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很熱情的推薦楊橙去坐旅遊大巴,被他微笑拒絕了,只是託老闆幫忙僱了個英語導遊,別說,旅遊勝地的服務設施就是全面,當然,也是錢給的足,不然臨時找還真不一定能找的上。
南半球此時正處於夏季,正是旅遊高峰期,尤其是印加古蹟,更是無數遊客爭相前來的地方。
安排妥當後,等導遊前來匯合,便走上了街,走出旅館所在的小巷,來到還算寬闊的主城區道路,街面和人行道都鋪着平整的石塊,放心,這肯定不是印加人原裝的,估計當時西班牙人爲了找黃金,連土都翻開好幾層,別提石板了。
導遊是個土生土長的庫斯科人,身上匯聚着印加、西班牙、葡萄牙血統,算是三國混血吧,可惜長得有些對不起同胞,一看就是混失敗的典型代表。
小夥子以前在南非留過學,英語帶着口音但能聽懂,畢業以後回到家鄉,一是爲了照顧年邁的老母親,二是看過了大城市的繁華,還是覺得家鄉的小資情調更適合他,對了,他叫羅德里格茲,一個跟印加半毛錢關係沒有的名字。
不過這個名字來自於哥特王朝,用於緬懷王朝當時的輝煌,所以坐在拉丁世界中,姓羅德里格茲的人,也都是有家族傳承的,當然也不絕對!
沿着小街向市中心方向走過一個街區,街口上一個圓形噴水池挺有意思,一尊印加婦女扛着陶罐造型的銅像站立在池邊,清水源源不斷的從罐口流出。
羅德里格茲介紹說,庫斯科很多有印加人的家庭門前,都會擺一尊帶有濃厚印加風格的雕塑,各不相同,有興趣的話可以留意一下。
一邊拍照一邊走,又走了兩個街區,便到了庫斯科的主廣場——武器廣場,是的不用意外這個名字,整個南美洲西海岸的廣場,95%都叫這個名字,真不是爲了偷懶。
而且大部分的武器廣場造型都差不多,四周是用大石塊砌成的連拱形通道,兩座石砌的天主教堂座落在廣場邊。
雖然廣場周圍所有的建築都是用大石塊砌的,但它們都不是印加人的石工技術,印加人壘石牆,石塊與石塊之間是沒有縫隙的,而且從不用灰漿砌石牆。
所以眼前這些石牆,基本都是後來西班牙人修建的,不過築牆的石塊卻多是印加人的,不過羅德里格茲指着廣場西北角的一個餐館,說那裡還能看到一段殘留的印加石牆。
羅德里格茲介紹說,幾百年前,這個廣場曾是印加帝國的中心,叫做‘戰士廣場’,面積比現在大一倍還多,據傳說,當年印加王把庫斯科城設計成印加人的神獸——美洲獅的形狀,就是運動品牌彪馬的那個標誌。
而戰士廣場則是美洲獅的心臟所在,這裡曾經有印加帝國的王宮、神殿等極爲精緻雄偉的建築。
可惜這些精美的印加建築都被西班牙人拆毀了,但是它們的基礎還在,眼前這些教堂以及廣場上的其它建築,基本上就直接建於地基之上。
現在正值秘魯的午後,兩座建造精美的教堂在午後斜陽的照射下顯得十分壯觀,還透露出一絲絲神聖的趕腳。
儘管這裡已沒有了古印加帝國的王宮和神殿,但眼前這些古蹟也有幾百年的歷史了,喜歡歷史遺蹟的遊客,免不了在這裡刷爆相機內存卡。
中午沒吃飯,逛到現在楊橙感覺餓得不行,漢森他們其實也餓了,只不過他們的忍耐力比較好,只要楊橙不說話,他們是不會開口的。
問過羅德里格茲的建議後,他帶着楊橙離開了廣場,廣場周邊的餐廳都是爲遊客開的,又貴味道又一般,反正全世界旅遊場所都一個鳥樣,沒什麼稀奇的,天下烏鴉一般黑嘛。
很快,羅德里格茲領着他們來到廣場附近的一條街上,找到一家裝飾得頗有秘魯風格的的餐館,進去後一位服務員過來,講着一口西班牙語,英語也就會個hello,這下沒錯了,肯定是面向當地人的土著餐廳,也只有在這種地方纔能吃到最正宗的特色菜。
幸好有羅德里格茲,這傢伙很懂事,沒有點在外面都能吃到的西班牙菜,而是點了幾道最具當地風情的菜餚。
比如塞維切,這是一道經典秘魯菜,而當地人經過改良,加入了海鮮的元素,生海鱸魚是這道菜的主角,同時需要搭配“虎奶”、檸檬、洋蔥、紅椒、玉米、紅薯。
楊橙對醃生海鱸魚最爲印象深刻,醃製後它的肉質依舊保持彈性和新鮮的甜味,細細咀嚼口感嫩滑清爽,搭配淋上虎奶的紅薯塊,絕對是全新的開胃體驗。
這裡面的虎奶並不真的是老虎的奶水,而是一種醬汁,也是這道菜中的點睛之筆,由青檸、大蒜、生薑、香菜、辣椒,還有鹽和胡椒製成的調味汁,生鱸魚需要用虎奶提前醃製,當地人喜歡更濃郁的味道,所以在上菜時,還要單獨再上一碟虎奶,沾着吃絕對夠勁!
與塞維切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烤牛心,切成薄片的牛心塗上秘製醬烤熟後香氣四溢,不過這種醬的味道非常濃烈,這麼做似乎是爲了掩蓋臟器食材隱隱的腥味,但不得不說,一般人還真不一定能接受的了,反正楊橙嚐了兩塊便沒再碰,都被安德魯一人包圓了,也不知道他骨子裡是不是混了印加血統。
羅德里格茲選的主菜有點中餐的血統——爆炒牛裡脊。
帶着血水的牛裡脊塊和表層的黑胡椒等香料在口中迸發出紅肉菜品的本質——肉香四溢。
這道菜無論從菜名還是用料上都十分簡單,但廚師很有水平,沒想到在秘魯,還能看到玩火玩的這麼溜的老外廚師。
裡脊肉切成條狀,適中的火候,不會喧賓奪主的調料,搭配爽口的西紅柿,一道很樸實常見的炒牛裡脊,尤其是在運動過後吃,絕對讓人胃口滿足。
牛裡脊下面搭配的是自制的薯片,薯片也是印加人的特色美食之一。
羅德里格茲介紹說,可以將薯片碾碎,然後裹着裡脊條吃,口感豐富不說,還提升了複合的香味,楊橙試了一下確實不錯。
不過最讓他感興趣的還是一種叫做皮斯科的酸酒,其實就是一種由葡萄蒸餾釀製而成的烈性酒,酒精度在40%上下,被譽爲秘魯國酒。
皮斯科是在歐洲白蘭地的傳統釀造工藝上加入秘魯民族特色,最大的特點就是100%用葡萄釀製,不添加其他任何配料,其歷史可以追溯到十六世紀中葉。
雖然稱爲酸酒,但它給人的感覺卻偏甜,酸味只在最後淡淡地顯現出來,有餘味,讓原本吃飽的人,喝過酒之後,還有種繼續吃的衝動。
跟白蘭地不同,皮斯科酸酒的口感更絲滑,但度數卻絲毫不低,僅僅是喝了一小杯,楊橙就感覺酒精上頭。
乾脆從店裡買了兩瓶,又點了幾樣小吃,帶回旅館邊吃邊喝,旅遊嘛,別趕時間,對什麼東西感興趣就停下來,滿足了好奇心再走,反正明天還有一天時間,去印加遺址還來得及。
酒一直喝到半夜,人是越喝越清醒,站在陽臺上仰望璀璨星空,在北方難得一見的南十字星在空中閃爍,似乎是在向楊橙表示歡迎。
不過緊接着,一陣涼風吹的他打了個寒顫,緊接着感覺到胸悶氣短,他知道這是高原反應,畢竟利馬在海拔3000米以下,而庫斯科則有3400米。
幸虧楊橙平常沒放棄鍛鍊,身體素質很好,加上從小運動,肺活量優於常人,很快就適應了過來。
從陽臺進屋,漢森正好放下手機說,“boss,桑切斯先生來電話,說何塞那邊有消息了,應該是好消息,聽桑切斯的語氣很激動~”
楊橙哦了一聲,擺了擺手,“不急,告訴他我們後天回利馬,何塞那邊先晾着他吧~”
現在不是他急,而是對方急,相信智利這幾天的異動,秘魯方面應該察覺了,既然有所察覺,再加上自己的一通忽悠,估計足夠秘魯人下定決心掏錢了。
既然如此,他急着回去沒必要,上趕着似的,多沒面子。
安安心心的逛完印加遺址再回去也來得及。
酒喝到深夜,衆人在躺下休息。
第二天早上起來,他們就在旅館裡用了早餐。
早餐是自助式的,很豐盛,麪包、雞蛋、牛奶、香腸,楊橙他們下去的時候,幾個早期的遊客已經吃完了。
看到楊橙身後的一羣彪形大漢,他們倉促的跑了出去,生怕楊橙他們暴起殺人。
搞得楊橙很鬱悶,回頭一看漢森他們,西裝革履黑墨鏡,板着臉跟全地球人欠他幾十億似的,別說膽子小的,正常人看着心裡都發虛。
吃過早飯,老闆很貼心的泡了杯古柯茶,用於緩解高原反應。
喝了茶,羅德里格茲已經在外面等候,今天他們將去參觀印加遺址,這可是此行的重頭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