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這個世間,不管哪一個人,只要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過,恐怕誰也別妄想着自己可以毫髮未損的全身而退?”
這個道理,鬼爺十分明白。
尤其他覺得:自己從前是個手眼通天、法力無邊、無所不能的人物,可以說無論生意場上還是暗黑組織都順風順水、左右逢源,常常被人給奉爲座上賓。
“可現在,落世的鳳凰不如了雞?”
“甚至都不如一隻耗子,人家耗子還可以隨處躲藏,可自己呢?”
“到底哪裡纔可以安身立命、全身而退?”
他擡頭望了一下天空,煙雨濛濛,雲層翻滾,相互交融,“天爺爺,神啊,救救我們吧?給指條活路!”
但他還是失望了。
因爲他一直認爲世界上也許根本就沒有神。即使有神的話,那也只能是自己。尤其他覺得,若要信了神靈,讓別人來操縱自己,那該是多麼的幼稚和多麼的可笑。
所以,他不相信有神的這種思維很牢固,堅不可摧,幾乎完全沒有任何外界的干擾能夠破壞這種意識。他信自己,凡事只能靠自己,所以也整天按照自己的生活規律爲了活着而活着。
儘管活得很累很辛苦。
可他那也不想死。
他要自己好好活着,一定好好活着,直到所有的仇人都走向死亡,或者毀滅。
“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那麼,就讓一切都來的猛烈一些吧,該來的早晚都會來!”想着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鬼爺在鬼鬼祟祟偷偷溜進“韓誠模特公司”的那一瞬間,似乎在心底深處突然也悟懂了許多的人生哲理。
可他那也不知悔改,仍然繼續淪陷自己的靈魂與罪惡。
尤其“最危險的地方,一定就是最安全的”,他始終堅信這一點。所以,毅然決然地選擇了到韓誠模特公司的廢墟里避難。因爲這裡早已人去樓空、空無一人,大門緊閉,還貼上了封條、告示。
“呵呵呵,吉人自有天相,沒想到吧,這裡依然是我鬼爺藏身的‘絕佳之地’,嘿嘿,竟然還是‘首選’?”一番自嘲,鬼爺覺得自己有點得意忘形,連忙改口,“不可不可不可,萬不可再狂妄了,低調,一定要低調,懂不鬼爺,要不然?”
“要不然,咋地了?”似乎有另外一個虛幻的自己自問。
“還能咋地?死無葬身之地唄!”真實的自己這樣回答。
“滾,我呸!”
“烏鴉嘴?”
“呸也沒有用,早晚得完蛋!”
“你才完呢?”
“你完?”
“你完?”
“就你完!”
兩個自己相互啐着,亂了套了,互相掐起架來。
都似有心魔一般。
還很詭異的樣子。
好像鬧騰了老大一會子,才魄歸竅裡,找回真正的自己。
……
待大-麻子買回來一些吃的東西以後,他也悄悄偷偷地翻過牆去在模特公司的大樓內與鬼爺會和,倆人席地而坐,邊吃邊談。
其間,他爺兒倆一時交頭接耳、嘁嘁喳喳,一時卻都還嘻嘻哈哈,看樣子,兩個人好像在互相周密地計劃着下一步的行動。
但是,好像過了不多大一會兒,大-麻子就被含有酒精的一種液體,自己灌自己,給灌得不省人事了。
忽然之間,他也毫無顧忌“撲通”仰倒在身後一個破破的席夢思墊子上,就“哼哼唧唧”地睡了過去。時不時,口中還不停嘟囔:“呃不要抓我,不要抓我……”
“我是好人,我是一個好人啊!”
“奶奶的,真是一個廢物!嘛大事兒,都幹不成?”鬼爺一臉的不屑,望着大-麻子,隨口罵了這麼一句。緊接着,他又對着手中的瓶子喝了一大口白酒,好像還吃着一根袋裝的燒雞腿。
可就在瞬間,鬼爺的神情裡卻又想到了寧缺毋濫的那種狠毒:哼哼,就讓這一對沒有人性的傢伙去禍害小南的悠然山莊吧,相信不用多麼幾天,整個山莊子,就會被攪得雞飛狗跳,天翻地覆的?
這樣想罷,鬼爺就“呵呵呵,哈哈哈”狂笑了幾聲,很肆意,隨後,便又自己說道:“還有你這個熊八哥,熊八哥,姓熊是吧?狗熊,王八蛋!就你這個叛徒,爺我定也會讓你活不過明天?”
鬼爺憤恨念罷,兩眼一瞪,死死看着遠處內牆上張貼的那幾張美女畫片,幾乎個個都雙峰飽滿、妖豔絕代,身體隨之不由萌生一種慾望之火。與此同時,在他黝黑的臉頰裡瞬間也劃過一絲冷笑與傲慢。
可是,當他從樓上看着大門柵欄裡被警察貼滿的那些封條及告示時,他勃然的豪氣和膨脹的器官頓時也煙消雲散,都癱軟了下來。
可他隨後,還是憤恨地把自己手中的那半瓶子白酒,給重重地摔碎在牆上的那幾個美女畫面中,同時也把腳下幾瓶沒開的啤酒都給踢爆,弄得到處冒着白沫。
並且還隨口罵道:“這女人再好看,也、也都是特麼禍水?!”
隨後,也不省人事,“哐嘰”一聲,四爪朝天,便仰倒在大-麻子身旁,呼呼大睡開來。
“……”
這時的悠然山莊,楓葉正紅,夕陽正美。
謝地在龍女河畔邊卻苦苦等來了鄰居四憨子被害的消息,鎮子裡的民警和山莊的巡邏隊正在大冢的周圍搜尋着犯罪嫌疑人的蹤跡。就連市刑警大隊的高隊帶領幾個法醫們也正在勘察現場,並在現場十分繁瑣的提取了一些有關破案線索的手印、腳印和DNA證據等,以及現場瞭解了四憨子的身世特殊,彙報了上級,且讓法醫們現場就即刻解剖了四憨子的遺體解密死因……
天哪,此時此刻,由於警方的介入,這一河兩湖警戒外的圍觀者,一時來得還真不少,現場周圍人山人海,密不透風。
尤其是謝天這個山莊巡邏隊大隊長看着有些並不熟悉的面孔,不光有遊客和村裡人,好像就連三村五里外的鄉親都也趕來了。
當然,爲了疏散這些圍觀的人羣,可把山莊巡邏隊的幾個人員都給累孬了。看,他們一個一個的來來去去,幾乎都快拉不動腿了,卻,還在瞎叫喚,瞎咋呼。
當然,也老是弄得好多看熱鬧的人們都跑來跑去怨聲載道的。
可另外幾個擺渡的船家都忙壞了,腳不待鞋的,看,一會兒來,一會兒去的,滿頭大汗,真忙死個人。
時間不久,據法醫初步判斷,四憨子是在八九個小時以前,被一到兩人拳打腳踢用力過度致其胸腔大量出血而死。不由引來噓聲一片,也一陣恐慌。
“太狠了,真是太狠了,這什麼人?競對一個傻子下黑手?”
“缺德?”
“真是太缺德了?”
大夥兒議論紛紛,七嘴八舌,衆說紛紜,還一片擁擠,探頭探腦。
於是又讓謝天的保安隊一陣累挺。
此後,警方聽眼鏡村長說,由於四憨子丁四愚家裡人都死光了,一直是被好心人小南娘和一些老年人常常照顧、送飯、送衣纔好不容易活到現在的,眼下在這個莊子裡也沒有什麼親人和近人了,所以,鎮長和幾個村幹部及好多村民黨員代表通過簡短商議過後,就決定“死者爲大入土爲安”把四憨子給當即就地掩埋了。
至於案情,繼續偵破,日後定會給大家通報。或一個滿意的結果。
就爲這,一些本地看客也都很滿意這樣善後處理。好像一旁還有幾個外國友人也都不住點頭稱讚。好像說着外語,嘰裡呱啦的,幾乎都聽不懂。
看錶情,及手勢應該是超讚的意思。
是,應該贊。超級贊,因這些人始終都是有困難衝一線的人。
這不,警方几個有關人員搭船過岸後正向山莊裡急急奔去,看樣子是想要去莊裡再做進一步的摸排走訪,以及地毯式的抽取血樣和手印調查,精心去預留充分線索的證據,好便於回所進行比對而力挺早日破案。
所以,這一刻,高隊正下令:家家戶戶,包括遊人,只要符合作案年齡條件的人,一個都也不會放過,通通提取指紋。
因,在高隊的腦海裡一直浮現着墓碑上那些模糊的血跡。很有可能就是犯罪嫌疑人所留下的?尤其那血跡以印證不是丁小四的。
與此同時,在高隊大腦裡也有點懷疑犯罪嫌疑人就是馬南生這個冠名太多的惡魔。
但是,在高隊腦子裡卻還有另外一個問號,他不由暗自想到:那麼,馬南生會來悠然山莊裡幹什麼呢?據不少村民反映,他還曾不止一次的來過山莊,難道是來複仇?可他鬼爺與這個四憨子又能會有什麼深仇大恨呢?況且,還把其殘忍活活打死。看來,這其中必有隱情!
“還有,這些村民所看到的那個人能是真的鬼爺嘛?”
“提供的一些信息能可靠嗎?恐怕不好確定?”
“不過今早的‘撼龍突擊’行動,儘管摧毀了鬼爺很多暗黑的窩點,可鬼爺還是跑了?”
“看來這個魔鬼,還是真的‘鬼’啊?”
一番困惑不解過後,高隊也投入了緊張有序地排查工作當中……
說真的,這個時候,山莊裡大家都很配合政-府工作,同樣,也都很理解公安幹警的幾多辛苦!同時,悠然山莊的許多村民們更希望警方能早日破案,讓這殘忍殺害四憨子的兇手能“早日伏法”。
所以,接下來,警方的排查工作在山莊裡進展的十分順利。
只是這樣看來,警方這種調查取證的方式似乎有些太繁瑣了,警方要輕易逮到犯罪嫌疑人,恐怕,還要付出更多的艱辛!
可,正當幾個辦案民警走到小南家在客廳裡剛剛坐下的時候,忽然,林婷婷就神色慌張地闖了進來,緊接也神色肅穆地便向警方完完全全坦白交代了那一萬多元封口費的事兒……
林婷婷平時雖說愛財,可她卻是一個很有原則性的女人,從不吃嗟來之食,更也不會出賣自己的肉-體和靈魂。
所以,今天這一萬多元錢,她覺得絕對不能隱瞞,尤其一回憶林四禹死的太慘了,太昧良心了,當場也就把那一萬多元贓款上繳給了鎮上的警察。這讓警方辦案人員和在場的人都眼前一亮,不由大加讚賞。
尤其是警方人員,覺得林婷婷提供的線索非常重要,對破案工作的推進十分有利。
於是,高隊一本正色得便趕緊安排專員對林婷婷做了現場詳細的筆錄……
就這,瞬時,也讓小南衝林婷婷投去無比欽佩的眼神和某種關愛。
林婷婷當即心中一暖,卻也哭喪着臉心想:小南啊,就請你原諒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這樣做的。這錢是人家強給我的,當時,我也不想要。真的不想要。
“再說那些髒錢都當紅包分了的,而上繳的這些錢卻是自掏腰包給補上的?”暗想着,林婷婷負罪感也少了一些。
可,小南光欽佩她了,根本沒注意這些小細節。更不知道內裡還有這麼多故事。
這個時候,幹練的警察給林婷婷做完筆錄,一番客氣過後,林婷婷話鋒一轉,便嬌羞地對小南說道:“小南哥,我走了啊!改日我再向你解釋。”
“嗯嗯嗯,回吧!回吧!”
小南微笑着擺着手,點着頭,顯得很是客氣。心裡卻想:行啊,這大波妹,不是光一天天胸大無腦的,這不還挺大義的嘛?
可是,一旁的夏小雨卻滿不在乎的樣子,心想:哼哼,你林婷婷這也太嗲了吧!還小南哥,我走了啊!改日我再向你解釋。弄得整天裡前拱後翹春光乍現的,丟不丟人啊你?
“啊,丟不丟人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