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後,醫院的病房裡。
月光從被窗簾半掩的窗戶中射進病房,照射在躺在牀上的白髮少年蒼白的臉上。
少年胳膊上纏着繃帶,白色的繃帶上還泛着絲絲血跡,手上點着吊瓶,緊閉着眼,嘴裡斷斷續續的發出□□聲,額上滲出了汗珠,很痛苦的樣子。
一直照顧着他的白髮老人緊張的搖晃着昏迷中的少年的身體,嘴裡焦急的呼喊着少年的名字,少年那張痛苦的臉讓他不安且心疼。
現如今,治安還不錯的社會,被歹徒襲擊這麼倒黴的事怎麼就被這孩子碰上了呢。
爲了不讓爺爺擔心,城之內他們沒有告訴他有關古魯斯的事情,包括遊戲是古魯斯的頭號目標,相信遊戲在的話,也不會說出那種會讓爺爺擔心的話。
少年突然睜開了緊閉的眼,眼神鋒利且暴虐。
老人看見少年醒了過來,忽略掉了那不正常的眼神,安慰的舒了口氣。
直接無視掉關心自己的老人,少年起身想要離開醫院。
“你要幹什麼去?你還需要靜養。”
雙手扶着少年的肩膀,老人堅定的阻止少年的自殘行爲。
少年眼睛微眯,眼神充滿了殺氣,胸前突然閃現金色的光芒,專屬於少年的千年道具的形體浮現了出來。
金色的光芒照亮了黑暗的病房,少年站了起來,惡狠狠的走近老人。
“本大爺我沒空在這浪費時間。”
話音剛落,千年智慧輪的金光褪去,老人倒在了地上,陷入了昏睡。
少年毫不在意的拔掉了手上的點滴針頭,臉色陰沉的自言自語。
“馬利克,你竟然敢對那丫頭下手,隨便亂動本大爺的玩具,絕對要把你埋葬在黑暗中!”
***
偌大的還在修建中的決鬥場內漆黑一片,拼圖卡上顯示,這裡就是最終的決鬥地點。
埋藏在黑暗中的決鬥場地的空曠的觀衆席上,大面積的座椅只有2個座位上坐了人。
馬利克置身於黑暗的觀衆席上,手臂中環着的是再度被他下了安眠藥的小靜,他淺褐色的手指輕輕撫摸着昏睡中的人兒的臉頰,動作溫柔。
黑暗中的他低低的訴說着什麼,眼睛盯着決鬥場中心站着的身穿白色披風的某位英氣的社長。
站在他身後的高大僕人安靜地聽着,態度恭順,本就站在黑暗的觀衆席上,再加上他斗篷上的帽子的遮蔽,他的臉徹徹底底的融入了黑暗。
在這寬敞的決鬥場裡,他低低的聲音應該是很不容易被聽見的,可能是決鬥場中心的人神經的敏感,總之,社長大人命令一旁的黑衣人打開照明燈照亮整個決鬥場。
“還真是個敏感的人呢。”
馬利克輕笑,眼神銳利的向身後的僕人下達命令。
“離開這裡吧,被抓到就不好玩了。”
照明燈是依次序打開的,繞着沒有被照亮的部分,馬利克抱着小靜和他的僕人分兩路離開了觀衆席。
用最快的速度離開決鬥場,三個人在場外的某個角落站定,畢竟抱着一個人,剛剛有那麼一瞬間差點被發現了。
高大的僕人一臉不解,一向對主人言聽計從的他此時多了句嘴。
“馬利克大人,爲什麼不把這個女孩也洗腦,那樣不是會更加有利我們的計劃嗎?”
斜眼睨看了高大的僕人一眼,馬利克陰險的笑了。
“不行的哦,怎麼能對我們的公主殿下用那麼粗魯的手段呢,公主殿下啊,就是要好好關愛才行啊。”
高大的僕人很清楚的注意到了主人眼中閃過的那一絲邪惡,便不再多問什麼。
不管他這樣做的理由爲何,主人的命令是絕對的,這是他在很多年前立下的誓言,只要是爲了馬利克大人的話……
“遊戲他們剛剛好像進去了,差不多我們也進去吧。”
放下懷中沉睡的人,改爲背在背上,馬利克再次下達命令。
“我進去之後,過一段時間你也進來吧,以馬利克的身份。”
在走進會場的路程中,馬利克微微偏頭,對還在沉睡中的少女輕聲說道。
“公主殿下,看樣子暫時不得不把你還給那傢伙了呢,還真是捨不得呢!”
說完,在沉睡中的頰邊輕輕落下一吻。
這是他能夠順理成章把她帶進決鬥場的唯一辦法,當然這麼做還有另一個好處,要不是這麼做能夠達到一箭雙鵰的效果,他纔不會把身後的人還給那個武藤遊戲。
通過狹窄漆黑的甬道,豁然開朗後就是自己剛剛纔離開的決鬥場地。
看樣子自己的出現讓所有人都捏了把冷汗呢,看他們那副緊張兮兮的樣子還真是有趣啊!
“那姆!這不是那姆嗎!你沒事嗎?”
最先反應過來,並且激動的衝過來的是城之內,靠近自己之後,他用更加激動的語氣喊出了一個名字。
“小靜?爲什麼你會揹着她?”
“啊!在被那些黑衣人襲擊之後我就昏倒了,醒過來的時候她就倒在我旁邊,我想着她一個女孩子總不能把她扔在那,就一路揹着她了。”
無意外的馬利克捕捉到了城之內眼中放鬆的警惕。
這時,另一個警惕他的人出現了,暗遊戲黑着一張臉,慢慢走到他身邊,冷冷地看着他。
從城之內口中聽見了小靜兩個字,他就和夥伴交換了身體的使用權,並且暗暗咒罵:該死,一直將精力放在馬利克和古魯斯上,都忘了他那個妹妹也來看戰鬥城市了,他怎麼就能一直放心的以爲小靜不會成爲古魯斯的目標呢!說白了就是他意識到自己的過錯並且想到了可能的後果開始了自我反省,從現在起,不能再丟下那丫頭一個人,得好好看着她了。
“這個女孩是我妹妹,謝謝你一路照顧她,現在把她交給我就可以了,一路上麻煩你了。”
一邊說,一邊動手扒開了小靜環着他脖子的手,輕輕的將小靜從她背上放下來,小心翼翼的檢查着女孩身上有沒有什麼外傷。
確定了女孩只是在昏睡之後,鬆了口氣。
站在遊戲背後將他的動作收入眼底,馬利克感覺很不爽。
你憑什麼以所有者之姿站在她身邊啊!無名的法老王!
他在這邊不爽的同時,貘良拖着受傷的身體緩緩走了進來,除了在照顧妹妹的遊戲和一心只想着馬利克的海馬,所有人的視線都被貘良吸引走了。
那些人關心的關心,詢問的詢問,貘良用他外表的善良面孔一一回應着。
直到第七位決鬥者出現,自稱馬利克的男人招來了衆怒,特別是城之內。
所有人都用怨恨的眼光看着那高大的臉上有刺青的人,海馬還對其宣佈自己的勝利宣言。就連遊戲,照顧妹妹的同時也擡頭不屑的看了那人一眼。
這些人通通沒有看到,當他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於那名男子的時候,真正的馬利克和貘良私下交換的眼神。
兩人的眼神都充滿了邪惡感,那眼神與其說他們是合作伙伴,更像是相互仇視的敵人!
最後,巨大的決鬥艇緩緩降落,結束了這場連嗆聲都嗆錯人的鬧劇。
在衆人驚詫的目光中,決鬥艇敞開了門,等待着各位決鬥者的進入。
決鬥者們依次序走進決鬥艇。
輪到遊戲抱着沉睡中的妹妹踏上決鬥艇的階梯的時候,黑衣保鏢伸出了阻攔的手。
“沒有ID卡的人不能進入,請你放下那名少女。”
炮灰保鏢你膽子真大!
凌厲的眼神射向黑衣保鏢,遊戲毫不客氣的散發着自身的王者威壓。
該說真不愧是海馬瀨人請的保鏢嗎,明明被遊戲的威壓震懾的有些顫抖,還是好死不死的伸着那隻擋人的爪子。
氣氛壓抑到了極致。
後面傳來城之內他們的爭吵聲,看樣子,對於沒有ID卡就不能上決鬥艇這條措施,城之內也很不受用呢,也難怪,城之內的妹妹也在呢。
結果,當然是黑衣保鏢的慘敗,只要圭平一句話,再加上身爲主辦者的海馬社長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繼續攔人?除非他們不想幹了!
黑衣保鏢悻悻的讓開道路,放行衆人。
上了決鬥艇之後,所有人都集中在走道里,通過走道的玻璃窗戶,可以清楚的看見童實野市的夜景。
停在窗戶前,皺眉注視着懷中沉睡的人,一股不安涌上心頭,會睡這麼死絕對不簡單,肯定被下了很重的藥,該死,她還是被人嚴重盯上了。
隨即一絲冷酷的笑容蔓上嘴角:敢觸犯我的底線的人,決不輕饒。
下一秒,意識到自己這一行爲的不對勁的時候,他纔開始愣神,爲什麼會這麼在意小靜啊?這種在意遠遠地超過了對城之內他們那些朋友的在意啊!這種下意識的思想到底是從哪來的,果然小靜跟我的記憶有關嗎!
因爲站的靠前,遊戲那一瞬間的苦惱沒有被人看見。
海馬走過他身邊的時候,停下腳步,用很高傲的語氣提醒他。
“你聽好了,我們的戰鬥,你絕對不可以像預選賽那樣將神之卡剔除在外!”
身高關係,遊戲只能仰着頭看向他,仰頭歸仰頭,遊戲眼中的霸氣絕對不輸給他。
年輕的社長天青色的瞳孔中的霸氣足以和自己媲美,遊戲理所當然的意識到了這點,不愧是他一直以來最強的對手呢。
年輕的社長擡步離開的時候,用很低的聲音補充了句。
“想不到那個笨到一定程度的傻丫頭會是你妹妹呢。”
怎麼回事?海馬認識小靜?
猛然擡頭,注視着年輕的社長離開的背影,遊戲的眼神越發的冰冷起來,他的周身散發着危險的氣息。
之後,廣播裡傳出了剛剛的黑衣保鏢的聲音,通知各位決鬥者房間的號碼。
抱着小靜回到房間後,輕輕將她放在房間內的牀上,轉身坐到沙發上,拿出牌組。
距離決鬥開始還有1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