,不知爲何,聽到北冥宵這句話,她的心跳突然很快。
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難道他不喜歡月傾妝了?
“我跟西陵皓一樣,在沒有遇到某個人之前,月傾妝是我們最重要的女人,但是因爲她,我們才嚐到了什麼是愛,那是對任何女人都不曾有過的!”北冥宵溫潤的臉龐,在月光下閃爍着清幽的光澤。
他單手執起冷傲嵐的下顎,目光灼灼的凝望向她,俊臉越來越湊近,直到他們的雙脣相差不到一公分的距離。
冷傲嵐忽然推開了他,後退了兩步,調整自己的心緒。
“我跟月傾妝並沒有多少交情,甚至連見都沒有見面過,我憑什麼要幫她?還把自己的夫妾送給她見面,萬一他們舊情復燃,我豈不是損失很大?”
冷傲嵐撅着嘴,對着不划算的買賣,誰的人情她都不會講。
北冥宵豐潤的薄脣上揚,像是早料到她會這麼說一樣,他忽然走上前,單手緊箍住她的腰肢,墨玉般的眸光直視:“你讓西陵皓去見月傾妝幾天,我留下給你當夫妾,怎麼樣?”
“什……麼?”冷傲嵐被他這句話震撼到,差點回不過神來:“你來替他?你要當我夫妾嗎?”
035 六人策馬奔騰
“什麼?你要讓西陵皓去照顧月傾妝?”楚漣狂語出驚人的瞪着冷傲嵐。
宮城煜也是一臉的不解,那邊的西陵皓就是更加的傷心。
昨夜嵐兒剛剛纔接受他,今天就要將他送走,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
“月傾妝病了,她只是想見皓一面,有什麼問題。”冷傲嵐並不覺得不妥。
楚漣狂嘆氣的搖搖頭:“嵐兒,你真是太殘忍了!”
那邊宮城煜也用幽怨無比的眼神,盯着她看了半響,直叫她頭皮發麻。
冷傲嵐知道,宮城煜跟楚漣狂現在跟西陵皓的關係都不錯,自然不希望他們幾個人分開,可是西陵皓跟月傾妝畢竟曾經在一起過,這段過去總不能抹殺掉吧。
“我……我怎麼殘忍了?西陵皓,你自己說說看,你想不想見月傾妝?”冷傲嵐只能將求助的目光望向西陵皓。
西陵皓的眸子裡劃過一面黯淡,“我是你的夫妾,你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全聽你的!”
他這個回答,讓冷傲嵐聽了極爲不舒服,難道她真的做錯了?
楚漣狂一臉同情的看着西陵皓,對坐在那邊的北冥宵,皺眉道:“北冥宵,你好歹已經有月傾妝了,何必還要跟我們搶嵐兒呢?西陵皓就只有嵐兒一個,你還是回去吧。”
北冥宵眼色難看,驀的沉痛了下去,他們都維護西陵皓,誰來同情他呢?
冷傲嵐沒有理會這些人,徑直將西陵皓拉了出來,他們來到小橋邊。
她執起他的手,目光誠摯的望着他:“皓,告訴我,你究竟是怎麼想的?”
西陵皓只是溫柔的回望着她,忍痛道:“我只聽你的,你想怎麼樣,我都會照辦。”
“傻瓜!”冷傲嵐嘆了口氣,伸手溫柔的撫摸上他的俊臉:“我們已經是夫妻了,有什麼想法,不能大膽的說出來呢?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告訴我好不好?”
“嵐兒,我只是想……”西陵皓頓了頓,沒有再說下去。
“你想怎麼樣?”冷傲嵐擡起頭,盯着他的眼睛,語氣認真。
“我只想陪在你的身邊,只要嵐兒你能想起我,你心裡有我,哪怕只是一個最偏最小的角落,我也心滿意足了!”西陵皓一口氣說完,溫柔而堅定的迎上她的眼神。
冷傲嵐微微一笑:“這麼說,你不想見月傾妝?”
西陵皓緊緊的擁住她:“我只想跟你在一起,一直不分開!”他一刻也不捨得她。
“如果我一定要你去陪月傾妝呢?”冷傲嵐輕輕擡起他的下巴,嬌笑着逗弄他。
西陵皓的眼神忽然有些傷感,俊臉上也有了愁緒:“如果嵐兒一定要我去,我也聽你的!”
“呵呵!”冷傲嵐笑了出聲,玩味的看着他。
西陵皓見她這副表情,立即反應過來:“嵐兒,你是在試探我?”
“可不是嘛,誰讓你以前還喜歡月傾妝的!”冷傲嵐嬌嗔着對他眨眼。
西陵皓急忙解釋:“嵐兒,我其實不……”
“我知道!”冷傲嵐打住他的話,輕輕的勾住他的脖子,紅脣霸道的含住他的脣瓣,吻了許久才放開:“你不喜歡月傾妝嘛,你只喜歡我,我知道!”
“嵐兒……”西陵皓的臉上洋溢着狂喜,眼中隱隱有淚光浮動,他溫柔的鎖住她的眸子。
冷傲嵐再次吻住他,吻到他喘不過氣來,才放開:“皓,以後只許我這樣吻你,你是我一個人的皓,只許我碰你!”
西陵皓心裡涌動起鋪天蓋地的狂喜,他就知道她不會拋棄他的。
看着西陵皓眼裡的深情,冷傲嵐忽然覺得有些愧疚,他的眼中滿滿的全是她,可是她的心裡裝載的卻不完全是他。
“皓,你恨我嗎?雖然我要求你只有我一個女人,可是我卻做不到只有你一個男人?”她嘆了口氣,語氣有些蕭索。
西陵皓想要觸碰她臉頰的手,一下子就僵住了。
冷傲嵐垂下眸子,不敢直視他眼底深情的目光,自顧自開口道:“我其實是一個很自私的女人,我想要的太多,貪戀你們每一個人對我的溫柔寵溺,卻又不肯放手讓你們去找別的女人,我真的很貪心!”
西陵皓從身後摟住她,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脖子上:“嵐兒,我們都是太愛你了,不想違背自己的心意,去跟其它女人歡好,這些都是我們心甘情願的,你又何必太自責呢?”
冷傲嵐點頭,轉過身去:“你還沒有回答我剛剛的問題?你恨我嗎?”
“我們每一個人都希望能單獨跟你在一起,但這些天相處下來,我們同樣也理解其他人不願意跟你分開的心情,既然你只有一個,我們只能學會分享,只要你開心就好!”西陵皓的臉上有着淡淡的憂傷。
不能獨享,的確是有些遺憾,但只要心愛的人在眼前,在他可以觸及的地方,總比遠在天涯要好。
冷傲嵐輕輕的握住他的手:“這樣跟了我,會不會太委屈?”
“委屈?當然委屈了!”西陵皓突然表情鬱悶,有些不平道:“嵐兒,你口口聲聲說要給我們一個名分的,究竟什麼時候才兌現?”
冷傲嵐呵呵一笑:“等我見到霸兒,就跟你們正式舉行婚禮!”
“這可是嵐兒親口說的啊,可不許反悔!”西陵皓忽然有些孩子氣的摟住她。
冷傲嵐睨了他一眼:“怎麼會反悔呢?我還要皓一直陪着我呢?當然要將你儘快的娶回來!”
“只希望嵐兒不要厭煩我纔好,以後我會每天這樣纏着你的!”西陵皓的身子有意無意的磨蹭着她,柔軟溫熱的手指挑逗似的在她的下巴下滑過。
冷傲嵐一把抓住他到處遊走的大手:“皓,你又跟狂學壞了!”
西陵皓將她緊摟進懷中:“我希望嵐兒像喜歡他那樣,喜歡我!”
冷傲嵐主動湊上自己的紅脣:“誰說我愛他比愛你多了,我都一樣愛。”
她輕輕含住他的櫻脣,溫柔吮吸,趁着他意亂情迷時,靈巧的舌頭滑入他的口中,糾纏着他柔軟香滑的舌頭,身體欺身上去,將他的身子壓在小橋上。
“我要在你上面!”她美豔如此,纖細的手指滑過他的側臉。
西陵皓閉上雙眼,仍由她美麗的櫻脣襲遍他的全身。
這一刻,他的眼裡竟有溼意。
“嵐兒,只要你有真心愛過我,哪怕只有一次,就算你將來棄我而去,我也會守着你給我留下的美好回憶,開開心心的度過下半生!”
冷傲嵐用脣堵住了他,輕輕的承諾:“不許你這麼說,我會陪着你的,永遠都不離開你!”
兩人擁吻在一起。
離開這個小鎮,一行人多了個北冥宵,又繼續往前趕路。
越往北走,天氣越冷了。
寒風吹來,冷傲嵐不禁打了個寒顫,看着萬物蕭條,草木皆枯,秋季一過,很快就要入冬了。
“嵐兒,冷嗎?”
聽到她的打顫聲,五個男人同時開口,又互看了一眼,皆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不冷。”剛說完,又打了個寒顫,她只能不好意思的對大家笑笑。
“我去前面探路!”北冥宵策馬而去,其它幾個人略爲戒備的眼神望着他。
“皇妹,你幹嘛允許他跟着你啊?”軒轅逍忍不住開口問。
冷傲嵐撇撇嘴:“我不還讓你跟着我嗎?”
“我不一樣,你答應要娶我當夫妾的!”軒轅逍自信滿滿的勾脣,立刻換來其它幾個男人警告的眼神。
“皇妹本來就答應我,要娶我的!”軒轅逍見幾個人這幅表情,立即扯着嗓子反駁。
楚漣狂、宮城煜跟西陵皓異口同聲:“我們可沒有答應!”
“誰稀罕你們答應啊,只要皇妹喜歡我就行了!”軒轅逍自顧自的靠近冷傲嵐。
其它幾個男人沒有理會他,眼下他還不是個麻煩,只是突然出現的北冥宵似乎比軒轅逍還礙眼些。
“嵐兒,北冥宵你打算怎麼辦?不會真的要一直留着他吧?”楚漣狂試探性的問。
冷傲嵐沒有說話,其實她自己也搞不明白爲什麼要留下他,只知道北冥宵開口了,她就沒理由拒絕,好像他天生就屬於他們一樣。
正在這時,一道白色的身影在空中劃過,優雅的落在冷傲嵐的身後。
冷傲嵐還沒有反應過來,一件狐皮的披風已經罩在了她的身上。
“這樣可暖和些?”北冥宵雙手環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納入他溫暖的懷中,溫柔笑道。
冷傲嵐點點頭,看着罩在自己身上的這件狐皮披風,竟是還有絲絲的血腥味,剛剛北冥宵說去探路,就是爲了打獵給她做披風嗎?
疑惑的轉回臉來,對上其它幾個男人失落的表情,看到冷傲嵐望着他們,他們又立刻收斂起情緒,溫柔含笑的注視着他。
“宵,我不冷,你坐回到你的馬上去吧。”她略微掙開北冥宵,再這樣下去另外幾個男人不恨死他纔怪。
“讓我跟你同成一騎吧,我的馬剛剛打獵的時候摔着了!”北冥宵更緊的摟住她,策馬揚鞭向前駛去。
熟悉的動作,熟悉的男子氣息,讓冷傲嵐不由的想起了曾經她就是這樣被他摟着,去了他的齊國營帳。
036 回到皇宮
一行六人騎馬來到京師,小吉子公公早已備好轎子,在宮門外候着。
他以爲,要來看望皇上的只是冷傲嵐和楚漣狂兩個人,所以只命人準備了帝后一擡轎子。
沒想到是六個人一起來,而且還是曾經的六帝,他頓時就嚇傻了眼,眨了半天眼,也沒反應過來。
“公公,別來無恙啊!”冷傲嵐從北冥宵的馬上跳下來,熱情的跟他打招呼。
小吉子公公這纔回神,立即恭謙的叩拜:“老奴叩見皇太后!”
冷傲嵐聽到他的稱謂愣了愣,她是多久沒當太后了,好像還是娘娘的稱呼更熟悉一些。
不過既然現在她兒子繼位了,楚漣狂是太上皇,她理所應當就是皇太后了。
“起來吧,他們幾個跟我們一道來的,都招呼好了。”冷傲嵐擡手讓他請起,又特地囑咐了一聲。
小吉子領旨,擡頭掃了眼其它幾個人,在看到宮城煜的時候,他的身子防備的一顫。
秦王,他怎麼會也在?
楚漣狂似明白了他的顧慮,他主動走過去,攬住宮城煜的肩膀:“我跟宮老弟現在是哥們,不必忌諱,就照伺候我們的禮儀一併伺候他們。”
“是,老奴遵旨!”小吉子公公立即命人又備了幾擡轎子過來。
冷傲嵐跟楚漣狂共乘一擡轎子,其它的人每人各一擡。
“狂,好久沒見到霸兒了,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冷傲嵐探出腦袋,邊觀賞着宮廷的景色,邊感嘆的說了一句。
楚漣狂笑着點頭:“是啊,那小子,我們走那會,他纔剛立的後,現在估計已經是三宮六院妻妾成羣了!”
“怎麼,你羨慕你兒子了?”冷傲嵐斜睨了他一眼。
楚漣狂蠱惑的眨眼,將冷傲嵐擁進懷裡:“怎麼會呢?我今生有嵐兒一個就夠了!”
“這還差不多!”冷傲嵐撅着嘴,盈盈一笑:“我的兒子嘛,當然受女人歡迎了,不過我還是希望他能找到屬於自己的愛情。”
做帝王擁有那麼多的女人,雖然是一種享受,但也容易讓人心智泯滅,最重要的是,她不希望自己的兒子連愛一個人的本能也失去了。
“所以你真的打算傳位給南宮燁?”楚漣狂伸手圈住她緊緻柔軟的小蠻腰,將她抱坐在自己的腿上。
冷傲嵐隨意的撥弄着他的髮絲,不經意道:“誰跟我有仇,就讓他來做這個傀儡皇帝!”
“那你是跟南宮燁有仇?”楚漣狂似笑非笑的問。
“談不上多大仇,只是覺得他最合適,我們兒子萬一有一天遇上了心愛的女人,還要揹負着江山,多辛苦,不如給他找個傀儡,以後他也省心了呀。”冷傲嵐眼波流轉,柔軟纖長的身子便依偎過去。
楚漣狂輕點着她的俏鼻,逼近她的臉,口中滾燙的熱氣噴灑在她的臉上:“你呀,就是壞!”
“你不就是喜歡我這麼壞嗎?”冷傲嵐妖嬈嫵媚的眼神飛快的掃了他一眼,手指隔着衣物探進他的胸膛,惹得他不住的顫慄。
“嵐兒……”楚漣狂手指插入她烏黑如瀑的青絲裡,託着她的頭,輕輕咬着那精緻的耳垂:“又調皮咯?”
“狂……”冷傲嵐媚眼如絲的望着他,本就妖媚勾魂的聲音如今添了嬌軟無助的顫音,更是撩人。
楚漣狂心神一動,舌頭一路往下,滾燙溼潤的吻滑過她嫩滑白皙的肌膚,印上一個個屬於他的吻痕。
“嗯……”冷傲嵐輕呤一聲,手指正要滑入他的衣襟,楚漣狂卻突然推開她,邪魅的笑着:“莫要玩火!”
冷傲嵐輕輕一笑,見楚漣狂一本正經的模樣,她更加想逗弄他。
飛身而起,將他壓在身下,舌頭輕輕舔過他的下巴:“哦?我就想玩火,又如何?”
“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楚漣狂眼裡的精光忽的一閃,趁她分神的瞬間,反客爲主,將她整個人壓靠在軟榻上,紅脣便欺了上來。
兩片嬌軟潤滑的紅脣相接,身子便如被電流擊過般陣陣酥麻,冷傲嵐抱緊楚漣狂的身子,大腦一片空白,任由着他舔吻着她的脣瓣,盡情的描繪着她的完美脣線,脣上傳來的酥麻感覺讓她渾身顫慄,只得更緊的抱着他,感受也享受着他的溫柔侵襲。
“嗯……”冷傲嵐眼神迷離,嬌媚魅惑的申吟輕溢出脣:“狂……”
楚漣狂抱緊懷裡的柔軟身子,霸道的含住那誘人的妖媚紅脣溫柔吮吸,滾燙的手掌隔着衣料摩挲他的肌膚,點燃了一片火苗。
直吻得他氣喘吁吁,才戀戀不捨的放開那誘人的紅脣,一路往下,扒開她的衣裳,舔吻着柔軟豐滿的酥胸。
冷傲嵐不安的扭動着身子,他溫柔霸道的進攻,讓她的身子被熊熊燃燒的慾火燒得滾燙難受。
“我要,給我……”她香汗淋漓的大喊着,雙手緊摟住楚漣狂的腰,身子緊緊的貼住他。
“嗯……”楚漣狂扯開她的腰帶,將她的雙腿架在腰上,正要蓄勢待發——
“啊?你們在幹什麼?”忽然一個清脆的女聲響了起來。
深陷在激情中的兩個人迅速彈開,不約而同的尋聲望過去。
本來他們倆幹這種事,有哪個奴才膽大敢煩擾到他們,可眼前這個小丫頭,卻不怕死的叫了出來。
“婉兒,你怎麼在這裡?”楚漣狂認得這小丫頭,驚奇的問出聲。
冷傲嵐見他居然記得這小丫頭,立即就不樂意了,他們是什麼關係?能讓楚漣狂記住的女人不多?!
眯眼將小丫頭上下打量了一遍,冷傲嵐忽然覺得這女孩十分的眼熟,可是在哪裡見過又記不清了。
“我一直都在這裡種花!”小婉兒眨着漂亮的大眼睛,通紅着臉看着楚漣狂。
“嗯。”楚漣狂低應了一聲,抱着冷傲嵐下了轎子。
在路過小女孩身邊的時候,他又補充道:“晚上的宴會,記得過來!”
“是!”小婉兒含羞的點頭。
楚漣狂抱着冷傲嵐回到他們以前在皇宮裡居住的寢殿,冷傲嵐一路上都悶悶不樂的,看着楚漣狂,心裡堵的慌!
“怎麼了?”楚漣狂見她一直陰鬱着臉色,不由的追問。
“那女孩,你認得?”冷傲嵐冷掃了他一眼。
楚漣狂坦然的說:“當然認得啊,婉兒是霸兒的皇后,我怎麼可能不認得她?”
“什麼?她是霸兒的皇后?”冷傲嵐驚奇的瞪大眸子,怪不得她覺得這麼眼熟,原來是再次穿越的那天見過她一面。
“是啊,我們離開的時候,霸兒才立的皇后,她還是我親自給霸兒挑選的呢。”楚漣狂倒是自信滿滿。
冷傲嵐卻憂心的皺眉:“霸兒不喜歡她嗎?”
“她長的很漂亮啊,霸兒怎麼會不喜歡?”楚漣狂不予認同。
冷傲嵐敲了他腦袋一下:“你以爲誰都像你一樣,以貌取人啊?你也不用腦子想想,剛剛那個婉兒看到我們是什麼表情?”
“什麼表情?不就是吃驚嗎?”楚漣狂倒是沒注意清楚。
“是害羞啊!”冷傲嵐睨了他一眼,嘆了口氣:“你沒發現剛剛她的臉色有多紅嗎?我懷疑她根本沒經歷過這方面的事,所以才嚇成那樣!”
“什麼?你的意思是,霸兒從來沒有碰過她?”楚漣狂震驚,難以置信的驚呼出聲。
冷傲嵐慎重的點頭:“很有這個可能!”
“怎麼會?你看我跟你,這方面精力都這麼旺盛,霸兒立後已經兩年多了,怎麼可能連自己的皇后都不碰?”楚漣狂着急的握拳,眉頭皺在了一起。
“所以我才覺得有問題。”冷傲嵐眼色複雜,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過這也只是我單方面的揣測,到底是不是真的,一會找婉兒身邊伺候的宮人問過了才知道。”
楚漣狂立即命人宣來了伺候皇后的貼身宮女,經過宮女的口供證實,他們的兒子果然從未召幸過皇后,再追問下去才知道,皇上這兩年來根本沒宣召女人侍寢過。
“這,這是怎麼回事?”楚漣狂面色着急,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兒子在這方面會有問題。
冷傲嵐嘆了口氣,只能道:“狂,先彆着急了,我們找太醫給霸兒看下吧,看看他那方面是不是真有什麼問題。”
“可這種事,直接跟他說會傷他自尊心,再說他現在是皇帝?”楚漣狂顧慮道:“還是我找機會跟他談談吧。”
冷傲嵐點點頭:“嗯,我們在外面這麼久,這些年確實忽略他了,這次回來你多找點時間跟他交流,我也去找婉兒談談!”
兩人達成一致意見後,就各自去辦了。
夕陽西沉,晚霞滿天,染紅了整片天空,渲染出極度絢爛的美,天邊冉冉升起的啓明星宛如夜明珠懸掛在西天上。
皇宮裡盛大的宴會舉行,冷傲嵐穿上大紅的宮裝,跟幾個英俊不凡的帝王同時出現,驚現當場。
羣臣把酒言歡,一派喜氣洋洋的景象。
只是這宴會上獨缺少一人,就是他們的兒子楚霸王,也就是當今的皇帝。
忽然一聲太監的高喊聲:“皇上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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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霸王穿着紫雲的長袍而來,跟他同時前來的還有一個女子,此女子溫柔纖美,遠遠看就知道是位超凡脫俗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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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當她走近了以後,所有人在看到她的容貌後,都震驚在當場。
037 戀母帝王
皇太后?!
衆人一片譁然,震驚四座。
皇上帶來宴會的這名女子,竟然跟皇太后長的一摸一樣?!
四周已是議論紛紛,冷傲嵐雖然表面上波瀾不驚,但心中已經激起千層浪。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兒子帶女人來參加這樣的宴會是何意?只是爲何霸兒喜歡的女人會是她——月傾妝?!
她自問是個開明的人,沒有封建世俗等級觀念,兒子哪怕是喜歡一個平民出身的女人,她都可以接受,只是爲何是月傾妝?
她明明跟自己長的一模一樣,兒子喜歡她,這將她置於何地?
“兒臣叩見母后,六位父皇!”楚霸王倒是懂事,上前就給冷輕嵐跟六個帝王行禮。
冷傲嵐面色微僵,她還沒有公開要納他們六個爲夫妾,兒子這麼當衆一叫,總覺得怪怪的。
“起來吧。”楚漣狂見冷傲嵐遲遲不答,他主動擺手示意兒子起身。
楚霸王剛一站起,就拉着月傾妝的手,當衆宣佈:“父皇、母后,我要立她爲我的皇后!”
冷傲嵐鳳眼一眯:“霸兒,你知道她是誰嗎?”
“她是兒臣心愛的女人!”楚霸王含情脈脈的望着身邊的月傾妝,徑自笑道。
冷傲嵐目光微頓,想不到兒子長大了,變聰明瞭,知道避開她尖銳的問題。
她轉過頭,目光復雜的上下打量着月傾妝。
一身白色的衣裙,長長的青絲垂泄而下,身上披着隨風飛舞的輕紗,如蝴蝶的羽翼,一雙嫵媚動人的眸子,水水的,清澈的,醉人的心動。
不可否認月傾妝的確是美人,在場沒有幾個美女可以跟她媲美,她的美跟冷傲嵐的不同,是一種輕柔的婉約美,纖柔靈動,是整個宴會上的焦點。
月傾妝像是感覺到冷傲嵐在打量她,她婀娜多姿的走上前,盈盈的行了一禮,“傾妝拜見太上皇,皇太后。”
楚漣狂擺手:“免禮!既然是皇兒親自請你來的,這些虛禮就免了吧。賜座!”
“謝太上皇!”月傾妝又是一福,起身眼角瞄了眼西陵皓跟北冥宵,這纔跟着楚霸天,款款入座。
冷傲嵐心裡泛起了小疙瘩,的確,月傾妝是萬里挑一的美人,可是跟她兒子配在一起,先不說她們年紀上有很大差距,她是否對西陵皓跟北冥宵餘情未了都還不知道。
就憑她剛剛那偷瞄的一眼,冷傲嵐都有理由懷疑,月傾妝是不是故意報復她搶走了她的男人,所以故意勾引她的兒子。
霸兒畢竟年少氣盛,很多事情都不懂,她這個做母親的總是要幫他多擔待點。
整場宴會,冷傲嵐都顯得心不在焉的,尤其是霸兒跟月傾妝貼的很近的時候,她的一顆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終於,宴會結束了,冷傲嵐跟楚漣狂單獨跟兒子約在御花園的亭子裡見面。
“皇兒,過來!”楚漣狂神秘兮兮的把楚霸天叫過去,臉上揚起詭譎的笑容:“你有了自己喜歡的人是好事,父皇不在你身邊多年,也沒什麼好送你的,這瓶私房藥就當是送你跟你心愛女人的見面禮好了。”
楚漣狂倒是一點也不介意自己兒子喜歡的女人是月傾妝,不管是誰,只要兒子喜歡就好,他之前還擔心兒子那裡不舉,現在終於可以安心了。
“父皇?這是……?”楚霸天皺了皺眉,心裡涌起不好的預感。
楚漣狂謹慎的看了冷傲嵐一眼,湊近楚霸天的耳邊,小聲道:“這是你父皇這麼多年的珍藏,你父皇在牀上搞定你母后就全靠它了,藥效你用過就知道有多持久了,堅硬三四天沒有問題,這是看在你是我兒子份上才送的,別人想買還買不到呢!”
楚霸天額頭上立刻冒起幾條黑線,那瓶特殊的藥,是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楚漣狂,你在瞎教我兒子什麼呢?”冷傲嵐擰起楚漣狂的耳朵,把他揪到自己身邊來。
“沒,沒什麼啊,我不過是傳授給兒子一點心得而已!”楚漣狂連忙做出討好求饒的表情。
冷傲嵐冷哼一聲:“別以爲我不知道,剛纔我什麼都聽到了!”
“啊?是嗎?”楚漣狂後背一片冷汗,竟然讓冷傲嵐發現了,以後豈不是會懷疑他那方面的能力?
冷傲嵐伸手就去搶他手上的藥瓶子,理直氣壯的責問:“你有這麼好的藥,爲什麼不早點拿出來?還揹着我,一個人偷偷的用?”
楚漣狂訕訕一笑,“這個……這藥藥性猛了點,要……要小心些用……”
“哼,什麼都別說了,今晚就給你吃一顆,我倒要看看它的藥性是不是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強!”冷傲嵐端詳着藥瓶,樂滋滋的笑道。
楚霸天在一旁兩眼直髮愣,天吶,他這是什麼父母啊?整天就會研究這個?
“霸兒,你也別傻站着了,下去找你的美人去,你父皇跟母后今晚有事要忙,沒空陪你啦。”楚漣狂就想着用藥了後的效果,隨便擺擺手,想把兒子打發走。
楚霸天撇撇嘴,什麼有事要忙,還不是閨房那點破事。
算了,他還是去找他的妝兒吧!
“等等!”冷傲嵐忽然推開楚漣狂,正了正衣襟,示意兒子過去:“霸兒,你先過來,母后有事要跟你談。”
“不知母后想跟兒臣談什麼?”楚霸天作揖,對冷傲嵐的態度陌生且疏離。
冷傲嵐暗自嘆了口氣,也不能怪兒子這樣疏遠她,他從小到大她都沒怎麼帶他,自然跟她不親。
“母后想問你,你的皇后……”冷傲嵐猶豫了一瞬,終於開口。
可話還沒說到一半,就被楚霸王打斷了:“母后,剛剛兒臣在宴會上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心愛的女人是月傾妝,我只會立她爲我的皇后!”
“霸兒……”冷傲嵐皺起眉頭,眸子含着憂慮:“你怎麼可以喜歡月傾妝?她的年紀都可以做你的母后了?”
“母后曾經也是西國的太后,現在的夫妾西陵皓,不曾經也是西國的皇帝,爲何母后可以,兒臣就不可以?”楚霸天不以爲意的反駁。
“那不一樣!”冷傲嵐一拍桌子,怒斥道:“你知道月傾妝,她跟西陵皓是青梅竹馬,又跟北冥宵糾纏不清,她怎麼會真心喜歡你呢?你應該找個身家清白的女孩,而不是一個有着這樣背景的沉浮女人!”
楚霸天眼眸一挑:“如果說有背景,有沉浮,誰能比的上母后?如果不是母后搶走了西陵皓跟北冥宵,我也沒有機會跟月傾妝在一起,我還要多謝母后成全了我?!”
“你……”冷傲嵐不禁氣結,這兒子偏要跟她對着幹,一點也不讓她省心。
“霸天,你怎麼能跟你母后這麼說話?還不跟你母后道歉?!”楚漣狂臉色一沉,立即訓斥兒子。
楚霸天並不覺得有錯,反而不滿道:“你們現在知道管我,當年你們去哪裡了?整天就知道研究怎麼逍遙快活,從來也不把我的事情放在心上,一點也不在乎我!”
“霸兒,就是因爲我們在乎你,纔不希望你選錯了人,你跟月傾妝在一起並不合適!”冷傲嵐目光正視,認真道。
“我只喜歡她,其它女人我都不要!”楚霸天堅定又執着的說。
冷傲嵐嘆了口氣:“可是她已經可以做你的母親了!”
“我不在乎,我只知道我愛的是她這個人,不管她有什麼缺點,哪裡不好,我都愛她。”楚霸天厲聲反駁。
“你現在是皇帝啊,怎麼能說不在乎就不在乎?你要娶月傾妝爲皇后,要天下人怎麼看你?”冷傲嵐臉上染上一抹擔憂,好言相勸。
楚霸天只是冷笑:“怎麼難道母后也介意天下人的看法嗎?我還以爲母后從來都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如果天下人真要恥笑,也會先恥笑母后一女納六夫,我只是娶一個年紀比我大的女人爲後,又何足掛齒呢?”
冷傲嵐身子僵硬,難以置信的看着兒子會這麼說,心裡劃過一抹複雜。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報應嗎?因爲她離經叛道,所以她的兒子也好不到哪裡去?她原本希望霸兒可以找個心心相映的女人爲妻,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楚霸天已經甩袖離開。
楚漣狂嘆了一口氣,伸手攬住冷傲嵐的肩膀:“嵐兒,霸兒也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難道你也覺得我說錯了?”冷傲嵐轉過頭,目光幽深的看着丈夫。
楚漣狂扶她坐下,爲她倒了杯茶順氣:“嵐兒,其實我們跟霸兒相處的時間不長,對他我們都關心的太少了。”
“所以呢?我身爲他的母親,都沒有資格教他了嗎?”冷傲嵐喝了口茶,心裡還是憋着一股怒氣。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你不瞭解霸兒對月傾妝的感情。”楚漣狂嘆了口氣,目光悠遠:“小時候霸兒就特別喜歡你,可是你偏偏不喜歡小孩,他缺失了很多母愛,你離開的這些年,月傾妝穿越回來了,霸兒就一直將她當成你,月傾妝的性格溫順,倒是很適合跟孩子相處,他們在一起相互照顧了那麼多年,有的感情是我們無法理解的。”
“你是說,我們的兒子有戀母情結?”冷傲嵐嚥了口唾沫,驚訝的問。
038 離經叛道的一對母子
楚漣狂沒有說話,只是幽深的雙瞳複雜的望着她,若有所思。
冷傲嵐深吸一口氣,眉宇間有些懊惱的自責:“狂,你說我是不是一個不稱職的母親,這些年我都太忽略兒子了!”
“你不是不稱職,而是你不適合做母親!”楚漣狂眸光一閃,倒是責怪起自己來:“也怪我那時候想要你給我生個孩子,其實我們現在就很好,要不要個孩子都無所謂。”
冷傲嵐凌厲的眼神掃了過去:“這麼說你也認爲我沒有當好霸兒的母親了?”
楚漣狂立馬做投降狀:“我可沒有這麼說,老婆你別生氣啊。”
“我哪有功夫生你的氣,我只是擔心兒子。”冷傲嵐橫了他一眼。
“霸兒都那麼大了,他要怎麼做他自己有數的,你別瞎操心了!”楚漣狂溫和柔軟的語氣,在她耳邊安慰。
“我怎麼能不操心啊,我們兒子現在喜歡的女人,可是月傾妝啊,你明不明白?”冷傲嵐揪住他的衣襟,狠狠的敲他的腦袋。
楚漣狂挑了下眉:“月傾妝不就是年紀比霸兒大了點嘛,我們兒子喜歡你,當然喜歡跟母親一樣的女人,有什麼奇怪的!”
冷傲嵐皺眉柳眉,心思沉重的提醒:“可問題是月傾妝也算是霸兒的半個母親吧,當初我跟她靈魂換位,還是用她的身體生的霸兒,他們要在一起,不就是不倫嗎?”
“說起來也對!”楚漣狂托腮,摸着下巴,精銳的目光瞥向冷傲嵐,笑道:“不過你也會在意不倫戀嗎?”
“你什麼意思?”冷傲嵐眯眼瞪向他。
楚漣狂的眼裡忽然閃過一抹她看不懂的深邃:“當初你用月傾妝的身體穿越過來的時候,你跟西陵皓是母子,跟軒轅逍是親兄妹,不也在一起過?那時候你怎麼沒在意了?”
冷傲嵐不禁啞然,她知道楚漣狂說這句話的意思,多少有些責怪她的意味,可是她卻說不出反駁他的話來。
是啊,曾經她也瘋狂過,這些倫理道德的東西,她從來就沒入過眼。
她身爲繼母,跟繼子西陵皓上了牀,又身爲妹妹,跟自己親哥哥不倫,她何時在意過?
現在報應終於來了,她的兒子竟然也學她,喜歡上與他有些母子血緣的月傾妝,雖然她纔是霸兒的生母,可是要她接受她兒子娶一個半個母親似的女人爲妻子,她還是接受不了。
原來有些事,自己做出來是一回事,要別人接受自己做出來,又是另一回事。
“我知道以前我的行爲,給兒子造成了不良的示範,但現在我已經有了你,只想過正常的生活,霸兒是我唯一的孩子,我不希望他走錯路。”冷傲嵐眸色含憂,深深嘆氣道。
楚漣狂握住她的手,俊美如玉的臉上閃過一抹深意:“嵐兒,我又何嘗不希望,我們的兒子可以娶一個像婉兒那樣溫柔賢惠的妻子爲妻呢?天底下的父母都喜歡孩子走他們希望的路,但世事往往不如人意,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霸兒是真心愛月傾妝的,就像我愛你這樣,你還會反對他們嗎?”
冷傲嵐一震,喉頭像被什麼噎住,頓時愣在了原地。
如果是真心相愛的?她還要反對嗎?
這個問題,她從來沒有想過。
以前她總是唯我獨尊的做任何事,只考慮自己開不開心,從來不會在意身邊的人是否接受,可是現在呢?輪到她的兒子了,她還能不考慮,還能不在意嗎?
不,她不知道,她希望兒子有個心愛的女人,但這個女人絕不可以是月傾妝。
對,沒錯,她自己可以走錯路,可以做壞事,但是她的兒子絕對得是正常的,絕對不可以搞不倫戀。
清冷的月光掛在枝頭,皇宮裡都是冷色。
這一夜,冷傲嵐出奇的沒有找任何男人陪寢,而是一個人獨自躺在牀上。
或許她應該跟兒子好好溝通一下,畢竟霸兒長這麼大了,她這個身爲母親的,還從來沒有跟孩子交過心。
她承認自己是個不稱職的母親,生了孩子卻沒有好好養,好好教,反而自己成天在外面鬼混。
現在她要納夫妾,已經是震驚天下了,她的兒子再娶自己的母親爲後,不驚世駭俗都不行。
“哎!”冷傲嵐深嘆了一口氣,睡意全無,她乾脆起身,在宮裡走動。
月光從雲層的細縫中傾瀉下來,大地渡上一層清輝,整個宮廷裡都溢滿了花香。
冷傲嵐一個人在皇宮裡散步,身邊沒有帶宮女,不一會竟不知不覺的來到了霸兒的寢宮。
看來自己還是擔心兒子,可是天色已晚,兒子明天還要早朝,她不忍心打擾。
剛準備轉身離去,忽然一個曖昧的女人輕呤聲響起——
她脊背一涼,頓住了腳步,那個女聲竟是那麼的熟悉。
像是忽然意識到什麼似的,冷傲嵐一咬牙,大步向兒子的寢宮裡踏進去。
越往裡走,那毫無虛掩的女聲就離她越近,直到來到那間半敞開的房間。
奢華無度的大牀上,兩個一絲不掛的身影像蔓藤一樣糾纏在一起,伴隨着一陣陣令人耳紅心跳的喘息聲,男子瘋狂而沉醉的撞擊,女人的雙手緊緊攀住男子的腰身,幾乎要融化在男人的身下。
冷傲嵐震驚的瞪大了雙眼,幾乎是愣在了那裡一動不動。
這男人的背影她很熟悉,就是她的兒子楚霸王,而被他壓在身下的女人也不是別人,正是月傾妝。
看到這心痛不倫的一幕,她只感到腦門直充血,意識一片空白。
想不到兒子跟月傾妝,已經到了這一步。
隨着那嬌喘聲和撞擊聲越來越大,她的心也越來越涼,越來越沉入谷底。
手指泛白,緊緊握拳,冷傲嵐一口氣差點都提不上來。
是她太忽略兒子了嗎?霸兒從小,她就沒好好照顧他。等他長大了,她就將他一個人扔在皇宮裡,做一個孤獨的帝王。
她在外面遊山玩水,根本沒有關心過兒子的一點情緒,已至於他跟月傾妝發生了那種不倫的關係,她甚至到今天才察覺到。
她真是恨她自己,爲什麼當初她就不能多關係兒子一點。
“你們倆在幹什麼?”冷傲嵐再也忍無可忍,她突然闖了進去,打斷了兩個正在激情的人。
楚霸王看到母親,就像是沒看到一樣,仍舊賣力的在月傾妝身上耕耘。
月傾妝顯然是明白冷傲嵐在生氣什麼,她連忙推開楚霸王,身子顫抖的跪在地上。
“皇太后恕罪!”她雙膝跪地,聲音帶着驚慌的顫抖。
冷傲嵐皺緊了眉頭,厲聲喝斥:“大膽月傾妝,本宮好心收留你在後宮,你竟然勾引我兒子?”
月傾妝神色惶惶:“皇太后恕罪,傾妝……”
“不關月傾妝的事,母后,是兒臣喜歡她,強迫她的,母后要責怪就責怪兒臣吧!”楚霸王擋在月傾妝的面前,竭力的維護。
“荒謬!楚霸王,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又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冷傲嵐狠狠的怒斥。
楚霸王低垂着頭,眸色凜然:“兒臣知道,也很清楚。”
“那你還……”冷傲嵐不知該怎樣訓斥兒子,有些話連她說不出口,但又不能不說:“你應該知道,月傾妝她跟你……”
楚霸王打斷她的話,語氣堅決:“不管她跟我是什麼關係,兒臣只知道,兒臣是真心愛她,真心喜歡她的,如果母后要反對,兒臣情願不當這個皇帝,不做母后的兒子,也要跟月傾妝在一起!”
“你……你說什麼?”冷傲嵐不禁氣結,渾身顫抖:“你爲了她,要跟我斷絕母子關係,連皇帝都不做了?你是不是反了?楚霸王,你到底有沒有把母后父皇放在眼裡,做出這麼離經叛道的事,你還敢狡辯?”
楚霸王緊緊的護住月傾妝,聽完冷傲嵐的話,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冷笑道:“我離經叛道,就算我娶了生我的月傾妝爲後,也比不上母后您同納六夫驚世駭俗?如果我做了什麼不倫於世的事,那也是跟母后你學的,你有我這樣的兒子,完全是因爲你自己!”
“啪!”冷傲嵐毫不猶豫走上前,扇了兒子一個耳光。
“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教訓母后?你想娶誰都行,月傾妝絕對不行,她生養過你,是你的半個母親,你們絕對不能在一起!”冷傲嵐言辭毫無任何迴旋的餘地。
楚霸王不服氣的擡頭:“如果兒子一定要娶她呢?”
“如果你一定要娶她,就別怪母后狠心了!你知道母后一向心狠手辣,對不聽自己命令的人,我有的是處置的辦法!”冷傲嵐警告道。
月傾妝被嚇到了,她立即跪下來跟冷傲嵐求情:“皇太后,是我不對,是我不該跟霸兒在一起,你要罰就罰我吧,別責怪霸兒。”
“妝兒,你別求這個老妖婆,你相信我,我一定能保護你的!”楚霸王擦拭着她的淚水,柔聲哄道。
“楚霸王,你叫我什麼?”冷傲嵐瞪大眼,憤然質問。
楚霸王不屑的睨着她:“你就是一個老妖婆,你兒子我都這麼大了,你還想同娶六位夫妾?你這樣做把我父皇置於何地?要我不娶妝兒也行,除非你答應我,休掉你那些夫妾,一心一意的只跟我父皇在一起,否則我一定會迎娶月傾妝爲後!”
039 皇上駕崩了
“你是在故意跟我作對?”冷傲嵐皺起眉頭,難以置信的看着兒子。
楚霸王眸色凜然,與她擡眸直對:“我只是希望母后一心一意對待父皇,有什麼錯?”
“放肆,母后的事情何時需要你來過問?”冷傲嵐拂袖背過身去,臉色陰晴不定。
楚霸王冷笑:“既然如此,兒臣要立誰爲後,也輪不到母后過問。”
“楚霸王,別以爲你長大了,翅膀硬了,母后就管不了你了,如果你執意如此,母后絕不會坐視不理。”冷傲嵐沉聲警告。
楚霸王笑的不以爲意:“如果母后執意要干涉兒臣立後,那母后納夫妾的事,兒臣也不會坐視不理。”
“你……”冷傲嵐差點被兒子氣死,幸好北冥宵及時趕到。
“霸兒,你怎麼能跟你母后這麼說話?她到底還是你母后?”北冥宵眼神凌厲的喝斥道。
楚霸王偏過頭去:“我沒有她這樣水性楊花的母后,你知道外面的人怎麼說她嗎?一個婦道人家,同娶六位夫君,簡直不知羞恥!”
“夠了!”冷傲嵐冷喝一聲,隱忍着怒火擡起頭來:“是不是如果我不納夫妾,你就不立她爲後?”
楚霸王怔了怔:“是!”
“好!”冷傲嵐眸中劃過一抹犀利,直直的盯住兒子:“我暫時不會納夫,你若是想娶她爲後,等我納夫了以後再娶也不遲!”
說完,她已經冷絕的轉身離開了。
楚霸王愣在了原地,他沒想到冷傲嵐竟然這樣就答應不納夫妾了。
從兒子的寢宮裡出來,冷傲嵐的心裡是氣憤難紓,她真的沒有想到,當全天下人都默認她一女侍六夫的時候,出來阻止她的人竟然是她的兒子。
她承認這麼多年來,自己對兒子確實忽略了很多,可是她卻沒想到兒子竟然叛逆到這個地步。
非要跟她對着幹,她納夫妾,他就要娶月傾妝爲後,這叫她怎麼辦?只能將納夫妾的事情暫緩下來。
“嵐兒……”身後傳來了北冥宵的叫喊聲。
冷傲嵐頓下腳步,回過頭去:“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知道什麼?”北冥宵故作不知,卻是一語中的:“霸兒喜歡上月傾妝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只有你這個額娘到現在才知道。”
冷傲嵐恍然,難怪當初他們告訴她,北冥宵跟月傾妝會以兄妹相稱。
其實以北冥宵對月傾妝的感情,他們怎麼可能兄妹相稱呢?這其中一定發生了什麼。只是她沒有去了解,疏忽了這件事。
或許霸兒罵的她是對的,這些年她除了調戲男人外,確實什麼事都沒有做。
沒有盡到當母親的責任,也沒有做好一個妻子,盡是在外面沾花惹草了。
也正因爲如此,她纔不希望兒子走錯路,她希望能儘量補償他。
“其實你不瞭解霸兒對月傾妝的感情!”北冥宵嘆了口氣,幽幽開口:“霸兒很小的時候,你就不在他身邊,他很想念母親,就把月傾妝當成了自己的母親,月傾妝的個性溫婉,跟霸兒相處的很好,霸兒漸漸習慣依賴上她。”
“你離去的那些年,楚漣狂終日神思恍惚,大多數時候都是以酒相伴,很少去管兒子,正因爲如此,霸兒沒親人照顧,對像母親的月傾妝就越來越依賴,以至於最後發展成難捨難分的地步,恐怕在他的心裡月傾妝既是母親,又是情人,已經分不清楚是哪種情感多一點。”
聽完北冥宵的話,冷傲嵐愈加的自責起來,這些年她欠他們父子的,實在太多了。
“你這麼說是想告訴我,要霸兒離開月傾妝,幾乎是不可能的?”冷傲嵐轉過頭來,眉頭皺的更緊了。
北冥宵搖搖頭:“也不是不可能,或許有一個人可以幫到你。”
“誰?”冷傲嵐驚疑的問。
北冥宵目光深深:“西陵皓!”
冷傲嵐心下一震,立即明白北冥宵的意思:“你是想讓我求西陵皓,讓他將月傾妝帶走?”
“如果你不想跟兒子的關係繼續僵化下去,又不肯接受月傾妝的話,這是唯一的辦法。”北冥宵神情肅然道。
冷傲嵐眼裡閃過一抹遲疑:“可是這麼做,就是要西陵皓繼續跟月傾妝在一起?我已經答應他要納他爲我的夫妾了,現在爲了霸兒,要這樣利用他,我實在做不出來!”
北冥宵語氣有些愁鬱,卻依然溫柔似水:“嵐兒,這就要看你的選擇了,你是要保兒子,還是要保一個愛你的男人。”
冷傲嵐心下一顫,沉默了。
到底要保護兒子,還是該去求西陵皓呢?
如果她去求西陵皓,他一定會同意的,只是那樣做,她就太對不起他了。
爲了自己兒子,而犧牲他的幸福,她這樣太自私了。
可是現在除了西陵皓,誰能說動月傾妝離開呢?
她總不能自己去求月傾妝吧?說到底,她也挺對不起她的。
明明是她穿越來,搶走了本屬於她的男人,現在又求她離開她的兒子,這讓她怎麼說的出口。
何時從來不考慮其他人感受的她,竟然也變得懂得爲他人着想了。
接下來的幾天,皇宮裡的氣氛都很詭異。
自從冷傲嵐宣佈納夫妾的事情暫緩進行,其它幾個男人的情緒都很低落。
只是他們也知道,嵐兒正跟自己兒子在冷戰,沒有人多說什麼。
月已西斜,皇宮裡又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冷傲嵐獨自坐在窗邊飲酒,忽然一個身影躍到她的面前。
“嵐兒……我已經決定了,我會帶月傾妝走的!”來人是西陵皓,他似下定了很大的決心,特意過來告訴她。
冷傲嵐喝的有些微醉,聽到西陵皓這麼說,她一下子就清醒了。
“皓,這本就不關你的事,你沒必要犧牲你自己!”她走到他身邊,伸手撫上他俊逸的臉頰,憂鬱道。
西陵皓撫平她的眉心,動情的說:“可是嵐兒,你不開心,自從你再次穿越以後,我很少見你有這麼不開心的時候,不管怎麼說,我不要你不開心。”
“爲了讓我開心,你就要去跟月傾妝在一起嗎?”冷傲嵐精巧的下巴微微擡起,眸子裡綻放着流光溢彩。
西陵皓深沉的眸底掙扎着波光:“不僅是爲了你,我去帶她走,是我欠她的!”
冷傲嵐目光悠遠,似乎明白了西陵皓的意思。
“或許是我欠她的吧。”西陵皓苦笑,聲音愁苦:“當初我欺騙了她的感情,讓她爲了我嫁給了父皇,是我欠了她一輩子,該到我還她的時候了。”
冷傲嵐望着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人世間真的是有報應的吧?以前她不覺得,可是越往下活,她越認爲有。
想她當初活的逍遙自在,以爲可以駕馭所有男人之上,偏偏生了個兒子專門跟她作對。
而西陵皓呢,當初他利用了月傾妝,事隔這麼多年,欠人家的感情終究是要還的。
或許老天都在看着我們每一個人活,誰做了壞事,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
“皇太后,皇太后,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忽然門外傳來小吉子公公惶恐的叫喊聲。
冷傲嵐鎮定自若:“怎麼了?”
小吉子公公來到她面前,來不及行禮就急急道:“皇上……皇上快駕崩了!剛剛用晚膳時,突然面色發黑,腹痛不止,噁心嘔吐,竟像是誤食了什麼毒物!太醫診脈後竟也不能診出是何毒物,不敢冒然下藥——皇太后,您還是快去瞧瞧吧!”
冷傲嵐聞言,全身一陣顫抖,驚震不已!
“快帶路!”冷傲嵐步履急促地往外走了去。
御龍殿裡
文武官員皆在殿外等聽消息,人人面容慘淡,冷汗涔涔。
如今江山初創,百業待興,時局不穩,好不容易六國大一統,眼看着就要四海昇平了,誰知道皇上竟突然在這時候病危。
若在皇上在這時候有個萬一,便又是一場血雨腥風的社稷之爭啊。
“皇太后駕到!”
冷傲嵐跟西陵皓一起急步趕來,徑直走進寢殿,滿目焦急地往裡望去。
但見寢殿裡懸了碩大的明珠,照得四下明華通亮。
楚霸王臉色蒼白如紙,面容憔悴,眼眸黯淡無光,看上去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霸兒……”冷傲嵐焦急的衝過去,北冥宵正在給楚霸天把脈,楚霸天一見到冷傲嵐過來了,連忙抽回手腕躲進被子裡不看她。
“北冥宵,霸兒他怎麼樣了?”冷傲嵐只能將目光望向北冥宵的身上。
北冥宵深嘆了口氣,語氣沉重:“皇上氣絕攻心,毒已深入五臟六腑,現在下毒之人未查出,不能明確是何毒物!眼下,我唯一能肯定的便是,二十四個時辰內若不能解毒,只怕——”
他餘下的話不敢說完,但衆人已是心知肚明!
一時之間,人人驚惶失措,滿頭冷汗,抖得鬚髮直顫……
“究竟是誰人敢陷害我兒子!”冷傲嵐氣憤的坐定,眼裡寒光閃爍。
“母后……”楚霸王猛烈的咳嗽,喘息道:“你毋庸責怪他人,毒是兒臣自己服的!”
“你自己服的?你爲什麼這麼做?”冷傲嵐面色一震,衆人也是倒吸一口氣。
040 一女納六夫
“爲什麼?你瘋了嗎?”冷傲嵐難以置信的看着兒子。
“母后眼裡容不下兒臣,兒臣生亦何意?不如了此殘生,也勝過給母后當這個傀儡皇帝!”楚霸王喘着氣,一字一句的盯着冷傲嵐。
冷傲嵐心下微震,卻是無話可說。
她沒想到兒子竟然這麼看她,更沒想到是兒子對她竟有這麼多的憎恨,難道她這個母親就當的這麼失敗?
明黃的帳內,所有人都屏住一口氣,看着這兩母子不動聲色的較量。
終於北冥宵忍不住輕咳一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視:“嵐兒,霸兒現在情況危急,要救他就要儘快,眼下只有一個辦法可行。”
“什麼辦法?”冷傲嵐急忙問,不管什麼事,兒子的性命要緊。
“換血!”北冥宵擡眸道:“我有一顆靈丹,此藥可以解百毒,卻也可以令服用者腸穿肚爛,皇上的龍體關乎社稷安危,我不敢冒這個險,只有選一人與皇上換血,將皇上所中之毒轉到他的體內,再用這顆靈丹解救。”
說到這裡,北冥宵微微一頓,轉頭看向諸位羣臣:“諸位愛卿往日蒙受皇恩,相信各位也是心甘情願爲皇上萬死不辭的吧?”
諸位臣子臉上蒙上一層灰色,藉口推搪:“皇上龍體高貴,換血乃是極其危險之事,若血不能融合,將會危及皇上性命!”
雖然不過是衆人的藉口,但也確有其事,換血一定要血型匹配,最好是親生父母。
“讓我來吧。”冷傲嵐咬咬牙,決定爲兒子豁出去一回。
“皇太后萬萬不可啊!”衆位愛卿立即下跪勸阻。
六位帝王均是因爲皇太后,才放棄割據局面,一統江山的。
如今皇太后若是死了,那天下豈不是又要大亂了?即便是犧牲了皇帝,皇太后也萬萬不能有事。
“還是我來吧。”楚漣狂見衆位愛卿說的有理,主動出面說。
霸兒是他跟嵐兒的親生骨肉,既然嵐兒不可以有事,就讓她這個做父親的犧牲好了。
“狂?!”冷傲嵐心下一沉,想到楚漣狂有可能因此而喪生,她的心立即揪緊了起來。
她不可以讓他有事,可是她的兒子也不可以有事啊。
“放心吧,嵐兒,我會沒事的!”楚漣狂輕輕的摟住她,溫柔安慰。
“父皇,我不要你爲我換血,不要!”楚霸天立即反對,臉色盡是蒼白。
楚漣狂沉着臉:“不行,你是父皇跟母后最重要的孩子,我們絕對不能讓你出事。”
“父皇,兒臣不想連累你啊!”楚霸天心有愧疚的說。
“不想連累父皇,就想連累你母后嗎?”楚漣狂目光幽深的看着他:“不管怎麼說,嵐兒都是你的母后,你應該尊敬她,如果父皇這次真的有什麼事,以後你要負責好好替父皇照顧你母后,聽清楚了嗎?”
“是的,父皇,兒臣知道錯了!”楚霸天眼眸黯淡的垂下頭去。
楚漣狂見兒子已經受到了教訓,這才放心的擡起頭:“北冥宵,開始吧!”
“楚漣狂!”其它幾個男人同時出聲阻止。
若是楚漣狂真出了什麼事,冷傲嵐也不會獨活,他們又要怎麼辦?
“北冥宵,就沒有其它辦法了?”宮城煜急着追問。
北冥宵嘆氣的搖搖頭:“換血是唯一的辦法。”
“用我的血換不行嗎?”西陵皓挺身而出,他若是死了,嵐兒頂多就流幾滴眼淚,楚漣狂死了就大不相同了。
北冥宵眸色憂慮:“霸兒是楚漣狂的親生兒子,只有他的血與他最可能相容,如果冒然用其它人的血交換,萬一不相容,豈不是枉送了性命。”
“西陵皓,霸兒是我的親生兒子,理應由我來救他!”楚漣狂拍了拍西陵皓的肩膀,猶豫着開口:“萬一我有什麼不測,以後嵐兒,就拜託你們了。”
“狂!”冷傲嵐眼中含淚,不顧這麼多人的面,心痛的摟住楚漣狂。
爲什麼命運要這麼折磨他們,他們好不容易纔在一起,又要分離了嗎?
“北冥宵,動手吧。”楚漣狂推開冷傲嵐,視死如歸的說。
北冥宵點了點頭,拿出鍼灸工具,正要下手——
“等一下!”忽然人羣中傳來一聲細弱的聲音。
所有人循聲望去,看到的是一抹風姿楚楚的柔弱身影,款款而來。
“就讓我替他去死吧。”月傾妝來到衆人面前。
所有人都愣住了,楚霸天的神情變得激動起來:“你來幹什麼?你滾,你滾!”
他爆出嘶啞的吼聲,絕不能讓他的妝兒有事。
可是月傾妝卻不顧他的阻撓,一步步的走上前,跪在了寢殿上:“罪婦本就該死,卻因受寵於皇上,苟活至今,罪婦的這一條命是皇上的,如今爲了皇上而死,也算是死的其所!”
“不要,朕不同意,朕不同意!”楚霸天用力的搖頭大喊。
月傾妝不顧衆人異樣的眼光,自顧自的說:“霸兒,民婦怎麼說也算是你的半個母后,你的體內流着我的血,我不救你,誰來救你?”
“我不要你救,我情願一死,也不要你救!”楚霸天從牀上滾下來,抓住月傾妝的手將她往外拉。
月傾妝眼裡瀰漫着水霧:“霸兒,我知你是真心待我的,怎奈命運捉弄人,讓你我成爲了母子,我們今生不能共結連理,就讓妝兒帶你去死,蒼天有眼,說不定下一世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不要,妝兒,你不要離開我,我不允許你離開我!”楚霸天緊緊的摟住月傾妝,不留任何縫隙,又急又擔憂的說。
但是月傾妝已經先他一步,打暈了他。
“月傾妝,你……?”冷傲嵐難以置信的看着這一幕,走過去看着月傾妝,希望她可以給自己一個解釋。
“我來給他換血!”月傾妝擡起頭,目光堅定的說。
“爲什麼?”冷傲嵐微微蹙眉。
月傾妝漠然的笑笑:“我只是想在臨死前,爲心愛的男人做最後一件事!”
冷傲嵐擺擺手,示意其它人都退下去,房間裡就剩下她們兩個人。
“其實前段時間,我就發現我的身體狀況不行了,宵也給我檢查過,我活不了多長時間,反正都是要死的,不如在臨死前救霸兒一命。”月傾妝邊咳着邊說。
冷傲嵐深嘆一口氣,眼神複雜:“對不起!”
“你不用跟我道歉,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霸兒也算是我的孩子,我救他是理所應當的。”月傾妝淡然的搖頭,心中早已做好了準備。
“我不是指霸兒,我是指西陵皓!”冷傲嵐歉疚的說,她自私的沒有將她心愛的男人還給她,卻還用她的命去救自己兒子。
月傾妝只是淡然一笑,似乎已經看穿:“皓的個性,只有你才能降伏的了他,就算沒有你,他也不會愛上我!”
冷傲嵐點點頭,眯起眼眸:“你最後還有什麼心願?”
……
三日後,冷傲嵐連納六夫的婚禮在京師舉行。
宮廷裡處處洋溢着喜氣的氣氛,走廊上,假山上,牆壁上,傢俱上都貼滿了大紅的囍字。
鑼鼓喧天,迎風招展,香粉飄飄,穿梭忙碌的婢僕們臉上都帶着歡樂的笑容。
這次的婚禮與往日的不同,是冷傲嵐迎娶夫妾,所以穿着新郎官服飾的人是她,而蓋上紅蓋頭的則是另外六個男人。
在一片喜慶的鼓聲與宮人們的賀喜中,喜笑顏開的小吉子公公引着六名俊美非放的男子走入喜堂。
“新人拜堂!”司儀扯着沙啞的嗓門喊道。
“一拜天地!”冷傲嵐和六個男子同時一拜。
“二拜高堂!”他們一起對着六國的列祖列宗叩拜。
“夫妻對拜!”冷傲嵐一一的跟六個男子拜過,他們溫柔歡欣的目光透過紅紗巾熾熱的直射過來,她心裡溫情又歡喜。
“送入洞房——”衆人開始起鬨,禮炮聲高響。
冷傲嵐牽着紅絲帶,將她的六個夫君領進洞房。
洞房裡,一片紅色的紗帳,隨風飛舞。
奢華的大牀上,六個美男裸着身子橫躺在上面。
他們擁有俊美的五官,健碩的身材,迷人的眼神。
冷傲嵐事先服了藥,身體一陣火熱,直撲上去,同時將六個男人撲倒。
她身體像蛇一樣,遊走在六個人之間,耳畔傳來男女交織的喘息聲。
男人們極盡所能的取悅着她,成爲她裙下的奴隸。
一夜的纏綿,銷魂入骨。
次日,冷傲嵐帶着她的五位夫君離開京師,逍遙江湖。
七日後,月傾妝離世,她最後的心願就是看到自己心愛的男人找到自己的幸福,看着西陵皓跟冷傲嵐幸福離開,她終究是閉上了眼。
只是她的離去,對楚霸王打擊極大。
他再也無心朝政,終日守在月傾妝的墓前,一守就是整整三年,頭髮已經銀白。
他就是後人所稱的銀髮皇帝。
這些年在朝野執政,指點江山的人是南宮燁,國師早有云,南宮燁是帝王星命格,將來必將一統天下,坐擁六國。
社稷穩定了之後,南宮燁改國號爲秦,重修當年宮城煜爲冷傲嵐修葺的“阿房宮。”
他是世人眼中第一位一統六國的帝王,後世稱其爲“秦始皇”。
南宮燁在位期間,效仿冷傲嵐當年做法,大興土木,修建了宮廷寺院無數,又大興文字獄,採用嚴刑峻法,致使其執政後期國家穩定,卻是民不聊生。
終於民怨沸騰,起兵討伐,其中一支精銳之師,由楚霸王帶領。
數年後,楚滅秦,楚霸王登基爲帝…
世人追溯他的母后,原來是當年媚亂六宮的——冷傲嵐。
其父不詳,查有六人——楚漣狂,宮城煜,西陵皓,北冥宵,軒轅逍,南宮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