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獵殺扎馬爾岡的時候,安德雷斯從扎馬爾岡那裡繳獲了不少的雕像。這些雕像都曾經是扎馬爾岡的戰士,或者說他們是隸屬於扎馬爾岡的戰鬥天使。如今就是使用他們的時候了。
相比萬軍之主的天使,哪怕只是低階天使,扎馬爾岡的天使的水平肯定會差很多,但是在六合旗陣中,這些原本從屬於扎馬爾岡,如今歸了安德雷斯的戰鬥機器卻可以得到陣法的支持和補充,哪怕被打的粉碎,只要陣法沒有被攻破,他們就能不斷重生,並不斷地向着對手發起攻擊。
而萬軍之王的這位天使呢?他的戰鬥技巧肯定是要比扎馬爾岡這種原始神靈手下的天使強很多的,他們之間的差距,恐怕就和裝備着馬克沁機槍的英國佬和揮舞着牛皮盾和短矛的祖魯黑叔叔類似。想當初,五十個英國佬。憑藉着四挺馬克沁機槍,橫掃了數千祖魯黑叔叔,自己卻毫髮無傷。
一開始的戰況,也的確就像是這一戰的翻版。安德雷斯的天使們,展露出雄鷹、美洲虎、黑凱門鱷、森蚺的形態,從四面八方向着那個低階天使撲了上去,但是那個低階天使只是伸出長長的光線觸手,輕輕地一掃,就像英國佬用馬克沁對着撲上來的祖魯黑叔叔輕輕一掃,原屬於扎馬爾岡的那些天使便一片一片地被撕成了碎片。
如果這不是在六合旗陣當中,而是在開闊的空間裡,哪怕只是一個低階天使,他也能輕鬆地在扎馬爾岡的這些天使的圍攻中殺個七進七出,甚至說不定還能玩個萬軍從中取上將首級什麼的。
但是在六合旗陣中,情況就不一樣了,雖然他這一擊,輕鬆地就幹掉了一片異教天使,但是一陣風吹過,這些剛剛被消滅了的異教天使便再次復活並且亦無所懼地圍攻了上來。
“這個狀態,有些像是在異教的神國之中呀。不,還是不一樣,它沒有神國的那種無處不在的異教氣息,它似乎只是一個單純的隔離空間的陣法。”這個低階天使做出了這樣的判斷。
做出這個判斷之後,他立刻推出了這樣的推斷:“這些魔鬼利用這種方式暫時困住我。並隔斷了我和神國的聯繫,而這些魔鬼缺能夠得到外來的補充——他們希望通過這樣的方式來消耗我,最後磨滅我。”
在這種情況下,這個低階天使便有兩種選擇。
第一就是更快的消滅這些魔鬼。而這些魔鬼的復活是需要時間的,這當中的時間,他可以用來突破這魔法陣的束縛,只要突破了這魔法陣,他就可以安全地返回神國,並將重要的訊息帶回去。當然,更快的消滅這些魔鬼,這也意味着更高的消耗。
第二就是和對手磨。這裡並不是異教的神國,理論上做不到如神國中那樣高效的能量循環。所以雖然那些異教魔鬼可以不斷的復活,但是他們每一次復活,都將消耗比在神國中多得多的能量,而這些異教魔鬼其實相對脆弱,消滅他們,消耗不了多少力量,對着消耗下去,那些異教魔鬼又有多少力量能這樣的消耗呢?而且他剛纔太過於追求消滅他們的速度,所以對力量的消耗還稍微大了一點,只要再注意一點,他殺滅這些異教魔鬼,需要消耗的力量甚至可以再降低一半,那些異教魔鬼又怎麼能消耗得過他呢?而一旦這些魔鬼的力量耗盡,這些魔鬼就會真正地死掉,而魔法陣也會不攻自破。所以那些異教魔鬼很可能是太過驕傲了,犯下了驕傲的罪行。
他迅速地權衡了一下這兩個策略,顯然第二個策略風險更大,但如果成功了,所得也更多。所以他迅速地做出了判斷,打算好好地和這些異教魔鬼磨一磨。
而且對於這些異教魔鬼,萬軍之主那裡也是有一定了解的。當初西班牙人登上美洲大陸的時候,跟着他們一起的牧師們和這些異教魔鬼也打過交道。那個時候雖然神秘已經開始退潮了,天使已經很難降臨了,但是牧師們還是能夠和神國保持一定的聯繫的。按照通過他們瞭解到的情況,天使長們判斷,這些異教魔鬼相當脆弱,基本上不堪一擊。加百列甚至認爲,一位中階天使,可能就足以擊敗他們的神靈了。
於是當那些異教魔鬼第二次潮水般的圍攻上來的時候,情況就有了一些變化,這個讓人看了掉SAN值的天使的殺戮速度似乎變慢了,他不再用馬克沁掃射的方式,將自己的光線觸手舞動得像大風車那樣,而是收斂起光芒,輕輕地停在那裡,只是不時地移動一下,輕輕一閃,就正好出現在關鍵的位置上,讓那些美洲虎、黑凱門鱷、角雕、森蚺自己把自己的弱點撞上去。
“這技巧怎麼樣?”在旗陣外面觀戰的林秋生微笑着對安德雷斯說。
“我突然想起了一門中國功夫。”安德雷斯說,“叫做什麼……”
“獨孤九劍。”站在旁邊的維克多兩隻眼睛瞪的大大的,盯着那個低階天使說,“這個傢伙的攻擊手段,真的有獨孤九劍的那種感覺,你看他的動作,每一下似乎都不快,都很簡單,但都拿捏在最合適的時間,最合適的位置,真是值得好好地學習一下。”
“我們安排了多角度的拍攝錄製。”安妮說,“以後這個完全可以作爲教材……好漂亮的一擊!”
那個低階天使消滅安德雷斯的炮灰的速度下降了,同時他的消耗也大幅度的下降了。這使得安德雷斯的那些炮灰終於能衝到更靠近一些的地方,甚至也能向着那個低階天使發起攻擊了。
那個低階天使在閃電、黃沙、水箭、風刃中優雅地閃避着,每一次閃避幾乎都是恰到好處,正好能避開圍攻,同時又不至於消耗更多的力量。“你看,他雖然看起來陷入了圍攻當中,但是依靠着他風騷的走位,真正能向他發起攻擊的對手,從來都不超過兩位數,而他的這個閃避,林,要是你和他一挑一,伱有信心嗎?”在一邊觀戰的菲德爾也問道。
“要是我的力量和他相當……我覺得,我還是有信心逃命的。”林秋生說。
“哈哈哈……”格蘭特笑了起來。
“不要笑,換了你,你逃都逃不掉。”安妮說。
“所以我絕不會和這種專門的戰鬥機器搞什麼一對一單挑,任何時候,我們都應該努力地讓戰鬥變成我們大家羣毆他一個,或者他一個單挑我們一羣。對了,這樣消耗下去,我們不會先撐不住吧?”格蘭特說。
“不會。”安德雷斯說,“我們手中的水電站難道是白買來的?這一個多月,我們利用它積累下來大量的靈力,雖然保存靈力的效率還不算太高,但是一個月積累下來的數量可不是一個小數字。而且剛剛我也計算過了。即使他擁有的總能量達到林的水平,按現在的交換比,我們也能輕鬆的磨死他,更何況,我們還有其他的手段。”
所謂的其他的手段,其實就是採用人在迴路的方式來控制那些扎馬爾岡留下的戰鬥機器。如果是在全盛的時代,有人攻入扎馬爾岡的神國,那麼他所面對的扎馬爾岡的天使中的任何一個,都可以在任何時候被扎馬爾岡神上身,變成扎馬爾岡的分身。而且這種分身損失了,對扎馬爾岡來說,也沒什麼損失。
而一個天使被神上身了,雖然本身的力量上並不會增強太多,但是他的技巧,以及作戰的策略卻會強很多。這種幾乎毫無徵兆的變強,對於進入神國挑戰扎馬爾岡的敵人來說,也是非常難以對付的。
“我們都可以藉助這些戰鬥機器,去和那個傢伙較量一下。”安德雷斯說。他開放了權限,現在在周圍觀戰的幾個人都可以採用“神上身”的方式來直接參戰。和扎馬爾岡用這一手的用意不一樣,安德雷斯以及其他人採用這一方式,更大的目的是藉着這個低階天使來磨鍊自己的技術。
“我給你們護法,你們可以進去練練。”林秋生說。
“好的。”幾個人便都回應道。
在旗陣裡面,那些炮灰戰鬥機器依舊在圍攻那個低階天使,幾個人採用神上身的方式加入進去之後,局面也沒有太多的變化,依舊是那個低階天使不斷地風騷走位,然後以最小的力量,擊殺那些炮灰,哪怕是加入了“人在迴路”的炮灰。
“你們行不行呀?”林秋生忍不住傳音給那幾個下場了的同伴,“你們這表現,和炮灰也沒啥區別呀。我說你們的策略,你們的配合呢?”
“我們還在適應,我覺得,再多死個七八次,我們就能適……”維克多說。
“別分心說話,還嫌死的不快?哎呀……”安妮的話也只說了一半。
“這傢伙真TM的狡猾,看我這一次不……”菲德爾的這句話也沒說完。
不過正像維克多說的那樣,死了七八次之後,他們漸漸地開始能有一點配合了,那個低階天使要擊殺他們也變得更難了一點,至少,再被擊殺之前,他們總算是能把一句話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