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球隊總經理肖恩馬克思一時失意在所難免,而與其截然相反的則是利物浦首席執行官伊恩艾爾的春風滿面。
如今他可是利物浦市的大紅人,只要是有他出場的派對、晚宴,都能掀起不小的議論之聲,當然,這與他本人的關係不大,多是因爲那些利物浦的本地富商想要通過伊恩艾爾結識到楊橙這位世界級富豪。
要知道楊橙收購了利物浦之後,隨即便展開了一系列的投資項目,包括安菲爾德的擴建、梅爾伍德基地的改造等等,這也大大拉動了利物浦的經濟發展,千萬別小瞧基建工程的拉動能力,而那些想跟楊橙認識的當地富商們,無不是利益相關者。
但楊橙不可能常駐利物浦,就算回英國,也是住在自己的北海莊園之中,富商們連楊橙的影都看不到,更別提見面相談了。
這不,他們只好退而求其次的找到伊恩艾爾,通過與他打好關係,來尋找商機。
早就說過,利物浦市在重工業慢慢褪去之後,逐漸轉變成一座旅遊城市,而足球正是這座城市的標誌之一,誇張的說一句,全市有三分之一人口都在從事着與足球相關的工作,富商們也一樣。
不只是商人,還有一批當地政客,也在試圖與利物浦與楊橙搭上關係,至於原因嘛,呵呵~
說起利物浦,這真的是一座特別的城市,有別於其他的英倫城市,利物浦更加的獨樹一幟,直面愛爾蘭海的梅西河,像一個卸下防禦的通風口,讓五月初一場席捲歐洲北部的妖風,長驅直入灌進處於河口的利物浦。
不爭氣的藍天白雲步步退縮,臨水的海事商城也就成了一座任狂風肆虐和表演的劇場舞臺,沒來得及躲進強壯建築裡的行人,勾腰駝背地縮在大風衣裡,徒勞反抗着來向不明的亂流,就快被吹成一個個可以飛天的塑料袋了。
海事商城並非供遊人或市民購物、吃喝、觀影的商業海港城,而是囊括了整個阿爾伯特船塢、碼頭頂、威廉布朗大街等利物浦地標的六個街區。
隔開船塢之間的建築羣,暫且形成了某種避風港,讓塢內的水波由遠及近地,劃出樹木年輪般的詭異紋路,轉角推門而入,才意識到保住了自己的建築,是一座“國際奴隸博物館”。
“販奴貿易”,正是形成利物浦的歷史進程中,最爲濃重的一筆。
早在18世紀40年代開始,這個販奴運動的後起之城,通過熟悉非洲人販喜好的商人操縱,逐漸超越倫敦和布裡斯托爾,在18世紀80年代一躍成爲“歐洲販奴首都”,總計近150萬的非洲黑人,被束縛着手腳,帶離西非,顛沛流離到西印度羣島,爲利物浦換回甜美的蔗糖、爽快的朗姆酒、還有白人最喜歡的菸草和過冬用的棉花。
也因一些商人家庭的非傭需求,加上一些西非酋長把兒子送過來受教育,以及大批非洲裔船員開始受僱於運輸棕櫚油的貨輪上,利物浦在18世紀初出現了全英最早的黑人社區。
而隨着這批黑人在此定居下來,一部分有頭腦且不甘於平庸奴隸的黑人開啓了“鬥爭”之路,他們要爲自己拼一個未來。
在利物浦景觀核心海事商城的一間咖啡館中,楊橙的得力助手伊恩艾爾正在與一位佈滿白髮的黑人進行着親切友好的交流。
“伊恩,一轉眼你都已經成爲利物浦當之無愧的舵手了。”黑人雷科斯塔品着香濃咖啡,感慨萬千的說道。
伊恩艾爾連連擺手,“雷,利物浦是屬於我們老闆的,而我不過是他手下的打工仔,稱不上舵手。”
雷科斯塔是利物浦市政委員會的一員,在英國的官僚體系中,他的權勢範圍在某種程度上不亞於利物浦市長,當然,這不是直接可以橫向對比的事情。
總之,這位年邁的黑人,可是利物浦當地了不得的大人物,更是黑人羣體的代言人,因爲從小看着伊恩艾爾長大,就連伊恩艾爾也要尊稱他一聲叔叔。
雷不理伊恩艾爾的謙虛,自顧自的追溯起來,“還記得你小時候我給你講的故事嗎?科斯塔家族的先祖,是被販賣到百慕大後來成爲鞋匠的弗朗西斯科,他的兒子、我的曾祖父愛德華在《廢奴法案》剛頒佈的1833年出生,14歲就出海,最終定居利物浦後,娶了個黑人做妻子,在黑人聚居的8區威靈頓大街開了商鋪。
從此家族裡的跨國婚姻就屢見不鮮,在英美白種人之外,還有加納、尼日利亞、巴巴多斯、丹麥的血統,鞋匠的子孫們也各行各業,只有我一直保持着純正的黑人血統。”
聽到這,伊恩艾爾不免膽虛的左右張望,科斯塔叔叔又要開始他光榮的黑人血統論了,這裡可不是家中,而是公共場合,被人聽到很容易被打的,雖然種族歧視在利物浦不算嚴重,但哪裡都免不了激進分子的存在不是?伊恩艾爾很怕被連累,他知道大boss是絕對不會包容一個惹事份子存在在俱樂部的。
“他們會記得我們被販賣,而不是我們的堅強;他們會記得我們被買入,而不是我們的勇敢。”
雷科斯塔再次道出了一句黑人間廣爲流傳的名言,伊恩艾爾很想捂着臉說一句老子聽不見,但還好,此時咖啡館裡避風的人不多。
實在忍不住的伊恩艾爾開口問道,“科斯塔叔叔,你是從小看着我長大的,無論有什麼事情,你都可以說出來我們一起商量,完全沒必要繞彎子。”
雷科斯塔閉上了嘴巴,深深的看了眼自己這位關係親近的子侄,悠悠開口道,“我希望在合適的實際,你可以幫我引薦jason楊,相信我,是好事,不會對你的位置產生不利影響。”
伊恩艾爾並不奇怪,臉上唯有苦笑與糾結,苦笑在於最近找他聯繫老闆的人數不勝數,多一個雷科斯塔也並不算多,而糾結在於他跟科斯塔叔叔的關係,這不是外人,這是雖然沒有血緣,但勝似親人的科斯塔叔叔,不是他能隨口拒絕的陌生人。
“科斯塔叔叔,我能問問你找老闆有什麼事情嗎?如果我能解決,也許我們沒必要聯絡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