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路易斯,一家大型公司的員工餐廳內。
兩個男人,一箇中年和一個青年正在同桌用餐。他們身邊沒有其他人。不過他們一邊吃午餐一邊壓低聲音討論着什麼。
中年吃了一大口漢堡將東西放下,用餐巾擦了一下手,低聲說:“沒想到他們反應會那麼快!”
“至少我們也不算沒有任何收穫。”青年喝了一口咖啡,說。“而且我們的計劃,本來也沒將他們弄垮的可能。”
“問題是,他們雖然受到了損失,但我覺得,他們得到的可能也會很多。”
青年埋頭吃了兩口三文治,才說:“帕克。沒有人算無遺策。我們的情報還是太少了。計劃效果不理想,並不是誰的責任!”
帕克抿着嘴搖頭說:“可是我們接下來的計劃,根本無法實施。”
在他們本來的計劃是,等貝尼漢斯集團和他們的人爭辯,政府就有理由出面。他們可以再動用政府層面的關係針對貝尼漢斯集團進行調查。調查後,政府部門給出一個含糊不清的結論,那可以讓貝尼漢斯的種子受到更多的質疑。
但是他們沒想到貝尼漢斯公司會冒着研究成果泄露的風險,將小麥交給那些檢測機構進行檢測。
如果那些檢測機構偷藏了幾顆種子,他們技術就可能會被人竊取。
但貝尼漢斯就那麼做了。他們兩人都很清楚,那些全圍的檢測機構的結果絕對是貝尼漢斯有利的。因爲之前貝尼漢斯集團自己的檢測沒有作假的話,貝尼斯一號小麥確實是和傳統小麥沒有本質上的區別。這一點,他們公司內的的研究部門也已經得出結論。
有了那些檢測報告,政府方面連檢查都沒有理由。
哪怕現在報告還沒出來,政府也不能出手。因爲政府就算是檢查了也是要將貝尼斯小麥送到等級更差一些的檢測機構。他們就算去檢查了也沒用。
“或許,我們可以針對他們的檢測報告做文章!”青年想了一下,說。“公衆肯定看不懂那些報告,需要我們引導。”
帕克笑着說:“喬治,他們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而且,那些人雖然愛錢,但也不會願意明顯作假。因爲那會讓他們失去一切。”他頓了一下,說。“你上次和BOSS說的辦法也許更好。只是風險太高高。”
“也許,等BOSS決定!”
帕克皺眉說:“他們已經全面開戰了!”
他們哪知道,林克本就沒打算將那些種子的專利留在美國。他在各個大陸的分公司擁有那些專利的免費使用權,而且正謀取和外國合作。
當然,林克也沒想到這個舉措讓貝尼漢斯免去了一場新的麻煩。
而貝尼漢斯這邊,廣告的效果很快就體現了出來。貝尼漢斯集團的客服部在廣告上線之後,在一天時間裡接到上千個電話諮詢關於玉米和大豆種子的問題。
傑西卡得知這個消息時正在和林克一起帶着孩子散步。她帶着點小得意對林克說:“廣告費總算沒白花!”
林克給她豎起一個大拇指,說:“是,是!親愛的你最厲害了。”
他正說着,他的電話也響了。
電話是盛秉恆打來的:“林克,公司這轉讓手續已經完成了。而且也通知了相關人等。”
林克笑着說:“謝謝!”
盛秉恆開玩笑說:“不客氣!好了,我掛了。跨國長途電話費耗不起啊!”
“誰打來的?”林克說的是中文,但傑西卡還是能聽懂他說的“謝謝”兩個字的。“或許我該學習中文了。要不然你的中國朋友來了,說中文我卻聽不懂。”
林克笑着說:“我可以和他們說英文!”
傑西卡笑着親了他一下,說:“那也要學。公司既然打算向中國拓展業務,學了中文總是有好處的。”
她想了一下,說:“要不我請一箇中文家庭老師,漢娜也學?”
雖然現在漢娜是美國國籍,還有一半的德國血統,但她覺得林克自學學會了中文,應當是對中國有某些情結的。林克的孩子最好也學會中文。而且多掌握一門世界主要語言,對於孩子的未來也有幫助。
她覺得不僅漢娜要學,另外兩個小的孩子,等長大一些也要學。
林克想了一下,說:“那就請一個回來吧!”其實家人是不是會中文,他都不覺得有什麼不同。
如果真的需要的時候,學一種語言其實並不難。沒有什麼事是下定決心後努力還做不到的。他的孩子可以沒有其他孩子那麼笨。
他記得有一個白人同學,高中快畢業了,十二除以三都不能心算出來。
也許正是因爲如此,華人孩子才被白人孩子認爲數學都很厲害。事實上,美國大部分學校的數學考試,在試卷上是會列出試卷中題目需要用到的公式的,還能帶計算器。
而且現在看來,漢娜和凱特琳的記憶力都很好,學語言靠的就是記憶力。埃文還看不出來,但看着也不笨。
“那我晚上在網上找一下人選,面試之前你讓人查一下底細。”
林克點頭。
現在他們一家不能不小心!正如道格拉斯說的,有些人是沒有底線的。
傑西卡忍不住好奇,又回到了一開始的話題:“剛纔是誰給你打來的電話?是電視臺那邊有了進展?”
除了一些見不得光的事之外,林克都不會對她隱瞞。所以他暗算美國中文電視的事,傑西卡也知道。她以爲是林克讓華人幫忙拿下電視臺了。
林克搖頭說:“不是。我從盛秉恆手上買下了一家貿易公司。”
“是和中國那邊貿易的?你準備將藍湖葡萄就直接進入中國?”
林克現在的私人產業中有產品銷售到中國的,就只有藍湖葡萄酒。傑西卡第一反應就是林克是打算利用這個貿易公司在中國那邊打好關係,然後租用土地種葡萄。
她能想到的可能性就只有這個。
現在藍湖葡萄酒在中國的市場已經站穩了腳跟,但主要是中高檔市場。而低檔市場,中國那邊根本就不需要進口,它們自己都供大於求。林克如果想將低檔的藍湖葡萄酒銷售到中國,最好的辦法是在中國種植並且釀造。
林克笑着搖頭說:“那個公司和貝爾農場還有埃科貝農場簽訂了合同。合同金額高達十億美元。”
“我記得貝爾農場釀造了不少的酒。”貝爾農場在釀酒之前就大做廣告,她想不知道都不行。
林克笑着說:“他們的酒現在當醋賣都嫌澀。”
傑西卡也八卦了:“怎麼回事?”
事到如今,林克也沒再瞞着她。
原來盛秉恆就是他讓去和盧克·特拉斯談合作的。
藍湖葡萄酒在中國的銷售,其實並不經過盛秉恆。但兩人演了一場戲。林克在中國那邊註冊了一家貿易公司,而盛秉恆在美國這邊也註冊了一家。
藍湖葡萄酒就經過這兩家公司進入中國,這就給盧克·特拉斯一個錯覺:林克已經將藍湖葡萄酒在中國的代理權交給了盛秉恆。
盛秉恆和林克合作卻去找他,這似乎很不合常理。
但是在盧克·特拉斯看來那很正常。
在他眼裡做生意的當然都想着獲得更多的利潤。所以當盛秉恆埋怨林克的“貪心”之後,他相信了六七成。
而且盧克·特拉斯覺得如果林克要給自己設套,找一個他不知道的合作者更帶有欺騙性。而盛秉恆和林克的關係很密切,在他可以看作是商業上的你爾我詐。
盛秉恆去找他,反而讓他更容易清除戒心。
事實上也是如此。當盛秉恆要求籤訂合同還給出定金的時候,盧克·特拉斯雖然還有一點戒心,但已經基本相信這是自己的一個擊敗林克的大好機會。他甚至擔心盛秉恆會臨時變卦。要求公司法人也列入合同的責任方。
不過盛秉恆也按照林克的要求,在合同中加入了一條:“甲方有權在檢查乙方釀酒是否有能力達到甲方要求的可能性。如果確定乙方無法保證提供合同約定貨物,則視乙方違約。”
當時的盧克·特拉斯信心十足。
藍湖葡萄長勢看起來非常好,非常適合釀酒。就算只是普通葡萄,只要找一個好釀酒師,拿到銀牌不是難事。再說,就算是酒品差了點,花點錢,邀請可能會成爲大賽評委的酒評師品酒,讓他們熟悉自己的就。然後再公關一下,拿個金牌都不難。
但那只是一個圈套而已。
“所以,你拿到了那家公司之後,就將能拿到十億美元的違約金?可是你怎麼知道他們的酒釀壞了?”
“我讓道格拉斯查了購買他們的葡萄苗而且去年已經釀酒的酒莊。道格拉斯還發現一些端倪,認爲貝爾農場肯定是出事了。他們發現約翰·馬龍急衝衝趕到了貝爾農場,然後陰着臉離開了。”
那些出事的酒莊沒將事情爆出來,是因爲盧克·特拉斯反應快。對那些人酒莊承諾賠償。不過需要等到貝爾農場這批酒賣出去了。
那些酒莊有收回損失的希望,也就同意暫時緘默。可是他們都不知道,盧克·特拉斯他們的酒也敗壞了。說什麼賣出了酒再賠償不過是拖延時間。因爲盧克·特拉斯研究過合同之後發現,如果被中國盛知道葡萄酒敗壞了,他們就要馬上賠償十億美元。
他們需要時間給中國盛製造麻煩,然後拿住把柄,讓中國盛不敢提賠償的事。
只是中國盛簽訂合同後就返回了中國,之後就再沒來過美國。這讓他們無法可施。
浪費了四十分鐘。手動哭……睡前還有一章!不過請不要等,不知道什麼時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