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馬丁接到布魯斯打來的電話,文森特和索菲亞要請他在野獸之家喝一杯。
馬丁開車來到西條大街,進了俱樂部。布魯斯站在吧檯後面倒酒。文森特摘掉牛仔帽,衝馬丁招招手,等馬丁坐在吧檯前,說道:“敬你一杯。”馬丁與他碰杯,還有索菲亞,一起幹杯。
文森特放下杯子:“非常精彩的一部電影,非常出色的一次投資。”馬丁笑了笑:“老闆,我是個懂得感激的人。”索菲亞插話道:“你也是個聰明人。”馬丁目光從老布臉上飄過,老布沒有任何表示,他乾脆直接點:“老闆,索菲亞,你們找我不止請我喝酒吧?”這次文森特沒有開口,索菲亞接話道:“劇組拍攝的時候,我聽人說,你打算去洛杉磯發展。”馬丁點頭:“是有這方面的計劃。”索菲亞示意老布倒酒:“洛杉磯機會很多,電影公司多,劇組也多,聽說每年拍攝的電影有幾百部。”馬丁說實話:“我從沒去過洛杉磯,具體也不是很清楚。”索菲亞今天上午收到了工作室的一份通知報表,對前次投資非常滿意,這種生意做熟不做生,所以她和文森特目光又落在馬丁身上:“好萊塢電影動輒千萬美元,上億美元投資,如果你能遇到這樣的機會,別忘了亞特蘭大的老朋友。”聽到這些,馬丁放下心來,別的不說,關鍵時刻能帶資進組。
他幾乎不用醞釀,話語中就帶上了真摯的感情:“亞特蘭大是我的家,就算我去再遠的地方,總有一天會回來,爲什麼?這裡有我最珍貴的記憶和朋友。”說話之間,馬丁特意看了眼老布。
布魯斯非常有默契,偷偷送給他一根中指。馬丁繼續說道:“有投資機會,怎麼可能忘記你們?我跟文森特說過,這次能拿下男主角,全是你們投資支持。”索菲亞舉杯:“我提議,爲我們將來的合作,乾杯。”馬丁與她和文森特先後碰杯,喝掉了杯中酒。
此時近距離接觸,他才發現索菲亞曲起的上臂,比莉莉的大腿都粗。馬丁意識到不對,爲什麼是莉莉的腿?
他絕對沒有偷看過。文森特這時說道:“我迄今最成功的一筆投資,就是借錢給傑克-戴維斯,這筆錢讓我認識了馬丁。”馬丁無奈:“老闆,我們能不提傑克嗎?”
“那個老混蛋一直沒聯繫你?”文森特少有的笑起來:“我若是你,馬丁,我再見到他時,一定打斷他的腿。”馬丁卻搖頭:“因爲他去坐牢不值得。”索菲亞繼續讓布魯斯倒酒:“我們再喝一杯。”馬丁又跟他們碰杯。
文森特和索菲亞喝酒的時候,布魯斯突然給他使了個眼色。馬丁心領神會,又聊了會所謂投資的事,適時提出告辭:“我要去一趟瑪麗埃塔劇院,跟團長約好的,不能爽約。”索菲亞伸出手:“改天再聊。”馬丁禮貌性的在她手上握了下,感覺像握住石頭:“好。”離開俱樂部,馬丁去了瑪麗埃塔劇團,傑羅姆確實約了他見面。
他一進社區劇院,就見到幾十號人坐在劇院裡面,舞臺上還站着七八個,晃着大腦袋的羅伯特,正在指導他們表演。
羅伯特當老師了……馬丁衝舞臺上招了下手,直接去了二樓辦公室。傑羅姆指了指對面:“坐。”馬丁坐下,說道:“劇團很興旺。”傑羅姆輕描淡寫:“新來不少人,劇團與格雷公司簽了份臨時演員使用協議,很多臨時演員都在謀求加入劇團。”馬丁聽安德魯說過這事:“格雷公司的深夜戲不會停,團長你跟安德魯多聯繫。”
“我會的。”傑羅姆轉了話題:“昨天晚上,我與羅伯特-帕特里克通過電話,跟他說了你的情況,他說你到了洛杉磯,可以去謝爾曼-奧克斯找他。”團長把寫着地址的卡片交給馬丁:“帕特里克會爲你提供一些幫助。”馬丁鄭重說道:“謝謝團長。”傑羅姆突然加重語氣:“馬丁,你是瑪麗埃塔劇團的人,既然去洛杉磯,就要打拼出個模樣,別給劇團丟人。”馬丁保證道:“團長,我會的。”
“我要謝謝你爲劇團做的這一切,沒有你不會有劇團今天的興盛。”傑羅姆輕嘆口氣:“我這個團長能力有限,只能幫你這些。”馬丁本來想請傑羅姆中午一起吃飯,傑羅姆婉拒了。
下樓,喊羅伯特,羅伯特很忙,只是抽空過來跟他聊了幾句。
“我跟劇組合影的照片登報以後,有個非常漂亮的演員主動追求我。”羅伯特輕聲說着最近遇到的一件事:“我知道,她看上的不是我,而是別的。”馬丁很配合:“後面呢?”羅伯特說道:“前天她纏着我,我買了瓶可樂,可樂可能剛摔過或者其他什麼的,我沒注意,擰開瓶蓋,鑽出的可樂噴了她滿頭滿身,她要起訴我。”馬丁找出一個律師的電話,發給羅伯特:“去諮詢專業人士。”羅伯特看了眼,大腦袋往下垂落一點:“不知道爲什麼,你在薩凡納的時候,我運氣變壞了。”馬丁想到馬振戲和亞當-史密斯,鄭重說道:“忍一段時間,保持手機暢通,我去洛杉磯隨時可能給你打電話。”羅伯特有些退縮:“去洛杉磯要離開家鄉。”
“到時候再說。”馬丁知道,現在多說無益:“我約了老布吃飯,你不去我走了。”看書溂羅伯特很有老師範:“我現在是瑪麗埃塔社區劇團首席表演指導師,還要教導這些菜鳥。”離開劇團,馬丁去了上次的羅薩里奧餐廳,等到布魯斯過來,點了些墨西哥菜。
布魯斯提醒他:“以後與索菲亞喝酒要注意,她酒量很大。”馬丁立即展開聯想:“老布,不會你喝醉了……”
“閉嘴!”布魯斯先是不想提,過了一會才面露悲傷:“我那時不知道,跟她多喝了幾杯,結果被灌醉了……”馬丁給他倒上一杯啤酒:“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槓人的人,終會被人槓。”布魯斯本來要喝啤酒,聽到這話下意識去撩外套。
馬丁趕緊說道:“文明人,那邊有巡警,不要給狗孃養的清空彈匣的機會。”布魯斯收回手來:“你狗屎運不錯!”馬丁想起斯科特,問道:“索菲亞對一個人的興趣會持續多長時間?”布魯斯搖頭:“不一定,有的長一些,有的幾天就厭倦了。”馬丁又問道:“下場最慘的?”布魯斯不禁笑:“據我所知,索菲亞沒搞出過人命,最慘的一個只是脫肛而已。”馬丁想到某種可能:“不會是你吧?”布魯斯真的想要拔槍:“你這坨臭狗屎,我一定要把你腦殼掀掉,看裡面裝的是哪種狗拉的……”馬丁又說道:“老布,不是你幹嘛這麼激動?”
“對啊,我爲什麼要激動?”布魯斯突然平靜下來,說道:“你再遇到需要擦屁股的爛事,不要來找我,給我十萬美元我也不會幫你。”正好服務員送菜過來,馬丁說道:“吃飯,這頓我請。”布魯斯又換了說法:“看在你請客的份上,下次找我收雙倍費用。”馬丁叉起塊黑椒牛肉:“放心,等我再找你的時候,給你定飛機頭等艙和五星級套房,順便準備一個大屁股美妞。”兩人吃完飯,馬丁買過單,開車返回社區。
進了卡特家家門,聽到莉莉在喊:“霍爾,你這個蠢豬,快過來看看,我是不是比埃琳娜高了。”光着腳丫的莉莉,站在埃琳娜一側,拿手比劃:“我真的比你高了。”她看到了馬丁:“你看,是不是。”馬丁嚼着口香糖,坐在單人沙發上。
埃琳娜懶得搭理她,拿起兩本雜誌來到單人沙發前,坐在他旁邊的扶手上。
莉莉背起手,正兒八經說道:“埃琳娜,我比你高了,你以後不能對我隨便動……”話沒說完,埃琳娜手裡的雜誌飛出來,砸在她臉上。
莉莉捂住堅挺的鼻子,甕聲甕氣:“馬丁,你是不是受虐狂?喜歡被這種暴力女發克?”馬丁撿起霍爾扔在沙發邊的棒球,拋起接住。
莉莉不說話了,氣鼓鼓的坐在沙發上。埃琳娜指了指房間:“去給霍爾輔導作業。”事實證明,莉莉長高了,仍然是個妹妹,只能屈服於埃琳娜的淫威。
埃琳娜跟馬丁膩歪了一會,看看時間,說道:“哈里斯開着福特去送貨了,你送我去上班?”馬丁拍了下埃琳娜屁股:“樂意效勞。”兩人上了寶馬車,馬丁駕車出社區。
車上只有他們兩個人。來到碧水酒吧附近,馬丁停下車,問埃琳娜:“有沒有想過去洛杉磯生活?”
“爲什麼要去洛杉磯呢?”埃琳娜有了一份正式工作後,不再滿嘴髒話:“我的家在亞特蘭大,家人都在亞特蘭大,親人朋友也全在亞特蘭大。”馬丁說道:“可以一起去。”
“我還要等艾瑪回來。”埃琳娜深深的擔憂:“如果她回來,我們不在,斯科特發神經會傷害她,不管她做了什麼,她都是莉莉和霍爾的媽媽。”她主動繞開這個話題:“你演的那部電影,什麼時候上映,帶我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