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你很重要嗎?這個話問得很好,也很有分寸。芮茜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去幫。畢竟這是好萊塢,任何一個幫忙都會讓自己欠下一個大人情,都會要自己去還的。有時候爲了還人情,付出的可能比得到的要多得多。這也是芮茜不輕易答應的原因了。
“或許吧,我只是想給她一個改變自己命運的機會。”丘豐魚於是將她弟弟生病,她在酒吧駐場唱歌掙錢,然後借高利貸,被人逼債,兩次遭到搶劫的事情都說了一遍,“當然我不會給她多少錢,來幫她,而是想給她一個機會,讓她通過自己的努力來改變自己的命運。僅此而已,當然前提是不會讓你感到爲難。”
芮茜抿着嘴,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好吧,我會努力說動威爾森先生,讓她去試試,當然在之前,我要先聽聽她唱得怎樣。威爾森可是個很嚴謹的人,而且也很挑剔。”這意思其實也很明顯,那就是,可別去了那裡丟人了。
這個理由很正當,丘豐魚也覺得應該讓艾格妮絲來試試。丘豐魚並不打算做她的經紀人,他只是負責穿針引線,做一個搭橋的人。至於以後的成就,還要看艾格妮絲自己的表現了。如果是團爛稀泥,扶不上牆,丘豐魚也不會強行的去扶持她。
從芮茜家裡回來。丘豐魚正準備給艾格妮絲打電話,但是想了想,還是算了。等回家了再說。誰知道到了家之後,他一進門,就看到了艾格妮絲正坐在沙發上和米倉涼子聊天,兩個人好像氣氛還不錯,有說有笑的。這讓丘豐魚有些吃驚。
“你們和好了?”丘豐魚面對着艾格妮絲坐下來,坐在米倉涼子的身邊。
米倉涼子就一巴掌拍在了丘豐魚的大腿上,白了他一眼笑:“什麼是我們都和好了?我們本來就沒有矛盾,你這話很有問題。”
“我贊同。”艾格妮絲就笑,然後看着丘豐魚說道,“我考慮了很久,覺得還是住在這邊比較好一點,住在書房其實挺不錯的。還有……這是我在酒吧唱歌掙的錢,都交給你吧。我得履行我的合同了。”
丘豐魚看了看茶几上擺着的一疊看起來還整齊,實際上有點兒皺的鈔票。很顯然這個女人是將自己在酒吧掙的那些皺巴巴的錢,重新整理之後,再過來交給丘豐魚的。錢不多,丘豐魚估計了一下,大約有一千多美元。
“收起來吧,我需要的不是小錢。”丘豐魚掃了一眼之後,就對着她說道,“說好了的,我要將你身上的價值最大化。還有一件事……你準備一下,明天去芮茜的家裡。準備好給她唱歌聽。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專業的,但是她肯定會給你機會。”
艾格妮絲一愣,眼睛就睜的大大的,看着丘豐魚,忽然神情就有些激動起來。雖然說丘豐魚要從她身上榨取最大的價值,但是……只要有腦袋的人就知道,這是在幫自己。如果這都不能明白的話,就真是腦袋被驢子踢了。
不過艾格妮絲沒有興奮的一蹦而起,也沒有立即給丘豐魚一個熱烈的擁抱。她不是擅長用這種行動來表達情緒的人,她只是抿着嘴,眼睛就盯着丘豐魚。一直就不說話,但是可以看到她的臉繃得很緊,雖然一言不發,卻可以從表情中看到很多東西。
“明天早點過來,我和你一起去。”丘豐魚說着就站起來,四周看了看,“他們在哪裡?”
“因爲你不在家,所以他們都打算出去吃晚餐了。”艾格妮絲就說道,“聽說附近的一家牛排餐廳很不錯……好吧,是我告訴他們的。我就是想等你回來之後,有個兩個人對話的空間,就像現在我們兩個人對話一樣。”
“還有涼子。”丘豐魚對着旁邊坐着看熱鬧的米倉涼子就笑,“現在談話已經結束了。你們倆吃過晚餐了嗎?”她隨意的問了一句。
“沒有,我叫他們給我們帶外賣來了。”艾格妮絲說道,“我將自己的行李依舊搬到了書房,並且還定製了沙發,還有牀墊也重新定製了,我打算將這裡改造一下,當然不是重新裝修,而是重新擺放一下傢俱之類的。不再有書房的擺設……”
看來這個女人確實是想長期的住在這裡。丘豐魚聳了下肩膀,轉頭就上樓去了,隨便這個女人怎麼折騰,只要不涉及到其他地方就行了。反正書房已經被她佔領了,就讓她怎麼弄都行。米倉涼子忍不住就笑,也不知道這個女人笑什麼。
艾格妮絲看了看丘豐魚的背影。有些愣愣的出身。一轉頭忽然一張臉就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米倉涼子湊近她,然後就壓低了聲音笑道;“你不會真的是喜歡上頭兒了吧?我可告訴你,他就是毒藥,只要靠近,絕對可以毒死你。”
“哦?真的嗎?”艾格妮絲就對着米倉涼子笑,“你被毒死了?你可是離他最近的女人。你們上過牀了嗎?”
“是啊,我們上過牀了,但是這又能怎樣?我始終靠不近他。即便是上過牀,他也和你保持着一定的距離。知道他那句該死的口頭禪是什麼嗎?針對女人的口頭禪。”米倉涼子看着艾格妮絲好奇的樣子,就忍不住吐槽,“你情我願,各取所需,事後概不負責。原話可能會不同,但反正就是這個意思。他就是想要像酒吧裡勾搭上的一y情一樣的女人。”
艾格妮絲有些吃驚,但是還是有些同情的對着米倉涼子說道:“你就能夠忍受這個?他從來沒有將感情放在你身上?”
“我只是他的兄弟,成不了情人,起碼現在爲止就是這樣的身份。”米倉涼子苦笑,她也需要一個可以傾聽自己訴說的對象,不然她會瘋了,“我知道,如果我遇到了什麼事情,他絕對可以冒着生命危險去幫我,但是……這絕對不是男人對女人的感情,那是兄弟之情。還能怎麼說,他有他的想法,我並不在這件事情上面會進一步的去要求什麼,這樣我已經很滿足了,他的經歷決定了他對待感情是非常謹慎的。”
“他有什麼樣的經歷?”艾格妮絲很有興趣的對着米倉涼子說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在烏克蘭有很不平常的經歷,他是最好的保鏢,經歷過很多生死之間的事情,我估計可能是對那種生活產生了厭倦,纔會到美國來的吧。”米倉涼子對着艾格妮絲說道,“我只能跟你說說這麼多了。因爲最終你還是要了解他的。算是我給你做的一些前期的功課,讓你們兩個有更好的相處。所有這些,都只是一句話——他有着他的經歷,你有着你的個性,但是別試着去對抗,而要試着去互相理解和包容。”
“這算是你對這個家庭裡的新成員的告誡嗎?”艾格妮絲對着已經站起來,準備離開的米倉涼子說道。
“是的,之所以會說這麼多,我爲丘想得更多一些。”米倉涼子看了看艾格妮絲就撇了一下嘴巴,“難道你真的以爲我和你已經熟悉得可以將這些都告訴你的地步了?我們這裡每一個人都很尊敬丘,包括我。那麼你也就該一樣。”說着就上樓,朝着自己的房間去了。
艾格妮絲看着米倉涼子離開,然後哂然一笑,點了點頭:“還真是有些意思。”
第二天一早,丘豐魚賣完了中午的分量之後,回到家,艾格妮絲就已經等在客廳裡了,她看到丘豐魚過來,就站起來說道:“我已經準備好了。”她揹着一個雙肩包,手裡提着一把吉他盒子。估計這姑娘是打算去自彈自唱了。
“等着,我洗個澡,換了衣服就出來。”丘豐魚也不廢話,他不是音樂人,不懂這些,隨便艾格妮絲帶什麼東西去都行。哪怕什麼都不帶,只要能去開口唱也行。
丘豐魚換了一身比較正式的衣服。長褲、襯衫,看起來還是挺精神的。也不廢話,開着丘豐魚的旅行車,就朝着芮茜的別墅出發。在路上,丘豐魚還和她鮮花聯繫了,得知芮茜專門在家裡等着艾格妮絲呢。
艾格妮絲下車之後,就被這華麗的別墅震驚了,她想要四下看看,但是又怕被人說不禮貌,畢竟這次對她來說很重要。擰着吉他走進了大廳,很寬敞。芮茜就站在門口迎接他們。還有艾普莉則在一旁笑着,還對着丘豐魚眨了眨眼睛。
“艾格妮絲,歡迎你的到來!”芮茜真的沒有什麼架子,很熱情的走過去,和艾格妮絲握手,然後又和丘豐魚來了一個輕輕的擁抱。艾普莉這纔上來打招呼。
走到了大廳,艾格妮絲將自己的雙肩包取下來,放在了一旁的沙發邊上的地板上,自己就打開吉他盒子,將吉他取了出來,對着芮茜說道:“我們是不是可以開始了?您想聽什麼?”她對芮茜用上了敬語。
這就是專業的態度。這一點芮茜就很滿意。點了點頭說道:“既然這樣,那麼我們就開始吧。你先演唱你最拿手的歌曲就行了。說實話,我之前也曾經想成爲一個歌手來着,但是……世事無常,所以你知道的,我就成了現在這樣……好吧,可以開始了。”
芮茜說着,就招呼丘豐魚和艾普莉坐下來,三個人都坐在艾格妮絲的面前。艾格妮絲就找了個高腳的凳子坐下來,然後擺好了吉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穩了一下自己有些激動的心緒。她的心理素質其實很不錯了。即便是在芮茜的面前也表現的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