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着拒絕，既然找到jason你，我肯定是做足了相關調查，目前嘉能可石油業務主管——英國人亞歷克斯彼爾德，跟威廉王子是很好的朋友。”
楊橙捏着眉心，真的很想問一句，“你tm是特務吧？什麼事你都知道，難道小爺打了幾次沖天炮、今天穿了什麼顏色的內褲你也能查到？”
無聊的想法沒有持續太久，楊橙確認道，“只是引見？不涉及其他問題？”
鄭佳軒肯定的點頭，“只引見，成與不成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楊橙若有所思的問道，“可是，只收購石油存儲業務，恐怕很難回本吧？”
他對這筆收購有着大概的預估，嘉能可的石油存儲業務總價值最多也就20億美元，他不清楚鄭佳軒或者他代表的勢力，是準備全資收購？或者只是戰略性入股。
但不管哪一種可能所投入的資金絕不是小數目，並且要知道從業務本身來說，其並不屬於高利潤項目，只是勝在穩定，風險較低，可從國內這幾年發生的海外併購案例分析，此次收購嘉能可的石油存儲業務，完全不符合以往高收益的投資目標。
除非這是一次填補自身產業需求的併購，不然想要回本至少需要十幾二十年的時間，這期間還不能發生災難性的戰爭。
那麼這個鄭佳軒到底是做什麼行業的呢？或者他在代表哪一方運作這個項目呢？與石油有關的行業，難道是三桶油之一？不對，以這幫人的尿性，應該不屑於找自己這個ABC幫忙纔對！
鄭佳軒微微一笑，只是淡淡的說了句，“多謝提醒，我自有考量。”
對方不說，楊橙也不能拿刀逼着人說，最近接觸的秘密太多了，楊橙感到有些疲憊，懶得再去探究。
最重要的是，鄭佳軒正好掐住了他的‘軟肋’，急需天空電視臺股份的他，在沒有明確對方可能危害自己利益之前，他還真找不出拒絕的理由，但爲什麼有種被逼上刑場的感覺？跟吃了黃蓮一般苦澀，板着臉說道，“3天后我會飛往倫敦，到時你可以跟我一路。”
說完便拿起咖啡杯抿了一口，這是要送客了。
從國內來的鄭佳軒自然熟悉這一套，沒多說什麼，笑着點點頭，拉着對楊橙依然沒什麼好臉色的鄭雨涵告辭。
等素素送他們上了電梯，回來跟楊橙解釋道，“你沒回來前，我勸了他們好幾次沒有預約你不會見面的，但他們就是不聽。”
素素嘟着小嘴委屈的不行，搞得楊橙怪罪她了一樣，“好啦，我也沒說你做錯了，以後我給你配幾個助手使喚，再遇到這種情況你就帶着手下一塊將人轟出去，好不好？”
“嗯~要開始工作了嗎？我去給你拿簡報。”素素乖巧的應了一聲，轉身就要去拿文件。
可楊橙剛剛生了一肚子悶氣，哪有心情工作，火氣不發出來是要憋壞身體的，壞笑的站起來拉着素素的蓮藕臂不讓轉身，“不急，讓我先給你檢查檢查身體。”
“啊~”
。。。
半個多小時後，眼波流動、面若桃花的素素踉蹌的從休息室小跑出來，水潤的肌膚像是被春雨洗滌過一般，一邊跑還不忘回頭嬌嗔道，“大壞蛋，不能再來了，還得工作呢~”
隔了幾分鐘，楊橙才橫着膀子走出來，西裝早已不見，換上了一身居家服，溼漉漉的劉海貼在額頭，身上還散發着沐浴露的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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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了揉後腦勺，好久沒理髮了，頭髮變長了不少，剛剛這一通發泄，總算讓他鬱悶的心情有所緩解，該死的鄭佳軒上門給他添堵，那就別怪他回頭刨你祖墳，反正都是互相利用的關係，那個姓鄭的利用了他兩次，可別說什麼付出代價，兩次涉及的天空電視臺股份，楊橙都是付出了真金白銀的！
“姓鄭的，你不是跟小爺玩神秘嗎？那小爺就讓你神秘到底。”楊橙陰測測的想道。
楊橙那一肚子壞水又開始冒泡了，3天后的英國之行絕對有好戲可看。。。
呼了口氣，放下心結，神清氣爽坐回自己的老闆椅上，隔着敞開的大門吹了個口哨，對素素調戲道，“給我送一杯牛奶進來，流失太多了，得補一補。”
“哐啷~”杯子落地的聲音，讓一個剛剛吃過牛奶的人再送一杯進來，可見楊橙有多無聊。
喊完之後，楊橙靜下心來開始流浪簡報，頭條app的用戶增長曲線非常漂亮，已經走上正軌的頭條完全不需要楊橙再賦予他的思想，按照既定規劃穩步向前，等時機到了，安排上市即可。
不過在他反到分析的那一頁，看了一會兒之後，不由露出得意的笑容，因爲最近頭條app用戶顯著增長的重要原因之一，源自MS短視頻的全面爆發。
自頭條app加入了MS短視頻的功能後，徹底激發了用戶們的想象力，各種搞怪的段子視頻被年輕人爭相上傳，經過編劇的重點照顧，以近乎火箭般的速度，另這些年輕人躥紅於網絡，油管的點擊率居高不下，很多用戶表示，他們已經中了MS短視頻的毒，而且無藥可救。
而許多新用戶表示，他們是在關注了油管上那些爆紅視頻之後，才注意到頭條這款app，由此一發不可收拾，在頭條的漫漫長路上漸行漸遠。
楊橙一邊笑着瀏覽分析報告，一邊給自己當時的靈機一動點贊，實在太聰明瞭。
結果，沒過多一會兒，事實就告訴了他什麼叫樂極生悲。
“砰”的一聲巨響，楊橙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對着門外怒吼，“給我把埃迪叫上來！”
素素不知道楊橙因爲什麼事突然暴怒，但總歸不是什麼好事，連忙呼叫了座機3號線，這是新時代傳媒CEO的專屬線路，考慮到埃迪以往對素素非常好，小丫頭投桃報李的在電話中透露了一些風聲，告訴埃迪做好捱罵的準備，boss火山爆發了。
得到盛怒的老闆召喚，埃迪顧不上“年事已高”，一夜夢迴青春，用了不到2分鐘從樓梯爬了上來，一張老臉慘白無比的衝進楊橙的辦公室。
連喘了好幾口大氣，等他喘勻了再看楊橙那根外邊陰沉天氣差不多的臉色，心中咯噔一聲，忐忑的問道，“boss，你叫我？”
楊橙冷冷的盯着大氣不敢出一口的埃迪，嗤笑道，“是啊，我還擔心幾天沒來公司，你們就要翻天了呢！”
埃迪的老心臟頓時跌到谷底，完了，這麼重的話都說出來了，這是碰到了多麼大的問題啊。
心中暗暗叫苦的同時，腦袋飛速運轉開來，想着是不是下邊哪個小王八羔子故意挑boss回來的時候給他上眼藥，犯了錯誤還得連累他一把年紀的給他們擦屁股。
“我問你，MS短視頻分拆出去是誰的提議？”楊橙也不等埃德答話，抓起桌上的簡報文件夾，劈頭蓋臉的砸了過去，當然目標是地上，畢竟埃迪也50多了，再生氣也不能侮辱人不是。
埃迪一愣，立馬彎腰撿起文件夾，翻看了一陣，才搞清楚楊橙生氣的原委，提着的心稍稍放下，他之前看楊橙震怒的模樣，還以爲誰偷了公司的錢呢。
可隨即又疑惑起來，這事值得楊橙衝冠一怒嗎？
楊橙可不知道埃迪的心理活動，只看到自己這位得力干將滿臉疑惑不解，還帶着一絲受到冤枉的委屈，這氣就不打一處來。
強壓着滿腔怒火，儘可能的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一些，可他不知道這樣的聲音更滲人，“我也不問你是誰提出來這麼NC的提議，我就想問問你簽字同意的想法是什麼？說給我聽聽？”
埃迪猶豫了一下，咬着牙如實道，“我覺得MS短視頻完全可以成爲獨立產品運營，它已經具備了基礎用戶羣，如果能獨立出去，總公司全力支持MS短視頻從手機終端向網頁平臺擴張，想來要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創造出一家打破油管壟斷地位的視頻服務軟件。”
楊橙深深的吸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他不想讓自己和得力手下出現隔膜，用探討的語氣問道，“那你告訴我MS短視頻的盈利模式是什麼？”
埃迪張口就要說廣告，可這個在英文中偏長的詞彙，到了嘴邊連一個音都發不出來，因爲他突然間茫然了，並在腦中思考起這個問題，是啊，MS短視頻如何盈利？廣告的確可以，但怎麼植入？又怎麼與用戶分配，這都是問題，連這個問題都沒想到，他是怎麼腦子一抽，在這項提案中籤名同意的？甚至還不知好死的呈到楊橙面前。
見埃迪五味雜陳的臉色，楊橙就知道自己這個本來就是聰明人的CEO，想通了問題關鍵，之前一直壓抑着的怒火再也蓋不住，瞬間噴薄而出，指着埃迪狗血淋頭的怒罵道，
“你tm是不是得意忘形了？覺得你已經走上人生巔峰，頭條app已經成爲比肩臉書、谷歌的存在了？還是你認爲我這個老闆已經入不了你的法眼，準備篡位奪權，宣示你的存在感？”
這話不可謂不重，但埃迪還真就生不起任何反感的情緒，因爲他有自知之明，這次，他犯了一個近乎毀滅性的戰略錯誤，一旦MS短視頻被他分拆出去，最後因爲找不到盈利方式而死在衝鋒的路上，那就相當於毀掉了頭條app的一隻胳膊，自斷其臂無異於自毀前程，犯了這麼嚴重的錯誤，被怎麼罵都不爲過。
足足兩分鐘，楊橙一秒沒停的噴了兩分鐘，口水都快噴出一壺了，好再這裡沒外人，進來前特意關上了辦公室大門，隔音效果很好，埃迪不必擔心面子的問題，等楊橙泄火之後，一臉苦笑的勸道，“boss，這個錯誤我認，該怎麼罰就怎麼罰，可這個問題必須得解決，難道MS短視頻就真的只能作爲頭條app的輔助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