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斯先生你好!”
應邀來的三個年輕律師分別和林克打招呼。他們先後自我介紹,三人分別是馬修·傑克遜、麥卡利·勒布朗和一個女律師貝拉·洛德貝里斯。
林克邀請他們在客廳坐下,坦然地說:“傑克遜先生、勒布朗先生,還有洛德貝里斯女士,我想你們也注意到漢斯農場現在面臨困局。因爲我剛炒了我之前的私人律師,現在急需律師幫我處理這件事。所以我很抱歉我沒有時間給你們單獨的面試時間。甚至,我沒有時間面試你們。”
三個律師都是行業內的中層骨幹,彼此之間都認識。他們眼光一觸既分,最後由貝拉·洛德貝里斯提出疑問:“那漢斯先生希望我們怎麼做?”
“我需要你們的幫忙。我注意到你們專長並不一致,比如洛德貝里斯女士專長書處理農業和外貿方面的法律業務。”
“是的。”貝拉·洛德貝里斯點頭說。“漢斯先生你說沒錯。還有,你可以叫我貝拉。”
“ok!貝拉。你們可以叫我林克。”林克笑着說,他頓了頓,又看着另外來那個人說。“而傑克遜先生……”
“馬修。林克,你可以叫我馬修。”
林克又頓了一下,笑着說:“比如馬修,你專長於處理金融方面的法律問題。而麥卡利——我能這麼樣叫嗎?”
“當然可以!”
“麥卡利專長於財務報稅和民事訴訟。所以,只要你們能幫我處理好這件事,在這個過程中能讓我滿意,我可以同時聘請你們作爲我的私人律師。我想,聘用一個私人律師團會更有面子。”他說到最後算是自我打趣。
麥卡利接口說:“林克,我們很榮幸有這個機會幫助你和漢斯農場解決問題。但是你具體想讓我們怎麼幫你?”
“我需要你們讓那些關於寶藏的謠言消失。同時哈藥保證警察站在漢斯農場這一邊。還有,我希望言論能基本公正報道這個事件。最後,我還希望在這次麻煩不會有後續的麻煩出現,比如法律方面的。這些我都需要你們提供專業的建議。”
麥卡利點頭說:“當然沒問題,那是我們的工作。我們也許可以從法律上要求發佈藏寶圖的人出來闢謠。但是,如果走正常途徑,可能要拖很長時間,這對漢斯農場非常不利。”
“所以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只要不會給我帶來麻煩。”
馬修摸着下巴說:“也許我們可以雙管齊下,錢和起訴。”
“我注意到正與工人在種木樁。我建議先在農場周邊樹一些警告牌,只要有這些警告牌在,你在農場內驅逐外來人的任何行爲都不會受到指責。”貝拉也建議說。“另外,我會去農業主官部門申述,並敦促警察局加派警力農場附近巡邏。”
林克點頭說:“就那麼做。你們將自己的銀行帳號留下,我會讓人每人轉兩萬美元作爲你們處理這件事的報酬。當然,需要的額外花費,我也不會吝嗇。等這件事處理完畢,你們如果能讓我滿意,到時候再簽訂一份長期的律師聘用協議。”
兩萬美元雖然不多,不過那相對這三個律師來說,已經是非常高的收入。他們現在的時薪也不過是五十到六十美元。兩萬美元相當他們工作差不多四百小時、五十個工作日的收入。而林克絕對不允許寶藏時間拖上五十天。所以如果他們能解決這個問題,他們的時薪有可能一下子變成好幾百。那已經是最頂級的律師的時薪。
所以他們很慶幸自己沒有因爲林克讓他們集體面試而拒絕前來,更被林克給出的高薪前景激發了鬥志。他們知道,只要能成爲林克的私人律師,他們的資歷就能一下子提高几個檔次。有了林克這樣的一個客戶,以後他們會更容易獲得其他億萬富翁的聘請。
他們草簽了一份具有法律效力的授權書。
貝拉笑着說:“我想,我們現在該去工作了。”
“我喜歡認真而勤快的律師。”林克站起來送他們離開。“希望你們能很快給我帶來好消息。”
三個律師離開別墅後,不過他們並沒有馬上上車。三人站在一起,只聽貝拉說:“我首先要去警察局,然後去農業部門。”
麥卡利找了一個他最拿手的任務。“我去卡森城,也許我可以找那個發佈藏寶圖的傢伙聊聊。”
“ok。那我聯繫媒體和那些自由撰稿人。”
三人之前雖然有過競爭,但這會他們更希望能通力合作。此時如果他們陷入競爭,讓所謂的寶藏事件一直拖延下去。到時候林克不滿意,他們誰也撈不到好處。
相反,林克已經承諾,如果這次時間能圓滿解決,他們都會成爲對方的私人律師。他們的競爭關係也變得不再重要。合作才應該是他們之間最合適的關係。
貝拉提議說:“也許,我們可以約個時間談談。”
“好建議!”另外兩人幾乎是同時點頭。其實他們心裡也有這個想法。
三人也沒在多說,轉身往各自的車走過去。上車、啓動,然後開車走了。
與此同時,在拉斯維加斯的一家二十四小時連鎖超市的辦公室中,詹姆·古斯雷特如同一尊雕像一樣坐在大班椅上。他是個白人的事實確證無疑,但此時他的臉黑得如同一個黑人。
他今天凌晨接到律師的電話。他的律師竟然告訴他,他唯一的兒子羅伊斯竟然因爲非法入侵數家信用卡公司的系統盜取客戶信息,並且公開了。
他當時以爲律師記錯了日期,將今天當作是愚人節——他的兒子如果能有黑客的技術,他也不用那麼擔憂了。
但是律師幾乎指天發誓的話讓他終於相信,他的兒子已經被警察逮捕。
於是他連夜從卡森城趕到拉斯維加斯。剛纔他已經見過羅伊斯。羅伊斯喊天哭地,發誓那不是他做的。兒子的話,他相信。但是他沒辦法將他的兒子保釋出來。不僅羅伊斯的電腦中有入侵其它電腦的痕跡,而且那些信息還是從他的臉書公佈的,而且截止到現在,他的郵箱已經向超過三十萬個郵箱發送了那些信息。
他在拉斯維加斯也許還有一些面子。但這個案件已經上升爲全國性的惡性案件。那些相熟的警察也無法徇私幫他。
他相信自己的兒子。並不是相信他的人品,而是相信他沒有那個能力。所以他認定是有人陷害自己的兒子。
缺德事他做過不少,其中主要就是陷害別人。他沒想到這會竟然有人也來陷害自己的兒子。不管他承不承認,他的兒子都已經廢了。他想不通有誰非要陷害一個廢人。所以他覺得那其實是在針對他。
他現在正在再次尋求競選州衆議員。現在他有不少競爭者,之前他的黑歷史經過近兩年的洗地,已經差不多洗白了,競爭者拿不到他什麼把柄。這難道是競爭對手想要抹黑他?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這個事已經超出了遊戲規則。他就要讓他們吃不了兜着走。
他正琢磨着到底那個競爭對手最有嫌疑。辦公室的門被敲響,進來的是他的助理:“先生。視頻拿回來了。”
“拿來!”
助理連忙走上前將一個u盤插到電腦上。
羅伊斯告訴詹姆·古斯雷特,他自受傷之後就再沒有開過電腦。而如果電腦沒有開機,黑客在牛逼也不可能入侵他的電腦。
所以詹姆·古斯雷特馬上想到一個可能。那就是有人進入了羅伊斯的公寓,而且開了電腦。所以他讓秘書將公寓大樓的監控視頻要了回來。
他們先是調出羅伊斯回到公寓和黑客入侵案件發生期間的視頻,並沒有發現有人從正門進入羅伊斯的公寓。
而後他們從羅伊斯返回公寓向前倒放。過了一個多小時後,他們纔看到有一個帶着口罩和棒球帽的男子直接進入了羅伊斯的公寓。
詹姆·古斯雷特反覆看了幾遍,陰着臉問秘書:“你看到了什麼?”
“他似乎有鑰匙。”視頻並不是很清晰,距離也遠。助理髮現那侵入者並沒有敲門,而是直接開了門。時間很短,而且那人確實摸出了一串鑰匙。“我認爲是有人拿到了羅伊斯的鑰匙,然後偷偷配了。”
古斯雷特不置可否。他想的是這個視頻能不能作爲羅伊斯無罪的證據。他讓助理將這段視頻剪出來,發給他的律師。等律師看過之後,他便接到了律師的電話。
“詹姆,在找到視頻裡的那個人之前,這個視頻沒有任何價值。”
“怎麼沒有價值。你知道羅伊斯雖然懂電腦。但全美國的年輕人都懂電腦,他會玩遊戲,會發郵件,但是他不懂怎麼入侵別人。他已經超過一個半月沒有開電腦,這個人就是進去開了他的電腦,然後遭到黑客的入侵。這就是證據。”古斯雷特聲音越來越大,最後幾乎是咆哮。“你卻說這不是!”
“詹姆,你要明白。羅伊斯說的雖然可以作爲證據,但不能作爲脫罪證據。而且有一個細節也許你沒發現。那太電腦在警察去到羅伊斯的房間時,是已經關了電源的。而且羅伊斯的公寓,從他回去之後,燈就一直亮着的。這些都讓他的證詞顯得非常無力。最重要的是,他的電腦只有向外入侵的痕跡,而沒有被入侵的痕跡。更重要的是,就算你證明那個人是侵入者,卻無法證明他開了羅伊斯的電腦。”
律師說到這裡,突然停住了,說:“你等等,警察局給我電話。也許是和羅伊斯有關的。我再打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