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跟我一起行動,我要讓他知道,我已經今非昔比。
怎麼做。
他直接扔了一把槍過來,明光鋥亮,沉甸甸的,金屬做的槍。
用這個,很簡單,對準人,扣扳機就行了。
我沒殺過人。
知道你沒殺過,不過這就是我們的生存法則,要想活下去,就得掠奪,就得殺人,明白嗎。世界就是這樣的,想你這樣與世無爭早就被餓死了。
嗯,知道了。於是整個下午我都在地下室訓練開槍,震耳欲聾的擊發聲慢慢變得不再刺耳,而是很有質感,手也漸漸能控制住後坐力,裝彈,換**等等我一併熟悉了。
其實。走近點,一槍就可以解決,免去了很多麻煩。
是嗎。
當然,沒有什麼比近距離射擊更能殺傷敵人的了,最好是這裡。
他用手指着太陽穴,做了一個開槍的動作。
好,我儘量。
晚上九點過後,我們照預定的安排來到白家勢力控制的娛樂場所,這次的目的是要幹掉他們有生力量,只要是手下一律處決,好殘酷的命令,但我無能爲力,除了去殺人別無他法。
金哥走在前面,立下嗆聲四起,他和手下都在對着人羣四處開槍,這是爲了驅趕人羣,避免無辜的傷害。接着對方也拿出槍來,不過動作慢了,已經有幾個人中彈躺在地上,血流了一地。繁華的會所成了戰役中的堡壘,他們前進,隱蔽,瞄準,擊殺。由於這邊人手衆多,而且荷槍實彈,這所會所很快就被攻破。
笑笑,你來。
他讓人押解一個人過來,跪在地上,那人眼裡怒視着我。
我看看他,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他笑了笑。臉上露出噁心的笑容。
我將槍放在他後腦靠近脖子的地方,這裡是腦幹,如果打得準的話,他會近乎無痛地離開人世,這也是一種仁慈吧。
砰,槍聲迴盪在寬闊的會所大廳,燈光,灰塵中瀰漫着血霧,他去了天堂。
乾的漂亮,笑笑,現在我正是提拔你爲小組領頭。
謝謝金哥。
我手中的槍好像是一個鉛球似得放在手中,拉扯着我的手臂,大腦一片空白,只是跟着他到處走,走街串巷,尋找着那些熱鬧的地方,在白家還來不及反應時,消滅一部分人,但是,會有犧牲的。
一槍槍準確的擊發,我的心偏離善良越來越遠,我已經不行了,面對殺人已經完全沒有了感覺。
金哥,交給我。
前面還有十個,你行麼。
我冷笑着進入包房,裡面躲着十來個身穿黑衣的男人。
全部出來,保證不殺。
他們還不動。
再不出來,下場就是這樣。
我拉起前面第一個人,照樣擊中最致命的地方,讓他沒有痛苦地離開了,早去早乾淨,在這骯髒的世上活下去只是煎熬罷了。
他們一個個慢慢走了出來,向大廳走去。
笑笑,你乾的不錯啊。那麼我們拿這些人怎麼辦呢。
你吩咐。
嗯……
他的部下和他圍着那些人,用手槍瞄準頭部,那些人立即嚇得站不穩,有的甚至下面滴出了液體,渾身發抖。
開槍!
十幾聲清脆的砰,聲迴盪在空間中,血霧又一次充斥了這空間,變成泡沫似的碎血滴,灑在我的額頭上。這些人,也許有自己愛着的人吧,也許有愛着他們的人,可是,這些人永遠安息了,在這一刻。我丟下槍,攤到在地上。
笑笑兄弟,怎麼了。他過來扶起我。
這纔剛開始,就成這樣了?以後要做的還很多,要見的可能比這更殘酷,你準備好了嗎?我告訴你,別再關鍵時刻給我出岔子,我就是因爲相信你的冷靜和狠心才讓你過來的,給我記住。
會、會的。
我額頭上全部是冷汗,顫顫巍巍地走到街道上,走回我那唯一的家,躺在牀上,心裡好像有魔鬼在吞噬着我的心。完全就是一座地獄,我犯罪了,殺人了,這直接註定了我以後必須接受審判,可是上帝啊,你能否體察一個人善良的心,他做出這些事是情有可原的,他的心靈說明一切,但求您體察我的心,而不要只查究我的行爲,很多時候我都是身不由己的。
電話響了,急促的聲音,我知道沒有什麼好事。
笑笑啊,我金哥,今晚我吩咐你一個任務,把白老爺給我叫出來。
啊?這怎麼做得到,根本不可能。
沒有不可能的事,你還沒試就想先放棄嗎,我不欣賞你這一點哦。
可是……
對了,笑笑啊,是不是有個女朋友啊,聽你你們關係很好呢。
不,沒有,沒有這事。你聽誰說的。
大家可都知道了哦。
你想說什麼。
沒事,我瞎問的。金哥在電話那頭笑道。
我只是想說,既然你們兩人這麼恩愛,你在外面不認真做事,怎麼能讓你女朋友放心的下呢,一個男人就是得朝上走才能出頭啊,你們兩的安全,我可以保證,但我的命令你也得服從啊,花蕾妹妹知道你在做這種事的話,怎麼辦呢?
你別告訴她!
當然,我會保證不告訴她,但你要完成我的任務。
我答應你!
爽快,明天下午三點,廢棄工廠,白老爺給我帶到。
是。我有氣無力地答道。
他們會對花蕾怎麼樣呢,那羣人什麼都做的出來。
我打電話給白羽。
你現在幹嘛呢,能出來嗎。
我父親最近不讓我出門,不知道爲什麼。
你不能出門嗎?
是啊,連房門都是被鎖着的。
爲什麼做到這個地步。
因爲最近不安寧,父親說爲了我好。
是啊,那就沒辦法了,再見。
哎,你在哪。
我在街上。
這麼晚了。
是啊,這麼晚了,我還是在街上,因爲我無家可歸啊,無人可依靠呢。
別這麼說,我很想出去陪你。
但是你出不來的,謝謝你,就讓我一個人繼續墮落吧。
我真的很想見你,笑笑。
我知道,我也是,我愛你。
我也愛你。
我掛掉電話,站在被路燈的光線盲區隱蔽起來的大樹底下昏暗的地方,陷入了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