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我男朋友也這麼說~”
楊橙聞言，腦中瞬間浮現出幾個問題：我是誰？我在哪？我是不是聽錯了？
幾乎條件反射一般的抽回手，乾笑了幾聲，可能察覺到自己的動作有些過分或者不禮貌，又找補了一句，“那個，抱歉，剛剛手抽筋了~”
神他喵的手抽筋，埃迪險些沒憋住笑噴出來，這理由絕了，驚天地泣鬼神。
威金森倒是不以爲意，聳聳肩，“沒關係，雖然我很想說xing向選擇是我的自由，但終歸要承受一些難以理解的目光，事實上，楊先生你的反應還算不錯。”
楊橙不夾帶任何感情的笑了幾聲，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有什麼話坐下說。”
同性戀他接觸了不少，但爲什麼每次都讓他遇到“受”的那一個，坐下來的時候腦袋嗡嗡作響，他崩潰的心情依然沒有得到緩解。
除了gay這一點讓人看不明白以外，威金森的長相氣質都是上上成，尤其受某些跪久了的腐女喜歡，看到就巴不得立刻撲上去拍照的那種。
就連楊橙自己都不得不承認，有這麼一副長相，還愁天下有他泡不到的美女？
別扯有的女人不看臉，人都是顏值生物，無論男女老幼，對於美的欣賞從不會拒絕，之所以得不到，只是因爲你沒資格擁有罷了！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威金森喝了口溫熱的咖啡道，“楊先生，此次前來，我代表ZZ諮詢公司，向貴方發起合作申請，條件隨你提，我們的要求只有一個，開放頭條app在英國境內的所有數據，我指的是所有！”
頓了下，用英國人特有的古板幽默道，“當然，若是貴公司肯開放整個歐洲的數據給我們，你的一切要求都將得到滿足。”
楊橙沒想到對方這般直接，跟埃迪對視了一眼，沉吟道，“在來紐約之前，你是不是已經去過了硅谷？”
威金森微微吃驚，之後不得不佩服道，“楊先生猜的沒錯，我剛從谷歌和臉書那邊過來，新時代傳媒是我此行的最後一站，跟貴公司達成協議後，我將直接從紐約飛回倫敦。”
楊橙聽出了弦外之音，“你怎麼確定協議一定達成？”
威金森坦然道，“因爲我找不到拒絕的理由，我的背後是誰，想必你很瞭解，在我們拿出了最高誠意的基礎上，合作便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楊橙還沒答應呢，威金森再次爆出一條大料，“事實上，雙方ZF正在進行磋商，關於互聯網公司開放數據的zheng策，所以，就算你現在不答應，最終的結果也已經確定了，只不過到時，你就失去了提條件的機會。
兩者相較，我覺得你還是現在同意比較好。”
埃迪顯然因爲威金森的爆料大吃一驚，“能具體說說嗎？關於他們協商的內容。”
“據我所知，這是一份雙邊數據分享協議，一旦達成，協議將允許執法部門直接向對方國家的科技公司要求數據。
這意味着，當協議達成之後，即便不再向美國ZF提出申請，也可以直接要求臉書、谷歌、推特等互聯網公司提供用戶數據，協助涉及恐怖主義、兒童侵害與其他嚴重犯罪的調查。
當然也包括新時代傳媒，畢竟在用戶活躍度方面，頭條app是具有相當大優勢的，這對我們加大犯罪行爲管控力度，有着至關重要的意義。”
埃迪和楊橙一臉凝重，如果是真的，這可真不是一個好消息。
用戶最在乎的是什麼？當然是他們的隱私，沒有人喜歡自己的私人行爲被他人窺探，哪怕名義是爲了阻止犯罪！
傻子都知道這不過是個冠冕堂皇的藉口，其真實目的，還是監控整個社會。
但楊橙他們有拒絕的資格嗎？
作爲歐美兩州的核心國家，只要英美兩國ZF達成協議，甭管你是臉書還是谷歌，最後只有乖乖聽話，沒有說不的權力！
威金森進一步勸說道，“其實你們不必過度擔憂，我們索要的數據，只不過是爲了加強安全管控，不會影響到你們繼續賺錢。
爲了雙方共同的利益，這一切都是秘密進行的，你們需要做的，就是在你們的後臺給我們的技術人員留出一個後門，僅此而已！”
說的容易，不過是留一個後門，可這一個後門卻給整個公司帶來了極大的安全隱患，黑客完全可以利用這個後門竊取機密，拿出去換錢、甚至直接攻擊公司網絡導致大規模的癱瘓，到時候誰來負責？
指望ZZ諮詢公司？別開玩笑了，他們不過是一個傀儡。
再者說，這跟三井達成的合作也是截然不同，因爲在付出了RB用戶的數據資源後，楊橙也能拿到三井的情報網分享，這是等價交換，這個決定楊橙做的心甘情願。
但英美兩國ZF純粹就是耍流氓，跟逼良爲娼有什麼本質性區別嗎？並沒有！
所以楊橙心裡一百個不願意，對方說的好聽，什麼條件可以隨便提，難道把白金漢宮送給老子也可以？
別扯了，楊橙很清楚對方口中的隨便，其實並不隨便，舉個例子——把一價值1塊錢的月餅，包上鍍金的禮盒，就敢賣1萬一塊，誰會買？
滿心不爽的抓了抓頭髮，心中腹誹道，“該死的約翰牛，不忙着脫歐，折騰我們這些小企業幹嘛？”
這件事楊橙肯定不會輕易答應，而且他還要調查一下這個威金森的身份背景，不能隨便來個人說是代表ZF而來，他就會相信，這年頭騙子太多，不得不防一手。
“威金森先生，請給我們一些時間考慮商議，儘快給你一個答覆。”
“也好，那麼我就先告辭了，不多打擾~”
威金森走的倒是乾脆，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緒上的波動。
讓埃迪的助理代爲送客，目送他的身影消失，楊橙立刻吩咐道，“去查一下這個人的資料，可別是個騙子。”
埃迪點頭，“是該好好查查，另外雙方ZF磋商協議這事，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楊橙面色沉重的點點頭，“我去找人打聽，按理說這麼重要的協議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有。”
“是啊，我都懷疑這個威金森會不會隨口編出一個理由，但想想又不可能，這種事根本經不起打探。”
楊橙嘆了口氣，“如果是真的，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辦？同意對方的要求？還是拒絕！”
埃迪也拿不準，猶猶豫豫的說道，“同意的話，事情一旦曝光，我們肯定要面臨巨大的輿論危機，甚至有可能被谷歌、臉書他們推出來當靶子；
可不同意的話，我們有很難承受得起雙方ZF的壓力，這是個兩難的境況，我需要時間去思考一個可能完美的解決方案。”
楊橙參考前世臉書的做法，隨口說了一句，“如果我們表面同意，然後讓我們的技術人員在後門上加密呢？”
埃迪一時間沒想明白，“後門加密？”
楊橙也解釋不清，他畢竟不是計算機專業的人，“大概就是給用戶一個選擇的權力，如果用戶在自己的客戶端上選擇不對我們開放數據，那麼ZF方面就沒辦法通過後臺獲取到相關數據。
另外，我們可以在留給對方的後門上加一道鎖，必須得經過我們雙方同意，這道鎖才能打開，對方纔可以通過後門拿到一部分數據。
但如果我們不同意，他們就沒資格獲取數據。”
頓了下，“我不知道這種方法可不可行，或許你可以跟技術人員商量一下。”
埃迪笑了笑，“我也不是黑客，沒辦法給出一個準確的答案，但至少聽起來是個不錯的方案，這個方法可以輕鬆的將我們從漩渦中摘出來，兩不得罪，安安靜靜的當一個第三方服務平臺。”
楊橙失笑，“第三方服務平臺？嗯~我喜歡這個定義！”
埃迪收起笑容，轉而道，“對了，關於這個ZZ諮詢公司，我覺得有必要好好查一查，如果威金森的身份是真的，但這個公司卻沒有那麼強大的背景，僅僅是某個個別人物自己的私人企業呢？”
楊橙眉頭微皺，“你的意思是，這很有可能是布萊爾的皮包公司？”
埃迪點點頭，“我們不得不考慮這樣的可能性。”
“你說的沒錯，我都忽略了這個問題，這樣吧，我跟威廉聯繫一些，他應該知道些什麼。”
埃迪立刻起身，“那麼我先去調查威金森的個人情況，有消息了再向你彙報。”
楊橙也起身欲走，“等你的消息~”
被威金森這麼一打岔，他也沒有去開會的興致了，徑直回到辦公室，並把門關好，把電話打到了威廉的私人手機上。
結果接電話的卻是一個女人的聲音，不是凱特，凱特略帶沙啞的嗓音很有磁性，具有很強的辨識度，楊橙不可能聽不出，那麼對方是誰？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威廉這傢伙，又搞事情！
楊橙黑着臉，他可是很清楚的記着，就在前不久，自己才幫他解決了一樁花心案，這纔過去多長時間？又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