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爺沾沾自喜歸沾沾自喜,但他非常明白,一個人一旦真的有了錢,難免會在思想上發生一些變化,甚至病變。所以,很多有錢人就會失去定力並逐漸開始了自己糜爛的生活狀態。
甚至可以說,有錢人的玩法窮人永遠想不到。
好多有錢人不光有的會涉及到賭、毒、貪,等,甚至有很多最終都一失足犯了法淪爲階下囚。
尤其淪陷在風月場合中的更是很普遍,或者樂此不疲。
就像八哥,本彷彿已經看到了未來迎接自己的將是一條康莊大道,殊不知“色是刮骨鋼刀”,偏偏還喜好美色,對於美色太過接近迷戀,從而真中了美人計,丟了命。
“是,八哥丟了命,他好色,他造反,他活該!”
“可自己呢?”
“還不是一樣,因貪色喜歡師妹才生了恨,有了仇,還放了火,傷了孩子們,此後又貪財貪慾而腐爛了自己的心靈,甚至靈魂?”
“細細品品,拼來爭去的,還不都是自己小肚雞腸心不會良善所以才一錯再錯,滑向深淵,而無法回頭?”
“可是,即使想放下屠刀,眼下看來也很難再立地成佛了?”
“唉——人這一生啊?”
“咋就這麼難呢?”
鬼爺一番捫心自問,似乎有些悔悟人生,甚至還追悔莫及。可後背上的傷驀一疼痛,他又原形畢露了。牙一咬惱羞成怒:“等着吧我的仇人們,我讓你們一個一個都得死!”
“……”
看那車不大動,龜爬,也不下來人,燈光還很刺眼,根本看不清誰是誰?於是鬼爺又忍痛貼路沿子的斜坡趴了趴,生怕被別人發現。隨之又胡思亂想開來。
“是啊,人真的是一念魔一念神,一念鬼一念人,好人和壞人幹好事和幹壞事,往往就出自一念間?”
“就像自己,放不下仇恨的執念,這些年只能夠是消磨自己從良的意志?尤其在風月場合中爲所欲爲,大把撒錢妄自尊大找存在感,其實到最後並不能夠從那些虛情假意當中獲得什麼任何實質有效的回報?反而會落得一身髒想洗都洗不去?”
“特別是寧鵬和八哥這樣的人,給朋友戴帽子,還特麼是戴綠帽潑髒水?這,不單對於自己或者朋友在人際關係中的名聲盡毀,更可能的就是造成雙雙家庭的不和睦或者破敗,甚至出人命?兩敗俱傷!”
“唉——想想也真是後悔,這一輩子真的都沒幹什麼好事?尤其害了二師哥夏木林一家,還害了自己?”
“可是如今後悔又有個卵用,哪個大爺還會那麼善良能輕易原諒一個罪人?”
“現在有了錢財有個毛用,卻沒了家庭沒了人情?事到如今看來,瘋狂斂的這些錢財對於自己來說非但沒有好的什麼效用,反而是沒少拖累了自身走向毀滅?”
“反觀自己所作所爲,到最後還真不如是一貧如洗或平平淡淡要來的妥當。”
“唉——早知如今何必當初啊?”
一陣嘆息,鬼爺又一念鬼一念人。
還覺得後背血有點黏大衣,所以他趕緊脫掉扔在了一邊。
此後,不多一會兒,那輛強光的車子急急停了下來,車子上,下來一個人是大-麻子,他快步跑到鬼爺身邊趕忙攙扶着他說道:“爸,您這是怎麼了?受傷了啊,是誰幹的?我去給您報仇!”
“哎呀呀呀,輕點,輕點!”鬼爺很疼的樣子。
“天哪,這誰那麼大膽?”大-麻子看見鬼爺傷口不輕快隱不住驚呼道。
“我我我,我特麼這就去廢了他我?”大-麻子又說,結結巴巴,犟拉成句。
“到底是誰啊爸?我、我去弄死他——”
“不用了,是馬麗麗,打了我一槍,快走!”鬼爺乾脆回答着,就速度爬上了大-麻子那臺長城哈弗H-6型的白色商務車子。
“天啊,不會吧,麗麗小媽她怎麼會傷害您呢?”
大-麻子驚得大跌眼鏡。鬼爺在找紙巾沒搭話。隨後大-麻子關上車門他又說道:“嗯,這回我明白了,一定是那八哥出賣了您。那爸,您等一會兒,我去把他們都給做了。”說着話,大-麻子真就要下車。
“別去了,你是豬頭半個腦子嘛?她們真會報警的。那個八哥已經被我開槍打死了。快走,快走,趕緊找個郊區僻靜的地方幫我把子彈取出來。”
鬼爺很急迫的樣子,也很痛苦。
“那那那、那趕緊去找個醫院吧,爸?!”大-麻子關心地說。
“你是不是傻啊你?小兔崽子!那樣警方會發現我們的。快,去郊區。哦,還有,後座下的那個醫療包還在不在?”鬼爺連熊帶問。
“嗯嗯嗯,在在在,爸!”
大-麻子連連點頭。心裡還有點怕,還有點慌亂。
“嗯,那好,快走吧!”鬼爺說完話,車子就開動了,眨眼工夫就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但是,在途中,他們那也不幸碰到了一個警笛刺耳劃破夜蒼穹的巡邏車,所以其間,的確讓他們在極度的恐慌和失魂落魄中繞了得有好幾個大彎子。
同樣,也是從這一刻起,這一老一小就淡出了人們的視線,些許,再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裡?
與此同時,也讓多地警方偵破這案中案,更是難上加了難。
破這案中案一直這麼難,看來,主要還是這法理上容易混淆的個案“案例”有些事情發生的都太玄乎了。幾個案情不光錯綜複雜,更是撲朔迷離。
因爲此後,這兩個狡猾的東西在這一刻都扮演成了人妖,還有從前早就預備好的假證件,所以,他們關上一扇窗的同時,也關上了有價值線索的一道道門。
那麼當然,從此時此刻以後,他們的逃亡之路,也無人能夠知曉。因爲,鬼爺的易容術實在高明,他們時男時女,時老時少,總是讓人捉摸不定……
而在韓誠媽媽家的別墅裡,夏小雪和馬麗麗姐妹倆依然在抱頭痛哭。姐妹倆都嚇得魂不附體,彼此身心都猶如被千刀萬剮。
當然,事事都也更是茫無頭緒。
尤其八哥屍體的慘象,更是慘不忍睹。姐妹倆都不敢多看,只好蓋上被單姐妹倆一起用力往外拖。
可,回想這三年的肌膚之親,還有那些屈辱,馬麗麗以貌合神離。卻冒天下之大不韙還是對馬南生產生了幾多惻隱之心與幾分憐憫。
“鬼爺他不會真和八哥一樣,死了吧?”
顯然,她開始後悔開了那一槍。
此刻她覺得,那畢竟也是給過她許多快樂的一個男人。所以,打這一刻起,她開始變得抑鬱了,甚至於以後的路,生死抉擇,都也已成兩難。
眼下可又更不能選擇報警,因爲這發生太多的事,都難辭其咎。
當然,這夏小雪心裡興許比她還苦。太多太多事更都說不出口,也道不出來,儼然都成了一種難以啓齒的柔弱和屈辱。
特別是姐妹倆拖出去八哥屍體在院子裡海棠樹下掩埋的那一剎那,戰戰兢兢當中她們都覺得這些年這所有的事都幹得沒頭沒腦,奇恥大辱。
可細細品來,又似乎也問心無愧。
因爲這姐妹倆也都在想:不知者真的不怪罪。只是這有些事,都太委屈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