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熱雨

五點,準時下起了小雨,我一言不發首先走出了教室,樓梯上望下去,大多數人沒有預料到這突如其來的雨,匆忙衝出去,有的用校服,有的用書包頂在頭上,向外面跑去,頓時一片混亂,我不緊不慢地下了人聲鼎沸的樓梯,將包拎在肩後,單手插兜,冷眼望着人羣,心中有點憂鬱,這雨也令我情緒開始不安起來,從上次小真死的時候,我開始怕下雨。

穿過被雨水打溼漆黑的馬路,我站在學校大門對面一片空地上的樹下,人來人往,雖然有大樹遮擋,但從樹上滴下來的雨還是拍打着我的頭髮和肩,雨水漬溼我前額的劉海,從上面滴落在臉上,肩部也溼透,我仍然一動不動地看着對面。

大概十來個人就在學校大門旁邊,其中一兩個打着傘,我知道那就是他們的頭。不一會從旁邊走過來七八個人,個子高的顯然是翔子,他看起來很可靠的樣子,接着還有摘下了眼鏡的南宮,這傢伙不知道爲什麼在雨裡身影特別瀟灑,一改以先文氣的樣子,不知道的都以爲他 是個專注於學習的人,雖然他很聰明。陸陸續續來了七八個人,後面的都是我碰見的人,他們答應過來幫忙,因爲看不慣這些混蛋也已經很久了,現在對方的人數顯然已經成了劣勢,因爲昨天那個看起來很能打的高個子現在大概抱着自己的手在家休息。

沒有多話,只見對方在簡單交談幾句之後,也許還想問問來頭,只見翔子那邊的人已經衝上去一腳踹翻了前面幾個矮子,接着翔子一拳掄在那些人臉上和頭上,那夥人裡打傘的頭頭也扔掉了傘,衝進人羣裡。南宮則在後面的位置,因爲他的朋友也衝進這混亂的場面中,要不是翔子的身高和南宮那也許太老氣的白色短袖襯衫,我就分不清是誰在揍誰了,不知道爲什麼,我完全沒有替他們擔心,倒是看的很有感覺。像是在看電影。

幾分鐘的廝打後,我看翔子並沒吃什麼虧,南宮的襯衫還是這麼潔白。而對方几個人不知道爲什麼已經落荒而逃,結果十幾人的團體已經剩下五六人,這些廢物,我真是高估他們了。

這次對他們動手並不是偶然的,我知道這些人品行並不好,還因爲挑釁過其他團伙而遭到那些人的排斥,可以說是人品不行,實力也不怎麼樣,他們的活動範圍算是有限的,但他們卻一點都不安分,招惹別人的次數比那些有實力的傢伙更多,就算我不動手,遲早他們會被人手勢,但這次我不教訓他們,心中真的很不舒服,如果殺了他們我很樂意,但沒必要,生命算什麼?就是拿來贖罪的。我冷笑一聲。

不知道什麼時候,有個身着白裙,皮膚極其白皙,留着像動畫裡一樣的齊劉海披肩發的女生在我身旁,我以爲雨爲什麼小了,原來是她在替我撐傘,我留意到她的側臉,線條極其完美,五官就像是精雕出來的,但有點冷酷的味道,我不知道她有什麼意圖。

“真是不錯的戰鬥”。她用低沉的聲音對我說。

“沒錯,場面不大,但是精彩”。

“你有這種興趣嗎,欣賞這種場面”。

“我只是喜歡雨中的風景,這也算”。

“真是高雅”。

“你呢,爲什麼站在這裡”。

“我喜歡制裁的場面”。

“制裁?”

她沒有說話,再次望着對面。

翔子和一個跟他差不多的壯漢接連放倒對方几個人,接着後面的人上來就是一頓痛打,拉起摔倒在雨中的人,揪着頭髮就是一拳,頓時應聲倒地,再也爬不起來,南宮一膝蓋頂在一個跟他差不多體格的人臉上,無比兇殘,像是野獸在戰鬥,我不禁捂住了鼻子。對方能打的幾個人全部都趴在了地上,頭頭看只有自己一個還沒什麼事,也許是放不下尊嚴,動作很大直接過來一拳掄在翔子臉上,翔子擦了擦嘴,一個直拳砸在他面部,上去就要壓着他打,這胖子用腳踹開翔子,也準備拉扯,翔子二話不說直接用額頭撞了他一下,頓時人朝後仰面摔倒,翔子拉起他的衣領直接照臉就是一拳,這下他沒起來,也許是蒙了,我看見翔子接着一拳又一拳砸在他的臉上,不知道砸了多少拳,那人再沒起來。

“精彩”。我拍了拍手。

她冷笑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麼。考慮到這女孩是個外人,我不方便直接告訴她我跟他們的關係。

“傘留給你,我家比較近”。

我本想拒絕,但是還是接下傘。她跟我道了聲再見。消失在十字路口,我拉低了傘,走到南宮和翔子身邊,給了他們一個顏色,示意做得很好。

外面的雨慢慢小了,我們在一個快餐店見面。

“翔子沒事吧”。我問。

“這點不算什麼,回去敷一下就沒事。”。

“我也沒事”。南宮摟着翔子的肩膀笑道。

“辛苦了,我以後不是特別緊要的關頭,我就不出面了,交給你們。”

“這樣也好,你那幾個人也幫了忙啊,怎麼找來的”。

“這個,只要想找的話就沒問題”。

“玩什麼啊。搞神秘是不是。”

“這個我會給你解釋的,回家休息吧,下週我考慮新的計劃”。

“越來越可靠了啊,笑笑,當初我看你還挺不情願的”。

“人會改變的,或多或少”。

“我們這樣是不是太明顯了,我是說,只有幾個大男人老是在一塊”。

“沒什麼不正常的吧”。翔子說。

“不,我們是做大事的人,身邊怎麼的也該有幾個美女吧”。

“真敢往臉上貼金。”翔子譏笑道。“但我不介意有女生”。

“這樣氣氛更好一點,這樣吧,下週讓花蕾介紹一個同學給你們,一起出來聊聊”。

“再好不過”。南宮很激動。

美玲,我腦中略過這個女生的形象,她也許是個喜愛社交的人,也許這樣能讓我們看起來更正常一些。

我唯一很介意的是那個給我傘的美麗女生。

(我賜給你們一條新命令,乃是叫你們彼此相愛;我怎樣愛你們,你們也要怎樣相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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