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克從英國飛到西雅圖。林克派了人去西雅圖機場接人,直接再轉乘他的私人飛機飛到莫拉機場。
林克則是開着齊柏林來到機場迎接。
飛機停在距離齊柏林不遠的地方,林克在飛機舷梯打開之前就走過了去。走到飛機邊上,班克正好從飛機裡走出來。班克果然是一個人來的。
“歡迎你,班克!歡迎光臨莫拉莊園。”
“我剛在飛機上看到了,你的城堡比照片上更加宏偉。”班克笑着說。“我已經迫不及待想去參觀。”
“爲什麼不呢?我和傑西卡爲你準備了下午茶,我們上車吧!”
這時那輛齊柏林也開了過來。一個保鏢爲他們開了車門。今天傑西卡特地沒有去上班,在城堡門口帶着管家威廉和幾個傭人迎接班克。
這是迴應當年班克盛情招待他們兩人的禮節。
威廉是是英國式管家,接待班克的下午茶安排得很妥帖。
稍稍用過下午茶,班克就笑着對林克說:“能帶我參觀一下你的莊園嗎?”
林克當然不會拒絕。他先是從城堡開始。
說實在的,漢娜城堡很大,建築面積就有幾個英畝,主體建築更加有九層樓高。林克不可能帶着班克一個個地方參觀。他帶着班克參觀了後面庭院,這裡有幾個涼亭和一個小湖,還有一個游泳池。一邊翼樓有小的玻璃花房,另外一邊有一個防雨防紫外線的玻璃涼亭,面積有兩百多平米,讓孩子在太陽猛烈的時候或下雨天在戶外玩耍。
在上樓的時候,班克看到了電梯,就笑着說:“漢娜城堡外面看着像是古堡,但裡面的設施顯得很現代化。”
林克笑着回答,說:“雖然是城堡。但這畢竟不是古堡。”
他帶班克來到樓上的寶藏陳列室,裡面陳列的東西主要是漢娜發現的寶藏。寶藏主要以錢幣爲主,主要是金幣和銀幣。還有幾件小型的金器。
班克看過之後,笑着說:“這就像是航海世代的世界貨幣歷史展館。”他帶着白色手套,摸了一下里面的一些木雕擺件,說。“這些木雕似乎是新的。”
“是的,這是碳化木雕刻的。工藝出自一箇中國的木雕大師。他爲我工作了一年多一些時間。雕刻了不少東西,還有不少大型的傢俱和一些大型擺件。這些,是爲了避免這收藏室過於單調。”
“碳化木?”奧澤特發現陰沉木的消息倒是沒怎麼外傳,身在英國的班克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是在你的莊園內發現的?”
“是在奧澤特發現的。”在英國貴族眼裡,主人居住的農場會是莊園。但在林克看來,莊園只是城堡周圍特地裝點過的區域。其它的地方就是農場了。“你知道,在華州對開的遠海有一條巨大的斷裂帶,所以這裡歷史上肯定發生過不少的大地震。西邊的一些山區會發生山體滑坡。一些木材就被掩埋最終形成了碳化木。”
班克仔細看着那些木雕,點頭讚歎說:“確實很漂亮,沒有噴漆,木材本身的油性似的光澤很好。是好木材。”
對於英國貴族來說好木材是一種非常貴重的東西。貴族的家中,傢俱通常都是原木製作的。
林克看他對碳化木感興趣,就帶他去同一層樓的一個會客廳,裡面的傢俱的牆體佈景都是用碳化木雕刻的。
在這間會客廳前面有一副鏤空的大屏風,裡面有一套木質沙發,通體黑色,發出幽光。還有一些中國式的高背椅子,每兩張凳子之間都有一張茶几。一面牆上有一個巨大的龍鳳呈祥的鏤空雕刻背景。
還有酒吧,牆櫃等等。
整個會客廳中充溢着木材油性的芬芳。
班克詢問過林克之後,在沙發上還有椅子上都試着坐了一會,說:“非常舒適。這種中國風格莊重典雅,而且蘊含着東方的古老藝術。如果中國客人來拜訪你,我擔保他們看到這些也會妒忌你的。不得不說,你找到了一個真正的木雕大師。”
林克哈哈笑着說:“確實是!”王鈞的手藝確實非常好。不過他也支付了不少的酬勞。“我的主臥房也有一些碳化木的擺件,而且和之前的西式裝修半點也不顯得突兀。傑西卡特別喜歡我送給她的原木梳妝檯。”
隨後,林克又帶着班克在城堡之外參觀了一圈。還特地帶他去看了那幾匹吉普希·凡尼爾馬。他指着關在一起的吉吉和芬妮:“漢娜特別喜歡它們。經常會駕着它們乘坐馬車。不過現在她希望芬妮能生下小馬。所以要求讓它們住在一起。”
“漢娜是個漂亮而有禮貌的女孩。她今年應該是五歲還是六歲?”
“她五歲零八個月。”
“是個可愛的孩子!”
隨後林克讓人駕駛直升機帶着班克在農場轉了一圈,還特別帶他來到奧澤特湖和幾個藝術家交流了一番。
班克從小進行貴族教育,對藝術的理解比林克要強得多。他和幾個藝術家詳談甚歡。
林克看他們談得興起。就順便邀請艾麗莎和她的朋友去城堡共進晚餐。
最後林克還帶着班克去了他的私人碼頭。那裡不僅停泊着他的私人遊輪,還泊着幾艘漁船。但碼頭並不顯得髒亂。
這時正好有一艘船出海捕魚回來正在卸載漁獲。
這些漁獲會在碼頭附近的冰庫過一夜,明天凌晨按照訂給各個客戶發貨,也有一些會直接送到福克斯的魚市場銷售。
林克和班克就遠遠看着漁船裝卸漁獲。林克帶班克來這裡,是因爲這個碼頭也是奧澤特一個重要的組成部分。同時他想順便挑選一些新鮮的海鮮回去作爲今晚晚餐的食材。
塔赫拉已經幫他挑選了一些對蝦和一些螃蟹,還有一條大牙鮃。不過他想選一些鵝頸藤壺帶回去。正有一艘漁產從漁礁區趕回來。他們現在還要等一會。
聽到林克說奧澤特的海區僅僅是漁獲量每年都能獲得超過三千五百萬美元的純收益。班克搖着頭感嘆說:“英國的莊園都要靠遊客觀光才能維持。你這裡一個漁港就能支撐整個莊園的運轉。這差別實在是太大了。”
林克笑着說:“三千五百萬美元雖然很多,但實際上還不足奧澤特全年的開銷。你知道,英國管家的團隊薪水非常高。威廉他們每年就需要五百萬美元的薪酬,不過他們的服務非常盡心,所以,我每年都需要支付一百到兩百萬美元的獎金。”
班克失笑說:“但你的莊園還有更多的產業。僅僅是一個葡萄酒莊,就足以養活所有英國的莊園的。”
林克也就笑笑,沒再說這個話題。他指着河口方向,說:“看來漁船回來了。”
“這艘漁船是專門收穫鵝頸藤壺的?”
“是的。奧澤特有六艘漁船專門收穫鵝頸藤壺。鵝頸藤壺產量雖然不高,佔了奧澤特漁獲銷售額的45%以上。”
“雖然產量不大,但是已經讓英國的富豪明確區分太平洋魔鬼螺和大西洋魔鬼螺了。那實際上就是在區分你這裡的和歐洲的。”
林克笑着說:“或許他們是在區分要人命的和不需要人命的。你知道,人們更喜歡悲劇故事。那會讓他們覺得他們的花費更加值得。”
班克哈哈大笑說:“也許你是對的。他們就是在卻分需要人命的和不需要人命的。”
奧澤特的鵝頸藤壺的售價每磅是一百五十美元。而歐洲某個島嶼上出產的,已經賣到每磅兩百五十歐元,因爲那裡爲了採集鵝頸藤壺,每年都要死一兩個人。
林克這裡的產量大,而且常年供應。整個美國的餐廳選用的鵝頸藤壺都都來自這裡的。一些歐洲的餐廳同樣也是。變成了普通有錢人也能吃到的東西。於是那些富豪需要區分那些是普通人吃的,那些是他們吃的。
那艘漁船靠岸後,塔赫拉很快在船上取下來兩個封好的盒子送到林克這邊:“漢斯先生,他們在返航途中就選出了最大最新鮮的。而且已經包裝好。每個盒子裡有五磅,如果不夠,我再取一些下來。”
林克說:“謝謝你,塔赫拉!這些就夠了。”他說着示意身後的泰格接過那兩個盒子。
塔赫拉笑着和班克告辭後就離開了。林克笑着對班克說:“如果你不急着回英國。等我們考察完之後,或許我們可以開我的遊輪出海玩兩天。”
班克笑着說:“謝謝你的邀請。我可能沒有這個時間。”
“那我們現在就回去?這些東西送回去正好可以讓廚師製作晚餐。”
在晚餐時,有盛情的主人,美味而豐富的菜餚,還有幾個藝術家作陪,林克夫婦讓英國客人有一個不錯的晚上。
在安頓班克和艾麗莎他們休息和哄好了孩子睡覺之後,林克夫婦也在房間裡準備休息。傑西卡在梳妝檯前卸妝,她一邊卸妝一邊笑着對躺在牀上看新聞的林克說:“我總算是有接待貴賓的經驗了。”
之前他們也招待過客人,但是沒有今天也這麼莊重。今天招待班克,主要是因爲之前班克招待過他們,還幫他們將馬運到美國來。這個人情他們不能不記。而且班克也是一個不錯的朋友。
只不過班克和他們在美國的朋友有一點不一樣。對方是一個比較傳統的英國貴族,又是第一次來做客,他們在招待方式也有一些不同。
林克聽她這話,歪着身子笑着說:“這只是班克第一次來做客,我們得隆重一些。日後他再來,我們就可以隨便一些了。”
時隔數年的一來一往,他們和班克也算是真正的朋友。朋友之間當然可以隨便一些。下次他們完全可以用美國的方式來招待對方。
“嗯,確實是這樣。”傑西卡將卸妝盒放好,穿着睡衣就上了牀,她蓋上被子鑽到林克身邊,說。“不過班克是個不錯的英國人,不古板而且相當風趣。漢娜一整晚都喜歡和他說話。”
林克順手將她摟到懷裡,說:“他沒有孩子,可能也因此喜歡孩子。睡吧,你今天也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