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夜越來越深。範二醉眼朦朧呆呆望着眼前的小中早已完全進入-迷-糊狀態,於是,自己不知不覺趴在桌上儼然也像一條死狗,動都不願動。自然錢六子家剛纔那出鬧劇他與小中更是全然不曉,全然不知。
時間過了不長,範二這條死狗終於開口咬了人,衝小中就是一陣炮火,“你妹的,三哥這是怎麼啦?真慫了,難道睡死了不成?”
“誒誒誒,你醒醒三哥,醒醒三哥!”三哥卻無動於衷。
其實說真的,在人生仕途當中,像範二這樣明着叫喚的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些悶死狗卻老在人的背後發壞作祟偷咬人。尤其有些小人更是防不勝防。因,自古就明箭易躲暗箭難防。
傳說中的三哥小中也好像-迷-迷-糊糊昏睡了好久。此時,他好像完全忽略了酒桌對面範二的存在。此刻,他在自己腦袋當中正胡思-亂-想回憶着範二剛纔在他耳朵邊說的那些話語:三、三哥!不是我範二給您故意說小南哥的壞話。您前前後後仔仔細細想一想,看一看,奶-奶-得個-腿-的,從古到今,俺只聽說過給死人修墳、給活人買棺材。可,俺還真沒聽說過給活人建廟的,卻還他媽,塑、塑什麼神、神像,您說說是這麼回事吧?三、三哥!小南哥這不是再咒大娘不死的嘛?
小中越想越來氣,混-沌看了一眼範二,心下憤燃不已。尤其再想到範二當時的語氣和形象,不光獠牙俐獸,更是咬牙恨齒。於是乎,範二那種邪魅反反覆覆在小中的腦子裡翻江倒海,簡直就如一個面目猙獰的魔鬼浮浮現現,不活不死。
而範二眼下仍在激將挑唆,若小中不去砸廟,不然,怎麼給六子和五子交代。此刻,小中的肚子也給範二氣得鼓一樣繃得緊緊地。儘管範二此時就趴在小中的對面嘿嘿傻笑,可在小中的眼裡,對面這個傢伙,他就是一個不打半點折扣面目十分猙獰的魔鬼和禽獸。
其間,小中臆想着範二的種種惡相,也摻合着孃的神像和小南哥的容貌,自己一陣輕蔑的笑意過後,緊接着就是一聲大吼:“小范二,管您孃的三七二十一,誰知道你是好心,還是爛肺?”只聽一陣“唏嚦嘩啦”和“噼哩嗙啷”的聲音,立即就把範二給嚇了個半死。
小中的舉動雖說嚇得範二不輕,卻也都在範二意料之中,所以驚怕之餘,他仍舊佯裝成一個好人,“怎麼了三哥,怎麼了三哥,好好的怎麼就突然給發瘋了呢?”而內心卻暗暗竊喜,心想:有門,待會就有好戲看了!
原來,這個時候,小中有點醒酒了,他越思越想,越覺得山莊建娘娘廟不是那麼回事,內心和大腦血與火的碰撞也燃燒的厲害,“胡鬧,荒謬!”這火窩的,實在是忍無可忍了。所以,心裡再也窩不下了這點氣,於是一怒之下,便把眼前的飯桌給掀了個底朝天。
小中猛不丁的這一出,不光嚇壞了範二,倒把一旁還有幾桌沒有撤席的客人都給嚇了一大跳。甚至就連戲班都暫停了得有好幾秒……
接着鼓樂聲,又響起來了。
其後就看到,小中神一樣速度伸手拉起驚慌在地的範二,忙喊道:“走,小范二,快走!你他孃的,別擱這兒裝什麼喝多的。操、操-傢伙,咱們一起去把那娘娘廟給它砸嘍!”
天,驚魂未定的範二更是驚慌失措。一聽小中這樣說,那是打心眼裡自己就不願意去,所以一個勁地屁股往後撤,卻還是裝好人,“三、三哥!那怎麼能行哪?那可是您得娘啊!奶-奶-得個‘腿’的,那可不敢砸的啊,砸不得砸不得,絕對砸不得!三、三哥,要去,我看還是您一個人去吧,這、這,我可不敢去!”
“真不去?”小中大聲問範二。
“真,不、不敢去!”範二都快嚇尿了。
聽範二這樣說,小中一臉驚訝之‘色’。他眼巴巴望着跟前這個不可一世的螻蟻竟是如此無能,不由鼻子一酸,險些掉下淚來,“這貨,真沒用?一到關鍵時刻,他總是掉鏈子!”於是一念間,氣急敗壞的小中哪還管得了範二的什麼子醜寅卯的?當即就見這位傳說中的三哥,又是“噼哩嗙啷”‘亂’七八糟在底朝天的八仙桌上‘亂’砸‘亂’踹掰掉了兩個桌子-腿緊緊拿在手裡,一手一個揮舞着就直奔娘娘廟去了。
這一回,小中他真的怒了,兩個眼珠子瞪得比牛蛋還大,似乎全身都在着火,跑起來比野牛還狂野。
待三哥“中-招”去了娘娘廟以後,範二這個小子可就真的打心底裡樂開了‘花’了。看,他自己躺在地上兩個腳板高興的一個勁在地面上‘亂’蹬,‘亂’蹉。短暫一尋思,可心裡也驀地萌生些許惻然。
然而,傳說中的這位三哥,酒喝得倒還真是不少,自己鬧騰了大半夜的功夫,卻一直都還沒有找到去娘娘廟上的真正路線。此刻,他仍然在半路上轉悠過來,轉悠過去,怎麼琢磨,卻也琢磨不透,“奶-奶,這到底從哪兒才能上得去呢?”
在驛道上,小中還在草叢裡遇見一個喝多死睡的人,反而把他嚇得倒也不輕。可在這個檔口,他哪有功夫顧及這些,嚇老子一跳,他恨得沒輕沒重地踢了那人一腳就走了。可他萬萬想不到,那個喝多的人正是張書記。怪不得,兩個鎮-長走時都找不着他。
卻說張書記被小中踢了一腳沒多大感覺,他依然像個死豬睡得酣酣的,恐怕跟前即使有人,拉也拉不走。那麼,這樣看來這個張書記喝得也不少。所以,小中愣了好大一會子,試試氣息一看還沒死,最後,還是沒有過多理會他,自己依然在找去娘娘廟的路。
但是,範二這個小子這個時候也沒有閒着,他,趕緊連滾帶爬連喊加叫地把村子裡的大多村民,都給召着去往娘娘廟裡看熱鬧去了。因,這傢伙天生就是一個不怕事大的主。前提得是別人的事。
儘管這個時刻,山莊裡的夜這麼熱鬧,人家瘋二-毛玩完自己的浪-漫,特向某個人表達完了自己的思想以後,便去餵飽了自己和黃狗,當然,自娛自樂也弄-了幾杯小酒,早就在畔邊古屋裡酣然入睡進入夢鄉了。
看架勢,今晚瘋二-毛他老人家也去不了墓地守護了。
再說了,折騰了這麼大半天大半夜的,恐怕他老人家也感覺到自己累了。但他醒前卻覺得前功沒有盡棄,也沒白忙活。畢竟綻放煙‘花’的當時,畔邊還真來了那麼多人給自己捧場子。但他老人家更加相信小南一定看到了。可沒有人知道他真正的用意,或許,其中寓意,也只有小南能悟懂吧?
之所以這樣說,只因這其中隱藏的道理也太深奧了,別人根本弄-不懂!
其實,瘋二-毛早就因爲自己身子最近幾天有點感冒戒了酒了。可當面對人家小南娘託人送來這桌豐盛的酒菜,他還是盛情難卻,即使自己身子骨有點兒欠佳,倒是自己勸着自己也小飲了幾杯。
這不,你看,他老人家折騰了一天,真該累了,睡得這麼死,這麼香,還有那個如雷般地呼嚕聲。要是讓外人看他老人家睡得香那個勁頭,彷彿在這個時候,即使有人擡着他老人家給扔到龍-女河裡,恐怕,他老人家自己淹死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死的?
這個時候,就連張五子的老婆大腚-門,這個熊娘們也給急急火火跑到錢六子家去了。這個悍-婦儘管自己目前身懷六甲‘挺’着個大肚子,她都顧不上週全,她倒要看看大喇叭這個‘騷’腚娘們到底能有幾刷子?當這麼多孃家人面,竟然還敢把自家丈夫張五子給打得狗屁不是,屁股‘尿’流,‘花’頭‘花’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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