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墨西哥州州長府邸內,老吉奧瓦尼戴着一副老花鏡,坐在在書桌後看着資料。而查理坐在他對面靜靜地等他看完。
老吉奧瓦尼看完之之後,又摘下眼鏡說:“你說這東西是有人發到你郵箱的?”
“對。爸爸。一共分成上百個郵件,這只是其中一部分。”
老吉奧瓦尼皺着老眉頭,半晌沒說話。良久他才說:“你現在有什麼想法?”
“這些資料我找了加州州立大學的教授看過,幾位教授都都認爲,這些試驗數據可以說得上是無效的。因爲其中的實驗對比組太少,那樣的實驗根本無法得出實驗報告中做出的結論。”
“所以你想對外公佈這些東西?”
查理點頭說:“爸爸,其實還有一些東西。它們更敏感。”他說着有取出一些文件。“這涉及到大量官員。”
老吉奧瓦尼拿過資料,戴上眼鏡仔細看了起來。他越看神色越是凝重。他看到一半就臺擡頭問兒子:“你打算這些也公佈?”
查理緩緩搖頭說:“這些東西太敏感。”
老吉奧瓦尼聽他這麼說,連那些文件也不再看了,說:“你做得對。這樣的東西,其他人可以公佈,但是你不行。”他又拿起先前看的那些,說。“不過這些可以。”
查理聽他如此說,面上帶了上微笑,說:“我也是那樣想的。作爲一個州議員,有義務爲選民謀求更美好的生活。如果發現了有可能威脅到選民健康的東西卻不報告,對於一個民選的議員來說,是不合格的表現。”
老吉奧瓦尼笑着說:“你這樣想沒錯!作爲一個議員,你最應該做的,是討好選民。讓選民知道你是一個爲他們服務的議員。至於這些。”老吉奧瓦尼揚了一下查理最後拿出來額資料。“雖然會討好選民,但是更加會得罪很多人。這些人的關係網極大。”
查理點頭說:“我也是有那樣的擔憂,所以不打算公佈。”
“不但不能公佈。你還應當提醒應該提醒的人。”
應該提醒的人?查理想了一下,就明白自己父親說的是那些人。他是民主黨的人,當然要提醒民主黨的人。那些人欠下他人情,以後還人情也會幫他一把。
他點頭說:“我明白了爸爸!”
“現在的問題是,這些東西是不是隻有你有?”
查理馬上搖頭說:“我想過,但我覺得那不可能。我並不是有名的人。甚至聯邦議員都不是。如果他們只找一個人,我並不是最適合的人選。”
“你沒想過,可能是你熟悉的人給你發去的?”
查理愣了一下。他皺着眉頭說:“爸爸,你是說林克?”
“他正在和蒙三督過不去!”
“他完全可以直接交給我。”
“他是怎麼想的不重要。關鍵是你是怎麼想的!”老吉奧瓦尼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從政還不到半年,有很多東西還沒學會。他繼續說。“也許,他是不想讓人知道。又或者,他是不希望你在不願意的情況下,因爲他的意思而違背了自己的意願。”
查理想了一會,說:“你的意思是,如果這是他發給我的,主要是想看我怎麼選擇?”
“是不是他發來的,現在還不能確定。不過,這些東西如果用得好了,對你有不小的好處。”
查理點頭說:“也許我該去和他談談這些東西。”他是想確定一下這些定西是不是林克給他發來的。如果是的話,他就要重新審視和林克的關係了。
老吉奧瓦尼點頭說:“你可以試探一下他。”
查理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老吉奧瓦尼看他沒說話,又提醒說:“不過,不管東西是誰發給你的,你該做的完全可以先做。”
查理再次點頭說:“我知道了。”
“你現在就會加州。回去後,可以馬上將認爲應當公諸於世的,都公佈了。”
查理在上飛機之前,沒忍住給林克打了一個電話。得知林克在飛往紐約的路上,他也沒再說什麼。他要說的事在電話裡不好說明白。
林克接到查理的電話,而對方在電話裡沒說什麼,只說等他回到華州後在給他打電話。他心裡就嘀咕着,是不是查理收到了那些資料後懷疑是他讓人發的?又或者是想要和他交換一下意見。
他的飛機很快在紐約降落。弗倫派了人來機場接他去公司。
到了斯托爾公司,來到弗倫的辦公室。弗倫從辦公桌後走出來給他一個擁抱,拍着他的背說:“你知道嗎?這次我都有了要退休的打算。”
林克鬆開手後,笑着說:“你難道想當個老宅男?”別人退休了還可以滿世界飛,但弗倫有恐飛症,難道打算開着車滿世界跑?
弗倫呵呵笑着說:“所以我決定暫時不退休了。”
他直接在辦公司的的小酒窖裡取出早就準備好的香檳,倒了兩杯說:“祝賀你發大財了。”
“你也一樣!”林克笑着說。“不過你讓我來,是要談斯托爾以後的經營?”
弗倫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去辦公桌那裡取了一份報表過來,說:“這報表也許比不上尼爾給你的。但應該也能讓你感覺高興。”
林克拿過看了,上面顯示在這次原油行情中,斯托爾的純收益高達一百八十多億美元。他擡頭問:“那你是計劃分紅還是希望將這筆錢留在斯托爾?”
“我們是私人公司,而且我們和華爾街不對付。留太多錢在公司也不是什麼好事。我計劃拿出一百億分紅,你覺得如何?”
林克點頭說:“就按你說的辦吧。”因爲從去年開始,斯托爾公司就一直沒有什麼太大的動作,所以收益率也相對比較低。其他人資金在去年大部分陸續贖回了。如今斯托爾公司基本只有他們兩人的資金。他們兩人的資金佔了公司98%以上的資金量。這分紅也幾乎全部是他們兩人自己拿了。
“既然你同意,就在這裡簽字吧。”
林克在他早已經準備好的公司“會議記錄”上籤下了字,表示他也同意分紅。
“分紅之後,公司的資產會增加到一百三十億美元。我會嘗試做一些短線投資。大概會有三十億美元,剩下的一百億,將會主要做長線投資。”他們是私人公司,不用爲了討好其他投資者而擡高收益率,也不用將所有的資金都分紅。“除了像現在這樣的大筆利潤之外,以後每年的利潤,我們都可以年底分紅。”
“可以。”公司的利潤是必須要分紅的。就算不分紅,也需要繳納個人所得稅。而斯托爾公司暫時也沒辦法運轉太多的資金。如果需要資金,他們兩人將自己的私人資金直接投資到公司,利用公司操作就就可以。
“公司這邊,我會讓留存的資金合法避稅。想達到目的,必須同時爲分紅的資金避稅,這方面也許我們需要相互溝通。”不管是分紅的還是留存的資金,都會被計算在個人所得稅應繳稅的個人收入,既然要避稅,兩人獲得一模一樣的收益,在免稅時當然也要統一口徑。
林克笑着說:“那當然。”
弗倫低聲說:“如果順利,我們兩人一起可以免去至少十五億美元的個稅。那不是一筆小錢。”
林克拿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此事無聲勝有聲。
弗倫笑了一下,喝下一口酒後,又繼續解釋自己接下來的一些想法。
他計劃投資一些製造業、運輸業和零售業,同時在世界範圍內投資資源行業。他解釋說:“尼爾說的沒錯,美元已經開始式微,美國想繼續靠金融支撐國家的經濟,總有一天會變得像歐洲那些國家一樣。我和他交流過。我們都認爲,美國想要繼續保持繁榮,就必須要重新發展工業。所以在美國境內,製造業和運輸業大有作爲。而零售業,不管是什麼時代,都會有上升的空間。資源行業,不管美國是否發展工業,世界上總有國家要作爲世界工廠存在。所以資源在長時間內,依然會非常重要。”
林克想了一下,覺得他說得也不無道理。事實上他自己也有那樣的一些想法。特別是在這些年觀察到和看到的東西,讓他覺得美元已經到了懸崖邊上。美國想要靠美元繼續支配世界,已經失去了基礎。因爲競爭者已經出現了。
當美元不再是世界通用貨幣,想要印美元這種綠紙片就能從全世界買來自己想要的東西的時代,將會一去不復返。除非世界再來一次世界大戰。
但如今如果發生世界大戰,美國在沒有可能像前兩次那麼樣保持中立發戰爭財了。儘管隔着太平洋和大西洋,美國再想如以往那樣孤立主義,想都別想。
沒有戰爭,美國想要再想讓美元成爲世界唯一的貿易結算貨幣,也漸漸失去了可能。當美元不再是世界的主要結算貨幣,想通過金融戰打擊其他對手攫取他國財富,機會也會變得渺茫。
如果美國想要繼續保持世界強國的地位,就必須要重新拿起製造業。
只是美國想要重新拿起製造業又談何容易?
他想了一會,說:“現在美國除了軍工、航空、食品和化學之外,製造業幾乎沒有。整個工業體系都已經被完全破壞。就算是再急迫,製造業也很難發展起來。”這從製造業的企業稅負遠比金融業就能看得出來。
而且金融業不會放棄現在控制整個美國的地位。工業想發展,還是要依賴銀行的資金。再說,美國並不是一個開放的國家,想要對產業進行改革,首先要做的,恐怕是開放。
美國有着幾百年的保守觀念。在美國這樣從未統一過思想的國家,想要開放,難度可想而知。也許僅僅思想準備都要做好一二十年。
除非,美國能出現一個強有力的人物,如同俄羅斯的普京一樣能一錘定音的人物。但那可能嗎?美國的政治體制,不可能出現那樣的人。
弗倫也不是傻子,憑斯托爾這點資金他就想要做“拓荒牛”,那異想天開。他笑着說:“暫時來說,在美國的投資,我會選擇那些美國必須要扶持的製造業。而運輸業,比如鐵路運輸之類的。那是長期穩定的行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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