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feeeee繪梨驚歎道:仙姑奶奶本事那麼大,她的腿您也能弄瘸,您也有仙姑奶奶遺留在您身上的法力吧?
終於從瘸腿兒老太太改口成仙姑奶奶了。
什麼法力。說話總也不過腦子。繪梨爸爸又好氣又好笑的說:我雖然流着她的血。可沒有一點她那種邪術,她的腿雖然是因爲我而瘸的,可也不是我親手給她打瘸的啊!你爸一個十歲小孩兒,哪有那種心,哪兒下得去那種手。把她的腿弄瘸的,是我養的一隻狗,叫大黃。
狗?繪梨忙問:她都能穿牆而過,本領那麼高超,怎麼會被狗給弄瘸?是被狗給咬了嗎?
繪梨爸爸點點頭,閉上眼睛v那一幕在我心裡
。怎麼也忘不了。那天晚上我正心裡難受,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偏巧那天又是一個十五,月亮明晃晃的。從窗戶裡漏下來,把什麼都照的一清二楚,更是讓人覺得晃眼,這時候,我就聽見牆外有什麼聲音窸窸窣窣的一直在響。但是也就以爲是土螻蛄或者是油蟋蟀叫喚,也就沒怎麼當回事,可是總覺的對面的白牆上隱隱約約投出一個影子來。 我才十歲,雖然懂得不多,好歹也是聽過鬼狐故事的,看見那影子越來越深,不禁嚇的出不來氣。眼看着那個影子慢慢的從牆裡透出來了。乒狀農巴。
我突然想起來,那個瘸腿兒老太太,不就是這樣出現在繪梨的房間裡面嗎!
白澤道:果然,是藉着妖鬼之氣,有形化作無形,粗陋的雕蟲小技罷了。
在您看來當然是雕蟲小技,可是在凡人眼裡,這可是沒法形容的偉大法術啊!辟邪神,您也別插嘴了,咱們接着聽叔叔講下去吧。我央求着。
白澤只好翻翻眼睛不再出聲。
繪梨爸爸接着說:我當時嚇的動彈不得,連喊人也喊不出來,仔細一看,從牆裡透出來的,可不就是白天才在我們家門口罵人的那個所謂的親生母親嗎!她還跟白天一樣,穿着紅色連衣裙,燙着一頭大波浪捲髮。塗着血紅嘴脣,踩着小高跟鞋,伸出塗着紅指甲油的手指跟我招手:兒子,過來,來媽媽這,媽媽帶你走。我已經完全僵硬住,哪還回的了話。她嘆口氣,說:看把我兒子嚇的。邊朝我走來,越來越近,眼看那尖尖的手就要環抱住我了,我這才嗷的一嗓子尖叫出來,這時,家裡的大黃聽見了,箭一般的衝出來,張嘴就把她的腿咬住不鬆開。她疼得繪梨爸爸搖搖頭,沒有說下去。
繪梨奶奶接着說:我們聽見尖叫聲起牀一看,只見她腿上的血流了一地,大黃的牙還緊緊咬着不放,我們好不容易喝退了大黃,只見她腿上的傷口早就皮開肉綻,還露出了白生生的骨頭她狠狠的盯着我們,提出要把你爸爸帶走,我們還是不依,她終於是發了狂,詛咒我們說,只要你爸爸跟我們生活在一起一天,她就要一天讓我們得不到安生。終究要鬧一個魚死網破,說完了,拖着傷腿又穿牆而過。
她都可以穿牆了,不能從狗牙裡穿出來嗎?繪梨望着白澤問道。
白澤道:她借的妖法,八成是狐狸一類,狐狸最怕的就是狗,那個電光火石的瞬間,狐狸一定早就嚇的瑟縮起來,法術一時失靈,可不是就被狗給咬住了嗎?也真是時運走低,冥冥之中的定數啊
那咱們家,真的被她詛咒的雞犬不寧了?繪梨又望向繪梨奶奶:仙姑奶奶既然是個那麼厲害的人,又怎麼會善罷甘休,輕易放過你們呢?
繪梨奶奶道:誰說不是呢
!我們也都怕她啊!所以才帶着你爸爸,連夜從山裡逃出來,玉寧這裡還有我一個遠房親戚,投奔着也就來了,那個年代四處是盲流,每個人也就追求着吃口飽飯。不少農民進城市謀生,你爺爺會泥水活兒,在哪裡賣把子力氣也能養活一家三口,我們這就在玉寧落腳,再也沒有回老家,本來我還以爲是躲過去了,沒想到,還是被她給找上門來。
奶奶,之前您說,她幾年前就死了?繪梨問道:既然跟老家沒有了聯繫,您是怎麼知道的?
就說她重新找上門來了啊。繪梨奶奶嘆道:前幾年,她親自登了門,跟你說的一樣,是一個一身黑衣,一瘸一拐的老太太,歲數雖然大了,脣舌還是一樣刻薄,說,等她死了之後,告訴我們,是絕對不會讓我們過上安生日子的,就算她做鬼,也不會放過我們,還拿來了她和你爸爸的全家福,臨走時丟在桌上,喏,就是被燒掉的那幾張,雖然幾次想丟掉,可是總還是想給你爸爸留下個親生父母的念想。你爸爸和我跟她見過面之後,自然不敢告訴你媽媽和你知道,天天提心吊膽,生怕出點什麼事,但是出乎意料,家裡竟然一直很平靜,我和你爸爸,也就覺得人已經死了,也許早就投胎轉世,早生極樂了,這才慢慢安下心來,過了幾年舒心的太平日子,沒想到,你們竟然又問了起來我這顆心啊
媽,您別害怕,讓她衝着我來。繪梨爸爸柔聲安慰着繪梨奶奶:這麼些年的舊賬,該清算清算!
其實我覺得也許仙姑奶奶並不是壞人。我忍不住也在人家的家務事裡插嘴道:她雖然行蹤詭秘莫測,可是,她其實一直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去救繪梨,奶奶說的對,也許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雖然一直口口聲聲叫你們不得安寧什麼的,這些年來,看得出來家裡還是很太平的,她究竟還是疼自己的兒子,自己的孫女兒啊!她流連在這裡,會不會也只是想彌補早年沒有享受到的天倫之樂呢?
你們啊,還不如一個外人知道理解人。afeee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