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院這是什麼意思？”
得到最新放出的消息，馬丁一時間有些奇怪，問房間裡的兩個女人：“這是在抱怨本屆奧斯卡競爭過於平淡？”
朱莉看完了報紙，說道：“很明顯，奧斯卡關注度不足，學院着急了。”
安妮斯頓取過衣服穿上，說道：“我們公關力度不夠，學院不滿意；公關力度太大，學院還不滿意，太難了。”
馬丁琢磨了過來：“如今奧斯卡影響力大不如前，學院執委會可能有這一屆的數據反饋，數據應該很不好看……照這樣看的話，未來幾屆奧斯卡，公關環境會寬鬆不少。”
朱莉一聽就知道馬丁有想法，問道：“你打算做什麼？”
馬丁說道：“我跟萊昂納多那個混蛋有個關於奧斯卡的賭約，非常重要的賭約，輸家以後要解一輩子世紀難題，所以我不能輸。”
她加重語氣：“羅伯特，請你告訴我，你擔任一部正式電影長片的資本是什麼？我好去說服投資人和製片廠。”
樓上，屬於高級合夥人的辦公區域。
馬丁少見的沒有反駁。
史蒂文-唐頓從來沒有獨立執導過任何一部影片，但所有與他合作過的導演，都對他擔任助手的能力稱讚有加。
三個人忙碌了起來。
朱莉說道：“是對你手中掌握的資源和場外的能力有信心，至於你的執導水平……呵呵呵呵，跟我差不多吧？”
露易絲拿起分鏡頭圖稿看了起來，馬丁的畫技平平，不過簡單的人物與場景線條，足夠讓她分辨出，這是一個穿着比基尼的長髮女人，孤獨地站在大海里的浮標信號塔上，海面上露出一段三角鯊魚鰭。
朱莉卻不這麼看：“奧斯卡獲獎的場外因素影響很大，馬丁又最擅長搞這些場外因素。“
同在這一層的辦公大廳裡，很多地位和等級不夠的經紀人，就像當初的托馬斯一樣，只能在一個個隔斷裡面辦公。
這與艾格斯對自身的定位不符，他當即拒絕：“我要做的是導演，不是助理導演。“
露易絲繼續看，邊看邊說道：“你對於電影，已經有了完整的畫面構思？”
馬丁鼓勵道：“完全可以嘗試，你有這樣的資本。”
除了副導演，托馬斯還聯繫到了很多關鍵位置的人及其經紀人。
她的話很無奈，也很現實：“好萊塢從來不缺劇本，每年立項的那麼多電影項目，投資超過百萬的，大部分都是改編作品，剩下的裡面，九成是先有項目，再根據項目需要編寫劇本，原創劇本……”
露易絲也知道馬丁第一次嘗試着做導演，直接說道：“你集中精力專心拍片，劇組其他的雜務全部交給我。”
馬丁心裡很有逼數，太過於複雜的電影別說拍了，單單準備工作他就會抓瞎。
辦公室裡露易絲過來看了下，馬丁專心致志的坐在辦公桌前，畫着分鏡頭圖稿。
朱莉還是第一次聽馬丁提起這方面的事，驚訝的張大了嘴：“你想要做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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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勒爾說道：“第一助理導演，主要協助馬丁調度片場，片酬35萬美元。”
娜塔莎取過招聘啓事，拍在艾格斯面前：“我的意思，你先進入這個劇組，擔任一名普通的助理導演，既然你能力出衆，那就在劇組裡面證明自己。”
毫無疑問，馬丁是個好演員，不但擁有強大的市場號召力，還有很高的職業素養。
…………
甚至，肯花費大代價的話，即便沒有完整的創作理念，也能搞出一部電影來。
“差不多吧。”馬丁起身來到窗邊，眺望遠處：“諾蘭導演、查德，還有大衛-芬奇都告訴過我，一個導演在影片籌備之前，就要對成片有清晰的畫面，知道自己想要拍攝的鏡頭有哪些，然後統一全劇組的工作目標，調動人手達成想要的效果。”
外景組也被馬丁派了出去，尋找合適的外景拍攝地。
只要馬丁對於影片有完整的想法，又不想搞特別複雜和個人風格化的電影，他僅僅需要發號施令，這些人就能把他想要的鏡頭拍出來，想要的影片效果剪輯製作出來。
娜塔莎轉頭看着艾格斯，說道：“迄今爲止，你只執導過自己編劇的兩部實驗短片，在一部驚悚電影中擔任過服裝設計，在一部動畫電影中擔任美術設計兼副導演。”
馬丁不禁笑了起來：“你們對我這麼有信心？”
但錢到位，這樣的工作還有什麼可挑剔的？
史蒂文-唐頓直接說道：“這份工作我接了，你與戴維斯工作室去談合同吧。”
艾格斯摩挲了下大鬍子，讓自己冷靜下來：“你說。”
娜塔莎說道：“你的劇本，我投遞到了公司內部的劇本庫，還發送給了所有能發送的製片公司，到現在都沒有回信。”
那是WMA的招牌——馬丁-戴維斯！
艾格斯看了眼手中的個人履歷表，知道下階段的工作重點，就是在馬丁的劇組裡面，展現出自身的能力。
世紀城，WMA總部。
“難度有點大。”安妮斯頓的想法相對保守一些。
史蒂文-唐頓在好萊塢做了近十年副導演，在影迷圈中毫無名氣，在好萊塢業內名聲也不算很大，但在WMA的衆多副導演客戶中，他是參與拍攝恐怖驚悚片經驗最爲豐富的一個。
她特意指了指上面的名字：“《鯊灘》是馬丁的項目，我以前是馬丁的經紀人托馬斯的助理，對馬丁非常瞭解，他特別欣賞有才華的人，你在馬丁的眼前工作，如果能得到馬丁的欣賞你所面臨的問題，很輕易就能解決。”
娜塔莎交給他一份表單：“看看這份工作，如果你願意做的話，我負責去跟戴維斯工作室談。”
其他的配樂、藝術指導和道具組等等，也都有了合適的主管人選。
這些，他在大衛-芬奇和克里斯托弗-諾蘭的劇組裡面，就做過不少。
WMA旗下，絕對不缺這樣的客戶和人手。
馬丁和露易絲連續幾次碰面商議過後，兩人開始與敲定的人選面談，導演組、攝製組、美術組和道具組等關鍵部門，在二月中旬就全部簽下了合約。
半個多小時過去，馬丁放下碳素筆，擡起頭活動下脖子。
朱莉摸了摸自己的臉：“其實我也打算當導演，試一試的。”
一間帶有獨立接待室的寬敞辦公室裡面，托馬斯正在給人打電話。
娜塔莎說道：“我問過了，下週面試，我會爲你聯繫好，到時你直接去迪士尼製片廠即可。”
娜塔莎趕人：“今天就到這裡吧。”
托馬斯-萊恩作爲公司的高級合夥人，從WMA上千名客戶當中，挑選出適合馬丁那個項目的人選並不難。
馬丁說道：“一半一半吧。”
這一數字讓史蒂文-唐頓打起了精神，過往他從來沒有拿過這樣的高薪。
她看向安妮斯頓：“珍妮，伱在後面用力推。”
目前《疾速追殺3》正在進行後期製作，攝影組正在休假，馬丁已經與丹-羅斯特辛談好了。
艾格斯裝好履歷表，說道：“我會的。”
金牌製片人露易絲，能力出衆又經驗豐富的副手，再加上長期合作的攝影指導等等，劇組基本框架已經搭建好了。
艾格斯獨自離開，來到公司一樓大廳，轉頭看到了大廳海報上的人像。
羅伯特-艾格斯跟着進了獨立隔斷，拉開一張四腳凳坐下，問道：“你找我來有事？”
安妮斯頓不管朱莉那個爛貨的事，繼續剛纔的話題，問馬丁：“你真想要拿奧斯卡最佳導演？”
馬丁說道：“我最近一直在忙分鏡頭圖稿，完成一多半了。”
“你以爲呢？”娜塔莎從一側的抽屜裡取出艾格斯的履歷表，交給他說道：“你首先要在面試中證明自己的能力。”
安妮斯頓明白朱莉的意思，馬丁是WMA旗下的頭號客戶，自身擁有資金充裕又能獨立製片的影業公司，只要他願意，隨時都可以組建一個經驗豐富的製作團隊。
科勒爾覺得很正常，說道：“演而優則導，好萊塢這樣的例子很多。”
艾格斯神情黯然，他的劇本就是原創的，但轉念一想，又說道：“不對，我的劇本是改編的根據薩勒姆獵巫事件之前的真實事件改編的。”
露易絲好奇問道：“你認爲現在成功率有多少了？”
客戶的選擇權大於經紀人，娜塔莎並不催促，不管思考中的艾格斯，忙碌起了手頭其他的事情。
比起普通的經紀人，托馬斯的前助理娜塔莎有一個獨立的隔斷，待遇相對好一些。
經紀人說道：“明智的選擇。”
他聯繫的是一位攝影指導的經紀人。
史蒂文-唐頓坐在經紀人的辦公室裡，正在認真考慮一件事。
“差不多吧，萊奧是最佳男主角，我呢是最佳導演。”馬丁將賭約的事大致說了一下：“你們應該知道，奧斯卡歷史上，從來沒有拿到過最佳男主角的人，又拿下最佳導演，八十多年了，還沒一個人手裡同時擁有影帝和最佳男主角小金人。”
馬丁說道：“世紀難題是讓萊昂納多計算的。”
史蒂文-唐頓也不算很意外，說道：“我的職位？片酬？”
艾格斯抓了抓絡腮鬍子：“我還需要面試？”
娜塔莎發現了，這位根本沒有抓住重點，說道：“羅伯特，你先聽我說，好不好？”
她拿起報紙晃了晃：“從上面的新聞不難分析出，學院未來幾年對於公關的把控，會鬆緩一些，這些也有利於馬丁的發揮。”
安妮斯頓詫異：“奧斯卡最佳男主角的？”
馬丁不跟她客氣，說道：“像保險、薪酬、車輛、住宿和場地這些事，肯定要交給製片組，有你在的話，我感覺影片成功率上升了百分之二十。”
經紀人科勒爾說道：“你先後在《驚聲尖叫》、《隔山有眼》、《食人魚》和《黑暗侵襲》中擔任副導演，擁有豐富的拍攝恐怖驚悚片的經驗，這部《鯊灘》是戴維斯工作室的項目，由金牌製片人露易絲-萊爾擔任製片人，超級巨星馬丁-戴維斯出任製片經理兼導演。”
馬丁變成了撞城錘，轟隆隆的發動起來，很快撞開了一條城門通道。
一個剛到三十歲的導演，留着滿臉絡腮鬍子，看起來年齡憑空增加了十歲，坐在隔斷附近的長椅上，等着娜塔莎的召喚。 娜塔莎跟克拉拉聊完，讓人回去爲新角色做準備，衝長椅那邊招了招手：“羅伯特，過來吧。”
但比起這兩人的電影，《鯊灘》的場景簡單太多了，可能連《星際穿越》一成的場景都沒有。
攝影指導叫做丹-羅斯特辛，《疾速追殺》系列的攝影指導。
安妮斯頓不是圈內的新人，當然知道場外因素對於奧斯卡的影響越來越大，說道：“如果學院確實放寬公關，真的是好機會。”
羅伯特-艾格斯仔細看了起來，這是一份招聘啓事，戴維斯工作室叫做鯊灘的劇組招聘助理導演。
艾格斯打開隨身的公文包：“我創作了一個恐怖驚悚類型的劇本，如果能讓我來執導，我有信心把它拍成一部經典恐怖片。”
朱莉看了眼時間，說道：“我下午就要去中東了，可能要待很長時間，快點吧，再來幾次，把未來一段時間的，全都幫我補齊了。“
史蒂文-唐頓大致能猜到，自己這個經驗豐富的副導演，可能會在劇組承擔份量很重的工作。
馬丁說道：“我已經跟WMA那邊打好了招呼，這個月就會組建好拍攝製作團隊。”
艾格斯仔細考慮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艾格斯說道：“好，我去這個劇組。”
馬丁聳聳肩：“實際上項目的劇本已經完成，女主角也已選定，很快就會開始籌備。”
安妮斯頓跟她相愛相殺，應道：“知道了，我一直有健身，保證力度十足。”
“馬丁作爲導演？”史蒂文-唐頓當然認識馬丁，還記得十年前與馬丁合作《隔山有眼》時的情形，那時他是劇組助理導演團中的一員，馬丁則是男主角，兩人交集不算少。
露易絲點了點頭：“項目投資有限，又有海外的投資，失敗了也沒關係，我們玩得起。”
如果這片子失敗了，以她對馬丁的瞭解，馬丁也就死了做導演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