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奇麥康奈爾的話講完了,引起了軒然大波之後,自己拍拍屁股走下舞臺,表情看上去輕鬆了不少,彷彿卸下了千斤重擔。
這會兒沒人阻撓大家彼此交換意見了,宴會廳的交談聲越來越大,不一會兒,大家必須要靠喊得才能聽清楚旁邊人說的話。
這時,之前在門口迎接他們的趙安琪端着酒杯款款而來,踩着高跟鞋,舉手投足間透着一股優雅,從她身上,楊橙彷彿看到了幾年前的劉芸。
本以爲她是來象徵性的敬杯酒,沒想到她是奔着自己來的,對楊森他們微笑點頭後,俯身在楊橙耳邊輕聲道,“跟姐出來聊聊?”
楊橙頗爲詫異,卻也沒拒絕,順手端起一杯紅酒,跟着趙安琪走出宴會廳,直奔旁邊的小會客廳,走在前面的趙安琪神情疲憊的坐在沙發上,兩腿交疊,頗具風情的撩起長髮,對着楊橙微笑道,“坐啊,站着說話很累的~”
“不累啊,剛剛坐了那麼久,正好站着鬆鬆筋骨~”
趙安琪嫵媚的白了楊橙一眼,“我說我累,仰着脖子說話很累好嘛,小傢伙一點都不體貼,真替我們玥玥擔心~”
楊橙訕笑,不過他也沒坐下,而是退了幾步,靠在門邊上,喝了口酒問道,“安琪姐叫我出來有什麼事?”
趙安琪也沒賣關子,臉色一正問道,“你對我姐夫的話有什麼看法?”
楊橙眉頭一鎖,本能的升起一股警惕,“沒什麼看法,美國是個言論自由的國家。”
趙安琪虛空點了點楊橙,“小傢伙還很謹慎,沒關係,這裡沒有外人,我希望你能有話直說!”
楊橙怎麼可能有話直說,玩味的一笑,“安琪姐,我們此前素不相識,不管從哪條關係上論,我們對彼此來說都是外人,所以安琪姐不妨把話挑明,你或者你們趙家想要什麼?或者希望我們楊家怎麼做?然後提出你們的籌碼,合適的話我們自然會考慮,不合適也別生氣,買賣不成仁義在嘛!”
趙安琪氣惱,明明是一樁正兒八經的合作,偏偏被楊橙說成了小商販似的交易。
咬着牙根道,“我希望在這次大xuan中,楊家和趙家能站到統一戰線上來!”
楊橙不爲所動,保持着意味深長的笑容,抓着話柄反問道,“你希望?”
趙安琪被氣得不輕,qiong腔劇烈的起伏,“我趙家希望!”
楊橙點了點頭,輕佻道,“籌碼?拿點誠意出來!” www¤тt kán¤C〇
“一個州zheng級實權位置!”
頓了一下,似乎怕楊橙不滿意,趙安琪又補了一句,“紐約州或加州!”
楊橙幾乎不假思索的搖頭道,“不夠!這應該是你們在得知楊家和羅家聯姻之前的條件,現在你們需要改一改了!”
趙安琪早就聽說了楊橙的妖孽,但耳聽爲虛眼見爲實,今天親眼所見,發現這個形容還真不錯,年紀輕輕的,卻有着中年人一般的老成穩重!
莞爾一笑,之前的羞惱之色轉眼不見,“可惜,如果我還有個妹妹一定讓她嫁給你,趙家和楊家若是能夠強強聯合,也許會是不一樣的景象。”
楊橙聳了聳肩,“可惜沒如果~”
趙安琪放下酒杯,站起來踩着高跟鞋來到楊橙面前,抱着肩正色道,“再加一個衆議院議員,這個籌碼足夠豐厚了吧?”
楊橙低頭想了想,的確,這個籌碼足夠楊家陪趙家搖旗吶喊一次了,何況他很清楚的知道未來走向,知道這次趙家的豪賭是正確的,他也不介意跟在後面喝口湯,但想讓他這麼輕易的答應卻是不可能的。
歪着腦袋問道,“我不明白,過去趙家雖然沒有楊家這般低調,卻也不是事事衝到前面的作風,這次爲什麼如此大張旗鼓的給唐拉德支持?還不惜綁架全體華人一起下場豪賭?”
趙安琪將臉龐的髮絲撥到耳後,將完整的容顏暴露出來,黝黑的眸子格外清涼,說實話,如果不是楊橙很清楚的知道她多少歲,在大街上偶然碰到,還真以爲她才30出頭,充滿了女人韻味的同時,又不失女孩純真的一面,這在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身上展現出來,還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奇蹟。
“jason,我知道你跟拉鍊頓夫人走的很近,甚至通過這條線將羅大哥頂到了參議院,你做的很棒,但是你要明白,雞蛋永遠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很容易一損俱損,如果分出一半放到冰箱裡,哪怕在籃子裡的都碎了,也還剩下一半不是?”
趙安琪的這個例子舉得真是生硬,但楊橙很清楚她想表達的意思。
只是這並不是楊橙想要的答案,“我能知道唐拉德或者象黨方面給趙家開出了什麼條件嗎?”
趙安琪似笑非笑的看着楊橙不說話,搞得楊橙尷尬無比,他知道這問題有點幼稚,人家怎麼可能告訴他,這可是商業機密。
舉手告饒,“OK,就當我沒問,那麼我換一個你能回答的問題,如果我選擇合作,你或者你們家背後的人準備怎麼做?”
楊橙這是主動把威脅和警告的機會遞了過去,以此來判斷對方的目的和決心!
趙安琪放下手,俏臉無比嚴肅,“對我們來說,這個世界上只有兩種人,要麼是朋友,要麼就是敵人,對待朋友自然要以誠相待,對敵人嘛,絕對不留情面!”
楊橙當然不會被這女人的三言兩語給威脅道,淡定的笑了笑,忽然話鋒一轉,“最近在頭條app上,突然出現了很多新註冊的賬號,他們發佈的內容中,有一多半都是針對驢黨和猶太人的不良信息,剩下的一半雖然看似在抨擊象黨,但根本沒有什麼實質性內容,無非就是些不起眼的小罪狀,別說定罪了,連搔癢都不夠,安琪姐,你說我要是把這事曝光出去,會引起什麼樣的效果?”
趙安琪臉色一變,猶如晴天下暴雨一般,冷冷的說道,“所以你是要拒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