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燈昏暗的街頭,14歲剛剛成年的何塞挎着一把鏽跡斑斑的AK,正心不在焉的和自己的父親安德列斯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天,而他父親的幾個狐朋狗友則在一旁開着他的玩笑。
昨天是他第一次完成“成人禮”,安德列斯帶他去了位於德普羅貧民窟的一戶人家中,用槍制住了這一家三口,然後遞給了他一把鋒利的匕首。
何塞已經記不清自己是如何下刀的了,只記得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這戶人家的男主人已經倒在了地上,鮮血濺了他一臉,溫熱中帶着撲鼻的腥味。
不等何塞徹底清醒,父親安德列斯就將一個剝成小白羊的稚嫩身體丟進了他的懷中,自己則壓在了這戶人家的女主人身上。
安德列斯說,這家人的海報已經上了牆,並打上了“Muerta”的字樣,這是個難得的好機會,正好可以用來給他完成“成人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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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這一切,他就是幫派的正式成員,以後就能替多扎老大賣命了。
何塞有些惱羞成怒,因爲父親的那幫狐朋狗友正不住的取笑他,追問他昨晚的細節,而他幾乎已經記不清多少細節了。
在模糊的記憶中,那個女孩比他還要小上兩三歲,非常膽小,甚至不敢高聲呼救,只能拼命忍受他笨拙又粗暴的對待,小聲的求他放過自己。
她真的非常小聲,而且聲音越來越輕,直到最後無法分辨,等何塞再次回過神來,那嬌小的身體已經變得有些冰冷,稚嫩的面孔上也失去了最後一點血色。
“安德列斯,那個男人”何塞再一回頭,卻發現那個男人已經不見了蹤跡。
“你確定?”安德列斯有些狐疑的看向二三十米外的小巷口,那裡幾乎沒有路燈,但確實隱隱約約傳出了爭吵聲,不過他聽不太懂,因爲對方好像說的是英語。
如果真是被懸賞的人主動上門,那自己最近的運氣可真是太好了,他心裡這樣想着,關上了手中AR-15的保險,大搖大擺的帶頭向着巷子口走去。
這是何塞期盼了很久的一份工作,只要在路口守到天亮,就能拿到20美元,是美元,不是墨西哥比索,這是他之前做跑腿小弟一個月都賺不到的鉅款。
何塞非常羨慕表親丹丁,他不到30歲就開上了豪車,每天穿着名牌西服去本地的那些知名企業收錢,每天跟在他身後的女人都用着名牌的化妝品,抹着高級香水。
就在這胡思亂想之中,不遠處的街角走來一個醉漢,居然敢衝着這邊大叫大嚷,何塞頓時警覺起來,他的視力很好,總覺得對方的相貌有些眼熟。
何塞變得十分激動,甚至有些熱血上涌,“在小巷裡,我聽到聲音了,那個人我好像在海報上見過,是被懸賞的人!”
安德列斯一側頭,臉上猙獰的傷疤抽動了下,招呼起他那幾個狐朋狗友,“一起過去看看。”
與此同時,小巷中,傑森終於“說服”了洛佩茲中尉,將他推上了吉普,傑克也從巷子口露出了半個身體。
在放火燒掉那戶人家房子的第二天,也就是今天傍晚,父親安德列斯將一把滿是鏽跡的AK塞進了他的手裡,帶着他來路口巡邏。
“什麼男人?”他的父親安德列斯也聽到了動靜,等他回頭卻沒見到人。
標準的跪姿射擊,摺疊槍托穩穩抵住右肩,4.6mm×30高性能彈藥爭先恐後的飛出槍膛,以一個完美的扇形覆蓋了整條街道。
“噠噠噠噠!”2秒不到,一個40發的彈匣就被清空,傑克換了個彈匣,又耐心的用點射補了一輪,保證每個人都能平均分配,誰也不會吃虧。
安德列斯一聲不吭的倒在了地上,他的兒子何塞倒在了他的身邊,或許是因爲年輕,又或許是因爲剛磕了點東西,何塞雖然小腹被子彈打得稀爛,但隱約還有些意識。中彈的瞬間,何塞只覺得下半身火辣辣的疼,全身的力氣被迅速抽空,緊接着便全身一軟,倒在了地上。
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身體動不了了,連根手指都無法動彈,身體在漸漸變冷,何塞莫名想到了昨晚那個小女孩,她最後也是這樣的感覺嗎?
“嗬嗬.”何塞還在努力的呼吸着,不等他吐出最後一絲生氣,傑克的補槍點射就輪到了他。
“‘彎刀’胡安向你們問好!”照例大吼一聲混淆視聽,傑克繼續對着地上的五具屍體鞭屍,直到打空彈匣,遠處還有兩個沒有上前的槍手嚇的跳進了路邊的水溝,根本不敢露頭。
“吱!”吉普車一個急停在了身邊,傑克頭也沒回,拉開車門上了副駕,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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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混蛋,你怎麼可以這樣做,沒有了你,你讓我和孩子們怎麼活下去!你這個混蛋,嗚嗚嗚.”
女人激動的撲進自己男人懷中,又踢又打,最後哭得全身無力。
“謝謝.”明顯已經恢復理智的洛佩茲中尉抱着妻子,感激的看着面前兩個美國人,囁嚅着嘴脣,無聲的吐出了一個單詞。
傑森嘆了口氣,轉身走向樓梯,“順便問一句,你一直叫嚷的那個‘彎刀胡安’究竟是什麼人?”
“馬塔莫羅斯幫的老大,一個盤踞在華雷斯城附近的販毒集團。”
傑克擺擺手,示意這不重要,很拙劣的挑撥之計,成功的可能性不大,見他打算迴天臺,又疑惑問道,“伱還打算繼續喝酒?”
“不然呢?桶裡的冰塊應該還沒有完全融化吧,不喝就浪費了。”傑森頗爲詫異的回頭,“你不來嗎?”
“我只陪你喝兩瓶,當然你可以隨便喝,反正曼迪的美男計也不會選你,明天的任務肯定不需要你出馬。”
傑克撇撇嘴,他有點想漢娜了,身邊一個姑娘都不在,天天跟着這幫傢伙抽菸喝酒玩命,他有些想念之前的平靜生活了。
明天指不定還要被點名去色誘40路大姐,這特麼都算什麼事。
“你就這麼有自信?我覺得克萊更有可能,當然也可能是雷,說不定那個卡爾拉喜歡深色皮膚。”傑森十分無良的編排着自家隊友。
然而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在第二天的碰頭會上,曼迪·埃利斯選中的既不是傑克,也不是克萊·斯賓塞,更不是副隊雷·佩裡,而是矮矮壯壯的德州佬桑尼·奎因。
“你是認真的嗎?”不能傑克開口,克萊·斯賓塞一臉不服氣的勾住桑尼的脖子,將自己的臉和他湊到了一起,一帥一醜,二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們選定的身份是一個在自家農場意外挖到石油的德州暴發戶,當然,如果你們誰能說上一口正宗的德州口音,我也歡迎大家主動報名。”
曼迪·埃利斯臉上露出一絲狡黠,衆人隨之陷入了沉默,傑克對德州口音的瞭解僅限於“Howdy”這個單詞,每次漢娜打招呼的時候來上這麼一句,會顯得特別可愛。
當然這隻限於從漢娜口中說出,換成桑尼就沒法使用可愛這個詞了。
按照CIA的分析,卡爾拉·雷耶斯有將自己的皮條客業務擴展到聯邦去的想法,尤其樂衷於結識一些德州的闊佬金主,似乎在她看來,那裡的暴發戶農場主們是個相當大的潛在市場。