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天后的清晨,李子濤看到了永不停歇的港口和耀眼的燈光。
機械的轟鳴和碼頭工人們的號子聲,在他聽來額外的親切。
“回來了。”坐在艦長椅上的李子濤感嘆說道,周圍的人對此見怪不怪。
也不知道他和艦長達成什麼條件,自從上週艦長就很少來艦橋,幾乎把‘指揮權’都交給他。
說是這麼說,其實也沒什麼好指揮的。所有工作都有專人負責,在沒有遇到危險之前,艦長等同擺設,偶爾出現彰顯存在感就行了。
“查理先生,來接你的人已經在碼頭上,再見了。”戰列艦在指揮下靠在空出的碼頭旁,大副向他敬了個軍禮說道。
“我想很快就會再見的。”李子濤回了個標準的軍禮,意味深長的離開艦橋。
“你們覺得他是什麼意思?”看着走向碼頭的背影,大副向身邊的人問道。
“誰知道呢!”通訊兵聳了聳肩,面色無奈有些嫉妒的說;“我現在相信,這個世界是有天才的……真是不公平。”
用了11天,李子濤已經能夠熟練的操作艦艇上的大多數設備,還親自操控主炮預定緯度來了一發。
要不是他答應這發炮彈由他來買單,就是艦長答應其他人也不會同意。
踩着摺疊厚鐵皮鋪成的甲板,李子濤看到了站在岸邊的瑪麗、雙胞胎和別過頭氣鼓鼓的珀爾。
小丫頭正在鬧情緒,好不容易決定和大壞蛋一起玩兒,他卻一下就消失這麼久,‘珀爾再也不要理他了,還有,嗯,嗯……不許他靠近媽媽,媽媽是我的。’
小珀爾想着用雙手摟住母親的脖子,分明是不準備放開。
“瑪麗!”看着快步走來的妻子,李子濤的眼眶微微紅潤,卻又很快收斂,大步流星的張開雙臂,把她和女兒一起擁入懷裡。
“呀,呀,嗚嗚,走開,走開……”被擠在中間的小珀爾雙腿掙扎着,發現沒用後扭過頭擡起手拍打着他的胸口。
只是那點力道更像撓癢癢,沒能讓他離開反而樓得更緊了。
嗚嗚!
抽泣聲讓珀爾停了下來,看到眼淚婆娑的母親,珀爾嘟嘟嘴眼淚瞬間充盈眼眶,委屈巴巴的說:“壞蛋,大壞蛋……”
艾登和梅森也圍了上來,李子濤張開雙臂摟着他們的肩膀,面色複雜的笑着,手掌微微用力的按了按,藉此表達自己的激動。
“BOSS,我們該走了。”艾娃擦了擦眼角,走上前提醒道。
這會兒功夫周圍已經圍滿了好奇張望的人,再待下去的話,一會兒記者們就要到了。
“走,我們回家。”李子濤和家人相伴上車,兩輛低調的黑色無牌轎車快速消失在碼頭上。
李氏城堡,穿着制服的傭人們站立兩側,形成幾十米長好似儀仗隊的隊列,歡迎着城堡的主人回家。
看着站在大門右側,背脊佝僂,手拄柺杖的霍格·格雷奧頓,李子濤推開車門主動迎了上去。
“我回來了,霍格。”矮身輕輕擁抱着霍格,李子濤的聲音裡充滿了喜悅。
再次迴歸人類世界,他的心情比想象中的要激動的多。
經歷了孤獨寂寞,才知道這滾滾紅塵的珍貴,更重要的是這裡有他的家人,他在這個世界唯一的歸宿。
“回來就好,哈哈,有幾匹新馬到了,你該去看看它們,每一匹都漂亮極了。”霍格的眼角有些溼潤,言語間卻充滿笑意。
在他心裡李子濤既是自己的恩人,僱主,也是他牽掛的家人,孩子……
能夠看到他平安歸來,殫精竭慮的霍格好像完成了自己最後的使命,眼中的光澤正漸漸褪去。
只是,激動的衆人並未發現這一幕,他們都在爲李子濤的死裡逃生感慨着。
“今晚,城堡裡要舉行盛大的宴會,爲我,也是爲了你們所有人……”李子濤站在城堡門前,大手一揮的向所有傭人說道。
“噢!!”歡呼聲響起。
接着不知道是誰最先喊道‘查理,’聲音逐漸整齊成統一的聲調,不停的呼喊着‘查理,查理……萬歲,萬歲!’
“法蘭帝。”對着霍格身後的法蘭帝招招手,李子濤把今晚的全城狂歡交給了他。
宴會他就不參與了,現在的他只想和家人待在一起,體會淡淡的溫馨和平凡。
那是他在孤島上日日夜夜所思念的,就像瑪麗髮絲的味道,讓他在失眠的夜晚,面向大海魂牽夢繞。
臥室偏廳裡,李子濤和家人齊聚一堂。
傭人們把準備好的食物擺滿桌子,隨後就全部退了出去,把時間留給他們一家人。
“乾杯。”在共同舉杯慶祝後,屋內的氣氛逐漸安靜下來。
李子濤坐在長沙發的中間,腿上是笑眯眯的珀爾,左側摟着妻子瑪麗,右邊雙胞胎靠在一起。
雖然小珀爾很不想原諒大壞蛋,但在他拿出一串金色的珍珠項鍊後,來自女人天性對珠寶的偏愛,讓她無從招架的選擇投降。
“在發動機出現問題後,我們選擇跳傘,但卻恰好遇到冷風氣流……上島後,首先要考慮的是求生和爲求救做準備,所以,我和丹尼下海捕捉了很多海鮮……叫花雞,你們吃過的……
我們在島上圈了菜園和雞圈,島上的土雞很好吃,肉質一點也不像是雞肉,或許是特殊品種,我準備派船去把它們帶回來……”
李子濤向家人們訴說着他在島上的經歷,挑選一些有趣的事情說着,卻絕口不提無數個寂寞的夜晚。
“我好想你!”妻子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喃喃囈語,兩眼眼皮卻正在打架。
靠在丈夫的身邊,久違的溫馨安全感讓她變得疲憊昏沉。
一家人靜靜依靠,直到發出安詳的呼吸,李子濤的嘴巴才停下,身邊的妻子和孩子們都已經睡着。
這是兩個月以來,他們睡得最安慰的一覺。
等再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暗了。擡頭看了看,李子濤也貼着沙發睡着了。
看着依偎在一起熟睡的丈夫和孩子,瑪麗輕手輕腳的離開,她要親自去爲家人準備晚餐。
當房門扣合的輕響傳來,‘熟睡’的他擡了擡眼皮,發現妻子已經不在,連忙擡起肩膀,擠眉弄眼的活動着。
這一覺他們是睡舒服了,李子濤的大腿和胳膊卻全是痠麻的……簡直要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