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在賢,31歲,家裡在南朝是名門望族,開設雜貨生意。
不過,四年前因誤信朋友,投資被騙,就此鋃鐺入獄,對方僞造好的證據讓他揹負了所有罪名。
白雪遇到他的時候,是他被放出來的第三週。
身無分文,家破人亡,全身上下逃不出一個鋼鏰,窮的只能在街上要飯。
身上的凍瘡和捱打留下的淤青,就像是隨手的潑墨,多的數不清楚。
“這傢伙,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在帶他到醫館檢查,拿到報告後,加爾說了這麼一句話。
他或許不是很瞭解,但白雪瞭解,她曾見過和金在賢一樣的人,還在明珠的時候……
仇恨。
全身只剩一股仇恨在支撐着他,讓他的神經比山脈還要堅固,身體比鋼鐵還要結實。
當年那個被‘媽媽’救下的女人,在媽媽爲她報仇之後,心甘情願,無怨無悔的在‘媽媽’手下幹了十三年。
無論讓她做什麼,最難、最髒、最不好伺候的客人,她都能擺平,從不叫苦。
白雪也是從別人口裡知道的她的事,但她見過那個女人最初被媽媽找到時的照片。
那是她‘拜門’的第一天,媽媽帶她去照相,掛帖,就算是拜堂子了。
那副眼神就和她在麪館看到金在賢的時候,一模一樣。
“你想讓我爲他報仇?”看着白雪手寫的資料,李子濤讚歎點頭,‘這丫頭什麼時候練了一手好字。’
其實這點李子濤是誤會了,作爲未來的金花,她從小就開始學習琴棋書畫。
特別是在書法上頗有心得,就是比不上大家,可也不遑多讓。
“相信我,老闆,如果你能爲他報仇的話,他一定會把命都賣給你。”白雪有些緊張的說。
倒不是她在意對方的悽慘,又或者是出於同情。對於見過世間黑暗的白雪來說,這些根本不算什麼。
她在意的是自己是否讓老闆滿意,這可是她來之前,李子濤特意交代她做的。
況且,老闆把這麼重要的事交給她,不也是處於信任。
白雪不想搞砸,更想好好的做完,得到老闆的讚許和認可,對她來說就是最好的回答。
“讓他進來吧!”李子濤示意把人從門外叫進來。
中等身材,頭髮散亂隨意的披着,有幾分浪蕩子的樣子,眼神很銳利,卻又宛如死灰,細看的話,又好像燃着熊熊怒火。
對外表現的態度,是一副無所畏懼的坦然,看到李子濤的時候也很平靜。
總體來說,第一印象李子濤還是滿意的。
對方眼神裡的韌勁和那股骨子裡散發出的堅毅和傲氣,是個能夠承擔責任的人。
“你想報復?”李子濤開門見山的問。
“是。”對方的回答同樣果決,沒有絲毫的拖拉和猶豫。
他現在活着的念頭和支柱就是報仇,他要報仇,那些讓自己家破人亡,一無所有的人,他要狠狠的報復。
自己曾是那麼的相信他,在其最困難的時候,把自己的一切都給了他,幫助他重振旗鼓。
但在他最風光的時候,卻被對方從背後狠狠的捅了一刀,奪走了他的世界。
“你的家人呢!”資料上沒寫,李子濤好奇就那麼一問。
金在賢沉默不語,低下頭攥緊雙拳。白雪則輕輕湊上前小聲說:“死了,父母本就體弱多病,受了刺激。妻子……好像是和仇人走了,出事的時候孩子還小……”
臥槽!
這仇大了,不僅是背後捅刀子,而且還有奪妻之恨。
“對方是什麼人?”接下來的就不用去問他了,李子濤直接和白雪交流起來。
聽着兩人所交談的內容,金在賢的拳頭越攥越緊,一滴滴的血珠從指縫間落下。
只要想起自己被最信任的兩個人同時背叛,金在賢早已千瘡百孔的心臟,彷彿又被重新紮出無數的窟窿。
金在賢的仇人是典型的親日派精英,簡單來說,未來南韓所有發了財的可以說都是親日派,他們的骨幹也同樣是親日派的後輩。
這些人的思想已經在日本殖民時期被徹底洗腦,無論是從文化上,心理上,還是留學或出國的首選都是日本。
不過,他所說的名字李子濤並不熟悉。
既不是姓鄭,也不是姓具,更不姓李,聽起來不過是個無名小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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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報仇?”聽完這些,李子濤再次嬉笑的看向金在賢。
“是。”對方回答的依舊肯定。
“給你個機會,親自來吧!”李子濤這次來,可是要做南韓的救世主的。
勞倫斯一直在玩兒天使投資的把戲,在美利堅李子濤沒什麼興趣,搶食誰能有他的眼睛更尖,速度更快嗎?
但在這兒,他就很有興趣了。
三星、LG、現代……
李子濤可記住這個國家的財閥有多麼囂張,可以說整個國家就是由財閥徹底的把持,完全沒有任何質疑,比所謂的被金錢左右的美利堅還要過分。
“我要在這裡成立一家投資公司,具體的事務會有人像你解釋,你來做會長。”李子濤跟開玩笑似的說道。
“會,會長嗎?”金在賢不可置信的緊張說道。
“沒錯,會長……我會給你時間來成長,但是,如果你表現的不合格,時刻都有被換掉的可能,明白。”
助人爲樂只是順手,李子濤真正的目的永遠不變,那就是賺錢。
並不是他內心的貪婪無法得到滿足,而是因爲到現在,他已經不得不持續前進。
每一個能夠賺到10億的人,每天想的不是去怎麼花掉這些錢,而是怎麼樣才能再賺下一個10億。
因爲,他們身後有幾萬乃至幾十萬的工人,家庭,而不再僅關乎自身……
“什麼時候可以報仇。”金在賢還是更關心這個問題。
“等你完成我交代的任務,到時你會擁有足夠多的資本……那時的他對你來說,只是螻蟻。”
李子濤用兩根手指比了個微小的距離,來形容到時對方在他眼裡究竟會是多麼的渺小而不可見。
“真的,是這樣嗎?”金在賢看起來還有些不敢相信。
這一切來得,就像是一場美夢般的不真實,輕輕一碰就會破碎。
但在他用力的咬着下脣,直到疼痛出血後,才恍然意識到自己真的正處於現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