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在美利堅有什麼是讓李子濤覺得最爽的。
那麼一定是新聞自由權,還有什麼比它來的更直接、刺激,有效的呢?
就像每次出問題的時候,輿論都會彰顯出其非凡的表現和能量。
此時的紐約,又再次處於輿論暴風的中心點。
看似平靜,實則身邊狂風肆虐,隨時都有可能被撕成碎片。
關於錢大拿被抓的新聞,起初只是在《紐約時報》不起眼的角落裡零星提起過。
只是不知從何時開始,輿論的風向突然就變了。
錢大拿的身份,參與的機密研究,在學術界的成就和對美利堅做出的貢獻,這些本該保密的信息全都公諸於世。
不過,這次帶頭的不是《洛杉磯時報》,而是此前謹小慎微的《紐約時報》。
隨後,洛杉磯新聞集團旗下的《今日美利堅》《新聞週刊》和《北美快訊》對此進行大肆的引用報道。
《新聞週刊》和聽衆幾乎覆蓋半個美利堅的電臺6臺,實時經濟論壇都對《紐約時報》的報道進行整篇的轉載與討論。
《新聞週刊》請來各種前政府任員,請他們就此發表意見。
實時經濟論壇廣播邀請社會各界人士,前來與聽衆一起討論,這件事對美利堅將會產生怎樣的影響。
“衆所周知,建立了美利堅的偉大開創者們,希望塑造一個公平,自由,沒有歧視的世界。”
“因此,有了憲法,有了權力三分、陪審團制度,他們曾十分擔心,國家這臺可怕的暴力野獸失去控制。”
“這也是每個美利堅公民所關心的。”
“現在,正有人肆無忌憚的違背開創者的意願,憲法……美利堅強大的象徵與標誌,他們正在毀了這個國家……”
砰。
桌上的收音機被一隻大手掃到地上,發出‘噼啪’的動響。
“我就知道他會是個麻煩,你們當初讓他加入軍方計劃的時候,政府是持反對意見的,但你堅持。”
“現在,你們又要把他抓起來,告訴我,誰來承擔這個責任?”杜魯門面色發黑,眼大如牛的瞪着來人。
馬歇爾目不斜視的看着他,平靜的說;“我想這是海軍的主意,我並沒有收到報告。”
“沙利文可不是國防部長,你纔是。”杜魯門說的沙利文是海軍部長。
按照國防部的新條例,海軍和陸軍部長都是他的下屬。
現在軍方出了這樣的醜聞,杜魯門要找的自然是他這個負責人。
“我會調查清楚的。”馬歇爾認真的說。
杜魯門調整了個舒服的坐姿,正色道:“我希望能儘快收到報告,平息這件事。”
“馬歇爾,還有很多大事等着我們去做,而不是陷入無休無止的醜聞。”
“是的,總統先生。”馬歇爾敬禮離開。
帶着總統的怒意,馬歇爾回到國防部自己的辦公室,接通了海軍部長沙利文的電話。
“約翰,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平息這場輿論,你只有三天。”馬歇爾上來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呵斥。
隨後給他三天的期間,如果無法平息輿論,他這個海軍部長就別幹了。
沙利文臉黑的像鍋底灰,掛掉電話後一言不發的站了很久。
這次的時段是由《紐約時報》引發的,其背後的老闆和LANC與赫斯特是同一個人。
早在發現輿論的方向不對的時候,沙利文就嘗試與對方取得聯繫。
可他消失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憑藉着手中的權利,沙利文知道‘灣流壹號’最終的停靠地點是新奧爾良。
而當他想要派人去找對方出來的時候,卻收到了來自當地警方和FBI分部的警告。
軍方是國家最強大的暴力機器,其受到的限制也是最多的。
地方政府給你面子的時候,你是將軍。
不給你面子,你就是個濫用職權的軍人。
對方如果向上彙報的話,有麻煩的只會是沙利文。
於是,最後的線索就停在新奧爾良。
對方具體在什麼地方,沙利文只能動用私人關係,請人私下調查。
這麼做無疑需要更多時間,而他缺少的正是時間。
“也許該換個目標。”沙利文決定先從《紐約時報》入手。
阿瑟·海斯·索爾茲伯格,《紐約時報》的錢老闆,現任合夥人,同時也是公司的股東之一。
既然找不到李子濤這個大老闆,那就先由他來解決問題。
就算不能取消報道,也要爲他多爭取幾天時間,讓新聞風向先轉向別處。
……
被沙利文派人找上門的索爾茲伯格很無奈,雖然他是《紐約時報》的前老闆,現任股東。
可實際上在被Lanc收購以後,他就再也沒插手過管理。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自從Lanc接管後,就對他控制下的《紐約時報》進行了大清洗。
到最後更是連同他一起被架空,索爾茲伯格不願做個傀儡,手中毫無實權,卻要受人指責平白背鍋。
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
自己都已經離開公司了,沙利文還能派人找上門來。
“這件事與我無關。”索爾茲伯格對着在自家客廳如同閒逛的少校說道:“我已經很久沒有插手公司的業務了。”
“是的。”少校嘴角輕佻的點着頭說:“我們對此都很清楚,難道你就沒想過奪回本該屬於自己的公司嗎?”
索爾茲伯格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是我把它賣掉的。”
“可你並不甘心。”少校玩味的說:“難道不是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如果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索爾茲伯格並不想繼續再談下去。
神仙打架,他這個小鬼可不想參活進去。
只是他忘了,身爲一隻小鬼的他好像沒得選。
少校笑眯眯的看着他說:“當我走出這扇門時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那麼,你就有大麻煩了,索爾先生。”
“你的資料會出現在FBI的辦公桌上,關於你的一切,所有秘密,我們都會查出來,並採取行動。”
“我不相信你從未犯過錯,有嗎?”少校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氣氛逐漸凝固,索爾的眼角流下一滴汗珠。
就在少校即將露出勝利的笑容時,索爾卻率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