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克打算明天早上離開上【3】海。但在晚上哄好了孩子入睡後，傑西卡忍不住和林克談到今天導遊提到的柑橘手機銷售的問題。
她坐在房間梳妝檯前，一邊梳頭一邊對在牀上看雜誌的林克說：“現在中國的移動電話市場應當是世界上最大的吧！”
林克放下雜誌，點頭說：“雖然人口不再是世界第一，但中國幾乎是人手一臺移動電話。中國不僅是世界上最大的移動電話市場，還是世界上最大的移動電話生產國。”
目前的印度經過十年的努力，終於有一樣是世界第一了。它現在是世界第一人口大國。不過該國按照聯合國標準，至少還有40%人口是貧困人口（按該國的標準，只有10%左右）。而且一個連電力都沒辦法全國普及的國家，怎麼可能所有人都有移動電話？
而其中關鍵正是中國是世界最大的移動電話生產國。
傑西卡扭着頭一邊梳頭一邊對他說：“聽蘇剛纔說的。”她口中的蘇，就是帶他們遊玩上【3】海的導遊。“中國的移動電話用戶對信息泄露問題很看重。”
“誰也不想自己的秘密被人知道。”雖然中國對個人隱私立法一直滯後，但人的觀念已經提上來的。誰願意自己和小三的調情被人知道？更不要說電話中可能會泄露一些商業秘密和個人財務信息。“其實我也在考慮這個問題。”
林克知道傑西卡爲什麼會突然提到這個問題。
中國至少有十億臺手機。這些手機每年要更換四億臺以上。那是一個巨大的市場。而中國國內的品牌佔據這這個市場的絕大部分份額。
但是現在柑橘手機因爲防泄密功能在快速搶佔市場。
特別是柑橘手機覆蓋了中高檔兩個檔次的市場。而中國現在的中產階層人口至少有六億，這些人對隱私肯定比較注重。這些人完全可以承受三四千元的價格。只要柑橘手機產能足夠大，完全可以佔據中國一半的市場。而且是利潤比例最高的那一半市場。
他不認爲中國的手機生產商會甘於放棄。如果對方的忍耐力到了極限，中國就有可能通過徵稅迫使柑橘手機提價，甚至直接找個藉口禁止柑橘手機進口。
最悲觀的可能，就是柑橘手機被完全拒絕在中國市場之外。到那個時候，柑橘手機會喪失世界上最大的一個市場。
林克是想到了那種可能，心中也在考慮怎麼預防這種情況出現。
柑橘手機對傑西卡沒有什麼關聯，但那是林克的一個來錢很快的事業。現在，柑橘移動電話有可能會因爲某些原因被擋在中國市場之外，她忍不住要爲丈夫擔心：“那你有什麼應對的辦法？”
“我在考慮將斯特魯斯系統有限度地對外授權。不過那還要問一下卡里克。”他沉吟了一會，繼續說。“既要保持斯特魯斯移動電話自帶的系統能處於絕對領先，又能讓其它移動電話生產商試用斯特魯斯系統。那可能需要一些調整。卡里克纔是最清楚斯特魯斯系統的人，只有他才能知道是否可行。”
“你打算賣專利？”
“雖然賣專利收入比直接銷售移動電話少很多。但前提是，我們的移動電話能銷售。”
林克想的很清楚。如果柑橘手機能賣掉，當然能賺得更多。打個比方說，如果他不授權別人試用斯特魯斯系統，一年也許可以在中國出售一億臺柑橘手機，如果授權可能只能銷售一千萬臺。但問題是，不授權的話，他在中國可能一臺也賣不掉。
他停頓了一會，繼續說：“我本來是想着等柑橘移動電話品牌完全樹立起來後，再考慮授權的問題。現在看來，到那個時候可能會更加麻煩。”
沒有哪個國家頒佈了政策後會在短時間內改變。所以他不能等着中國的競爭對手動手後，纔去考慮那些東西。那樣損失可能更大。
傑西卡從梳妝檯前走過來上了牀，說：“我覺得，現在是時候可以和對方談了。我記得你說過，柑橘移動電話關鍵的電子元件都是卡里克設計的。現在能生產那些電子元件的廠家都在爲斯特魯斯供貨。其他人就算得到了斯特魯斯系統，也要等那些廠商提高產能才能生產能運用斯特魯斯系統的移動電話。你還有不少的時間可以穩固斯特魯斯的市場。”
傑西卡的話，點醒了林克。他摟着妻子吻了一會，說：“你說得沒錯。我之前是想偏了。既然柑橘移動電話在中國這麼受歡迎，我完全可以擴大產能，在段時間內將市場佔領下來。你先睡。我給瑪莎他們打個電話。”
傑西卡摟住他的脖子說：“給你半個小時。”說完給了他一個深吻，還拋給他一個“你不想要嗎？”的眼神。
這時的美國還是中午時分。
卡里克接到林克的電話，聽林克問自己能否弄一個簡化版但功能相對齊全的斯特魯斯系統。
他想了一會說：“如果要功能齊全，又要加以區分。我可以將系統的智能程度弱化。只要減少幾個循環程序就可以做到。想要達到原版的智能程度，沒有這個循環程序系統的反應非常慢，需要的內存也更大。”
“你要多久才能弄出來？”林克在電話裡將自己在中國聽說的情況說了。“這個情況雖然不一定準確，但我們不能不做防備。我等會跟瑪莎聯繫，讓她派人到中國做市場調查。如果情況真的比較嚴重，我們只能是提前考慮將系統授權給其他生產商。”
卡里克考慮了一下，說：“我需要大概一個月的時間進行調試。”他的意思也是同意林克的看法，可以提前對外授權斯特魯斯系統。但只能是弱化版的。
“好。我這就跟瑪莎通電話。”
卡里克掛斷電話後，腦子轉得就像剛下地的陀螺一樣快。他在電話裡說的很輕鬆，斯特魯斯系統的智能，最關鍵的確實就是那個附加的循環小程序。但那些幾個程序他運用了特殊的理念編譯出來的。那幾個小程序相互之間交叉關聯，而且和斯特魯斯系統一半以上的程序有並聯關係。
可以說，那幾個小程序絕大部分的編碼，本身也是組其它其他程序的編碼。如果摳除一些編碼，就會影響整個系統的穩定性。他想要調試出一個穩定的弱化版程序並不容易。
他在自己辦公室裡沉思着，連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也沒聽到。不過門外的人似乎也知道他經常會沒有反應，在敲了三次門後，就直接推開了。
瑪莎開門後，果然看到他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如果不是他的眼睛微微轉動，別人看到了說不定會以爲他只是一個製作精緻的蠟人。
瑪莎走到辦公桌前坐下：“卡里克！”
“你來了！”卡里克醒過神來。“林克和你說過了？”
“是的。如果真的如他說的那樣，中國的市場確實有很大的風險。我們必須要儘早做找準備。他讓我和你商量該怎麼操作。”
中國市場和歐洲市場不一樣。目前中國的移動電話已經在全世界都佔着很大的份額。歐洲可以接受斯特魯斯，因爲主要也是在和中國生產廠商競爭。而在中國卻不一樣。
卡里克正經起來，還是很認真的。
他點頭說：“林克擔憂的情況確實很有可能出現。而且我們就算授權了操作系統，我們依然能有足夠的時間獨享這個市場。”
“我就是想和你商量這件事。”瑪莎皺着眉頭說。“你設計的那些電子元件的如果擴大兩倍產能，你估計需要多長時間？”
卡里克想了一下，說：“這個我也說不準。不過那些廠商也已經有了經驗，我想他們會可以在三個月內買進並且投產新的生產線。”
瑪莎想了一下，說：“我有一個想法。”
“你說。”
“我們可以現在準備開始和中國的移動電話生產商談判。同時，我們馬上加大電子元件採購數量，讓合作的廠商開始馬上訂購生產線。和中國方面的談判，儘可能拖延時間。”
卡里克聽她這話就明白她的想法。
他點頭說：“這個方案很好。我沒有意見。”
用談判暫時拖住中國的移動電話生產商，讓他們不會馬上對斯特魯斯動手。而他們這邊增加產能，同時還能讓那些現有的零件生產商在段時間內無法爲中國的生產商供貨。甚至可以讓生產線製作商暫時無法給其他的零件生產商提供生產線。那樣斯特魯斯能獲得更多的緩衝時間，佔領更大的市場份額。
瑪莎又說：“你覺得斯特魯斯授權價格多少合適？”
卡里克想了一下，說：“每臺十五美元。”
“好，我會給他們報價二十美元。儘可能保住十五美元的底線。”
中國是世界上最大的移動電話製造國。佔全世界的份額的50%左右。如果通過中國的製造商將斯特魯斯系統佔領全球的移動電話市場，那斯特魯斯系統每年能收到一兩百億美元的專利費。
卡里克又說：“不要忘了，還有那些零件的專利費。這個我不太懂。你可以自己看着辦。”
“我會斟酌的。”瑪莎點頭說。“不過我要知道你什麼時候能拿出可以授權的智能系統。”
“我會盡快調試好。大概需要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